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13)
給我具體的描述一下禮服。”
“呃……它是白色的,衣領後背裂成了兩半,胸口別着勿忘我,總之……就是一件很平常的婚禮禮服。”
“有什麽值錢的東西在裏面?“
哦,原來是要描述這個,華生這才領悟過來:“一張作廢的信用卡,一部手機,一本便簽本,一根棒棒糖,24顆左輪子彈。”
雷斯垂德倏地從凳子上站了起來,他瞬間用警察辦案的嚴肅态度質問華生:“Holy crap!(我勒個去!)你的口袋裏怎麽會有24顆子彈?這裝上手槍能開4輪!你要進行大屠殺嗎!”
“他沒有說他有手槍,警官,不要緊張。”夏洛克很平靜的安撫雷斯垂德。
“兇手拿走他的禮服是為了那24顆子彈嗎?這太危險了!”敬業的警員雷斯垂德開始提着一顆小心髒在作無謂的擔憂。
“這麽明顯你們看不出來?”夏洛克對着他眼前這兩位智力令人堪憂,對案情依然一頭霧水的成年人攤開手。
“明顯?”雷斯垂德反問他,他在這裏坐了一晚上,什麽收獲也沒有,他連醫務室裏有一件禮服丢失了都沒有看出來。
“那件禮服不重要,子彈也不重要,現在要追查的是校醫在哪裏,找到他就等于找到了兇手。”夏洛克總是先把答案講出來,然後讓這些傻瓜們列出解題過程。
“你這話什麽意思?校醫是兇手?”雷斯垂德撫摸下巴,假裝他跟得上夏洛克的思考節奏。
“嚴格來說,他不算是真正的兇手,他是被動的。”
“你對着一片幹枯的血跡看了不到兩分鐘,你就推測出校醫是兇手,被動的是什麽意思?”
“對于你的理解能力,我需要一名助手幫我還原一下案件,以免我說了一遍你還聽不明白。”
“沒事,你先說一遍我聽聽,說不定我能聽懂。”雷斯垂德很有自信嘛。
“這屋子裏一共開了12槍,8槍打在受害人身上,4槍打在地板上,同一把槍,只有一槍是受害人開的,其餘8槍都是校醫開的,另外3發是第三個人開的。”
“同一把槍?三個人開?”雷斯垂德陷入沉默,等他的大腦差不多打成蝴蝶結的時候,他低吟了一聲,對夏洛克說:“我來當你助手?”
“不,你只要在旁邊專心看就好了,不要遺漏任何一個細節。我扮演校醫,華生,而你是一個陌生的訪客,雷斯垂德,手槍借用一下。”
這下好了,不僅僅指使起華生得心應手,連對雷斯垂德也不客氣了,警官兩個字都省略了。
雷斯垂德很放心的把手槍交給夏洛克,夏洛克接過槍支,看了他一眼:“雷斯垂德,你對人一直都這麽貼心嗎?你相信我?”
夏洛克用力的将手裏的手槍拉下保險栓。
雷斯垂德被他的氣勢震懾的咽了一口唾沫,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忘記懷疑他的?難道是在上午與他初次見面時就已經把這種防範的本能抛之腦後了?
夏洛克娴熟的把子彈從槍膛裏卸掉,丢回給雷斯垂德,将沒有子彈的手槍交給華生。
“華生,發揮一下你多愁善感的想象力,這不是警用左輪,而是一把裝上了消音器有12發子彈的自動手槍,你拿着手槍站在門外,敲門以後我會叫你進來,接着你盡你最快速度對準我扳下手槍扳手,記住,一定要真的扳下扳手,就跟真的開槍一樣。”
“OK。”華生拿着空膛手槍,按照他所說的,出去門外站着。
◇
◇
“外套脫掉。”夏洛克沒大沒小的吩咐雷斯垂德。
“什麽?”雷斯垂德警惕的盯着他這張不可一世的臉蛋。
“我需要道具。”
雷斯垂德只好把自己的警察制服脫掉,放在長板凳上,當做是華生的白禮服。
夏洛克二話不說,一屁股坐在轉椅上。
“夏洛克,轉椅上還有血!”
