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14)

是想強-暴你,他就看見你跟何岑臻明明就在意對方,卻死都不肯在一起,亂-操-閑心,所以想把你打包了等何岑臻臨幸。為了刺激何岑臻還特意啃了你鎖骨一口……”

說到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語氣酸溜溜的。

“他一向不跟我說心裏怎麽想的,我怎麽知道他對你沒有企圖?我哪知道連那頓飯都是在刺激何岑臻啊?我看到他把你弄到包廂裏去了,就把何岑臻叫了來。你用菊花強X了我的人,我當然要以牙還牙,所以下藥放到了何岑臻。哦,好吧,不算放倒。”

宛庭軒望着安易,眼裏有些羨慕:“是我被他放倒了,給他一個過肩摔扔在地上,後腦勺腫了老大一個包,要不是宛庭舉過來抱我,我還真起不來。”

這話說得略丢臉,安易挑眉,仿佛應道:哦。

宛庭軒臉色微紅,冷下臉哼道:“總之事情就是這樣的,我先跟你解釋,你跟何岑臻說,宛庭舉沒動他的人也沒對他的人動心思,別對我們家做什麽。就為了宛庭舉這木頭腦袋出的馊主意,本公子給人摔得差點腦震蕩,他自己也給你捅了一刀,現在還下不了床。哼,我本來都不想這麽麻煩的,有什麽事情不能電話裏說?都是他一直冷着臉罵我。總之事情就是這樣了,我解釋過了,你不能指望那種滿腦子都是宛家的未來巴拉巴拉的人有多高的情商。”

安易眨了一下眼,目光落在他的脖子上。雖然圍着圍巾,但脖子上的某種痕跡卻遮不住。

他沒有說話,宛庭軒卻仿佛被火燒了一樣,瞬間紅了臉,不自在地拉了拉圍巾,妄圖遮掩可惜失敗,只能炸毛道:“你那是什麽眼神?我跟宛庭舉不是親兄弟,沒有血緣關系,不是亂-倫!”

安易微笑道:“我什麽都沒有說啊。哦,你們沒有血緣關系,那是段譽和木婉清?”

宛庭軒莫名其妙:“什麽段譽木婉清?”

安易嘆了聲氣:“說你也不懂。”

宛庭軒立刻就要炸毛回話,安易适時問道:“你過了這麽久才來解釋……宛庭舉可以啊,肚子上破了個洞還能把你弄得三天下不了床。”

宛庭軒的臉色爆紅,安易幾乎憋笑憋出腹肌來,宛庭軒大怒,想解釋又怕越描越黑,一張臉漲得通紅。安易十分好心地接了話:“嗯,知道了,你可以回去了。”

“你……”宛庭軒恨恨道,“就算我是三天下不了床,你以為你好到哪裏去?”

安易微笑道:“說的也是,這次雖然有些烏龍,卻歪打正着,所以我跟他說了,這次網開一面,不追究你們的罪責。”

鬥嘴這種事,宛庭軒怎麽可能玩得過安易?當即給氣得道了聲再也不見,頭也不回地走了。安易一笑,關門做飯去,也許在公司處理事務的那一位,已經餓了。

晚上吃過飯,兩人一起在廚房裏洗碗。何先生用洗潔精去油,安先生沖水擦幹放回架子。安易跟何岑臻說了下午的事,道:“事情就是這樣,我已經答應人家了,你不許去找宛家的麻煩。”

何先生聽着眉頭微皺,咕哝道:“幸虧今天來的不是宛庭舉。”

安易一愣,噗的一聲笑了。何岑臻臉色略微不自在,就要轉身繼續洗碗,安易卻叫道:“何先生?”

何岑臻轉過身來,得到了一個綿長而溫柔的吻。

嘴唇分開的時候,安易笑道:“這個算是補償。”

何岑臻舔了舔他的嘴唇,低聲道:“等一切結束了,要更好的獎勵。”

因為那次他的後面傷到了,一直到現在兩人都沒有再做。

安易笑彎了眼:“何先生準備忍到那麽久的以後?”

