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作品相關(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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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昔郁悶了,這人不會要她用筆記吧!
萬一他今天話特別多怎麽辦,那她不要寫死啊!
這人,怎麽這麽沒人性的啊!
不過,她還是很識趣地關了錄音筆。用筆記總比沒得記好,她是分得清楚輕重的。
“你怎麽知道的?”他淡淡地開口,聽不出喜怒。
“啊……”景昔有些茫然,在他眼中卻有裝傻充愣之嫌。
他面色一凜,正是要發作的樣子。
“哦,哦,哦……”景昔忙連連應聲,他不提,她倒還真不記得,“你說你是私生子的事啊。”很随意的語氣,這語氣,實在很容易惹怒人,
提及此事,簡亦昇的臉色越來越差。
景昔連忙說:“唉,這有什麽大不了的,我還私生女呢!”果然,她胡謅上瘾了。
簡亦昇的眸光驟暗:“我是問你,你怎麽知道的!”
“這個……”被他那種眼神看着,景昔有種進退兩難的感覺。她總不能說,她曾花了好幾個星期的時間打聽他。被他知道了,還以為她打他什麽主意呢。
雖然,她對他……但是……
唉……她實在很為難。
“嗯?”簡亦昇的眸光一冷,景昔吓了吓,只得脫口說:“我,我找報社朋友問來的。那個,要采訪你麽,所以我就私下裏……”唉,有越描越黑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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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臉上的怒色倒是微微緩了緩,景昔斂了斂心神,裝作大大咧咧地說:“這個,其實嘛,秘密這種東西和紙包不住火是一個道理。”
“若要人不知,除非未發生!”她自以為很有道理。
簡亦昇不置可否的哼了聲,臉色沉沉,一語未發。
景昔只得原地站着,怎麽做也不是。
良久,簡亦昇勾了勾唇角,露出一絲不明意味的笑來。
景昔在心裏直嘀咕,窺人隐私雖然不道德,不過他簡亦昇怎麽說也是公衆人物,公衆人物麽,顧名思義,大衆的嘛。
何況,她也沒四處宣揚啊。
“我口德很好的好不好。”沒想到,她居然脫口而說。話一出口,絕無收回可能,只能靜待簡亦昇的反應。
“哦?”簡亦昇緊緊地注視着她,眸帶疑色。
“你還知道什麽?”
“沒了。”景昔忙說,接着還補了一句,“真的。”有點此地無銀一百兩的味道。
簡亦昇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真是意味深長的眼神啊。景昔眼神閃爍不定,他又用這種眼神看她!
“你在害怕。”他的聲音有些低沉。
(6)
“簡少什麽時候對幼/齒有興趣了?”
被指是幼/齒,景昔居然只能保持優雅的微笑,這和她做人的準則有很大的出入。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這樣的準則,絕對不适合在現在這個情況下使用——
水晶燈灑下耀目的光,四周衣香鬓影,對面的大家閨秀,巧笑倩兮。
“她是我女朋友。”簡亦昇果然,語不驚人死休。
景昔只能故作大方地朝對面的閨秀笑笑。
剛剛,對,就是剛剛。他忽然朝她很溫柔地一笑,景昔就知道,“大禍”要臨頭了。
果然,簡大少爺很淡定地說:“待會我去相親,你當我女朋友去。”他絲毫考慮景昔的感受。
“啊……”景昔反應第一次這麽遲鈍。“女朋友”,還是“當”的,那不就是“假女友”?
她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在拍一部惡俗的偶像劇,也在懷疑是不是自己小言看多了,幻聽了。
簡亦昇哪裏容得了她半慢拍呢,直截了當的說:“你不去也可以,采訪就此結束。至于那件事,你好自為之,或者,我們可以法庭上見。”
要不要這麽狠啊!
景昔怒了,不過對面坐着的是簡亦昇。要是莊小偉,她肯定抓起文件夾就往他頭上去。就算是遲統率,她也能應對自如。
可是,對面坐的是簡亦昇。好吧,這個男人,還是本着細水長流的原則,慢慢對付!
對面的閨秀自然有閨秀氣度,既使心裏氣得要命,臉上仍舊要維持着淡然的笑。
三個人,三足鼎立。
景昔覺得自己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桌下,她的手被地緊緊握着,他的手,仿佛鐵鏈一般鎖着她,令她逃無可逃。
“簡先生,簡大律師,簡大老板,簡BOSS,BOSS,包子?”