“血跡已經幹了,雷斯垂德。”
“幹是幹了……可是,這是證據……”
夏洛克不理他,胳膊伏在血跡四濺的辦公桌上,說,“我現在是校醫,我正在專心的伏案工作,擦拭針筒,翻翻學生病歷……”
這時候,敲門聲響了。
是誰呢?
校醫夏洛克很平淡的說:“進來。”
陌生的訪客華生,推門跨進一步,他一手甩上門,風馳電擊,形如閃電,快馬流星,說時遲那時快,轉瞬之間,多快好省立即從胸口掏出手槍,對準校醫夏洛克,按下手機扳手,咔噠!
一記子彈出膛。
校醫夏洛克伸腳滑開轉輪辦公椅,子彈射偏了,子彈鑽進辦公椅下面的地毯上。
訪客華生移過手槍,正要對着校醫夏洛克的臉開第二槍,校醫夏洛克跳起來和訪客華生起了争執,他最終奪過華生的手槍,将華生推倒在轉輪椅子裏,遠遠的對準他的胸口,咔噠咔噠!開了兩槍。
華生一副很驚訝的表情看着他:“我死了嗎?”
一條鮮活的生命就這樣Over了?
夏洛克潇灑的吹了一下手槍槍口,“你死的不能再死了,兩槍都命中心髒。保持這樣別動,故事的高/潮來了。關鍵的地方才正要開始,雷斯垂德,你好好看着,接下來的故事是如何發展的。”
已經死掉的訪客華生一動不動的坐在轉椅上,校醫夏洛克把轉椅推到辦公桌前,用手槍拍了拍訪客華生的臉頰,确認他真的死亡。
但是校醫夏洛克卻突然面目兇狠,露出一臉仇恨的表情,他咬牙切齒,憤怒十足,急躁的在醫務室來回走動,接着他看見了一樣東西,一樣躺在長板凳上的東西。
校醫夏洛克把那件由警察制服擔任替身的白色禮服拿過來,覆蓋在華生頭上,然後把華生的頭摁在血跡斑斑的桌面上,隔着衣服,手槍戳在華生腦袋上,對準已經死去的華生一直開槍,咔噠咔噠咔噠咔噠咔噠咔噠,一共6發子彈粗暴魯莽,怒不可遏的沖出了槍膛。
其開槍之猛烈讓人不由自主的聯想到當時血肉橫飛的情形,衣服的隔絕起到了作用,連續射完6發子彈,校醫夏洛克身上一滴鮮血和腦漿都不會沾到,手法幹淨利落。
雷斯垂德看的如臨其境,目瞪口呆,“夏洛克……”
“噓,還沒完,再等一下,看看你會發現什麽更奇異的事。”神奇的夏洛克,還沒有結束戲碼。
校醫夏洛克把手槍從蒙着禮服的屍體上挪開,走到醫用藥盤前,拿起紗布将手槍裹住,雙手揣進風衣口袋,他回頭看了一眼一動不動已經死去的訪客華生,默默的走出醫務室,關上門。
許久都沒有動靜。
終于演完了?案子就這麽演完了?
雷斯垂德看着覆蓋着華生的警察制服,可是第一發現人看見屍體時,是沒有制服的。
受害者死去的姿勢和華生擺出來的姿勢一模一樣,坐在轉輪椅上,頭癱倒在辦公桌上,胸口兩槍,腦袋上6槍,頭骨迸裂,慘不忍睹的毀容。
但是,死者頭上并沒有覆蓋任何衣物。
警察甚至不知道死者的頭曾經被一件白禮服罩起來過。
如果衣服不是校醫拿走的,那是誰做的手腳??
