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作品相關(8)

作品相關 (8)

李小媚白了她一眼說:“我這是在教導你,你當我在給你找樂子啊。”

景昔忙做出一個拜謝的動作說:“多謝!”

李小媚笑了聲說:“得了,不和你瞎胡鬧了,聽說你和岑家挺好的?”

“岑薇?”景昔驚奇了,怎麽突然提到了岑薇,莫非岑家的案子也引起了社裏的興趣?

李小媚緊接着說:“我聽到風聲,這樁案子是簡亦昇打算接。”

“嗯。”景昔随口應了聲。

李小媚顯然對景昔的反應很不能理解。

景昔看了看她說:“怎麽了?”

李小媚說:“你就不好奇,不驚訝,不感興趣?”

“我和岑薇很熟啊。”景昔很巧妙的化解了李小媚問題。

“你說,簡亦昇為何會答應接這樁案子,以岑薇現在的情況,估計付不起他的律師費。連虧本買賣都做,這一點也不像簡亦昇。”

“那怎麽才像簡亦昇?”景昔反問。

李小媚說:“岑家的案子,對他來說并沒有多少好處。對手是葛天,當年葛天敗給了他,自然會心生不甘願,你以為葛天不想翻身嗎?簡亦昇犯不着把自己辛苦建立的不敗紀錄去貼這一場無關緊要的案子。”

李小媚的分析不無道理,簡亦昇确實沒有必要緊岑家的案子,岑家是生是死,與他無關。

“或者,岑家對他有特別的意義呢?”景昔淡然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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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媚搖搖頭:“我記得你前不久才查過他,這麽快就忘了,他是個私生子。”

景昔笑笑說:“私生子也是可以有朋友親戚的,何況他并不在乎簡家是否承認他。”

“你似乎很了解他?”李小媚眸光的直直地落景昔臉上,職業病無論何時何地總是十分輕易的發作。

景昔發現自己失語了,卻并不緊張,只平淡地說:“因為梁家的案子,我對他不得不了解。”

李小媚黯然地說:“景昔,什麽時候你也開始對我說謊了?”

景昔一時無語,片刻後才說:“媚姐,善意的謊言是否比坦白好一點呢?”

“景昔,你和簡亦昇是什麽關系?”

原來李小媚早知道,剛才一直在套她的話。

景昔臉色變了變,卻看到李小媚一臉關切,她忽然覺得心裏悶悶的,似有什麽東西想要突圍而出。

可她終究是忍住了,不該說的,終究不能說。

“媚姐,你……”景昔遲疑了下,還是問了,“你知道什麽?”

李小媚能夠查得到的,或許代表簡亦昇也能夠查得到,她不可能不擔心。

李小媚沉着臉說:“我知道的,簡亦昇未必會知道,這點你不用擔心。我不是什麽好人,可也不會出賣自己的朋友。”

“謝謝。”這是景昔由衷的感謝。

“可是,景昔,你太小看簡亦昇了。他是怎麽樣的人,你根本不清楚。與一個自己并不清楚的人在一起,能有出路嗎?”

景昔靜默許久,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後才說:“我有我的決定。”

景昔的話已至此,李小媚自然無話可說。

作者有話要說:國慶快樂~于是偶超量更了~乃們表BW偶啊~

☆、6

(6)

在主編還沒有提出要她采訪岑家的案子之前,景昔就先遞交了調休的單子。

這個休假為期一周,在忙碌非凡的報社當中,請一周假,難于上青天。

景昔進主編室的時候,恰巧老總也在,主編原先還在遲疑要不要批,那知老總大筆一揮,就批了單子。

照理景昔該受寵若驚的,可景昔卻格外的淡然,仿佛這一件事是理所應當的。

景昔走了之後,主編問老總:“這陣子社裏這樣忙,您怎麽就同意放她了?”

