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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牧铮唯一颔首,就繼續上了跑步機,這意思明顯是不打算多說了。

秦甲也不敢說話了。只是他心裏卻腹诽道,喬洛原本就懷疑那喜歡是真的還是假的,秦少突然就來這一招,得,這下子好了,估計等這件事情過去了,喬洛就更不會相信這什麽喜歡不喜歡的了。

秦甲算是猜對了一半。

秦牧铮沒有突然就利用喬洛,而是親口告訴喬洛的。

“有件事,我想要阿喬幫我。”秦牧铮幫喬洛身後的那一處上完藥,緩緩開口道。

喬洛愣了片刻。回憶起前世這個時候,秦牧铮好像也要他幫了個忙來着。其實幫的忙倒是不危險,只是事後,好像很多人都狗腿的去巴結上喬家了。

“要幫忙可以。”喬洛忽然笑眯眯的道,“只是秦少,您家大業大,我卻連點私房錢都沒有。不知道秦少願不願意給點辛苦費?”

不等秦牧铮從怔愣中恢複,喬洛驀地翻身,赤果果的身體貼在秦牧铮身前,聽着男人越發粗重的呼吸,喬洛忽然又道:“還有喬家。秦少之前說把喬家送我,只是現在喬家那些産業在哪我都不知道。秦少該不會說話不算數,這樣白白的上了我吧?我可是聽說,那些會包養人的金主,通常都大方的很,秦少……該不會是另類吧?”

秦牧铮登時面色鐵青。

作者有話要說: P.S.小劇場

洛小受:旁的都是假的,有錢才是真的。(斜眼)你說呢?秦小攻?

秦小攻(狗腿狀):您說的對!

洛小受:抓住一切機會,掙每一分該掙得錢,這才是王道。(斜眼)你說呢?秦小攻?

秦小攻(繼續狗腿狀):您說的太對了!

還想繼續發表高見的洛小受,忽然被秦小攻撲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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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攻:小受你放心啊,我會努力掙錢養你的,包你吃香的喝辣的,你先讓我好好服侍你,讓你爽一爽,順帶着讓我也爽一爽呗。

洛小受:墳蛋!你包養小爺的時候就開空頭支票,上小爺床的時候還不知道給辛苦費+菊花保養費+身在下位心靈補償費!墳蛋,老紙不跟你過了!滾——<(  ̄^ ̄)︵θ︵θ︵θ︵θ︵θ︵θ︵θ︵θ☆( >_<)~

☆、12 喜歡你

辛苦費?

秦牧铮目光閃了閃,喬洛跟他要錢,他當然不介意給。

至于所謂的辛苦費,他也願意給。

可是“包養”、“金主”,這些又是什麽稱呼?他對喬洛,是打心底的歡喜,又哪裏是這些稱呼可以侮辱的?

秦牧铮登時面色鐵青,拳頭緊攥。

“不是包養。”秦牧铮緩緩開口,一字一頓的盯着喬洛道,“我對你,不是包養。”

喬洛咧着嘴就笑了,不是包養?不是包養難道還是兩情相悅不成?秦牧铮這話說的,分外好笑。

“秦少只要告訴我,願不願意給辛苦費,何時把喬家真的送給我,劃在我的名下,我便知足了。”喬洛似笑非笑的瞥了秦牧铮一眼,“至于旁的,秦少說不是包養,那麽你能告訴我,你我如今的關系,不是包養,又是什麽?”

見秦牧铮面上一片猙獰,喬洛忽而逼近秦牧铮臉龐,鼻尖抵着鼻尖,仿佛玩笑似的道,“難不成秦少還要哄我,說是喜歡我不成?”

