2 作品相關(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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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昇,微微一訝,偷偷地問景昔:“他是誰,你男朋友嗎?”
景昔實在太感慨吳佳的揣測能力了,白了她一眼。吳佳卻像是什麽都知道了的樣子,暗暗笑了起來。
兩個人将岑薇扶出了車子。
景昔對簡亦昇又道了一次謝,簡亦昇點了一下頭,并沒說什麽。
夜色裏,簡亦昇靜靜地看着景昔幾人的離去,嘴角微微上揚,一雙深邃的眸子在夜色裏分外明亮。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簡少和景昔早就認識了~
只不過簡少貴人多忘事罷了~
☆、1、2
(1)
岑薇倒好,醉酒以後,睡得和死豬一樣,這可苦了景昔。
吳佳向來八卦,連夜“拷問”景昔。景昔哪裏有話答,連連說:“我們真是沒有關系的。”
吳佳眼巴巴的瞧着她:“景昔,你要坦白一點。咱黨和國家怎麽教育你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這怎麽還扯上了黨和國家?
景昔窘了,無奈了。
“你不想想他是誰,怎麽會瞧上我呢。要瞧上,早八百年就瞧上了,用得着等現在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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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佳“咦”了聲,一雙秀氣的眼睛從上到下的打量着景昔,景昔被她看得全身都要起雞皮疙瘩了,連連讨饒。
吳佳卻不依不饒的問:“這麽說你早就認識他了?”
景昔暼了她一眼,很平靜的說:“其實你也認識他。”
吳佳“啊”了一聲,上鋪的岑薇聽到了聲音,動了動。吳佳立即放低了聲音,望着景昔的眼睛亮了,說話的語氣卻又帶着疑惑:“我真的認識他?不會吧,我怎麽會認識這種JP啊,要認識,絕對會記得的!”
景昔爬上床,坐在床上漫不經心的說:“他是簡亦昇。”
吳佳這次連“啊”也“啊”不出來了。簡亦昇的大名,別人不曉得不奇怪,可是在A大卻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他曾經可是A大的風雲人物。大一一入學便修完全部學分,大一下半年便打贏了律師界的前輩葛天,此後戰跡無數,未嘗一敗。
A大甚至有人以“簡求敗”稱呼他。
A大的法律系至今為何報名者趨之若鹜,很大程度上也是因為簡亦昇。
就是這麽一個傳奇人物,在她吳佳面前走過,她吳佳居然沒有認出來,這,這,這也太失敗了。枉她還曾說:“凡是帥哥,絕逃不過我的眼睛!”
吳佳只得連連嘆息:“剛才我怎麽沒多看兩眼,怎麽沒叫他簽個名啊?”可回得一看,景昔早就倒頭睡下了。她也只能自怨自艾的想,自己怎麽這麽不會把握機會啊。
第二天岑薇醒來的時候,景昔正在洗手間洗漱,出來的時候看到岑薇呆呆的住在床上。
熹微的晨光灑在岑薇的臉上,越發顯得她的臉蒼白。
景昔笑了下說:“小薇,你怎麽還不下來,不用去電臺麽?”岑薇憑着家中的關系,得到了少數幾個去市電臺實習的機會。
岑薇呆呆的轉過頭,一雙空洞無神的眸子定定的望着景昔。景昔心中一驚,竟不知該說些什麽。
女人為情所傷便是這般麽,如她采訪的梁太太,如眼前的岑薇?
岑薇對鋪的吳佳也剛醒過來,聽到景昔的話,她倒笑了,躺在床上就說:“啊,景昔,你是實習到日子也忘記了。今天沈赟要回來,不是說好大家一同請假了麽。”
景昔這才想起來,今天請假了。那也好,有一整天的時間可以寫梁太太的稿子,晚上再将稿子傳給主編。
“我倒真忘記了。這些天忙的。”
岑薇仍是一聲不吭的坐着,眼神空洞。
景昔覺得心裏涼涼的,看了岑薇好一會兒,岑薇就是沒反應。于是她走到吳佳的床鋪下低聲說:“佳佳,小薇怎麽了?”