“不久了,就在眼前。”何岑臻将最後一個碟子洗幹淨,邊沖水邊道。“實際上,今天我已經把四君子的所有産業都拿到手了。”

安易接過他手中的碟子放好,應道:“哦。”

何岑臻又道:“他想見你一面。”

安易放東西的手一頓,何岑臻從後邊抱住他,在他耳邊承諾:“沒事,我陪你。”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倒計時:3——

忍不住修改了一下最後那裏,總覺得寫出了天涼王破的感覺,ORZ,我個乞兒賣富。。。

我是SB,忘記标注引用了。。。

“有人的心原是虎穴,穴口的幾朵薔薇免不了猛虎的踐踏;有人的心原是花園,園中的猛虎不免被那一片香潮醉倒。”“然而踏碎的薔薇猶能盛開,醉倒了的猛虎有時醒來。”“在人性的國度裏,一只猛虎應該能充分地欣賞薔薇,而一朵真正的薔薇也應該能充分地尊敬猛虎。非薔薇,猛虎便成了粗漢;非猛虎,薔薇便成了懦夫。”

出自餘光中先生的散文《心有猛虎,細嗅薔薇》

先生的散文很好看啦~

嗯,順帶說一下,這文已經完結倒計時了,可以求個長評嗎?

☆、風平

【97】

安易再一次來到竹西佳處,似乎每一次都有何岑臻在身邊。

“我以前不知道,你與這裏的牽扯這麽深。”何岑臻道。“否則的話,不會帶你來。”

安易望了他一眼,說:“何先生,早知今日這種話就不要說了嘛。”

何岑臻想了一下,笑道:“嗯,對,請安先生監督,以後再不讓我說‘早知道’這三個字。”

兩人對望一眼,不由得都放溫柔了眼神。

車子開了進去,童伯和倩姑都守在大門那裏,見到兩人先問了好,繼而神色複雜地望着安易。安易想起從前住院的時候倩姑對自己的照料,只怕從那時候開始,這位老人就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小安……”倩姑嗫嚅了一下,含淚道,“你……你念一念骨肉親情吧。”

安易只是微笑,沒有回答。他心裏其實無辜得很,竹西佳處怎樣,關他什麽事?

何岑臻給了他一個笑,仿佛在說:豈不是嫁雞随雞麽?

安易回了一個胳膊肘。

兩人走進大廳,聞仲禹坐在沙發上,依然穿着白色的唐裝,屋子裏暖氣開得很足,那白色卻有些有些凄冷。他的面容依舊威嚴,只是蒼老了許多。見到兩人進來,聞仲禹擡了擡手,道:“坐。”

兩人并肩坐下,倩姑給兩人端了茶,何岑臻端起來悠悠地喝,既不出頭也不說話,仿佛只是來看戲的。安易沒有接那茶,開口道:“有什麽話快說。”

聞仲禹望着他的臉,那張臉上帶着他小兒子的英俊,也帶着那個女人的柔媚,仿佛最确鑿的證據,标志着那個女人的忠貞和小兒子的不悔。他心中止不住地湧上憤恨,沉聲問道:“是安寧叫你回來複仇?”

“聞老先生,請叫她安寧女士。”安易冷冷地提醒道,“雖然她的丈夫姓聞,但她不接受聞夫人這個稱呼。”

“我問你,”聞仲禹臉上微顯怒意,仿佛被逼到盡頭的年老的兇獸,妄想掙紮,卻只能嚴厲了聲色,無法反擊。“是不是安寧叫你來毀了我們聞家?”

相比于他的憤怒,安易臉色與語氣都是淡淡的:“何岑臻做什麽,不關我的事,他不是為了我。你們四君子早就四分五裂了,你以為還能回到舊社會的盛況嗎?自四家人各自離散的那一刻起,雲煙深處四個字,早就什麽都不是了。”

聞仲禹不相信:“那你回來做什麽?”

安易笑道:“聞老先生,請不要用‘回來’這兩個字,這裏對我來說,從來都沒有回字,我永遠不想做這裏的人。至于我為什麽會出現,你不是早就知道?何岑臻找到的我,他想把我當做聞君易的替身。當時他滿腦子想的不過是得到聞君易而已。”

“咳!”何岑臻咳了一下,忽然覺得茶水有點燙。

安易忙回了他一個真的不是在指責你的眼神,繼續微笑,悠悠地喝了口茶,對聞仲禹道:“你以為我煽動薛步辭接近聞君易,把聞君易拐成了同-性-戀?你以為我在何岑臻身邊吹風,要他幫我報仇,所以他才把雲煙深處的産業都據為己有?”

