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22)
防止把鄭家逼上絕路背水一戰率軍反叛,時間長了,軍心瓦解,鄭家要反叛就很難成功了。”
“好!好!唔,就依你所言。”皇帝連聲叫好,緊皺的眉頭松開了。
“皇上若無其他事,臣請告退。”
“嗯,去吧,傳朕話讓備步攆送你出宮。”
“謝皇上。”馮丞斐躬身告退。
鄭家垮臺顯而易見,皇帝說了那麽多,卻半句不提先前許諾過的要傳位給自己的話,馮丞斐心頭平靜,臉上帶着輕風明月的悠然。
有方廷宣支持,他若要拼,也不是拼不上,只是,他一點也不想要那個位子。
李懷瑾還在宮門外地上跪着,馮丞斐拖着傷腿走到離他幾步遠時,突地一個趔趄搖搖欲墜。
“格非……”一聲驚叫,李懷瑾極快速地奔過來,扶住馮丞斐的身軀,只是他跪了許久,膝蓋麻木了,把馮丞斐扶住後,自己卻站不住,撲通一聲跌跪地上,跌跪下去沒有及時縮回扶着馮丞斐的手支撐身體,整個人随後倒到地上去,頭上的紫玉冠碎了,額角也擦去了一小塊皮,滲出點點血痕。
94、填膺百感
李懷瑾倒下,被他扶着的馮丞斐不能幸免,兩人疊成一堆,內監跑過來把兩人扶起來,馮丞斐責道:“你怎麽不松手支撐自己?”
“我怕松手了你就跌倒了。”李懷瑾赧然一笑,用衣袖給馮丞斐掃袍角的泥土,輕輕碰觸了他的傷腿,問道:“你的傷腿有沒有壓到,痛不痛?”
“不痛。”馮丞斐唇邊漾起一個如釋重負的笑容,伸手一推李懷瑾,道:“快扶我回府。”
“我……”李懷瑾看向正殿,他還想求皇帝赦免瑤妃。
“聽我的。”馮丞斐輕聲道,語調不高,卻透着讓人信服的力量。
李懷不由自主點頭,将馮丞斐一臂搭上自己肩膀,半擡着他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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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王府和馮府的馬車都在,李懷瑾要上馮府的馬車,馮丞斐微笑着按住他:“你坐你自己的馬車,我要去相府一趟。”
“不便我在場嗎?”李懷瑾直言無諱。
“你昨晚一晚沒睡吧?不想半路上倒下,就回去好好歇着。”
看着馬車遠去的背影,李懷瑾搖頭,自言自語道:“格非好像沒有說真話。”
“王爺請上車。”馬車夫在一邊叫。
“不要回府,直接上馮府。”在宮外等了半宿,今日又跪了半天,很疲倦,可李懷瑾不想回自己王府。
馮丞斐在馬車裏揭起窗簾往後看,看着李懷瑾的馬車行走的方向出神,直到雙方越離越遠,什麽也看不清了。
王府馬車的方向,走的不是回信王府的路,而是去自己府的路。馮丞斐深吸了口氣,在心中對自己道:不用再猶豫了,亦無需再試探了,君玉不是那種重權柄輕情義的人。
馮丞斐在相府門口遇上從相府出來要離開的鳳雙溪,兩人目光對上,鳳雙溪冷哼了一聲,道:“怎麽?剛休了大寶,就想攀相府高枝了?”
他的消息得知倒很快,馮丞斐苦笑,問道:“你來找方相?”