吳佳本想躺回去繼續睡,請了一天的假,沈赟怕是要下午才到,現在不補眠的是傻子。
聽到景昔的問話,吳佳倒也反應了過來,瞧了眼岑薇,再瞧了眼岑薇,又瞧了眼岑薇。越看,還真越覺得不對勁。
吳佳探出頭問景昔:“怎麽回事啊?”
景昔白了她一眼說:“我問你的!”
吳佳一臉無辜的說:“我怎麽會知道麽。”想了想,問,“咦,昨晚怎麽回事?”
景昔當她還記挂着簡亦昇的事,沒好氣的說:“不是和你說了沒事麽。”
吳佳忙說:“我是說小薇,誰有閑心搭理你的豔史啊。”
豔史……
景昔:“……”
等吳佳從床上爬下來,景昔小聲把昨晚的事一五一十的講給她聽,當然,把簡亦昇的部分簡而簡之了。
吳佳聽後,故作深沉的想了許久,景昔氣得差點沒翻白眼。
隔了一會兒,吳佳把景昔拉出了宿舍。
因為是實習期,大多數人都早早的去了實習單位,走廊上空寂寂的,沒什麽人。
吳佳這才對景昔說:“我看,岑薇和莊小偉分手了,她心裏難過才會這樣的。”
景昔點點頭,料想也是如此。
吳佳故作老成的說:“為情所傷啊。我看,要複原最快的方法就是——再談一次。”
景昔想了下,覺得沒那麽簡單,岑薇雖然重感情,但也不至于為了一個花心的男人傷心成這樣,于是便說:“別瞎出主意。莊小偉一向就花心,小薇也是清楚的,犯不着為那麽一個人這樣子啊。我總覺得不是這麽回事兒。”
吳佳說:“怎麽可能,絕對是這麽回事!”說着,嘆了口氣說,“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
景昔的臉黑了。
(2)
景昔和吳佳給莊小偉打了十幾個電話,始終是關機。又詢問了好些人,只是聽說今天莊小偉“兵哥哥”去KTV唱歌了,景昔草草地想了想,竟決定單槍匹馬的去問個清楚。
畢竟昨天岑薇是和莊小偉一同出去的,晚上卻孤身一人在酒吧。這當中發生過什麽事情,除了當事人,誰也不知道,偏岑薇一言不發,猶如離魂。
“兵哥哥”的原名叫遲率統。光聽名字就知道,他爸媽希望他是個軍事人才。他呢,也不負爸媽期望,高考以後連入學通知書也沒到就立即選擇了參軍。
本來前途一片光明,可惜,他兵役期間無大成就,于是,光榮榮的退役了。再于是便是照常規來了,光榮榮的回到了大學繼續深造。
不過,作為一名曾經的士兵,遲率統便得了“兵哥哥”之名。
吳佳自然是一個勁的攔她。一幫子男生在那裏,景昔一個文弱女生,簡直是以卵擊石。
景昔錯愕不已,她不過去問個清楚,何來以卵擊石之說。拍着吳佳的肩說:“吳佳同學,我又不是去打架,我不過去問個明白。你看,問岑薇吧,她不說。找莊小偉問清楚是最直接的方法。不然,你去。”
吳佳忙讨饒:“得,私下裏聊小八卦是有我的份的,光明正大的找人對峙,這種‘體力活’,找別人吧……”
景昔笑了下說:“還是我去吧。”
吳佳很擔心景昔,可惜景昔的脾氣就是這樣倔,認定了的事,就是錯的也要做下去。可她膽子小,本想陪景昔去的,可景昔卻大大咧咧的說:“沒事,我就去問問,又不做什麽,幾個大男人何必為難我呢。”
景昔臨走前吳佳還緊緊的拉着她的手說:“你一定要回來啊。”
景昔啞然失笑,只好說:“我會回來的。又不是去幹嗎。你以為我是荊軻啊。”
提到荊軻,吳佳接了一句:“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
她還沒說完,景昔就搓了搓手臂說:“你別吟詩了,生怕別人不知道你語文學得好似的。多矯情啊。”
吳佳“切”了聲:“矯情比沒文化好。”
景昔懶得與吳佳瞎扯,見公車來了,趕緊上去。
吳佳站在公車站牌前,看了着景昔。
景昔朝她擺了擺手,示意她回去。實在受不了這女人。但她心裏也知道,吳佳是個重朋友的人。
“兵哥哥”選的那家KTV并不難找,景昔很快就找到了地方。
電梯用噴漆噴得花裏胡哨的,難看極了。景昔覺得,莫非這是要考驗她的審美能力?