秦牧铮一時怔住。

他不知道喬洛說這話的心思如何,他定定的注視着眼前的少年,将少年眼底的不屑納入心中。

良久,秦牧铮才低低的道,“是,我喜歡你。喬洛,我喜歡你。”

他知道少年大抵是不會相信他的話,可是,他還是說出來了。

這不是他幾乎中最适合的表白的時間,也不是他幻想過幾年的最佳表白場景。他的思緒飛轉,每一分理智都告訴他,不可以現在說,說了喬洛也是不會相信的,甚至說,他若說了,還會被喬洛誤會花言巧語。

然而他還是說了。

秦牧铮心口處砰砰直跳,手心裏滲出汗水,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喬洛,清楚且堅定地承認他的喜歡,然後明知無望卻依舊抱着最不可能的一絲希望,等待着喬洛的答案。

喬洛亦是一怔。

他沒料到秦牧铮真的承認了。而且,這一次秦牧铮叫的不是阿喬,而是喬洛。

他更沒有料到的是,自己心中竟然會有那麽一點點相信秦牧铮的話。

喬洛回視秦牧铮墨黑的雙瞳,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裏滿滿的都是認真,還有一絲微不可查的緊張和期待。

真的,好像是實話啊。

喬洛晃了晃腦袋,将心中的那一點點相信連根拔起。前世十年,直到最後秦牧铮才真的對他動了心思,這輩子他不過是和秦牧铮剛剛認識,對方怎麽可能就這麽簡單喜歡上他這個因着和喬钰容貌相似才知道的人物?

至于秦甲和鐘醫生之前所言,喬洛并不敢完全相信,這二人都是秦牧铮的人,他們的話在他這裏本來就要打個折扣。或許秦牧铮真的看重他,但若真的說是放在心尖上,至少如今是不可能的事情。

喬洛想通了這件事,就歪着頭,瞅着一本正經的秦牧铮笑了?“原來秦少喜歡我啊,其實我也是喜歡秦少的。”頓了頓,又似笑非笑地望着秦牧铮加了一句,“很喜歡很喜歡哦!”

秦牧铮心頭狂喜,恨不得立刻就像那些毛頭小夥子一般,抱起喬洛大聲像旁人宣告。

“阿喬,阿喬,阿喬……”秦牧铮按捺住他腦海中幼稚的想法,一聲一聲喚着喬洛的名字,憑借最後一絲理智向喬洛确認道,“你是認真的,對麽?”

喬洛詫異的看向秦牧铮。他方才那句喜歡,明眼人都聽得出來是玩笑話。

而且,他不久前剛剛暗示過秦牧铮他不是同,不可能喜歡上男人,秦牧铮再傻,也不該就這麽相信了他的話啊!

不過,話又說回來,秦牧铮信或者不信,對他來說又有什麽區別?說不得還會因為他的幾句“好話”,秦牧铮對他看管的更寬松了。

于是喬洛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對秦少,我哪裏敢不認真?——當然,秦少若是真的不信,那喬洛……”

不等喬洛說完,秦牧铮就緊緊抱住了他。

“我信。”低沉的聲音裏竟有隐隐顫抖,“你說的,我都信。”

喬洛愣了愣,就發現眼前的景象都天旋地轉起來,他定了定神,才明白他是被狂喜的秦牧铮直接舉了起來。

“阿喬,阿喬,喬洛……”男人的歡喜仿佛無從發洩,他也說不出什麽甜言蜜語,只不停地喚着少年的名字。

溫柔,喜悅,寵溺。

男人的聲音仿佛帶着魔力,将他的心情原封不動的傳入到了喬洛的耳朵裏,然後慢慢融化,變成一團溫暖的清泉,滑入他的心間。

喬洛從未在秦牧铮的臉上看到過這樣傻氣單純的歡樂。

他看着男人将他舉過頭頂,傻傻的在房間裏走來走去,半晌,男人幹脆又把他放在了背後,讓他騎着男人的脖子,就像幼童騎在父親身上一般,肆意而潇灑的騎在他的脖頸。

喬洛此刻說不清是心裏是何滋味,他明明有着前世的記憶,明明知道秦牧铮一心惦念的人是喬钰,可是此刻,他卻突然覺得這個願意讓他當馬騎的男人,方才并沒有說謊。

他是喜歡他的,如他所說,是真的喜歡。

喬洛一時分不清孰真孰假,他想了一會,覺得自己着實想不明白這個問題,于是也不為難自己了,只抓着秦牧铮的頭發道:“你信不信我不管,可是剛剛說的那些報酬,秦少應該不會抵賴吧?”