雷斯垂德內心裏激蕩的問號還沒有過完,醫務室的門又打開了。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明明一開始的初衷是打算寫搞笑探案的啊(跪
怎麽後來會歪到言情劇這一塊領域了(再跪
幹脆省略掉談戀愛的過程直接哔了然後修成正果不就好了
天天在這裏秀恩愛違法的啊!!!
探長你快逮捕他們!!!
每天在評論框裏鬧歡騰的童鞋我真的很想顏/射你們
好愛你們!!你不知道你的每一個評論無論是吐槽還是褒獎都是我碼字的動力
我也是凡人……
明天保持更新(沒有人吐槽會不嗨森的呦
對了,請強烈期待那個神秘嘉賓……
☆、微妙的凡士林
◇ ⅩⅩⅩⅡ
這回夏洛克在門外脫去了長風衣和校服制服,只穿着暗紅色的背心走進來。
他說:“我現在不是校醫,誰也不認識我,沒有人知道我是誰,也沒有人看見我的行蹤,我巧妙避開了所有人的耳目來到這裏,醫務室的門沒鎖,我輕易就進來了。”
被衣服遮蓋的華生在桌子上動了一下,“我記得醫務室的門是反鎖的!”
“別動,華生。”
夏洛克繼續表演,“沒有人看見我進來,沒有人知道我在這裏,我走進醫務室,第一眼就看到白禮服和鮮血。”
“我拿下白禮服,放進早有準備的手提袋裏。”夏洛克取下蒙着華生的制服,捆一捆,假裝放進腳下透明的行李袋裏,“我拿出受害人一開始使用那把的槍,裏面還剩下3顆子彈,我對着地毯随機射完了3發子彈。”夏洛克拿出手槍,對着地毯上另外三個槍孔,咔噠咔噠咔噠,接着把槍丢到地面,順手提起行李袋,重新走了出去,關上門。
過了一會兒,華生和雷斯垂德在屋子裏聽到嘎達一聲,門鎖上了。
他們都在靜待下文,門鎖又嘎達一聲,夏洛克再次進來,把警察制服丢回雷斯垂德,手掌放在身前,做謝幕姿勢。
“請原諒我可能省略了一些他們之間的對白,但這就是所有的經過。”
雷斯垂德和華生情不自禁擡起手鼓掌,這舞臺劇演的太好了,雖然後面一大截最扣人心弦的戲碼華生沒看見。
雷斯垂德說:“你剛才怎麽辦到在外面鎖門的?”
他一句驚嘆的不是夏洛克精彩絕倫猶如藝術的演繹,而是夏洛克的小把戲。
夏洛克晃了晃手裏的鐵絲,“我是用這玩意,但最後那個人用的是醫務室的鑰匙。”
“所以,這個案子是校醫差點被死者殺掉,結果反過來殺掉了死者,後來又來了一個同夥,莫名其妙對着地板把子彈用光,丢下兇器,把衣服拿走,順便鎖上了醫務室的門?”雷斯垂德的蝴蝶結終于解開了。
要是夏洛克不演出來,他想到死也想不出來,一個把手槍如何輪到3個人使用。
“你總結的很好,雖然我演出得這麽賣力被你一句話帶過讓我很不愉快,但這就是全部的過程。”
華生忍不住又插口:“夏洛克,我已經死了你還要隔着禮服對我開6槍?我很不确定,這是你自己加的戲還是校醫真的對着死者的腦袋開了6槍?”
這太殘忍了,這簡直是在虐屍!和夏洛克的興趣愛好一模一樣!
夏洛克眸子裏散發光芒,他喃喃自語,仿佛是講給自己聽的:“是的,一開始的兩槍已經讓你死透透了,為什麽還要多此一舉的對着頭部開那麽多槍?如此煞費苦心只能說明,他認識這張前來謀殺他的臉,他恨這張臉,恨不得用子彈将他毀容。”
夏洛克慢慢走前去捧起華生的臉,溫暖的掌心将華生圓嘟嘟的臉頰捂得嘟起了嘴。
“不僅僅是氣憤,而是這張臉讓他産生了強烈的嫉妒,也許是這張臉不斷的讓他聯想起某些恥辱,也許這張臉讓他極端自卑惱羞成怒……”夏洛克俯視着自己手心裏的泰迪臉,泰迪一臉專注傾聽的神情仰着頭望向他,夏洛克忽然溫柔了語氣:“也許是因為這張臉太過善良,忠誠得感人,純真又正派,而且還很Cute……”
“Q?”華生在他手掌裏嘟着嘴含糊的反問,夏洛克是在形容受害者的臉像果凍很有彈性很Q?
