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18)
頭靠在宋曉的耳邊,微張着,緩緩地吐露着無聲的話語。
——好,如果你以後還願意愛我的話,我……想要個屬于我們的孩子……
這其實,才是他最想說的回答。
只是,他在害怕,他等不到那一天了……
因為他一邊理所當然的接受并期盼着宋曉的親近,一邊卻又害怕自己沉迷。
早上醒來,宋曉揉了揉十分疼痛的頭,只覺得自己做了一個非常美的美夢。都說酒醉後,易做夢,她竟然做了春夢,夢見自己撲倒了沈君逸!
對了……她昨晚為什麽會喝酒,而且還喝了不少……頭有些暈,有些疼,該死的……宿醉了……記憶有些模糊不清……昨晚發生了什麽?似乎去洗澡了……
“嗯……”耳邊傳來一道悅耳的呻吟聲,她的腰被人穩穩地抱住。
咦?等等……她看到了什麽!沈君逸身上似乎有紅點……
宋曉扒下蓋在沈君逸身上的被子,輕輕地掀起他的內衣。
手被捉住了。宋曉尴尬地對上了沈君逸迷糊初醒的黑眸。
等等!他的唇微腫着,實在是……誘色可餐啊……
來個早安吻吧!
“早上好,君逸!”宋曉對着那個紅唇吻了下去,然後調戲般地輕輕舔了一下。随後,她伸着手,将沈君逸的衣服服帖的整理好,為他理了理淩亂的發絲。
“曉曉,昨天……”沈君逸躊躇了一下,覺得自己應該要解釋些什麽。因為他思索了一宿,也發現自己抗拒的原因有些可笑和漏洞百出。
“昨天?”宋曉驚訝地反問,“昨天發生了什麽事情?我昨天喝了酒後就什麽也記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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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眯着眼壞笑道:“難道我做了什麽壞事嗎?君逸,你說,昨晚發什麽了什麽?”她湊近的問。
“沒、沒……什麽……”沈君逸有些口吃,不自覺後仰着什麽身子,避開宋曉灼熱的呼吸,心中暗自大松一口氣。
昨晚果然是宋曉喝了酒沖動的舉動,她已經什麽也不記得了,就連那句期盼也不記得了,虧他還提心吊膽了一個晚上,生怕某天宋曉又盯上他,嚷嚷着一起生孩子。
沈君逸望着十分愉悅完全沒被昨晚的事情幹擾心神的宋曉,微微吃味着,也有點微微的失落。
“早飯,早飯!君逸,你早上想吃什麽呢?”
宋曉的笑容依舊是那樣的明亮,她牽着沈君逸的手将他從床上拽起。
“今日,妻主我大展廚藝吧!你随意下單吧!”
其實,她回想起來了,昨日發生的一切。
見沈君逸主動提出昨夜的事,宋曉故意反問他昨夜發生了什麽,想借機探查他內心真實的想法,想從他的話語中探查出他的喜惡。然而沈君逸卻說什麽也沒發生,明顯是在刻意回避和刻意遺忘,讓昨晚的迷情當做了一場酒醉的春夢……
宋曉暗自嘆了一口氣。她憂心地想到,昨晚似乎全是她主動,沈君逸根本沒有主動過一次,哪怕回一個吻。
追夫之路漫漫遠兮,先将他的胃抓牢吧!
她是打不倒的小強!小小的挫折有何懼怕!
宋曉拍了拍自己的臉,重揚起信心,向着廚房歡樂地走去。
宋曉來到廚房,就見蘇晔已經在那蒸着包子,而白芷雙手環胸不耐煩地靠着門口。
白芷一見宋曉就像是見到了救星,立刻道:“宋曉,你來得正好,你陪着蘇晔吧。”
“陪?”宋曉睜大着眼在蘇晔和白芷面前游蕩着,道,“你需要人陪?”
