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27)
說話,只能退而求其次。
方廷宣氣得說不出話,褚明錦撫額長嘆,道:“皇上,格非是去求醫,搞那麽大陣仗,他一路上還走不走得了?”
——地方官員不堵住馮丞斐猛拍馬屁才怪。
“那……要不我下一道聖旨,讓人去宣神醫進京來給格非和彤君治病?”
越說越糊塗了,神醫世外之人,用聖旨壓人,還想不想人家給治病,況且,方廷宣讓方彤君前去神醫處,是另有深意。
馮丞斐笑道:“君玉,你先回宮,此事慢慢計議。”
“好。”李懷瑾站了起來,“你們也早些休息吧。”眼角在衆人
臉上掃過,微笑道別,神色很自然,看不出他喜歡褚明錦了。
送走李懷瑾,衆人心有靈犀地一齊回了大廳。
“不要等皇上安排了,格非,明日一早,你就和大寶彤君出發,我安排兩個武功高強的人暗中保護你們。”方廷宣道。
李懷瑾剛登基,朝廷不穩,走了個馮丞斐,他和楊潤青都脫不了身。鳳書寧害喜了,反應強烈,這幾日吃什麽吐什麽,無法一路同往。因不知方彤君的嗓子能不能治好,他們怕蘭氏焦急愁苦,暫時也不敢告訴她,目前只有褚明錦一人能随同照顧他們。
幾個人又商量了一下出行路線,一切計議停當,正要各自回房休息時,褚府秦媽急慌慌跑來報信,褚陳氏晚上突然見紅,褚玮倫急得手足無措,讓褚明錦快些回府。
“才四個月,怎麽就見紅了?太太怎麽樣?”褚明錦慌了。
“太太直叫肚子疼,流了很多汗……”
“相爺,格非,我先走了。”褚明錦說得這一聲,跟着秦媽跑了出去。
馮丞斐擡腳要追,方廷宣按住他。
Advertisement
“不要去了,會耽誤明日的行程。”
“明日也得等寶寶啊。”
“不要等了。”方廷宣嘆道:“我估摸着,皇上明日就會下旨宣神醫進京,你們趕在聖旨下之前走吧,大寶我估計明天是來不了了。”
為什麽?馮丞斐開始不解,繼而苦笑,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了,好,明天我和彤君走,不等寶寶了。”
褚明錦這晚果然沒有再回相府,翌日早上,馮丞斐還心有不甘,派了人到褚府去請褚明錦回來一同外出求醫,得到回信是,褚陳氏一直疼痛不止,褚明錦走不開,讓他自己外出求醫。
馬車在晨光朝霞中離開相府出了京城,路上,馮丞斐挑起窗簾一直望着來時的路,始終不見褚明錦追來。
袖子被扯動,馮丞斐回頭一看,方彤君微笑着看他,手指比劃打着手勢,馮丞斐看了許久看懂了,方彤君說的是: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馮丞斐釋然,把車簾放下。
——正文終章
109、十大酷刑侍候郭氏
噠地一聲,李懷瑾把手裏的奏折狠狠地甩到地上。
又是一封洋洋灑灑以他後宮空虛沒有妃子皇後為由,奏請他納褚明錦為妃的折子。
李懷瑾很想在人前消失,找一個地方靜靜的舔傷口,他已然心口抽搐臉面精赤,這些上折子的朝臣,怎麽就不想想,他喜歡褚明錦,可馮丞斐是他兄弟,也是他最好的朋友,他怎麽做得出奪朋友妻的行為?
三番四處不停提,這是要逼他剖腹向格非謝罪嗎?
