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20)
廷宣靜靜地看着皇帝發脾氣,并不急着進言。
皇帝下午發雷霆之怒,瑤妃從未給他如此冷臉喝罵,回了瑤華宮後哭得昏厥過去,搶救過來後,宮人急忙通知李懷瑾。李懷瑾聽瑤妃說了事情的始末,也有些着忙,求見皇帝不得,找不到馮丞斐商量,束手無策中,去了相府向方廷宣求助。
幾個皇子誰當皇帝,方廷宣心中首選是馮丞斐,次選是李懷瑾,而李懷瑾與馮丞斐的交情有目共睹,李懷瑾失勢,也相當于馮丞斐失勢,方廷宣當然不可能袖手旁觀。
讓方廷宣霍出臉面替李懷瑾出頭,更因為李懷瑾過來找他時,将整件事情的經過,毫無保留地講了。
瑤妃迷迷糊糊,還在氣惱皇帝對她沒有好臉,見她差點受辱也不安慰,李懷瑾聽她說了事情的過程後,卻已經悟出皇帝是吃醋生氣,而方廷宣卻看到了皇帝更深一層的想法。
方廷宣囑咐李懷瑾去叮囑瑤妃一句話,然後就進宮了。
“皇上,老臣鬥膽進言,上午之事,錯不在瑤妃娘娘身上。”方廷宣在皇帝開口相駁前,緊接着又道:“事情的起因和經過暫且不說,老臣請問皇上,殺了吳晗,誰做禦林軍統領?”
誰做禦林軍統領?皇帝啞了,軍權掌握在鄭建業手裏,他唯一抓住的只有禦林軍,而禦林軍關系着整個皇宮的安危,若是禦林軍也落在鄭建業手裏,便是一把利劍懸在他頭上一般。
殺了吳晗,還真找不到他信得過的人來當禦林軍統領了。
難道瑤妃拼死頂撞不讓自己殺吳晗,是為了自己着想?皇帝點頭又搖頭,覺得瑤妃看的沒有那麽遠。
雖然不相信瑤妃是為了他的安危反對殺吳晗的,可是能找到一個讓自己心中略為舒坦些的理由,皇帝心情好了不少。
“宣瑤妃見駕。”皇帝迫不及待地傳瑤妃相見,要印證瑤妃是為他着想的猜測。
太監領命而去,大殿中一時靜寂無聲,皇帝沉默了片刻問道:“老愛卿,有人選推薦代替吳晗出任禦林軍統領嗎?”
方廷宣是有人選,但是他不會推薦,禦林軍統領相當了皇帝的護身甲,這個人選必得皇帝本人擇定方妥,貿然推薦,皇帝哪個時候疑心一起,覺得自己揠住他的咽喉,就大禍臨頭了。
方廷宣搖頭,道:“吳統領性情孰厚,武功高強,對皇上忠心耿耿,又是王府舊人,老臣也找不到一個比他更合适的。”
皇帝咬得牙想坐下,龍椅給他憤怒中砸掉一條腿了,連坐的地方都沒有,惱怒地轉了兩圈後,悻悻道:“吳晗禦前無狀,朕……朕即便不殺他,也不能給他留在宮中當差了。”
Advertisement
“暫時不動,慢慢尋訪,有合适的再替換下來亦可。”方廷宣順着皇帝的話道,吳晗其實不能撤換,皇帝心結不解,李懷瑾失寵君心便不能挽回。方廷宣想了想,開口道:“老臣鬥膽,敢問皇上為何要撤換掉吳統領?”
