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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送的,怪不得。”褚明錦笑着點頭,随口問道:“王爺,你跟懷瑾年貌相當,聽聞他是皇上第五子,你呢?”
李懷瑾确定了,馮丞斐冒他的名,在褚明錦面前隐瞞了身份,而褚明錦,應該是前事全忘了。
有意思,馮丞斐突然娶妻,翌日又把新婚妻子送回家,他一直覺得裏面有文章,此時看來,馮丞斐分明是喜歡褚明錦的,那為何要送褚明錦回娘家、難道是?
李懷瑾決定不拆穿,靜看馮丞斐怎麽把這戲演下去。
李懷瑾心念轉動間,道:“我名李鈞予。”
他排行第五,名懷瑾字君玉,四皇子名懷瑜字鈞予,鈞予與君玉音近似,李懷瑾不說自己排行第幾,卻報出李懷瑜的字,是安心要褚明錦回去打聽時誤會了,橫豎以後拆穿,只說自己今日報的是君玉便可,是褚明錦自個兒不察。
褚明錦這日回去後果然打聽了一下,知道李鈞予行四,欽封宣王。
褚明錦回府後除了打聽李鈞予,更多的是問方彤君,她對方彤君長得那麽像蘭氏感到很奇怪。
一問之下,才知翠竹和屏屏都沒見過方彤君,方彤君邀約,赴約的小姐們都沒帶婢子的。
“二小姐她們見過方彤君嗎?”褚明錦問道。
“應該是有見過。”翠竹兩人也不敢肯定。方彤君是嫡出,相府千金,褚家乃商門,若不是褚明錦聲名在外,只怕也不在邀請之列。
第十九回
褚明錦沒敢去問蘭氏,怕勾起她思女之心,尋思着翠屏是府裏的百事通,沒聽說過,也許沒人議論過。她沒有問三朵金花,經過褚陳氏被剝奪理家大權一事後,她再也不敢小觑三個妹妹了。
褚明錦這具身體十五歲,三個妹妹十四歲,據說,褚玮倫的妻妾在她出生之前有喜後都滑胎了,自褚明錦出生後,其他姨娘懷胎都保住了并相繼生下孩子,雖然都是女兒,褚玮倫也認為是大女兒帶來的福氣,固而自小便極疼褚明錦。
褚明錦有時想,說不定那一次又一次的落胎,是褚陳氏和姨娘們之間互相下藥所致呢。
想起幾個女人争奪一個丈夫的悲慘,褚明錦便更堅定了要跟馮丞斐這個大衆情人讨休書的決心,她要嫁個一心一意愛她不納妾不花心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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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相府一行,收獲頗豐,找到幫老爹清掉積壓庫存的路子,褚明錦興致勃勃往前廳而去。
半路上褚明錦停了下來,思量一番後,決定不明着告訴老爹要替他銷庫存,還是背地裏來,捎帶着賺點銀子做梯已。
吃過午膳,稍事休息,褚明錦扮了男裝出門,她要去借銀子。
馮丞斐不在竹林小舍中,褚明錦想回家,小舍中的下人很熱情地挽留褚明錦,言道馬上去請老爺回來。
馮丞斐正在侍郎府裏聽馮剛彙報禇明錦傷了手的原因。
“……據當時在場的人說,夫人當時手起刀落,眉頭都不皺一下,那個鳳雙溪很心疼,唠叨了很久,奴才還查到,今日府裏的人接不到夫人,是因為夫人一早去了雙溪面館。”
“鳳雙溪。”馮丞斐低語,唇畔勾勒出一抹絕美的弧度,明如秋水的雙眸一轉,似有一道寒光射出,眼神淩厲,殺意凜冽。
“老爺,這鳳雙溪要不要?”馮剛比了個切脖子的手勢。
馮丞斐眯眼看了自己的手腕片刻,在心中默默嘆了口氣,将心頭無名酸醋壓下,吐出一句話:“鳳雙溪不要動,那三個人,每人砍一刀。”