老總嘆了口氣,他入行多年,那個圈子,也就那麽大,那有不透風的事兒。顏家的那些事情,他心裏跟明鏡似的。

顏本善生前對這家報社多有資助,如今他也只是投挑報李罷了。

“這陣子,夠她累的了,讓她多休息下吧。我們社今年缺多少人?”

主編訝異,卻不敢多問,只回答:“大約三個吧。”

老總沉思片刻後才說:“看看她表現,要真不錯,就招了吧。”

主編點點頭,老總向來公正嚴明,這是多年來老總第一次開口說要招誰。

其實,這一行裏面是沒有秘密的,以主編的職業敏感,很快就可以想到究竟是怎麽回事。就算想不到,只要他想知道,用一點小手段便可一清二楚。

吳佳知道景昔請了假後,大罵景昔:“你這是自毀前程啊!你這是仗着什麽啊,萬一報社裏頭因為這一點就不要你了,到時候,你哭也來不及!”

景昔悠悠然地喝了一口熱巧克力,然後淡淡地說:“我是覺得,岑薇和我這樣好,我卻拿她家的案子去謀前程,有點不道德。何況……”

景昔停了停,笑了下,沒再說下去,反而是拿起杯子喝熱巧克力。

她原先喜歡喝咖啡,可惜咖啡太傷身了,而熱巧克力與咖啡有同等的清醒效力,卻不怎麽傷身,至多不過是會使她胖一些。

可日日盡心盡力工作,三餐難繼,睡眠不足,又怎麽會胖呢?

吳佳切了聲:“何況什麽啊,這年頭,誰和你講道德不道德的,何況你和小薇那樣好,小薇應該不會介意的。”

“可是我介意,落井下石這樣的事情,我做不出來。”

景昔最恨的便是出賣朋友,落井下石之輩,她又如何能做出那樣的事情來呢?

吳佳只得搖頭,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老魯先生說話,太有道理了!

窗明幾淨的咖啡店裏放着優雅的歌曲,溫柔娴靜的都市白領手捧骨瓷小杯,飲着藍山或者拿鐵。

這是一個快節奏的城市,難得的休息會令人格外的沉溺。

暮色緩緩透進店中,光影交錯,仿佛靜止一般。窗外車如流水,人聲鼎沸,都市的繁華與店內的寧靜是這樣的格格不入。

如果可以什麽都不去想,一直坐着,那該多好。可惜世事那裏會如人願呢,有些事,不得不發生,有些人,也不得不出現。

“這歌可真熟悉,好像在哪裏聽過一樣。”吳佳凝神想了想,偏偏想不起來。

景昔靜靜地聽着,至到歌曲終結的時候才說了一句:“It's not good-bye。”

吳佳拍案:“哦,對,就是這一首。”她這一舉動引得店內客人側目,吳佳忙做出抱歉的動作,着實尴尬不已。

好在,這不是什麽大事,不過是失了面子。

吳佳懊惱極了,小聲地對景昔說:“這回糗大了。”

景昔輕笑一聲說:“在我面前丢臉不要緊,要在‘兵哥哥’面前丢臉那才要緊呢。”

吳佳瞪了她一眼,景昔做了個無辜的表情,吳佳想生氣,卻又生不出氣,到最後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It's not good-bye。這不是再見。

她記得那首歌,那一天,不知是他随手放的,還是刻意放給她聽的。如果是刻意的,他是否在暗示什麽呢?

“我說景昔,你什麽時候回來住啊,你再不回來,我和沈赟兩個就快無聊死了。”吳佳顯然是那種沒心沒肺的人,可是,這樣的人最為幸福。

景昔笑了笑說:“你和沈赟兩個怎麽會無聊呢?”

吳佳知道景昔所指,憤憤地說:“你知道,沈赟這人,嘴毒得跟什麽似的,一天不‘咬’我,她心裏就不舒服,你再不回來,我都快連骨頭都不剩了!”