“他……他……”皇帝憋着一腔怒火不便說,哼了哼道:“他窺觑瑤妃。”
瑤妃沒有把吳晗撲在她身上且頂起棍子一事講給李懷瑾聽,方廷宣雖不知詳情,聽皇帝這麽說,隐隐猜到,揚聲一笑,道:“瑤妃娘娘花容月貌,天真爛漫,當時剛逃脫奸人之手,必是驚惶失措,吳統領憐香惜玉,其實也沒什麽出奇的。”
若只是摟着,也還罷了,可他撲倒瑤妃身上時,還動了欲念頂起棍子,皇帝不便說,悶着一口氣,只氣臉孔通紅。
“皇上,瑤妃娘娘來了。”
“宣。”
瑤妃發髻胡亂梳的,一簪一釵亦無,還穿着上午的衣裙,上面不少褶皺,見了皇帝也不行禮,只站在一邊悲悲切切啼哭。
皇帝一肚子怒火,見瑤妃眼睛紅腫,形容慘切,心下又不忍了,憋着一口氣不理睬。瑤妃見他不來哄自己,哭得更悲凄,邊哭邊咳,聲音嘶啞,胸膛起伏,有些上氣不接下氣。皇帝想起方廷宣說瑤妃哭得噎氣昏過去,有些驚怕,怒火被擔憂澆熄,端不起架子,走過去低聲下氣哄人。
“好了,別哭了,是朕不好。”
“就是你不好,對我那麽兇。”瑤妃哭得更傷心了,邊抽泣邊控訴,“人家受了驚,你不安慰我,反而兇我……”
看來沒自己的事了,方廷宣悄悄朝殿外退。
“誰讓你護着吳晗不給朕殺他?”皇帝有些憋屈。
“他救了我幹嘛還殺他?”瑤妃頂嘴。
方廷宣腳步一滞,他已經叮囑李懷瑾讓瑤妃在皇帝面前說不讓殺吳晗是為皇帝安危着想了,瑤妃為何還這般說話?
“他是救了你,可他不該喜歡你對你動念,他那個起反應了,在朕面前就那樣,背地裏不知是什麽樣?還有,你那時怎麽臉那麽紅?”皇帝被激起怒火,跟瑤妃比拼誰聲音大一般,嘶啞地大嚷,半點沒有帝皇的尊嚴,也不管一邊還有個方廷宣。
方廷宣搖頭不已,轉身剛想替瑤妃分辯兩句,卻見瑤妃一頭朝皇帝撞去,哭罵道:“吳統領不是太監,臣妾也不醜,他撲到我身上能沒有反應?臣妾又不是蕩-婦,那種情形能不羞臊臉紅?皇上你皇子一個又一個地生下,你是不是也喜歡你的皇子的母親?”
方廷宣暗暗叫絕,看來沒心計之人,也有沒心計的好處,腳下不停往外走,出了大殿悄悄回頭,裏面皇帝在左打躬右作揖請求原諒了。
落日已西斜,巍峨的宮城隐在暮色中,方廷宣站在大殿外,看着暗沉的景物沉默了片刻,招了內監總管到身邊。
“等皇上得空了,你替本相禀奏皇上一句話——置之死地而後生。”
李懷瑾在宮門外等着,見方廷宣出來,急忙迎了上去。
“相爺。”
“沒事了,回去吧。”
“多謝相爺。”李懷瑾長揖。
方廷宣微笑着搖頭,他也沒盡什麽力,只不過給了瑤妃在聖駕面前申辯的機會。
“小王送相爺回府。”李懷瑾陪着方廷宣往相府的馬車走去。
方廷宣也不虛辭,他正要借機試探李懷瑾。皇帝方才的态度很明白了,聖躬心中帝君的人選是李懷瑾。
馮丞斐若是堅持不肯當皇帝,他只能轉而扶持李懷瑾了。
出長樂宮時剛入夜,此時卻夜色沉沉了,車夫把馬車前的燈籠點上,一片暈黃的光暈搖曳,李懷瑾伸手扶方廷宣,方廷宣微露笑意,搭着他的手上了馬車。
的的馬蹄聲響起,車轱辘滾動,方廷宣靠在馬車廂壁閉目養神,李懷瑾靜靜陪着,馬車走過一條又一條長街,方廷宣突然睜眼,望着李懷瑾笑道:“王爺年十八了吧?有沒有想過成親?”