坐了電梯上了五樓包間,景昔一走出電梯就聽到“兵哥哥”雄渾的聲音。景昔甚至可以想象“兵哥哥”唱歌時那“虎軀一震”的模樣了。
KTV裏實在暗得厲害,景昔正尋聲而去,一個服務生走過來杉杉有禮的問:“小姐,請問您是……”
景昔很不空氣的打斷他:“我是來找人的。”
服務生仍舊很有禮的說:“請問小姐的朋友包的是幾號房。”
景昔露出不耐煩的表情說:“我自己會找。”
服務生顯然怕景昔打擾到其它客人,堅持要幫景昔找。景昔沒辦法,只好說:“有沒有一個叫兵……哦……不對,是遲率統的人包的間?”
服務生想了想,今天是周六,包間的人數直線上升,他小小一顆人腦又不是電腦,怎麽記得住那麽多。想了許久,服務生才說:“小姐,請等一下,我去查一下。”
景昔頓時無語了,心裏直嘀咕,不知道就早說,這不是糊弄我麽!
服務生走到前臺去查包間號,景昔才不會呆呆的等着,尋聲而去,到了五三八號房的時候,景昔忽然停住了腳步。
裏面傳來了這樣的歌聲——
“出賣我的愛,背着我離開,最後知道真相的我,眼淚掉下來。
出賣我的愛,你背了良心債,就算付出再多,感情也再買不回來。
當初是你要分開,分開就分開,現在又要用真愛,把我哄回來。
……”
雖然,景昔不喜歡重搖滾的歌曲,但是,景昔尊重各種音樂。可是……可是……
好吧,這首歌本身是通俗易懂,算不上好歌,但也不算差歌。但是被“兵哥哥”那雄渾的聲音一唱。景昔就覺得……覺得……毛骨悚然。
景昔在門口深呼吸了好幾次,最後終于打定主意進去。
敲門,沒反應。
再敲門,還是沒反應。
又敲門,仍就沒反應。
好吧,這就不要怪她了。
景昔後退了兩步,往前沖了兩步,又退了回去。再重複一遍剛才的動作,還是沒有勇氣撞門。最後,一咬牙,朝門上踹了兩腳。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節會出現如英雄救美類狗血情節~~~
☆、3
作者有話要說:加了景昔在KTV的那一段~
然後,文案加了片段~汗,很狗血的片段~
關于吸煙那個部分~男人吸煙不一定就是帥滴,偶是這麽認為的,健康最重要~
(3)
簡亦昇睡得正好。
可是,枕下的手機一直響。簡亦昇翻了個身,不欲接。手機繼續響,如魔音穿腦。
簡亦昇終于忍受不住了,拿起手機,“喂”了一聲。聲音自然是不好的,誰半夜半吵醒會有好脾氣。
他瞥了一眼牆上的鐘,十一點半,正是好睡的時候。
手機另一頭,竟一時沒了聲音。簡亦昇實在氣極,剛要挂電話,卻聽到一個帶着哭腔的聲音低低的說:“學長,是我。”
“你?”簡亦昇反複搜尋自己腦中的人,似乎沒有一個能與這聲音對上號的,“你是誰?”
