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18)

自己都搞不清要逃還是要迎,耳中聽得馮丞斐的心跳急促狂亂,如傾盆大雨從屋檐砸下,越來越大越來越急,再也招架不住,那絲微弱的抗拒很快被滌蕩了開去。

馮丞斐用力往裏一插,沖到盡頭處方停下,拔弄了一下連結處,粗喘着調戲:“寶寶,你不要可這裏想要,它絞得這麽緊不給我出來,可怎麽辦……”

“啊!”褚明錦被那一下狠-插弄得渾身劇震,身體抽筋般激顫。棍棒在深處惡意的顫動挑-逗,把人弄得欲生欲死神暈智失,伸了手扶住馮丞斐窄腰搖動,下面挺身迎了上去。

“寶寶你不是不要嗎?”馮丞斐這會不急切了,強壓住滿腹欲-火,一手扣住褚明錦急切求歡失措扭動的嬌軀,一手手指靈巧地來回撩撥着她挺立敏感的兩粒櫻紅,将那兩粒紅紅的小櫻果弄得楚楚可憐地無助地顫立,一面粗喘着裝模作樣道:“寶寶,乖,腿再張開點兒,讓我那個出來。”

“不……我不……嗚……”褚明錦嘶啞地吟叫,半睜着淚花閃爍的秋水雙眸哀求:“格非……嗚嗚……癢死我了……”

“癢死了待怎地?”馮丞斐心花怒放,咬牙忍着,一邊摸-弄褚明錦,一邊委委屈屈地道:“寶寶,你老是不想要,我可難受了。”

我沒有不想要,褚明錦說不出來。頭搖得撥浪鼓似的,想要的發瘋,卻死活說不出要字。

“寶寶,要我出來還是不?”馮丞斐啞着嗓子繼續追問。

褚明錦難受的要死要活,下面麻-癢得實在不是人受得了的罪,軟了身體正準備投降讨饒,忽地感覺到馮丞斐貼着自己的身體瞬間僵直了。

“寶寶,有人朝這邊過來,馬上就進來了。”

啊!褚明錦驚顫:“你快讓它出去,快!給我拿衣裳過來。”

來不及了,馮丞斐眼角看到來人靠近狹窄的通道口了。

大聲喝來人止步?不行,來的若是歹人呢?光着身體迎過去堵住來人,争取時間給褚明錦穿衣裳?

馮丞飛速思考着,眼角晾過溫泉一側時,瞬間大喜,壓低聲音叫道:“寶寶,快,躲到那塊大山石後面去。”

褚明錦聽得他語氣急促,也不拿衣裳了,光着身體蹿出泉池,飛快地躲到馮丞斐所指的那塊約一人多高伸張雙臂寬的大山石背後去。

馮丞斐拾撿起兩人的衣裳,堪堪躲到褚明錦身邊,腳步聲便進了通道。

Advertisement

“茶花,你看這處怎麽樣?”粗豪嘹闊的聲音,聽起來不像是歹人,茶花像有女人的名字,馮丞斐悄悄伸了頭出去,欲觀察一下,若是不是歹人,先出聲示意,好穿了衣裳出去。

打眼看去,馮丞斐瞠目結舌,只這一句話工夫,泉池邊立着的那個黑臉漢子已周身精赤。

馮丞斐尚未回神,那黑臉漢子餓虎擒羊一般,将身邊那個穿着短衫襦裙的女子抱住,一手扒衣裳,厚實的嘴唇湊到女子臉上狂咂。

喚茶花的女子扭動着身體迎合,吃吃笑道:“你帶我來這麽一個所在,安的什麽心?”

“小心肝兒,安的什麽心,還用哥說嗎?今天別推了,哥要把你幹個痛快。”

出聲不得了,馮丞斐縮回頭,與褚明錦尴尬地對望。

山石後面微涼,馮丞斐把衣裳放到一邊,撿了一件自己的外袍給褚明錦披上,看着嬌小的身體罩着自己寬大的錦袍,別有一番韻致,忍不住心頭一熱,剛軟垂下去的一物瞬間擡起頭來。

下面有人,不便來事兒,馮丞斐輕輕地把褚明錦摟進懷裏。

不能做,挨挨蹭蹭肌膚相觸,也是好的。

啪啪身體相撞的聲音從外面傳來,褚明錦擡眼看馮丞斐,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這時候出去,四人都尴尬,馮丞斐輕輕搖頭。

“茶花,哥幹得你爽不?”

