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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容語聽了“哦”了一聲又看向篝火,一會她突然開口道:“本來我還想等完事後和爹爹說你的事……”

“什麽?”洛學聽見汪容語突然說話,不過聲音有點低沒聽清楚所以問道

“沒什麽”汪容語擡頭道,“我本來還想辦完事後去樂平找你,所以就沒給你留我的居處,只不過沒想到竟然會這麽見面”

洛學聽了昂了一聲,笑道:“那說明有緣啊,不是說有緣自會相見嗎”

汪容語聽了也輕笑了聲,說得倒不錯呢……

“張果,在中秋會上沒顧得問你,你怎麽會和公主扯上關系?”汪容語突然想到後來得到的消息冷顏道

“啊?”洛學看着汪容語眨了兩下眼,道:“那個啊,就是之前救過她,找樂穗宜的時候樂穗宜住在公主府,然後,就見到了,那個她非要報恩就讓我在公主府住…”洛學吞吐地回道

汪容語聽了臉色卻不見好,依舊冷臉看着張洛學,心道公主遇難她聽哥哥說過,那張洛學說的可能不假,可樂穗宜又是怎麽一回事?想着汪容語問道:“那你是怎麽認識樂穗宜的?”

“哈?”洛學張大嘴巴愣了兩秒後回道:“就是之前她救過我一回”洛學心想那應該算是救過吧?應該算吧?按樂穗宜的标準是算……

汪容語突然想到中秋會時看見的一幕,道:“那和你有緣的人還真不少”語氣冷冷中透着一絲醋意

洛學聽了有些不明所以,只好摸着後腦幹笑了兩聲。

半饷無語,兩人看着突突的火苗發呆。大概是到了汪容語守夜的時間,汪容語開口讓張洛學先休息,自己來守就可以。

洛學看了看汪容語,想到她和自己一樣都是女的,一時猶豫,就沒動身子還是坐在原處,想着陪她守夜,等換了劉老漢再休息一會也夠了。

可這在汪容語看來就有別的理解了……

又一天清早,三人整理了下包裹開始上路。劉老漢說離漠河不遠了,果然在行到半山腰時洛學就聽到了潺潺的水聲,翻過山頭後,漠河就出現在了眼前,而水聲也變得清晰不已。

洛學看着山腳下緩緩流動的漠河水,又擡頭四周看了下,突然看到腳下這座山的北面有個山谷。洛學目測了一下腳底的山和山谷對面山的距離,又看了眼山谷和漠河接觸處,心中大概有了個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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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學拿出地圖,看着四周勾勾畫畫了有一會後收拾好東西,對一旁坐着的劉老漢說回去。

劉老漢有些詫異,問張洛學不繼續看別處嗎?

洛學回他:“已經足夠了”

劉老漢得了命令,起身拍了拍褲子,拿上東西前面帶路。

三人回去時已經是第四日下午。

劉老漢和兩人在村口分開,洛學剛回院子就聽見屋裏面有人說話,他皺着眉推開屋門,突然看見孫致文和晗琦正在屋裏。

孫致文晗琦兩人見有人推開門皆是愣在原處,待看清是洛學時面色都有一緩,不過下一秒晗琦看到站在洛學身後的汪容語時眼神忽然又變得淩厲。

洛學看了眼屋裏的兩人,問孫致文道:“怎麽回事?”

孫致文看了看張洛學又看了看晗琦,猶豫了一會,吞吐道:“是……郡主等了大人三天,說大人要是再不回來她就要進山……下官剛才是在勸郡主多等一天……”

洛學聽了孫致文的話明白了是怎麽回事,他看向晗琦時見晗琦在盯着他看,一時尴尬假裝咳嗽了一聲道:“我這不回來了嗎,現在還有別的事嗎?”說完眼神詢問孫致文,後者卻避開洛學的眼神看了眼晗琦。

洛學瞥了眼晗琦,躲過她的眼神看向別處。

汪容語看見晗琦看自己的目光時就明白了,晗琦是知道自己身份的,現在見自己和張洛學一起回來,怕是心裏已經将自己列為情敵了。想到這汪容語有些不忿的在心裏瞪了眼張洛學,心道真看不出來面上柔柔弱弱的一個書生竟然這麽能惹桃花!汪容語又轉念一想,心想這樣也好,既然現在郡主懷疑了,那就乘着這機會,讓郡主放棄……

想到這汪容語道:“張大人沒什麽事的話我先回去了”

洛學聽了對汪容語點了下頭,目送着汪容語走出了小院。

此時晗琦的眼神更加淩厲……

洛學找了個借口送走了晗琦,留下孫致文讨論事情。

“我要說的基本就是這些,改道是必須的,然後是分流……你覺得有問題沒?”洛學問孫致文道

孫致文看着洛學畫的工程簡圖,道:“大人的計劃很完美,像大人所言,這些,這些地方可以做一條河道,那,大人準備什麽時候開工?”

