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遇襲

錦年兄妹兩個吃着冰糖葫蘆,擠在窗口看着外面,時不時叫秦謠也看,秦謠松了口氣,勉強笑道:“兵來将擋水來土掩,我們小心些最多不過給罵幾句罰個跪罷了,還能打我不成?”

“若是我們老太爺和太太在京都,奶奶也不至于受這些氣了。”若雲說完就後悔了,秦謠的父親告老還鄉之後,秦家在京城的親眷也沒幾個了,只有秦謠一個姨媽鄧氏,但秦謠離京數年,也鮮少走動。

秦謠倒不覺得有什麽,她并非是原主,對秦謠的父母是也只有片段記憶而已。

“好容易才出來散散心,都別提不開心的。少買些糖給錦哥和嫦曦吃,快換牙了。”

官道太熱,外頭護送的是三等執事林尚喜,早早過來回話說有樹林小道,路比官道還近些。秦謠同意,大約在午時初刻衆人在驿館用飯畢便轉道走小道,一路上鳥語花香,秦謠向來對丫鬟們又好,也不多加約束,衆人說說笑笑好不熱鬧。

好在今晚有月亮,衆人夜間也還能趕路,大約在戌正初刻時分衆人總算趕到了家廟中。林家的家廟在城外西山坡上,據說是早年老祖宗發現此處風景秀麗,人跡罕至,遂買了下來修建了家廟。為的是在朝為官不能随時回鄉祭祖,所以将祖宗的牌位放在這裏,方便林府衆人供奉,家廟的後頭有一處二十來間屋子的小小院落,專供祭拜祖先的後人歇腳所用。

家廟裏只有一個耳聾的老妪和一個跛腳的丫頭在這裏伺候,平日也有附近林家名下莊子上的管家們過來送貢品和這二人的日用。

帶來的人少,秦謠便幫着先收拾兩間卧室出來讓錦年和嫦曦先睡下,山裏的氣候與外頭完全是天壤之別,西山坡裏此刻春花才開,冷風徐徐,秦謠打了個哆嗦,立刻命人那衣服來。

“山裏冷,大家多穿件衣服,動作快些收拾出來睡下,其他的明日在安排也不遲。”

到了外面不用大早起來給周夫人立規矩,秦謠等人胡亂收拾出幾間屋子,大家蒙頭睡到了天明。

第二日早起,秦謠不等衆人起身,自己在箱子裏找了件淡水素白煙羅裙穿上,輕手輕腳地走到次間,見若雲和芳菲兩個丫頭還在熟睡中,也不打擾,拿了青鹽和水簌了口,輕輕帶上房門。

外頭小小的院子中種着一些叫不出名字花,朝陽下,清風吹過,這些花兒搖擺着身體,仿佛是一個個美女在曼曼而舞。

圍牆外邊是一片郁郁蔥蔥的松樹林,風過,松葉沙沙作響,松香順着風撲面而來。

秦謠情不自禁的走了出來,推開院門,向山下望去,松林中雜草叢生,一條羊腸小道自山頂朝下盤旋着。

“奶奶,您怎麽出來了。”采菊手中捧着一些野花從圍牆拐角處走出來。

秦謠從采菊手裏選出一朵好看的簪在采菊的發間,指着她的鞋道:“山裏水冷,仔細漿洗的媽媽們背地裏罵你。”

采菊吐了吐舌頭,腼腆地笑道:“奶奶別說我,若是你去了說不定也不想回來呢!山裏有不少松蕈,還有嫩嫩的野菜。”

一聽說有野味秦謠來了精神,連忙道:“在哪兒,怎麽也不叫我去!”

蘑菇一類的東西秦謠十分喜歡,菌類的食物美味可口,最難能可貴的是,在現代的蘑菇大多是人工培植,古代的天然無公害,味道絕對美味。

采菊狡黠的笑了,道:“我說什麽來着,奶奶還只管說我。”

秦謠故意板着臉,道:“犯了錯還犟嘴,還不快去找幾個竹簍子來。”

采菊吐了吐舌頭,“姑娘越發拿起奶奶的架子了,小時候不肯吃飯還是我哄您呢!”說着回院子,拿了兩個竹簍子,二人說說笑笑一起往山下走去。

話分兩頭,蕭慎那日與秦謠等人分道揚镳之後,因趕路走的急錯過和驿站,只能半夜露宿野外。好在天氣尚好,滿天星辰,鳥語蟲鳴,樹影搖曳,篝火跳動,火上烤肉的香氣在樹林中飄盈,将士們對月當歌,閑話家常。

蕭慎靠在一棵斜枝上,不知為何一合上雙眼便滿腦子是秦謠的身影,一颦一笑,鮮明栩栩如生。可惜了,她已經嫁人,他也有未婚妻,多思無意,才翻身要起。

忽然,風聲急促,空氣中殺氣刺破風聲。

“敵襲!大家小心。”

蕭慎話還未落,但見數百只不同種類的暗器從不同的方向朝衆人襲來,月光照在暗器上,隐約藍光閃爍,顯然是喂了毒的。

衆将士兵器出鞘,長鞭呼嘯,暗器跌落,衆人形成一個包圍圈。

“小心了,這些人不像是劫道的山賊。”蕭慎低聲提醒,說話間數十個黑衣人将衆人包圍。

薛君山沉聲喝道:“是哪路英雄?我等乃是康城将士,奉命執行公務,若有得罪的地方還望明示?”

樹上十幾個弓箭手嚴陣以待,月光下,殺氣淩然,蕭慎等人雖未穿官府,但官靴卻是最明顯的身份标志,他們并沒有帶什麽值錢的東西,這些人很顯然是有意針對自己來的。

嗖!

箭離铉,蕭慎手疾眼快,大喝一聲,刀光炫目,衆将士沖上去與黑衣人厮殺起來。

這群黑衣人配合默契,顯然是訓練有素的殺手,只幾招之間,血腥彌漫,慘叫聲撕心裂肺,“王爺,您快走,我們掩護您!”

“不能留一個活口。”對方首領反手砍死從背後偷襲的将士,朝蕭慎這邊襲來,薛君山立刻擋在主子面前,抵住對方的攻勢。

十來個黑衣人從天而降,猶如餓虎下山一般朝蕭慎砍來,一将士撲倒蕭慎,身中數刀,口吐鮮血,彌留之際還不忘:“殿下快走,記得給我們報仇啊!”

熱血噴濺到臉上,蕭慎恨的咬牙,躍身而起,身形快如閃電一般,穿梭在衆黑衣人之間,所到之處,刀起刀落,便有數十個黑衣人倒下。

“君山,我們走!”

蕭慎伸手抓住薛君山的肩膀,身形躍起,箭似的飛竄出包圍圈,幾個起落人便消失在黑暗的深林之中。

走了許久,薛君山才看到蕭慎的肩胛處中了一箭,可怕的是這箭上竟然喂有劇毒。

“噗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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