白芷邊說邊翻白眼道:“昨晚也不知道這家夥抽了什麽風,說半夜見到了鬼,聽到了奇怪的聲音,吓得躲進了我的房間,将我搖醒。今天早晨有死活不肯起床出門,非要人陪着。”
蘇晔苦下臉,控訴道:“昨晚,我真的見到鬼了。大半夜我出門如廁,突然看到一抹白影刷的一下從我面前飛過。我吓得尿的憋了回去。原以為是自己眼花看錯了,誰知,在回去的路上,浴池那裏竟然傳來詭異的悉悉索索的小聲音!!!你說深更半夜的,誰會在那裏,一定是鬼!因為,我進去看時,裏面根本沒人!”
見宋曉抽着嘴角,鐵青着臉,蘇晔以為她也被吓到了,連忙握住宋曉的手,解釋道:“曉曉!原本晚上害怕想來找你的,但一想到你和沈君逸住在一起,我突然闖入萬一你們正在那啥就太不禮貌了……所以就逃到了白芷那裏!畢竟他也是會武功的!萬一真有鬼,我也不怕!”
“不過這府邸聽說陰森森的,沒想到真有鬼……”蘇晔開始神神叨叨了起來,宋曉汗顏,她不知道該不該說昨晚蘇晔見到的鬼,可能是使用輕功的沈君逸,而浴池裏的那個鬼就是全身沉入池水裏的她自己呢……
準備好早飯後,衆人圍坐在大桌子上一同用食。衆人瞧見沈君逸捂着腰走近,立馬心領神會地對望了一下,神色暧昧了起來。
沈君逸不明就裏,他只是昨晚腰蹭到了池壁,劃傷了一點。
他坐到了宋曉的身邊,沒想到剛幫宋曉夾了一塊肉,衆人的目光更加詭異了起來。他完全不知自己身子微傾,衣領微微下垂,将他脖頸胸口的吻痕全部暴露了出來,密密麻麻的一串,可見昨晚有多激烈。衆人全都腦補過頭了!
宋曉也瞧見了,刻意不說,偷笑了一把。
“沈哥哥,昨晚你們房裏蚊子很多嗎?”林如言瞧見了,奇怪地問道。
順着林如言的目光,沈君逸的臉騰地通紅了,他嗔怪地瞥了一眼宋曉,拉高了衣領,清咳了一聲,正色道:“咳咳……是……昨晚有只蚊子一直叮着我,夜不安寝……實在是擾人……”
林如言恍然大悟地點頭:“原來如此,一定是個母蚊子,你看沈哥哥的唇上也有好大一個包!”
林如言洋洋得意地指出了他的發現和結論,沒想到宋曉撲哧一聲,将飯噴了出來,大笑着。衆人随之捂嘴輕笑着。
随後宋曉臉色一糾結,淚眼汪汪,又默默地吃起了飯。因為某人狠狠地在桌底下扭了她大腿一把。
沈君逸讪笑道:“今晚,一定會把這只蚊子消滅。”
宋曉納悶:你要怎麽消滅我,武力驅逐麽……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宋曉:“你竟然不讓我吃!!!你看君逸都那麽渴望那麽情動了!你這個混蛋!竟然臨門一腳給我踢歪了!”
祈容被掐住脖子,望着雙眸充血的宋曉可憐兮兮道:不是我不讓你吃,是晉江這個混蛋不讓你吃……你上一章就挑了一下情,還沒上呢,就鎖文了!我苦苦修了好久,劃開了好多敏感詞還是不讓解鎖,你看我多可憐啊!!!!浪費了整整一個中午加下午修文删字删辛辛苦苦想的肉我容易我麽!!!你妹的,我被發了四個站短要求改文啊,我都不敢上肉了!曉曉,我有顆想上肉的心啊!我恨不得你快速撲倒君逸,早日生下包子,我就全劇終了有木有!”
宋曉淚眼汪汪:“什麽!你難道要拖到結尾麽……”
祈容掩面道:“當然不會……以後含蓄點,一筆帶過咋樣……比如,床簾滑落,一片春情之類的……你看我多純潔……”
宋曉:“=口=喂!”
