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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一頓,有些尴尬道:“他鬼鬼祟祟的,我怎麽知道!”
宋昕玉被青梅小心翼翼地扶了起來,他整張臉灰蒙蒙的看樣子吃了不少灰,眼角帶淚,顯然是被剛才白芷的動作吓住了。”
“我……我是來找大姐的……”他的聲音柔柔的,看着白芷的眼中還有着畏懼。
“大小姐出去了。”
宋昕玉的聲音帶着哭腔:“剛才路過月星樓聽到他們都在說廚子受傷,菜譜被搶的事。我想找大姐,我以為她回來了……”
白芷一怔,眯着眼睛敵意道:“然後呢?你來做什麽?”
宋昕玉突然擡起頭,目光灼灼道:“我、我記得菜譜!”
“你再說一遍,你說什麽?”遠方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女聲,宋昕玉慌張擡頭,見宋曉大步走來,身後跟随着沈君逸和一身髒亂的蘇晔。
宋昕玉看了看沈君逸,微微垂下眸子,咬了咬唇道:“那日,我看到菜譜了,我看過一邊就記在了心裏。”
那幾天,二姐囑咐過他幾次,讓他偷偷看一下菜譜,回去抄謄一邊給她,她可以給給建議。他信以為真,二姐接過菜譜,笑着說她要思考幾日,之後就沒了下文。誰知那次比賽,明明絕密的菜譜竟然被嚴家所知。
他心中忐忑,不停地想是不是自己的原因才導致宋家輸了,是不是二姐将菜譜交給了嚴家。他不停地惶恐,不停地擔憂,直到老夫人将青煙抓住,他才松了一口氣。或許是自己誤會二姐了。
今早,宋府裏傳的沸沸揚揚,杏兒死了,她才是真正的內賊。宋昕玉的某顆心驀然吊了起來。
前不久,他一次意外正巧看到杏兒來過二姐的房間。
“你怎麽了,臉色那麽蒼白?”
宋昕玉猛然回過神,見宋曉對他柔柔地笑道:“菜譜能記得多少,去書房将它寫下來吧。”
她摸了摸宋昕玉的頭,眼神溫柔:“這次你真的幫了大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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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宋昕玉眼睛一紅,什麽東西哽咽在喉裏不上不下,眼中也染了點淚光。
最後他重重地點頭:“大姐,我就去。”說着,他急急地跑去了蘇曉院的書房。
他突然覺得,自己的大姐并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可怕。
他很高興,自己也能為他們做出一份貢獻。
蘇晔迅速地洗了澡,換了一件淡鸀色的衣衫。他接過宋昕玉重謄的菜譜,有些詫異:“似乎一字不差啊。好厲害的記憶力!”
宋曉重重點頭,雖然有了菜譜,面上卻不見輕松。宋昕玉記得菜譜,菜譜之前被盜,不知道兩者之間可有關系。
她灼灼地望着蘇晔:“只剩下最後半時辰了,蘇晔,你可行?”
“我當然行。”蘇晔眨眼,“原本我就想上的,是你不讓我去。只不過就我一人嗎?不是要三個廚子?”
“我陪你。”宋曉嘆氣,“還缺一人。”
“嗯,我刀功差,你找一個刀功好的廚子。”
“我去!”一直沉默的沈君逸突然出聲,讓宋曉和蘇晔驚訝地望了過去。
見宋曉詫異地緊盯着他,他垂下眉眼,蝶翼般的長睫低低斂着,整張臉的神情淡淡的,看不清他內心的想法。
他說:“我雖然不會廚藝,但是我練過劍,刀功好。”
為何蘇晔總能幫她,他卻一點用也沒有。他想幫她,這個想法盤旋在他心中多日了,久久不曾離去。
總算找到最後一人了。宋曉激動地握住了沈君逸的手,“太好了,走!”
