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到了十二月, 整個聖誕節的氛圍,就籠罩着整座城市。各大商場的聖誕布置也開始緊鑼密鼓的出街,各種打折促銷活動, 層次不齊。
程厘本來沒想趕這波潮流,但是淩女士一個電話卻提醒了她。
“你奶奶過生日, 你到時候記得買一身新衣服,我聽說你奶奶那邊親戚都要過來,還有什麽從美國專門回來的, ”淩霜華嘀咕道。
程厘輕笑:“您閃亮登場不就行了, 我到時候給您拎包。”
淩霜華當即道:“那怎麽能行,到了我們這個年紀,兒女才是臉面。況且我女兒長得這麽漂亮, 打扮好看點怎麽了。”
“行, 您每次用得上我的時候, 就開始給我灌迷魂湯。”程厘有些好笑。
平時想聽淩女士一句話,那是比登天還難。
但這種時候, 淩女士的迷魂湯, 比什麽都勤快。
不愧是高級教師,太懂得因材施教了。
“我爸說這次酒席,是您出面去訂的?”程厘突然想到這個事情,随口提了一句。
淩霜華想到這個, 心底又有點兒不舒服,她說:“別說了, 還不是你大伯母之前說, 你爺爺八十歲的壽宴, 是他們操辦的。話裏話外不都是覺得, 我們省事不操心。所以我就幹脆說, 這次你奶奶的壽宴就我們家辦好了。兩個兒子一家一次,誰也不吃虧也不占便宜。平時老太太補貼他們家多少,你看我眼紅了嗎?”
“她兒子結婚,新房首付你奶奶給了五十萬,我羨慕了嗎?我有說不公平這種話嗎?”
“最近不是年底,應該挺難訂的吧,要不要我問問同學什麽的?”程厘聽完也沒多說什麽,只要淩女士能覺得順心就好。
爺爺奶奶偏心也不是一天兩天,程厘早就不在乎。
但偏偏大伯母還有時候會攀比他們,經常暗地裏說,淩女士不用伺候公婆,日子過的舒坦。其實大伯母他們之所以會願意跟爺爺奶奶住在一起,還不是因為兩位老人家日常補貼他們。
程厘爺爺奶奶是離休幹部,兩人的退休工資都特別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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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程厘堂哥結婚,要買新房,奶奶給了五十萬,這件事還是小姑‘不小心’說出來的。
本以為她會鬧騰起來,但淩霜華女士發揮了她作為人民教師的崇高道德的品質,長輩的錢愛給誰給誰,她不羨慕、不嫉妒,無所謂。
弄得本來想撺掇淩女士一起鬧的小姑,頭一次鬧了個沒臉,被奶奶狠狠教訓了一通。
不過老太太大概也覺得偏心太過不好,承諾說等兩個孫女結婚,同樣會包一個大紅包。
“還好吧,你認識的人,還能有我多嗎?”淩霜華在電話那頭,微微得意道:“再怎麽說,我教書大半輩子也算是桃李滿天下。我正好有個學生在酒店工作,早就給我牽線訂好了。訂金我都交了。”
程厘問道:“一桌多少錢?”
“13888的标準,你爺爺那時候不是一萬出頭一桌,我就照着比他那個貴的标準來訂了,”淩霜華淡然道。
程厘誇贊:“大氣。”
“那是當然,你爺爺的壽宴雖然是你大伯母訂的,但錢還是兩老人給的。但我不會要的,就當是我們家孝敬你奶奶的。”
“我們淩女士,果然是為人處世的神,”程厘馬屁恭維。
淩霜華哼了下:“所以那天,你給我打扮漂漂亮亮的,容祈我是不擔心的。”
程厘不滿道:“怎麽你就不擔心他了?”
淩霜華:“人家披塊麻布都好看。”
“那行,我那天讓他披個麻袋過去,”程厘故意說道。
淩霜華跳腳:“你這臭孩子。”
程厘笑着挂了電話,不過挂完之後,她想了下,沒一會兒直接微信給淩女士轉了五萬。
惹得淩女士又立即打了電話過來:“幹嘛突然給我轉錢?”
“您剛剛不是說,就當是我們家孝敬奶奶的,我作為家裏的一份子,是不是也應該出一份力,”程厘輕聲說道。
電話那邊沉默了許久,惹得程厘不禁喊道:“淩老師?”