越想越委屈,祈容大哭,在角落畫圈圈:“你看我45w字不容易啊,都95章了對不對!才有了那麽一點點肉沫啊!加起來才多少字啊……不是肉,只是肉沫,肉湯啊……你們忍心鎖我文嗎……最坑爹的是我站短管理員,管9還說我色-情尺度超标!你才超标呢!”
sss君:“容子你rp不好,人家大肉都不鎖,就鎖你。**愛你!”
綜上所述:作者萎了……h腰斬了……一切都怪**吧
96新店開張
将店員招募齊全後,蘇晔的店正式開張了起來,在十一月七日的大吉日上。
那天,宋曉和蘇晔親臨剪裁紅色禮花,禮炮在店前噼裏啪啦地鳴響着,吸引着大批百姓的圍觀。即使蘇晔被白芷淹去了惹人注目的容貌,但那清秀的外表,清淡的妝容卻照樣吸引着衆人的目光。
蘇晔始終保持着職業性的笑容,笑容之燦爛,站姿之端正,聲音之甜膩是宋曉從未見過的。
不知是不是因為鳳凰城第一次有未婚少年開店,還是因為蘇晔選的黃道吉日和黃金地理位置,正所謂天時地利人和,開張的那日出乎意料的,來了許多達官貴人捧場,僅僅一天竟然就将月星樓的半月收入囊括手中。
如果持續一個月呢……
宋曉望着得瑟數錢,一臉財迷笑容詭異的蘇晔,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她心中怨念的想,難道蘇晔真的比她有賺錢天分?
不得不說,當掌櫃,蘇晔的确有點天分的,他會算賬核對賬,不怕手下的人動手腳,會下廚,随時可以創新菜肴。之前店員不齊時,他簡直是身兼數職,想着新店的布局,想着菜式菜單。
雖然剛開始店員都有些輕視身為男子的蘇晔,但當他滔滔不絕地講着規章制度,職責分工,菜肴飾品時,就如同夜空中閃耀奪目的星光,時刻吸引着他人的目光。這樣奪目的蘇晔,誰會不喜歡……
宋曉暗自唏噓,只不過才幾日,她已經接受到來自各方的諸多試探,詢問她和蘇晔的關系,例如蘇晔是不是她的小侍?天地良心啊,若是被沈君逸誤會了,那該如何是好……或者說蘇晔有木有心儀的人?宋曉有顆八卦的心,因為她知道蘇晔是男身女心,所以,當別人問到這個問題時,她也忍不住好奇了起來。蘇晔不管喜歡男還是女的,她都是支持的!這麽好的娃誰不要誰可惜!
可惜的是,據她觀察,蘇晔雖然很容易在店裏和別人說說笑笑,但似乎對誰都沒有特殊的情感。就連她偶爾開玩笑地問起蘇晔喜歡什麽類型時,他也會笑笑後轉個話題敷衍過去……
蘇晔數完了錢,反反複複清點了幾遍,随後默默地塞進了自己的小口袋裏。正所謂在異界的第一份收入,他已經興奮地說不出話來了。
這樣下去,能行!他能不依靠任何人在這個女尊國活下來!