方廷宣問得突兀,李懷瑾微微一怔,一時好生為難,方廷宣不會無緣無故說這句話,雖沒明言,可話裏分明有将女兒相許之意。
以前他一直想的正是娶方彤君,可此時,李懷瑾卻不曉得怎麽回應才好。若是為得登帝位,方廷宣有暗示,自己應順勢求婚才是,可是,李懷瑾無意識地蹙起了眉頭。
我不喜歡方彤君,我要娶一個自己喜歡的,夫妻之間像格非與褚明錦那般恩愛的,心底有一個聲音對李懷瑾說着話。
李懷瑾鼓起勇氣,扯出一個僵僵的笑容,道:“謝相爺關心,還沒意中人,小王想再等等。”
方廷宣朗聲一笑,道:“王爺是性情中人,本相感佩。”
他沒有被掃面子的羞惱,李懷瑾松了口氣,如此不給面子拒絕,雖然大家都沒有明言,到底有些尴尬,李懷瑾陪着笑了笑,掀起簾子看車外。這一看之下,李懷瑾勃然變色,咕嚕着罵了一句,大聲對車夫道:“前面那兩個女人那裏停。”
褚明錦拉着鳳書寧要往胡同裏退,馬車來到她們面前了,褚明錦聽得熟悉的一聲大喊,腦子裏緊繃的弦松下,安全了!拉了鳳書寧,急切地跳上馬車。
“褚明錦,這三更半夜的,你怎麽在外面游蕩?”李懷瑾又氣又擔心,上下打量了褚明錦一下,問道:“你沒事吧?怎麽在這裏?格非呢?他今天去接你了,沒遇上嗎?”
他的問題那麽多,褚明錦顧不上回答,問道:“你沒見到格非嗎?”
“格非怎麽啦?”李懷瑾面色更難看了。
“我們一起回城的,我睡着了……”
褚明錦剛才落在鄭易理手裏!李懷瑾全身都陷進恐懼的麻痹中,身體發抖,呼吸裏胸腔中彌漫着憤怒激狂,眼前更是一陣陣昏黑,褚明錦說到一半時,李懷瑾再也控制不住,拉起褚明錦的衣裙檢查。
“鄭易理碰了你沒有?”
他的行動失禮之極,聲音帶着磨牙聲,褚明錦伸手欲打掉他扯自己裙子的手,卻被李懷瑾一把握住,變調的問話再度響起:“鄭易理碰了你沒有?”
“沒有,沒有。”褚明錦被吓着了,莫名地有些驚惶害怕。
“真沒有?”李懷瑾緊盯着,眸子發紅。
“真沒有,她來得及時,救了我,不信你問她。”褚明錦指向鳳書寧,手指在半空中頓住不能動,下面的話沒有說出來,嘴巴半張着,一動也不能動地看鳳書寧,不,不是看鳳書寧,是看着鳳書寧和方廷宣兩人。
89、暗香輕潮
褚明錦拉着鳳書寧上馬車時,方廷宣想和褚明錦說話,炙熱的注目使他不由自主地望向鳳書寧。
陌生的年輕的臉,跟他記憶深處的那個人長得一點不像,可是,他卻從那雙不一樣的眼眸看到一樣的情懷,看到不能遏止的印在腦海深處的熟悉的光芒。
她不是蘭芷,不可能是蘭芷。方廷宣在心中對自己說着,努力要克制住心跳,腦子裏卻陣陣轟鳴,一些淩亂破碎的想法自轟鳴中漫上腦海,方廷宣想理清,卻茫然抓不住什麽。
然後,他看到那個年輕的活潑潑的臉龐的主人看着他調皮地一笑,纖指戳上他唇角的酒窩,紅唇微啓,輕輕地喊出什麽。
方廷宣知道她在說話,卻耗盡力氣也不能沉靜下來去聽她在說些什麽。
李懷瑾順着褚明錦的手指看到視線糾緾目中無人的方廷宣和鳳書寧時,激狂的情緒緩緩冷靜下來。
“先去馮府。”李懷瑾揭起車簾,小聲對車夫道。
“不先送相爺回去?”褚明錦壓低聲問道。
李懷瑾搖頭,沉沉道:“不先确定格非平安,我心難安,相爺早一些晚一些回去,此時大概無妨。”
是無妨,車車抵達馮府了,方廷宣和鳳書寧還在兩兩相望中。
“把馬車駕進去。”李懷瑾略一思索,吩咐車夫把馬車駕進馮府。
相府車夫第一次進馮府,李懷瑾讓他把車駕進馬肆,馬車停下來了,方廷宣與鳳書寧兩人仍在癡癡相視,燈籠光暈裏,兩人眸中的水滴晶瑩清亮。
李懷瑾把褚明錦扶下馬車,對相府的車夫用近乎耳語的聲音道:“把馬綁到柱子上,你步行回去跟彤君小姐說一聲,相爺今晚留宿馮府。”
車夫啓口想問為什麽,褚明錦打了個手勢,揭起車簾子給他看,車夫識趣地閉嘴。
馬車裏只剩兩個人了,四周很近,靜得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聞。
鳳書寧又一次戳上方廷宣臉頰上的酒窩,“年紀一大把了,這酒窩還這麽迷人。”
方廷宣這回聽清,他早過了沖動的年齡,可他還是沖動了。
“蘭芷,是你嗎?”