聞仲禹反問道:“難道不是?”

安易登時笑出聲來,對何岑臻揶揄道:“你怎麽在誰的眼裏都是個昏君?我可不想做誤國的美人。”

“抱歉,抱歉。”何岑臻也笑了,對聞仲禹解釋道。“這事真的跟阿易無關,不過是我不想你繼續作威作福而已。聞爺爺,您年紀也大了,不如該是回山上休養,安度晚年吧。聞家的人這些年被你害的也夠慘了,不如我将聞家的陰影去掉,讓小易和叔叔都過的自在些。”

“你!”聞仲禹氣得橫眉道,“放肆!”

“這個時候你就別擺什麽架子了。”安易問道,“你今天叫我們過來,就是為了問我這些?”

“我叫的是你。”聞仲禹怒道,“聞家的事,不必外人參與。”

“哦。”安易二話不說,站起來就走。

聞仲禹怒喝道:“你這是幹什麽?”

安易站住了回身道:“你不是說聞家的事,外人不必參與嗎?”

聞仲禹道:“我指的是何岑臻這厮,你竟然為了一個外人要頂撞我?”

“聞老先生,請你明白兩件事。”安易微笑道,“第一,我姓安,跟聞家一點關系也沒有。第二,我的事,再不會瞞着何岑臻。”

聞仲禹氣得臉色發白,喝道:“你站住!”他頓了頓,道:“聞家偌大的家業,與其叫外人奪走,不如将它給你。”

易冷嘆氣道:“聞仲禹,你還是想害我?”

“你這是什麽話?”聞仲禹讓溫和了語氣道,“我是一心想給你補償!”

“補償?哈哈!”安易冷笑道,“聞仲禹,你那點心思我還不懂?”

他望着聞仲禹道:“你現在管不住聞君易了,他要跑去找薛步辭,你聞家要絕後了,所以想到我父親還留下一個兒子?聞仲禹,你的消息不靈通啊,你知不知道,薛步辭跟聞君易在一起之前,我就對何岑臻死心塌地?別說我現在跟他破鏡重圓了,就算我一輩子也不能跟他在一起,也不會給你們聞家生孩子!”

“你想叫我改回聞姓,聞家的家業到了我的手裏,何岑臻自然不會搶我的東西。該是姓聞的還是姓聞,你還是聞家産業的主人,我卻被套上枷鎖,做你的困住何岑臻的籌碼?聞仲禹,你把我跟何岑臻都想的太傻了吧?”

聞仲禹臉上神色幾經變化,憤而道:“我說了,這是給你的補償!”

安易大笑道:“那我更不要了!”

他望着聞仲禹,目光狠厲而冰冷,徹骨的恨意仿佛能從眼睛裏彌漫出來,将這個世界凍住。

“聞仲禹,你對殺了我的父親,害我母親一生凄苦,你以為,你犯下的罪孽是金錢地位能贖罪的嗎?你真的想補償,那麽還我一個父親,還我母親天真無邪的歲月和一世的安寧!你要想補償,九年前我和我母親跪在外頭的時候,你就不會對一個身患絕症的女子說那種話!”

“阿易!”何岑臻抱住他的肩,在他耳邊低聲道,“深呼吸,不要為了這種事情失了風度。”

安易深吸了口氣,壓下心頭的怒火,冷笑道:“聞仲禹,你你需贖罪。你必須在餘生裏後悔,愧疚,但又無可彌補,只有悔恨時時刻刻地鞭笞,你才能明白自己所犯下的罪過多麽不可饒恕!”

“聞爺爺。”何岑臻握住安易的手,輕輕地攬住他的肩,對聞仲禹道。“他從前是安易,今後也是安易,往後的歲月我來照顧他,你們聞家,再不許動他一根寒毛!”

何岑臻說完便與安易攜手而去,再不看那一處的光景。

安易回到車上猶在憤憤:“聞仲禹腦袋燒了?大好的日子白生一場氣,害得我心情不好。”

何岑臻一邊開車,一邊安撫道:“就當是做個一了斷吧。”

安易哼了一聲,算是接受了這個說法。

何岑臻想岔開話題,又怕太明顯,于是說道:“他們都叫你小安,我原來還以為……就跟小李小王一樣而已。”

安易噗的一聲笑了:“何先生,我以為你能想到啊。聞君易那時候跟我都多熟了,怎麽可能叫我的姓氏?”