等以後,賺了很多錢,他可以自己買一套大大的府邸,有個大大的院子,大大的池塘,大大的浴池,大大舒軟的床鋪。他可以請很多很多丫鬟小厮,被舒舒服服地服侍着,享受着貴族般的悠哉生活。
越想越美,他臉上都樂開了花,那竊喜的笑容在宋曉眼中怎麽看怎麽詭異,不自覺打了個顫。
這樣的情況持續了三天,滿堂的達官貴人,毫不猶豫的打賞,如流水般的銀子,以及對蘇晔格外恭敬暧昧的态度。
首先,這個新店取了一個宋曉認為超俗的名字,沒錯,就是蘇晔死皮賴臉祈求的名字——蘇蘇閣。一喊這名字,宋曉就覺得一陣酥麻,竟然有人自戀到把自己的小名取在招牌上,生怕別人不知道這個店的掌櫃是自己似的。
其次,許多達官貴人住在城南,如今城南有個月星樓,她們卻千裏迢迢地趕至城北的蘇蘇閣去品嘗菜式相仿的佳肴,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這樣的謎團一直困擾着宋曉,直到第四日,宋曉逮住了來蘇蘇閣堂吃的李湘然才摸索到了一些眉頭。
原來,李湘然得到了母親的命令,而她的母親禮部尚書又是因為朝中衆人傳聞的一句七皇女的的話——多多關照蘇蘇閣,有空常去去。她見同僚都有拍七皇女馬屁的意思,也馬不停蹄地讓李湘然來這裏探一探所謂蘇蘇閣的內幕。蘇蘇閣是不是七皇女暗中開的?宋家是不是暗中和七皇女勾搭在了一起?蘇蘇閣的掌櫃和七皇女和宋曉是什麽關系?
而李湘然為了化解母親和紫豔之間的結,讓母親善待紫豔,如今自然一切都聽從母親的,屁颠屁颠地就跑了過來刺探消息。當然,也是來嘗美食的!
“嗯!好吃!這個好吃!”李湘然握着筷子在飯桌上席卷着食物,突然筷子被人重重一拍,見宋曉皺眉道:“那你得出了什麽結論?”
“我自然知道蘇蘇閣是宋家的,七皇女又是嚴貴妃的女兒,嚴家和宋家這本就是敵對,蘇蘇閣自然與七皇女無關。那七皇女為何關注蘇蘇閣呢……”李湘然摸了摸自己下巴,望着在那忙活的身姿窈窕的蘇晔,頗有鑒賞性道,“瞧你們的蘇掌櫃,婀娜多姿,容貌尚可,還是未婚,說不定……”
她重重地敲了一下掌心,欣喜地得出了一個結論:“我知道了!一定是七皇女看上了他!”
“你就得出這個結論?”
見宋曉陰沉着臉不信的摸樣,李湘然笑道:“你別不信,我還聽到一個消息。這地段是上好的,原本一千兩也不一定出售呢。但七皇女一聽蘇晔想買下這裏,立刻派人疏通這裏的主人,還在別的地方送了一套上佳的府邸才讓原主人松口的。七皇女這麽花重金,不是喜歡,又為何要幫忙?”
宋曉反複地琢磨着這句話。她原以為是蘇晔幸運買到便宜上好的地段,又或者其中有什麽商業欺詐,可這幾天,現實告訴她,沒有……這的确是個賺錢的地方,用三百裏買下簡直是不可思議!
那麽七皇女呢……她的目的又是什麽?是真心幫忙還是另有目的?
不管七皇女的目的是什麽,如今客源滾滾,達官貴人聚集,将蘇蘇閣的名號在短短的三天內迅速在鳳凰城內打響了,也多虧了她的一句話。
望着蘇晔嘴角淡淡的笑容,宋曉不自覺地揚起了淺笑。
就讓蘇晔以為是自己的本事和魅力吧,這樣,他會更高興的。
李湘然吃飽喝足,挑了挑眉,自豪道:“宋曉,忘記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了!八月的鄉試我通過了,如今我是舉人了!怎麽樣,沒想到這麽不學無術的我竟然也會有努力讀書的一天吧!”
宋曉轉頭望着笑容明媚的李湘然,嘴邊的笑意不由更深:“湘然,恭喜你!”
李湘然得意地笑道:“母親一開始還不信,如今見我過了第一關,終于讓我和紫豔見上了幾面。我要繼續努力,考中明年四月的科舉!這樣就能成功迎娶他進門了!”
望着李湘然欣喜的表情,宋曉由衷道:“你會成功的。”
李湘然摸了摸圓鼓鼓的肚子,聽着宋曉的鼓勵非但沒有欣喜,反而瞬間郁悶了下來:“但這次科舉壓力太大,人才太多,随便找一個都是滿服詩經的,而我滿肚子全是屎……”
“湘然,你都是讀書人了,怎麽出口如此不文雅!”