“爽,好哥哥,使勁……多疼疼妹子……”

嗲嗲的嬌聲嬌氣,粗魯的淫-詞浪-語響個不停,褚明錦難為情的緊,欲待找東西堵上耳朵,卻上哪找得到,只憋得臉孔通紅,心中不停地禱告那兩個快些結束。

那男子卻甚是勁健,喚茶花的女子也很經操,耳中聽得兩人不知換了多少個姿勢了,再不見停歇。

早知不來此處了,褚明錦撇嘴,擡頭看馮丞斐,卻見馮丞斐雅致的臉泛紅,漆黑的眸子暗流洶湧,褚明錦低頭,馮丞斐胯-間豎起沖天炮,頂端溢着汁液,竟是無法自控的樣子了。

“不害躁……”褚明錦無聲地啓口,用手指刮臉羞羞。

馮丞斐苦笑,朝褚明錦下面摸去,瞬間眼睛亮了,濕淋淋幾根手指伸到褚明錦眼睛底下。

“彼此彼此……”馮丞斐晃動手指臊褚明錦。

外面百般銷魂,越弄越來勁,看來沒有一時半刻停不下來,那茶花浪得利害,口中好哥心肝乖肉亂喊,伴着呻-吟嬌喘聲音,綿綿不斷。

褚明錦越聽越耳熱,底下忽地飽-脹充實,馮丞斐撩起薄袍從背後壓住她抵進去了。

褚明錦倒吸一口氣,欲要推拒,又怕弄出聲響,雙手交疊擱到山石上,将自己的頭埋進去自己的臂彎裏,眼前一陣黑暗,羞臊讓人看不到了。

馮丞斐輕輕動起來,褚明錦抑制着不敢出聲,微細的急喘卻掩飾不了奔騰的欲念。

撞擊越來越有力,褚明錦渾身發顫,控制不住想喊,又不敢喊,下唇咬溢出血珠了。

硬物弄出來源源不絕的汁液,進出間潺潺作響。褚明錦有些驚怕,按住馮丞斐的手回頭看他,嘴唇朝外呶了呶。

“不怕的,你聽,外面那麽響。”馮丞斐俯到褚明錦耳邊咬着她的耳垂低語,聲音暗啞,調子裏有一股抑壓不住的情-欲,他已被激得失了從容,只想狠狠地沖撞那軟膩溫熱的地方,那挺翹的臀部,還有一側身就能看到的搖晃動蕩的兩團軟肉讓他眩惑,馮丞斐狠狠地刺入,盡根埋進去,退出再挺進……

褚明錦失了語,狂烈的浪潮沖刷着身體,她的腦子裏空茫茫一片,外面的浪-叫聲忽遠忽近,恍恍惚惚褚明錦只以為是自己在叫,身體裏讓人死了也願意的快樂,褚明錦兩手死死地摳着山石,身下脹麻得讓人發狂,忍不住喚出聲:“格非……格非……”

馮丞斐吓了一跳,低下頭含住褚明錦的嘴唇,褚明錦在他嘴裏咿咿嗚嗚低叫着,十指在山石上摳疼不摳了,在空中亂揮,想要抓個什麽東西宣洩不能大聲吟哦的痛苦,卻什麽都撈不到,空空如也。

馮丞斐看得心疼,飛快地退出來,扳過褚明錦的身體,在她抗議之前,擡起她的雙腿架到自己腰上,飛快地再次進入。

“寶寶,抓我肩膀……”

褚明錦依言掐住馮丞斐肩膀,細細地嗚咽着,泫然欲泣,含含混混地胡亂喊着,聲調是無限快活的。

84、淚漣魂斷

躺在回城的馬車中,褚明錦癱軟着一動不能動,腦袋陷入半暈迷半昏睡的狀态,身體還沉浮在幻境般猛烈而冗長的快-感中。

恩愛了漫長的兩個時辰,馮丞斐也累得筋疲力盡,摟着褚明錦,嘴巴含着她的耳垂,沉沉睡了過去。

晚霞映亮了整個天空,微風吹拂着撒花車廂簾幔,不時掀起放下,車幔擺墜着的銀鈴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跳躍歡快一如車廂裏相依相偎的兩人。

嘶嘶馬吼聲響起,馬車跟着急速地偏向一邊,馮丞斐一下子醒了過來。

褚明錦還在沉睡,馮丞斐揭起車幔低聲問道:“怎麽回事?”