他頓了頓,解釋道:“這是一個巧合。聞君易是易字輩的,如果按照族譜上的說法,應該是君、安、思、古四個字的,所以倩姑和童伯叫我小安。”

前面恰好紅燈,何岑臻停車,趁機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安易裂開嘴一笑:“好了,一切都過去了。”

是的,這一場風波,已接近尾聲。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倒數——2——

☆、安寧

【98】

聞仲禹最終被何岑臻“請”到了某座深山的療養院裏,童伯與倩姑想跟着去,被何岑臻攔住了。

“那人是去贖罪的,難道真當是度假養老?”

深山裏的情形如何,安易并不清楚,想來何岑臻不會給他任何翻身的機會,也不會叫他好過的。何岑臻辦事,他還是很放心的,他狠不下的心,下不了的狠手,何岑臻都會幫他做的。所以安易沒有理會這件事,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夢田的重建上了。

是的,要重建夢田。

往昔的種種,愛和恨都不能當做未曾發生,但至少可以慢慢地淡化。安易不想失去自己的自由和夢想。林觀易和別宴的趙林都來找過他,希望他能去別宴主事,但何岑臻說:“他不願意的,讓他做自己想做的事。”

于是安易就抛下一切,一個個電話召回了從前的人,開始裝修和進貨。

12月24日,平安夜恰逢冬至。在北半球黑夜最長的這一天,夢田重新開張。

大項與阿羽并肩站着,杜衡與江離手挽着手,山藥和錦鯉手指緊扣。安易在他們的目光中爬上梯子,幹脆利索地将紅綢揭下,“夢田”兩個字再度亮了起來。

“同志們,”安易從梯子上跳下來,昂首挺胸,銳氣十足。“鼓掌!敲鑼!吆喝!”

衆人全都笑了,對望一眼,全都放開嗓子大叫道:“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啦!夢田酒吧今日重新開張,全場三折啦!更有X大音樂社每周日駐唱,才子佳人任君調戲啦!”

一邊喊,一邊用鑼咣咣咣地敲着,登時将衆人吸引了過來。

安易站在街邊,看遠遠地一輛車子停下,一群男女懷抱樂器緩緩走來。

那是已經拿到本校保研資格的柳韻細,帶着她的音樂社從X大趕來。柳韻細穿着一身襦裙,外頭是藕荷色的褙子,長長的黑發被一支銀亮的釵子挽在腦後,懷抱古筝,巧笑倩兮,風華更勝去年。

“哥,我帶人來給你駐唱了。”

安易上前給她一個輕輕的擁抱,笑道:“求之不得。”

柳韻細在街邊坐下,笑道:“那我們就繼續去年未唱的一曲吧。”安易一笑,柳韻細轉頭笑道:“蘇芒,我們來《相思風雨中》,臨風和軟軟,來唱。”

依舊是那個身穿旗袍的高挑女子,連旗袍都是去年那一件,只是肩上多了一條披肩。蘇芒抱着二胡在柳韻細身邊坐下,另有一對男女在旁邊站好。柳韻細擡手撥弦,剛起了個頭,忽然一輛黑色的大奔駛來,“吱”的一聲在柳韻細面前停下,打斷了柳韻細的樂聲。

衆社員愣了愣,柳韻細先忍不住,“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何岑臻捧着一束紅玫瑰從車上走下來,對她說道:“對不住,又差點撞到你。”

柳韻細搖搖頭,望着他懷中的花揶揄道:“何先生,你買花的技術,還是這麽……嗯,通俗啊。”

何岑臻一笑,也沒有解釋,只是走到安易面前将花遞給了他,微笑道:“開張大吉,安先生。”

安易接過花,仔細地看了一下,果然,花莖上的刺全都沒挑去,一根根地支棱着,非比尋常地嚣張。他回望了何岑臻一眼,目光裏止不住地溫軟,亦是微笑道:“何先生,多謝。”

兩人不再說話,只是含笑對望。杜衡受不了地說道:“好了好了,有一輩子給你們你侬我侬的,先做生意不行嗎?韻細,帶你的人進去,外邊太冷啦!”