“不是我,還是誰?”鳳書寧狡黠地笑着,眼裏卻有淚水奪眶而出。
“蘭芷,我很想你。”
——我很想你。
簡短的四個字,帶着輾轉掙紮糾結了多少個不眠之夜的悲苦,日複一日在靈魂深處的牽挂思念。
明知年複一年過去,情緣已斷,不該想她,卻還是無望地想着。明知想得多受的折磨更多,卻還是不可遏止地去想。
想過很多回再次重逢的場景,想像過無數次她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想不到,她真的出現在自己眼前了。
“小酒窩,我聽說你夫人去世近十年了,你為什麽不續弦?”
方廷宣胸前有點涼,一只柔軟溫膩的手,帶着挑-逗的氣息探過來,從他的領口往裏深入。
方廷宣閉上眼睛,任由那只調皮的小手觸撫他的脖頸,在喉結處反複流連,再半是勾挑半是作弄地來到他的凸點上,輕柔地撚動。
“蘭芷……”
方廷宣攥着坐墊,喘息得越來越急,蘭芷的衣裳不知何時脫掉了,軟軟的飽滿堅-挺的山峰蹭到他的臉頰上,記憶在方廷宣腦子裏鮮明地浮起,那一晚把蘭芷的雙峰握在手裏揉捏的快-感。
方廷宣捉住那那對跳脫的玉兔,有些貪婪地吮住。
“你還沒說,為什麽你夫人去世了,你不續弦?”
方廷宣松開嘴裏的櫻紅,雙手加大了揉擠的幅度,“我已經害了她半生,何必再去禍害別的女人。”
“怎麽就叫禍害了她半生?你們不是很恩愛嗎?還得了個老來女。”撚凸點的手頓了頓,狠狠地擰了起來,力量很大,方廷宣很疼,可心尖卻是甜的。
“那是我的養女,不是老來得女。”方廷宣小聲分辯,抓起蘭芷的手按到自己兩腿之間的凸起,輕柔而執拗地摩擦着,有些悲哀地道:“蘭芷,我對她感到愧疚,也曾想與她做成真夫妻,可是這個,思念你時它硬得我脹痛難忍,踏進她的房間,看着她時卻沒有一次能硬起來,這輩子,我只有過咱們在一起那一次。”
蘭芷想問,我現在換了一副皮囊,你怎麽還能硬,嘴唇張開卻沒有問出來,其實不用問,他愛的是她這個人,不是當初那個面孔,假設她進了他去世了的妻的身體,他也硬得起來的。
方廷宣顫栗着,看着蘭芷骨肉勻稱白皙細膩的小手滑進自己的褲子裏,本來鼓得高高的一包更高了,蘭芷來回捋-動着,方廷宣想把蘭芷按倒,最終卻放棄地往後倒到車廂壁上,蘭芷喜歡主動,那一年那一夜她說過:“小酒窩,記住,是我要你,不是你要我。”
蘭芷見他不采取主動,滿意地低笑,俯身在方廷宣臉頰上的小酒窩親了一口,黠問道:“三十多年了,你還記得?”