喬洛覺得身下人僵硬了片刻,方才應他,“好。”

喬洛第二天果然收到了喬氏股份轉讓協議書,他唰唰的在協議書上落款,看着協議書上的名字,一時有些怔愣。

簽了協議書,喬氏最大的股東就是他了。

而喬家,自此以後就屬于他喬洛了。

那個毀了他的前世今生,把他作為替身送給秦牧铮的喬家,現在就在他的名下。

喬洛面無表情的收起文件,驀地擡頭,看向幫他辦理手續的律師,忽然道,“除了喬氏,還有喬家老宅,那個,我也要。”

那律師原本以為自己的任務已經完成了,結果就聽到了喬洛這句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話。

“啊?”律師手上的文件抖了抖,看到喬洛眯起的眼睛,只好苦着臉投降道,“您的意願,我會彙報給秦少的。秦少說好,我會盡快幫您辦妥這件事的。”

喬洛滿意的點了點頭。

如今喬家人沒有了喬氏,沒有了喬家老宅,他到想知道,他們還敢不敢說自己是喬家人!

這位律師把消息告訴秦牧铮,秦牧铮也只是瞥了他一眼,就立刻同意了。

在秦牧铮還未做秦家家主的繼承人的時候,喬家支持的是秦偉連,卻又偏偏放任喬钰癡纏在自己的身邊,他們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只可惜喬洛不喜歡他們,既然如此,那麽秦牧铮也就不必再給他們留那僅剩的一點臉面了。

毀了喬家,也算是給秦偉連提個醒好了。

喬家老宅。

律師面帶微笑地将秦牧铮和喬洛的話重複了一遍,重點就在請各位搬離喬家老宅,如果諸位需要,那麽秦牧铮願意補償一套別墅。

喬老爺子差點把他手裏的茶杯給扔了出去,“你說什麽?搬出老宅?這是誰讓你來傳的話?你确定你聽清楚了麽?”

那位律師非常有職業素養的點頭道,“您沒有聽錯,我也沒有聽錯,這的确是秦少的意思。”

喬老爺子氣得手都發抖了,“先是喬氏,現在又是老宅,阿牧他這是要把我這把老骨頭給逼死嗎?”

律師立刻不做聲了。

秦牧铮跟喬老爺子讨要喬氏的時候,并沒有強制讨要,而是拿了東西去交換的。最後也是得了喬老爺子的同意的,喬老爺子那時不說是逼迫,反而這會用上了這兩個字,孰對孰錯,這可不是他一個打工的人搞得清楚的。

喬父亦是滿臉寒光,溫雅柔坐在喬父身邊,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

“阿洛他真的要把我們一家趕盡殺絕麽?”溫雅柔臉上帶着哭意,心裏卻恨極了喬洛,她好不容易争取來的上流社會的生活,就要被這一個沒養過幾天的兒子徹底破壞了麽?

“小柔別擔心,爸會有法子的。”喬父溫柔地拍了拍溫雅柔的手背,很自然的将喬家這個責任推給了他年邁的老父,就像曾經的很多次一樣。

喬老爺子氣得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有子如此,喬钰要是真的醒不過來,那他們這一脈,就真的要徹底結束了。至于喬洛,他老人家從來就沒把喬洛當成他的正經孫子。把喬家都交給喬洛,那還不如他把喬家直接賣了好了。

溫雅柔心思敏感,她看了喬老爺子一眼,有意無意的就道,“阿洛那孩子還不到十八周歲,現在應該還是需要監護人的年紀吧。”