馮剛退了出去,馮丞斐心亂如麻,有心想禀明元宗皇帝,這親事弄假成真罷,卻明知皇帝不會同意,只怕對他失望之餘,褚明錦反有性命之虞,手腳被綁住了般束手無策。
“老爺,老宅子那邊來人,說夫人來了。”
方彤君的邀約一般都是一整天的,為何這時便走了,馮丞斐有些不解,不敢大意,把身上今早穿的月白色織錦長袍換下,另換了一身玉色廣袖袍服。想了想還怕身上留下香味什麽的不自知,又沐浴了,方敢往竹林小舍而去。
“格非,你有銀子借我嗎?”褚明錦開門見山問道。
“寶寶看起來可不像是窮人。”馮丞斐輕笑,看着褚明錦道。
褚明錦嘆了口氣,她這個皇商嫡女只是面上好看,裏子可是窮得很,私房梯已都随着嫁妝進了侍郎府,要典當都沒東西典當。
馮丞斐不想借,他猜褚明錦是要借銀子資助鳳雙溪。
“都怪那個萬人迷……”褚明錦罵了起來,想去侍郎府要嫁妝。
真給她去侍郎府索要嫁妝,聲張出去,這妻不想休也得休。馮丞斐略一猶豫,淺笑着道:“要做什麽?很多我可拿不出。”
“才不信你拿不出。”褚明錦撅嘴,“人家說十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你是王爺,還能沒銀子?瞧你這衣裳,一身就得幾十兩銀子吧?”
馮丞斐見褚明錦無意識間撒嬌,心頭喜悅無限,勾住褚明錦肩膀,笑道:“要多少?十萬兩是拿不出的。”
老爹那批湘緞不知值多少銀子,褚明錦也沒數,只是先問問有沒有銀子借,若是沒銀子,她也不作無謂的打探。
“你能拿出多少?”褚明錦問道。
“你要做什麽?告訴我,興許用不着銀子就能解決。”
“用你的權勢壓人啊?那可不行。”壓的可是自己老爹。
褚明錦隐了身份,只說褚老爺子商號裏壓着湘緞銷不出去,自己要買出來,做一身衣裙下次聚會穿,再給馮丞斐也做一身,招搖一番,帶出消費熱潮,借機把那批湘緞銷出去。
“宮裏太監宮女約有兩萬之衆,褚老爺子進的必是可做這個數目衣裳的布料,燕京城裏,能帶動起來消費這批湘緞的,滿打滿算,至多幾百人,光這麽樣,想把積存的雪色湘緞賣光,妄想。”
“宮人這麽多?”褚明錦塌了臉,怪不得老爹那麽發愁,看來還真棘手。
“也不是沒辦法可想。”馮丞斐安慰道,看褚明錦皺着眉頭,不假思索便伸了替她揉眉心。他的手指清潤如冰雪,微有涼意,褚明錦舒服,眯合上眼,馮丞斐一呆之後,一顆心又撲通撲通狂跳起來,勾着褚明錦肩膀的手緩緩地緩緩地收縮,作賊般把褚明錦輕輕摟進懷裏,眉心輕按,按了片刻又輕揉額角,褚明錦迷迷糊糊中嘤咛了一聲,睡了過去。
馮丞斐揉按額角的手越來越輕,後來撫着褚明錦的面頰,整個人癡了。
胯-間大炮又進入發射狀态,馮丞斐極想把褚明錦整個摟進懷裏,兩人之間的石凳離得太遠,他傾身又傾身,卻也只能斜倚在一起。
馮丞斐一傾再傾,褚明錦醒了過來,睜眼看到近到咫尺的馮丞斐,有些無措地屏住呼吸。
溫暖柔軟的氣息在她耳邊吹着,眷戀的手指在她臉頰上輕輕磨挲,視線裏的臉秀美高雅,純粹漆黑的眼珠癡迷地看着自己,那麽富有誘惑力。
四目相對,在這樣近的距離下,馮丞斐眸中的愛戀情緒似乎一目了然,看着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裏流轉着欲-望,褚明錦身體熱了。
褚明錦睜開眼看到自己這般動作,卻沒推開自己,身體還軟軟地靠着他,馮丞斐得到鼓勵,摩挲臉頰的手往後面而去,在褚明錦雪白的脖子上來回輕摩,有些微發抖,後來,又拉開褚明錦的衣領,顫抖着往裏面摸索,一張臉緩緩靠近,越靠越近,紅潤的嘴唇要觸上褚明錦的嘴唇了。
作者有話要說:
很感謝lulu投雷鼓勵我,謝謝lulu,謝謝你的厚愛!