“簡包子……”景昔開始胡思亂想。
“包子……”想到這裏,景昔臉上露出了難掩的笑。
她偷偷地看了他一眼,發現他也正在看她,而且,眼神暧昧。
“簡先……”她剛要叫他簡先生,見他眼神有變,這才意識到,現在他和她似乎是在……
好吧。他上回幫過她,“投之以木瓜,報之以瓊琚”,她不是個沒良心的人。
“亦昇……”這名字叫出口,她只覺毛骨悚然,還不如“簡包子”順口呢!
對面的閨秀鄙夷的看了他們倆一眼,估計一邊肚子裏泛酸水,一邊想吐吧。
景昔偷偷地笑了笑,別過臉來,臉上的表情卻是大方的微笑。景昔自己在心裏偷偷的贊美自己,做戲一流啊。當初怎麽沒去考北影上戲啊,如果去了,估計如今可能是什麽百花獎啊金雞獎啊的影後了!
簡亦昇瞥見景昔正憨憨地傻笑,手上一用勁,景昔吃痛,礙着前面的閨秀,只能咧咧嘴,不能叫出聲。
要是平時,誰敢掐她啊。誰要敢動手,非被她給打死不可,就算不被打死,也會被她的唾沫星子給淹死。
可是今天,她悲劇了。手不能動,嘴不能開。好吧,裝淑女,來吧。讓溫良娴淑來得更猛烈些吧,她今天忍了。為了工作,豁出去了!
一晚上,簡大少對她那叫一個深情款款,直看得對面的閨秀怒火中燒。
最後,閨秀算是“沖冠一怒”了。不過不是為紅顏,也不是為藍顏,為了她自己可以點走。
她冷哼一聲說:”簡亦昇,算你厲害,你和你的小幼齒過逍遙快樂的日子去吧。老娘我不奉陪了!”
居然能惹得一個有良好教養的大家閨秀撂下如此狠話,景昔對簡亦昇實在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閨秀走了以後,景昔立馬把手從簡亦昇手裏抽了出來。
簡亦昇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景昔撇撇嘴。
雖然他沒有流感,沒有SARS,沒有愛滋。但是,離他遠點總是好的。
“你覺得我對你有興趣?”
這算什麽話麽。難道她真的這麽沒吸引力?
景昔很郁悶,于是反擊:“我不知道你對我到底有沒有興趣,不過我知道我對你肯定沒興趣!”
“那做什麽找人調查我。”
“工作需要。”景昔嘀咕了聲,雖然事實不是如此,她對他确實很有興趣,在很久之前就有了。
“哦。是嗎?”若有所思的語氣。
景昔索性不回答。多說多錯,不說不錯,還是少說話,多吃東西吧!
簡亦昇顯然不會這麽輕松的放過她,看得她吃得正歡,忽然輕輕的笑了起來。
“笑什麽!”景昔莫名得煩躁,覺得他的笑聲實在有些可惡。
簡亦昇忽然很平靜的說:“聽說你認得岑家的小女兒?”
“啊?”他怎麽知道的?景昔疑惑極了,不過轉念一想,岑家在A城內也算是名門望族,城裏有多少雙眼睛盯着呢,他簡亦昇知道有什麽稀奇。
景昔放下手中的餐叉,別過頭去看他,見他神色如常,并無不妥。
他為什麽提呢?她什麽也沒說,他卻先說了,難道他知道了什麽?
“你很奇怪我為什麽會知道麽?”簡亦昇勾了勾唇角,眸光清亮,一張俊美無暇的臉在水晶燈下顯得更為出衆。
餐廳裏本就沒什麽人,連服務生也沒有。
她并不知道,今天他包了全場。
他伸出手,撫在她細滑柔嫩的臉上,指尖慢慢往下滑。
景昔并沒有反抗,一雙靈慧的眼睛怔怔地盯着他。
他究竟想做什麽呢?還是,他知道了什麽?
可是,他的表情并不像知道了什麽。
“你會查我,我一樣會查你!”
他忽然用力的捏作她的下颚,猛然而來的疼痛使得景昔的頭腦格外的清楚,他查了她,他說,他查了她!
