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11)

。池清說什麽親兵要了解的話,還有喜歡他的話,前者還可信一時,後者餘杭亦壓根就沒敢信。池清的喜歡,又怎麽能跟他心目中的喜歡相提并論。

現在想想,池清既知道他是餘杭亦,那麽對他格外好一點倒比前兩個理由更可信些,畢竟在名義上,他是池清的妻。

此刻只有三點讓餘杭亦摸不着頭腦。第一,上輩子他也是池清的妻,為什麽那時池清卻只把他關在後院,不許他習文習武?

二,池清為什麽非要娶他,且在知道他逃婚之後,還大度的不治他的罪。依池清的權勢,把他們全家抓起來,還怕他不乖乖洗好躺床上服侍池清?

三,池清為什麽不揭露他的身份,這樣不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占有他了。

餘杭亦咬唇,戒備地盯着池清。

“本事大了啊,上次從馬上摔下來,右邊臉還磕青了一塊。”

“诶,你別往前走。”餘杭亦牽住缰繩,靠着馬站好。“我有話跟你說。”

池清停下腳,抱着雙臂,失笑重複餘杭亦的話:“‘我有話跟你說’,怎麽不是以屬下的身份?”餘杭亦在他面前說話越來越随便了,這是好事。

“不是。”以屬下的身份怎麽說,他是以池清逃妻的身份!把話說開才能求池清放人,大不了被池清捉回去。可這次他不會再乖乖待在池清的後院了,要是敢壞了他的前途,他就想辦法收集池清造反的證據,也讓池清不好過。

沒有證據,他跑去跟皇帝說池清造反也沒用。朝廷之上,有哪個不知道池清的狼子野心?皇帝不但知道池清存了造反之心,并且知道池清的身份,還不照樣拿池清沒轍,只能派人偷偷摸摸地刺殺池清。

對,還有一點想不通,就是皇帝明知道池清是傅家的後人,對他的皇位有威脅,為何還把兵權交到池清手中?

“你不是有話說,怎麽自己發起呆來了?”

聲音在耳邊炸響,餘杭亦回神,驚覺池清已經站到他旁邊。池清擡手将餘杭亦肩膀上粘着的枯草扔掉,狹長的眸子一錯不錯地盯着餘杭亦瞧。

兩人離得緊,餘杭亦要看池清的神色,就必須仰頭。他想了想,往後退了一步,與池清交錯站好,指着東面壞心眼道:“官道上人來人往的,咱們去那邊談。”

說完,餘杭亦利落地翻身上馬,丢下池清往東面疾馳而去。就讓池清跟在後面跑,他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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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清又哪裏是好惹的,餘杭亦還沒在馬上坐穩,突然腰間一緊,然後就是天地翻轉,下一刻他就穩穩落在地上。還不等他站穩,腰間的粗繩帶着他往前跑。

又來這招,以為他還是那個文弱的餘杭亦!

不過這次比上一次有難度,餘杭亦體力跟上來了,可平衡不好,池清綁的是他的腰,而不是他的手。餘杭亦跑的時候總是會東倒西歪,以至于跑不快。好在池清騎着他的馬,跑的速度并不算太快,只要他能站穩,就能跟上。

餘杭亦跌跌撞撞跟在後面,漸漸調整步伐,學會控制身體平衡,在池清停下來之前,一次也沒摔倒。

還真是長本事了,池清垂眸笑。他把外袍脫下來,鋪到地上:“有什麽話,坐下來慢慢說。”

餘杭亦嫌棄地看了眼地上華貴幹淨的衣袍,撇撇嘴,翻身上馬,他要坐在馬上跟池清說話,體驗體驗跟池清說話居高臨下的感覺。

池清見餘杭亦不坐,便将衣服從地上拿起來,拍拍塵土,重新穿上,站在馬前擡頭往上看,滿足餘杭亦的小心思。明明怕他,還非得在他面前逞強占便宜。

“什麽話,說吧?”