柳韻細也笑了,帶着人與夢田衆人走了進去。安易與何岑臻走在最後,安易抱着他的花,何岑臻抱着他,趁機偷了個吻。

這一晚的演出一如從前的熱鬧,一年之間,柳韻細繼承聞君易與薛步辭的教導,将音樂社做的有聲有色。

晚上十點,何岑臻忽然走上前,跟柳韻細說了幾句話。柳韻細點點頭笑道:“各位,現在我們的何岑臻先生要給現場的某位先生唱一首歌,大家鼓掌歡迎。那位先生,請專心聽~”

別人不知道,杜衡卻愣了一下,笑了起來。而不知底細的衆人高聲歡呼,口哨與叫好聲響成一片。

燈光忽然暗下,只留一束打在舞臺的中央。何先生一身黑色的西裝走上臺去,站在麥克風前試了試音,然後說:“喂,那個人,聽好了。”

他在燈光裏望着黑暗,不用猜想就知道那個人在哪裏。他開口,唱道:

“曾聽說過許多戀愛,沒有結果,卻剩傷心者感慨,令我都刻意避開。是我不敢相信真愛,但你不惜真心真意對待,竟令我再感到意外,讓我獻出全部熱愛,全面喝彩。”

“誰似你這般欣賞我,誰說也不上你一般清楚我。問我可需要甚麽,願你終身交托給我,讓我一生好好把你照料,請讓我體恤你的需要,為你獻出全部熱愛,從來沒少。”

“如果今天将失去眼前的一切,剩得清風兩袖也不計。唯獨一個是不可給取替,是我生命裏的一切。如早知今生跟你有幸可相愛,在當初應更努力為未來。其實我知道是可一不可再……”

他望着黑暗裏的某處,緩緩地、堅定地唱道:“下半生準我留住你,一直相愛。”

燈光亮起,臺下的那個人微笑地望着他。何岑臻走下臺來,站在他的面前,面容嚴肅地問道:

“他呢?”

面前的人歪了歪頭,對着何岑臻眨了一下眼,問道:“什麽?”

何岑臻嘆了口氣,問道:“你什麽時候來的?阿易呢?”

眼前的人緩緩地笑了起來,也不說話,只是側身微笑着望向他身後。

何岑臻轉身,只見他的安易抱着那束紅玫瑰,正微笑着向他走來。何岑臻一驚,幾步走到他面前,搶聲道:“等等!讓我來!”

他不等安易的回答,單膝跪在地上,認真而鄭重地說道:“安易先生,我有句話要問你,你不必顧及我的面子,若是不願意,要直說。”

安易望着他,目光溫柔,微微颔首。

何岑臻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絨盒,啪的一下打開,裏面是一枚戒指。周圍爆出一聲喝彩與叫好,随即安靜下來。何岑臻仰望着他,緩緩問道:“你願意接受這枚戒指,跟我在一起一輩子麽?”

安易還沒有回到,何岑臻又道:

“我在向你求婚,安先生。我們之間沒有那一本證書,但我們的婚姻存在于所有人的認可之中。我們是同性,我們愛情和婚姻的紐帶,不是孩子,不是金錢,而是關于精神的共同成長。在最無助最軟弱的時候,一方托起另一方的肩膀,挺直對方的脊梁,令對方堅強。我們陪伴在相互的左右,共同承載命運給予的幸運或者悲傷。這一路走來已經驗證,願未來的路也将證明,我們之間除了愛情,還有肝膽相照的義氣,不離不棄的默契,以及刻骨銘心的恩情,這些感情編織成一條看不見的紐帶,讓我們永不分離。”

“我曾經令你失望,叫你傷心,讓你再也不敢相信我。今日我想問,過往的一切忏悔與真心,你感覺到了嗎?你願意一輩子與我并肩攜手,度過這漫長而可怕的餘生嗎?”

他語氣忐忑,甚至帶着些哽咽,但他始終望着安易,鄭重地問道:“你願意……相信我對你的愛嗎?”