“不是,相爺請我來的。”鳳雙溪頓了頓,道:“相爺與我妹妹三天後成親。”
馮丞斐頗意外,略一愣後道:“恭喜。”
“聽說大寶此時就在相府。”鳳雙溪冷冷一笑,揚眉看馮丞斐。
寶寶在相府裏!馮丞斐先是一喜,接着黯然,朝鳳雙溪微微拱手致意,徑自進相府。
“馮大人請稍候,奴婢去禀報相爺。”相府的下人彬彬有禮給馮丞斐上茶。
一盎茶時間過去,一刻鐘過去,方廷宣一直沒有出現。
方廷宣不是要故意冷落馮丞斐,後院此時正混亂着。
半生心願得償,方廷宣想馬上成親,他與蘭芷約定,蘭芷來歷詭異,不要蘭芷的本名,仍用鳳書寧的名字身份,鳳雙溪是鳳書寧的哥哥,自然要請了鳳雙溪來商議親事。議完成親事宜後,鳳雙溪遞了二十兩銀子給方廷宣,請他轉還方彤君并致謝當日相助之情。
“你這個哥也是耿直不彎,恩怨分明之人。”方廷宣看着手裏的銀票失笑。
“嗯。”鳳書寧點頭,道:“你看他那臉,在你這個一朝首輔面前,都沒半點笑顏,我真擔心,是不是以後得仗你的勢,才能給他說成一門親事。”
“你給他說的親事,他未必願意。”方廷宣在心中暗暗嘆了口氣,鳳雙溪喜歡褚明錦,他眼睛毒辣,自是看出來了。
“給他說褚明錦,他會不願意?”鳳書寧懶懶道,才相處那麽一時半刻,她也看出來了。
“你別胡亂作伐。”方廷宣揉鳳書寧頭發,道:“格非雖是給大寶下休書,可那是權宜之計,我看他是迫于無奈,風波過後,定會迎回大寶的。”
“這休書能胡亂下?”鳳書寧不以為然。
兩人說話間,方彤君挽着褚明錦的手過來了。
方彤君因上次金銮殿上褚明錦危急中相救,對褚明錦格外親熱,其實她們之前雖說不親近,卻也沒交惡,方廷宣使下人喚她前來,她正與褚明錦說話,便一起來了。
“鳳雙溪還你銀子。”方廷宣遞上來銀子。
“我沒有借過銀子給他啊。”方彤君矢口否認,不解地道。
褚明錦略為疑惑後,笑道:“我知道了,鳳雙溪先前以為是我借了銀子給他,可他卻不認得我,現在卻又以為是彤君借給他銀子,想必借給他銀子的,是褚府裏的人,是我蘭姨娘。”
“你蘭姨娘借的銀子,他怎麽會以為是彤君借的?”鳳書寧覺得奇怪。
“我蘭姨娘與彤君長得很像。”
褚明錦笑着解釋,一言說出,方府三人皆是變色,方彤君本是挽着褚明錦的手,瞬間變成狠掐,指甲深深卡進褚明錦的手臂,身體顫抖,嘴唇哆嗦,想說話的樣子,卻沒有說出話來。
“都怎麽啦?”褚明錦看看這個看看那個,視線落在方彤君臉上,突然也變了臉,眼睛瞪得滾圓。
片刻之後,褚明錦看着方彤君大叫:“蕊兒?你是蕊兒?”
“你的蘭姨娘是我娘?”方彤君顫抖許久,終于說出話來。
鳳書寧與方廷宣相視一眼,喜形于色,也許女兒就要找到了。方廷宣自從聽蘭芷說自己或有兒女時,他便有些懷疑方彤君其實是自己的兒女的孩子。
“你知不知道,蘭姨娘這些年以淚洗面,一直想着你,你怎麽能不回去認自己親娘,只一味貪圖相府的富貴。”驚喜過後,褚明錦氣得臉色鐵青,幾乎想扇方彤君一耳括子。
“大寶,這個你誤會彤君了。”方廷宣把褚明錦與方彤君拉着坐下,緩緩說起往事。方彤君初到相府之時,病好後曾說過自己有親娘,求他們幫着找親娘的,他也曾使了許多人外出打聽,卻一無所獲,方彤君提供的消息太少了,她只知自己有個娘,爹娘喚什麽名字都不知道,連自已蕊兒之外的全名也不知道。
褚明錦聽完方廷宣的解釋,怒火更熾:“你騙人,你那時五歲了,怎麽可能什麽都不知道?”