“那有那麽可怕!”景昔反駁她。

吳佳卻堅定的說:“有的,有的!”

景昔笑笑:“你和‘兵哥哥’怎麽樣?”

吳佳先是一怔,景昔還當怎麽了,那知吳佳随即就說:“唉呀呀,我忘了我給了他。這下完了!”

景昔趕緊安慰她:“沒事,約那兒,打車過去來得及的。”

“約在XX影院啊,唉,離這兒可夠遠的!”

真是兵荒馬亂啊。

等到坐到出租車上的時候,吳佳總算安定了些。她上車前,景昔還說:“你啊,別這麽緊張了,他難道還會為你遲了趟約會就不要你麽。”

吳佳想想,也是。

等吳佳到了電影院的時候,暮色殘照,遲率統還站在門口,暮色籠在他周身,越發顯得他高大英挺。

吳佳滿心擔憂,遲率統卻好脾氣地說:“沒事,我們看晚場的,先去吃晚飯吧。”

計劃被打亂了,遲率統卻不在意。有什麽比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更美好的事情呢,計劃,讓它見鬼去吧!

是在一家法國餐廳吃飯的。這家餐廳有好吃的魚子醬與三文魚,因為吳佳對海鮮類食物有莫名的偏愛,連帶着遲率統也偏愛起這類食物。

法國餐廳十分高雅,遲率統那樣粗犷的人與之顯然有些格格不入。可遲率統還是盡量使自己的行為舉止,乃至語言符合這家餐廳。

菜還沒有上來之前,遲率統拿出剛才來時順手買的報紙,報紙上報道的是最近紅極一時的岑家遺産案。

“奶奶的,這幫子有錢人真是吃飽了沒事幹……”遲率統脫口說了一句。

吳佳雖然不怎麽介意,可在那樣高雅的餐廳裏面,一個看上去像紳士的男子一開口說得卻是粗話。

這……

吳佳尴尬地掃了掃四周,好在沒多少人留意他們。

“那個,你能不能注意下……”

遲率統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語,連連做了抱歉的動作。

吳佳斜眼瞄了瞄那張報紙,報紙上當事人的圖片是打了馬賽克的,而律師的照片卻不是。

“咦,這不是簡亦昇麽?”

“你認得他?”遲率統訝異。

吳佳笑笑,得意地說:“咱學校的至寶啊。”

遲率統在腦內稍稍搜索一番便想起來了,簡亦昇的名字實在是如雷貫耳。

“咦,怪不得我覺得那首歌耳熟呢,原來是在他車上聽過的。”吳佳喃喃地說。

遲率統大驚,眸光凜冽,死死地盯着吳佳,吳佳嗤的笑了聲說:“才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可遲率統還是将信将疑地望着她,吳佳只覺好像,都說戀愛中的人都是傻子,果不期然。她對簡亦昇要真有那樣的感覺,還用等到現在麽,早就撲到簡亦昇的律師事務所去了。

“上一回,他載景昔和岑薇回學校,景昔一個人帶不動岑薇,找我去接,就見過這麽一回。”

看樣子是真的沒什麽了。遲率統這才放心,要真有什麽,他估計要叫上兄弟帶上家夥,直沖簡亦昇的律師事務所去了。

吳佳懶得理遲率統的反應,自顧自地說:“景昔和他關系倒還真不錯。”

“景昔,就是你那個朋友?”遲率統對那個彪悍的小姑娘還真有點印象,上一回單槍匹馬闖進他的包廂,害他進了局子,後來還要與他談判。

不是不可笑的,可笑過之後,他又不得不佩服這姑娘的勇氣。

“她那個脾氣還是得收收,不然誰敢要?”菜上來了,遲率統邊吃邊說。

吳佳白了他一眼說:“她脾氣那不好了,這叫仗義,你懂不懂,懂不懂。”