Lulu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2-11-27 14:36:01
這章有點短小了,請朋友們表扁偶呀~~
第二十回
馮丞斐只顧着要親上褚明錦的嘴唇,屁股離了石凳,嘣地一聲,跌倒地上。
褚明錦從情迷意亂中被震醒,看到風華無邊的人跌坐地上,禁不住大笑起來。
馮丞斐懊喪不已,褚明錦強止住笑,伸了手拽起馮丞斐,替他拍拍外袍上的灰塵,摸了摸他的頭,噙着笑哄道:“乖孩子,越摔越大,長個快。”
馮丞斐癟癟嘴,委委屈屈擡頭看褚明錦,心裏很想哭,那嫣紅如丹果的一抿紅唇又親不到了。
褚明錦卻暗暗慶幸,扯了馮丞斐坐下,又繼續先前的話題。
“你說,那些湘緞有法可想?”
“嗯,只是,你自己賺不到銀子,只能是幫褚老爺子把它銷出去。”
能幫老爹賣出去也行,那麽大一筆銀子壓着不成事兒。褚明錦點頭,笑問道:“什麽辦法?”
“你先時的設想可以利用,只不過不是做成漂亮的衣裳帶起跟風潮,而是把它做得極素極悲傷……”
西臺禦史楊潤青的妻子忌日就在幾天後,楊潤青對發妻的深情,無人不感佩嘆服。他每一年從發妻忌日這天起,一直要穿一個月的喪服,吃一個月的素。皇帝對他的深情也贊嘆不已,特許他這一個月上朝時不用穿朝服。
馮丞斐意思,太皇太後年事已高,素衣早晚得做,只是沒人敢提,讓褚家商號做幾套給楊潤青穿上,他再借機在皇帝面前提一下。
幾套衣裳不值什麽,能把那一大堆布處理出去便行,只是,別人不敢提,他提了,會不會給他帶來麻煩,褚明錦把心頭的擔憂問了出來。
“貿貿然提,肯定不行,若是在禦書房裏議事時,借着由頭提一下,宮裏本來也得準備的,不礙的。”
“聽說做禦史的,一般都是兩袖清風,幾身衣裳雖是不值幾個銀子,只怕楊大人不肯收?”
“褚府裏派人送去,他肯定不收的,做出來了拿給我,我給他送去。”馮丞斐笑道。
“你給他送去,後來你又提起讓宮裏進布做素衣,會不會?”褚明錦擔憂地看馮丞斐。
寶寶很關心自己!馮丞斐心頭甜甜的,笑道:“我不會直接送給他,送到他的女兒手裏便可。”
“格非和楊家小姐很熟嗎?”褚明錦斜眼看馮丞斐。
“熟,啊!不熟,寶寶,你別誤會。”馮丞斐結巴了。
褚明錦見馮丞斐急得語無倫次,醋意頓消,想着眼前人那麽純情,自不會像那個萬人迷一般在脂粉叢中鬼混的。
“楊小姐不是格非的紅粉知已嗎?她若是知道格非否認跟她熟悉,會傷心的。”褚明錦侃道。嘴上言語尖刀似的利,眼底卻喜孜孜的盈滿笑意。
馮丞斐急得額頭冒汗,不知怎麽解釋,他跟楊昭琳要說不熟,在方彤君的聚會上見到很多次面的,可也只是點頭致意打過招呼,沒有細細談話過的。
抹一把頭上的熱汗,馮丞斐舉起手發誓:“寶寶,我真跟她沒什麽的……”馮丞斐說了一半,看褚明錦靥生嬌紅,眸光曼妙蕩着水波,分明不是生氣模樣,恍悟自己又被作弄了。