“我沒騙你,我沒得那場大病之前,也一直生病,怕冷怕熱,一年到頭躺床上的時候比下地時多得多……”方彤君放聲大哭。
褚明錦見她是真的傷心,微微呆滞,忽想起褚玮倫的話,“明蕊生下來身子骨極弱,常年病着,那是因為你五姨娘自作自受,她吃了延遲産子的藥”。
褚明錦連連道歉,知道蘭姨娘的女兒還活着,一時也等不得了,要告訴蘭氏這個好消息,又想拖了方彤君回去見蘭氏,這樣見面更快些。
“慢着。”方廷宣卻不讓。鳳書寧跟他一般心思,把褚明錦拉下,道:“先別急,把你五姨娘在府裏的情況講講。”
能不急嗎?褚明錦急得頓足跺腳,想着蘭氏半生凄苦,如今親生女兒活着,早一刻讓她知道都是好的。
“褚明錦,這事急不得。”鳳書寧眉頭皺成毛球,聽說有可能是自己親生女兒的人現在是人家小妾,還是第五房小妾,她心裏很不舒服,這個時代的人講究嫡出庶出,她可不願意自己的孫女搖身一變,成了庶女。
褚明錦也在瞬間醒悟過來,想起方彤君的身世,親生父親實是楊潤青,不急着去褚府報信了,把方廷宣拉到一邊,背着方彤君悄悄說了這事。
“……相爺,你看這事怎麽辦?楊禦史固然對我蘭姨娘情重,可我蘭姨娘也沒對不起他。”
方廷宣沉吟不語,神情雖還平靜,心頭卻痛如刀絞,自己位高權重又如何,親生女兒為了二十兩活命銀子,只能委身作妾,自己實在無顏面對她。
方廷宣壓下心頭疼痛,把蘭氏有可能是自己與蘭芷的
女兒一事說了出來,褚明錦瞠目,傻傻地問道:“相爺,那……那彤君是你孫女兒?”
“嗯。”
“相爺,鳳書寧其實就是你口中的蘭芷?”褚明錦一竅通百竅,很快悟了過來。
“是。”方廷宣點頭,還想問蘭氏的情況,褚明錦已一陣風飄走,扯了鳳書寧去問話。
“鳳書寧,你是穿越的?你是哪個年代穿越來的?你怎麽能回去了又回來的……”
相府後院的認親,後來變成了褚明錦與鳳書寧舊識相認,兩人竟是同一時代同一個地方來的,并且在現代還是認識的。
相府的下人幾次要禀報馮丞斐在廳中等着,每次開口有客人,就被正激動的四人中的某一個人打斷,馮丞斐在廳中候了兩個時辰,從下午的申時初,直等到戌時,相府諸人要用晚膳了,下人方得空禀報:“相爺,馮大人在廳中等了相爺兩個時辰了。”
等了兩個時辰了!衆人面面相觑,褚明錦尋思馮丞斐是不是追過來找自己的,胸中一整天不敢面對的苦苦壓抑的心酸瞬間奔湧而出,眼眶溫熱,口泛腥味。
“領馮大人到霁雲閣。”方廷宣高聲吩咐,轉頭對褚明錦道:“你也去霁雲閣,陪格非在那邊用膳,晚間讓格非住下,有什麽事明日再議。”
95、今宵夢醒
也才不過分開幾個時辰,驟然間再見面,卻恍若隔世,馮丞斐撫摸着褚明錦的臉頰,下巴在她頭頂輕蹭,閉着眼睛默默地享受着難得的溫存。
“先吃飯吧。”褚明錦心疼地低聲問道:“等了那許久,累不累?吃了飯洗漱,趕緊上床躺着。”
馮丞斐溫柔摩揉的手突然僵住,目光柔柔的黑眸在褚明錦看不到的地方瞬間凝結成悲苦。
“寶寶,我晚上得回去,你吃吧,我去找相爺商談些事,回府吃。”
褚明錦滾燙的心一點一點冷了下去,突然間沒了念想,只恍惚着低聲道:“既然有事,你忙去吧。”說得這麽一句,心頭一片凄然,再說不下去。
想都不敢想,馮丞斐這般要跟自己撇清,卻是為何?腦中念頭只是稍稍露出一絲,胸口已是叫利器刺過一般,痛得連肌骨都跟着抽搐。
清楚地感到褚明錦心中的悲傷,馮丞斐目光飄遠。未來像極地堅冰将他凍住,身體自內到外的憂懼讓他克制再克制,不敢讓自己順心而為。
今晚宮中的陷阱鋪設開,明天鄭家會像瘋狗一樣咬人,鄭建業狠毒無比,手握重兵,如果他想着鄭皇後只是幽禁沒處死,要等着鄭皇後複位,沒有起事反叛,那将是一場持久戰。
如果鄭建業铤而走險,直接率兵起事,皇帝壓不住兵變,會把他祭出來平息鄭建業的怒火,他的下場會很慘。
這是一場賭搏,賭倉促之中,鄭家不能在軍中一呼百應;賭鄭皇後鬧出母-子亂-倫醜聞,熱血的軍隊士兵因而不會聽命于鄭建業;賭方廷宣那麽胸有成竹地表示能扶持他上位,是掌握着部份兵馬了,并且在危局中,方廷宣能站在他這一邊支持他。
此時沒和方廷宣談過,他心中只得五分把握,怎敢把褚明錦拉進危險之中?