洛學摸了下下巴道:“就明天吧,先去修要改的河道,過些日子天冷了就不好挖土了”

“好,那下官去安排”孫致文道

洛學點了點頭,目送孫致文出了屋。

……

季林暄幾日到達金寧後就在貘山派的秘密地點安頓下來,現在她還不清楚丞相究竟在七年前之事中是個什麽樣的存在,所以一切必須小心。季林暄在金寧休整兩天後決定第三天晚上夜探丞相府,說是夜探,其實已經做好了最壞打算。

季林暄安排了十二個暗位夜伏于屋頂上,她計劃一人見丞相,若是丞相承認,那今晚就是血光連天夜……

就像探訪林府時一樣季林暄進了丞相的書房,外面的那些侍衛在季林暄眼裏還真不是什麽威脅。這書房對于這些官吏還真是秘密的地所,丞相進了書房後也和林志峰一樣屏退了所有人,所以對于季林暄的突然出現丞相也是一臉錯愕慌張,不過丞相比林志峰強一些,慌張三秒後就冷靜了下來。

丞相對眼前這人不熟,暗知此人這樣出現定是來者不善,所以知道慌張也無用,還不如冷靜下來好。

“你,可是東牫丞相?”季林暄開口問道,不過語氣并不友善。

丞相皺了下眉,回道:“是本相,敢問姑娘是誰?為何不送拜帖而是以這種方式見本相?”

季林暄沒直接回丞相的問題,而是說了聲“是就對了”,在丞相錯愕時說道:“你問我是誰?我告訴你,我就是七年前季家後人,季思安之女!”

丞相聽了突然瞪大了雙眼。季林暄見狀心道果然有關聯!

未等丞相開口季林暄又道:“我再問你,七年前我家人被殺那天你是否真去過我家?”

丞相一愣,道:“是,那天本相的确去過季府……”

“果真是你?!”季林暄聽丞相承認當即怒道

丞相被打斷,等面前女子怒喊完說道:“什麽是本相?那天本相去季府是去宣旨”

季林暄皺眉道:“宣旨?宣什麽旨?”

丞相道:“是關于貶季思安官職的聖旨”

“什麽?”季林暄瞪大雙眼等丞相解釋

丞相道:“當年本相還是兵部尚書,那天一大早,本相接了先皇的聖旨,當即前往季府宣讀旨意,誰知本相宣完旨回去的路上突然接到先皇口谕:即可返回,抄季思安家”

季林暄聽到最後眼睛瞪到不能再大,怎麽可能?……那麽簡單的一天會發生這麽多事?怎麽會?……

“你胡說!我爹可是清官!怎麽可能會被貶職還被抄家?!……”季林暄打斷丞相

丞相看着季林暄道:“可聖旨就是那樣,聖旨上說季思安自恃清高,才華蓋主,所以貶之官”

“不可能!我爹從來不鋒芒畢露,才沒有自恃清高過!”季林暄反駁道

丞相突然冷笑一聲道:“皇帝說你有,那你就是有,沒有也是有。是你爹觸犯了他的忌諱”

季林暄見他這樣心中不滿漸甚,郁悶難忍,拔劍逼向丞相,道:“你誣蔑我爹!你殺了我家人還找這些借口!”

季林暄眼中閃着火焰,劍尖直指丞相,就在劍尖即将刺到丞相的脖子時突然閃出一個人來打掉了季林暄的劍。

季林暄怒目瞪向突然冒出來的人。

丞相看清突然出現救了自己的人的臉後驚道:“阿麥?……”

小麥雙手展開,橫在丞相與季林暄之間,面上沒有了平時的嬉笑而是一臉嚴肅,對季林暄道:“姑娘,你先冷靜一下”小麥是夏月叫來幫助季林暄,夏月見小姐今晚整裝出了屋,心中覺得不妥,就喊了小麥來助季林暄一臂之力。

小麥此刻出現在這裏也有他必須現身的原因……小麥一直随暗衛埋伏于書房四周觀察書房內的情況,此刻見季林暄動劍所以現身。

“你為何要阻攔我?!”季林暄朝小麥怒道

小麥看着季林暄,道:“姑娘,殺你家人的未必是丞相,你不能沒查清事實就殺人!”