馮丞斐走了,以前一天走幾次侍郎府,每天跟馮丞斐一起說笑,有什麽心事都找馮丞斐商量,現在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李懷瑾抑郁得從一個陽光美男變成面癱,整個人瘦了許多,顴骨突起,眼睛深了沉了。
李懷瑾偶然間照鏡子時覺得,自己快成了鳳雙溪的鸾生兄弟了。
想起鳳雙溪,李懷瑾無名火冒起,鳳雙溪也喜歡褚明錦,人家卻不用像他這樣遮遮掩掩,也不用像他這樣,格非不在,連借着見馮丞斐之便偷偷看一眼褚明錦都不能,鳳雙溪有合作生意之便,不時以讨教生意為名,跑去褚府找褚明錦。
這些不用他特意去查,自有要拍他馬屁讨龍顏歡心的朝臣有意無意地跟他提,言下之意是——皇上你再不下手,美人就成了別人的了。
腦子轉了轉,就想到褚明錦身上,李懷瑾渾身燥熱起來,只好從禦書房跑回寝宮老老實實跳進水池子裏泡着。
都是郭氏害的,若不是她推褚明錦落水,自己就不會失态忘情,心事曝露在人前了。
沒人知道他的心事,就不用聽人們在他耳邊念叨褚明錦,他慢慢就能忘了褚明錦。
從水池中出來,夜更冷寂了,李懷瑾看着明亮的燈火,找到解決心煩氣悶的方法了——折磨郭氏出氣。
那日事發突然,接着鄭建業死去,他父皇重病卧床清醒少糊塗多,他被冊立太子,暫領朝政,有很多朝政要處理,還要安撫拉攏鄭氏派下的官員,忙得不可開交,郭氏關在刑部大牢,還沒有處置。
褚玮倫這次連替郭氏求情都沒有,當然,他若是敢替郭氏求情,李懷瑾巴不得,這樣他就可以連褚玮倫一起削打了。
怎麽折磨郭氏呢?
把郭氏送進窯子,去嫖她的不用出嫖資,每個人獎勵一兩銀子。李懷瑾摸下巴,覺得這想法不錯,這樣一來,郭氏一定很搶手,每天一直躺床上接客不用下床了。
不,這個想法不行,郭氏先前可是褚家的妾室,讓她給天下男人睡雖然出氣,可褚家也臉面無光,褚明錦會生他的氣的。
像鄭家處罰郭從炎那樣,把郭氏毀容弄殘,扔大街上當乞丐?
這個方法不錯!
翌日散朝,李懷瑾召見了刑部右丞蓋山。蓋山是衆多拍馬屁的官員中,拍馬工夫最高的,李懷瑾這些日子,給他拍得熨熨貼貼很舒坦。
別的官員提請他納褚明錦為妃,弄得李懷瑾尴尬難堪,蓋山卻不是這樣說,他提請的是馮尚書功在朝廷社稷,如今發妻仳離,皇上宜關心臣子,使馮尚書夫妻團聚。
李懷瑾聽得很舒服,看,人蓋山就知道他沒有奪朋友妻的心,重情生義光明磊落。
不召尚書不召侍郎,卻召了一個四品右丞,表示李懷瑾對自己另眼相看。蓋山聽了李懷瑾讓自己處置郭氏的交待後,受寵若驚。本來怕自己是鄭氏一黨,新帝登基兇多吉少,不料皇帝卻越過他的上司,直接交待他辦皇帝這麽重視的一件事。
處置郭氏一事不是國事,表面看起來郭氏犯事與李懷瑾也沒有關系,可只要知道李懷瑾喜歡褚明錦,就能看出李懷瑾有多重視處置郭氏這一件事。
“皇上,郭氏罪大惡極,光這個處罰太寬容了。”蓋山為君分憂義憤填膺道。
“還有更好的處罰方法?”李懷瑾坐直身體。
自己的話說到皇帝心崁上了,蓋山大喜,獻出了一二三四五六七合共十條折磨郭氏的大計。
蓋山詳細地講解,第一計是牢房脫身樂極生悲;第二計是虎口逃生自殘避禍,第三計是陰差陽錯一錯再錯……
“好!好!”李懷瑾大聲叫好,鄭家對郭從炎的懲罰,跟蓋山的點子一比,實在是太弱了,拿不出手來。
“此事有勞蓋卿家了,來人……”
捧着李懷瑾賞賜的一千兩銀子,蓋山樂得要昏了,決心把李懷瑾交給他的這件事辦得讓李懷瑾滿意再滿意。