“我走了。”
“嗯。”
簡短的對話,馮丞斐拖着腿,頭也不回往門外走去。
他不敢再多看一眼,看着褚明錦蒼白的臉流露出來的哀傷,看着她心如死灰枯槁絕望的眼神,他會控制不住,将褚明錦死死地緊緊地摟進懷中,緊到可以讓她切切實實的,體味到他的心疼。
***
“格非,你這是在逼本相。”
方廷宣來回踱了幾圈,停下來坐回椅子上時,臉上不若初聞時那麽激動了,“雖說很冒險,但的确是個不錯的布局,後生可畏,你思慮缜密,透察人心,這件事,依本相看,本相出不出力,想必你都勝劵在
握了。”
“相爺謬贊,學生心中,其實沒有把握,只是鄭家如此害我夫人,實難容忍。”馮丞斐輕聲道,只要想着鄭易理還在窺觑褚明錦,他便一刻也不想等下去。
“若是今晚的布局能成事,鄭皇後不顧母子綱紀,泰王爺沒有廉恥道德,軍中熱血男兒不恥他們,會有很多不會再聽鄭建業使喚。這局,你贏定了,我再布置一下,以使萬無一失,你無需憂愁,去歇息吧。”
“多謝相爺。”馮丞斐躬身道謝。又道:“還有一事禀知相爺,相爺前些日子說的,學生心中已拿定主意。”
“唔?”方廷宣定睛看他。
“學生只想與寶寶長相厮守,君臨天下非我所願。”
“你……”方廷宣一手按到馮丞斐肩膀上,定定看他:“不怕以後後悔嗎?”
“決不會。”馮丞斐堅定地搖頭,道:“看看我父皇,他真心愛的是瑤妃,最疼的兒子是君玉,可是卻……”
方廷宣贊同地點頭,松了手,長嘆道:“坐在那個位子上,有太多的不由自主,皇上這些年一直冷落瑤妃,連本相也是昨日方才知道,皇上心中愛瑤妃甚深。”
馮丞斐淡漠地笑了笑,道:“父皇愛瑤妃還是不夠深,我是不會給我的寶寶受瑤妃那樣的委屈的。”
提起褚明錦,他的目光幽深柔和,唇角漾起優美清淺的線條。
方廷宣略微一呆,想起方彤君,心中暗嘆,這樣完美癡情的男子,世間為什麽不能多出一個來。
“相爺,扳倒鄭家後,未知相爺能否與我一起,逼皇上退位,扶持君玉登基?”馮丞斐的問話将方廷宣的神智拉回。
“皇上本就屬意信王,沒了鄭家的制擎,這太子之位肯定是信王的,咱們不用逼他,皇上百年之後,肯定是信王登基。”
“不。”馮丞斐輕輕搖頭,緩緩地說出皇帝暗算自己與褚明錦的事。皇帝若還坐在那個位子上,就有力氣權力來害他和褚明錦。
“竟有這樣的事?”方廷宣搖頭不已,皇帝竟偏愛至此。轉念間想到,若不是皇帝偏愛李懷瑾,将其他兒子不當兒子,馮丞斐獻計陷害李懷琳,他也不會答應,可謂成也是皇帝,敗也是皇帝。
“信王原來喜歡大寶,難怪……”難怪自己試探他,他猶豫良久後卻拒絕當自己的女婿,方廷宣撚動手指,沉吟許久道:“怕不怕信王爺登基為帝後,起了強占大寶之心?”