“我……”要他怎麽說,餘杭亦抿嘴不語。他心裏還僥幸抱着一絲希望,但願他父親說的話是假的,池清根本不知道戰必勝就是餘杭亦。

可他父親又怎麽會騙他,連池清的身份這樣大的事都告訴了他,而且他父親沒有理由騙他。

“我的身份你什麽時候……”

池清太陽穴狠狠疼了一疼,他急忙打斷餘杭亦的話:“什麽身份,還想升官,你以為你是誰,不過是個鄉下的農戶。你又立過什麽大功,真正的戰場你都沒上過。”

難道池清真不知他的身份?不會啊,或者是還沒聽出他話裏的意思來?

“我其實是餘……”

“什麽?”池清再次打算餘杭亦的話,他心裏惶然,面色黑如鍋底,拉着臉冷冷道:“放肆,在本将軍面前,為何不自稱屬下?”

餘杭亦越來越不明白池清是什麽意思。平時他說話也沒大沒小的,不見池清着急啊。

“餘……”

“你去辦件事。”池清真想把眼前不開竅的人壓在身上,肆意淩虐一番。怎麽就那麽笨,就聽不出來他不想談這件事。把身份揭破了,于他是有益有弊,可對于餘杭亦來說,可是半點好處都沒有。

他好不容易下決心放過餘杭亦,不想,餘杭亦自己想要送上門。

餘杭亦有個毛病,就是愛鑽牛角尖,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他又要開口,讓池清搶先:“還記得我讓你查奸細的事麽?我打算收線了,他們或許會牽扯到南疆的将領,所以要你去辦件事。”

“什麽事?”池清兩次吩咐他配合嚴德查此事,他都沒上心,嚴德也沒什麽動作。他還以為奸細已經被池清暗中解決了。會牽扯到南疆将領的事,定然不是小事。可是他的事卻是急事,今日必須解決。

“帶着你的水兵留在此處,別跟我們進胡連城,等有人從河裏逃竄的時候,你們扮成河匪,将逃跑之人格殺勿論。”

“是。”

池清松口氣,準備逃走。餘杭亦的注意力分散不了多久,他趕緊走才是上策。可惜餘杭亦不知他心中所想,跳下馬拽住池清。

“大将軍,屬下有事必須跟您說?”

“一定要說,若是不好的話不如三思而後行。”池清盯着餘杭亦拽着他袖子的手,又細又長,怎麽就這麽好看。要是餘杭亦堅持送上門,他也不能太柳下惠了。

“嗯,屬下一定要說。”餘杭亦非常堅持。

池清看他非得要送上門,心思動搖。但他還是忍不住問餘杭亦:“你真的想清楚了,其實很多話不必說出來。很多事情不是只有一個法子能解決。”

餘杭亦搖了搖唇,古怪的打量池清。池清好像知道他要說什麽,這麽拼命的阻攔他說話肯定有古怪。

為什麽不想他說出來,池清不想他說出來的話就是他想說的話麽?

煩死了,池清的心思太難猜了。餘杭亦懶得去想這些,要是有時間有體力,還不如和池清打一架來的痛苦,哪怕是池清打一頓他也認了。就不能把事情說清楚,別讓他猜麽?

可是不猜又不行。要是池清不想讓他承認他就是餘杭亦,他還不願承認呢。

“屬下,屬下。”餘杭亦糾結半天,他不安地擡頭看池清,想從池清的眼神中得到某些能讓他作出決定的幫助。

“夠了。”池清突然發作,他拉過餘杭亦,将人摁在地上,他坐到餘杭亦身上,一手摁着餘杭亦的胸口,一手從餘杭亦的領子往裏探。人家堅持送上門,他不收可對不住餘杭亦。

這荒郊野外的,池清不會想在這裏吧。餘杭亦擡腳想要反踢池清,後者往後坐了坐,壓住他的腿。

“你幹什麽?”