安易望着他,目光溫柔,卻深不見底。從話音落下,到他的嘴唇開啓,從第一個音節吐出,到聲音叮咚入耳,何岑臻在這一秒仿佛經歷了滄海桑田,見到了天崩地裂與海枯石爛。然後,他看見安易微笑,堅定地回答道:“我願意。”

何岑臻睜大了眼,安易握着他的手,望着他的眼粲粲如星,回答說:“我相信你對我的愛。”

語罷,安易俯身在他嘴唇上輕輕地吻了一下,何岑臻抱住他,不肯放開,在衆人的祝福和歡呼聲裏與他擁吻。

一旁,柳韻細的古筝再次響起,與蘇芒的二胡一同悠悠地演奏着樂曲,那對男女唱道:

“難解百般愁相知愛意濃,情海變蒼茫癡心遇冷風,分飛各天涯他朝可會相逢,蕭蕭風聲凄泣風雨中。”

“寒夜裏霜雪飄時,但願花亦豔紅,別後路上珍重。”

愛有百般愁,難解亦難休。縱然相知愛意濃,怎抵情海生波折,蒼茫萬裏起冷風?癡心悠悠,紛飛天涯只剩明月同。

他朝不意又相逢。蕭蕭風聲誰獨立?不必凄泣風雨中。縱寒夜霜飛露重,花猶豔紅。不懼寒風。

聞君易在這歡喜圓滿的時刻慢慢地往外走,在心中誠摯地祝願他們美滿幸福。好了,一切都結束了,帶刺的玫瑰經歷了種種寒風霜凍,依舊保持着熱烈的顏色與驕傲的刺,他等回了他的小王子,在他們的星球上守着日出日落,直到所有的終結。

竹西佳處的房子猶在,童伯和倩姑會在那裏等待。而房子的主人已經給何岑臻送到了深山老廟裏,他将用餘生的苦行,虔誠的念經忏悔,為所犯的罪孽受刑。豆蔻詞工換來了她的音樂社,往後記得盡賦深情。夢田的長着桃李春風,為他的主人開着夢。

衆人已經領受他們該有的幸福,他也該出發,在那蒼茫、遙遠、深不可測的大西南,尋找他心心念念的夢中人了。讓他抱着一腔冷月,化作春風,到萬裏雲外,追蹤鴛鴦情侶夢。如果那個人用五年的時間來說愛他,就讓他用五十年來尋找。

別後珍重。

------------《玫瑰之紅》全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注:

何先生求婚的詞,引用自一條微博,原文是:

關于我們愛情和婚姻的紐帶,不是孩子,不是金錢,而是關于精神的共同成長。是在最無助和軟弱的時候,有另一半托起你的下巴,板直你的脊梁,令你堅強,并且陪伴你左右,共同承載命運,那時候,我們之間除了愛,還有肝膽相照的義氣,不離不棄的默契,以及刻骨銘心的恩情。

注釋完畢,番外會有兩篇,等我把曼珠沙華的字數補充完畢就會奉上。

接下來是冗長而無聊的作者有話說。

首先,感謝一直以來看文的人,從小糾結到滄妹子、鸠羽妹子還有催催,還有那些一直在看但是沒有留下話語的讀者。

昨天滄妹子給我留言,說貼吧仍有人在等我更新,我才想起貼吧那裏我只更到下卷的開始。有時候并不是真的忘了,而是太心灰意冷。自從貼吧改版之後,我再也看不到點擊量,而更新又沒有人回複我,心中着實好累。

寫文是在泣血,我是個俗人,需要回報。所謂的回報可以是金錢、名譽、地位,也可以是一個點擊,一個回複,一個收藏。所有能教我知道自己不是一個人的東西,都是回報,都是我走下去的動力。之前的很多章節,沒有人評論,但我一早醒來刷後臺,看見章節有點擊,我就能微笑。不管點擊是1還是2,只要還有人,我就能繼續往下走。

這一條路,真的走得好累好孤單。

玫瑰這篇文,最初迸發靈感是在3月寫完《兩只戀人》之後。那段時間瘋狂地迷戀陳醫生,把他的歌詞抄了好多好多。聽到《紅玫瑰》與《白玫瑰》的時候,忽然就想寫一對兩生花,一個如紅玫瑰般熱烈而驕傲,另一個如白玫瑰版冰冷而矜驕。

一念生出,随即在填老鳳凰那個坑的時候瘋狂地寫人設。

最初決定走雙CP的路線,從分離之後的N年開始寫,而薛步辭和安易并不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他們在X市各自遭遇了戀情又各自受傷遠離,薛步辭在一次酒醉後差點上了安易,兩人子啊最後一步停下,莫名地結為好友。後來薛步辭作為職業經紀人回來,當上了聞君易的經紀人,故事開始。