被作弄比褚明錦生他的氣好,馮丞斐松了口氣,望着褚明錦盈滿笑意俏麗無比的臉又癡了,眼光粘粘的移不開去。
被馮丞斐一雙純黑的眸子一眨不眨看着,褚明錦身體微微發熱,心中暗叫不好,掩飾着咳了咳,站起身道:“格非,我先回去了,要去褚老爺子的商號買了布做楊大人的衣裳。”
“別回去了。”馮丞斐有些不舍分開,脫口而出道:“你買了布,也不知楊大人的身材,況且雖是孝衣,若是能做得特別些,也好引人注目,我使人去買了布過來,咱們琢磨一下一起做吧。”
馮丞斐說的有理,褚明錦心中也有些不舍,點頭應下。
馮丞斐走了出去,吩咐人去褚家的商號買雪色湘緞,交待完回轉,怕褚明錦沒事做又想回去,看看天色,也到做晚膳的時候,遂道:“我做了魚,你沒吃就走,今日再教我做,嘗嘗我的手藝。”
“好呀!”美人兒要為自己下廚,褚明錦欣然應下。
竈房裏魚肉雞鴨青菜都有,馮丞斐卻不想做,他想起馮剛彙報的,鳳雙溪原來煮出來的面吃都不能吃,後來卻能耍雜技般做出可口的見也沒見過的面,猜是褚明錦教的,他眼紅心酸了,也想要褚明錦教他做拉面。
“我想吃面,你教我做面。”馮丞斐半是賭氣半是耍賴道。
褚明錦一愣,一瞬間覺得,身邊這人知道自己與鳳雙溪來往,吃醋了。搖搖頭,褚明錦自失地笑了,覺得自己想多了。
“好啊,來,我教你。”做面時間長,要和面還要醒面,回家會不會晚了?褚明錦也只是猶豫了片刻,被馮丞斐明若秋水的眸子迷惑,很快點頭答應。
美人真是做什麽都好看,淡黃色的面粉間修-長白皙的手指滑動翻轉,煞是好看,馮丞斐和面揉面的同時,不時擡眼看褚明錦,黑純的眸子洋溢滿喜悅。
美人如玉,色不迷人人自迷,酒不醉人人也醉,褚明錦渾忘了時間,嘴裏指點着,間或說幾句閑話,醒面的同時,又教馮丞斐切肉洗菜弄作料,到面醒好了,摔打抽拉,馮丞斐一點即透,做得像模像樣。
及至煮出來,也不知是心情原因還是真做得好,褚明錦竟覺得分外好吃,吃得津津有味,馮丞斐也是,兩人就在竈房裏,坐在小板凳上,吃得香甜無比。明明碗裏肉菜不少,馮丞斐還不時給褚明錦挑上一塊肉,褚明錦投桃報李,也不時挑一箸子菜給他。兩人箸子也不換一雙,都是自個兒吃着的那雙箸,渾然不覺這樣親密得過了。
吃完面走出竈房,看着從雲層縫隙裏投射出來的的晚霞殘晖,褚明錦恍然驚覺,不早了得回家了。
“格非,我得回家了。”
“先看看布,咱們商量一下做什麽款式好看。”
什麽款式好看,褚明錦對這個時空也不了解,看着馮丞斐戀戀不舍的目光,有些挪不動腳,不由自主又點了點頭。
室內已經昏暗模糊,馮丞斐點上菱形八盞宮燈,登時亮如白晝。
書案面積不大,又擱着端硯筆筒,馮丞斐左右看了看,進卧房把燈點上,拉了褚明錦進去,把布平鋪到床上。
“咱們沒給楊大人量過身,肯定不能做貼身順服的束身袍服,做寬袖袍服,不若這個樣……”馮丞斐比劃起來,看褚明錦聽得懵懵懂懂,又把褚明錦拉到外面。“寶寶,我畫給你看吧,你看看行不行?”