“是你要說的,我有攔過。以後你後悔了,可怪不得我。”池清趴在餘杭亦身上,扒開衣服,露出大片光潔瓷白的胸膛。他在上面落下細密的吻,手慢慢往下游走。

“我可什麽都還沒說。”餘杭亦惱道。

池清的笑聲低沉而透着一股子得意:“不必說,我知道你要說什麽。但是我不相信,你得用個什麽法子來證明你是我的人。”

果然知道他要說什麽?池清從來都是這麽厲害,不管他怎麽努力的思考,怎麽努力的鬧騰,什麽事情永遠都是在池清的掌握之中。

“你要用打野戰來證明?”餘杭亦的聲音冷了下來。

“證明你是我的人,還有比這更好的法子?”

72強強對決

池清毫不克制地啃着,餘杭亦被壓制着不能動,嘴上還逞強:“你把我當紅燒肉啊,快放開,要做就做,別浪費我時間。”

“不是你要證明?怎麽不證明了?”池清放開餘杭亦,伸腳踢了踢:“自己脫。”

“小爺我跟你拼了。”餘杭亦擡腳就踹。

“不讓你說,你非說,讓你證明了你又不肯了。你當我時間多,不想證明我走了啊。”池清毫不留戀,轉身就走。“不想聽你說你是誰,我要你用行動證明你是我的誰。”

當小爺他傻啊。餘杭亦咬了跟手指在嘴裏,肚子裏的壞水不住的翻騰,等池清快走的看不見了,他才焦急地開口:“別走,我證明。”

從來沒想到他池清有一天還能享受到餘杭亦自己送上門并且努力侍奉。池清的手在餘杭亦的背上輕輕摩挲,引得餘杭亦一陣陣戰栗。

餘杭亦賣力的動作,在池清舒服的眯眼的時候,繼續用手撸。池清舒服的就差從嗓子眼裏哼哼了,還繃着張臉同餘杭亦說道:“我可不是能用手打發的人?”

到底是誰讓餘杭亦練出這麽好的手技,要是讓他查出來了,一定把那個人的命根子給剁掉。

“允許你說一個字。”池清懶洋洋施舍道。

去死吧。餘杭亦下手捏了捏小池清的頂端,池清差點就繃不住,要張嘴喊起來。

“餘。”餘杭亦老實回答。

他腦袋往下滑,一口含住小池清。他想更賣力的讓池清放松戒備,好趁機下手。不想池清也不閑着,竟然把他掉了個頭,吓得他差點咬斷小池清。

池清含住小杭亦,感受着餘杭亦在小池清上的動作,有樣學樣的侍候小杭亦。他的口技雖不如餘杭亦,可他的舌頭比餘杭亦更有力道,吸吮繞咬比心不甘情不願的餘杭亦更賣力。

初時,餘杭亦還忍得住,他還想着他要報複池清的計劃,可漸漸地,腦子裏只剩下一片白光,連小池清都不記得伺候了,只在嘴裏含着。

包着他的地方想火洞一般,竟比他的命根子還要燙,讓他全身都發起燒來。而且池清時不時用牙摩擦小杭亦,引得餘杭亦一邊想要逃離這個地方,一邊去情不自禁的弓起腰,在池清的嘴裏上下抽插。