還記得我喜歡主動。
“當然記得。”
那是他的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當男人,怎麽能忘記?方廷宣有些心酸。
蘭芷聽出其中的辛酸,一聲嘆息,把方廷宣的褲子扒掉,低聲道:“我以後補償你。”
跳動的一物裸-露在清涼的空氣裏,不是記憶裏的清新,風霜給它也染上沉暗的顏色,蘭芷的眼眶也紅了,歲月仿佛雨水在地面打起一個個圈兒,最終滲進泥地上,看似了無痕跡,卻留下深深的印記。
那物已經完全勃發挺拔,蘭芷輕巧的手指在頂端光滑的蘑菇頭反複刮拭。方廷宣倒抽一口氣,伸手抓住視線裏那顆小巧的頭顱上的發髻,修-長的五指插-進稠密的發絲裏,揉搓逡巡,竭力控制着沖動,喘息着接受蘭芷給予的快樂和痛苦。
甜蜜的挑-逗長久而磨人,方廷宣再也忍不住,伸手穿過蘭芷的腋下,把她拖了上來,低喘着揉擠山峰,蘭芷跟他一樣按捺不住了,急促地喘-息着跨坐到方廷宣腿上,芳草有些粗糙地磨蹭着灼熱的棍棒,方廷宣吸了口氣,伸手在茂盛的毛發那裏摸了幾下,往下方探去,那裏淋淋漓漓的一片,很快濕了他的手指。
蘭芷哼了哼,迫不及待扶起那物坐了下去,半路上哎喲一下,推了推方廷宣挪開了身體。
“怎麽啦?”方廷宣一驚,欠身坐直攬住蘭芷的肩膀,不提防下面棍子正好對着洞口,底下腫脹的那物急切地竄進濕滑的甬道裏。蘭芷痛苦地嗚咽了一聲,趴伏方廷宣肩窩,狠狠地一口咬上方廷宣脖頸,罵道:“我真是欠了你,受過一次苦楚了,還要再來一次。”
她咬得可不心軟,血腥味在口中漫延開,方廷宣覺脖根濕了,知道流血了,卻痛得心甘情願,一手扣住蘭芷的腰肢,一手握住在眼前跳動的白兔,狠狠地揉捏,把那柔軟的東西用手指弄出各種形狀。
蘭芷驚呼了一聲痛,眉尖緊蹙,臉色痛苦之中夾雜着異樣的亢奮,初被入侵的通道痙攣了一下。方廷宣忍不住腰跨起伏,緊迫急切地開拓起來。
這麽動了一陣,蘭芷脫力般不咬了,腰身越來越松軟,揪住方廷宣的頭發不停喘-氣。
知道她沒力氣配合了,方廷宣托起她的臀部,欺身一壓,蘭芷倒了下去。
急速的抽-插使得車廂搖擺起來,拉車的馬尚未卸了車廂,不同尋常的震動讓馬兒不安起來,刨着蹄子咴滋咴滋叫。
這是在馬車廂裏,方廷宣腦子裏閃上一絲想就些打住的想法,也只是一閃而過,蘭芷在他身下起伏着,腰肢随着他的動作迎合扭動,綿軟起伏的白皙的身子泛着幸福的像月光一樣的光暈,将他籠罩其中,抽身不能。
狹窄的空間裏回蕩着兩人撞擊結合的水聲,淫-糜幸福氣息讓方廷宣感覺到暈眩和窒息。他難捺地一刻不停地狠插着。
劇痛過後,苦盡甘來,蘭芷收縮着甬道,用力夾緊棒子絞磨,身體戰栗着,嘴巴不時逸出低叫吟哦,帶着攀上頂峰的快活與滿足……
“那年你躲到哪裏了,我怎麽一直找不到你?你怎麽過了這麽多年才回來?怎麽又換了一個身體?”
方廷宣攬着蘭芷低聲問,心頭還有太多的疑問,咱們分別這麽多年,你有了別的男人了嗎?
“我那一年在懸空山裏住着。”蘭芷咧嘴一笑,“想不到吧?”
是想不到,方廷宣淚流滿面,他的女人太聰明,最危險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想不到她會躲在他們分別的懸空山裏。
“小酒窩,咱們可能有一個兒子或是女兒,也不知有沒有活下來。”
“什麽?”方廷宣霎地坐直身體,驚訝地看向蘭芷。
蘭芷紅着眼眶坐起來依偎進方廷宣懷裏,蓬松的長發被恩愛時流出的汗水弄濕,絲絲縷縷地粘白皙的脖頸肩膀胸脯上。
“怎麽回事?”方廷宣把她濕潤的頭發輕攏到她耳後,有些急切地問道:“為什麽會不知是兒子女兒?為什麽不知有沒有活下來?”