喬老爺子眼睛倏然一亮。那做背景板的律師嘴角一抽,拿人錢財與人消災,他拿的可不是喬家的錢。

且不提喬家人是何等心思,喬洛這邊卻是被秦牧铮解禁了,能到處跑着轉悠了。

當然,前提是喬洛每天都要對秦牧铮表白一句。喬洛對此無語,卻也不介意為了自由而多費幾句口舌。是真是假,他自己知道就好了。

這一天,秦牧铮是親自陪着喬洛去買衣服的。

秦牧铮挑了一件襯衫,就推着喬洛進了更衣室,然後他就被告知要暫時待在已經改裝了的擴大版更衣室裏了。

喬洛努力回憶了一下,到底也沒想起來前世他第一次是怎麽幫的秦牧铮。

他唯一記得的,大概就是他在一個地方枯坐了一個下午,啥事兒也沒發生。

今天,大概也不會有什麽事情吧。喬洛這樣想着,一擡頭,就看到了一個溫潤如玉的青年,脖子裏挂着一條奇怪的金色鎖鏈,緩緩推開了更衣室的門,笑着向他走來。

喬洛猛的跳了起來。

溫涼!竟然是溫涼,那個曾經教他将棱角磨平的人,那個曾經以最激烈的方式報複那個折磨他的男人的人!

喬洛幾乎是沖了過去,一把握住了溫涼的手,然後松了口氣,是熱的,不是死屍的冰冷陰森。

☆、13 說不說

喬洛這一番焦急親昵的動作着實吓了溫涼一跳。

當然,也吓了溫涼身後一個高大邪氣的男子一跳。

還不等喬洛失聲叫出溫涼的名字,那個跟在溫涼身後的男子就一把拽過了溫涼的手臂,分開二人,黑着臉瞪向喬洛。

“你是喬洛吧?阿牧讓我暫時看着你,你老實在這呆着,不許再動手動腳。”

喬洛這才注意到進來這個擴大版更衣室的人除了溫涼,還有那個毀了溫涼一生的男人——潘遠東,一個比秦牧铮更加偏激可怕的男人。

溫涼詫異喬洛方才的舉動。然而他向來為人溫和,習慣性為別人考慮,此刻見喬洛被潘遠東吼了一句,竟然怔怔的愣在那裏,仿佛被吓怕了似的,便忍不住開口安慰道:“喬洛,我是溫涼,是秦少讓我來陪你的,你不要害怕。”

這樣說着,溫涼下意識的上前一步,掙脫開潘遠東的手,重新握住喬洛的手。不知道為什麽,這個少年,讓他情不自禁的想到自己,忍不住就對他心軟了。

喬洛抿了抿唇,他心中翻江倒海,表面卻一臉平靜。只是等他微微垂下頭去,一打眼就瞥到了溫涼略微寬松的袖口處露出的一片青紫!

喬洛反手抓住溫涼的手腕,猛的就把對方的袖口往下一撸,這才赧然發現溫涼何止是手腕處被弄得淤青一片,根本就是整個小臂都一片青紫!

好、一、個、潘、遠、東!

喬洛雙目微紅,他早就知道這個潘遠東偏激可怕,甚至有某種程度上的虐待癖。雖然潘遠東是真的有可能愛慕溫涼,可他對溫涼時不時的虐待卻也是真的。

喬洛十分之想不明白,那些人都瞎了眼睛了麽?就算是溫涼死後,潘遠東為了溫涼精神錯亂,可憐可惜,就算是潘遠東情深如許,抱着溫涼冷冰冰的屍體三天三夜不放手,那溫涼生前在潘遠東身上受到的折辱和虐待又何曾是假的?潘遠東再深情,溫涼受到過的那些苦楚難道就能因為一句情不自禁而一筆勾銷麽?