“我是景昔。”
簡亦昇仍舊沒有想起來,雖然昨天才見過。可是,昨天他見過的人很多。
景昔只好又說:“昨天在酒吧的那個。”
簡亦昇似乎是記了起來,喃喃的說:“哦,是你啊。”是慣常的業內手法,對于不認識的人,來一句“哦,是你啊”,其實不一定記得。
對方似乎在哭,簡亦昇倒是心生恻隐,壞脾氣一下子沒了,倒問了起來:“怎麽了,出了什麽事?”
景昔低低的抽泣着,話倒還說得算清楚:“學長,你能不能到警察局來一下。”
景昔在警察局等了不到十分鐘,簡亦昇就來了,還帶着公文包。
這一區的警察自然認得他,不消他怎麽說,景昔就被帶出來了。簡亦昇看着滿臉淚痕的景昔,倒是一時無話,只向一旁負責這事的警官問了聲:“可以走了嗎?”
照例辦了些手續,他便将景昔領了出去。
剛走到外面,景昔看了眼簡亦昇,臉色果然不大好。景昔心下駭然,只好讷讷的說:“我家裏人不在這裏,又怕他們找學校的老師,所以才……”
簡亦昇原本在前面走着,聽到她說話,倒是停住了步,回身望着她。
景昔被他那一雙漆黑深邃的眸子盯着,一時之間倒怔住了。
誰知,簡亦昇只是淡淡一笑說:“沒關系。反正我也是熟門熟路,多你一個不多。”
景昔沒料到他會這麽說,心裏暗暗的想,果然是律師,說話真夠損的!本想解釋,倒讨了個沒趣,索性不再說話。
夜風漸起,白日裏熱達四十度,一到晚上,卻只有二十多度,這個城市的溫度反差倒真是大。
景昔穿得單薄,風一吹,冷得直打哆嗦。
簡亦昇瞥了她一眼,無奈的脫下衣服披在景昔身上。景昔先是一訝,随即心裏竟覺得一甜,呆呆地擡起頭看着簡亦昇。
簡亦昇卻漫不經心的往前走着。
上了車,簡亦昇并沒有立即發動車子,反而沉着臉,目光虛虛地落在前面的空地上。
景昔自然知道他有話說,只靜靜地候着,那知他拿出煙來,正要點上。景昔嫌惡的別過頭,他瞥了她一眼,終究是沒點上煙。
“你不喜歡煙味?”
“對,我很讨厭吸二手煙,吸煙是非常不健康的行為,我不認為應該提倡。”景昔非常直白的說了出來,但見簡亦昇臉色陰晴莫測,倒叫她心生擔憂。
簡亦昇忽然淡淡的笑了起來,眼角微挑,顯得一雙眸子格外的明亮。
“好笑嗎?”景昔微微地惱了起來,問了他一句。
簡亦昇将手中的煙收了起來,手扶在方向盤上,倒是一副閑适的模樣。
他的樣子令景昔覺得他如同一個獵手,正在審視他的獵物。而她就是他的獵物?或者,他才是她的獵物。
景昔嘴角露出一絲不亦察覺的笑意,看簡亦昇的眼神亦淩厲了些。
“你覺得很有趣是嗎?”
終于要說了麽,景昔似乎早有準備,只靜靜地聽着,不争辯,不回應,亦不惱怒。這是十足的無賴反應。
她并不想告訴他前因後果,避開他問,這是最好的辦法。
簡亦昇瞥見她那淡然的表情,心中的怒火竟一下子燒了起來,連他自己也覺得奇怪。明明只是個小丫頭,怎麽偏偏有叫他生氣的本事呢?