雷斯垂德在旁邊撲通撲通的看着夏洛克捧住他助手的臉,一副很想俯下身去親吻的表情。
良辰美景奈何比不上案件重要,雷斯垂德幹咳兩聲,“咳咳”,打斷了他們兩人的對視:“要是有人想謀殺我我也會恨他的。”
夏洛克不耐煩的掃了雷斯垂德一眼,他依依不舍的放開華生。
雷斯垂德心想,如果夏洛克百分百是對的,禮服不是校醫拿走的,那後面進來的那個人是誰?是校醫的同夥?他對着地板開槍,拿走禮服這些讓人百思不得其解的舉止到底有什麽意義?
華生再度對夏洛克奉獻上一張愛心小貼士:“我又想起一件事了,那天下午一點多,我回來找過禮服,那時候的門已經反鎖了,但是我在門把手上沾到一點很奇怪的東西。”
“什麽東西?”雷斯垂德說。
“透明的粘膩的很惡心……”
雷斯垂德在歪到一發不可收拾的邪惡樹狀圖裏走上了不歸路,夏洛克把他牽了回來,“那是蛋白酶,我聞出來了。
“蛋白酶是什麽東西?”華生對化學不是很了解,可以說,完全不了解。
“含有動物脂肪的凡士林。”
“為什麽門把手上會有凡士林……”雷斯垂德對凡士林不是很了解,他只是稍微了解。
這裏才是最終要用紅筆劃出來的重點,夏洛克說:“試想一下,雷斯垂德,如果我沒有中途加入,華生今晚也不會出現在這裏。你們這些蠢貨永遠不會發現有禮服存在這件事,這樣一來,故事會發展出什麽樣的結局?”
雷斯垂德用警察的視角整理了一下案件:如果沒辦法證明受害者是徹底死亡以後才挨了頭上的6槍,校醫有很大的機率會被指控防衛過當,他從醫務室離開時雖然有學生看見了他,但他身上的白大褂是幹淨的,沒有任何血跡,他沒有去更衣室更換衣服,那裏有管理員,表示沒有看見他,他是直接穿着纖塵不染的白大褂到停車坪開車離開的,即使警察日後抓到了他,也沒有足夠證據可以表明他曾經在醫務室開過槍,因為開了槍一定就會濺到血液,加上遇見夏洛克和華生之前,沒有人知道有禮服的存在。
足以讓他的律師列出50多個可供脫罪的條例。
“可是兇器上提取到了指紋……”
“關于手槍上的指紋,”夏洛克補充說,“我相信,鑒識科答案出來以後,那把手槍的指紋絕對不會是校醫的,順便說一句,最後進來那個人不是他的同夥。”
“不是同夥?”
