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再三試探

這兩天,賴小苗總覺的自己右眼皮在跳。

而且跳的很厲害,做事也心不在焉的。

因為開商鋪的事情正在籌備當中,所以目前她很就很閑。

和小荷在廚房裏做飯,切一大白菜還能把手指給切了。

看着指尖簇簇流着的鮮血,她竟然看呆住了,壓根沒有反應過來要怎麽辦?

這一幕可給小荷吓壞了,連忙捏住她的手指往外走。

在水井邊上舀了一瓢涼水,一股腦的全澆在她手指上。

鮮血被沖掉之後露出了一個泛白的大口子。

小荷看了只抽冷氣,不禁問道:“小苗姐,你是怎麽了?”

自從兩個小公子走了之後,她就好像失去了主心骨一樣。

好像到現在都沒緩過來呢!

聞言,賴小苗也沒說話,木然的看着自己的手指。

小荷又跑進屋裏拿了幹淨的白布條,小心翼翼的包紮好她的傷口。

她是再也不敢讓小苗進廚房了。

小荷走進廚房做飯,小苗就坐在院子裏的石凳納涼。

午時的太陽很紮實,曬得人心慌。

好在小院裏有顆樹,躲在樹蔭下也還不錯。

本來好好的坐着,不知不覺的她就趴在石桌上了。

當确定由她抛頭露面打開新的一片天的時候,本來她要想很多的事情,可就在這一瞬間,她覺得自己好像沒什麽可以做的。

腦子一下就空了。

不過抛開這些,賴小苗也知道其實她是想小志和栓子了。

他們從來沒有離開過她這麽久,尤其是小志。

也不知道他們過的習不習慣?

有沒有受到夫子的懲罰?

不過關夫子看起來那麽的和藹,應該不會随随便便的教訓孩子的。

扶辰找的人,她也該放心的。

趴的時間長了,她就想坐起來,可是一擡頭就對上了一雙眼睛。

劍眉星目,眼神很是深沉,就像一汪深潭,她情不自禁的被他吸引,挪不開眼睛。

司徒翎站在小院門前,門開着,沒關,可是他也沒進來。

穿着朝服,手裏拿着刀,另一手還牽着馬。

應該是路過。

她想是不是該邀請他進來坐一下。

可是,喉嚨就像塞了一團棉花,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瘦了,顴骨下的棱角更加分明。

臉色似乎很是疲憊……

四目相對,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倏爾,司徒翎牽着馬,轉身離開,不再多看一眼。

他怕在看下去,就會控制不住自己沖進去。

哪怕是說一句話也行啊?

難道真的一句話都沒得說嗎?

在村裏不是很好的嗎?

她會對他說很多的話,甚至,她會害羞,會臉紅,會柔弱。

那樣的她才是真正的賴小苗,是一個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

她對扶辰可以有說有笑,可是現在面對他,除了冷漠還是冷漠。

他不得不承認,每每想到他們相處的每一個瞬間,他都嫉妒的發狂。

甚至他每次都不受控制的經過這條小巷。

每次院門緊閉,他都是遠遠的看一眼。

可沒想到今天院門開着,還看見了夢寐以求的小苗。

只是,他們之間無話可說。

見他走了,賴小苗的心裏悵然若失。有一種不知名的情緒,在心中蔓延。

她坐直了身子,腦海中突然蹦出了一個畫面。

他摟着她,心疼的為她鳴不平。

他問她:跟他一起上京城嗎?

每一片真心都放在她的眼前,她似乎一直在拒絕。

他的眼睛裏除了深沉還有什麽?

他應該很受傷吧?

無緣無故的被她冷言相向。

就算是一個相熟的人,大概也做不到這麽的冷漠吧?

她蹭的一下站了起來,直奔小院門口。

想要跟他說句話,可是當她走出小院的時候,他騎着馬已經從拐角出去了。

她只看見了他一個快速離開的背影。

這一瞬間,心中所有的激動都褪去。

只剩下清冷還有逐漸回歸的理智。

“小苗姐,你幹什麽呢?吃飯了!”小荷端着飯菜出來了,看見小苗站在門口發愣,便叫了一聲。

賴小苗回神,這才轉身走進院子裏,在石凳坐下。

“小苗姐,要不今下午我們逛街去好不好?聽說晚上城西頭頭有花燈,我們去看看?”

小荷一邊盛飯,一邊跟賴小苗說話。

“好!”小苗接過碗,心不在焉的說道。

自從昨個從慕容府回來之後,她便一直心不在焉的。

小荷心生疑窦,卻也不敢多說什麽。

就連慕容家也不敢去的,生怕問到什麽不該問的。

問什麽她都說好,小荷也不再問了。

坐下來安安靜靜的陪着賴小苗一起吃飯。

下午太陽還很烈,小荷決定晚上陪她一起去城西看花燈,正好也散散心。

……

司徒翎下午沒什麽事,便直接回府了。

剛好這幾天輪休,他只稍上午去宮中查看一番便罷了。

沒成想,他剛回到府上,前腳剛進自己的院子,凳子還沒坐穩。

他的小叔司徒嚴就得了消息,匆忙的跑到他的房間。

“侄兒侄兒,你看你看,這信又遞來了!”

司徒嚴一走進屋子連茶水都顧不得喝上,直接将手裏的信遞出去,呵呵笑道:

“你寫的那詩太好了,小厮前腳離開,墨言姑娘後腳就派人送來了。”

聞言,司徒翎的眉心一皺,頓時覺得有蹊跷。

拆開信封來看,上面清秀的兩行小字。

“瘦影自憐秋水照,卿須憐我我憐卿。”

看完,他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叔叔邀請游湖,那姑娘用打油詩暗諷叔叔。

他不做理會,詩詞一首暗含告白之意。

理當她不應回這句,看似神情一片,實則實在是有些牛頭不對馬嘴。

司徒翎再度拿起這信看了看,突然發現這筆記似乎有些眼熟。

只是一時之間,想不起在哪裏見過了。

“怎麽樣侄兒,接下來我是不是要親自上府中接人去啊?明天的游湖就不賞了,今晚上城西似乎有花燈,要不我邀請墨言姑娘去城西賞花燈吧!”

司徒嚴說着就有些得意忘形。

如今姑娘對他表達有愛慕之意,他怎能錯過這大好時機?

不過,司徒翎始終覺得這事不妥,便再度提議道:“叔叔不慌,既然是書信往來,那就在試探試探也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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