她應該驚慌失措的,她應該害怕的,她應該無助的。可是,她沒有,只是怔怔的望着他。
她的害怕,有時那麽明顯,有時她卻掩示得那麽好,令他無法看出。
他忽然惱怒起來,深深地吻了上去,這個吻,無關乎情愛,純粹是帶着怒意的。
他在生氣什麽?
“唔……不要……”她實在很讨厭這樣子被吻,伸出手來試圖推開他。他冷冷一笑,反扣住她的手腕。她就這樣被她縛住,動彈不得。
作者有話要說:我知道親們看到這裏有疑問~
汗~慢慢看下去吧~總之所有疑問都會被解答的,偶還是挺重視構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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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河蟹河蟹~掃黃打非期,咱們還是當關燈黨吧~
☆、1、2
(1)
吳佳早上起來的時候沒看到景昔,沒在意,自顧自地去了洗手間洗梳。出來的時候,沈赟也醒了。
“咦,昨晚景昔沒回來啊?”吳佳洗了臉,頭腦清醒不少,看了眼景昔的床鋪,整整齊齊,分明就是沒動過的樣子,“她怎麽沒回來啊?”
沈赟揉着自己睡亂的頭發,想了想:“她好像說昨天去采訪簡亦昇。”
“不會吧……”吳佳叫了一聲。
沈赟喝了她一聲:“你亂嚷嚷什麽叫。景昔那個XX報社不是讓她去采訪簡少麽,這不挺正常的。才不像你和兵哥哥呢。”她還是不忘揶揄吳佳一番。
吳佳撇嘴,覺得不得搭理任何關于遲統率的事,否則她那點破事,遲早被挖出來。
于是,吳佳只能硬着頭皮把話題拉到景昔身上:“她前一陣子老抱着那個什麽《刑法》看來着,還從網上拉了一大堆資料,我看着像是簡少的。”
“啊?”吳佳這麽一說,沈赟來了興致,立馬從床上爬下來。
吳佳為了證明所言非虛,偷偷的拉開景昔的抽屜,景昔向來沒有鎖抽屜的習慣,于是,吳佳輕而易舉的發現了那一大堆關于簡亦昇的資料。
“看,我說是吧。景昔這丫頭的春天來了。”
沈赟随手接過那堆資料,翻了翻,全是關于簡亦昇打過的官司,且大部分是關于遺産案的。
“咦。這丫頭會不會對法律感興趣,想轉系啊。”
吳佳一把奪過沈赟手裏的那堆資料,翻了翻,指着裏面簡亦昇的幾張模糊小照說:“看看看,這丫頭要春天沒到,收集那麽多簡少的玉照做什麽。”
沈赟看了眼那幾張小照,小照雖然模糊不清,可簡少氣度奇佳,便縱是模糊亦無損他的帥氣。沈赟不由啧啧贊嘆:“景丫頭的眼界真高,這等極品,我只能看看,不敢上手。”
吳佳笑了一聲:“就知道你不敢。景昔多狠呢,敢找我家兵哥哥單挑。我敢打包票,簡少絕對是咱家景昔的囊中物。”
沈赟忽然“嘿嘿”的笑了聲,吳佳不明所以,只能呆呆的看着她。
沈赟突然說:“老實交代和你家兵哥哥的事,別以為你能逃。”
吳佳頓時無語了:“你怎麽還記得啊。”她忘了,她自己剛剛提過。
被沈赟纏了半天,吳佳只好斷斷續續,不清不楚的說了一些。沈赟還沒聽明白,吳佳就趕緊往外走。
“我公司裏還有事呢。”她在A城的一家外企找了實習崗位,如果一切順利,畢業後便會在那裏工作。
沈赟哪裏會這麽容易就放過她,拉着她不讓她走。
吳佳趕緊往外走,一開門,就看見景昔站在門口。
“景昔,你怎麽回事啊?”沈赟問。
景昔還是睡眼惺忪的往床上爬去,聽到沈赟問話,随口“嗯”了聲,沒下文了。
沈赟見她那沒睡醒的樣兒,總算是發了善心,看了看表,她上班也快來不及了,看到吳佳正拿着包往外走,連忙喊:“佳佳,等等我。”
吳佳回過頭說:“那你快點啊!我要來不及了!”
沈赟拎着包趕緊沖了過去,順帶搭着吳佳的肩說:“正好,你給我說兵哥哥的事。”
吳佳不淡定了,她怎麽還記得啊!