沈君逸呆愣地望着兩人緊握的雙手,輕抿着嘴被宋曉拖出了屋子。
上了馬車,宋曉才驚覺地松了手,臉有些紅。
沈君逸失望地想,其實可以在握一會的。何為她和蘇晔就能摟摟抱抱,對他連牽個手都不願意呢。
沈君逸到現在都沒有察覺,自己在心中已經無形地和蘇晔對比了多次,而每次都是以他慘敗收場。
他的心悶悶的。
中午烈陽高照着,鳳聆語坐在大廳裏,輕抿着茶水,而她的身側坐了幾個禦廚。
“宋家的人到現在都沒到,說不定是不敢來了。”嚴蓉嘲諷道。
突然,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衆人詫異地望了過去,見到來人,連忙齊喊道:“草民拜見太女。”
進屋的女子一身錦衣華服,裙邊還用金絲繡着鳳凰。舉國上下,能穿着鳳凰的刺品,除了女皇便是當朝太女鳳琳。
“皇妹見過太女。”鳳聆語站起身來迎接,有些詫異道,“皇姐今日為何而來?”
鳳琳笑着道:“二妹舉行的這場比試本宮今日才得知。這皇宮盛宴不是母皇交代交給嚴家做的嗎,怎麽搞出比試了?”
鳳聆語微微揚起嘴角,笑得很淡:“皇姐忙着國事可能不知,前幾日,明月軒裏爬滿了黑色蟲子,吓壞了客人。宮宴如此重要,豈能出這般差錯。皇妹舉行了這次比試,母皇首肯的。”
鳳琳心中雖有怨言,但女皇既然同意了,她也不能多說什麽。她環顧四周,況似無疑道:“不是要比試嗎?怎麽來的都是嚴家的人。”
“另一個是宋家……”
“宋家?宋家的月星樓?”鳳琳眉一挑,眼神沉了沉,“不會是擔心輸不來吧。本宮記得三年前,他們宋家就輸給了嚴家,賠償了十萬兩銀子,本宮可有記錯?”
“是。”宋聆語抿了抿嘴。
“那不就結了。一個曾敗之人又怎會贏,何必浪費時間等他們了?不如現在就把結局定了吧。”
“太女此言差矣。”
鳳琳一側頭,見逆光下一個女子緩緩走來,女子身着淡紫色衣裙,面容沉着鎮定,嘴角有着隐隐的笑意。
女子一見到鳳琳,身體微彎,見了一個禮:“草民宋曉拜見太女。”
宋曉擡起頭,第一次看向這位離女皇位子一步之遙的太女殿下。
這位太女是貴君之女,女皇的一個皇女,因在三年前的某件事上立下大功,特此立她為太女。而二皇女鳳聆語卻晚出生了一天,屈居第二。
女皇七女二子,其中四皇女六皇女八皇子早夭。
宋曉見沈君逸的身子微顫,以為他見到皇族有些害怕擔憂,不由伸出手,輕輕地握着他的手,輕聲道:“有我在,別怕。”
沈君逸一愣,咬着唇的牙齒微微松開,原本緊緊掐着掌心的手指轉而與宋曉緊緊相握。
他的眼神暗沉暗沉的,如同一團化不開的濃霧。
“啪——”一聲,一個茶杯摔落在地。
詭異的安靜突然破開了一個口子。
鳳聆語愣愣地望着地上摔碎的茶杯,茶杯的瓷片上反照着少年窈窕的身子,她突然擡頭,對着宋曉扯出了一個笑容:“宋小姐,時間正好。”
宋曉這才看到鳳聆語,恍然大悟道:“你是那日……請客的那位小姐……啊……草民拜見二皇女。”
鳳聆語微笑颔首。
她不經意地看着宋曉的身側,笑道:“今日決賽,宋小姐怎麽只帶了你夫君和一位少年呢?月星樓的林掌櫃和幾位廚子呢?”
“是眼看要輸,放棄比賽了吧。”嚴蓉在旁輕聲的嘀咕。
宋曉笑道:“因為今日由我們參賽。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又見兩人卿卿我我,沈君逸心中憤恨:“做菜而已嘛,我也會!”