“我知道你要說什麽。”景昔淡淡地說,“可是當時我并沒有做什麽,只是那一幫子人視我為無物,包廂裏又吵得很,所以……所以……”景昔有些遲疑。
簡亦昇挑了挑眉,接口說:“所以你就拿了啤酒瓶傷人?”
“沒有,我根本沒有傷到人!”景昔終于開始争辯了,語氣還是異常強烈的。
當時遲統率正唱得歡,莊小偉左擁右抱,其他人也是自顧自,沒半個人理她。
她自然憤憤不平,被如此漠視,自然不會高興。
于是,景昔快步走到牆角的點歌機邊上,手指一按,電視機裏的伴奏立即消失了。
遲統率本在唱歌,伴奏停後便只餘下他的聲音在包廂裏回蕩。
“景昔,我沒得罪你,你這是做什麽!”
景昔懶得理他,只沖着莊小偉冷笑:“莊小偉,你做過什麽?”
莊小偉推開身邊的兩個美人,站了起來,走到景昔面前,一張俊氣的臉上盡是怒氣,看樣子,是發作的前兆。
景昔笑着看着他,其實她心裏有點發毛,并且開始後悔自己一個人來了,單槍匹馬對付敵人,這種事情大概是小言裏腦殘的男女主角才會做的事情。
不過,景昔臉上仍保持着優雅的微笑。
莊小偉挑眉,走到景昔身邊,聲音略有些無奈:“景昔,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現在走,或者,等一會兒,躺着出去!”
景昔哼了一聲說:“打女人的男人,不算男人,莊小偉,你覺得,你是男人麽?”
莊小偉大笑:“我TM和你廢什麽話,你又不是我的女人,我的女人還沒說話呢,你倒先說話了!”
景昔一咬牙,從莊小偉緊迫而來的身形前轉了出去,莊小偉轉過身,目光緊緊的盯着景昔,景昔看着他眼裏的怒火,心下一緊。
“我告訴你,莊小偉,今天我就是替岑薇讨個說法的!”
“她以為她是誰啊,小強熱線的小強?”一旁的美人兒嘀咕了起來,景昔冷冷的掃了她們一眼,兩人立馬閉了嘴。
莊小偉惡狠狠的說:“你TM的要發瘋別在老子這兒發瘋,攪了老子唱歌的興!”說罷就往外走。
景昔咬着嘴唇,眼光一掃,見桌子上放着三瓶未開封的啤酒,也來不及思考什麽,拿起一個瓶子就往桌子上用力一敲。
老虎不發威,當她是hello kitty!
“咣铛”一聲,啤酒瓶四分五裂。
景昔冷冷的說:“莊小偉,你要不說一句就走的話,下一記就打在你腦袋上!”
莊小偉怔了下,看着景昔拿起另一只啤酒瓶往他這邊走來,一旁的美人兒吓得不敢說話。
“說,你打算怎麽辦!”
莊小偉面無表情的說:“神經病,我和岑薇早就分手了!”
景昔當即就是一愣。
聽到聲音,保安沖了進來。不由分說就将他們幾個扭送至警局。
遲統率好歹也算是當過兵的,在局子裏也算吃得開。最後,矛頭指向景昔,景昔可真如啞巴吃黃連一般了。
還有KTV的保安也真是的,居然指控她,害得她在警察局裏什麽話也不敢說,唯恐說了就承認了罪狀。無可奈何之下,才求了人,打了電話給簡亦昇。
簡亦昇見她終于争辯,不知為何,心情忽然好了許多。
景昔見他臉色緩了下來,心頭原有的一些陰霾也散了去。
簡亦昇說:“算了,送你回學校。”
“謝謝。”景昔禮貌性的道了聲謝。
簡亦昇卻又說了一句:“下一回若是真出了什麽事,看我會不會去把你撈出來。”
景昔垂着頭,撇撇嘴。但無論怎麽說,都是他幫了她。
景昔撇撇嘴,突然朝他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簡亦昇皺了皺眉頭,到底是笑了出來,可語氣卻仍是極壞的:“留了案底,看你以後怎麽辦!”