讓李懷瑾滿意很簡單,就是讓郭氏痛不欲生生不如死苦不堪言,郭氏越慘,皇帝就越開心。
***
蝼蟻尚且貪生,郭氏更是貪生怕死之輩,那日一怒之下把褚明錦推下水,後來悔青了腸子,應該無人時悄悄推,既弄死褚明錦,自己又不用繞進去。
每日馊飯鹹菜,郭氏端起那個大粗碗時都要落淚一番,這日又到膳時,還是同樣的馊飯,裏面還有黑黑的像老鼠屎一樣的東西,郭氏端起碗,珠淚漣漣。
“唉!可憐啊!”送飯的換了一個牢頭,新牢頭同情地嘆了一聲,看了郭氏許久方離開。
下一頓飯,牢頭端了馊飯過來後,左右瞧了瞧,從懷裏掏出一個大白饅頭。
“多謝差大哥。”郭氏喜得流淚,拿過饅頭飛快地吃起來。往日期錦衣玉食,若是有人拿饅頭給她吃,她把人家殺了都有可能,今日卻感覺恩戴德,勝過往時承惠萬金。
“唉,瞧你怪可憐的,關了這麽久,也不提審,也沒個人來探望,這坐牢的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呢?”那送飯牢頭嘆氣,同情地看着郭氏。
郭氏感動得淚雨滂沱。
自那日起,牢頭每餐偷偷遞給郭氏一個饅頭或是一只燒雞,還偷偷送了一套衣服給郭氏換下她臭哄哄的衣裳。
“差大哥你真是好人。”郭氏感激不已。
“好好的一位小娘子,竟給弄成這樣……”牢頭不停嘆氣,看着郭氏的眼睛似乎帶了愛慕。
牢頭的背微微有些駝,臉皮皺在一起,大概是吸劣質煙土的緣故,牙齒黃黃的,兩個門前牙還是大板牙,身上的衣裳皺巴巴的,也不知多少天沒洗過,露在衣服外面的脖子黑黑的一圈,好像能搓出一層體垢。
被這樣一個人用愛慕的眼光看着,郭氏打了個寒顫,身體像爬滿蟲子癢将起來。
又過了兩日,這日牢頭送飯過來時,悄悄對郭氏道:“聽說,皇上下旨處置妹子了,妹子多保重。”
“皇上?”
“就是信王爺,信王爺已經登基為帝了。”
“有沒有聽說怎麽處置我?”郭氏痛苦地扭着衣角,前些日子馊飯酸菜她都不舍得死,這兩日有饅頭有肉菜的過得好些,她更不想死了。
“我打聽過了,是千刀萬剮之刑。”牢頭同情地看着郭氏。
千刀萬剮!郭氏軟軟地暈倒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郭氏被在她身上摸索的一只手弄醒過來。
“差大哥,你……”牢頭咧着大黃板牙笑着,一雙手在揉搓郭氏豐滿的胸部。
“大妹子,你要是肯跟我過日子,我可以把你救出去。”
身體挨着身體,牢頭身上的臭味更重了,像茅坑的味道,像馊水的味道,種種不一而足,郭氏喉嚨翻滾着,有東西要吐出來了。
“大妹子,怎麽樣,你要是不同意,我也不勉強你,你死後,我會給你收屍的。”牢頭情真意切道。
先想法活下去,再想法離開這個肮髒的家夥。郭氏這樣想着,點了點頭,含淚道:“你先救我出去。”
“妹子先讓哥嘗嘗。”牢頭急不可耐,臭哄哄的嘴堵住郭氏。
穢氣直撲郭氏,郭氏往日過的是燒沉檀點安息的日子,褚玮倫儀表堂堂,何曾這般污穢過,一霎時間胃裏翻騰,欲待推開,又怕從牢房中脫身無望,少不得忍下腌臜,流淚從了。
一時披枷戴鎖的苦刑完畢,牢頭流了很多汗水,大滴灑落,黑過洗鍋水,伴着汗水落下的,還有像積壓許多時的茅坑裏的糞便一下的體垢,大片大片落在郭氏身上臉上。
郭氏再忍不住,推開牢頭起身,嘔嘔翻江倒海嘔吐起來。
“妹子你嫌棄我?”牢頭沉着臉控訴,站起來提起褲子就往外走。
自己已給他沾污了,他卻提起褲子不認帳?