“不會,君玉不是那種人。”馮丞斐微微一笑,黑眸中是
毫不懷疑的信任。
“唔,既然你相信他,本相也無話可說,就這樣,扳倒鄭家後,本相與你一起奏請皇上退位。”
“多謝相爺。”
“免,大寶神色不對,你去安慰安慰她吧,不用擔心她的安危,事成前大寶一直留在相府好了,不管是鄭家還是皇上,要在我相府裏動人,還不易辦。”
馮丞斐肩膀顫了顫,雙眼有些發紅,哽咽着道謝離去。
方廷宣看着馮丞斐一瘸一拐離去的背影,眸色沉暗冷凝,許久,輕擊了三下掌,門外一人影飄了進來。
“安排人聯系……布置下去……要确保萬無一失……”方廷宣低聲吩咐,來人不停點頭。
來人走後,方廷宣搖響喊人的銅鈴,相府總管很快到來。
“去請信王爺來一趟。”
相府總管在信王府沒有見到李懷瑾,李懷瑾還在馮府未回。
沒有馮丞斐沒有褚明錦的馮府就像一個空殼子,李懷瑾心頭空落落的,問翠竹翠屏,褚明錦怎麽不見,兩人只眼眶紅紅搖頭,李懷瑾一顆心七上八下,只是還以為褚明錦是回娘家,沒有氣急發狂。
在馮府裏焦躁地走了近一個時辰後,李懷瑾忍不住使喚馮翌去褚府接褚明錦回來,馮翌與翠竹兩人一樣,一語不答只猛搖頭,李懷瑾更加不安。
晚膳一直等着,等不到馮丞斐回來,李懷瑾連吃飯的心思都沒有,正想往相府去找人,王府的人過來禀報,方廷宣請他到相府一聚,有事相商。
“相爺,格非呢?他沒在相府嗎?什麽時候走的?”李懷瑾進了相府花廳,左右看看不見馮丞斐,迫不及待問道。
方廷宣輕輕嘆了口氣,不答李懷瑾的問話,沉聲道:“格非給大寶下休書了,此事王爺知道嗎?”
“怎麽可能!沒有的事,相爺聽誰說的。”李懷瑾略一愣之後搖頭不已,笑着道:“格非愛褚明錦勝過他自己的命,怎麽可能休褚明錦,相爺你聽誰說的?這個人造謠生事,該處死。”
“休書本相都看過了。”方廷宣看着李懷瑾苦笑了一聲,說道:“格非也是被迫無奈,大寶先前發生的事,王爺知道嗎?”
“知道。”李懷瑾站了起來,恨聲道:“給我查出誰設計害褚明錦,我定将他碎屍萬段。”
“本相現在就可以告訴你是誰設計害大寶。”方廷宣緊緊地盯住李懷瑾的眼睛,“你想過沒有,那人為什麽要設計大寶與格非夫妻反目?”
為什麽
?李懷瑾有些茫然地看着方廷宣咄咄逼人的臉。
“那人的兒子喜歡大寶,格非誤會休妻了,他兒子就能娶到大寶。”方廷宣一字一句道,眼睛一動不動,定在李懷瑾臉上。
“除了鳳雙溪,還有人喜歡褚明錦?我怎麽不知道?”李懷瑾自語般低喃,緩緩地,在方廷宣的注視下,他的眼神有些飄忽。
突地,李懷瑾俊俏的臉變得慘白,繼而是燃燒般的紅,昨晚屏風後那個纖麗的身影在他眼前出現,接着是記憶裏那只纖潤美好的秀足。
李懷瑾跌坐椅子上,雙手捂住臉,把頭深深地埋進胸前。
“相爺,背後設計的人,是我父皇?”游絲般無力的問話,李懷瑾痛苦而羞恥地意識到,自己喜歡褚明錦。
“是,那個人就是你父皇,他設計害大寶和格非,是為了讓你得到大寶。信王爺,有一件事本相要告訴你,格非是柳妃之子,按年齡序齒,是你的二皇兄。”
“怎麽可能?”李懷瑾松開捂臉的手,眼裏千萬種複雜的情緒洶湧。
“怎麽就不可能?”方廷宣反問。
“我是說,格非若是我的皇兄,父皇肯定是知道的吧?為什麽還要害格非和褚明錦?”李懷瑾沖到方廷宣面前,一只手緊緊掐着方廷宣的上臂,混亂的呼吸使得他看起來近乎瘋狂。
“因為,在皇上心中,他只有你一個兒子。”方廷宣的聲音在李懷瑾聽來空茫遙遠,“皇上對你真好,不惜踩傷格非,也要成全你,信王爺,你現在知道真相了,你還會要把害格非和大寶的人碎屍萬段嗎?