喬洛兀自一個人氣憤,溫涼卻雲淡風輕的收回了手,微微笑着解釋道:“這是我不小心摔傷的,阿洛不要擔心。”

“誰擔心了?”喬洛拳頭攥的死緊,面色卻不動聲色。他知道這種事情不能捅破,若是他真的在見溫涼的第一面就捅破了,那他們之後也不可能很自然的交往了,“我聽說,用煮雞蛋滾一滾,淤青會消散的快一些。”

他記得溫涼不喜歡用藥膏之類的東西,突然記起養母教他的法子,便提議道。

被當做背景板的潘遠東忽然道:“真的?你說的法子真的有用?”

溫涼卻在喬洛開口前道:“一點小傷,連皮都沒破,過幾天就好了,用不着費事。”

好那麽快做什麽?這樣難看着,醜陋着,不是正好麽?

“那怎麽行?”潘遠東皺眉,霸道的扣住溫涼的肩膀居高臨下地道,“溫涼,聽話。”

潘遠東目光中流露出一絲急迫和關懷,可他說話的口吻中卻習慣性的帶上了命令的語氣。

喬洛聽得清楚,看向潘遠東的目光越發不善。

溫涼臉上溫和的笑意未變,可眼睛卻下意識的垂下,聲音清潤乖巧的道:“好。”

潘遠東喜歡溫涼的乖巧,這可是他一手馴服出來的小寵兒,他可是滿意的很。當下便在溫涼的發頂上親了一口,“你和這小子談談,我在外面等你們。”

言罷,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

阿牧今天要做的事情太冒險了,他雖然擔負着幫阿牧看着小寵兒的任務,可身為阿牧的“好友”,他也不能只做這麽一點點的事情吧。

更衣室裏只剩下了喬洛和溫涼二人。

“你……”

“你……”

兩人忽然同時開口,四目相對,喬洛和溫涼便同時笑了。

喬洛是因着前世的事情,對溫涼既同情,又佩服。同情溫涼被潘遠東當做小寵兒似的調教,佩服溫涼出色的才學,即便被潘遠東束縛着,溫涼也畫出了不少驚世之作,是國畫界真正的才子。

而溫涼,他對于喬洛的感覺就複雜了一些。一方面他不希望喬洛走他的老路,被秦牧铮拘束在一方天地,另一方面,他連自己都拯救不了,又怎麽有本事拯救喬洛?

他今天會被潘遠東帶到這裏來,一來是按照秦牧铮和潘遠東行.事,二來麽,就是秦牧铮拜托了潘遠東,希望他來“勸導”喬洛一番,讓喬洛變得跟他一樣的“乖巧聽話”,最好就是像一個人形木偶一般,說什麽就聽什麽,甘心認命的做秦牧铮的情人。

秦家勢力如何,秦牧铮的野心有多大,溫涼跟了潘遠東這麽多年,到底也知道了不少。眼前這個漂亮的少年,根本鬥不過秦牧铮。

若是少年硬抗,怕是……

溫涼眼神黯了黯,他當年吃過的那些苦頭,受到的折辱,到現在都一一映在他的腦子裏,一刻不敢忘懷。秦牧铮和潘遠東雖然一個将要主宰C市的地下勢力,另一個則是背景強大,C市年紀輕輕地市長,可二人的關系卻是比明面上還要好。潘遠東會的那些手段,秦牧铮又怎麽可能不會?恐怕他會的手段比潘遠東會的還要多,還要狠。

思及此,溫涼抿了抿唇,忽然道:“阿洛,你知道秦牧铮幼時的故事麽?”