季林暄聽了反問道:“林志峰給他飛鴿傳書,況且他也承認七年前去過我家,你如何證明他不是兇手?!”季林暄劍指着丞相逼問道

小麥正要回話卻被丞相搶道:“什麽飛鴿傳書?”

小麥看向季林暄,見季林暄一臉怒氣沒打算回答,便答道:“我們去随州找林志峰查七年前之事,前腳走了後腳林志峰就飛鴿傳書,上面寫着:七年前季氏遺女出現,為其家人報仇”

丞相聽了沉思片刻道:“那飛鴿現在何處?”

小麥道:“被我們截下了”

丞相聽了對季林暄道:“季家女娃,你憑何說林志峰那飛鴿就是傳給我的?那鴿子又沒有飛到本相府裏”

作者有話要說:

☆、麥至嶺西

丞相此話一出,季林暄腦中突然一道電光閃過,自己被仇恨蒙住了眼,怎麽将這點給漏了……

丞相見季林暄出神,繼續道:“那鴿子現在可還在?你何不将那鴿子放飛?看它究竟停在何處你便可知是誰殺了你家人”

小麥聽了看向季林暄,見季林暄的劍已經放下一半,眼神也不像之前那麽決絕,便開口道:“姑娘,鴿子現在就在住處,不如取來放飛?”

小麥見季林暄不反對,便将手指伸入嘴中吹了個起伏的哨聲,哨聲剛停屋內突然就出現了兩個黑衣人。

“你二人前往客棧問小月姑娘将鴿子取來”小麥對黑衣人吩咐道

黑衣人擡頭看了眼季林暄,見季林暄沒說什麽便行了個禮一晃消失。

黑衣人走後屋內三人陷入沉默,丞相有話想問小麥,不過鑒于目前的處境,想着先等處理完此事後再說。好在暗衛的速度不慢,這狀況也沒持續多久。

暗衛将鴿子取來後季林暄就出了門将鴿子放飛,鴿子在天上盤旋了一會就朝着西南方飛走,季林暄忙喊來暗衛去追着鴿子。

此刻丞相的嫌疑已經消除了,因為鴿子并沒有在丞相府停留,而是直接飛出了相府。

丞相呼了一口氣,看了看季林暄後轉身對小麥說道:“阿麥,這些年你去哪了?”

小麥低着頭也不說話。

丞相繼續道:“當年你離家出走,難道你現在不想解釋一下?”

“我……”小麥吞吐道,“我只是想出去歷練一下……”

丞相看着小麥搖了搖頭,沒再說話。

一旁的季林暄現在也明白了為什麽剛才小麥要阻撓自己,原來,他竟然是丞相之子……

東牫丞相胡彥文,小麥原名胡阿麥,胡姓,還真是一家人,難怪……

胡阿麥,人稱小麥,年十八,父親東牫丞相胡彥文,母親為相府一侍女。因為是侍女所生子,從小被人欺壓。十五歲時離家出走,入貘山派,後一直在鳳凰閣做小厮。

丞相擡頭看着季林暄道:“季家女娃,現在既然證明我不是那什麽林志峰的同夥了,那可以請你讓屋頂上的人下來嗎?”

季林暄一愣,随即明白丞相說的是自己安排的暗衛,便拍了三下手,嘩啦一聲院裏突然多了十二個人。

離着丞相不遠的兩個黑衣人押着兩個人,那兩個被押着的人被堵上了嘴,看見丞相都支支吾吾地想說話,無奈手腳被束縛只能在那掙紮。

暗衛在季林暄跟前低語了一會,告訴了季林暄這兩個人是想偷襲他們,不過偷襲不成被綁住。

季林暄見丞相的樣子是認識兩人,便吩咐暗衛松綁。

兩人被松開後立刻到了丞相身旁。丞相瞥了眼揉手揉腳的兩個手下,罵道:“沒用的東西!”說完也不理衆人回了書房

季林暄看了眼站一旁的小麥,不知心裏想了什麽……

季林暄本來以為暗衛會有些時候才能回來,可沒想到天剛灰蒙亮了一些的時候那兩個暗衛就回來了。

“禀聖女,鴿子落在了自此三裏的一座府邸裏,屬下去查看了,那座府邸上寫的是‘尚書府’”

季林暄聽了暗衛的話皺眉,三裏外的尚書府?那是哪個尚書?