“我是從另一個地方穿越來的。”
“你跟我說過的,這和咱們的孩子有關系嗎?”
蘭芷攬緊方廷宣的腰,淚水濕了臉,蹭了蹭方廷宣,沙啞着嗓子道:“小酒窩,我難受,再來……我一邊告訴你……”
方廷宣緊抿了唇,将焦灼的追問吞進喉間,把蘭芷按倒,挺身深-插-進去,蘭芷低呼了一聲,發出抽泣一般的嘆息。
“我那天算着孩子快出生了,一個人在山裏不便,想下山找你……”
許是下山走的路途太多了,蘭芷走到山腳下就陣痛了,沉沉的墜痛奪去她的呼吸,醒來時,她已回到陌生又熟悉的現代,她在熙朝生活了近兩年,現代竟是只過了兩天,生活環境沒有什麽變化,變化的,只有一顆看不到傷痕的心,還有,除了自己誰也不能知道的,她的身體已生過孩子。
奇怪的是她感覺得到自己生過孩子,可身體卻沒有任何不适和剛生過孩子的女人該有的産後症狀。
很不可思議,讓她不敢相信,卻又無法不信。
方廷宣凝神聽着,身下撞擊的動作沒有停止過,口中卻許久沒有出聲。蘭芷不滿地戳他酒窩,喊道:“小酒窩,想什麽說出來。”
“你說,有沒有可能沒有血緣關系的兩個人,卻長得很像?”
這話很突兀,蘭芷卻聽懂了,驚喜地大叫:“你見到很像你或是很像我的人了?男的女的?”
“我的養女長得很像我,外面的人都以為她是我的親生女兒。”
90、彈指無語
方廷宣與蘭芷在馬車裏宿了一夜,沒有人來問他們要不要用晚膳,要不要進房休息,不是怕打擾他們,而是根本想不起府裏馬車中還有方廷宣這麽一個客人。
褚明錦和李懷瑾都快瘋了。
信王府的太醫說,馮丞斐的傷腿沒法醫治了。
脫險重逢的喜悅和解開心結的如釋重負,在這個噩耗面前都微不足道了。
李懷瑾在竭嘶底裏的罵人,發誓要把鄭易理碎屍萬段。
褚明錦默默地攬着馮丞斐的腰部,心頭一陣激蕩悲哀,竭力控制着自己,不要形諸于外,可透過溫熱的接觸,兩人都感到彼此心中的痛苦。
馮丞斐心中的苦痛比褚明錦更甚,因為他親生父親的算計,褚明錦不見了,他才會跌傷腿,才會有今日的殘疾,而他親爹百般算計他們夫妻,卻只為了成全他親如兄弟其實也是兄弟的好朋友的心願。
剜心剔骨的痛苦,卻又無法傾訴出口,只要一開口,破敗的心便會吐出殷紅地鮮血。
鳳雙溪站在一邊一動也不動,太醫來後,看到馮丞斐掀起褲管後滲着鮮血腫得老高的小腿後,他就一直靜靜地看着,消瘦蒼白的臉上一片漠然,但是,在馮丞斐要進房時,他卻伸出雙手,穩穩地挽住馮丞斐,支撐他慢慢站了起來,等他躺到床上後,他又迅速地收回手,就好像根本沒有扶過馮丞斐一般。
李懷瑾罵得聲音嘶啞,後來一拳砸到桌子上,哐铛一聲桌面的東西都掉到地上,碎了一地。
鳳雙溪蹲下去撿起,碎瓷片劃破他的手指,他卻恍然不覺,仍是若無其事的一塊一塊撿着。
“鳳雙溪,對不起,我誤會你了。”褚明錦站了起來,拔下頭上一根金釵,左右各旋轉一遍往兩頭拔,金釵是空心的,褚明錦拿出卷成圓筒銀票遞回給鳳雙溪。“聞天那邊,你沒說過沒銀子進貨要毀約吧?”
“沒。”鳳雙溪接過,沉着臉道:“藏得這麽好,你以為我會強行搜身?”