“老爺,有一個漢子突然從路邊竄了出來,奴才急忙勒馬了,奴才看着沒撞上,不過那漢子倒在地上沒起來。”

突然跑了出來,還是漢子,難道是訛銀子的?

“哎呀,撞死人了。”

“瞧這馬車,上好的榆木做的車軸,這是哪個當官家的馬車吧?”

“當官的了不起啊,不怪得剛才馬車走得那麽快。

……

有人在嚷嚷,有人在小聲嘀咕,有人不平地大喊……馬車夫拉了缰繩要下去察看,馮丞斐微微皺眉,開口道:“別下去,準備好從空隙中沖過去,先把夫人送回府,再回來察看。”

馬車角落櫃子裏常備的有一包散碎銀子,馮丞斐拿出來,朝街道一側撒去。

銀子落地的清脆響聲引起圍觀的人群的注意,那些人扭頭看去,有過路的行人蹲下去撿銀子了,這邊的圍攏的十來個人卻沒有一人過去撿。

馮丞斐暗叫了一聲不好,馬車夫也覺察到不對勁了,拉起缰繩做好了随時打馬催趕的姿勢。

難道是皇帝得知自己與褚明錦和好了,使人來下絆,要對褚明錦不利?

馮丞斐思索着,随後又搖頭,自己今早才去找褚明錦的,出府後沒有回過,李懷瑾囑咐過了,也不會跟皇帝說什麽的。

難道是鄭家,如果是鄭家,要對付的就是自己了。

馮丞斐從車窗往四周察看,人群堵住前進的路,背後的來路卻沒有人。

心下微有遲疑,怕褚明錦跟着出事的念頭終是占了上方。

馮丞斐快速地吩咐車夫:“我下去絆住這些人,你打馬回頭,繞路寧平街,半路上不要停,馬上把夫人平安送回府,然後讓馮翌帶着人過來。”

拖着傷腿跳下馬車,馮丞斐瞬間被人群圍住。

“這撞死人總得賠償吧?給個說法。”

“喲,看這衣料,真是個當官的。”

……

叽叽喳喳的聲音七嘴八舌,預料中的突變沒有到來,馮丞斐潤如珠玉的臉龐在晚霞裏漸漸變了色,恐懼在這瞬間遮天蔽日席卷而來。

馬車調頭才會遇到真正的危險,敵手的目标不是他,是褚明錦。

馮丞斐推開人群,朝馬車消失的方向狂奔。

“寶寶,你不能有事……”

路人驚訝地看着一個瘸子像懷有絕世武功的人那樣從身邊沖過,馮丞斐跑得很快了,可是,還是遲了。

寬闊的青石板路向天際無限延伸,馬車像枯萎的風景中的一點濃墨,靜悄悄地停在街邊,馮丞斐帶着僥幸的奢望沖了過去。

車廂裏空無一人,車窗簾子沒有了,晚風吹進車廂裏,帶起苦寂飄蕩起來。

馮丞斐怔呆呆站着,眉目是無神的空泛,毫無生氣,冷寂而蒼涼.

晚霞的光暈罩在他的臉上,映照着他弧線優美的臉龐那一層未及擦去的汗水,泛出死亡一般的光澤。

馮丞斐緩緩地,極慢地倒了下去。

“我不能倒下,我還得救回寶寶。”馮丞斐在幽渺的黑暗中掙紮,心跳是那樣微弱,無形利刃帶着千鈞之力由淺至深從他的傷腿紮下去,仿佛要将他一腿生生剮掉,馮丞斐身體微顫,顫得越來越厲害,眼皮卻成功地阻住了下閉。