喬洛怔了怔,便猜到溫涼要說什麽了。

前世溫涼也勸過他,勸他要學會服軟。人是有很多面的,哪怕他拿出一個最虛僞的假象去面對秦牧铮,也比硬扛着不服輸的要強。只是那時的他怎麽聽得下去旁人的勸導?尤其,這個勸導他的人還是溫涼,一個和他身份一樣的男人,一個已經徹底淪為另一個男人附庸的男人。

那時的喬洛是看不起溫涼的。他不懂溫涼明明有着那樣的才華,明明是一派溫潤如玉的模樣,卻偏偏要做潘遠東的情人,甚至就是被潘遠東時不時抽風似的折磨打罵都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直到後來随着他的幾次逃跑,秦牧铮的越來越偏激,他才漸漸明白,有些事情,并不是驕傲和自尊便可以對抗的。服軟不代表認輸,而是一種生存方式而已。

事實上也是如此,只是喬洛知道溫涼會屈服潘遠東的原因着實太晚了,喬洛那時根本無力回天。

而這一世……喬洛擡眼看向溫涼,即便他有幸重生,也不知道有些話該不該說,有些秘密該不該告訴溫涼。若是不說,就意味着溫涼要像前世一樣被蒙騙,可若是說了,估計溫涼就會立刻沒有了生存意志了。

溫涼不知喬洛的想法,只溫和的對喬洛把秦牧铮的事情慢慢道來:“秦少九歲那年不小心走失,也是那年,秦少走失沒多久,秦夫人就被檢查出懷孕兩個月了。”溫涼語氣很平淡,仿佛他只是在跟喬洛談天氣如何一般,“等到秦少被找回秦家的時候,他已經十五歲了。”

頓了頓,溫涼繼續道,“六年的時間,秦少都是在外度過的,外人也一直都不知道,一個九歲的小孩,是怎麽獨自一個人安安全全長到十五的,而且,據說秦少回來的時候,還帶着四個小少年,他們四個,現在也已經是秦少的左膀右臂了。”

喬洛心中一動,“九歲走失,十五歲才回來?難道秦牧铮失憶了,忘了他是秦家少公子的身份了?”

溫涼看了喬洛一眼,“我聽說,秦少那時連名字都改了,要不是碰巧被秦夫人的人發現,硬給帶了回來,怕是秦少……”

溫涼沒有再說下去,喬洛卻明白他的意思了。秦牧铮那時,怕是根本就沒想着回秦家,至少沒想着在十五歲那年回秦家。

喬洛心中隐隐覺得有幾分奇怪。說起來,秦牧铮走失那年,好像就是他走失的那一年。秦牧铮,比他大了七歲。他兩歲多走失,那時秦牧铮可不就是九歲麽?

“秦少回到秦家,适逢秦老爺子對唯一的兒子,也就是秦少的父親大大失望的時候。秦老爺子見孫子回來,還在外面成長的優秀幹練,便起了越過兒子培養孫子的念頭,于是秦少回到秦家沒多久,就被秦老爺子用各種手段逼迫着更加快速地成長。可是等秦少真的成長為秦老爺子滿意的繼承人後,秦老爺子才發現,他的兒子和繼承人,父子兩人根本就不對付。”

溫涼之所以會對喬洛說這些,是因為秦牧铮轉托潘遠東的話。與秦牧铮不同,潘遠東走的是仕途,雖然他為人不羁,也有不少人知道他出櫃了,可至少明面上,潘遠東是不可能把溫涼帶回潘家的,甚至這話提都不能提。

不過也幸好如此,溫涼本就是小有名氣的畫家,這段和潘遠東的關系于他來說恥辱更多些,若是真的公之于衆,恐怕他才是第一個不從的。

而秦牧铮就不需要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他要帶喬洛回秦家,這是他一早就計劃好的事情。秦家人不知道,可潘遠東知道。也正因此,秦牧铮才會擺脫潘遠東借着溫涼之口,把他們秦家這些亂七八糟,他本人不好宣之于口的事情告訴喬洛,免得喬洛倒是去了秦家,被那些不長眼的人蒙蔽了。

“只是秦老爺子發現的太晚,那個時候秦大和秦二同樣不成氣候,秦少的父親又是個耳朵根軟的,再加上秦牧铮那時也已經把秦家控制了大半,秦老爺子想要為了兒子廢了秦少竟都不行。”

溫涼嘆了口氣,忍不住勸道,“秦少心性涼薄,當年又在那樣的地方受訓,脾氣也并不十分好。阿洛你年紀雖不大,可也要明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秦少既然要留着你,那你便不要去惹怒他。或許有那麽一天,他就厭了你。到時候,阿洛便換個地方重新開始,又何嘗不可?”