池清每次在他後面享受到的是不是就是這種美妙的滋味?餘杭亦的手指抓破池清的大腿,鮮紅的血讓他的眼睛退去了些情欲,都到這個時候了,為什麽不從池清的嘴裏讨回些公道來。

于是餘杭亦更加賣力的在池清嘴裏抽插,他全身的力氣都用來擡屁股落屁股,哪還有力氣管嘴裏的小池清。加上池清也盡心服侍,在小池清還蓄勢待發的時候,小杭亦已經搶了先。

等餘杭亦攀上極樂高峰之後,池清揉了好一會臉,餘杭亦還真是恨他,把他的嘴的當什麽使了。要不是他一直托着餘杭亦的小腹,這次怕是會被餘杭亦捅穿脖子。

他抹去嘴邊的屬于餘杭亦的東西,笑道:“可以再說一個字。”說完,他把小池清從餘杭亦嘴裏抽出來。

等小爺我恢複過來,非扒了你的皮。

餘杭亦粗喘着氣,說不出話來。他要養精蓄銳,再來一戰。他雖敗猶榮,因為他只和池清一人在床上琢磨過一年,可池清不一樣,大将軍府後院的男色女色,都跟池清滾過鴛鴦帳。池清伺候人的技術尚顯青澀,但勝在知道能怎麽使人繳械投降。

畢竟經驗多,餘杭亦恨恨地想。

“怎麽不說話,我伺候的不舒坦?”池清見兩人旁邊有塊尖石,只要餘杭亦從他身上滑下去,便有可能碰到尖石,他伸手想去把那塊石頭扔開,手摸不到,他必須坐起上身。

他坐起來,雙手還抓着餘杭亦的雙腿。餘杭亦不得不擺出個扭曲的姿勢,腦袋在下面,腰彎着,雙腿高高舉起。

池清撿石頭的時候,還張嘴咬了下小杭亦。

“放開小爺。”餘杭亦雙手撐地,減免腰部的辛苦。

“第二個字,說不說?不說的話我便就着這個姿勢把你就地正法了。”

“你到底。”餘杭亦喘了口氣,才能說出完整的話:“到底是要我說還是不要我說?”

池清微笑,作出副講理的正人君子模樣:“那要取決你願不願意說,你願意說,我就不願意聽。你不願意說,我就願意聽了。”

當他把餘杭亦壓在地上的那一刻,其實這事就有了結果,現在只不過是他想逗餘杭亦着急罷了,餘杭亦每次着急起來,就像只惱紅了眼睛能随時撲上來咬人的小獸,池清越看越愛。

“杭。”管你願不願意聽,小爺我就說。

餘杭亦休息了好一會,想要繼續實行他的計劃。君子能伸能屈,為什麽救人,他就先委屈自己讨好下池清,再下手逼池清放人。

“大将軍,最後一個字,您要怎麽享用我?”餘杭亦伸嘴去咬小池清,還沒到嘴裏呢,就被池清個翻了個身,他又和池清臉對臉躺在地上。快點讓他把池清服侍的放松戒備了,他才好下手,一擊即中。

池清一根手指托起餘杭亦的下巴,輕薄問:“那你打算怎麽伺候爺?”

餘杭亦會委曲求全才怪!看着越乖巧,肚子裏的小算盤就打的越響。不過,池清打算配合,只要餘杭亦肯為他用心思,好的壞的不計,肯,就已經讓他覺得滿足了。

“小的……”餘杭亦伸手摸他的尖石,咦,怎麽不見了,他看好的石頭呢?“小的再給您吹吹,您站起來,小的跪着給您吹。”

衣服放的遠,他想去掏匕首不可能逃過池清的雙眼,千針匣也被池清給拿下,扔到衣服邊上了。那塊石頭是他唯一能當武器的東西。

沒有了石頭,他怎麽能偷襲成功?池清武功高強,他要想一擊即中,只能攻擊池清最脆弱的地方,而這最脆弱的地方,一直就在他的嘴邊。

他本來沒想拿池清這裏下手,而且方才他的寶貝根子也捏在池清手下,他才不敢輕舉妄動。等池清放開他,讓他跪着吹簫的時候,他就使勁捏池清的命根子,讓池清疼的死去活來,再一腳踢池清的頭,争取讓池清倒地。他好跑去拿千針匣,只要拿到千針匣就可以威脅池清。

反正他在池清手底下是待不下去了,威脅池清也沒什麽,大不了以後有多遠走多遠。

餘杭亦這麽想着,慢慢跪下,準備去扶小池清。池清突然摁住他的腦袋,不讓他湊近。餘杭亦不解地擡頭看,卻見池清低垂着眉目,嘴角往上翹,眉眼之間盡是溫柔。

池清道:“第三個字你不想說就算了,前兩個字我當什麽都沒聽到。”

當什麽都沒聽到。池清果然是早就知道了,而且這次池清還想要放他一馬。餘杭亦謹慎地問:“你不想聽了,可有什麽條件?”打的什麽壞主意?