郭氏又氣又恨,從背後撲過去抱住牢頭,可憐兮兮撒嬌:“差大哥,我一時不适,以後不會了。”
“真的?”牢頭轉身,吃了生蔥大蒜一般的惡臭味再一次熏向郭氏。
都這麽着了,不是也是,郭氏流淚猛點頭,表白道:“差大哥救我,恩同再造,妹子怎麽會嫌棄差大哥呢?”
“那,為了表示你的誠意,你給我……”牢頭脫了褲子,指着腿間黑黑的蟲子,濁黃的灰朦朦的眼睛看郭氏。“用你嘴巴弄它。”
郭氏幾欲暈倒,往日她沒少給褚玮倫用嘴弄,可那得看是什麽樣的東西,人家褚玮倫的東西雄偉壯碩,幹淨清新,牢頭那東西還沒吃進嘴裏,離得這麽遠,都可以聞到狐騷咮尿味屎味了,枯黃的稀稀疏疏的毛發上,還可以看到大片大片污濁的東西,剛剛過去的情-事把那些污濁的東西弄濕了,粘粘膩膩的,比爬蟲還讓人惡心。
110、十大酷刑侍候郭氏
郭氏心翻意倒起來,欲待作罷赴死,先前那罪就白受了,只得拼命忍住,流淚蹲了下去,尚未含進口中,方湊近前去,又被熏得吐了起來。
“罷了,妹子不喜歡我,我也不勉強。”牢頭拽褲子,擡腳又往外走。
郭氏這回沒拉住他了,想着自己一個精潔之人,嫁給褚玮倫十幾年,雖說不是被他捧手心裏寵着,也是樣樣依從,錦衣玉食呼奴使婢,今日卻淪落到竟是委身這樣腌臜龌龊的人,止不住放聲大哭。
“妹子。”那牢頭卻又轉身回來,抱住郭氏,臭鲞一般的豬嘴在郭氏身體各處拱動。郭氏見牢頭有回轉之意,沒讓她吃那一根東西,活命的念頭又上來,忍了惡心,好哥哥叫了起來。
牢頭很是受用,扯了自個褲子,郭氏的褲子方才行事還沒穿上,很是方便,他躺到地上,把郭氏拉到肚皮上,哼道:“妹子,不要你吃它了,就在上面主動一番,讓哥安心,快些,完事了我就帶你偷走。”
那事已行過一次,再忍一次也罷,郭氏咬了牙扶牢頭那物進自己體內,那物-事剛才過不久,硬不起來,郭氏盼着趕快完事好出牢房,閉了眼,嘴裏淫聲浪調挑-逗起牢頭來,心中只把那牢頭當褚玮倫,說了會兒話,貪着往日恩愛,迷迷糊糊真把牢頭當成褚玮倫了,面上春-情泛濫,郎呀妹呀的亂說,閉着眼看不到腌臜,一雙手在牢頭身上摸弄,把往日與褚玮倫在一起的手段都使了出來。
堪堪把底下那物弄硬,郭氏跪起來,用手扶了開弄進自己那處,耳邊忽聽得一聲悶怒的叫罵“無恥。”
是褚玮倫的聲音,郭氏迷糊的腦子清醒,睜眼看去,牢房門外一個高大偉岸的身影,不是褚玮倫卻又是誰。
望望褚玮倫,再望望身底下的男人,郭氏羞愧得想一頭撞死,卻哪甘心就這樣死去,放聲大哭,站起來朝褚玮倫撲過去:“老爺,老爺你救救我。”
“救你?你不是樂在其中嗎?”褚玮倫反問,悔得翻江倒海,為什麽還要走這一趟?”