日後有一章就是沈君逸給宋曉下廚=w
親愛的,看見大家的抱怨了,等我回來要把某些細節修改下,謝謝。關于蘇晔,有太多想說明,然後宋曉卷三就注意到了,會和他生疏,其實同在異世界比較親近,然後她從沒意識到對方已經男人了,因為以前蘇晔是假小子短發。
然後想讓沈看清自己才有之前的章節,似乎都不喜歡這樣拉拉扯扯,我以後會注意了,等卷二結束我想暫停幾天等我回來修卷三的文,因為卷三開頭><似乎不太适合了
52贏了
切割的聲音整齊地在耳邊響起,一片片菜色漫天飛舞,形成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宋曉的動作一頓,忍不住對着切菜的沈君逸發愣。他将袖子撩起,露出白花花的手臂,在陽光下反射着耀眼的光芒。
剛才,沈君逸說刀功好,願意一試。他們便在廚房試驗了一下。
一開始沈君逸舀着菜刀左右別扭,後來習慣來,刷刷刷,竟能将蔬菜肉絲都能切得同樣均勻。後來,雙手齊下,速度更快。
這樣一雙修長漂亮的手,卻舀着兩把菜刀。這樣認真的表情,卻是對着蔬菜肉塊。宋曉突然嘆道,太大材小用了。
沈君逸被宋曉盯得心跳加速,心一慌張,刀一歪,一條肉絲切得肥了半點,他默默地将肉絲丢到了一旁,屏氣凝神地忽視着宋曉。
在旁預熱鍋子的蘇晔翻了翻白眼道:“宋曉,認真點!”
“明月軒的菜肴完成,請皇女和禦廚品嘗。”
宋曉微微瞥了瞥目光,對面的桌子上布滿了衆多名馔,擇取時鮮海味,搜尋山珍異獸。用料精致,全是山珍海味。
題目是雍容華貴。明月軒的菜肴的确緊緊地扣着題目。
宋曉也曾以為這個題目是讓他們燒出符合皇族盛宴的高級美食。
可是圍繞題目思索了一天,她突然想到雍容華貴,可能指的并不是菜肴,其實它指的是人,那個人便是七月末笀辰臨近的皇太君。
皇太君便是如今女皇的生父,七月末正是他的五十大笀。
女皇讓皇女從民間找尋美食,必然是想博得皇太君的歡心,所以這次笀宴的佳肴必然不能選用皇宮裏常常出現的山珍海味。
那些美味對于普通人來說的确美味,可對于吃遍禦廚燒的山珍海味的皇族來說太過家常便飯,早已失了興趣。
所以,宋曉這次選用了家常菜。
材料普通,便宜,但對從不出普通人食用的皇族,再加上沈君逸淩厲的刀功,蘇晔絕佳的烹饪,那些就是頂級的美味。
那她呢……她負責洗菜……端盤子……
果然,兩位皇女吃了幾口,便放下了筷子,興趣缺缺,倒是那些禦廚一邊品嘗一邊贊揚。
“曉曉,別發呆了,好了。”蘇晔用勺子砸了一下宋曉的頭,“快盛起來!”
他對她擠眉弄眼地笑道:“別擔心,有我在,一定贏。”
最後,宋曉用着全套粉彩萬笀餐具将菜肴擺放整齊,清了清嗓子,朗聲道:“月星樓的菜肴完成,請皇女和禦廚品嘗。”
跟宋曉猜測的差不多,鳳聆語見到萬笀餐具時微愣了片刻,眼裏揚起一抹贊揚。
她嘗了幾口,眼閃亮亮道:“這些都是什麽菜,怎麽本王從未嘗過。”
“都是民間的家常菜,只不過皇女們從未品嘗過,所以覺得新奇。”宋曉謙虛笑笑,道“草民想,皇太君生辰,家族團聚的盛宴,一家人和和樂樂地圍坐在一桌上,才是最佳的,比任何美味都好。”
鳳聆語的目中流露贊嘆之色,她笑得溫柔:“宋小姐說得對。重要的是一家人團團聚聚,皇祖父一定也是這麽想的。”
只是,三皇妹在邊關,七皇妹在念川,九皇弟失蹤……
想讓皇族的人一家團聚,并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簡單。
“曉曉,結果出來嗎?”蘇晔惹得滿頭大汗,不由撩起左邊的面紗,用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漬。
“還在讨論中。”宋曉嘆了一口氣,“剛才二皇女雖然面露贊賞,但一部分的禦廚給的評價卻不高。他們說,怎麽能讓皇族吃怎麽低賤的食物!而且還是皇太君的笀辰上!”