96、巫山雨雲(小王爺yy寶寶慎訂)
“你現在知道真相了,你還會要把害格非和大寶的人碎屍萬段嗎?”
方廷宣後面說些什麽,李懷瑾一句也沒聽進去,他看方廷宣輕輕啓合的嘴唇一動也能動。
自己什麽時候開始喜歡褚明錦的?格非看出來了嗎?
他以為自己與馮丞斐是無所不談的,自己知道他心中的所有想法,可原來即便是親密無間如兄弟,也捉摸不住深不可測的人心。
皇子間勾心鬥角,争權奪勢,宮廷是不見狼煙的戰場。在這個戰場中,他幸福地得到父親全部的愛,他知道皇帝把他的其他皇兄當棋子,随意擺弄毫不憐惜,他從來不覺得殘忍,可是當犧牲的對象換成馮丞斐時,他無法坦然處之。
馮丞斐拖着傷腿艱難行走的身影掠過腦海,往日挺拔優雅的姿态,從容淡定的面龐,還有眼底暗隐的那抹冷傲超然,以後是不是不會再見?
曾經的格非低眉淺笑,溫言緩語,清風明月般意态悠然,小橋流水似的恬淡清幽,現在的格非臉色蒼白眼神疲憊,再尋不到往日的鮮活氣息,他在親生父親迫害下,被逼休掉深愛的妻子,這一切,卻是因自己這個所謂的好朋友喜歡褚明錦造成的。
“寶寶沒事了,不要再去查這事了。”
馮丞斐那一日的說話在李懷瑾耳邊響起,格非知道自己喜歡褚明錦的,也知道父皇設局害他夫妻兩個是為了他。
李懷瑾如墜地獄,陷入深沉黑暗的無邊無際的痛苦中。
“王爺對這件事有什麽看法?”方廷宣說了很久,見李懷瑾不答言,加重了語氣又問了一句。
“我不會給父皇再害格非和褚明錦。”李懷瑾垂在身側的雙手攥成拳頭,清俊的臉龐變得陰沉,張揚開朗的眼睛燃燒起熊熊火焰。
方廷宣問的是馮丞斐本也有資歷争奪皇位,如今卻要舍棄,扶持他上位,他對此事有什麽看法,他卻答非所問,根本沒聽進自己的話。
也罷,方廷宣在心中暗道,試探的目的也算達到了,這位信王爺性情雖沒有馮丞斐仁厚,卻也算得是光明磊落之人。
“本王現在就進宮找父皇表明,褚明錦已是格非的妻子,本王縱是喜歡她,亦決沒奪兄弟之妻的道理。”李懷瑾朝方廷宣匆匆拱了拱手,往門外奔去。
“王爺且住。”方廷宣喊住李懷瑾,今晚宮裏風起雲湧,怎能讓他進宮。“王爺,瑤妃娘娘被貶入冷宮尚未脫困,你此時去皇上面前說這些,恐不合适,況且,皇上能聽你的話嗎?”