“老爺,我是被逼的……”郭氏痛哭失聲,褚玮倫不為所動,擡腿要走,郭氏光着下-身,撲通跪倒地上,死死抱住褚玮倫大腿,“老爺,求你看在往日夫妻之情,救我一救……”
往日夫妻之情?她不提還好,這一提,褚玮倫想起方才所見,男人的尊嚴被辱,這個時候,他比任何人都想郭氏死了。
晚上有人到褚府來報信,道受郭氏所托,告訴他郭氏明日要受刑獲罪了,臨死前想見他最後一面,褚玮倫猶豫再三,還是到牢房來了。
如果不來,就不會看到如此污穢的一幕,褚玮倫一腳踹翻郭氏,狼狽地逃離牢房。
“褚老爺子。”報信的人一臉笑容等在牢房出口。
這些日子不知多少人與郭氏……眼前這人是不是也是郭氏用身體讨好,然後才去跟自己報信的?褚玮倫面皮抽搐,幾乎預見到,往後自己在外行走,人們在他背後指指戳戳交頭接耳道,這個人的愛妾陪許多人睡過。
還有,也許擦肩而過的某個人,就是睡過郭氏的。
褚玮倫想死的心都有了。
郭氏也想死了,褚玮倫走了,扔下她走了,狠心絕情,不會來救她了,而那個把她弄成人不人鬼不鬼的牢頭,卻說她舊情難忘,不會與他安生過日子,也走了。
郭氏想,這是那牢頭本就沒本事救自己,只是哄騙自己,占自己的便宜。
郭氏哀哀痛哭,正哭得幾欲斷氣時,牢房裏突然乒乒乓乓兵器交接聲響起,郭氏撲到小窗口往外看,只見幾個蒙面黑衣人與官差在打鬥,那些黑衣人甚是了得,大刀揮起,官差倒下一個又一個。
這是要劫囚!郭氏怔看着,忽然間砰地一聲響,關她的牢房房門倒地,一個黑衣人沖進來,看了郭氏一眼,說了聲不是,又殺了出去。
官差越來越多,倒下的也越來越多,砰砰的房門倒地的聲音不斷,不久,有囚犯模樣的人從郭氏眼前慌慌張張閃避着刀光劍影往外走。
這些人是要趁亂逃走?郭氏身體顫索,摸索着來到牢房門口,左右看了看,貼着牆根往外走,有幾次黑衣人的大刀從她頭皮上閃過,郭氏吓得尿褲子。
喊殺聲落在後面了,郭氏一口氣跑出大牢。
跑出來了,不用死了。郭氏看着暗沉的夜空呆了呆,又沒命地摸黑跑路,不辨方向,只想着離大牢越遠越好。
牢房裏的打鬥在郭氏跑出去後停了下來,黑衣人扯掉蒙面面巾,蓋山從暗處走了出來,說道:“快些換差役衣裳,上街做出各處搜索的樣子。”
“大人,那女人不會給她跑掉吧?要是給她藏起來找不到了……”
“廢話,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婦人,十個人盯着她,如果還給她跑掉,本官也沒臉活了。”
有臉活他也活不下去,李懷瑾不會放過他的。
郭氏跑了一陣,覺得離大牢遠了安全了,稍為放了心,這一松神,只覺得風聲呼呼寒氣碜人,到處黑影瞳瞳鬼魅出沒,耳中悉悉索索似有無數厲鬼吃人肉的聲音。
“不要過來啊!老爺,妾害怕,老爺,求你救我……”郭氏尖聲叫着,兩手在空中亂擺。
這麽快就瘋掉,他表現立功的機會就少了。隐在暗處的蓋山皺眉,低聲吩咐了一句,裝神弄鬼的聲音消失了。
郭氏抖索的身體慢慢靜了下來,還是回褚府去,求褚玮倫庇護自己吧。從牢中逃出來,郭氏一萬個不想死了。
遠處人聲鼎沸,火光閃爍,這是官差來追捕逃出來的犯人嗎?郭氏把身體縮成一團,恨不得能隐形不要給人看到。
“快,仔細搜查,別人猶可,那個郭氏,一定要找到,要是抓不回來,皇上追究,我們都活不了了。”一個大嗓門大聲吆喝着。
“在這搜什麽搜,肯定是跑回褚家了,直接到褚家找不就得了。”一個略小些的嗓音不滿地嘀咕。
“找死,你小子不耐煩什麽?”啪地一聲響,似乎是嘀咕的人挨了一耳括子,大嗓門道:“你以為只有你聰明啊?褚家早包圍起來了,沒有找到大人才吩咐到處搜的。”
“京城這麽大,人這麽多,找一個人哪有那麽容易?”小嗓子的那人繼續嘀咕,聲音帶着不情不願。
“說你蠢你還不承認?有什麽不好找的,大人已吩咐貼告示了,找到把她扭送衙門的,賞銀五百兩,舉報她的下落的,賞銀一百兩,任她躲哪裏,還躲得每一個人?除非她突然毀了容讓人認不出來,或是缺胳膊少腿與告示上的特征不符合……”
一行人遠去,火把的光芒消失,四周又陷進黑暗中。
要不要幹脆一死?赴死,郭氏實在沒有勇氣。褚府已被包圍,她也想不出還有什麽地方可以藏身。
郭氏不想死,若是被抓回牢房,天亮後受那千刀萬剮之刑?