“嗯嗯,仗義。”真搞不懂自己,那是那門子仗義啊,自己居然還應聲了,遲率統在心裏深深的鄙視自己。

吳佳格外的得意,吃了一會兒,她瞥見報上簡亦昇的照片,忽然想起上回和沈赟翻景昔抽屜的事。

這簡亦昇可真是青年才俊,要貌有貌,要才有才,要錢有錢。此等良人,自有大把女子心水。

“搞不好,景昔喜歡他呢。”

“什麽?”好在遲率統早就習慣了吳佳的天外來語。

吳佳指了指報紙上的簡亦昇說:“我記得大前年,不對,好像是前年,好像也不對,唉,反正是某一年啦。”

遲率統聽得稀裏糊塗,可還是裝作很認真的在聽。畢竟,在女友面前,即使聽不懂也要裝作聽懂了,這是男友必須的。

“那回簡亦昇來學校做講座,選了景昔上臺表演。我當時就想,誰不好選,偏偏選景昔,當時景昔還老大不情願的,可我後來想想,沒準那時候他們就看對眼了。”

遲率統不由覺得好笑,女人的想法可真古怪。

恰好選上了的機率肯定比專門選的高,可女人卻不這麽想。好像非要把一點小事想成一段驚天動地的□,這才不負女人們的敏銳的天性。

“那個顏景昔,和簡亦昇也未必有什麽關系,你胡亂想些什麽啊。”遲率統還是有些不耐煩的打斷了吳佳。

吳佳憤憤地白了他一眼,遲率統沒好氣地說:“你吃你的,管別人做什麽?”

吳佳揮了揮自己手裏的餐叉,作勢要叉他,還不服氣地說:“景昔是我的好朋友!”

“得,你們女人啊!好的時候就是好朋友,好姐妹,不好的時候,就差拿刀了,逢人就說,要麽和她好,要麽和我好。真太會折騰了!”

吳佳哼了一聲,不大能同意遲率統的見地。

女人怎麽了,女人就該比男人少些義氣嗎?至少女人與女人好的時候不會插對方兩刀。

遲率統見吳佳臉色不好,立馬改口說:“好了,好了,趕緊吃飯吧,吃完飯,咱去看電影,你說看啥就看啥。別去管那個顏景昔了。”

“顏景昔?”吳佳抓住了重點,“你怎麽曉得景昔之前的名字的?”

遲率統笑了笑說:“上回她不是害我們一群人都時了局子嗎,好在我老頭子和局長有點交情,所以我趁機瞧了瞧她的身份。還當什麽人物呢,除了有個曾用名叫顏景昔之外,還真是三無人士。”

“啥叫三無人士?”吳佳不懂,“三無人士”,這名詞,太先進了。

“無背景,無權,無勢。”

“無聊!”吳佳下定義,這種名詞,真是難登大雅之堂,這也只有遲率統這種無聊的人才能想的出來,她大大的鄙視之。

“好端端的把姓改了,也真奇怪。顏姓挺好聽的,改什麽呢?”遲率統低低地說了句,埋頭吃起來。

吳佳也不以為意,景昔樂意改名那是景昔的事,她與景昔再好,也不好管人家的私事吧。

作者有話要說:看泰劇的間歇爬上來更新啦~呃,假期的字數果然是直線上升滴~~~

親們表BW~~~

☆、1、2

(1)

簡亦昇回家的時候,看到玄關處的拖鞋整整齊齊的放着,下意識地往客廳掃去。客廳裏空蕩蕩的,他心裏一緊,快步走到她的卧室去看,連鞋子也忘記換了。

卧室的窗拉上厚厚的抽絲紗窗,暮色零星的透進來,并沒有将整間卧室照亮。整間卧室,昏黃暗沉,猶如老照片裏的場影。

他的心似是被什麽重重地打了一下,悶悶沉沉的,轉瞬之間,便空落落的,仿佛遺失了什麽。眸光掃過空空蕩蕩的床鋪,被褥被整齊的折疊了起來,仿佛不曾有人動過。

眸光瞬時間黯淡了下去,他心裏漸漸起了一種古怪的滋味,這樣滋味是他從未嘗過的。予取予求,随心所欲,那才是他的人生。

可是,此時此刻,過去二十多年的光輝又有何用?