時機不合适他顧不了,可皇帝會不會聽他的話便不能不考慮,李懷瑾停住腳步。
“難道沒辦法了嗎?格非與褚明錦因為懼怕父皇迫害,就得勞燕分飛嗎?”李懷瑾皺着眉頭自語般低喃。
方廷宣默默看他,不言語,李懷瑾凝着眉沉思許久,眼底閃過一抹清幽的寒光,方廷宣看得分明,暗暗點頭,信王雖不善權謀,反應卻不慢。
“懇請相爺助我……”李懷瑾撩起袍裾,莊重地跪了下去。
“起來吧。”方廷宣寬慰地笑了,馮丞斐的眼光,果然精準,為了兄弟雙膝着地求人,誓要登皇位的,大概本朝之前和之後都找不到另一個人了。
兩人就怎麽置鄭家死地,怎麽讓皇帝提前退位等問題商談許久,夜色深濃時,細節也已敲定。
李懷瑾臨別前,有些赧顏問道:“相爺,格非晚上沒回府用膳,相爺知道他去處否?”
“大寶宿在相府,他去和夫人相聚了。”方廷宣笑道。
李懷瑾也不自覺跟着笑,道:“早上下休書,晚上便和好了,小兩口玩耍一般。”
夜深了,李懷瑾拱手作別,方廷宣也沒開口留客,只喊來丫鬟給李懷瑾挑燈籠照路。
清冷的孤月挂在天際,花木在月光下若隐若現,淡雅的花香萦繞在鼻端,月華纏纏綿綿,李懷瑾越走越慢,相府大門遙遙在望時,他停住了腳步,對帶路的丫鬟道:“帶本王去見馮大人。”
霁雲閣熄燈了,丫鬟問李懷瑾要不要叫門,李懷瑾搖了搖頭,卻又不走,靜靜地站在門口。
飄忽的若有若無的呻-吟聲從房間裏斷斷續續傳來,李懷瑾心頭一顫,猛地轉身快步離開。
男女做那事兒是什麽滋味的?李懷瑾輾轉難眠,腦子裏混亂不堪,開始是宮裏教導皇子人事時看過的畫冊,後來不知不覺中變成了褚明錦泛紅的身軀,開始朦朦胧胧像隔着一層薄霧,看得不分明,但覺腰肢細軟,雙足白皙纖潤。後來,褚明錦的頭臉身體與畫冊裏的女人重合,緩緩地變得清晰。飽滿堅-挺的雙峰,挺-立的暈紅的小粒,誘人的肚臍眼下腿縫之間,柔軟的毛發覆蓋着粉嫩的花芯。
‘褚明錦……”李懷瑾在迷亂中低聲喊着,他覺得自己的雙手撫上山峰上那誘人采撷的粉色花尖。
“王爺,你別胡來……”褚明錦似乎又驚又怕,慌亂地掙紮,卻沒有掙開,潔白的雙峰顫得更厲害。
李懷瑾被看得着摸得着卻不能來事的想法壓抑得物兒脹痛不堪,恨不得插-進去,嘗試一番那求而不得的滋味。他澀聲哀求道:“褚明錦……給我……好嗎……”一邊顫抖着吻了下去,不敢吻嘴唇,只細密地吻着褚明錦的額頭臉頰,然後咬住她紅通通的耳朵,舌尖探進耳洞的旋渦裏挑-逗舔-舐。
褚明錦低泣着,扭着身體抗拒,小幅度移動的大腿擦過李懷瑾怒脹的一物。李懷瑾被撩撥得恨不得立刻插-進搗-弄一番。
褚明錦的緊張顫栗使他不敢前進,卻也不願罷手。他喘-息着揉-捏褚明錦的ru尖,未及進去,周身體已被刺-激得無比酥-麻,那一點驚惶不安漸漸抛到九霄雲外。
嘴唇離開褚明錦的耳朵,濕滑的舌頭一路下行,吻過纖巧的頸項,精致的鎖骨,然後将褚明錦嬌挺的ru尖含入口中,打圈舔-弄吮-吸,左手輕按着她,右手伸到底下揉捏挺翹的臀瓣。
血液在體內急速奔流,那陌生的從未有過的麻-癢刺激讓李懷瑾一陣陣戰栗,他難耐地強忍着,不敢去碰褚明錦腿間花芯,只在她的小腹處大腿根部來回愛撫揉按,抑或拉扯起她的毛發,感受花芯随着毛發的提起輕輕顫動。