書房的門吱呀開了,丞相從裏面走了出來,問了季林暄,低頭想了下問道:“是往那邊三裏?”

暗衛看了眼季林暄,見她沒反對,道:“西北方向”

丞相恍然,道:“據本相所知,那邊的尚書府是刑部尚書汪辟岐的府邸”

季林暄聽了暗自握緊拳頭,汪辟岐……

丞相看了眼季林暄,沉思片刻道:“季家女娃,本相有一事相商,不知可否進書房一談?”

季林暄聽到丞相這麽突然的話愣了一下,她看向丞相,見後者好像不似有什麽陰謀的樣子,猶豫了一下跟在丞相身後進了書房。

書房門合上,丞相看了季林暄一會道:“季家女娃,我知道你要為你家人報仇,我現在跟你談個條件,如果我幫助你報仇,前提是不能讓阿麥扯進來,你可願同意?”丞相說完看着季林暄,其實他對自己提出的這個條件有萬分把握對面的女子會同意,因為這對于她來說并不是什麽壞事。

季林暄看着丞相,猜測他這話是何意,不過看了一會也只得出了一個結論,就是父親愛護兒子。

“好”季林暄道,正好她也不想連累貘山派的弟子,丞相這一言正中她心意。

“那好,現在阿麥是你們派裏的人,就請你讓他天亮就離開,他離開之後,你做何事我都會助你”丞相道,“不過在此之前,我想和他聊聊,季家女娃,可能行?”

季林暄聽了不發一言走出了書房,路過小麥身旁時說了聲“你父親喊你進去”就繞了過去

小麥聞言轉身看向書房,躊躇了一會後朝書房走去。

“大人,山谷已經填平了,士兵已經去了連闕山進行第二步的河道挖掘,您還有什麽安排沒?”孫致文問張洛學道。連闕山是漠河改道口的一座山脈。

洛學搖了搖頭,思考片刻,嘆了口氣道:“從這些天來看,五千士兵還是少了。這些天也多虧有附近百姓自發地來幫助,第一步的工程才能這麽快完成,可我們要想在來年開春之前完成修建,那還得加一些人”

“下官也這麽認為,大人有何計劃?”孫致文問

洛學沉思一下道:“你去給皇上寫信,問一下看看能不能從嶺西附近的地區調一些官兵”

“是”孫致文前腳出門後腳一個士兵就急急忙忙地趕了進來。

“報!郎中大人,門外有一男子求見,說是您的故友”

洛學皺了皺眉,剛想問是誰只聽門口一陣熟悉的爽朗笑聲傳進來。

“哈哈哈哈,郎中郎中,不知張郎中可否為草民把一下脈?”說話間小麥已經進了屋

洛學聽了這話臉上一陣黑線劃過,無奈地看着門口一臉賤笑的小麥。

“行了,你先下去吧”洛學支走了侍衛

“你怎麽來了?”洛學問

“來找你看病啊,怎麽?不歡迎?”小麥嬉笑道

洛學心底裏白了小麥一眼,憑他對小麥的理解,這貨恨不得天天呆在溫柔鄉,怎麽可能主動來嶺西這裏?

“啧啧,沒想到幾天沒見,你小子就混到五品官了,果然人不可鬥量!”小麥左右看着洛學

“鬥量你丫!你全家都鬥量!”洛學爆口道

“啧啧,這暴脾氣,也不知外面那位女子是怎麽忍受你的?”小麥啧啧搖頭道

“女子?什麽女子?”洛學不解

小麥回道:“就是在門外那位女扮男裝的女子啊,雖然是男裝,不過爺一眼就看出了不同,哪有男子有那麽玲珑的身材。”小麥右手摸着下巴做回想狀

洛學白了眼猥瑣狀态的小麥,繞過擋着路的小麥往外走,想着看看是不是汪容語有事找自己。

小麥見洛學朝門外走,立刻阻止道:“別看了,人家早走了”

洛學白了眼小麥,心中吐槽“那你還說!”