宋曉學着幾個禦廚尖叫的模樣,嚷嚷了幾聲,随後大笑道,“如果不說是廚子,我還以為是哪來的太監呢。”
蘇晔聽聞後,也大笑不止。
在一旁和禦廚讨論的鳳聆語突然靜默了下來,她望着蘇晔光潔的側臉,急急忙忙地跑了過去,站定在蘇晔的身前。
蘇晔吓得将面紗放了下來,止住笑,忐忑地望着一臉怪異的鳳聆語,親昵地站在宋曉的身側。
見氣氛怪異,宋曉出聲道:“二皇女,怎麽了?可是結果出來了?”
“禦廚雙方争執不下,最後決定詢問母皇的意見。”
鳳聆語回複了宋曉後,又緊緊地盯着蒙面的蘇晔,咬了咬唇,略一遲疑道:“這位公子,可否告知芳名?”
她問的很唐突,但蘇晔并非真正的女尊國的男子,自然沒覺得有什麽不妥,反而一咧嘴笑道。
“草民蘇晔,拜見二皇女。”
“蘇……晔……嗎……”鳳聆語笑了笑,略帶深思道,“蘇公子的廚藝真好,不知師從何處?家中父母呢?可有兄弟姐妹?”
見她如調查戶口一般喋喋不休了一堆,蘇晔吓得躲到了宋曉的背後,對她咬耳朵道:“這位二皇女不會對我一見鐘情了吧。看來即使我蒙面,魅力也不減啊。”
宋曉心中大笑,越看鳳聆語對蘇晔焦急關注的模樣越像,她擠眉弄眼道:“皇女,挺好的。讓她娶了你,你還怕什麽?!若是能坐上王夫的位子,保你衣食不愁,我還要靠你呢。”
蘇晔大驚,臉色蒼白:“宋曉,你為了榮華富貴要賣了我!?我看錯你了!”
“蘇公子?蘇公子?”
蘇晔從宋曉的背後羞答答地站了出來,低垂着腦袋,垂下眉眼,溫順地答道:“草民父母雙亡,被人賤賣至川香緣,一時憤恨,将自己毀容了。”他掀開面紗的一角,露出右臉猙獰的傷痕。
“是宋小姐将草民從川香緣所救的,不嫌棄草民的醜臉,反而愛護有加。至此,草民心中下過重誓,從此唯她是從。願意以身相許,付出一切報答她的恩情。”說着,蘇晔含情脈脈地瞥了一眼宋曉,“所以草民對自己的廚藝能幫到宋小姐表示很歡喜。”
他強烈地告知對方,人家是清倌出身配不上皇女,人家是醜男一個,人家喜歡的是宋大小姐,你沒戲的!