馮丞斐往雲石端硯倒水磨墨,一舉一動間,飄逸潇灑,無限好看。
須臾,墨磨好了,馮丞斐拿過一支兼毫湖筆,蘸了墨,落筆蹁跹,幾下勾勒,一件寬大的交領斜襟袍衣像蝴蝶羽翼一樣在紙上展開,純白的底色,領口與袖口是三指寬的黑色鑲邊,馮丞斐在上面繪了雲紋,精美雅致。
褚明錦恍忽間只以為那是一件衣裳,伸了手便要拿。
“寶寶,墨跡未幹,小心弄髒手了。”馮丞斐擋住她的手。
褚明錦回神,贊不絕口:“格非,你若是繪畫賣,也可成一方富翁。”
馮侍郎的妙筆丹青,見過之人沒有不誇的,馮丞斐聽得多了去,然別人再怎麽誇獎,也及不上褚明錦的贊賞,馮丞斐興匆匆把那張紙拿到一邊,又另拿一張紙鋪展開,擡腕凝頓飄移之間,青山疊翠,飛瀑滔滔,溪流逶迤,兩岸碧草萋萋,野花爛漫,迎風搖曳,說不出的別致清幽。
“格非,你好厲害!”馮丞斐在紙上每畫下一樣,褚明錦便拍手高贊一聲,馮丞斐回頭,看看褚明錦,唇角微微莞爾。
把手裏的筆放下,馮丞斐換了一支軟毫小楷,綿軟筆毛在紙上細細勾畫,褚明錦看得那是在畫自己,一眉一眼緩緩在紙上浮現,細軟的筆觸移動間,竟似是馮丞斐的手指在自己眉眼間極緩極柔地摸過,褚明錦心尖一片酥-癢,喉幹舌渴間,身體竟湧起一絲銷-魂滋味。
盞茶工夫,馮丞斐收了筆,轉頭看褚明錦,褚明錦已自被撩得雙目漾着波光,眼角掩不住滿溢的春-情,薄面在燈光裏微微發紅,甚是引人遐思。
輕細的噠地一聲,馮丞斐手裏的筆掉到畫上。
“寶寶……”再是不解風情,這般模樣的褚明錦也讓馮丞斐情不自禁,馮丞斐把手扣到褚明錦肩膀上,微微低了頭,雙唇顫抖着貼了上去。
柔軟的唇瓣貼上自己的嘴唇,褚明錦呆呆地下意識地閉上眼睛。
輕觸着,重合在一起的四片鮮嫩的唇瓣緩緩變得火燙,馮丞斐來回磨蹭着,甜膩癡迷地糾纏着。
好像醉酒了,褚明錦模模糊糊地想,長睫沒有遮擋着耀眼的燈光,光暈迷離中,眼前綻放開絢爛的煙火,一波又一波交疊錯落在一起,整個感官的天空都是華光重彩。
作者有話要說:
看到miumiu又投雷了~好幸福,不知不覺miumiu已陪我走了很遠的路了,謝謝miumiu!謝謝你的厚愛!
miumiu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2-11-28 16:51:39
第二十一回
清淺的纏綿也讓人陶醉,褚明錦嘴唇微微發麻,本能地想渴求更多。
馮丞斐按着褚明錦肩膀的手逐漸收緊,然後,右手來到她的後頸,指尖無比眷戀地來回摩挲着。
不知道過了多久,褚明錦身體軟了,而馮丞斐卻熱了,下面的一物硬了。
“寶寶……寶寶……”馮丞斐顫栗着反反複複叫着,他下面痛得很。
“格非……”褚明錦迷迷糊糊回應。
“寶寶……”
“格非……”
……
馮丞斐叫一聲寶寶,褚明錦便回他一聲格非,腦子裏早成了漿糊,什麽也理不清,身體熱得厲害,想要馮丞斐給她降熱,可怎麽才能不熱,她也很迷糊。
“铛铛”更鼓聲響起,褚明錦從神醉魂迷中回神,猛地推開馮丞斐:“格非,夜深了,我回去了。”
“別走好嗎?”馮丞斐拉住褚明錦的袖子。
“不成的。”真的不能留下,留下來,今晚大約守不住身體,褚明錦有些膽怯。
再是萬般不舍,馮丞斐亦不敢勉強,松了手,道:“我送你回去。”
一聲好堪堪要說出,褚明錦猛想起,自己的身份還沒跟眼前人說過,這身體現在可是侍郎夫人。
“我自己回去,你別送了。”褚明錦往門外跑。
黑漆漆的,哪能給褚明錦自己回去,馮丞斐七竅珑珑,知褚明錦是怕他送到褚府曝露了身份,忙道:“你住得很遠是不是?你不是和褚府裏的人認識麽?不若到褚府借宿一晚。”
說話間兩人已出了院門,外面黑影瞳瞳,褚明錦也有些害怕,聽了馮丞斐的話,想了想嗯了一聲,算是答應了。
馮丞斐吩咐套馬車,兩人上了馬車,狹窄的空間裏,剛冷卻的溫度又上升了,馮丞斐伸出手,一寸寸移動,緩緩觸上褚明錦的袖子,褚明錦腦子裏很亂,想起自己的身份,想着應該表明了,卻又惶恐着。馮丞斐的手堪堪勾住褚明錦的手指時,褚府後角門到了。
車夫馭了一聲勒住馬,褚府的後角門應聲開了,褚明錦看得是翠竹,怕她喊出小姐兩字,低促地說了聲再會,急忙跳下馬車,連回手一禮都沒有,奔進門,對翠屏低喊道:“關門。”
“大小姐,你可回來了。”翠竹聲音嘶啞,吐字都不清晰。
“怎麽啦?”