馬車夫倒在一邊地上,馮丞斐掙紮着過去察看。

車夫頭部一個血窟窿,人已經死了。

強撐着把屍體拖上馬車,傷腿的骨頭像被敲碎了般,很疼很難受,可胸臆間焚心的滋味比這更難受百倍。

鳳雙溪在南苑等候着馮丞斐褚明錦,俊臉陰沉沉的似是一塊黑炭。

滅門慘案已經水落石出,陷害鳳家的是那娶了他妹妹為妾的富商,那富商窺觑他妹妹美色,然鳳家巨富,女兒不可能給人作妾,為得到他妹妹,制造了鳳家的慘禍。

褚記商號是後來從那富商手裏接手鳳家的商號的,鳳家商號倒閉前,褚玮倫沒有沾染過鳳家的生意。

這些都是鳳書寧查出來的,鳳雙溪聽鳳書寧詳敘潛伏在那富商家中查案的過程後,絲毫沒有家門慘禍洗刷兄妹團聚的喜氣。

他爹與他娘感情甚好,沒有妾室,兄妹兩人自小親密,鳳書寧甫一開口,鳳雙溪就感到不對了。有了褚明錦是異界靈魂附身的先例,鳳雙溪略一思索便知道,眼前只是妹妹的身體,靈魂不是他妹妹,他妹妹從本質上講,已經死了。

從鳳書寧的敘述中他推斷出,他妹妹是在他上次回鄉進茶葉後才死去的。

看似兄妹團聚,實則是永難再見,鳳雙溪心頭愧疚悲痛難以言表,沒有找個旮旯地兒痛哭,只因為想見褚明錦一面,親口跟她澄清自己的冤屈。

鳳書寧對鳳雙溪的冷臉不以為意,在一邊與翠竹翠屏兩個談得很投機。

聽得外面有馬嘶聲,鳳雙溪急忙沖了出去,看到拉着缰繩駕馬車,臉色比早上離開還灰敗的馮丞斐時,鳳雙溪腳步一滞,又迅捷地沖過去掀起車簾。

“褚明錦呢?她沒在張若雨家,怎麽也沒跟你在一起嗎?”他在馮丞斐走後去過張若雨家,那時褚明錦不在張家了。

“寶寶出事了。”馮丞斐扔了缰繩給迎上來的下人,平靜地回答了一句,轉頭吩咐那下人:“讓馮翌派人去信王府請小王爺和太醫馬上過來一趟,他自己過來見我。”

“出事了?是出什麽事?大寶不是和你在一起嗎?你怎麽沒保護好她?”鳳雙溪本來就心中悲憤,見馮丞斐如此平靜,心頭火起,抓住馮丞斐胸襟,握起拳頭就想朝他揮去。

“住手。”背後鳳書寧大喝,鳳雙溪略一愣,鳳書寧已走了過來。

“哥,他心裏已經很難受了。”鳳書寧拍掉鳳雙溪攥成拳頭的手,又把他拽着馮丞斐衣領的手拔開,皺眉道:“哥,你沒見這一位已經是半個死人了嗎?”

“你讓他打。”馮丞斐利落的道,沉靜片刻,忽地悲嘯,道:“我真的該挨打的,鳳雙溪,來吧,狠狠地揍。”

鳳雙溪怔住不語,鳳書寧挑了挑眉,接了這話,爽郎地笑了笑,道:“你強撐着,不就是怕自己倒下,沒人救你夫人了嗎?怎麽?救回夫人比使自己心安重要?”

“當然是救回夫人重要。”馮丞斐住了聲,凄涼地捂住臉,清淚從指縫中無聲地滑落。他覺得自己快要瘋了,或者,已經瘋了。

霞光已經從天邊消失,庭院裏的草木陰影重重,晚風從翹檐深廊穿過,帶來風聲鶴唳。鳳雙溪看着面前絕色無雙的人悲傷失措,忽然就明白了,褚明錦為何會喜歡他。

“英雄救美,在你的夫人面前表現你的大丈夫氣概的時候來了。”鳳書寧眨眨眼,“機會難得,要懂得把握哦。”