“你以為我和你爸這麽多年工作,是沒攢下錢啊,這個錢媽媽不要,你拿去買衣服,到時候壽宴那天,我要我女兒是席上最漂亮的那一個。還有,記得給容祈也買套衣服,他有錢歸有錢,你作為老婆該買還是得買。”
淩女士霸氣說道。
程厘無奈一笑。
不過晚上容祈不回家吃飯,說是跟車廠那邊的領導有飯局。啓域科技想要造車,不僅要突破技術問題,還要解決生産線。
早在一年前,容祈就考察了國內各大車廠,而如今跟車廠的合作也在穩步深入。
程厘也沒睡覺,一直在家裏等着他。
到了十二點多,門鈴聲才想起來。
程厘趕緊走過去,就見他步履穩重,但程厘伸手想要抱他時,他不僅沒伸手,反而往後退了一步。
程厘挑眉,這都不抱?
“身上有寒氣,”容祈輕聲解釋。
雖然他就是從地庫到家裏這小段路,但還是怕身上有涼氣,會涼着她。
程厘卻不管,直接伸手抱住他:“一天沒抱了,不想我嗎?”
“想。”容祈這才伸手。
沒一會兒,程厘讓容祈先在沙發上坐一會兒,她去廚房倒了杯溫水。
兩人坐着聊天,就說到淩老師叮囑的話。
程厘趴在他懷裏,擡頭,笑着說:“淩老師可是指望你給她長臉呢。”
“希望能不辱使命,”容祈沉沉一笑,嘴角勾起時,有幾分輕佻的模樣。
因為說到了程厘奶奶壽宴的事情,就自然的聊到了壽禮。
這件事容祈,自然是要跟程厘商議。
容祈抱着程厘,懶洋洋問道:“我們需要給你奶奶準備什麽壽禮?”
程厘更懶,連腦筋都不想動,直接就說:“不知道呢。”
“老人家喜歡玉還是翡翠?”容祈提議道。
上了年紀的老人,一般都會戴一些手镯,送玉镯子或者翡翠手镯,都是不錯的選擇。
但沒想到,他一說,程厘反而輕笑了起來。
容祈低頭看着懷裏的人:“不合适?”
“如果你不想看到淩老師被氣死的話,就不要準備這些什麽手镯這種首飾類的東西。”
程厘笑意一直不止。
“有忌諱?”容祈挺感興趣的。
程厘倒也不介意告訴他:“之前我奶奶的一次小生日,我媽就給她送了一只玉镯子,還挺貴的。結果你猜怎麽着,過了一段時間,我媽在我姑姑手上看見了。”
“我姑姑還美其名曰,玉需要人養,她先替我奶奶養着。”
容祈微微搖頭,大概也是覺得太荒唐。
“所以自那之後,淩老師再也不做這種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了。”
但這終究是個問題,于是容祈低頭問她:“那我們送什麽?”
“就送一種,不能戴也不能吃,最好呢,只能看的東西。”程厘壞壞地提議。
容祈又把她往懷裏摟了下,低聲點評道:“程厘米,你很壞。”
這是頭一次,容祈這麽叫她。
元歌會叫她厘米,賀雲澤也這麽叫過。
但程厘米這個名字,卻只有他這麽叫。
程厘擡眼:“那你就當我是壞心眼的人吧。”
“你不是壞心眼,”容祈低低一笑,慢條斯理道:“你就是壞。”
話音剛落,兩人窩在沙發裏,不約而同笑了起來。
但之後,又是一陣密密實實的接吻聲,回蕩在巨大而溫暖的客廳裏。
奶奶生日當天,程厘沒想到這麽不巧,她和容祈居然都有事兒。下下周就是公司參加科技展覽大會,但産品臨時出了點問題。
程厘周末都忙着這事兒,至于容祈則是跟合作方開會。
好在是晚上吃飯,所以程厘把吃飯的地方,提前告訴了容祈,到時候兩人直接在酒店裏見面就好了。
這次壽宴,淩女士是訂了一家酒店的中餐廳。
誰知到了下午,程厘剛跟團隊成員開完會,就接到淩霜華打來的電話。
“媽,你別催了,我晚上肯定不會遲到的,”程厘一接通電話,就有些無奈說道。
因為她今天加班這事兒,淩女士極其不滿。
她生怕程厘和容祈,耽誤晚上壽宴的事情。
“程厘,出事了,”淩霜華帶着哽咽的聲音開口。
程厘登時驚,這是她頭一次聽到媽媽如此驚慌失措的聲音,她立即問道:“怎麽了?”