“二小姐她們下午來找你,過來了就沒走,一直等到晚膳你還沒回來,捅到老爺那裏去了,老爺氣壞了,蘭姨娘這會絆住老爺,使眼色讓我來等着你。別去蘭苑也別回萃錦樓,到這邊來,我先給你幫男裝換下。”
翠竹把東西準備好放在靠近後角門的抱廈裏了,邊手腳麻利給褚明錦卸裝換衣裳,邊對口供:“五姨娘跟老爺說,是她使了你出去幫她買薔薇硝的,你等會就說回來時迷路了……”
崇明堂裏燈火通明,褚玮倫、褚陳氏、幾個姨娘和褚明容等人都在,褚明錦見蘭氏跪在地上,愧疚不已,也顧不得抗拒下跪了,忙挨着她跪了下去。
“爹,不關五姨娘的事,女兒出去時尚早,迷了路才回來的遲了。”
“五妹妹要買什麽還得勞大小姐親自去買嗎?大姐,你這個家當得可不周全哦。”郭氏輕笑着,慢語溫聲,卻一竿子打倒了褚陳氏蘭氏和褚明錦三人。
“不關大姐大小姐的事,是婢妾慮事不周了,請老爺責罰婢妾。”蘭氏膝行一步,哀哀切切求告。
“來人,取家法。”褚玮倫喊道。
家法是什麽?褚明錦疑惑着,褚陳氏已白了臉,撲通跪了下去,哭道:“老爺,二十藤板打下去,一個不留神,手就廢了,求老爺饒過錦兒和五妹妹。”
家法原來是手臂長的細藤條,打的是手心,褚明錦一寒,正想着辦法,褚玮倫已拿過家人手裏的藤條,緩步走到蘭氏面前。
褚玮倫這是要懲治蘭氏震懾自己,褚明錦怎麽能給他打蘭氏,擠開褚陳氏沖過去,悍然道:“爹,是女兒的錯,要打打女兒。”
“爹,大姐迷路回得遲了,情有可原,女兒求爹饒過大姐。”褚明繡跪了下去,淚水漣漣。褚明華也跟着跪下,不久二姨娘三姨娘也跪了下去,一屋子就剩郭氏和褚明容沒有下跪。
女兒再不好,是從小疼大的,褚玮倫不舍得打褚明錦,打蘭氏卻不手軟,見褚明錦死護着蘭氏不給打,一時間怒不可遏,正想讓人拉開褚明錦,家人來報,侍郎府來人。
“老爺,家醜不可外傳。”二姨娘低聲道。
“還不快給我起來。”褚玮倫小聲喝道,把手裏的藤條遞給奉家法盤子的家人,微一歪頭示意閃避。
侍郎府派來的是兩個非常體面的婆子,那穿戴都趕上一般人家的正室夫人了。
“我家老爺方才嘗了廚下剛做的碧玉羹,覺得甚好,命老婆子送一盎過來給夫人品嘗。”一婆子捧上一個托盤,盤裏擱着一個白粉定窯瓷盎,翠屏上前接過。
“我家老爺說暑日熱,送一對白玉涼枕與褚老爺褚夫人……”另一個婆子奉上一對白玉涼枕。
侍郎府這回不只送東西給女兒,連自己夫妻都念到,又在這節骨眼送,褚玮倫滿眼疑色看褚明錦,難道女兒這麽晚回府,是跟女婿在一處?女婿怕她回家晚了被責,故此給送東西來,要給她解圍之意?