原來她真的走了,他下意識的覺得,他再也找不回她了。他沉沉地嘆了口氣,原本撫在門把上的手,虛軟地落了下來。

本該如此,她不着痕跡的離去,從此陌路,這才是最好的結局。只是當發生的時候,有那麽一瞬的不舍,但過些時間,他便可忘記。

“咦,你回來了。”景昔揉着自己睡亂的頭發,兩眼惺忪的從書房裏走出來。

她的頭發剛及肩,一亂便似鬼,她自己尴尬極了,早知道他要回來,她該早點洗梳一下。

他昨天沒有回來,她以為他今天也不會回來,所以才會跑進他的書房開電腦找片子看的。她看了整整一夜的片子,後來實在累極了,不知不覺就睡着了。剛才聽到外面有窸窣的聲響,一開始還當是賊呢。

“你——”簡亦昇顯然很意外,原來她沒有走。

景昔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總算是清醒了一點。她看到簡亦昇那雙濃黑如墨的眸子閃過一絲欣喜的光亮,那一刻,才是往日的他,神采飛揚,意氣奮發。

而剛才的他,落寞,無助,難過。

“怎麽了?”她很無辜的問。

簡亦昇竟淬不及防地抱住景昔,景昔驚異不已,一時間竟忘記了掙紮。

他緊緊地抱着她,背後的卧室裏昏昏暗暗,如同一塊巨大的幕布,他們在這塊絢麗的幕布前上戲了一出重逢的戲碼。

若是一場電影,必然感人肺腑,然而,這不是一場電影。

良久,簡亦昇松開她,臉上又顯出了尋常的淡漠,眉目之間,神情如舊,并沒有剛才那般的欣喜。在某一瞬,景昔甚至以為自己還在睡夢中,不曾醒來。

他上下掃視了她一遍,她穿着睡衣,顯然是在家許久了,目光最後落在她赤着的腳上了,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眸光沉了起來。

“為什麽不穿拖鞋?”他問她,聲音有些啞,像是憋了許久,好不容易才憋出來的。

景昔順着他的目光望着自己赤着的雙足,腳趾不自主的動了一下,被他那樣的眼神看着,腳趾也會不好意思吧?

“我懶得穿。”

“去穿上,萬一病了,別指望我照顧你。”簡亦昇冷冷的說,好像剛才那樣喜悅的人不是他。

景昔嗯了一聲,不明所以的跑去玄關穿拖鞋,心裏還奇怪了一下。

他這是怎麽了?

吃過晚飯以後,景昔與簡亦昇照舊各自活動。景昔對沒看完的那部片子心心念念的,死活要賴在簡亦昇的書房裏。

“你讓我看完嗎,讓我看完好不好,我保證不吵你,用耳機聽還不成嗎?”

“不行。”她都說到這份上了,他居然還不答應。

景昔生氣了,很生氣。

“簡大少爺,簡律師,簡老板,簡包子!”景昔軟下語氣,好說歹說,簡亦昇還是将她推出了書房。

被趕出書房的景昔像一只鬥敗的公雞,心裏還有着必勝的熊熊雄心,可表面上卻已經灰頭土臉了。

景昔很憤憤不平,于是跑到客廳去看電視,還把聲音調到最響,心裏得意的想:“不讓我進去,我就偏吵你,看你怎麽着,怎麽着!”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可書房裏就是沒什麽動靜。景昔驚奇極了,蹑手蹑腳地跑到書房門口,耳朵附在門上,靜靜地聆聽。

裏面安靜的近乎沒有聲音,如果不是裏面透出的燈光,景昔差點以為簡亦昇不在裏面。

她蹙着眉想,這人,越來越古怪了。

其實,簡亦昇也這樣想自己,他覺得自己确實越來越古怪了。明明希望她離開,他特地一天一夜沒有回來,以為她會趁機離開。可當他以為她離開的時候,他卻又是這樣的不舍。

而她居然沒有走,明明已經放過她了,可她偏偏還要來糾纏不清。

她以為他不敢對她怎麽樣嗎?