“這就是整個案子最有趣的地方了,凡士林。很微妙,不是嗎?”夏洛克露出棋逢敵手的,趣味盎然的笑意:“那個人拿走了蓋在屍體上的禮服,他很心細的照顧到門把手上的幾個血手印,手指印已經幹掉了,他掏出凡士林塗在把手上,再用手絹擦一遍,幹涸的血跡就這樣被抹掉了。”
“真的嗎!門把手上有校醫的手指紋!”雷斯垂德略顯欣喜。
“別費勁了,蛋白酶可以分解血液細胞,即使發現了細微的指紋,也已經被破壞的無法識別了。”
雷斯垂德一下子就不欣喜了。
夏洛克敘述的引人入勝,像是在朗誦一段懸疑小說:“這個人很窩心的幫校醫處理了棘手事,讓警方甚至連懷疑到校醫身上的機會都沒有,雷斯垂德,你一開始不也是從來沒想過會是校醫殺掉死者的,就憑着他一身幹淨的白大褂,和一具沒有被任何物體遮擋的屍體,一切矛頭都被轉移了,這個人從容不迫,他不是第一次幫別人清理罪案證據了,他極為陰狠,不懂同情,無論面對多麽歹毒的犯罪都會表現得異常冷靜,他很有危險的天賦,他甚至比校醫更為邪惡,他是一個考慮周全的天才,這一盤棋還沒有下完,下一盤棋就已經布好了陷阱,他的骨子裏醞釀着不同尋常的兇殘天性,他平時潛伏在深藏不露的暗處,欣賞那些犯罪者的驚慌失措,這時候他就會從陰影裏走出來,悉心牽引這些罪人,将他們送到法律無法制裁的安逸之地。”
聽完夏洛克這一番話,三個人都在醫務室裏陷入緘默。
不懂同情,無論面對多麽歹毒的犯罪都會表現得異常冷靜,很有危險的天賦,一個考慮周全的天才,這不說的就是夏洛克本人嗎?
眼看要淩晨3點,夏洛克穿回脫在門外的制服和大衣,仰起頭,月亮又重新出來了。
空氣好冷,要把人凍僵,然而回宿舍還要穿過好長一段黝黑的校道。
華生看着院子裏那部沒有及時還回去的贓物,他簡直愛死這救世主一般的摩托車了!
“你要怎麽報答我?我幫你避免了在寒風中行走半小時的後患?”
夏洛克跨上摩托車,打亮車燈,他總是多了那麽點運氣。
◇ To be continued ...
作者有話要說: 有被夏洛克的解說忽悠的暈過去的童鞋嗎???
明天請鋪好紅地毯,大牌要來了(我真的好愛這位大牌
希望他有機會可以增加多一點戲份
随着這位大牌降臨
第二季也逐漸邁入尾聲了……(大概過個1234567章左右吧
我這麽早預告不就是為了跟你們要評論!!!!
☆、神秘嘉賓!皇牌客串!大駕光臨!
◇ ⅩⅩⅩⅢ
夏洛克趴在桌子上,很順其自然的拿起華生替他做的早餐,喝着華生替他煮的咖啡。
華生天經地義的幫他在司康烤餅上抹好奶油,遞了過去。
華生在洗手槽裏洗幹淨手,戴上一次性醫用手套,挪過凳子,坐在夏洛克背後。
夏洛克上身趴在餐桌上,閑情逸致的吃着司康烤餅和現煮咖啡,順手翻着化學元素解析大全。
“夏洛克,別好吃懶做,褲子能自己脫嗎?”
“我很忙。”夏洛克一手拿着烤餅,一手翻過書頁。
華生只好歪下頭,研究他的皮帶扣要怎麽解開,接着用兩根手指頭盡量保持高度平衡滑下拉鏈,盡心盡力不讓自己接觸到任何可疑部位,他把夏洛克的褲子褪掉。
內褲是紫紅色格紋,華生真是一點也不驚訝。
他鼓勵了一下自己,掀開夏洛克的內褲,啊,好耀眼。
華生從桌上拿過小玻璃瓶,往針筒裏灌上消炎藥,把針管橫着咬在嘴裏,手裏捏着一團棉花,沾滿碘酒幫他消毒。
紅棕色的液體蜿蜒着滑下夏洛克線條挺拔的大腿,華生趕緊用紗布順着液體流淌的痕跡從下往上擦拭少年大腿上雪白的肌膚,把碘酒吸收幹淨。
他捏起柔軟的臀部,心一橫,把針筒從嘴裏拿出來,針頭紮進毛細血管裏。
夏洛克凝視着書頁的雙眉扭曲了一下:“醫生,你插入的太用力了。”
“sorry。”華生回了一句。
注射完,華生揭開傷口上的紗布,下面覆蓋的牙印比前天愈合了很多。
夏洛克偏過頭,提起一個在心裏擱置了很久的疑問:“你說你喜歡前凸/後翹的女人?”