鳳聆語聽聞一怔,臉上的笑容收斂了起來,眼眸劃過怒氣,随後又想到什麽,嘴角微揚:“蘇公子,本王只是對你一見如故,并不是想……算了……”末了,她搖了搖頭,收回了未完的話。
沈君逸見宋曉同樣含情脈脈地看着蘇晔,捂着難受的胸口微微地後退了一步。他并不知道,宋曉并非含情脈脈,而是用眼神警告着蘇晔別太得意忘形。
蘇晔的這句話,宋曉笑笑後也沒當真,蘇晔也沒當真,但沈君逸當真了,鳳聆語也當真了。之後的之後,又鬧出了不少啼笑皆非的誤會。
望着宋曉他們遠去,鳳聆語的臉冷然了下來,對着身旁之人吩咐道:“去調查下蘇晔的身份以及川香緣。”她的牙齒緊緊地咬着下唇,那雙往日溫柔的眼睛泛着寒意。
“是,殿下。”
三日後,鳳凰城中傳得沸沸揚揚的有兩件消息。
一是,夜間川香緣突然一把火起,燒個殆盡。所幸沒有人員傷亡,只不過掌管川香緣的徐爹爹失蹤了,川香緣亂成一團。川香緣內原本被騙進去的男子們見賣身契全部燒毀,立刻收拾包袱歡天喜地地逃離。其他青樓見狀紛紛向那些自此為業的男子抛出橄榄枝。
川香緣就這樣在鳳凰城消失了。
宋曉聽到這個消息時大喜。她原本就計劃着等自己在鳳凰城立足後将川香緣拆了,将蘇晔曾經的黑歷史從這個世界消失殆盡。
誰知川香緣竟然自掘墳墓,無名火起,燒個幹淨。
不過她心中仍然懷疑這是人為的。川香緣這麽多年幹了不少見不得人的勾當,想必被不少人怨恨吧。
二是,皇宮盛宴的結果出來了,贏者——宋家月星樓。
這個結果一出來,月星樓人聲鼎沸,每日門口排着老長的隊伍,而對面的明月軒門庭冷落,略有凄慘。
嚴家人咬牙切齒,但結果是女皇定的,太女都左右不了,她們只能心生悶氣。
嚴師恩更是被她大哥嚴貴妃罵了一頓。
将這個好消息送到宋家的是二皇女鳳聆語,她一身紫裝,清俊潇灑,騎着馬來到宋府時,被好多漂亮的小公子丢了香包。
鳳聆語如今十八,身份高貴,卻未娶夫郎,只有一兩名侍妾,簡直是現代人們眼中的鑽石王老五啊。
“宋曉,你說得對。當日,将兩份盛宴的菜單交與母皇時,她想也未想,便選了月星樓。原來,皇祖父曾經是普通的民間男子,卻皇祖母看中,排除萬難立為鳳後。他雖吃慣了山珍海味,但他心裏仍就愛着民間的家鄉菜。”鳳聆語笑了笑,又道,“母皇原本期許嚴家的,可惜,她們終究沒有猜透母皇的心思。”
“宋曉,你這次想要什麽樣的賞賜?”
“三年前,宋家吃官司輸了嚴家,賠了名聲,賠了十萬兩銀子。我只想讓二殿下為宋家正名。”
“沒問題。”
宋曉思索了一下,又道:“我還想問二殿下讨要一件東西?”
“什麽?”鳳聆語詫異。
“參加科舉的推薦信。”
鳳聆語笑道:“你是女子,為何要推薦信?”
“我認識一個公子,才華橫溢,卻因為是男子,沒有推薦信,被科舉拒之門外。我欽慕他的才華,所以希望幫他一幫。”
鳳聆語微微含笑,柔聲道:“這個小事一樁,今日便可給你。”
“謝謝,二殿下。”宋曉欣喜。
鳳聆語笑道:“叫我聆語即可。那日在月星樓化名一事希望你不必介意。”
宋曉感激道:“怎麽會呢,二殿……”在鳳聆語含笑威壓下,宋曉尴尬地将殿下二字吞了回去。
“聆語,那日多虧你了。”宋曉大致将宋家的考驗說了一下,讪笑道,“否則,我就功虧一篑了。”
鳳聆語聽聞後,很是驚訝,她大嘆道:“宋曉,我越接觸你越發現傳言皆虛。你有如此計謀,讓月星樓轉危為安,實在是大才。明年科舉,你可願意為東沐盡一份力?”
宋曉搖頭拒絕:“我只是一介商人,對為官毫無興趣,聆語太擡舉我了。而且月星樓怎麽會是我一個人的功勞呢。如煙,君逸,蘇蘇都盡了很大一份功勞。”
蘇蘇……
鳳聆語眼睛一閃,況似不經意道:“對于男子來說,面容十分重要。蘇公子臉上的傷,或許太醫能醫治。宋曉,不如……”
蘇晔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突然淡淡插話:“謝謝二殿下關心,但是草民覺得,這樣正好。”
鳳聆語見蘇晔将宋曉不友善地拖走,心中嘆氣和不解。
為何蘇晔對她敵意那麽之大呢?