馮丞斐胸腔裏悲憂略為消退,鬥志充沛,心中感激鳳書寧好意,輕點了一下頭,腦子裏同時閃過疑惑,這人說話方式,倒與寶寶差不多,怎麽看都不像是嬌滴滴的深閨弱女子。

“老爺。”馮翌急匆匆趕了過來,朝馮丞斐行了一禮,視線從鳳家兄妹身上掃過,沒有再言語。

這是要讓鳳雙溪兄妹回避之意,鳳雙溪想着是有關褚明錦的消息,明知人家要他回避,卻杵着不動,鳳書寧倒是往外移腳步了,馮丞斐微一沉吟道:“鳳姑娘留步。”又看向馮翌,道:“有什麽事,說吧。”

鳳書寧雖是初見,然光明壘落,言談極有見識,故馮丞斐不避諱,将她留了下來。

“老爺,宮裏出事了,你回來之前,王爺就差人來請你過去商談。”馮翌看了看四周,小聲道:“瑤妃娘娘觸怒龍顏了,聽說皇上大發雷霆,午膳也沒用,好像說出要把整個瑤華宮的人都處死的話。”

自己回來前?午膳還沒用,馮丞斐黑眸閃過尖銳之色,問道:“因為什麽事?”

“王爺派來的人沒說,奴手又命咱們在宮裏的人打探了一下,沒打聽到什麽。”

他的人雖不是貼身服侍聖駕的,可也離不遠,并且各妃嫔宮中也有他的人,竟沒打聽到什麽?這麽說,皇帝雖然暴怒,卻仍掩下此事,并沒有聲張出去。

馮丞斐默思着,然後,忽然間就從紛亂的思緒裏抓住了那一根源頭之繩——皇帝最愛的人,是瑤妃。

皇帝施計要讓他與褚明錦夫妻離散,自不會是要他休了褚明錦娶方彤君,然後得到方廷宣的支持。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

糾結成一團沒有頭緒間,李懷瑾去銅陵前及從銅陵回來後焦灼的話語突然在馮丞斐耳邊響起。

“我趕緊走,今日便出發。”

“這麽急?”

“能不急嗎?你夫人三天兩頭跟鳳雙溪接觸,這事不早些解決,怎麽讓人安心?”

“那你還不把褚明錦接回來?”

仿佛晴空突地發生裂變,漫天烏雲暗卷湧動,大地上狂風大作,塵埃與沙土飛舞彌漫,遮天蔽日過後,雷雨劈頭蓋臉淋下,馮丞斐的身體因不敢相信的猜測微微顫抖。

疑惑得到解開了,答案像激流破土而出,皇帝設局離間要他夫妻離散,這麽做的原因是——李懷瑾喜歡褚明錦,他要促成李懷瑾的心願。

因為要遂李懷瑾的心願,所以褚明錦只是身體有異狀,其實沒有失身,鳳雙溪所說的那個過路婦人,也是皇帝暗中安排的,大約是怕鳳雙溪是小人,乘機辱了褚明錦,故安排一個人及時出現跟着,後來見鳳雙溪至誠至性不會胡為方離開的。

怎麽會是這樣?馮丞斐有些站立不住,他想坐把椅子坐下,或是走到樹下扶着樹幹暫作依靠,一雙腳卻像帶着千鈞之力,怎麽也擡不起步來。

無情的發現挾着摧枯拉朽之勢将馮丞斐現有的世界碾碎,褚明錦是他最重要的人,排在第二位的,毫無疑問是李懷瑾。

李懷瑾知不知道皇帝的害人之局?馮丞斐在心中默默搖頭,李懷瑾不是那樣的人,這應該是皇帝一廂情願之為。

雖然相信李懷瑾沒有參與設局,想到他喜歡自己的夫人,馮丞斐還是一陣憤懑和不自在。

“老爺。”馮翌不安地叫道。

馮丞斐嗯了一聲,在片刻間安靜下來,收起臉上的一切淩厲情緒,低聲吩咐道:“夫人在回府路上不知被何人綁走,你馬上安排人盯住鄭府的一舉一動。”

“夫人不見了?”馮翌大驚失色,深知褚明錦是馮丞斐的眼珠子,晚尋到一時都是失職,匆忙告退,奔出去安排人去行事。

“鄭家?太尉府嗎?”鳳雙溪雖不在朝堂,然在酒樓聽到不少小道消息,聞言急得眉頭擰成了結,又氣又恨責問道:“你怎麽那麽不小心,鄭太尉那個兒子,聽說太尉府裏略略頭周正些的丫鬟都被他辱了,外面是見一個奸一個,褚明錦若是落在他手裏……”