“你不但不必說,而且你想求什麽,我通通滿足你。”

這麽好!餘杭亦低下頭,沖着池清的腳呸了一口,站起身,戒備地往衣服那邊退了兩步。不管池清要幹什麽,他都要離武器更近。

至于這麽怕他?池清無奈,餘杭亦總是把他當做獵人,害怕的要命,卻為了他手裏的一塊肥肉,小心翼翼的接近。他的腳還掂着,見情況不對随時跑走。他的牙也磨的尖尖的,惱了的時候也不管怕不怕了,他嘴裏只有牙是用來講道理的。

“我确實有一件事情想求你。”餘杭亦歪着頭發愁。他不知道該怎麽做才好。低聲下氣求池清放過他的家人,他還能做他的仁勇校尉。眼看就要上戰場了,而且,池清剛剛交給他個重任。

可他留下來,還能好好當他的仁勇校尉?之前,想着終有一日他的官越做越大,能遠離池清。池清也不會對他一個人喜歡太久,頂多過上幾年,心思就淡了。

可池清知道他是餘杭亦,池清會放他的妻走?壓根不可能,而且池清還暗戀了他那麽多年。

思及此處,餘杭亦挺直了腰杆。池清暗戀他那麽多年又有什麽用,只要到手了不出一年就厭了,就可以随手丢掉。所以靠誰都不如靠自己,求誰都不如自己掌握大權來的可靠。

餘杭亦慢慢往衣服那麽退,只要讓他拿到千針匣……

“你再往後退一步,我就讓人招呼他們吃鞭子。”

他們是誰不需要挑明。餘杭亦站住腳,眼睛裏都要噴出火來。池清居然親口說要打他家裏的人,就算那些弟弟們跟他不親,但是池清打他們,就是在打他。

“鞭子,你還真是無論別人怎麽樣,都會大刑伺候的人。”在兵營裏,池清治下也一向嚴厲。

餘杭亦冷笑:“只打鞭子算什麽,你可以用鞭子打完了,在傷口上沿着那道傷痕,澆上滾油,然後聽着他們的慘叫聲,好下飯不是?不過你得選着時間聽,去的太早,犯人還有力氣罵人,聽了難受。去的太晚,犯人半死不活,你可就……”

“杭亦!”池清低喊。他說錯話了,只是想威脅下餘杭亦,不想惹餘杭亦生這麽大的氣。

餘杭亦拼命眨眼,想把眼淚逼回去。池清心裏暗驚,餘杭亦一個官家養在深院裏的少爺,如何把牢裏酷刑知道的這麽清楚。

“我帶你去見他們,穿好衣服跟我走。”

73無恥之人

“上馬。”

餘杭亦驚訝萬分,他趕緊拿過自己的衣服穿好,穿的時候腳放在池清的衣服邊上,要是池清敢騙他,就把池清的衣服給踢走。

“讓我騎馬,那你跑着?”他騎馬,讓池清跟在後面跑,這簡直是天大的好事,最好還不讓池清船衣服,把手綁起來,拖着走。

想到這裏,餘杭亦穿好衣服急吼吼上馬,他正待低頭看一眼沒回答他的池清,不想突然腰間一緊,餘杭亦下意識以為池清又要拖他下馬,趕緊拽緊馬鞭,誓死也不要下馬再被池清拖着走。

“路很長,我們抓緊時間趕路。”

溫熱甚至有些發燙的鼻息噴在餘杭亦臉上,他這才發現池清已經坐到了馬上,腰間環住的不是鞭子,是池清的一只手。

“無恥,你要光着身子騎馬?”