景昔笑笑,并不理會他的威脅。
她到底是上了他的心的,否則他又怎麽會願意同她講這麽些話呢。
景昔被簡亦昇送回了學校,可不料校門已經關了。景昔這才想起來,學校是十二點準時關門的。
景昔懊惱的想,竟這樣遲了,岑薇的事一點眉目也沒問出來,反倒是把自己弄進了局子。自己真是無能。
望着緊閉的學校大門,她尴尬極了,不知該如是好。從包裏把手機拿了出來,開了手機,景昔看了看,果然吳佳她們打了十幾個電話給她,這個時候,她們大概都睡了,默默地将手機關了。
簡亦昇挑了挑眉:“原來學校這麽早關門啊。”他一向住在外頭,對學校的事情倒是真不清楚。
景昔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随口“嗯”了聲,心裏正擔憂着該何去何從。
簡亦昇笑笑,踩了油門打算轉頭。景昔一慌,忙問:“你要去哪兒?”
“總不能一直呆在這裏吧。”
景昔呆呆的望着他,卻什麽也不說。簡亦昇自然不知道她想表達什麽,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表達什麽。
簡亦昇無奈的說:“像我這樣的人,會不是一個正人君子麽?”
景昔想了想,倒了笑了。
據她所知,他的人品确實無懈可擊。他太過優秀了,看上去像完美無暇的藝術品。這樣的人,找不出缺點,找不出弱點,實在太可怕了。可她,偏偏不信。
簡亦昇見她笑了這才說:“我送你去酒店吧,今天你也累了。”
景昔想了想,點了點頭。
一路上,仍舊無話。景昔仿佛一下子變成了啞巴,簡亦昇也仿佛一下子變成了不擅言辭之人。
其實各自都在想一些事情,只是不欲給對方知道。
酒店是簡亦昇常去的,他在那裏有常住的套房。
景昔低着頭跟着簡亦昇,竟像是犯了錯的小孩一般。簡亦昇看了這模樣的景昔,一時好笑,卻沒露到臉上。
送她到了房間,簡亦昇又囑咐她:“早點睡。”
景昔一邊腹诽着,簡直把我當小孩麽,一邊卻連連應聲。
簡亦昇走到門口,忽然又看了她一眼,眼神高深莫測,倒叫景昔驚了驚,這下她看也不敢看他了。
簡亦昇瞧着她這模樣,只是笑笑,沒再說話。
景昔趕緊把這位神送出房門,關上門的那一瞬,景昔覺得連呼吸都順暢了許多。
請神容易送神難,看來她運氣不錯。
簡亦昇望着緊閉的房門,想了想,又下樓找前臺要旁邊那間房。
前臺小姐在電腦前查了好一會兒,最後微笑着說:“不好意思,簡先生,隔壁的房間沒有了。”
☆、4
(4)
景昔去洗手間洗了個熱水澡,爬上床的時候随便看了眼床頭的鐘,原來已經淩晨一點了。她卻沒什麽睡意,就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來看。
在冷氣充足的房間裏看電視,實在舒服。
高級酒店到底是好,設備一應俱全。
景昔随手找到一個頻道,正巧放的是《鐵齒銅牙紀曉岚四》,和胖子正說着那一句經典的:“為什麽受傷的總是我?”
景昔頓時笑了起來。
這片子,景昔一直覺得應該改名成《三個老男人創造的奇跡》。
片子裏的紀曉岚慷慨陳詞,景昔忽然一個恍惚,想着簡亦昇在法庭是不是也是這個樣子呢?
想到簡亦昇,景昔忽然驚了驚。——怎麽會突然想起他呢?