見宋曉笑了起來,她瞪圓着眼道:“你不知道啊,有個叫柯黎昕的少年,文采一流,見解頗佳,這次還獲得了解元!東沐已經很久沒有男子被推薦參加考試了!結果你知道嗎!他竟然是二皇女推薦的!那個柯黎昕曾經尋過母親,母親說自己當時真的走了眼,竟然未給他推薦,還對他閉門不見,差點就錯失了一個才子。母親的話裏皆是對他的贊賞。”李湘然說着,贊嘆着,“二皇女不愧是二皇女,竟能看出一個小小落魄書生的才能!”
宋曉淡笑不語,聽着李湘然絮絮叨叨着。
夜晚,宋曉和蘇晔收拾着店鋪,沈君逸打着燈籠在蘇蘇閣門前等着宋曉,他的身後是宋府的馬車。
前三日,由于宋曉不放心,每日都會陪着蘇晔,如今蘇蘇閣漸漸進入軌道,以後的便是蘇晔獨自打理了。主要是蘇晔嫌棄宋曉太過操心,啰啰嗦嗦的簡直像他的老媽子。
“宋曉,我想和你說件事。”
宋曉和蘇晔出了門,沈君逸理了理宋曉淩亂的發絲和衣服後,将一盞燈籠遞給了宋曉,一手順理成章地牽起了她的手,溫暖着她微冷的手。
“什麽事?”
“從今天起我想搬出去住。”十月底的風十分寒冷,蘇晔緊了緊衣服,雙手環胸輕顫着聲道。
“宋家虐待你了?”宋曉奇怪地轉頭問道,“最近蘇蘇閣開門紅,大家都對你的能力欽佩不已。”
宋曉松開了沈君逸的手,伸手将蘇晔的衣領豎起,有些調笑道:“君逸都差點被你比下去了,有誰敢說你的壞話。”
“一直呆在宋府……不好。”蘇晔只含糊地說不好,卻又沒有準确的表明究竟宋府哪裏不好……
“蘇蘇閣在城北,宋府在城南,我一來二去太折騰時間了。”他想了想,給出了一個似是而非的解釋。
“可……你一個人在外,我擔心。”宋曉遲疑道。
“你是我媽嗎?”蘇晔瞪眼反駁,“我都多大了!”
沈君逸不由瞥了一下蘇晔,他不過十五,而且又是沒有武功的俊秀少年,宋曉的擔心的确合情合理。此時此刻,他也覺得蘇晔一個人搬出去住太過危險。
“就青墨別莊吧。”見宋曉憂心忡忡,仍然不松口,蘇晔毫不在意地笑笑,“青墨山莊在郊外,比宋府離蘇蘇閣近了不少,更何況大家都認識,我還能和林如煙切磋下開店之術以及美味佳肴。曉曉,你看如何?”
他将頭探到宋曉面前,眼睛彎成一條縫。若身後有個不停搖擺的尾巴,那摸樣就像是等待主人誇獎,并等候獎勵的小貓。
“好吧。”宋曉猶疑了一下,道,“有什麽需要帶過去的嗎?”
“不用,那裏都有。前段時間住的挺舒服。”
見宋曉安心,蘇晔輕笑着拍了拍宋曉的肩,道:“安啦,安啦,我又不是小孩子。”
将蘇晔在青墨別莊門口放下,叮囑林如煙好好照顧蘇晔,将他養的白白胖胖後,宋曉返回了馬車。
她剛一上車,望着沈君逸,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蘇晔最怕鬼,上次知道青墨別莊有鬼時足足心驚膽戰了一天。可如今,才幾天過去,蘇晔竟然主動要求住在自己害怕的地方……
蘇蘇,究竟在想什麽……為何突然想要搬出去?!