四更時分,池清才讓餘杭亦勒馬。餘杭亦打量四周,狐疑問:“在這裏?”除了幾座茅草房,四周都是荒地。別說人煙,就是發綠的草都沒有幾根。他的兄弟五六個呢,能藏在這地方?

“走吧。”池清下馬,率先往茅草屋裏走。

餘杭亦也跳下馬,他雙腳着地的時候,突然聽得兩聲鴉叫。他疑惑地往後瞧,這裏還有黑鴉?

茅草房裏蛛網密布,一張舊棄的木桌上塵土堆積。池清進來并未有什麽動作,任由餘杭亦轉着圈的看。

“是這裏?”餘杭亦從一塊破罐子底下找到根麻繩,不知其另一端在哪裏?或許一拉,就能打開間密室。

“不是,你一拉就會嘗到當箭靶的滋味。”

“不會。”餘杭亦目光中盡是自信,他笑道:“我偏要拉。”屋裏不少只要稍微找一找就能發現的機關,那些恐怕才是通往思路。

餘杭亦之所以敢确定這根繩子不是觸動箭雨的機關,是因為他看這屋裏到處都是灰塵,只有罐子和這根繩灰塵很少,繩子更是幹淨,應該是常被人使用。而屋子從未被破壞,那麽這繩子定然沒有危險。

一拉之下,果然沒事,偏西的地面有木板緩緩移開。餘杭亦得意地沖池清挑了挑眉,先帶頭往下走。池清寵溺的笑笑,跟了上去。

地室倒是寬敞,餘杭亦下了臺階便瞧見他那幾個不成器的弟弟們,圍着一張大圓桌在吃酒,順便吟詩作對。餘家子弟都被餘羅天關在府裏,平日裏請了夫子教他們念書,除了餘杭亦愛動愛鬧,其餘幾個少爺性子安靜,喜好讀書。

“長兄?”餘杭曦驚喜喊道。

餘杭亦一看他們大半夜被關在地室還要飲酒作詩,就氣的瞪了眼池清。後者委屈地摸摸鼻子,關他什麽事。他倒是希望餘杭亦的弟弟們有點做階下囚的樣子,可人家兄弟幾個吃得好住得好,什麽都不在意,他能怎麽辦?

“見過長兄。”幾人慌忙起身,給餘杭亦見禮。

“這酒不錯。”餘杭亦端起一碗來嗅了嗅,轉頭對池清笑道:“大将軍待屬下這些不懂事的弟弟們倒大方,屬下在這裏多謝大将軍這幾日的招待,請允許屬下帶他們離開?”

“明早我讓人備車,送他們走。”餘杭亦皮笑肉不笑的樣子,讓池清看的心癢癢,真想在餘杭亦臉頰上咬一口。

餘杭曦他們聽見同餘杭亦下來的這位就是大将軍池清,個個禁不住歡喜的圍上前給池清磕頭,反而把餘杭亦扔到了後面。

池清見餘杭亦連臉上的笑容都繃不住了,忙冷下臉吩咐手下把這幾個礙事的人送上去。去茅草屋裏站着,別在這裏礙他和餘杭亦的事。

“等等。”餘杭亦本也要往上走,被池清攔住了。他便叫住餘杭曦,問;“你們都沒挨打?”

餘杭曦小心地看了池清一眼,搖頭道:“長兄放心好了,我們雖被強行帶過來,在這裏住了兩日,可是好吃好喝的,沒受半點委屈。”

“他們問你們什麽了?”

“沒有。”餘杭曦急的給長兄使眼色,大将軍在呢,問這些,把大将軍得罪了他們全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行了,你回去吧,莫教父親擔心。”

“不會,父親知道……”餘杭曦被人捅了下後腰,沒把話說完,急急跟其他人往外走。餘杭亦垂眸看了看地面,站在原地發愣。他父親知道……

池清把桌上的東西全都掃到地上,拍拍桌子,對若有所思的餘杭亦不懷好意地笑:“人我給放了,是不是該報答我?”