華生回憶起第一天穿越後再度相遇的情形,應該是在化學教室裏的對白。
“我有說過嗎,我想起來了,我好像是這麽說過。”
“但你卻是和一個男人結婚? ”
“讓我專心的上藥好嗎?”華生轉移話題。
“有點矛盾,不是嗎,醫生。”
華生手裏貼紗布的動作放重了一下。
夏洛克低沉的呻/吟了一聲,他生氣了,二話不說,徹底轉身。
泰迪熊當機立斷閉上眼睛。
真是千鈞一發,差點就被不和諧的畫面毀掉這個美妙的清晨了。
華生聽見夏洛克在他椅子附近走動。
“你褲子穿上了嗎?”他閉着眼睛問。
“沒有。”夏洛克氣定神閑的答複他。
“你現在光着屁股在我周圍走來走去?”
過了好久,華生偷偷摸摸半睜開一只眼睛。
“你還是忍不住偷看了。”夏洛克正站在門口披着大衣,褲子早就穿好了。
“我總不能一直閉着眼睛渡過我的餘生。”華生說不出是放松還是意猶未盡,他脫下手套,整理餐桌。
夏洛克走到門口又退回兩步,“你待會要出門嗎華生?”
“也許我會出去逛一下。”總是悶在房子裏說不準會發黴。
“也許我下午會用得上你。”
華生手裏軟綿綿的觸感還留存在上面,他目送夏洛克出門:“發揮你的能力吧,夏洛克,即使我不在這裏,你也能揪出我的。”
華生說的很對,這難道又是一樁心有靈犀的效應在發生。
夏洛克對他歪了一下嘴角,關上門。
◇
◇
傍晚5點。
華生走出牛津郡街角的某個蛋糕店門口,一個踩着腳踏車的郵差從他身邊經過。
郵差在單車上放慢速度,慢慢的騎在他身邊和他并肩趕路,挎着綠布包的郵差給他傳達一個口信:“約翰華生?夏洛克福爾摩斯叫我路過時順便告訴你一聲,半個小時以後去兩個街區外的那個酒吧找他,有個很大的招牌燈,你走過去就能看見了。”
郵差說完,叮鈴鈴響着車鈴往前飛馳。
兩個街區外不遠,華生一路問過去,很快就找到了那間酒吧。
他推開玻璃門,門框上方的小鈴铛清脆作響,他環顧了一眼店內的餐桌,座位上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
這家店的生意是有多爛?
華生走到吧臺前,有個金發的小女孩對他微笑。
“站在我面前不點東西是很看不起我這個酒水師的行為。”穿着白襯衫的小女孩給他示意了一下她身後的酒精倉庫。
華生看着吧臺裏一排一排堆疊起琳琅滿目的酒瓶,他點了一杯柳橙汁。
“我們沒有兒童套餐,只有酒。”調酒的小女孩嘲笑他。
“那就給我來一杯混有柳橙汁的雞尾酒,柳橙汁拜托加多一點。”
女孩手法很快的敲碎冰塊,在調酒器裏灌酒,層疊着3種顏色的酒杯不一會兒就推到了華生面前。
華生一邊在高腳凳上坐了下來,一邊喝了一口柳橙汁雞尾酒,橙汁蓋過了伏特加,導致味道有點澀。
小女孩笑着在吧臺裏擦拭酒杯,說:“這裏不讓坐人。”
吧臺不讓坐人?這是什麽酒吧?
“那我去那邊坐。”華生端着酒杯正要走到餐桌的位置上去。
“我們這裏的座位全部都是不能坐的。”小女孩阻止他。
華生愣頭愣腦沒聽明白。
餐廳盡頭的消防通道門嘎吱打開,走出一個牛高馬大的肌肉男,魁梧的肌肉要在夾克衫裏面爆開了,他對着華生,問:“約翰華生?”