“蘇晔!”宋曉從窗外探出腦袋,喊住了準備進門的蘇晔。
蘇晔回頭,似是看出了宋曉的擔憂,對着她輕笑着,招了招手。
“放心吧,曉曉,那天的白影是沈君逸吧,我已經知道了。”
他那日瞧見宋曉的門前放了幾個酒壇,便想通了什麽,潛進了宋曉的房中,看到了沈君逸有些酒氣的白衣。那日白影滑過也是有着酒氣,如果喝了酒,那洗澡也不奇怪了。還有沈君逸脖頸一串的吻痕……
“再見,曉曉。”他的眼神輕微的閃動着,嘴角的笑容不知為何悄悄收斂了一下。
宋曉吸了吸鼻子,不知道為何,有種莫名其妙的悲傷。她想,一切的難過歸根結底在于蘇晔第一次主動和她分開,就好像是離別一樣。
笨蛋,蘇晔只是住在青墨別莊啊,若有空,她随時可以來看他,來找他……
她平靜下心,笑道:“晚安,蘇蘇,明天再見。”
蘇晔望着宋曉乘車離去,睫毛輕垂,緩緩地合上了大門。
他回頭瞧見白芷站在他的身後,平凡的臉在他眼前無限放大着。蘇晔吓了一跳,後退了數步,拍着胸脯,嗔怪道:“你走路怎麽沒聲音的,吓死我了。”
“你有心事。”白芷很準确地戳中了他的心傷,“最近宋曉一直膩歪着沈君逸,你似乎很不開心。”
“沒。”蘇晔伸了伸懶腰,輕嘲道,“沈君逸是誰,我是誰?”
“根本沒法比啊……”他的聲音淡淡地透着一層憂傷和幾許彷徨,他的手不自覺地握緊着,“所以,我要努力的,不再依靠宋曉,逐漸學會一個人,**地在這個世界生活着。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你要和宋曉分道揚镳?”白芷抓了抓腦袋,其實那麽多時間他還是想不通蘇晔和宋曉的關系,似乎沒有愛慕,但卻親昵得詭異,互相坦誠,互相信任。有段時間就感覺,這兩人只是單純的彼此信任着,可怕的信任着,與外界不融,不親近和不信任外界。但最近,明顯宋曉融入了,将蘇晔孤零零地丢在了他自己的世界,一個人孤獨地徘徊着,迷茫着。
蘇晔他,讓白芷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似乎他一直抵觸着周圍的一切,雖然面上柔和的笑着,內心骨子裏卻不願親近別人,始終保持着一種距離感。所以他有時候會不自主地想拉他一把。然而,最近這種距離感竟然對向了他曾經無話不談的宋曉。
“不,我會幫她,開很多很多店,賺很多很多錢。使得宋家成為商界頭頭,宋曉成為一個富婆,而我也要成為一個富豪!”
他曾經願意在這個世界生活下來,是因為這個世上有宋曉陪着,而宋曉也有他相伴着。所以,剛穿越過來被折磨的痛苦,不能抹殺的屈辱記憶,變為男兒身的彷徨和尴尬,這些這些他都能克服。就算時不時被噩夢驚醒,時不時地因想念現親人們而突然湧起了悲戚,但他在努力克服着……因為有曉曉在,他不想讓她擔心,他要做一直微笑的蘇蘇。
如今,宋曉已經找到了她的另一半,過着她自己的幸福,他何必插上一腳呢,非要呆在宋曉的身邊呢?他應該要尋找自己的生活……**而自主。
蘇晔笑道:“等賺了一大筆錢,我要周游列國!”這是他想到的,唯一活在這個世上的理由。他要看盡山山水水,過着雲卷雲舒逍遙的生活。
蘇晔笑着向白芷展示着他宏偉的人生大計,言語中皆是對未來的期許,眼睛一閃一閃的,似乎看到了他所期許的未來。
白芷搖頭,心中腹诽不已。好好地位高貴的皇子不做,偏要跟着宋曉做商人。若是以皇子的身份向女皇開口,天上的月亮都想盡辦法給你摘下來呢,還差這些錢嗎?
“白芷……”
“嗯?”