餘杭亦回過神,冷笑道:“有個小偷偷了人家的寶貝,玩賞了幾日,又給人家送回去了。卻對人家說,‘我把寶貝給你送回來了,是不是該報答我啊’,你說,這人要臉麽?”

“我覺得他的要求不過分。要知道,哪個小偷像他這麽有良心的,還知道給送回去。要是換做我,喜歡的東西絕不放手。”池清一本正經道。

比小偷更不要臉。

餘杭亦看池清把外袍退下,裏面什麽都沒穿。他惱怒地轉身,居然就這樣騎了一路的馬。

“在想什麽?”池清問。

“不關你的事。”

“在想你弟弟說的話。”池清走上前,繞到餘杭亦前面。

餘杭亦指着池清的小弟弟,兇惡地威脅:“別逼問我,否則我日日一炷香,求上天讓它不舉。”

“別對自己那麽狠。”池清勾唇笑的得意:“它不争氣了,怎麽對得起你。好了,別生氣,咱們說正事。”池清要不快點告饒,餘杭亦就要動手。

餘杭亦抿着嘴不說話。說正事能不能把衣服穿上?

“不想跟我談,那就直接報答我……”

“你想問他們什麽,直接問我就是。今晚不管你想知道什麽,我通通都回答你。你想我伺候,我也不說二話。但是過了今晚,如果你非要強迫我做你的妻,我怎麽反抗都是你我二人之間的事,哪怕你讓人打死我,那也不要把怒氣遷到他人身上。”

“請不要牽扯到我家裏人身上。否則,哪怕拼上性命,只能傷你一根毫毛,我也會舉刀砍過去。”

池清讓餘杭亦說的挂不上笑容,他背過身,緩了又緩,才繼續帶着笑轉過身。他心裏有什麽難過的事,餘杭亦不必知道。

“好,以後不會再動他們了。”他原先還真有拷問餘家那群人的意思,讓人不要下太重的手便可。不過那些人太識相,他手下還沒把鞭子亮出來,光報了他的名號,他們就痛哭流涕要全招了。只是招的話和池清一直以來查到的內容沒什麽不同。

餘杭亦抿着嘴,小心地猜想池清的心思。他試着問:“那你能不能把我三弟給放了?”

放了人,大将軍府就空了,皇帝就該坐不住了。他需要有家眷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而且這個家眷被各方的勢力盯上,更讓皇帝放心。

“不能。除非你乖乖回府裏,否則他需要在府上多待兩年,等他弱冠之後,就放他離開,在此期間,我會保護他的安全。”他可舍不得餘杭亦回京城,在他身邊就好,哪怕好幾天也摸不到餘杭亦的小手。

他知道,餘杭亦也不想回去。

餘杭亦咬住下唇思索,餘杭修頂替了他的位置,也就是說,一年後很有可能如他般被人陷害,所以他不能讓餘杭修在大将軍府待兩三年。一年的時光,不知道能不能讓他往上爬,成為能和池清對抗的人。哪怕惹不起池清,能有本事保護他弟弟也好。

“大将軍。”

“嗯?”

“我說話算話,有什麽想問的盡管問就是。”餘杭亦還打着主意不想放棄戰必勝這個身份。他不想放棄,池清也不會放他走。即便是能逃過池清,換個地方重新開始,一年的時間恐怕也只能是個仁勇校尉,到時怎麽救餘杭修?若是池清再遷怒他的家人,就真是得不償失了。

池清拍拍桌子。

餘杭亦狠狠瞪眼,但還是乖乖脫了衣服躺上去,一副要上戰場赴死的決絕。“快點問,快點做。”他還想快點回去,張子和與單峰的事還沒解決。

他就喜歡餘杭亦自己送上門來等他吃。池清拿過一旁備好還沒擺上桌的鮮果,他挑出蘋果用餘杭亦的匕首切成片,優哉游哉的拿過一片蓋住餘杭亦的肚臍。餘杭亦被冰的打了個哆嗦,正要惱,卻被池清給制住了。

“別惱,不是要乖乖被我吃麽?大丈夫說出來的話還舔着臉收回去啊?”