(2)
景昔睡到下午才醒過來的。看看時間,三點半了,腦子依舊有些迷糊。
她起床,去洗手間。打開水龍頭,看着透明的液體“嘩嘩嘩”地流了下來。她伸手接住水,又用力把水潑到自己臉上。
突然如其來的涼意令她清醒。
手機終于還是響了起來,她抹了抹臉上的冷水,沒拿毛巾擦掉就沖出去看。
果然是他發來的短信——
“樓下。”
幹脆利落簡潔的短信,一如他的處事風格。
她腦子裏不斷回旋着昨天的事情,太陽穴“突突突”地跳着,那些片斷,她竟不敢正視。
他吻着她的唇,含糊不清地說:“景昔,你以為我這麽好對付麽?”
她沒出聲,卻拼命地掙紮着,他死死的捏着她的下巴,雙唇冷如冰。令她不得不與他對視。他雙目灼灼,似是要将她吞下肚去一般。她心中咯噔了一下,心底卻忽然生了一種快感。
“我知道。”她伸出舌尖,掃了一下他的唇。他一怔,竟不再吻她。
她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來,伸出手環住他。
她從來沒有做過這樣大膽的事情,有些生澀,瑩白如玉的臉孔霎時間變得緋紅。
她說:“我把自己送給你。你會不會幫我?”
她覺得自己是在演一部狗血的偶像劇,提出交易的要求等待男主的應承。可是,他未必是她的男主,她也未必是他的女主。他們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勉強交涉,最終兩敗俱傷。
他從她手中掙開,退了三步,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一雙深不可測的眸子直直的盯着她。
他并沒有說話,仿佛是在等,等看她的笑話。又或者,他在考慮,怎麽要說才能最大程度上的諷刺她。
她做好了一切的準備,靜靜地等待即将來臨的暴風雨。
水晶燈流瀉下來的光那樣的刺目,令她覺得仿佛置身于一個巨大的舞臺。眼前的他,卻如同一個觀衆,冷眼看着她的喜悲,卻不因她的喜悲而動容。
他的手指觸及她的臉頰,然後慢慢的滑到下巴,一遍又一遍。她皮膚極好,柔軟細膩,他似乎很享受這個觸摸的過程。
他說:“雖然,你不是很漂亮,不過,我現在确實需要一個女人。”
空氣就此凝結,她連心跳都漏了好幾拍。
他這麽說,是答應了?
一方面她害怕他答應,另一方面,她又希望他答應。悲喜交嘉的感覺确實不怎麽好受。而他答應了,她又生出了另一些悲喜。
以他的家世背景,可以找一個比她好許多的女人。可是,他偏偏選了她,她用了自投羅網式的蠢辦法靠近他,而他就這樣給了她接近他的機會。她是不是該受寵若驚,誠惶誠恐呢?
從餐廳走出來的時候,她默默地跟着他,心裏一直在反問自己,景昔,這就是你想要的嗎?
這是不是她想要的,連她自己都無法回答。
從一開始,她确實就有意無意地在靠近他,就像當初報社要去采訪梁先生的案子,也是她央了李小媚許久,好在主任賣李小媚面子才把機會給她的。
他開車送她到學校,她默然地下車,他卻攔住了她說:“你把東西整整,明天搬我哪兒去。”
“不……”她想拒絕,想想又覺得,自己既然提出了要把自己送給他,那搬不搬有什麽差別呢。于是,改口說:“好吧。可是……”
他突然笑了笑,露出一口整齊潔白的牙齒。她心底忽然回旋起一個想法,要是她罵他“無恥”的時候,他會不會張大嘴巴露出這一口好牙,然後對她說:“我的牙齒一向都很好。”
她定定的望着他,心裏有些失落。這是情侶間有的親昵反應,他與她,從頭到尾,什麽都不是。
見她臉上露出古怪的表情,他嘆了口氣說:“我那邊有空房,而且,我只是需要一個人。”
他這樣說,是不是意味着,他與她只是互利互助的關系?
“哦。”她輕輕地哦了走,逃也似的走出了他的車子。
不過傍晚時分,夕陽殘照,點點碎金,落在天盡頭的雲層之上,染出斑斓絢麗的色彩。
景昔站在暮色裏面,恍惚不已。
手機就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她接了起來,是常家喬。
“家喬,怎麽了?”