二十分鐘後,程厘趕到酒店大堂。
此時還是眼尖的小姑,一下就看見她,說道:“程厘,這邊。”
程厘走過來,就看見不僅小姑在,就連奶奶和大伯母也都在,她沒想到人會這麽齊全,不是晚上在壽宴嗎?
“媽,怎麽了,你在電話裏說什麽時間登記錯了,到底是怎麽回事?”
程厘坐在淩霜華身邊,低聲問道。
此刻淩霜華坐在大堂裏的沙發上,完全是失魂落魄,沒了頭緒的模樣。
“是這樣的,淩老師在我們酒店登記的酒席時間,是十二月二十二號,但你們實際需要的時間,是十二月十二號。”
程厘:“你的意思是我媽媽訂錯?難道你們酒店就沒有跟她确認過嗎?”
酒店經理:“我們一直有在微信上跟淩老師溝通,您看着是聊天記錄。”
程厘迅速看了一眼,發現确實一開始就是淩霜華自己打錯了時間,而酒店員工就按照這個錯誤的時間,跟她做了确認。
結果淩女士也沒發現錯誤,就這麽稀裏糊塗的給定下來了。
“給定金的時候,您也沒發現?”程厘簡直覺得這事兒錯的是離譜。
怎麽能到交定金的時候,都沒發現呢。
程厘看着旁邊的酒店經理,低聲問道:“今天還有空餘的桌子嗎?我們可以加錢。”
“不好意思,我們也第一時間想了辦法,但是我們酒店本來就需要提前一個月預定,現在又是年底,每天的預訂都是滿的。”酒店經理也十分無奈。
要是淡季的時候還好,現在到了年底,宴客的特別多。
一旁的小姑突然來了一句:“二嫂大概是貴人事多,估計當時就忙昏頭了,沒注意到吧。”
“夠了。”程厘看着一向擡頭挺胸的媽媽,頭一次被逼的坐在這裏,一言不發。
小姑怒道:“程厘,你跟誰這麽大呼小叫呢。但凡上點心,能出這種事情?你們要是舍不得花這個錢,讓我們家來操辦壽宴好了。你也不想想,晚上就要吃飯了,到時候你讓親戚朋友怎麽辦?随便路邊找個小飯館嗎?”
奶奶坐在一旁,雖然臉上帶着怒氣。
但大概是礙于在外面,并未像小姑這樣,直接說出來。
大伯母倒是勸說道:“現在最要緊的是,該怎麽補救,親戚都通知到了,雖然說都是自家親戚,但也有三桌人呢,總不能突然說壽宴不辦了吧。”
“我,”程厘看着衆人,斬釘截鐵道:“我來想辦法吧。”
淩女士這會兒,才擡起頭,低聲喊道:“程厘。”
程厘心疼的要命,她大概都猜到了,自己沒來的時候,淩霜華一個人坐在這兒,被其他人一句一句指責的場面了。
雖然這事兒,确實是淩霜華疏忽了,但程厘就是護短。
見不得別人為難她媽媽。
小姑突然說道:“你能有什麽辦法,我已經打電話給靈靈了,她未婚夫朋友多人脈廣,說不定這會兒能有辦法。這年底這麽忙,地方還不好找。”
“還得靠你了,”大伯母笑着來了句。
說着,她看了一眼程厘,慢悠悠說:“我也是心疼自己的媽媽,要不然我才懶得忙前忙後呢,吃力還不讨好。”
程厘此時也顧不上這些陰陽怪氣。
她微閉了閉眼睛,就直接拿出手機,給容祈打了個電話。
但第一遍并未接通。
程厘知道他今天有工作,也不知道是不是工作,手機靜音了。
她站在沙發旁,來回踱步,又打了一遍。
結果,還是沒人接。
“喲,靈靈電話來了,肯定是想着辦法了,”小姑故意看向程厘,聲音不大不小地說了這句,才接了起來。
很快,小姑開口說:“要換酒店嗎?那多麻煩呀,哎呀,我知道小齊辛苦了。那行,我先問問吧。”
等挂了電話,小姑就看見程厘還在打電話。
“靈靈說了,她未婚夫給新找了個酒店,不過有點兒遠,但就這兒還是托了一圈朋友才好不容易找到的呢。”
程厘握着手機,忍不住咬了下手指。
突然,旁邊一個聲音喊道:“程總。”
程厘一擡頭,就看見何卓遠站在不遠處,接着,他一路小跑過來。
“您怎麽在這兒?”何卓遠輕笑道。
程厘趕緊問道:“容祈呢?”