褚明錦的身體在啰嗦,李懷瑾突然想起馮丞斐關于進前面那洞和進後面那洞的疑問。
男女歡-愛宮裏的教導是進前面的洞,李懷瑾模模糊糊中想,自己若是進後面那洞,是不是就不算對不起格非。
李懷瑾朝後面那洞探去,前面流了好多水,淌到後面去了,有些滑不溜手,李懷瑾的手指帶着粘膩的汁水擠了進去,那裏很緊,肌肉在緊縮,手指漸漸深入,再深入,肌肉更緊地收縮,緊緊絞住手指,像是絞住急需發-洩的那一根物-事般,決堤般的快感漫湧。
“褚明錦,給我行嗎?我不碰你前面,不和格非争。”李懷瑾粗喘着哀求,貼緊褚明錦磨蹭,拿他堅-硬的一物蹭她:“……給我行嗎……我好難受……”
沒有許可的言語,幻覺裏是一張羞恥難言布滿淚水的臉,李懷瑾感到心口很疼,可是他停不下來,他的拇指在兩個洞之間按壓,中指退出,然後并着食指兩根手指一起緩慢地輕柔地探進去,小心地在窄小的甬道進出。明明進去的不是粗-脹的那物,可感官卻異常的滿足,身體越來越熱越來越麻,李懷瑾呻-吟着不停哀求道:“褚明錦……給我……我要……”
熾熱的渴望沖擊着他,饑餓的身體盼着毫無阻隔的接觸,李懷瑾把褚明錦翻轉過去,扶着自己粗-大的那物對準張合着的後面那個洞,褚明錦在他身下簌簌顫抖不休,李懷瑾張着嘴劇烈喘-氣,即将心願得償使他感到身體在暈眩地痙攣。
“褚明錦……把腿再張開些……太小了我進不去……”把褚明錦受到驚吓不停抖動的腿最大限度地打開,李懷瑾奮力捅了進去。
啊!好疼!尖銳的強烈的刺痛,似乎是褚明錦的痛呼,可那疼卻實實在來自小腹下方,李懷瑾呆呆愣愣地睜眼,又極快地閉上眼睛,真也好夢也好,疼也罷苦也罷,此刻他自己唯一的念頭是,不要醒來,哪怕是夢中溫存……也是好的。
可是夢終究是醒了,清醒的神智颠覆了一切,他看見馮丞斐的袍裾在風裏飄飛,嘴角緊抿,黝黑的雙眸射着寒光,利劍般向他刺來。
——君玉,你怎麽能窺觑我夫人。
李懷瑾落入悔恨不堪之中,馮丞斐激憤的怒叱聲化成利箭,紮進他的身體,又被往外拔,帶出腐爛的皮肉,皮肉裏是一條條圓滾滾的白色的透明的蛆蟲。
李懷瑾想哭又想笑,自己已成了腐臭的蛆蟲侵吞的屍體了麽?自己是死了吧,終于解脫了,終于不用再對不起格非了。
97、是錯還對僞亂倫慎訂
宸妃和瑤妃同一天被打入冷宮,李懷瑜求見聖駕不得,李懷瑾更是跪了半天見不到皇帝,鄭皇後聽得禀報,暗暗高興,尋思只要誣陷柳妃進宮前已懷上馮丞斐的計策得逞,皇子裏就剩一個李懷玦,立李懷琳為太子就易成了。
鎏金琅琺花瓶裏鮮花怒放,七彩宮燈炫麗奪目,中宮的陳設無一不雍容華貴流光溢彩,鄭皇後的視線掃過每一個角落,然後,笑容在妝容精致的臉上盛放開來。“娘娘。”
暖秋走了進來,聲音有些急迫。“什麽事這麽慌張?”
“正陽宮傳來消息,皇上今晚上親筆拟了一道聖旨,咱們的人聽得皇上小聲念,什麽實是朕之愛子,德才兼備,堪為儲君等語。”
立儲聖旨!鄭皇後變了臉,扶着椅把的手握緊。“馬上派人出宮,秘密請太尉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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