喬洛似笑非笑的看了溫涼一眼,不要惹怒?溫涼才是時不時就惹怒了潘遠東,把自己弄得一身傷的那個人吧?

想到這個,喬洛立刻一臉正色道,“你放心,我連喜歡他都說出來了,還有什麽是做不到的?無論如何,既然我躲不掉秦牧铮的權勢,那便努力讓自己過得快活。別人如何說都是別人的事情,我自己過得好才是真的。”

他只剩下十年的生命,若是這十年裏,他還要薄待自己,那才是真的傻透了。

喬洛忽然豁然開朗,一下子把他糾結了一段時間的問題想通了。

而溫涼也一時怔住。自己過得好才是真的,竟然是這樣麽。他搖了搖頭,想到唯一的親人,又把這個念頭給丢掉了。

他這輩子,是注定過不好了,又何必有過多的奢望?

☆、14 說你愛我

這廂喬洛在猶豫要不要将那些隐秘之事告訴溫涼,另一廂的秦牧铮,卻已經成事大半。

“金老三就在裏面?”秦牧铮站在一處幽靜的花園裏,望着一處醫院小樓,緩緩問道。

秦乙眼角微挑,露出喜色:“是,他果然是求助了秦大,秦大告訴他,用钰少來威脅您,一定能事半功倍,結果,這個金老三,他還真的來了。”

金老三是毒販,原本供應的是秦家地下酒吧的貨。秦牧铮雖然不喜這些,然而打開門做生意,別家都有而自家沒有,那注定是要被淘汰的節奏。所以盡管不喜,但他也沒有完全排斥,只是對金老三的貨物多加限制,很多品種都不能進入酒吧,就是能進入的品種裏數量也被大大縮減。

秦牧铮的此舉,讓金老三少賺了不少錢,金老三對秦牧铮可以說是恨得牙癢癢。奈何秦家的勢力在那裏,金老三開始時只是看不慣秦牧铮,可他還不至于和C市的第一大家作對。然而事實有變,金老三的一批貨從西南邊界運過來的時候,突然就被查封,金老三迅速從光鮮亮麗的大佬,變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這件事原本和秦牧铮無關,做誰的生意不是做?他也不至于去揭發金老三,只是金老三卻不知是從哪裏得來的消息,末了竟然拼死和他對上了。

金老三若是一個人和他對上,秦牧铮也不放在眼裏,可是那個“幫了”金老三的人,竟然還給了金老三不少秦家的隐秘之事的證據,這樣一來,秦牧铮就必然要和金老三不死不休,還要把那些證據全部拿到手毀掉了。

秦牧铮微微斂眉。那個幫了金老三的人他一直以為是秦大,可是現在想來,能把那些證據都收集到的人,也未必就只有秦大一個參與進來了。

“看着他,要什麽就給什麽。”秦牧铮忽然道。

秦乙愣了愣,“秦少要放過金老三?”

秦牧铮搖頭,“再等等。”

再等等?等什麽?

秦乙的好奇心一直到秦牧铮的手機響了才被滿足。

“你這小子到底在做什麽?金老三手裏多少東西,難道你還要為了一個下不了蛋的東西放了金老三,把我們秦家放在火坑上烤嗎?”電話那頭傳來了秦老爺子中氣十足的叫罵聲。

秦牧铮面不改色地道:“喬钰在他手上,我總不能放着喬钰不管。”

秦老爺子幾乎氣個仰倒,可心裏卻又升起一股子希望,喝道:“喬钰喬钰,你眼睛裏就只剩下喬钰了?阿牧你要是再不動手,我就讓你老子過去,直接廢了喬钰!你以後就一點念想都不用有了!”