怒火就這樣自胸中燒起,他的眸光一寒,仿佛是濃黑的夜裏的一道閃電,那樣的令人觸目驚心。

(2)

簡亦昇從書房裏出來的時候,景昔正假裝在看電視。

電視臺裏放着的是乏味的gg,景昔卻佯裝看得津津有味。明眼人大概都知道她是在假裝,簡亦昇并不是傻子,一眼便看破了她的把戲。

“換衣服,我們出去。”他冷冷的說,似乎沒帶一絲情緒。

景昔別過頭,望着他那張冷傲的臉,腹诽了句,好像誰欠了你五百萬似的!

簡亦昇眸光一寒,景昔立馬轉過頭去,好像她什麽也沒做過。

“不要讓我說第二遍。”他再一次重申,似乎是在制止她挑戰他的耐心。

景昔哼哼了兩聲說:“我好困啊,不想出去,要出去你一個人出去。”她才沒有必要陪他一起瘋。

都快十點了,這時候出門做什麽?

“帶你去吃夜宵。”他好像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這一回,語氣也好了許多。

一聽到吃,景昔就歡喜起來,管他簡亦昇剛才是什麽态度呢,吃才是王道!

“真的,真的,真的嗎?”景昔難以至信,連帶着看簡亦昇的眸光也變得不确信起來了。她開始懷疑,眼前這個男人是不是簡亦昇。

不習慣被人打量,簡亦昇別過頭,皺着眉說:“看什麽?”

景昔笑嘻嘻地說:“咦,你怎麽突然良心發現了?”

簡亦昇看了她一眼說:“快去換衣服!”

“遵命,長官!”景昔行了一個不标準的軍禮,然後,疾步沖進卧室。

簡亦昇并不知道哪裏的夜宵好吃,可景昔知道。景昔帶着簡亦昇七拐八拐,不一會兒就到了小吃一條街。

重油、重鹽、重辣的食物并不是簡亦昇所歡喜的。他鐘意的大多是鮮美、健康、安全的食物,而不是像這些,連基本的保障也沒有的食物。

“電視劇裏常常放灰姑娘會帶着王子吃路邊攤,然後王子就會愛上灰姑娘了。”景昔見簡亦昇臉沉着,只好開玩笑地說起話來。

簡亦昇自來不會認為景昔所說的是真理,他側過臉去看那些昏黃燈光下攤子。

淡灰的煙氣由着倒轉的風扇斜沖向天空,細碎的火星子時不時的沖到路中央,烤爐前面是一排看上去就不甚衛生的舊瓶子,裏面裝着的是古怪的調味料。

赤/裸上半身的男子站在爐子前,手裏轉動着一根根穿着各種各樣食物的棒子,時不時,他會在這些東西上面,倒一些調味料。

“食環署現在的工作效率越來越差了。”冷不防的,簡亦昇竟說了這麽一句。

景昔回瞪了他一眼,這算是職業病嗎?

“簡大律師,你是律師,又不是食環署署長,也不是城管!”

于是,簡亦昇由着景昔買了許多燒烤吃。

景昔邊吃邊得瑟的說:“這味道真不錯,我好久都沒吃了,你要不要嘗嘗。”

簡亦昇滿臉黑線。

景昔最喜歡的是烤茄子,當然,要烤得入味的她才喜歡。那些調味料深深的烤入茄子的內部,咬一口,汁液與調料全都入口,又鮮美又刺激。

“你真不吃?”景昔拿起一串烤茄子,在簡亦昇面前晃了晃。

簡亦昇為難的別過臉去,景昔撇撇嘴:“真不識貨。”

簡亦昇沒好氣地說:“就愛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小心拉肚子,到時候,看我理不理你!”