餘杭亦別過腦袋,既然上了砧板,就任由池清宰割吧。千萬不要有池清落入他手裏的一天,否則他定會把整個蘋果塞到池清嘴裏。

“上面先吃棵葡萄,嘗嘗甜不甜。”池清繼續優哉游哉的喂餘杭亦吃葡萄。後者心眼小,在他喂葡萄的時候,上下牙使勁一磕,看那架勢,一副想把他手咬斷的模樣,幸好他收手快。

池清偏要逗餘杭亦:“甜不甜,說話。”

“苦的。”餘杭亦性子急:“到底有什麽要問我的,快點?”

池清不慌不慢地把葡萄皮剝好,他一低頭,就發現餘杭亦已經自覺的張好了嘴。笑笑,撥開下面的草叢,手指往下探。

“葡萄!”拿着葡萄往他下面伸什麽手!

将人翻過身,池清笑道:“當然是喂它了,瞧,動的那麽厲害,這麽想吃?不急,這就喂你吃。”

無恥!誰那裏被看能不緊張。

74陪他去死

“池清,你是不是不舉?你要是個男人,就別磨叽。”餘杭亦雙手扒着桌沿,要往上爬。被池清一威脅,他感覺後面的洞似乎在往裏面灌風。

池清自然不許餘杭亦逃走,他好整以暇的揉捏着挺翹的臀,把葡萄放在洞口。用一種責罵不聽話孩子的語調笑道:“別讓它開開合合的,否則掉進去了,可不關我的事。”

可是後面這事也不歸他餘杭亦控制啊。他倒是不想讓後面張開,到底力不從心,他越着急,越緊張,後面就開合的越快。

“小爺跟你拼……”餘杭亦忍無可忍的坐起來,正待要拼命,卻有個柔軟的東西送上來,堵住他的唇。池清總愛使這招,喜歡堵得他說不出話來。他睜開眼,望進對面那雙黑亮眸子中,沉溺而不可自拔。

說只是恨,恐怕連他自己都不信。當年那樣愛過,即便最後因池清而死,那段感情還是不能說放下就放下。

他該遠走高飛的,哪怕這輩子碌碌無為,當個農夫也好。待在池清身邊,遲早有一日,他會恨的痛不欲生,或者愛的不可自拔。

池清放開餘杭亦,對着那雙濕漉漉的眼睛,勾起薄唇:“我只想問你一個問題,你這次認真回答我,好麽?”

餘杭亦眨眨眼:“是問我怎麽才能喜歡上你?”

“真聰明。”

“你真想知道?”

“自然。”

餘杭亦推開池清,大大方方擋在桌子上,一只腿翹起來,兩只胳膊墊在腦袋下面,雙眼看着屋頂,張大嘴:“來個葡萄潤潤嗓子,我給你講個故事。”就是這輩子,身體也被池清摸了多少回,看看他還能放得開。

講故事?池清遲疑片刻,拿過一串葡萄站在旁邊,給餘杭亦剝葡萄吃。

“從前有個霸道的纨绔子弟,心性惡劣,他在毛還沒長齊的時候,就看上了一個小姑娘。長大後,就逼人家小姑娘嫁給他。”

“兩人成親之後,倒也算恩愛。不過,這個壞蛋除了有這麽個妻子外,家裏還有許多妾室通房。一年後,他的正妻被人陷害,污蔑的罪名是害死了這人的孩子,所以他就把他的妻子給處死了。”

池清面無表情地給他喂葡萄,餘杭亦想要看看池清是什麽樣的反應,也只能失望的瞪眼,他甚至拿不準池清到底有沒有在聽。

“你要想我喜歡上你,有本事把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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