“你來得正好!教我武功吧!”蘇晔委屈道,“前幾日你溜得好快,我都找不到你……”
他迅速地抓住白芷的手,眯着眼笑着,不讓他逃脫。
“……”白芷覺得,自己不該那麽多管閑事去關心他的,如今真是作繭自縛了……
不過,最近真的好閑……他這個護衛一點用武之地也沒有……
蘇蘇閣漸漸走上了正軌,店員充足,廳堂滿座,資金穩定,蘇晔整日樂呵呵的,都快笑抽風了。然而某一天後,他樂不起來,因為他被人纏上了!
事情追溯到某日,他做起甩手掌櫃出門購買小玩意時,他發現自己被人跟蹤了!
他悄悄地回頭,瞥見對方帶着鬥笠,明明是女子,偏偏面紗下垂遮擋着臉部,隔着人群站在他兩米遠處,似乎一直觀察着他。
蘇晔蹲下來看小飾品時,那女子便也停了下來,裝作挑選着東西。問題是她一個女子看什麽胭脂水粉啊!這是女尊國啊!
那打扮,那行蹤,那舉止十足的可疑!
想起最近多次拐賣少年案,想起曾經被賣進青樓的悲慘遭遇,見女子被小攤販纏上,蘇晔迅速站起,撒開腿開始狂奔了起來。
這道路小商小販居多,但也不排除有其他同夥。
見蘇晔一眨眼溜進了人群不見了蹤影,而賣胭脂水粉的大媽仍然纏着自己,女子一急,立刻丢了一些碎銀子脫了身。
蘇晔越跑越快,拐進一個小巷時,跟別人相撞了一下,差點摔了跤。
他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放錢的小口袋,奶奶的,竟然偷爺的血汗錢!那些錢,蘇晔看得比什麽都重!
蘇晔雙手握拳,青筋暴起,朝着剛才與他相撞的女子奔去。畢竟他是被白芷鍛煉過的,雖說輕功不見長進,但跟人比賽跑步可是妥妥的。
他怒瞪地沖上前,在一個小巷子裏,一把抓住了女子的手,怒喝道:“小賊,将老子的銀子交出來!”
蘇晔心中得意的想,這裏可是死巷,看她往哪裏逃!
誰知,對方袖口亮光一閃,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朝蘇晔刺來。
蘇晔臉色蒼白,他急忙松開了手,後退了一步,誰知竟然退到了牆邊。他眼睜睜地望着刀尖呼嘯而來。
嗚呼,小命休矣!
說時遲那時快,刀尖在蘇晔眼前停住。他幹瞪着眼睛,額頭上布滿着汗漬,眼睜睜地望着面前的小偷緩緩地倒下,而逆光下,一個身着青衣的女子握着劍,刀背向上地站于他的前方。
得救了……
那顆劇烈加快的心髒總算穩定了下來。蘇晔腿軟地滑倒在地上。
“我……我的錢……”
女子從小偷懷裏找到了一堆錢囊,在蘇晔的指示下,她将蘇晔的錢囊挑出,向蘇晔遞了過去。
“公子,你沒事吧。”許是蘇晔的臉色太過蒼白,指尖發顫,女子不由關心道。
“沒事。”蘇晔長舒了一口氣,站了起來。然而,他的站起,使得陽光灑向他的臉龐。
女子望着蘇晔的側臉,震驚地長大了嘴巴。激動之下,她竟然不自覺地緊握着蘇晔的手,顫抖得說不出話來。
蘇晔吓呆了!看女子相貌堂堂,衣冠楚楚,莫非是個登徒子?
他心中忐忑地想着,莫非這女子要來什麽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許的狗血對話嗎?
蘇晔想抽出手,畢竟這個狹窄的死巷太過危險,誰知女子死拽着,卻怎麽也不肯松手!他的手都疼死了!
看他的防狼十八招!蘇晔狠狠地朝女子的腳踩去!
正準備趁着女子疼痛分心之際逃之夭夭,然而對方卻像泰山一般無所動彈,仿佛蘇晔踩的不是她的腳。
“公子,是我,是我啊……三年前你可記得我?”女子急急問道。
鬼才記得你!想要搭讪也換個法子啊!