景昔笑嘻嘻地說:“簡大律師,你不要這麽小氣嗎?”

她笑得可真夠天真無邪的,他甚至難以想像眼前的她就是當初在KTV裏面傷人的女孩。他心裏明明知道她不是一個簡單的女孩,卻偏偏要把她得很簡單。

“想什麽呢?”景昔樂颠颠地吃完了最後串燒烤,打了個飽嗝。

簡亦昇扯了扯嘴角問:“吃飽了?”

景昔抹了抹嘴唇,很高興地說:“嗯,吃飽了。”

“那回家吧。“他的臉色一下子就沉回去了。

景昔吃得飽飽的,又睡了一下午,現在那有半分睡意。

“我們去看電影好不好,看夜場的。我從來沒有看過夜場的電影。”景昔拉着他的手臂哀求着。

這大約是她第一次求他吧,他的心一軟,竟莫名其妙地點了點頭。

景昔高興極了,臉上露出了孩子一般的笑容。

簡亦昇望着他,一雙沉如寒譚的眸子裏,忽然有波光微微動了動。

作者有話要說:作者在泰劇裏面爬不出來了……親們呼喚她吧……

哈哈,以上說笑的。

——————————

簡景二人繼續甜甜蜜蜜過小日子,偶去睡了,親們表BW偶~~~

☆、3、4

(3)

看的片子是趙薇與陳坤主演的《花木蘭》。

一開始,景昔滿心歡喜,興致勃勃,看了十分鐘後,乏了,再堅持看了十分鐘,實在無聊極了。別過頭去看簡亦昇,他卻似乎很喜歡這片子似的,目光一直盯着屏幕,眼珠子動也不動一下。

景昔怨恨極了,怎麽挑了他喜歡的片子?

明明該是一部狗血惡俗的言情片,可是拍出來怎麽像是一部戰争片。

趙薇有一雙靈慧的大眼,那雙眼睛在硝煙迷漫的戰場卻依舊美麗。陳坤又不是傻子,那裏會看不出來,沒準是郎有情,妾有意,只待戰争一過,雌兔換得女兒身,自是一份花好月圓人長久的美滿良緣。

景昔在心裏暗暗地想着,這肯定是一部狗血無比的愛情喜劇片!

片子看到一半,景昔就睡了過去,因為慣性,頭不自主的往簡亦昇肩上靠。

有重物落到肩上,簡亦昇自然能覺查到,低下頭一看,卻見睡得正酣的她。睡得這樣好,眼睫微揚,昏暗的燈光照耀之下,隐約可見淡淡的黑色陰影。

真是累了吧,為了跑新聞,四處奔波,片刻不得安歇。

電影屏幕上的光落了下來,在她臉上打下斑駁的痕跡,可這無損于她細嫩的肌膚。他的手臂饒過她的下颚,手掌輕輕地撫上她的柔滑細膩的肌膚,手指緩緩的從臉頰處滑下,滑至她的唇角,又往上滑去。

這是他第一次這樣貪戀一個女人的臉。

她并不漂亮,比她漂亮的女人多如過江之鲫。她的性子也不大好,對着他有時也會使使小性子,甚至還會沖她發脾氣。

他并不喜歡超出自己掌控的事物,可是,對着她,他卻似乎什麽喜好都沒有了。

電影放至最後二十分鐘,女主角去刺殺敵軍的統率,刀劍相搏,到最後女主角勝了。再看下去,原來女主角是在為他人作嫁衣裳。

男主原是王子,如今娶下異邦公主。而女主,站在樹下,用蒼涼的語氣說:“有人說,離家太遠,就會忘記故鄉。殺人太多,就會忘記自己。在戰場上死去,生命像雨水落入大地,毫無痕跡。如果那時候你愛上了一個人。希望會從泥土中重新綻放,熱烈的擁抱生命。”

他們彼此都是帶着謊言而來,彼此欺騙,卻又彼此相信。

如果,他們從一開始就知道彼此的身份,那結局又會怎麽樣呢?