可!他們是明媒正娶拜堂成親了名正言順的夫妻,想在一起,把人接回去,日夜厮混也沒人阻攔的,這般偷偷摸摸,卻是為何?
“這幾日閉門反省,不得再踏出家門一步。”褚玮倫怒哼了一聲,對褚明錦下了禁足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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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丞斐不知相思為何物,卻着着實實害上相思病,侍郎府成了沒有主人的空殼子,他吃住都在竹林小舍中,每日焦躁地盼着褚明錦到來,做什麽聽到什麽,都能與褚明錦聯想到一塊去。
夏日炎長,靜夜寂寥,馮丞斐摟住被子緩緩磨蹭,低聲嘆氣:“誰叫你新婚翌日要把人送回去,活該。”
這天夜裏,馮丞斐做了個夢,夢見褚明錦眼帶桃花,神情迷醉淫-靡握住他的那一根物-事。
“格非,這是什麽東西,好奇怪!”褚明錦潔白纖美的手勾描着莖-身上的血管,筆法工整,無比耐心,指甲作筆尖輕輕劃-弄,馮丞斐被那細若游絲的疼痛折磨得呻-吟出聲,待到褚明錦描摹上飽-脹的龜-頭,在那豔紅的蓮瓣上繪脈絡時,馮丞斐的呻-吟帶出嘶啞的破音,褚明錦畫完,馮丞斐累積沖撞了多時的黃白濁-液沖破了禁锢,一股腦激-射而出……
“啊!”馮丞斐暢快地叫了一聲,一下子從美夢中醒來。
被子底下潤濕潮糊,疲輕的一物躺在粘液中,有些兒可憐巴巴。
空氣中彌漫着慵懶的靡淫氣息,馮丞斐沒了睡意,下床扯過一件外袍,随意披到身上,打開房門踱了出去。
天邊一彎孤月虛無缥缈,朦朦胧胧,褚明錦巧笑嫣然光華流轉的面容從馮丞斐眼前倏然閃過,又飄逝無影,耳邊像是響起了清冽如同冰雪珠玉的聲音,馮丞斐想要去側耳傾聽,卻又什麽也沒有了。
渾渾噩噩之中,孤寂的那一彎明月隐進雲層,四周陷入無盡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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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樂宮明光殿,莊嚴寬敞的殿堂中,巨大的雕漆盤龍大柱伫立着,昭示着至高無上的尊嚴和權力,碩-大的鎏金香爐裏燃着龍涎香,袅袅上升的煙霧給大殿增加了不可逼視的威嚴和神秘,嵌寶鑲金雕龍禦座上坐着夏朝光宗皇帝。
光宗頭上戴着高高的冕冠,身着厚重的黑色金絲繡龍紋織錦袍服,腰間束着黃金絲繡玉帶,不茍言笑的臉上眉間川字紋皺得緊緊的。
“格非,你剛才誇楊潤青的孝衣,提議內廷置辦素衣,是為了幫褚玮倫,是不是?”
“父皇,我……”殿中只有父子兩人,馮丞斐不再稱皇上。
“格非,你喜歡上褚家大小姐,是不是、”
年近五旬的皇帝臉上布滿歲月留下的風霜,似一棵筋骨嶙峋的老樹。但是,眸子仍然精芒四射,威權逼人。
“的,父皇,孩兒想把明錦接回府,以後再不送回褚家了。”馮丞斐頂着冷冽的精光,毫不猶豫道。
“你!”光宗臉色鐵青,顯見心中怒火極熾。馮丞斐垂首,準備聽他大聲呵斥。
“你不知道帝王有情愛,便猶如刺猬露出軟肋嗎?”光宗強壓住怒氣地道:“格非,你怎可将兒女私情置于大業之上?”