“讷讷,是你相好吧?”小麥一臉八卦地朝着洛學貼了上去

洛學緊握拳頭,正欲發作卻被小麥突然打斷:“行了行了,開個玩笑都不行”說着還白了洛學一眼,洛學心中怒火難發,被憋着渾身難受。

“哎,郎中大人,給你麥爺準備間屋子呗,麥爺瞧你這風景不錯,決定在這住些日子”小麥說話間已經看了全部的屋。

洛學道:“如你所見,我這就這樣,居住條件及不上鳳凰閣,這幾間石土屋你随便挑,不過說好,住不慣我也沒法”洛學嘴上這麽說,可心裏卻挺樂意小麥來嶺西,偶爾能有個人跟自己貧貧嘴也能緩解一下工程給自己帶來的壓力。

小麥斜着眼上下看了看洛學,不屑道:“爺要求不高,照着你房子的條件給爺來一間就行,你能住爺也可以!”小麥又看了眼房屋突然轉身取出一封書信遞給洛學道:“對了,這是季姑娘讓我給你帶的信”

洛學遲疑了一下接過了信。

小麥見洛學打開信看了一眼就收了問道:“怎麽了?”

洛學道:“沒事”說完沒再理小麥,出了門吩咐侍衛給小麥整理了間房屋……

“麥爺,您可還行?”洛學停下取笑身後喘氣跟着的小麥,今天洛學決定去連闕山随着官兵完成第二步的工程,小麥聽了非要跟着來,此刻一行人正在前往連闕的山路上。

小麥跟了上來,不屑地看了眼洛學,雖然臉紅着可卻裝着鎮定地說道:“爺是許久沒練功了所以會慢了些,你個武功白癡別得意!”

洛學雖然知道小麥所說不假,可此刻見小麥深呼吸還是得瑟地抖了兩下肩膀刺激小麥,人生得意須盡歡嘛。

見後面背着物品的侍衛趕了上來洛學忙恢複正常,板着臉轉身繼續跟上前面帶路的劉老漢。

……

作者有話要說:

☆、洛學她爹

等洛學他們趕到連闕山時,工程已經進行了三分之一。洛學站在山坡上看了下山腳挖土的官兵後随着劉老漢走去另一邊山坡上官兵的暫住點。

劉老漢帶着洛學去了一個空帳篷,跟在後面的侍衛将背上的物品放進了帳篷裏。

洛學沒在帳篷裏待着,而是出了帳篷站在山坡上看下面。

小麥跟在洛學後面也上了高處:“我看你這郎中不好做啊,就這麽點人,速度是不是慢了些?”

正在沉思中的洛學被身後突然響起的聲音吓了一下,回頭看了眼見是小麥,聽完小麥的話洛學思考了片刻回道:“還好,很多地形可以利用,能使修築簡單些”

小麥站上去左右看了看問道:“這裏是做什麽?水庫修在哪?”

洛學道:“這是改河道,水庫在那邊”洛學指着東南方

“還沒修好水庫了吧?沒修好就改河道嗎?”小麥問道

“趁現在還不寒冷,先挖好河道,等修好水庫就再來這把最後的一截挖通”洛學解釋道

小麥看了山下一會沒繼續往下問,而是轉身看了會帳篷那邊,問道:“你是不是舉家牽來這了?啧”

洛學疑惑,随着小麥的目光看了過去,突然見一抹紅色,心裏明白了小麥說什麽。晗琦要跟來那也不是他可以阻止的啊,人家是郡主,他就是一給東牫打工的小官,有什麽權利管?

洛學朝帳篷那邊看了一會轉身又看山下,沒搭理一臉求知欲的小麥。

做監工的日子沒什麽有趣或者痛苦的事,每天都是挖土運土休息,期間洛學也拿上鏟子下山挖土,倒使得官兵對他多了分敬意。

話不多說,四日多後,山外侍衛進來傳消息,員外郎帶回了四千官兵,洛學吩咐侍衛回去轉告孫永文,命四千官兵從石山往恒萊山運送石塊,開始第三工程……

此後又過了三日,第二步工程最終完工,洛學領着五千官兵前往恒萊山,并與兩日後抵達。

洛學到達恒萊後見孫致文已經按照他說的動工,看了下工期後召孫致文讨論。

此處恒萊山三座山包環繞形成一個梯形樣的結構,水庫的大壩就修在西南方兩座山包中間的缺口,洛學問了孫致文一些基本問題。

孫致文回答說是按照張洛學吩咐的在修築,大壩按梯形結構下寬上窄進行修建,預設三座閘門,召集了十五能人讨論了排沙口洩洪口的位置。

洛學接過孫致文修改後詳細了的工程圖看了下,聽孫致文說的如此詳細也就放下了心。他又安排五千官兵中的兩千人留在恒萊山幫助修築水庫,另三千人出山,返回汜水村,進行第四工程,水壩下的河道挖掘。