人在局中多迷糊,馮丞斐讓馮翌盯住太尉府,只是防患于未然,心中以為褚明錦是給皇帝的人劫走的,若是皇帝的人劫走,為的是達成李懷瑾的心願,褚明錦不會有危險的。

鳳雙溪一語提醒了馮丞斐,自己上午去找褚明錦的,李懷瑾應該是信得過的,那麽皇帝還不知他夫妻和好。且宮中出事,皇帝氣得連午膳都沒用,哪來心情安排人劫褚明錦?

徹骨寒意将馮丞斐凍住,褚明錦落在鄭易理手裏,可不只是受辱那麽簡單。

鄭家肯定防備森嚴,褚明錦自己想辦法脫身不易。

沒有證據只是猜測,連鄭家把人藏在哪裏都不知道,去怎麽把人救出來,遲得一分救出來,褚明錦就多遭一分罪。

鳳書寧默默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緋色的深衣,外罩月白色繞襟長袍,袍裾與袖口繡着精致的銀色雲紋。一個絕色無雙無比驕傲的男人,這樣的人本該是風流倜傥潇灑花叢的,偏偏卻是如此癡情。

他的雙手攥成拳頭,手肘半彎,一動也不動,就那樣維持着一個絕望又悲痛的姿勢。

鳳書寧心口有些疼,記憶深處兩世難忘的那個人,在她離開的那天早上,也是這樣站在懸空山裏的木屋前,一動不動地站了一上午,她藏在草叢後面看着他,那個時候,她的下面還疼痛得移不動步。

那時,想到前一晚才與他唇舌輾轉,呼吸交錯糾緾,萬般缱绻,憐愛甜膩,今後卻只能相忘于江湖了,她的心也很疼。

她不想離開他的,可是思及另一個深閨苦等的女子,她便無法将應屬于另一個人的幸福奪走。

又一次穿越回來,經過多方打聽,她才知道,原來那個人曾為了與她在一起付出了那麽多。

她與她的小酒窩情深緣淺,眼前這男人與他的夫人不應該像他們那樣悲劇收場,他們是夫妻,能有許多美好的日子相伴的。

“告訴我,你們說的這個鄭易理是什麽樣的人,長什麽樣?”鳳書寧沉靜地開口了。

“你要做什麽?”馮丞斐與鳳雙溪同時問道。

“接近這個人,伺機救人。”

馮丞斐和鳳雙溪同時沉默。

鄭易理愛美人,由一個女人接近他,的确比從外面慢慢想辦法來得快,只是,鳳書寧容顏極美,接近鄭易理後,要逃出他的魔爪不易。

救出一個褚明錦,再送了一個進火坑,馮丞斐縱是心焦如焚,也無法答應。

“我現在接近鄭易理,跟你夫人被他突然綁了不一樣,我可以做很多準備,不會有事的。”鳳書寧閑閑道,又補了一句,“不想你夫人被人沾污了,就趕緊告訴我,我還得準備一些物事。”

馮丞斐看向鳳雙溪,鳳雙溪面無表情地盯着鳳書寧,鳳書寧俏皮地一笑,道:“放心吧,我在咱家的滅門仇人那裏呆了那麽久,那人都占不了我便宜,這個只是去他身邊一時半會,保證出不了事。”

“讓她去吧,把鄭易理和大寶畫出來給她看看。”鳳雙溪對馮丞斐說得這一句,問鳳書寧,“要準備什麽物事?告訴我,我去準備,要行動就快些。”

“到藥鋪買二兩巴豆。”鳳書寧摘下手腕上一串檀木珠串,纖長的手指捏住其中一顆珠子擰旋,珠子變成兩片,裏面竟是空心的。“巴豆不要太小也不要太大,要正好裝進這珠子裏的。另外,再要幾片新鮮的蜇人草莖葉。”