“我是。”華生舉着小酒杯,納悶的看他。
“過來。”
他是誰?也是傳達夏洛克口信的人嗎?
華生跟在他身後,走進那扇通往神秘領域的消防門。
裏面很正常,是一條消防樓梯,空曠的響着腳步聲的回音,華生細細品嘗杯子裏的雞尾酒,跟着那人的腳步,走下樓梯,又遇上一扇門。
門口站着另外一個壯碩的肌肉男,長得很像保镖,這位守門的保镖看了一眼自己的同伴,接着看了一眼華生,然後推開門,讓他同伴帶着華生走進去。
耳邊頓時掀起一片喧嚣巨浪,音響開的很大聲,腳底下的地板都在震動,原來這裏面才是真正意義上的酒吧。
閃着鐳射燈的空間裏氣味混濁,煙霧彌漫,紅男綠女頹廢的陷進沙發裏,桌面上一堆錫紙和打火機,很顯然有些不合法的晦暗氣流飄蕩其中,難怪這樣的酒吧要安排在地下室裏。
夏洛克又在哪裏?
華生一路産生疑問,在過道上躲着那些走路迷糊,跌跌撞撞的瘾君子,肌肉男把他帶進酒吧後門,走上一個鐵樓梯,那人站在樓梯盡頭敲了敲門,然後轉開門把手,示意華生自己進去。
“夏洛克在裏面?”華生多疑的問了一下。
那個人不說話,等到華生雙腳都跨進房間以後,順勢幫他把門關上。
華生看着門把手轉動了一下,那個肌肉男在外面用鑰匙把門給反鎖了。
華生覺得不妙,他有些不詳的預感。
華生走進屋子,這裏隔音很好,聽不到外面吵鬧的音樂,水晶吊燈亮着舒适的光芒,旁邊有一個卧室,他站的地方是個客廳,擺着奢侈的天鵝絨沙發。
屋子裏整個色調都是暗紅色,讓人感覺沉甸甸的。
華生手裏還端着那杯小巧玲珑的雞尾酒杯,他忽然聽到卧室傳來動靜。
“Nice to see you~~~John~~~Watson~~~”
這種像唱歌一樣的溫柔嗓音讓華生整個脊背通過一道恐怖的電流,他潛意識後退幾步,不小心把身後架子上豎着的花瓶撞翻在地面,哐當一聲,地面碎片狼藉,他手裏的雞尾酒也灑了出來。
他怎麽能夠忘記這惡魔的聲音!
這個聲音曾經野蠻無禮的通過一個藍牙耳機傳到華生耳朵裏,強迫他在游泳池畔穿上炸彈背心,對着夏洛克念繞口令。
華生萬分驚駭的屏息等待。
從卧室裏緩慢走出來的男人。
雖然這張臉年輕了許多,但眉目裏亦正亦邪的氣息讓華生永生難忘。
他穿着深紅色的睡袍,血一樣的覆蓋住他,頭發往上亂翹,走路的姿勢很穩,很冷靜,好像時間是由他在随意掌控,氣質裏滲透出和年齡不符合的沉着優雅,他慵懶的擡起頭對上了華生的視線。
看着華生緊繃繃的站在一堆碎花瓶旁邊,像一支嚴陣以待随時準備好向他沖鋒陷陣的來福槍。
邪魅的微笑漫延在他嘴角。
“別用這麽熱情如火的眼神勾引我,小貓咪,你做壞事了,這個花瓶可是很貴的,你要怎麽聲淚俱下的懇求,爸爸才不會忍心動手教訓你呢?”