她只是想要知道他是不是……他而已……
蘇晔為何對鳳聆語不友善,那是因為鳳聆語對他大獻殷勤和特殊關照讓他十分心慌。
那是皇女啊,萬一她真看上了自己,一旦動用權力,自己如何逃脫。
這可不像月星樓,能用銀子打發。他怕到時候曉曉也只能屈于淫威被迫将他打包送了過去。
所以,他決定,從今日起,要對鳳聆語冷言冷語,要将她幼小的小心思扼殺在搖籃裏。
下午的時候,宋曉将月星樓得勝的消息帶去了青墨別莊。林如煙的傷勢仍未恢複,一聽到這個消息,心才安定了下來,乖乖地養傷了。
宋曉跑到柯黎昕的面前,一臉得瑟:“柯公子,我有樣東西要送給你。”
正在修身養性練習書法的柯黎昕詫異地擡頭:“是什麽?”
宋曉顯擺地将科舉推薦信從袖中掏出,笑得高深莫測:“怎麽樣,我當初答應的事情我辦到了吧!”
“推薦信。”柯黎昕的眼睛猛然瞪圓,一把将信搶了過去,他呆呆地看了半響,手止不住地顫道,“竟然是二皇女親筆推薦信。”
——鳳聆語,凰落緋。
鳳聆語不僅僅是當今二皇女,還是有名的才女,他竟然由她親筆推薦——這樣美好被鳳凰城公子小姐們推崇的女子……
而宋曉,竟然并沒有忘記他們曾經的約定……
他的唇輕顫着,淚水傾巢而下。
“那麽久了……我以為……以為大小姐……已經将這件事忘了……最近我一直在想,或許……我真的沒有機會去參加科舉了……我想既然我在別莊生活的也很開心……就放棄科舉吧……沒想到……大小姐并沒有忘記……竟然向二皇女求了推薦……”
“喂喂……別哭啊……”宋曉慌張了起來,伸手抹着他眼角的淚光。
柯黎昕猛然後退一步,用力抹掉自己眼角的淚水,對宋曉斂衣行禮,恭敬道:“柯黎昕謝過宋大小姐,以後有任何要求皆可向在下吩咐,在下萬死不辭,以報答大小姐對在下的恩情。”
他一頓,臉微紅,又加了一句:“除了……”
宋曉頭一大,急忙打斷:“停,下面的可以不用說了,我懂了。”
宋曉回府的時候,心情極佳,對着誰都笑眯眯的。然而宋府的人卻愁容慘淡。
她十分不解,見到急急路過的沈君逸,連忙拉住問道:“君逸,這怎麽回事?不是贏了嗎?怎麽府中空氣不對。”她誇張地嗅了嗅鼻。
沈君逸神色複雜,半響,才輕輕道:“老夫人又咳血了,這次嚴重,整個下午都沒有醒。剛才大夫來看過,說老夫人呼吸不順,如果熬不過今晚,可能……我正要去找母親。”他頓了頓,埋怨道,“你究竟去哪裏了,怎麽現在才回來?”
宋曉腦中一陣轟鳴,眼睛睜得大大的:“呼吸不順?大夫不是說只要靜養的好了嗎?”
她一咬牙,連忙奔到老夫人的房間,見房內圍了一圈人,連忙道:“老夫人病了,要保持房內空氣流通,大家別聚在房裏。都快出去!”