洛學将十五能人全留給孫致文,又因為孫致文早已知曉自己所有計劃,所以就放心地領着三千官兵回了汜水村。

回汜水村的路上洛學碰到了一隊運石的官兵,官兵人牛合力往上拉運石塊。山路一些不平的地方已經被填平,看來孫致文做了不少準備工作。過了兩座山後洛學看見了山腳不遠處的汜水村,山腳下停着一些牛車,牛車前橫躺着清一色三米長的圓木柱,從牛車處一直延伸到遠方,這是平地上運輸石塊的簡易裝置,幾十米遠的地方正好有幾個官兵拖着一塊石塊往這邊過來。

洛學稍作停留就繼續向前。回到汜水村後休整半日,第二天開始第四工程。

第四工程相對其它步來說簡單很多,不過因為改道的原因,工程也繁瑣了些。改道并非是要将原來的漠河河道完全廢棄,原來的河道還會保留,不過在改道口會人工添置一個上弧形的結構将部分的水流引入新河道,然後将水流儲存在水庫中,水庫往下是一條新河道,再往下到了汜水村附近會有一個倒‘V’型結構将從水庫流過來的水分成兩條,一條拐回漠河原河道,另一條則流入萬畝農田。

等竣工後,所有流淌着河水的河道将會形成一個‘久’字形狀,而嶺西的這萬畝農田也将變成萬畝良田!

洛學找了幾十個官兵前去測量距離,标注人字形河道長寬,立柱為點。做完這些幾千人浩浩蕩蕩開始了新河道的挖掘工作。

至于挖掘細則此處不做過多講說。新河道正好側汜水村西邊而過,官兵平時住在汜水村也方便了挖掘,另外附近的村民也自發的前來幫忙。

一切都井然有序,直到有一天,洛學她娘來了嶺西。

那天,洛學正站在新挖出來的河道上監察工程,突然有侍衛來禀告說有人找。洛學皺了下眉,心道小麥前不久才來這怎麽又來人了?難道來次嶺西還有增加人品的功能?

洛學一邊猜測那人是誰一邊跟着侍衛往回走,等踏進自己住的小院時突然就愣在了原地,那不是娘親嗎?……

“娘?……”洛學看着久違的娘親眼中某液體不禁溢出。

洛學娘看着洛學也不禁激動,雖然平時對洛學冷漠,可畢竟是自己所生的女兒。

時隔多月,一時心情難敘,經歷了太多事情,洛學難忍相見之情沖了上去抱住了娘親。

雖然洛學娘也想念洛學,可畢竟比洛學理智點。回過神來拉開洛學,看了下見洛學沒事,心放下來,打了洛學左臂一下厲聲數落道:“不是不讓你考科舉?你說,你怎麽當官了?!”

洛學被娘親莫名地一打還沒回過神來就聽見一陣數落,頓時心虛,支吾了兩聲沒回話。

洛學娘見洛學這樣也是無奈,嘆了口氣。

洛學聽見娘親嘆氣,斜着臉偷偷看了娘親兩眼後拉起娘親的胳膊撒嬌道:“娘不生氣啊,是張果錯了!張果有罪!娘放心,修完這水庫我就辭官回家陪你!我發誓!”洛學見娘親不信舉起右手做發誓狀

洛學娘無奈地嘆了口氣,道:“不是娘不想你考科舉,可你一個女…”洛學娘想到什麽忙停下看了看四周,确認沒別人後繼續道:“你說你要是被發現了可怎麽辦?況且官場多險,你要是有什麽……”

“放心了娘,我不笨,能保護自己”洛學搶道

洛學娘正欲說什麽突然從屋裏走出一個人來,洛學一看過去臉上表情瞬間呆滞。

為什麽會是他……

從屋裏出來的,正是張守義。

洛學臉上的嬉笑消失,換成了一臉的漠然。

漠然并不是說洛學恨張守義,畢竟他還是自己這身體的生父,和自己(這身體)有着剪不斷的血緣關系,只是前洛學遺留下的對張守義的恨意多多少少對洛雪的意識有些影響,讓她潛意識裏對張守義有點排斥。