他的雙眉間隐隐有風雷之勢,眼光如刀銳利無比。若是以往,馮丞斐不敢逆着他的,此時想着褚明錦,勇氣倍增,吸了吸氣,咬牙接着道:“父皇,明錦曾因我差點喪命,孩兒不想再負她。”
“一個女子而已,竟讓你忘了大業,你就這點出息嗎?”
光宗看着馮丞斐,臉上現出失望之色。
第二十二回
“一個女子而已,竟讓你忘了大業,你就這點出息嗎?”
光宗看着馮丞斐,毫不掩飾失望之意。
馮丞斐不願就此放棄,道:“父皇,方相為人正直,心懷社稷江山,也不一定非得娶方彤君才能得到他的支持。”
“格非。”光宗皇帝哈哈大笑,道:“一樣的姿質,一樣是皇子,你說,方廷宣是捧自己女婿還是捧一個不相幹的人?”
馮丞斐微一怔之後道:“皇子中,只懷瑾尚未成親,懷瑾無意于皇位,我若不娶,懷瑾也不娶,皇子裏面沒有方相的女婿,想來……”
“那是在兵行險招,殊無勝算。”皇帝打斷馮丞斐的話,冷冷道:“別為着一個女人壞事,登基為帝後,你想怎麽寵幸她就怎麽寵幸她,大權在握後,把方彤君打入冷宮,亦未曾不可。”
馮丞斐怔住了,這般安排他從來沒有想到過。
光宗見馮丞斐遲疑,知言話已經起了作用,接着又道:“你若沒有奪得帝位,性命不保,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到時,你的妻子便是砧板上的魚,任人宰殺了。
馮丞斐心中砰地一跳,實情确是如此,若是敗了,如狼似虎的新帝豈會放過他的妻兒,那時,豈不是陷褚明錦于危險境地!
光宗見馮丞斐做聲不得,長嘆道:“格非,父皇不阻你,你自己思慮清楚,再作決定,不宜愛之切,反害之深。”
愛之反害之,如悶雷轟隆隆在馮丞斐腦中炸響,出了長樂宮後,他在心中不斷自問:真是這樣嗎?愛褚明錦,反而是害了她嗎?”
馮丞斐走後,皇帝的臉色變了,緊皺的眉目舒展開,發自內心的欣喜在那雙淩厲的深眸中浮現。
“皇上,膳時到了,是在長樂宮傳膳,還是到哪位娘娘宮中用膳?”貼身太監進來請示。
光宗皇帝按捺不住心頭喜悅,道:“擺駕瑤華宮。”
瑤華宮住着的,是在宮妃們眼裏不得寵的瑤妃,信王李懷瑾的生母。
瑤妃出身卑微,是光宗皇帝還是皇子時的在他身邊服侍的宮女,光宗皇帝登基為帝後,将她從一介宮女一下子冊為四妃之一,很是寵愛,瑤妃甚至在皇後之前誕下皇長子,後來,皇長子突染急病死了,其後不久,柳妃進宮,皇宮獨寵柳妃,瑤妃也便成了過去時。
柳妃難産去世後,瑤妃的恩寵也沒有再來,門庭冷落,日子過得甚是艱難。幸而一年後又生了皇五子李懷瑾,日子方稍微好過些。
宮牆厚重滄桑,光宗皇帝在瑤華宮門口深吸了口氣,止住要通報的宮人,緩緩地步了進去。
院子裏牽藤繞蔓,清幽中透着絲絲寥落,荼靡架下梨花案上七弦古琴冷冷清清,光宗帝默看着,眼前浮起瑤妃嬌俏可愛的身影,绮麗明快的曲調在耳邊盤旋,演繹着繁花蝶影中的舊時風光……
輕快的步履聲漸次靠攏,一雙素手從背後蒙住光宗皇帝的眼睛。
“猜猜我是誰?”
“小五子?”
“不是。”
“小豆子?”
“也不是。”
“瑤瑤。”
“這麽快猜着了,不好玩。”素手的主人把手拿開,撅起嘴,拉着光宗皇帝的袖子搖晃。
光宗皇帝轉頭看人,剛棱冷酷的眉眼竟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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