褚明錦尴尬地扯了個笑容,換了個話題道:“謝謝你妹妹救我,她好像與方相是認識的,兩人現在還沒過來,可能是在馬車中敘舊。”
鳳雙溪嗯了一聲,沒有糾緾鳳書寧與方廷宣孤男寡女呆在馬車裏的事,轉而說道:“大寶,聞天的這宗生意有問題。”
“田地咱們都賣了,能有什麽問題?”褚明錦皺眉問道。
“生意交易沒問題,有問題的是這宗生意的背後,我想,生意不是套,背後是要誘咱們見面……”
“寶寶沒事了,不要再去查這事了。”馮丞斐在背後開口,将鳳雙溪的話截斷。
“怎麽能不查?”李懷瑾狠狠地揮出一拳頭,罵道:“查出是哪個混蛋,我把他抽筋扒皮。”
那個混蛋是你父皇,為的是讓你得到我的夫人。馮丞斐無力說話,倒到床上,精致的臉龐煞白消沉,眉眼蕭瑟蒼涼。
皇帝要算計他的寶寶,他已決定了要反擊,絕不坐以待斃。而皇帝對李懷瑾那麽疼愛,他們的父子之情,跟自己是不一樣的,計劃邁出,也許以後跟李懷瑾兄弟沒得做了。
“你知道是誰在算計我們,是不是?”鳳雙溪擰眉咬牙,沉郁地道:“我差點為此進了牢房,你差點跟大寶誤會難解,怎麽能說算就算?”
馮丞斐淡淡一笑,斜了鳳雙溪一眼,朝褚明錦伸手,柔聲道:“寶寶,吩咐開膳。”
“我不吃。”李懷瑾發脾氣,大聲道:“格非,這個人不治,後患無窮,不管是誰,都不能放過,你既然知道,告訴我這個人是誰。”
馮丞斐默不作聲,褚明錦尋思馮丞斐不想追究,自然有不追究的原因。也不跟着李懷瑾鳳雙溪一般逼問原因,走出去吩咐開膳。
馮丞斐腿不便,翠竹和翠屏不等吩咐,把膳食端進房,小方桌擡到床上,兩人見客人都沒有走出房間用膳意思,又把另一份飯菜端進來擺到圓桌上。
鳳雙溪陰陰地盯了馮丞斐一眼,不再逗留,帶着一股邪火走了,李懷瑾卻不走,坐到椅子上,也不動箸子,絕食抗議。
他門神一樣杵着,馮丞斐也不勸,忙自已的,吃完飯,褚明錦給馮丞斐擦身畢,馮丞斐要試探李懷瑾,确認自己的猜測,柔聲讓褚明錦去洗浴。
往常洗浴都是在房間一側的屏風後,李懷瑾在一邊盯着,褚明錦不好意思,拿了衣物要去廂房。
“寶寶,別出去,就在房間裏。”馮丞斐卻不讓她走。
這是要讓李懷瑾自己識趣走吧?褚明錦依言,讓翠竹和翠屏擡了熱水到屏風後面,翠竹兩人走後,褚明錦極慢地脫起衣裳。
外面沒有離去的腳步聲,褚明錦有些好氣又好笑,這個王爺執拗起來,還真是不可理喻。
李懷瑾開始是要與馮丞斐嘔氣,及至屏風後輕微的悉悉索索脫衣裳的聲音響起時,他的腦子嗡地一聲混亂了。
他應該扭過臉不能看,更應該馬上走出去,可是他卻動彈不了,眼角處屏風後的人影優雅地握着衣領往外褪,李懷瑾胸悶氣促,他覺得明亮刺眼的燈光還不夠亮,不能将屏風後的景致清晰地照出來。
上一次那雙美到極致的光-裸的秀足在他眼前出現,想像着褚明錦美麗的身體沾着水珠,清澈的眸子在濕潤的長睫下蕩漾着春水一般的柔情,李懷瑾有些無法自持,腦子裏隐隐地産生一股想把那純粹的羞澀純潔媚惑的身體擁入懷中的沖動。
馮丞斐閉着眼,心頭無比苦澀,不用睜眼,光是耳邊急迫悶躁的心跳,他也知李懷瑾動了欲-念。
“君玉,寶寶是我的夫人,你怎麽能這樣?”