蘇晔急得團團轉時,只聽小巷口,有個略微熟悉的女聲喊道:“放肆,還不快放手!”
見有人相助,蘇晔欣喜地擡頭,見着之前那個頭戴鬥笠跟蹤他的女子大步走來,準确地握住他的手臂,蘇晔瞬間頭大了起來。
“你是誰?”青衣女子挑眉道。
因為對方的臉隐在陰暗處,戴鬥笠的女子看不清切,她冷冷道:“我是她姐!”
她說着就想搶奪。
“才不是。”蘇晔暗中嘀咕了一句。
青衣女子拉着蘇晔一躲後,将長劍對準女子,冷笑道:“呵,你是他姐?別說謊騙人了!他都說不是了!”
見兩個莫名其妙的女子忽然對峙了起來,有打架的沖動,蘇晔特想拍手稱快,可問題是,她們兩個人能不能不要緊握着他的手臂,似小孩争奪布娃娃一般互相得理不饒人的拉扯着,恨不得把他撕成兩半啊。
“亦寒,和一個男子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一個冷清的聲音從遠處緩緩飄來,随後是緩慢的步伐聲,一聲一聲敲在人的心上,不知為何讓氣氛莫名地緊張了起來。
蘇晔聞聲望去,與一雙冰冷似幽深潭水的黑眸對視了一番。他從對方的眼裏看到了錯愕,猶疑,但很快,只剩下深得不見底的漆黑眼瞳以及捉摸不透的冰山臉。
洛亦寒才發現自己緊握着蘇晔的手,而他的手紅了一圈。洛亦寒臉一紅,讪讪地松了開。“對不起,是在下唐突了,我只不過太過激動……對不起……”
“走了。”女子睨了蘇晔一眼,随後對着洛亦寒幽幽道,“莫要在這浪費時間了。”她的聲音不輕不重,卻莫名的讓人感到一股威壓。被這樣的目光望着,蘇晔不自覺地心中一顫。
“是。”聽到女子這般說,洛亦寒拉松下神情,有些失望地跟上了女子。
突然,她停下了步伐,指着戴鬥笠蒙着面紗的女子道:“主子,這人形跡可疑,樣貌古怪,最近多起失蹤案,屬下懷疑……”
女子聞聲望去,很淡然的一個目光,卻仿佛能看透一切。戴鬥笠蒙着面紗的女子瞬間渾身戒備了起來,滿頭大汗,心跳在剛才一瞬間停滞了。
“七妹,你這是什麽裝扮!”女子冷聲呵斥道。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和下章蘇晔的戲份會比較多,因為要由他引出配角一堆,這些配角自然都是卷四卷五的主要配角。
所以看不到男女主互動的親不要焦急,之後的之後還有大批量溫馨的互動的說~=v=
話說洛亦寒親你還在看文麽……喵嗚……如果你還在的話,你出場了……
97大雪
“你,你認錯人了……”少女的聲音帶着一絲惶恐,她透過面紗忐忑地望着對方,盡量想讓自己的聲音平穩沉靜下來,可對方冰冷戲谑的眼神還是成功地将她打敗了。
但是,她死都不能承認!
“認錯?”女子冷笑一番,迅速伸手要掀少女的面紗,少女連忙一個後跳躲過。
女子望着自己撲空的手,眼神深邃古怪了起來,随後她挑了一下眉,輕笑道:“看樣子你最近真如他們所說發奮圖強過了,竟然能躲過我的突襲,武功比以前進步了。”
少女幹笑:“你真的認錯人了……”
“但你要學的還有很多……”女子将腰間的長劍扣好,神情淡淡的望着局促不安的少女,聲音铿锵有力,“七妹……說謊可是不好的。”
“咔嚓”一聲,鬥笠碎了,面紗分成兩半滑落了下來。
少女尴尬地撓了撓頭,扯了扯快要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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