何卓遠解釋說:“容總在樓上開會呢,今天是跟合作方簽約的時日。”
“在酒店?”程厘反問。
何卓遠點頭:“我們在這裏舉行簽約儀式,也有媒體到場,樓上馬上結束,我就是下來拿個東西。”
沒想到,正好看見程厘,就過來打個招呼。
雖然程厘和容祈結婚的事情很隐秘,但何卓遠也不敢怠慢自己的老板娘。
程厘突然問道:“你跟這家酒店的關系熟嗎?”
能選在這家酒店簽約,大概這家酒店應該是啓域科技的合作酒店,平時肯定有合作往來。
何卓遠:“還可以,這是我們的合作酒店,平時我們集團有什麽聚餐或者會議,都會在這邊。”
程厘也不忸怩不好意思了,直接把目前的情況說了一遍。
“訂錯日期了?”何卓遠聽完,也有些震驚。
但他很快說道:“好,我來聯系。”
何卓遠立即打了電話,很快,一個穿着西裝胸口戴着酒店胸牌的男人,從電梯裏出來,直奔這邊。
“何助,”對方一看見何卓遠,就極客氣的打招呼。
啓域是酒店的大客戶,每年跟酒店的業務很多,因此何卓遠作為容祈的貼身助理,沒人敢怠慢他。
何卓遠也沒托大,畢竟求人有求人的姿态,趕緊把這事兒說了一遍。
“這事兒,”對方一聽,也犯難了,低聲說:“你說我一桌,我還好說。可是這三桌,光是備菜就是個麻煩事,真不好辦吶。”
何卓遠朝旁邊看了一眼,見有幾位阿姨和奶奶都盯着這邊。
他就猜到應該是程厘的親眷了,直接說道:“那這樣,您先安排個房間,讓幾位阿姨和奶奶坐一會兒,光坐這兒大堂也不合适吧。”
“對、對,”這位副總點頭說道,他随即就把原本負責接待他們的那位餐廳經理叫了過來,說道:“帶幾位先去休息室休息,順便準備一些下午茶。”
餐廳經理點頭。
連忙請坐在那邊的幾人,起身去休息室。
程厘走過去,直接對淩霜華說道:“媽媽,你先過去休息,待會我來接你們了。”
就在他們要起身離開,正好那邊一片喧鬧。
衆人都被這聲音驚擾,擡頭一看,就看見一行人從電梯魚貫而出。
“容總,啓域造車計劃目前進行到哪步,您可以具體透露一下嗎?”
“外界說你們收購自動駕駛公司的計劃頻頻受挫之後,已經影響到了造車計劃的進程,這個傳聞是真的嗎?”
幾個記者,正圍着一個走在最前方的身形修長挺拔的男子,一身挺括西裝,襯得他格外意氣風發,對方步履未停,輕笑說道:“傳聞确實傳聞,我們的造車項目進展順利,而就像今天的簽約一樣順利。”
他略帶輕松的回答,引起周圍一陣笑聲。
大堂裏的客人,也都紛紛朝這邊望過來。
程厘站在原地,看着不遠處被衆星捧月的容祈,心底有種全所未有的震顫。
她喜歡的人,是這樣的光芒萬丈。
即便是在人群中,他也那樣矚目。
很快,容祈的身影走向門口,而記者也一路追到門口。
一旁的小姑,小聲嘀咕了句:“喲,這個領導,怎麽這麽年輕的。”
“應該是什麽公司總裁,估計是富二代吧,要不然哪能這麽年輕,”大伯母看着跟自己兒子差不多的男人,也有些羨慕。
何卓遠和程厘都很默契的,沒有叫住容祈。
畢竟這麽多記者在場。
不适合叫他。
很快,安排的休息室好了,程厘帶着幾位長輩,先去休息室裏。
何卓遠則和副總經理去交流,顯然還是想辦法。
大概過了十分鐘。
房門再次被敲響,程厘以為又是服務員,直接起身去開門。
結果一打開,房門口站着穿着一身黑色西裝的容祈,垂眸看着她,要不是顧忌着休息室裏還有別人,他還真想把她抱起來。
程厘看到容祈的一瞬間,還真有種委屈巴巴的感覺。
“好了,別委屈了,”容祈伸手捏了下她的臉頰,淡笑着說道:“事情解決了,壽宴還在這裏舉辦。不過宴會廳變了,待會你記得通知一下其他人。”
程厘一愣:“解決了?”