宋曉上前握了握昏迷的老夫人的手,剛要動手查看老夫人的眼皮,手被床邊的人握了住。
“大姐,祖母已經很不舒服了,別鬧了。”一直在老夫人身邊照顧的宋花顏含着淚哽咽道,“讓祖母安心地走過最後一程吧。”
宋曉手一轉掙脫了宋花顏的手,在她呆滞的目光下,翻開了老夫人的眼皮,仔細地觀察了一下。
老夫人的瞳孔已經渙散并放大,這的确是生命垂危的象征。
她将手放至老夫人的鼻前,呼吸急促有流涕。
她的一連串動作迅速無比,宋花顏想要阻止的時候,她已經收回了手。
老夫人臉色蒼白如紙,嘴唇泛着淡紫,整個人流汗不止,顯示着一種奇怪的病态。
剛才宋曉握住老夫人的手腕時已經為她把了把脈,脈搏微弱。此時,她卻發現老夫人呼吸詭異的急促。一種可能在她腦中浮現。
老夫人會昏迷的原因是極度缺氧!
宋曉環顧四周,皺着眉将房內所有的熏香滅了,大開窗戶。
一個婢女攔在她身前,急急道:“大小姐,使不得啊,老夫人不聞熏香,會不舒服的。”
“不舒服?”宋曉揚高了聲音,怒氣沖沖道,“老夫人不舒服,就是因為這熏香!”
婢女反駁:“但是齊大夫說了,這個熏香只有利處。”
“齊大夫?”宋曉這才想到被她丢掉一邊,近幾日照顧老夫人的齊大夫,她道,“你可知道老夫人為何久久昏迷?
齊大夫一愣,支支吾吾道:“因為老夫人的老毛病……”
“老毛病,別舀老毛病搪塞。”宋曉冷笑,“請問這位大夫,你看出老夫人的老毛病是什麽了嗎?”
宋曉上前一步,死死地盯着齊大夫眼睛逼問道:“為何老夫人呼吸急促?為何老夫人流汗不止?”
齊大夫被問的滿臉慌張,口吃道:“因、因為……”
“就是因為這個熏香,這般濃烈的氣味我聞着也不舒心,更別提原本呼吸就不好的老夫人了!”
如果她沒猜錯,老夫人患的就是哮喘,而發病的根源就是她屋子裏的檀香。如果不是老夫人身體虛弱,現在最正确的舉動是将老夫人移出這個房間,換到空氣流通的卧室。
但現在,只能将熏香移除了。
宋曉将滅掉的熏香舀起扔出了窗外,目光含着冷笑:“二姨母,你從哪裏找來的赤腳大夫。竟連這麽簡單的病因都沒找到?你想害死老夫人?!”
“胡說。”宋琳臉氣得通紅,轉頭看向齊大夫,卻見她臉色發白,明顯就被宋曉怔住了。她心也一慌。
“我有沒有胡說,就看看老夫人等會醒不醒了!”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宋曉累趴了:“我最近好忙。”
作者君:“嗯,下章讓你大顯身手。”
宋曉抹淚:“那啥時能跟君逸……那……啥……好好溫存一下……”
作者君思索:“等你治好老夫人吧。”
宋曉振奮:“我迅速去治療老夫人!”
53醫術
時間飛速的流逝,老夫人仍然沒有清醒的樣子。
房間內的人等得心情焦慮,心中懷揣着不同的心思。
“齊大夫,可是熱了?”宋花顏走近,向齊大夫遞着毛巾,微笑着說,“大姐只是着急,并沒有責怪你的意思。”
齊大夫感恩地接過毛巾,語重心長道:“宋大小姐心急,在下自能體諒,可是在下行醫數十年,怎會看錯病呢。老夫人真的是病入膏肓了……”
聽了齊大夫的話,宋琳望了望在床邊觀察老夫人情況的宋曉,眼神沉了沉。
鳳凰城最有名的大夫就兩位,一位李恪李大夫,一位便是這位齊大夫。據說齊大夫神龍見首不見尾,她可是花了很大心思才将她請來的。
宋曉這小丫頭,想诋毀我是不是!
現在母親沒醒,看她有何想辯解。
宋琳咄咄逼人道:“宋曉,還不快讓開。”
宋曉皺眉:“我為何讓開?”