華生慢慢的把酒杯放在腳下,他考慮是要順從直覺的危險提示立即撤退,還是幹脆在這裏用拳頭揍他一頓發洩一下。
“吉姆莫裏亞蒂……”華生警覺的念出他的名字,這位前任軍醫的神經繃在一根蓄勢待發的箭弦上。
“你知道我的名字,誰告訴你的,我要把他抓出來剝掉他的皮。”吉姆莫裏亞蒂坐進單人沙發裏,翹起二郎腿,小腿在睡袍開叉裏洩露出來,他的手指頭在桌子旁的玻璃杯上轉着圈圈,杯子裏裝着橢圓的冰塊和威士忌。
“夏洛克在哪裏?”華生心存質疑,為什麽夏洛克沒有出現?
“夏洛克?” 吉姆凝聚起笑意,目光像一道陰冷的刀鋒,他用眼神淩厲而緩慢的刮過華生的五官:“夏洛克福爾摩斯,這個不饒不休的在牛津郡裏四處探尋我足跡的少年,他聰明的讓人迷戀,我實在是恨不得把他給睡了,他的确是我最想得到的人之一,無論是他的靈魂還是那顆讓人魂牽夢繞的腦袋。”
◇ To be continued ...
作者有話要說: 狗血是我的本性(所以不要因為狗血而離開我(顫抖哭泣
昨天有很多好學生都提出關于穿越的疑問
比如為什麽雷斯垂德見過華生 後來又不記得了
為什麽麥哥不知道華生的存在 他到底有沒有出場的鏡頭
為什麽莫裏亞蒂莫名其妙出來了
恩恩你們很好學 ...
老師呢,講課稍微慢一點(我真的是個話唠還超慢熱的你們要繼續愛慕我這個優點!!
我會慢慢把漏洞都補上的(終于承認是自己漏洞了……
對了,關于人物走形跟OCC還是OOC方面
實在忍不住又要解釋了
因為呢首先我最近看了二缺的戀愛學分和小自由人的雌雄大挪移……
然後發現小自由人真是萌,然後二缺真是二到底
接着呢就要說到人物走形這個話題了
對了你們有人把霍金看完的嗎……
明天繼續更新(明天是猛料哦……
(嫌棄我更新慢的童鞋你不留個言我怎麽知道你在詛咒我捏
☆、PGE1
◇ⅩⅩⅩⅣ
即使在戰場上見慣了血腥和殘忍,但華生從來沒有遇過比莫裏亞蒂更為邪惡陰森的怪物。
當然夏洛克除外,他的陰森裏至少還有那麽一絲安全感。
莫裏亞蒂的手指滑下玻璃杯,他從酒瓶後面拿起一根棒棒糖,拆了包裝紙,把粉紅色的棒棒糖含進嘴裏。
華生盯着那顆糖,轉而觀察丢到沙發腳下的糖紙,心底有一股強烈的沖動在頂撞他,這絕對是那件白禮服口袋裏面的糖!
他就是出現在醫務室裏的第三個人!在暗處裏牽引犯人脫罪的幕後主謀!在20年後把夏洛克福爾摩斯整的身敗名裂,不得不詐死才能擺脫的變态狂魔!
當然是他,除了他,還有誰能夠實至名歸的坐在犯罪界最陰險歹毒的寶座上。
“我的白禮服在你手上?東西還我。”軍醫命令他。
“讓我想想,那件破衣服被我丢掉了。”莫裏亞蒂露出壞人的笑容。
“不過這些小玩具……”莫裏亞蒂從睡袍口袋裏拿出一本便簽條,他當着華生的面翻開便簽紙,語調歪歪的讀着上面抄寫的購物清單,“牛奶,花椰菜,巧克力香蕉布丁,朗姆蛋糕,可麗餅,PS:去實驗室拿三根膚色不同的手指頭回家?”
讀完這段讓人興致盎然的便簽本,吉姆莫裏亞蒂很感興趣的笑着望向華生,“你的日常過的可真是天馬行空。”
華生走過去,對他伸長左手,攤開:“還給我。”
莫裏亞蒂驕縱的仰起下巴,蠻不講理的把便簽本揣回口袋,他又拿出一個外殼嚴重刮花,看起來像是移動電話的東西,背殼上刻着Harry Watson 新婚愉快X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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