電視機裏正上演着好戲,景昔猛地搖了搖頭,趕緊讓自己把注意力放到電視劇上。
三個老男人,插科打诨的戲碼演了上百集了,新意早就沒了,有的大約是人們的念舊心思。不過不管怎麽樣,只要有人買賬,無論怎麽樣的片子都是好片子。
一夜的兵荒馬亂,這時舒舒服服地躺在酒店大床上的景昔很快就有了睡意。
電視機的屏幕上放着熟悉的歌聲,床上的人早就安然進入了夢鄉。
早上景昔醒來時,電視機還開着,正在放gg。
gg裏的男主持聲嘶力竭的喊着:“最後十分鐘,最後十分鐘,時不可待,機不再來,最後十分鐘,最後十分鐘……”
可是,景昔一點情面也不留,“啪”一聲就把電視給關了。這種gg,把産品說得天花亂墜,而實際上,那産品或許還不如路邊攤上的。
景昔看了眼床頭幾上的鐘,七點半,心裏一慌,突然想起來——
稿子還沒交,如果上班再遲到,估計連實習也不用了,直接卷鋪蓋走人!
匆匆的洗梳以後,景昔就從房間裏出來了。下了樓,到前臺交房卡,前臺的服務員很有禮貌的對她說:“歡迎下次再來。”
景昔微笑着轉身就走,心裏卻想着,這麽貴的地方,鬼才下次來呢!
不過她剛走了兩步就又退了回去,臉上還是挂着淡淡的微笑,服務員小姐處變不驚地說:“請問有什麽可以幫您的嗎?”
景昔露出一個微笑:“請問這附近的公交車站在哪裏?”
“請您出門往右轉,大約一公裏左右。”
景昔對她的服務态度非常滿意,說了聲:“謝謝。”
服務員小姐仍舊非常有禮貌的說:“不客氣。”
不過,等到景昔走後,服務員小姐露出一臉的不耐煩,還嘀咕了句:“連打的都沒錢,住什麽酒店嗎!”
幸虧景昔沒聽到。
景昔出了酒店,正要往右轉,忽然看到輛很拉風的Cadillac悠悠的開了過來,并且停到了她旁邊。車裏露出了個腦袋,赫然是簡亦昇。
景昔驚訝極了:“咦,你怎麽在這?”雖然坐過他的車,但前幾次都在夜裏,沒怎麽仔細看,這回青天白日裏看見了,景昔還是覺得該驚嘆一番。
“名車啊。”景昔順手摸了一把,看上去動感十足,摸上去手感更好。名車果然是名車,有貴的道理。
簡亦昇只是淡淡地說:“上車。”
景昔也不扭捏,開了車門就上車。
簡亦昇露出笑來:“你怎麽也不推脫下?”
景昔大大咧咧地說:“我幹嗎推脫,有免費車坐幹嗎不坐?”她當然不會告訴他,她上班要來不及了。
“萬一我有企圖呢?”簡亦昇很平淡的說。
景昔別過頭掃了他一眼,輕松的笑了笑說:“不知道誰說自己是個正人君子來着。”
簡亦昇也笑了笑說:“嗯,不知道是誰。”
景昔差點沒翻白眼,這人原來還會抵死不承認這招,不過話又說回來,逞口舌之快向來是律師的專利。
“去哪裏?”
“XX報社。”
一路上,簡亦昇沒說什麽話。景昔偶爾會看他一眼,他只是全心全意地開車,并不理會景昔。
景昔覺得今天的簡亦昇有些不同,說不出那裏不同,只覺得他精神狀态似乎不太好。
景昔見他愛理不理的樣子,掃了眼車裏的真皮車具。果然只有小言裏才能看得到的,于是随口就說:“這車真不錯。”東拉西扯也算是她的本事了。
簡亦昇仍是愛理不理的樣子,讨了沒趣,景昔有些怏怏地瞪了他一眼。
“你到底感興趣什麽?”簡亦昇冷不防的問了一聲。景昔別過頭去望着他,一雙靈慧的眸子染上了詫異。
簡亦昇并不理會景昔的詫異,只道:“會開車麽?”