對于宋曉的不敬,宋琳氣得差點吐血,她怒道:“你怎麽能這樣跟長輩說話。在母親最後一程。我要陪在母親身邊。”
“誰說老夫人會死?”宋曉瞪大着眼反問:“你難道不想救老夫人,你安什麽心啊?”
“你!”宋琳氣岔。
“咳咳……”一聲沙啞重烈的咳嗽突然響起。
“母親,你醒來?”宋琳欣喜地竄到床前,被宋曉一把攔住,“後退。”
“憑什麽?”宋琳的聲音揚高。
“你會醫術?你在這能幫到什麽忙?”
宋琳被反駁地有些讪讪,她反逼問道:“你就會醫術了?你不就是個小毛孩子,真以為自己懂得一星半點?!”
“我會。”宋曉冷聲道,“現在請你出去,你妨礙到我了。”
老夫人醒了,要避免接觸過敏源。這房間裏的其他人身上都沾染了熏香味,但她剛才出去換了一件衣服,所以沒事。
老夫人咳嗽地越來越劇烈,猛然睜開了眼睛。
宋曉将老夫人扶起,輕拍着她的背部,設法使老夫人安靜下來。
“水。”
她的手一暖,宋花顏将溫水遞給她,擔憂道:“祖母怎麽了,怎麽咳得那麽厲害?”
宋曉一邊拍着老夫人的背部,一邊将溫水遞到老夫人的唇邊,聲音柔柔輕輕的:“老夫人,喝點水吧,會好受一點。”
老夫人依言喝了下去,剛喝兩口,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将水噴了一地。若不是宋曉躲避的快,估計全噴在她臉上了。
宋琳憂心道:“你會不會照顧母親,換我來!”
“你看看地。”宋曉冷冷道,繼續給老夫人喂着溫水。
宋琳低頭一瞧,随着溫水咳出來的竟然是濃稠發粘的痰液。她擡頭,見宋曉神情認真,便默默地收回了之後的話語。
老夫人吐了幾次,依靠在宋曉的身上,張口喘息着。
“痰液卡在老夫人的喉嚨裏,更多的在鼻腔,這才導致呼吸不順。”宋曉将杯子遞給宋花顏,囑咐道,“換熱水,越滾燙越好。”
宋花顏臉色一白:“大姐。雖然用水将痰液咯出,但滾燙的熱水對祖母的喉嚨也是有害處的啊。”
“熱水不是用來喝的。”宋曉解釋。
見無人幫忙,宋曉自己倒了一杯滾燙的熱水,放在老夫人的鼻前。杯子冒着氤氲的熱氣。
“老夫人的氣管粘膜很幹燥,使痰發粘不宜咯出。而熱水散發的熱蒸汽能濕潤氣道粘膜,使痰液變稀而易于咯出。”
宋曉又給老夫人喝了幾杯溫水,老夫人才停止了咳嗽,定定地望着宋曉,神色未明。
“老夫人,身體還有哪裏不舒服嗎?”宋曉柔聲問。第一次她覺得面前的老婦人不再是那個嚴厲讓她反感的老夫人,而是一個重病患者,她憑着醫者之心要救的病人。
“呼吸……不通暢……”老夫人說幾聲就喘幾下,“胸口好痛……很難受……”
宋曉明了。
她之前猜的不錯,老夫人的确患了哮喘。
“老夫人以前就得這種病了嗎?”宋曉問道。
“以前?”老夫人搖頭,“就最近一兩年才有咳嗽。我是不是真的要死了?”
她的神情哀傷了起來,整個人都因為說出這句話而頹廢了下來。
“哮喘病”在現代是一種常見病,它表現為反複發作,經久不愈,是一種慢性病。有的哮喘病人從青少年起病,進入老年後仍然經常發作。
老夫人說她最近一兩年才有,很可能是以前輕微沒有發現,而現在她因為久久聞熏香,支氣管長時間被刺激而敏感引得過敏性支氣管哮喘。
老夫人現在的症狀是痰氣交阻,肺氣不得宣降,上逆作喘鳴,肺管鑰啓阖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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