秦牧铮當即冷了聲音:“他若是要動喬钰,那就別怪我不顧父子之情了。”

言罷,就直接扣了電話,看起來憤怒之極。

秦老爺子聽着電話裏的“嘟嘟”聲,眉頭緊皺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一點笑意。有缺點,這就很好啊。

秦老爺子按了按額頭,敲了敲桌面,就通知了秦老二,暫時不必對喬洛動手。

秦老二卻不願罷手。秦牧湘說的沒錯,喬钰都成了植物人了,秦牧铮再看重他,也就是這一段時間的事情,而喬洛卻是好好的大活人,即便初時只是替身,卻也是可以滿足秦牧铮身心欲望的那個人。

再加上之前秦牧铮大喇喇的把喬洛從醫院天臺上帶走,還有為了喬洛守了三天三夜的事情,秦老二雖然不知道秦牧铮對喬洛是怎樣一種感情,可是他卻憑着男人的直覺,覺得喬洛對秦牧铮遠比喬钰對秦牧铮更重要。

秦老二在辦公室裏來回徘徊了許久,終于還是敲了敲桌面,決定對喬洛動手。

是或者不是,他這次都要讓喬洛死。秦牧铮若當真在乎喬洛,那麽喬洛死了,他定然心神大亂,這秦家第一繼承人的位置很大可能就要易主;若是不在乎……死了一個普普通通的少年,折了秦牧铮的面子,于他也無壞處。

這樣計算着,秦老二直接叫了他的左膀右臂,手下第一人去對喬洛動手,務必一次成功。

而喬钰那邊,秦老二冷哼一聲,秦面子不是說最看重喬钰麽?那就讓他來瞧一瞧,他是如何看重喬钰的!

喬洛自然不知道秦家人算計到他頭上來了,他只是乖乖地坐在那裏,聽溫涼神采飛揚地說他小時候的事情。

“我的父親是畫家,不過,他從來只說自己是一個畫手,稱不上‘家’。他作畫只為了心中喜歡,畫畫讓他快樂。我小時候跟着他到處跑,有時候為了看一次最完美的日出,我們要在山上搭帳篷接連住上三四天;看日出倒還罷了,我記得又一次父親突發奇想想要畫一幅母親為嬰兒哺乳的畫,可是那個時候父親基本上一點名氣都沒有,又有哪個母親願意春光乍洩等着父親作畫?就算是偶有個別,那孩子的父親也是要追着我們父子兩個打一頓的。”

溫涼眉眼帶笑,原本神色間隐藏的憂郁都去了三分。

喬洛也喜歡這樣的溫涼。他自己就是個普通人,自從被養父母收養,就開始按部就班的上學,長大,讀大學,如果不是因為喬家和秦牧铮的橫插一腳,他大概會一直那樣平凡而幸福的生活下去,甚至還會結婚生子。

喬洛一頓,算了,結婚生子還是算了。十年後他依舊是要生病的,又或許會提前發病,若是真的平凡,倒也不見得能一直幸福下去了。

相比喬洛的普通人的一生,溫涼的确是天生才子,年少成名,無論是畫畫還是書法,他年少時就已然小有名氣了。如果不是潘遠東的禁锢,想來溫涼現在一定會更有名氣,而不是現在只是偶爾才能出一幅畫,畫的內容也是乏陳可善,缺乏新意了。

“那個時候父親很困窘,家裏人都不支持他畫畫為生,可他還是堅持下來了。”溫涼的聲音淡淡的,眼睛裏的羨慕卻怎麽也掩飾不住,“父親帶着我住過地下通道,躺過公園的長椅,我們甚至要在傍晚去菜市場撿菜葉子……那時無論多難,父親都沒有放棄過他的夢想。”

生活的窮困沒有磨掉溫涼父親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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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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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