“伯母,伯母突然休克,現在,現在正在搶救……”
“啊……”景昔尖叫一聲,四下裏的人紛紛側目。景昔自知失态,但此時也顧不得什麽了,只連連問,“現在情況究竟怎麽樣……”
“剛送進急症室……”
“好,我知道了,我馬上過來。”
放下手機的時候,景昔的手已經抖得不行了,甚至連手機也拿不穩,随手把手機塞進了包裏,手足無措,只知道向校門口奔去。
景昔匆匆的趕去市人民醫院,常家喬正在急症室門口來回踱步,看到景昔,他立即迎上去。
“怎麽樣了?”景昔盯着急症室門口的紅燈,還是“手術中”,心中更是焦急。
常家喬忙安慰她:“沒事的,景昔,你不要擔心。進去的是市裏面心髒科的權威李醫生,如果你再不放心,我把我父親叫來。”
常家喬的父親是市人民醫院的院長,在心髒科方面也頗有建樹。
景昔到底還是搖頭了,這些日子來麻煩他們太多了。她對常家喬只有朋友情誼,除此之外,并無他意,若因此惹他誤會,不如早早斷去。
常家喬見景昔搖頭,自她不願過多的麻煩自己,心裏一陣失落,只說:“景昔,你到底還是把我當外人了。”
景昔只注意着急症室,倒沒聽到常家喬的話。常家喬嘆了口氣,她的心思大約全不在感情上面。
他想了想,随即他便釋懷了,畢竟,她的心思不在感情上面,只要自己慢慢磨着,終有一天,鐵杵也會磨成針的。
景昔是在天亮的時候走的。常家喬一直陪着她,景昔覺得不好意思,連連對他說:“你先回去吧。”
常家喬卻說:“沒事的,我在這裏陪着你,萬一有什麽事,你也好有個幫手。”
景昔知道趕不走他,只好由着他去。一晚上,他極為殷勤的跑上跑下幫她打點。他在醫院裏實習,到處都有熟人,辦起事來總是方便些的。
景昔因擔心母親,一直等到李醫生出來告訴她“手術算是成功了”的時候,她才算放心。
她隔着加護病房的玻璃窗匆匆地看了眼母親。母親不過半百的年紀,卻蒼老如古稀。她一陣心痛,卻又無可奈何。
母親做手術的費用還欠着醫院,因為有常家喬的擔保,于是醫院也沒怎麽摧,可她心裏過意不去。欠的人情總是要還的,人情債往往比錢債更難還。
作者有話要說:偶今天回家了,家離上班的地方遠了點,所以折騰到現在才更新~
這一章稍微有點沉重,不過這文整體是往輕松向滴~下一章争取往輕松方向整~
更新更新,偶努力更新,親們努力留評吧~
☆、3、4
(3)
景昔洗了把臉,又匆匆地整理了些東西。其實也沒多少東西,不過幾件衣服和一些生活必需品而已。
她下宿舍樓時就看簡亦昇的那輛Cadillac停在那裏。她實在好奇,門衛怎麽就讓他進門了呢?可轉念一想,這學校,大約連掃地的大嬸都認得他,更不要說門衛了。
簡亦昇見她下樓,便從車裏出來幫她拿東西。
他待她,還是極有禮貌的,行為舉止算不上十分親昵,倒有一些生疏的味道。可她還是有些擔心,上一回她真是昏了頭了,居然說出那種話,他心底裏沒準已經看輕她了。
她細細一想,他那樣随随便便就答應了,一定是已經看輕她的。
她忐忑地朝他看了看,他只冷冷道:“看什麽?”
“沒有。”她心裏還是有些火氣的,連說話的聲音裏也帶了些火氣。他自然是聽了出來,只瞥了她一眼,如寒冰一樣的眸光落在臉頰上,她立馬就噤聲了。
他對她态度總是這樣奇怪,有時好得出奇,又時又壞得出奇。她一點也不能理解他,因為另一層原因,她又不得不看他臉色。
她活到這麽大了,還從來沒有看過誰的臉色。旁人對她冷臉,她自然也可以冷臉,甚至還可以做得更絕。而對着他,她就算總是熱臉貼着冷屁股,也生氣不得。
想着她就覺得惱火,恨得牙癢癢,偏偏還要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其實……”她到底是猶豫了,事到臨頭,誰都會有些猶豫的。
他別過頭,瞧了她一眼,眼神極為犀利,仿佛要透視她一般。她就此怯了三分,話到嘴邊也不敢再言。
他說:“你想說什麽?”