張守義顯然怕尴尬,沒和洛學對視多久,轉身招呼母女二人進屋。雖然只眼神對視了一眼,可洛學還是從張守義眼裏看出了悔意。

屋內只有一家三口,氣氛顯得有些尴尬。洛學等着張守義先開口,如果說剛才她還有些受前洛學影響恨張守義的話,那現在她就只剩看好戲的心情了。

她要看看,一個大男人主義的男人,會怎麽挽回自己七年前做錯了的事。

洛學娘對眼前的氣氛無可奈何,張守義是她的相公,張洛學是她女兒,兩人都是她的至親,現在局面這樣還真不是她一句話可以破解的。

對張守義七年前之舉,洛學娘心中的恨這幾日早已減淡不少,俗話不是說‘夫妻沒有隔夜仇’嗎,再說張守義這幾日的‘贖罪’表現還不錯,又承認了自己這麽多年煎熬在怎麽贖錯的問題上,洛學娘就原諒了他一些,注意只是一些,至于剩下的那些,就看張守義以後的表現了。

其實年輕時,張守義為了和洛學娘在一起放棄了一些很重要的東西,兩人的感情還真不是輕易可以毀掉的。

洛學娘想了下,覺得兩人之間的矛盾也只有兩人可以解決的了,所以站了起來,說了聲“你們談,我出去走走”便不理錯愕的兩人徑直出了門。

“咳”洛學娘出去之後一會,洛學爹先出了聲。

“我要随你娘去雲游天下了,聽說你做了官,在修水庫,那貘山派以後就交給你,你要是出了什麽事就找他們,可保平安也可解決你萬事”

張守義說完拿出了一塊玉佩,道:“這是可以調令他們的信物,你收好”

洛學看着張守義遞過來的玉佩嘴角抽了抽,這叫什麽?七年前的抛棄只字不提,寫信之事緘默不語,遣季林暄說服的事也閉口不談,直接跨過這些談到以後。怎麽?表示關心就可以不談抛棄了嗎?

“多謝,我自己可以解決”洛學語露不快

張守義看着洛學愣了一下,将玉佩放到桌上,道:“你還是收好吧,總有一天你會有需要的”

見洛學不搭話,張守義繼續道:“我會照顧好你娘,你要做什麽就放手做吧”

張守義說完也是覺得尴尬,就徑自出了屋,留洛學一人。

……

洛學娘見洛學爹出來,上去問道:“怎麽樣了?”

洛學爹尴尬地咳嗽了一聲。

洛學娘見狀也猜出了個大概,這肯定是沒談好,也該,誰讓他嫌棄是女兒的!

“哼!我可告訴你,阿果不原諒你的話你也別想我會原諒你!”洛學娘哼了一聲轉過了身

洛學爹在洛學娘身後急了,這要是個兒子的話他倒還好處理,畢竟男人和男人交流的話知道對方的喜好也就知道該怎麽處理,可現在是個女兒啊,他一個大男人怎麽知道女兒家什麽心思?

洛學爹一想就頭疼,他突然覺得還是暄兒好,暄兒這個養女自己養了六年都沒碰到什麽難題。其實也是因為季林暄成熟的早,可以‘放養’…

“咳,時間問題,以後慢慢就好了…”洛學爹憋了半天也只想到這麽一句話回洛學娘

洛學娘見了洛學,決定留下來陪洛學住些日子,看見洛學就尴尬的洛學爹自然不同意,好說歹說勸服了洛學娘離開。用的理由也就是洛學娘在的話會影響洛學的心情,心情受了影響工程就完不成,完不成洛學就麻煩了,還有其他的一些他自己編的理由。他這麽一直說,洛學娘的心思也就動搖,最後終于在住了兩日後離開。

洛學爹娘走後,洛學心裏倒有了些失落感,不過不久之後這麽一點失落感就被工期給逼了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雙重打擊

時間已是十月中旬,工程如預期般進行,因為氣溫又降了不少,夜裏官兵們也多了項娛樂,用二十一世紀的語言說就是,篝火晚會。

二十幾官兵圍坐一團篝火,喝酒撕肉,扯南談北,熱鬧非凡。

洛學與小麥、于絲等人圍坐一團,看着周圍那群開懷大笑的官兵心中也湧出一股豪情,情不自禁舉起酒杯一杯灌下腹中,不料酒水太辛辣嗆了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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