鳳雙溪接過珠串奔了出去,鳳書寧對馮丞斐道:“你先讓人去打聽一下鄭易理的下落,若是打聽不到,就查探他的貼身小厮在何處。這些落實了再來畫像,畫像過程中,再詳細告訴我鄭易理與鄭家諸人的情況,還有,告訴我你夫人的應變能力。”

85、星移月掩

褚明錦睡得香甜之時,雙臂麻痛,未及睜眼,眼睛被捆上一條布巾,緊跟着嘴裏被塞進了布,雙腿被捆住了,接着腰部疼痛,一人拽着她的腰帶把她擰起來了。

什麽人要對自己不利?格非呢?怎麽不在身邊?他有沒有事?褚明錦宛如堕入極冷的深潭中,滅頂的憂懼将她吞噬。

褚明錦無力地咬住自己的下唇,豔麗絕望的血跡蜿蜒而下,流過皎好光潔的下巴。

車轱辘滾動的聲音響起,感覺到自己應該是被扔進馬車車廂,身體下方很柔軟,車廂流動的空氣裏帶着一股甜膩的香味。

什麽人綁架自己?褚明錦默想着,馬車很平穩,車廂弄得這麽舒适,感覺比之前坐過的信王府的馬車還寬敞。

這樣的馬車等閑人家沒有,郭從炎已成乞丐,郭氏被她老爹送回祖籍,就算回京,沒有她老爹的財力支持,也不可能有這麽奢華的馬車。

會不會是鳳雙溪?褚明錦默默搖頭。

正在揣測猶疑間,馬車停了下來,又一只手無聲無息地伸過來擰起她下了馬車。褚明錦數着那人的腳步,身體被扔到一個綿軟的地方時,褚明錦暗暗驚駭,自己這是被扔到床上了,鼻端很濃膩的熏香,泛着若有若無的淫靡氣息。

這地方不會是窯子吧?褚明錦随即否定,從步數來看,這是一個極寬闊的院落,而且,一路進來靜悄悄的,青樓那種地方,無論何時,都不可能寂靜無聲。

極輕的腳步聲離去,擰着她進屋的人走了,不久又響起飄浮拖沓的腳步聲,随之冰涼粘膩的手在她腰肢游走,帶起毒蛇附肉爬行般的惡寒,還有讓人絕望的男性的呼吸噴發在她手臂上。

褚明錦憤怒驚懼,怒火燃胸,腦中卻又無聲地命令自己冷靜,不可慌亂失措亂了陣腳,想出法子脫身才是正事。

幾乎是用盡了全身力氣,褚明錦終于控制住心中的惡心害怕憤怒。

穩了穩心神,心念電轉間,褚明錦頭部輕輕扭動,嘴巴堵着布發不了聲,她盡量讓喉嚨發出吟哦聲,努力讓聲音聽起來嬌軟動人。

鄭易理一手撫上褚明錦的腰肢時,已經神魂飄蕩,忽聽得銷-魂蝕-骨的呻-吟,更加神不守舍,鄭建業讓他不要開口說話,他開始忍着,此時忍不住,憋着氣小小聲贊道:“怪道聞人雄念念不忘,果然是一知情識趣的淫-娃。”

知道聞人雄說自己是淫-娃又有潑天富貴擁有那麽舒适的馬車?褚明錦明白了,面前這人是老爹商號裏幾位管事說過的鄭建業的兒子鄭易理。

據幾位管事的評價,此人驕-奢淫-逸,色字當頭,沒有什麽智慧。

褚明錦呻-吟得更動-情了,不過,卻控制着,聲音一時大一時小,要讓鄭易理想聽自己吟哦,主動拿掉嘴裏的布巾。

美人鄭易理擁有不少,被強迫還能叫得如此動聽,卻是第一次見識,色蟲上腦,鄭易理真的去拿掉褚明錦口裏的布巾。

手腳還被綁着,眼睛蒙住什麽也看不到,褚明錦要搶得主動,身體扭動,看似挑-逗,實則是避開鄭易理在她腰間摸摩的爪子,口中嬌媚地欲拒還迎的腔掉罵道:“鳳雙溪,你真是小人,我堂堂一個侍郎夫人跟你好了,只因誇了鄭公子一句,你竟當着馮郎的面綁了我來,你讓我以後怎麽糊弄馮郎?”