“啊?”他的話真高深莫測,轉話題轉得這樣快,叫她怎麽回答呢?只好想了想,才說:“不會。”
她是那種身體特別不協調的人,連騎自行車也會撞到,別說開車了。
岑薇從前帶過她騎自行車,剛開始七倒八歪,那是正常的,可騎了半天還是老樣子。
岑薇也算是有耐心的人了,教了她兩天,第三天才讓她獨立騎。好了,連人帶車撞到操場旁的老槐樹上了。
當時岑薇就嘆息:“景昔啊景昔,就這兩個破輪子你也掌控不了,往後四個輪子怎麽辦呢。”
她當然不甘示弱,連連說:“這怎麽一樣啊,兩個輪子肯定是不穩嗎。四個輪子穩多了,開的要求當然也低多了。”
可是,事實上,她是有心裏陰影的。
吳佳和岑薇老讓她去學車,她每回一去報名點就覺得頭發昏。回回都是半路逃走的,後來誰讓她去學車,她就翻臉。
上回常家喬學車的時候打算拖她一起去,她死活不答應。常家喬好說歹說,最後甚至拉了吳佳她們幾個當說客。
景昔還是那麽一句話——“不去!”
“私家車的尾氣太破壞環境了,作為環保人士,我還是建議坐公交。”這算大道理,景昔理直氣壯地說。
簡亦昇瞥了她一眼,只當那是孩子的笑語,一笑置之。
“你該不是學不會吧。”他是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語意那樣平淡,卻叫景昔有些憤憤。景昔真想回一句:“你才學不會呢,你們全家都學不會!”
不過,對方是簡亦昇,她還是把那句話生吞進肚子裏吧。誰都知道簡大律師口才了得,和他比口才,那是自尋死路。
景昔才沒那麽傻,硬生生地把話給憋了回去,心裏卻暗暗地想,明天我就去報名,絕對要混張駕照出來!
隔了一會兒,景昔見他精神不嘉,像是一夜未睡。好歹昨天半夜是他帶她出虎口的,怎麽也該慰問一句。于是有些猶疑地問:“對了,你,昨晚……”
“嗯?”簡亦昇自然知道景昔想問什麽,只是他并不想告訴她,他昨晚在車上過了一夜。畢竟當時已經很晚了,偏偏酒店又沒房了,他索性就在車子裏湊合了一夜。
“我是問,你昨天,昨天晚上,後來……”景昔還是有些問不出口,畢竟昨天他是為她才出來的。
相較與景昔的猶豫不決,簡亦昇顯然爽快許多,只淡淡地說:“你并不需要知道。”
被澆了冷水,景昔并不惱怒,只是在接下去的時間裏保持緘默。
簡亦昇也沒有說話,似乎是當景昔不存在。
景昔小聲的嘀咕了聲:“要不要這麽冷淡。”
“你說什麽。”
“沒有,沒什麽。”景昔立馬撇清,打死也不會承認剛剛自己有說過話。
景昔偷偷的看了他一眼。
果然,簡亦昇聽到了,臉霎時就黑了。
這人,真反複,剛剛還好好的,一會兒就這麽冷淡,翻臉和翻書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改了錯字,把重複的一句話給删除了。。。汗死,半夜碼的,頭果然有點昏……
☆、5、6
(5)
到了報社,被主編臭罵一頓是少不得的。
景昔早就做好了準備,主編見她唯唯諾諾的樣子,原本有的氣也消了大半。末了只說:“馬上去把稿子趕出來,不知道新聞這行當要的就是新麽!”
景昔連連點頭,一臉的溫順神情,活像只可憐的小貓。
她這般神情,主編連罵她的語氣也溫和了許多。
出了主編室,景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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