“呃……”她又開始疙瘩了,若是平時,哪裏會這樣,偏就遇上他這樣。好像,一遇上他,她就變得與平時不一樣了。
“沒什麽。”她好不容易擠出了一句,心裏恨得要命。
他倒像是看穿她似的:“我媽過兩天要過來,你陪陪她。”
“啊……”景昔徹底被吓住了,他這算是做什麽呢,敢情讓她作陪客啊!不過,這樣的話倒讓她放心不少,陪他媽比陪他好。
簡亦昇把她帶到了他在城西的公寓,剛到公寓樓下,景昔就被一聲突如其來的狗叫聲給吓了一跳。她平生什麽都不怕,卻偏偏見狗怕得要死。
看着她害怕的樣子,簡亦昇狹長的眼睛微微一彎,像是在笑話她。
景昔一賭氣,哼了聲說:“不就是條狗麽,看不出來,你還養狗。”
簡亦昇沒理她,朝那只狗招了招手,叫了聲:“小花。”
“噗”,景昔不厚道的笑了起來,“你可真會取名字。”
還不如叫阿花,如花什麽的。
那狗聽到主人叫它名字,屁颠屁颠的跑了出來,看到景昔這個生人立馬就叫了起來。
景昔一吓,往簡亦昇身後躲,簡亦昇卻說:“有什麽好怕的,不過是一只小狗。”
景昔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說:“小狗也是狗!”
他輕輕地笑了一聲,卻并不出聲,小花在沒有得到主人的命令之前格外的恪守本分,對着景昔又嗅又叫,景昔怕得要死,死死地拽着簡亦昇的手臂。
“小花!”他總算是良心發現,叫了一聲。小花聽到主人的聲音,好歹是停止了叫,可還是不斷地往景昔身上蹭。
景昔怕極了,拉着簡亦昇直往後退。
“它是喜歡你呢。”
景昔恨恨地盯着這只白色的小狗,恨恨地說:“我才不要它喜歡呢,你快叫它走開啦。”
簡亦昇輕輕地笑了聲,見她怕得臉色都變了,知道她是真的怕,這才半蹲下來,喊了聲:“小花,過來。”
小花自然是很聽話地跑到他懷裏,他不懷好意地将懷裏的小花往景昔懷裏遞。景昔吓得要死,連連向後退,一個不注意,被一根樹枝給絆了一摔。
簡亦昇将小花放到了一旁的狗籠裏,轉身去扶景昔:“你的膽子真該去練練了。”
景昔瞪了他一眼,拍掉他伸過來的手,自己掙紮着站了起來。實在是狼狽極了,好在現在是晚餐時候,小區裏的人極少。
景昔捂着自己摔疼的屁股,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你……你怎麽不告訴我,你養狗的!”
簡亦昇見她這模樣,着實覺得好笑:“你也沒說你怕狗啊。”
他走到狗籠邊上,摸了摸小花的頭。
這狗是他前上個月在街頭看到的,當時瘦得跟巴掌一樣,骨頭都突了出來,只養了一個月,就已經肥得和頭小豬一樣了。
“這麽小一只狗,它還能把你怎麽着了不成,膽子這樣小,以後能去采訪誰?對着我的時候怎麽沒見你這個樣子?”他蹙着眉,拉她上樓。
她撇撇嘴,她對着他的時候,不一樣害怕麽?
“你不要告訴我你一直把它放在樓下……”景昔一想到那狗追着她嗅的樣子,心裏就發怵。她總覺得一不小心,那家夥就會撲上去,狠狠地咬她一口。
“你要喜歡,可以考慮帶到樓上來。”
“你……”他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明知她不喜歡狗,還非要這麽說!
(4)
到了公寓,他把她的東西放到客房裏,見她一臉怨氣地坐在床上,便說:“剛剛摔得怎麽樣?”
“哼。”景昔別過頭去,不看他。
做什麽這個時候又假惺惺的來關心我,剛剛不還在笑話我麽。
簡亦昇見景昔這個樣子,心裏一陣好笑。果然只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心裏藏不住什麽。
他坐到她旁邊,輕嘆了一聲:“還疼麽?”