身邊的地面給郭氏抓出一個坑出來了,千刀萬剮之刑,光想想就讓她魂飛魄散心寒膽戰,用魚網把人捆住,象割魚鱗那樣一片一片把肉片下來,直片到只剩骨頭了,如果人卻還斷不了氣,再慢慢開心剖肝……
沒有活路了嗎?郭氏顫抖着,然後想到大嗓門的話——除非毀容或是缺胳膊少腿,讓人認不出來。
缺胳膊少腿!毀容!郭氏慘慘戚戚,哪一樣都下不了手。
天邊露出魚肚白,很快天亮了,天亮後行人多起來,告示也出來了,想自殘逃生也不能了。
是毀容還是自殘?郭氏在痛苦地抉擇,不論是缺胳膊少腿還是毀容,哪一樣她都不願意。
天大亮了,千刀萬剮之刑在向郭氏逼近,郭氏咬了咬牙,伸張十指,尖利的指甲朝自己臉上剜去。
面皮在滴血,郭氏的心也在滴血,毀容了,沒有被抓回的危險了,接下來,要到哪裏去好?郭氏站了起來,失神地走着。
“聽沒聽說,昨晚刑部大牢被劫,跑了很多犯人。”
“聽說了,我還聽說了奇事呢,跑的有一個女犯,是皇商褚老爺的妾。”
“啊?褚老爺家財萬貫,怎麽不把他愛妾弄出來?”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褚老爺不敢弄啊,他這愛妾表面上是犯了事,實際上……”
迎面兩人的竊竅低語飄進郭氏耳中,郭氏聽得提到自己,怔怔地轉頭,跟在那兩人背後走着。
那兩人似是不覺,又接着說話:“我家那位在刑部當差,聽說了,褚老爺的愛妾進去後一直不審理,那是上頭有人看中她了。褚老爺也知道,才沒敢救人。”
“啊!這!那褚老爺的愛妾,不是犯了事反而因禍得福嗎?”
“那是,有一個漂亮的臉蛋,自然能逢兇化吉……”
有一個漂亮的臉蛋,自然能逢兇化吉!郭氏伸開兩手,看着指甲裏的血肉,想像着自己傷痕遍布的臉,漂亮的臉蛋沒了,那看中自己的官員還能看中自己嗎?