褚明錦誤會自己是另一個人?她在那人面前誇鄭公子,這個鄭公子會不會就是自己?鄭易理滿心歡喜,捏着嗓子問道:“那鄭公子有什麽好?”

“易理公子最是憐香惜玉溫柔缱绻,哪是你這樣的草莽能比的。”褚明錦道,語氣很是向往。

褚明錦的這番說辭鄭易理聽得十分舒服,不由連連點頭。

是個人都喜歡被誇,鄭易理外表尚可,可除了玩弄女人,就沒幹過一件拿得出手的正經事,平時有人要奉承拍馬,都揀不出事跡來吹捧他,褚明錦從他最喜歡幹的事上誇他,他恍然大悟,自己其實也不是一無長處。

“本公子孤獨了那麽多年,總算找到一個知音人了。”鄭易理無限感慨,外面還有那麽多守衛,不縛着也無妨。鄭易理三兩下解了褚明錦的繩索,扯掉蒙住她眼睛的布巾,咧着嘴角笑道:“褚明錦,看看我是誰?

“你是?鄭公子。”褚明錦明麗的雙眸亮閃閃的,泛着喜悅之色,這個不用裝,脫身之謀第一步成功,她自然是歡喜的。

“美人!”鄭易理神魂颠倒,伸手就去摸褚明錦臉蛋。

“死相,鄭公子你怎麽這麽急躁?這樣多沒趣啊。”褚明錦扭開身體,咭咭嘻笑,與鄭易理捉起迷藏。她要拖時間,慢慢摸清情況,尋機逃走。

“妙人啊!本公子今日方始見識。”鄭易理大贊,興奮不已。以往強搶來的那些女人,不是哭哭啼啼,就是一副赴死的模樣,府裏的姬妾倒是使了渾身解數讨好他,可那些已沒了新鮮感,引不起他的興趣了。

“鄭公子說得這麽可憐,敢情鄭公子以前沒遇過妙人?”褚明錦嫣然一笑,忍着惡心伸手捏了鄭易理小腿一下,跳下大床,幾步竄得遠遠的,沖鄭易理招手,示意他過來抓自己。

鄭易理中計,沒料到褚明錦跳下大床是為離危險更遠些,笑哈哈撲過去要抓她,一面道:“妙人倒不是全沒有,夏茶花最浪最騷,不過她老是要為她爹商號争取好處,本公子不能滿足她時就甩臉色,本公子有些煩膩。”

夏茶花最浪最騷,姓夏,是夏家那個女兒嗎?茶花這名,她今天下午剛聽過,可鄭易理的聲音,分明不是下午聽到的那男聲,褚明錦腳下一滞,差點給鄭易理抓到,反應過來急忙閃身。

夏茶花是不是就是下午那個茶花,是不是都得搏一搏,若是要脅得一個人做內應幫手,要脫身更容易,并且,也可借機查探一下,此處到底是哪裏。

“鄭公子,你知不知道,鴛鴦之樂最有趣的是什麽?”褚明錦嬌笑着問道。

“是什麽?”鄭易理色迷迷看褚明錦,他老爹的吩咐早忘了個幹幹淨淨。

“就是……”褚明錦頓住,在鄭易理急得抓耳撓腮時接着道:“三人同行。”

“三人同行?”鄭易理呆住,他雖然好色淫逸,可到底是大家公子,離奇的招數還沒玩過。

“鄭公子不知道?”褚明錦見鄭易理呆住,暗暗高興,妩媚一笑,道:“鄭公子快遣人招來茶花,我與她一起讓鄭公子爽翻天。”

“好啊好啊!”鄭易理連連拍手,開了門咳了一聲,黑暗裏閃過來一個人影,“公子,有何事吩咐?”

“回府去把茶花姨娘馬上帶過來。”

“是。”

那人影出現得真快,閃電一般,看來武功高強,暗地裏不知還有多少人守着,褚明錦暗暗叫苦,擺平得了鄭易理,也逃不了外面的守衛之手,可如何是好?

“鄭公子,讓人傳膳,咱們吃飽了,才有力氣……”褚明錦擠了擠眼。

她現在哪有心情吃飯,也根本不敢吃東西,怕食物中放了什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