可是,沒有如果,如果是一個太遙遠的詞,很多人都用不起。

景昔到電影散場的時候才醒,醒來的時候看到片尾曲還在放。心生好奇,回頭問簡亦昇:“結局是怎麽樣的?男主和女主在一塊兒了沒?”

簡亦昇并沒有說,只是拖着她往外走。

夜風凜冽,星子稀疏。路燈卻璀璨異常,照得路面格外明亮。

“結局到底怎麽樣了嗎?”景昔有些後悔了,自己居然在中場睡着了。

簡亦昇只靜靜的往前走,看慣世态的他又怎麽會為一部電影而感到感傷呢。只是結局太過不如人意了,他不願意告訴她而已。

“和我講嗎,和我講嗎。”景昔顯然有锲而不舍的精神。

簡亦昇不耐煩地說:“沒結局。”

“什麽叫沒結局嗎!”景昔撇撇嘴,不願意講就不願意講,犯得着這樣吧。大不了我待會上網找。

“回去就給我睡覺,別想當夜貓子。”

被識破‘奸計’了,景昔悻悻地望着簡亦昇,最後用不在意地口氣說:“有什麽大不了的,不就是一部電影嗎,我才不在乎!”

“最好是這樣。”簡亦昇淡淡地說。

景昔哼了一聲,快步向前走。

簡亦昇腿長,走得可以比景昔快,他卻不緊不慢的跟着景昔,不管景昔走得慢,還是走得快。

景昔邊走邊想,到底結局該是怎麽樣的呢?

她記得從前學《木蘭辭》的時候,結局好像還不錯。大約是個好結局的故事吧,即使帶着欺騙和謊言,即使這看上去并不像是個好結局的故事,即使她自己也不覺得這部電影會有一個好結局。

(4)

回家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了。

景昔困得不行,靠在簡亦昇身上舉步維艱。簡亦昇低頭看她,一張秀氣的臉上滿是倦意,明明熬不得夜,卻偏偏要熬,這樣的固執。

他伸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臉,柔聲說:“該醒醒了。”

她喃喃地應聲,聲音細如蚊蚋。到底是困倦了,連說話也不願意。這樣的安靜,倒叫他心中一喜。見慣了喋喋不休說着話的她,偶見如此安靜的她,實在有一種意想不到的感覺。

他将她打橫抱起,緩步進到她的房間。沒有打燈,卧室裏有淡淡的月華透進,恰好可以看清她秀氣的臉孔,眉目之間,獨有一番風情。

他将她放在床上,掖上被子,動作十分輕,卻依舊吵到了她。她呢喃了一聲,手不經意的落到了他的手被上,并且毫無懸念的握住了他的手。

“別走。”她的聲音近乎有蠱惑的力量,他呆愣地望着她。

緊閉雙眼的她,面容安靜,近乎于一張靜谧的畫。

他開始懷疑,剛才她是否說過話。

月華如水,悄無聲音地透進來,微風吹動着抽絲紗窗簾,薄薄的細紗反複揚起,偶爾可窺見城市璀璨的燈火。

樓下有晚歸的車子聲,車燈閃過,在卧室內投下一圈又一圈的光暈,轉瞬以後,卧室又平靜如昔。

她的呼吸平穩,是真的睡着了。

他伸出手,細長的手指輕輕劃過她白皙細膩的臉孔,美好的觸感令他短暫的有一種迷失感,但轉瞬他就恢複了理智。

黑暗裏,她的面容皎潔如月光,這看似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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