郭氏一頭栽倒地上。
找到整治郭氏的法子,李懷瑾心情略有所轉,這日正在禦書房批奏折,太監禀報蓋山求見聖駕。
“傳。”想必是來禀報懲處郭氏的進展的,李懷瑾面露笑容。
“微臣參見皇上。”蓋山顫顫驚驚下跪。
“免禮,蓋愛卿請起。”
從蓋山到蓋卿家到蓋愛卿,這變化可真快,蓋山暗暗悲傷,等會兒皇帝聽得十大酷刑只行了一個半,不知會不會一氣之下處斬了自己。
“蓋愛卿,郭氏處置到哪個刑罰了?”李懷瑾笑容滿面,“今天奏折少些,等會朕和蓋愛卿一起去,看看那郭氏的慘狀。”
蓋山如喪考妣淚如雨下,咚地一聲磕頭,道:“啓奏皇上,郭氏死了……”
“死了?這麽便宜就讓她死了?”李懷瑾擡腿,靴尖快伸到蓋山胸前時頓住了,因為蓋山的話。
“皇上,郭氏死得很痛苦的,臣請太醫診斷過,想把她救活再好好折磨的,太醫說,郭氏是悔恨糾結,心髒曝裂而死的。她死前,也遭了很多罪了……”
蓋山把郭氏死前的情形細細說了,李懷瑾緊擰的眉頭松開。這蓋山很上道,捎帶着把褚玮倫也折磨了,那個老家夥,以後想必會好好愛褚陳氏,不會再納妾了。
褚玮倫豈只不會再納妾了,從牢房回府後,想起之所以會接郭氏回京,與二姨娘三姨娘那一晚找他訴說做了惡夢有莫大關系,懷疑二姨娘三姨娘是別有居心,再想想郭氏坐在那肮髒的男人身上醜态百出的情形,對二姨娘三姨娘也嫌惡起來。
褚玮倫問二姨娘三姨娘,是要回祖籍去了,還是拿一筆銀子嫁人。兩人思想了幾日,跟他要了五萬兩銀子嫁人去了。
褚玮倫以後也再沒納妾,與褚陳氏恩愛度日。
111、 方彤君君番外
馮丞斐帶着方彤君曉行夜宿,兩個男的俊女的俏,打尖住店時少不了有肖小無恥之輩窺觑,幸得方廷宣安排在暗處的高手把那些人打發了,一路平安抵達神醫居住的青雲山。
站在青雲山山腳下,馮丞斐看着雲霧缭繞的高山有些煩惱,方彤君也沒來過,青雲山這麽大,神醫住在何處?兩人要怎麽尋找?
不知方廷宣派來暗中随行的高手,有沒有人進山探路了?
馮丞斐沉思間,一人從樹後走了出來,高大魁梧,青色布衣直裰,同色長褲,戴着鬥笠,模樣不像樵夫,也不會游玩的游人。
要不要跟他打聽一下?馮丞斐未及開口,那人越過馮丞斐,走到馬車前,一手揭車簾子,一手伸進馬車裏面。
那人的行動快得馮丞斐來不及阻止,反應過來後,馮丞斐也沒有阻止,他感受到那人迫切的心情,明白了,這個人就是出發前方廷宣說的那個人,方廷宣跟他暗地裏說過,那個人堪為方彤君良配。
方廷宣心中,馮丞斐之外有一人堪為方彤君良配,說的是十年前替方彤君治病的神醫的徒弟。
那一年方廷宣從懸空山裏帶回氣息微弱的方彤君,請了太醫診治,太醫束手無策,市井大夫也找過了,都無能為力,方廷宣以為無望了時,來給方彤君診治過的一個醫館大夫的推薦了一個世外神醫,他派了人去請那世外神醫,神醫外出不在,來了神醫的小徒弟,小徒弟看視過方彤君後,表示能治。
方廷宣見那小徒弟雖是只得十三四歲模樣,然眉端眸澈,神情堅定睿敏,資質氣度皆是不凡,心裏甚是喜歡,太醫和市井大夫都說沒得治了,也無法可想,遂信了那小徒弟,放手給他醫治方彤君。
那小學徒不眠不休,下針用藥,仔細護理,三天後把方彤君從鬼門關裏給救了回來。
方廷宣跟馮丞斐道,那小徒弟容情人物可喜,品格端方,這些年有書信往來,頗關心方彤君的身體,讓他留意着,盡力促成這樁姻緣。
褚明錦因方彤君為救她而下水受傷倍感內疚,有意讓出夫郎的想法,方廷宣也看出來了,為了方彤君也為了褚明錦,他希望方彤君能與容情締結良緣。