那時候并未想到聞家的種種,只是給安易設定了一輛大機車,讓安易騷包無比的出場。

這個坑原本應該涉及很多娛樂圈與古琴的知識,所以我并不打算這麽快就開。那時候我還想盡快将幽明錄寫完,然後開始夢華錄。

然而現實的種種壓力迎面襲來,我真的不想承認,2013真的是我過得最糟糕的一年。

鳳凰完結之後,我茫然無措,GD編輯失敗了N次。我不知道怎麽辦,我問BS的姑娘們,大家說是我題材的問題。我實在想不出自己能寫什麽大熱的題材,來來去去,大約只有玫瑰和夢華錄勉強受歡迎,而夢華錄涉及太多東西,我不敢動。慌亂之間,匆匆忙忙地開了玫瑰的坑。

玫瑰的大綱從最初那一版雙CP多年後重逢開始,被我改了又改,編寫邊改,修得面目全非。暑假暫停了一次,最終忍不住八月回來繼續寫,然後九月的時候又忍不住暫停。

我是在懷疑自己,因為所有人都跟我說,不,夢想不應該沾染上金錢和利益,文字不應該和銅臭有關聯。我害怕,我想按照別人要求的那樣,規規矩矩地過完我的人生,偶爾小小的放肆一下。

我很努力地試過,但是不行,我做不到。

我仍舊是喜歡寫小說,喜歡講故事,哪怕我講得不好,沒有多少人聽,我仍是喜歡。如果為了生活的奮鬥注定要受苦楚,我寧願這份苦楚是為了自己的夢想,因為我是如此地愛它,為之心甘情願。

這個故事最初想寫的是安易,我試圖闡述“傲嬌”這個詞。

首先,他是驕傲的,他的風骨不可挫。其次,他是嬌的,需要憐惜需要呵護。我不想将安易寫成動不動就生氣撒潑的人,我希望他通情達理,在該生氣的時候生氣,在危機裏即便生氣也能顧全大局忍住。

我希望他勇敢、驕傲、不屈,對身邊的人溫柔,對不能原諒的人永遠不原諒。

但是後來寫着寫着,不知道為什麽,忽然文章的立意就變成了,究竟一個渣攻怎麽才會回頭呢?他是在哪一剎那愛上了受君?他的愛究竟基于什麽?因為日常的照料嗎?

為什麽受君收到那麽大的傷害也能原諒攻君并且跟他在一起?攻君在他的病床前說後悔,他就能相信那份後悔嗎?而攻君在明白自己做錯的時候,一瞬間就從渣攻變忠犬了嗎?

其實我不大能接受何先生變成忠犬,所以最後我也沒有将何先生寫成忠犬。一個忠犬不适合跟安易并肩,能跟安易并肩的,必須強大、深情、寬容而且理解。他在任何時候都能想安易之所想,為安易之欲為,無論事情的大小。

我不知道我做到了沒有,我總覺得這篇文裏,安易不夠熱烈,不夠明豔,大約是我給了他太多的傷害,叫他始終不安全,所以沒辦法肆意張揚。何先生不夠好。

想過要BE,然而終究舍不得。感情總是會有傷害的,我卻不忍心自己的孩子在經歷了那麽多傷害之後卻一無所得,還帶着一身傷疤去尋找下一個心靈的伴侶。

那樣太殘忍了。

玫瑰此刻的數據是總點擊:13889 總書評:167 精華評:0 收藏數: 88

我原來以為玫瑰要比不上《兩只戀人》的,結果收藏還是超過了。《兩只戀人》和《如果沒有你》是我所有文中數據最好的,我一直希望自己能有所進步,現在看來,還是比不上《如果沒有你》啊。

甚至比起鳳凰和長安的七情篇,都是一種退步。我應該一鼓作氣往下更新,不該暫停的,只是現在後悔為時已晚,罷了。

寫了好多。。。比這一章節還多。。。

嗯,就這樣吧。總之謝謝閱讀,謝謝支持。如果有人閱讀了TXT到此處,願意回來補分,我更是萬分感激。阿瑟瑟會繼續往下走,曼珠沙華會給大家一個更驕傲明豔,更肆意張揚的安易,這一篇文的遺憾,都講由他來彌補。

最後,放個曼珠沙華和專欄的鏈接,願意的話,給個收藏吧。不敢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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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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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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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