此時,休息室裏的其他人也聽到這話,特別是淩霜華已經站起了身。
容祈直接伸手握住她的手,走進了休息室。
還坐着的幾個長輩,紛紛看過來。
小姑和大伯母的眼珠子,險些瞪了出來。
“這不是剛剛那個,”大伯母有些驚訝道。
容祈牽着程厘的手,客氣而穩重的看向程厘奶奶:“奶奶,您好,我是程厘的愛人容祈。”
愛人這個詞,叫大家都一愣。
在老一輩的稱呼裏,對自己的丈夫或者妻子的稱呼,都是愛人。
但年輕人,很少會這麽稱呼。
“男朋友嗎?”大伯母驚詫地扭頭看了眼其他人,顯然都跟她一樣。
容祈也不否認,只是圓滑的帶過話題說:“雖然之前出了點小問題,不過現在都解決了,您的壽宴還是在這邊餐廳舉行。”
程厘看着他,心頭不住發熱。
小姑這會兒才遲遲開口,一臉不敢相信地說:“這,這就解決了?”
容祈看向她,大概猜測到對方就是程厘的姑姑,畢竟年紀比另外一位中年女子年輕,他溫和點頭:“确實解決了,不過還有個問題。就是酒店為了彌補他們這邊工作的失誤,将宴會廳升級為更高的檔次。還要麻煩通知一下其他親戚,宴會廳變更的這個消息。”
他這個說法,竟是把淩女士的失誤,都巧妙的圓了過去。
淩霜華擡眼朝容祈看過來,神色是既欣慰又複雜。
程厘在一旁看的,都心疼不已。
“菜品可能也會有一些變更,所以我跟程厘先去看一下,”容祈這麽說道。
奶奶點頭:“辛苦你了。”
容祈笑了笑,一派從容淡定,既恭敬又不過分謙卑:“是我應該做的。”
等兩人走出休息室,程厘才問道:“真解決了?”
“你什麽時候,見我騙過你?”容祈被她這個疑惑逗笑了,伸手在她發頂揉了揉。
程厘松了一口氣,忍不住說道:“要是這事兒沒法解決,我覺得我媽這輩子估計都過不去這件事。”
倒不是覺得對不起老太太,而是在所有親戚面前都丢了臉。
本來淩霜華就是老太太不喜歡的兒媳婦,她這次主動把壽宴這事兒攬下來,也是想在程家的親戚面前揚眉吐氣。
結果這不僅沒吐氣,還差點兒被憋死。
可是辦砸了,估計奶奶還有小姑都不會輕易放過,肯定時不時就要拿出來說一遍。
雖然程厘覺得很憋屈,剛才還覺得壽宴不順利正好。
但又不想讓淩霜華丢臉。
“沒那麽嚴重,待會你好好安慰安慰媽媽,”容祈說道。
程厘擡頭,抿了抿唇,低聲說:“還沒拿改口費呢,你怎麽就開始喊媽媽了。”
容祈抱住她,聲音懶散道:“我倒貼行嗎?”
程厘被這兩個字逗笑,也抱住他:“就這麽想改口啊。”
她又想起,剛才容祈自稱是她的愛人。
他原意可能是想用這個詞替代丈夫,畢竟他們兩個是閃婚,父母接受尚且很難,其他親戚知道,難免會風言風語。
他這也是在保護程厘。
但是這個詞,反而比丈夫更讓她喜歡。
愛人,愛人。
相愛的人。
也是她愛的人。
“容祈,”程厘用力抱着他,仰頭看着他的眼睛,認真說道:“真的謝謝你,要不是你,我今天都不知道該怎麽辦。”
容祈伸手捏了下她的臉頰,很是用力。
“下次,不許跟我說謝謝這兩字。”
程厘抿嘴,正要點頭。
就見他垂着眼睛看過來,擡手再次摸上她的發頂,極為認真的開口。
“程厘,我就是你的底氣。”
作者有話說:
容器:跟我念一萬遍,容祈,永遠是程厘的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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