也許,有這個意思的,不止是方廷宣。馮丞斐看着容情的側臉,悄悄地退到一邊。
當年那個小女孩已長大了,成了嬌俏美麗可愛的小仙女,容情微笑着,把方彤君從馬車裏挽扶下來。
“容情哥哥。”方彤君無聲地叫着,有些腼腆羞澀,見到容情,忽然就憶起容情給她治病那時的情景,容情要護理她查看病情,把她周身上下都看光了。雖然那時還小,可如今想起來,也羞人的緊。
“張開嘴我看看。“把方彤君扶下馬車,顧不得上山,容情捧起方彤君的臉輕聲吩咐。
他的态度親密绮昵,那麽自然而然,方彤君張嘴,容情探視片刻,笑道:“無事,能治好,只是治療的過程會有點疼,你可得忍着點。”
能治得好哪怕一點兒疼,方彤君咬着下唇,點了點頭。
這樣的方彤君與年糼的那個小女孩一模一樣,容情神情有些恍惚起來。那年方彤君閉着眼躺在床上,治病的過程疼得小臉煞白,水靈靈的大眼睛淚珠滾動,卻始終不喊一聲苦痛,這麽多年過去,養尊處優,還是這麽硬氣堅強。
容情感到心疼,輕輕撫摸方彤君的頭發。
馮丞斐站在馬車側後方,将容情的舉動看在眼裏,微微一笑,安了心。
山中竹屋數間,竹籬圍繞,花紅草秀,空氣清新滋潤。
長途跋涉,容情先安排他們沐浴洗漱吃飯,他一直看也沒看馮丞斐的傷腿,吃過飯後,拉了方彤君進屋要給她治嗓子,方彤君拖住他,手指指馮丞斐,哀求問詢的眼光看他。
容情哼了一聲,松了方彤君的手來到馮丞斐跟前。“坐下去,我看看。”
馮丞斐的小腿鼓得很高,容情摸捏了一會兒,一手握住馮丞斐的小腿,一手抓住馮丞斐的腳板,忽地用力一扳。
真疼!饒是馮丞斐能忍,也止不住啊地一聲慘叫,額頭黃豆大的汗水冒出,撲簌簌掉落。
“容情哥哥,這是?”方彤君撲過來,驚懼地看着容情,無聲地詢問。
“他受傷的地方長死了,需得弄出新傷來,方能醫治。”容情有些不情願地解釋,拉起方彤君往屋裏走,道:“他這腿急不得,我先給你治喉嚨。”
疼倒是不怕,可他不能提醒一聲,讓人有個準備?馮丞斐苦笑,明白容情是借機整自己,想必他知道方彤君喜歡自己,心中不樂。
容情報複人報複得光明正大臉不紅心不跳,方彤君也看出來了,進了屋裏後,有些不安地晃容情的手,要替馮丞斐求情。
容情視若不見,調配藥水整弄藥草,很忙的樣子,方彤君契而不舍,容情惱了,索性說了開來,貼到方彤君耳邊,道:“那小子窺觑我媳婦,不叫他遭點罪,我不醫治他。”
他媳婦?是褚明錦嗎?他見過褚明錦,也喜歡褚明錦?方彤君有些呆了,張嘴啊啊問,說不清楚,拿了紙筆寫字,容情長嘆,拿了方彤君的笑扔掉,把她圈進懷裏抱住,大言不慚表白道,“我媳婦是你。”
“啊?”方彤君被點了穴般,連眼珠子都不能轉動了。
“怎麽?你不承認是我媳婦?”容情低頭親了方彤君額頭一下,“那時你病着,我就親過了,周身也給我摸過看過,你還不承認是我媳婦?”
雖然那時方彤君還小,談不上情愛,醫者看了病患的身體,也算不得違禮,可他就是認定,方彤君是他媳婦了,只是這媳婦太小了,得等她長大,方彤君不來,過得一年兩年,他也要上京城找她的。
“……”方彤君愣愣地張嘴,想問說不出來,容情媳婦摟在懷裏,饑渴了許多年,不管不顧地吻了下去,吻完額頭不滿足,帶着熱乎氣的舌頭心急火燎找更舒服的地方,忽一下就鑽到方彤君溫暖的口腔裏去了。
馮丞斐算是見識了容情不要臉不要皮
同類推薦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