馮丞斐死死地攥住床單,控制着逸到唇邊的憤怒的質問。
鄭易理長這麽大,鄭建業第一次控制不住重責了他。
“爹,褚明錦跑了也不敢聲張的,怕什麽?馮丞斐要報複,咱鄭家還怕他嗎?”鄭易理梗着脖子,不服地大聲嚷嚷。
鄭建業一口老血幾乎要噴出:“爹答應你綁架褚明錦最主要為的什麽?是用她要脅馮丞斐。”
“那也只是要脅不成,有什麽所謂?”鄭易理不服地嘀咕。
豈會是無所謂,雖說太尉府與馮丞斐本就結怨多多,可做出綁架人家夫人這般無恥的事,馮丞斐怎能不報仇?一個接一個的套做出,這時太子未立,鄭家縱是根深,也難保不馬前失蹄。
深入的利害關系,說了兒子也不懂,鄭建業恨恨斥道:“給褚明錦跑了這個暫且不提,你怎能把自己的妾送給手下人玩-弄?那夏茶花,你自己說,如今留是不留?
“當然要留。”鄭易理不以為然道:“爹你不是把那六個碰過茶花的護兵都殺了嗎?”
鄭建業說家醜不可外揚,咬牙把那六個沾染過茶花的男人都處死了。其實依鄭易理自己的想法,他不想處死那六個人的,那情景太刺-激了,他以後還想讓那六個人再玩幾次給他看的。茶花他更不會殺,要留着以後背着鄭建業再偷偷玩那種花樣。
鄭建業看着兒子的表情,頹然長嘆,扔了藤杖走了。
兒子不争氣又不是今日才知道,還怪自己,要綁架褚明錦,就不該讓兒子攪一手。
馮丞斐肯定會報仇,鄭建業苦思着對策之時,鄭怡春讓人傳了消息出來。
——宸妃與瑤妃在今天同時被擄了封號打入冷宮。
鄭建業郁悶一掃而光,宸妃和瑤妃被貶,意味着李懷瑜和李懷瑾兩個皇子都失去冊封太子的機會,李懷琳的對手就只剩下一個有名份的李懷玦,和一個目前尚未正名的馮丞斐。
鄭建業大喜之餘,又有些不解,皇帝怎麽會做出這樣糊塗的決定。
“具體經過講一講。”
“皇後娘娘上去時,宸妃不在,裏面是瑤妃,披着皇上的龍袍,地上有甘罕的屍體。皇後娘娘推斷,想必是宸妃使了瑤妃去摘月樓的,甘罕辱了瑤妃,皇上一怒之下,殺了甘罕,又把她們二人都貶斥了。”
“皇上沒有為難皇後娘娘吧?”
“沒有,娘娘又沒逆旨,依旨去摘月樓了,只是去的晚些時罷,皇上怎麽也怪不到皇後娘娘身上。”
鄭建業撫須叫好連聲,自己的妹子真是太聰明了。
李懷玦的母妃一直不得聖寵,家族式微,本人也沒什麽聲望,不足為懼,現在只需搞掉一個馮丞斐,李懷琳的太子之路就一帆風順了,一挨懦弱的李懷琳登基,這天下就攥在鄭家人手裏了。
怎麽處置掉馮丞斐?鄭建業苦苦思索。想出一個又一個陰謀,又一個個否定,馮丞斐機敏善謀,此番綁架到褚明錦是僥幸,觑的是馮丞斐關心則亂罷了。
對付不了馮丞斐,可也不能就此罷手,鄭建業苦思許久,胡子顫動,得意地笑了。
馮丞斐落不了他的圈套,那就從皇帝那裏着手,讓皇帝認為馮丞斐是柳妃之子卻不是皇帝的兒子,設計皇帝比設計馮丞斐更容易。
這個要做圈套不難,柳妃已死,無從分辯,要讓皇帝起疑很容易,散布謠言,并在皇帝聽到謠言之前,更改帝皇後妃起居注,使馮丞斐的出生日期與皇帝臨幸柳妃的時間對不上。
柳妃自進宮到難産死去那一年,一直得聖寵,按柳妃的生子日期推斷,
同類推薦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