“哼哼哼”,景昔連哼了幾聲來表達自己在生氣。簡亦昇臉上露出淡淡的笑來,這樣孩子氣的她,倒讓他覺得格外愉悅。
她還是不理他。看誰狠得過誰,可偏偏肚子不争氣地餓了。她睡了一天,什麽東西都沒吃過。
他聽到她肚子的叫聲,竟毫不客氣地笑了起來。
“很好笑麽!”她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實在很想從他笑着的臉上剜出一塊肉來。
笑,再笑!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民以食為天,我可不像簡大少這樣,不食人間煙火!”
她的話裏還是帶了些火藥味的。他卻一點也不惱怒。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民以食為天?”他重複了一遍她的話,竟破天荒的說,“倒是有幾分道理。”
她側目看他,他卻只是笑笑。
坐在客廳裏面,景昔實在很尴尬。
他像個家庭主婦,進進出出,好不熱鬧。而她卻這樣無所适從的坐着,實在不像個女人。
從前岑薇就笑話她,說她:“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四肢不勤,五谷不分,往後啊,誰敢要你。”
景昔想了想,覺得自己怎麽也不應該幹坐着。
她走到廚房,簡亦昇正在炒菜,小白菜炒芋奶,正是她最喜歡吃的。
他見她走過來了,頭也沒擡:“很快就有得吃了。”
“嗯。”景昔遲疑着,覺得自己應該問一問,好歹打個下手什麽的,不然倒真成了白成白住一般了。
他見她杵在那裏不動,就問:“怎麽了?”
“有什麽我可以幫忙的。”
“你坐着等吃就成了。”他想了想,又補了一句,“你在這兒,怕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景昔怨郁了,他居然說她“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她什麽時候敗過他的事?
看她怏怏地走了出去,簡亦昇笑了笑。從前看她照片的時候,覺得她并沒什麽特別的,可等到真人站到他面前時,他卻覺得,她是與衆不同的。
她有些小脾氣,有些小聰明,還有一些小小的可愛。
他忽然聞到了一些焦味,搖了搖頭,繼續專注的炒菜。
菜上桌的時候,景昔發現她最喜歡的小白菜炒芋奶并不在裏面。她挺好奇的,剛剛明明見他在炒,一轉眼,卻沒炒出來。
桌上一共三菜一湯,都是家常小菜,湯卻是番茄蛋花湯,她很勉強地接受了。雖然她吃生番茄,可她不吃熟番茄。
從前她媽一直說:“你這挑食的毛病真應該改改,都是你爸給寵的!”
哪裏會不寵呢?她爸就她一個女兒,因為忙生意,一年到頭也見不到她幾面,見到她面了,便一味的寵,把她寵上天去也在所不惜。
“看來你很喜歡吃番茄。”
景昔這才發覺得,原來自己一直往嘴巴裏塞的居然是蕃茄。其實生的和熟的所差無幾。從前是嬌氣了些,她說不喜歡吃,父親就絕不會讓她吃。
可父親到底是離她而去了,她連父親最後一面也沒見着。她心裏升起了淡淡的哀傷,一時間竟失了神。
“景昔?”簡亦昇叫了她一聲,她回過神來,呆呆地望着他,一雙靈慧的眼裏竟都是淚水。
“怎麽了?”他柔聲問她。
景昔并不言語,只是放下手裏的筷子,撲到了簡亦昇身上。
“把你的肩借我用用。”
她實在很想哭,可是眼淚卻落不下來。心被沉沉的大石頭壓着,酸楚的感覺一陣又一陣,來得格外的兇猛。
他似乎心情很好,輕輕地拍着她的背說:“怎麽突然就……”
她沒有答話,好半天也沒吱聲,只靠在他肩上。他也不問她什麽,只是輕輕地拍着她的後背,這種舉動,有些親昵。
飯菜漸漸涼卻,她眼眶裏的淚水也漸漸蒸發幹淨。
到最後,她從他懷裏掙了出來,抹了抹眼睛邊上殘餘的淚水,對着他,實在無限尴尬,只好別過頭去說:“對不起,我突然……”
她不知道應該用怎麽樣的詞來形容自己剛才的心情,她想到了父親,想到了從前父親給她做飯,寵她,愛她的事情。
每回母親看到父親寵她了,就只能無奈的說:“你就寵吧,再寵下去,她就快翻天了!”
父親總是笑,對着她說:“小昔,我就愛寵你。”
父親走了,母親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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