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加入

從艾琳玩具廠的辦公樓下來, 葉昭和曾祥并排走着,昨天幾乎一晚沒睡,剛才又耗盡了那麽多的腦細胞, 此刻倦意滾滾襲來。

葉昭打了個呵欠,她看向曾祥,他精神狀态依然極好,這人就很奇怪, 在學校上課的時候,他像條蛇一樣, 一臉頹靡,在外面幹架, 他又像只小老虎,神清氣爽龍精虎猛。

葉昭客氣了一聲, “今天幸好有你在。”

“我也沒幫上忙。”他以為要幹架呢, 結果根本不需要。

“沒有你,我哪能那麽輕松拿下磁帶。我請你吃燒烤, 就樓下那家。”每天晚上輔導作業的時候, 都能聞到燒烤香味,葉昭自己也饞很久了。

曾祥就是一副無所謂,你随便安排的BKing表情。

走到大門口, 葉昭發現李瑞香竟然在那兒等她。

“小昭!”李瑞香遠遠看見她,就大力揮着手。

葉昭走前去,笑問:“這個點你不用上班嗎?”

“我被廠裏選中參加大合唱,剛剛去試唱回來。我聽老李說你來了, 我就在這兒等你看看能不能碰到, 結果真讓我等到了。”李瑞香快速瞄了眼曾祥, 小聲問:“誰啊?”

葉昭也放低了聲音:“房東阿姨的兒子。”

“本地人?”

葉昭點頭:“是啊。”

曾祥已經走在前面, 去停車棚騎他的摩托車。

李瑞香看着他的身影,輕聲贊嘆,“好帥!太帥了!”

葉昭啞然一笑,她把聲音壓了壓,“帥是帥,不過虛有其表,讀書不行。”

Advertisement

“我聽別人說本地人讀書好像都不太行,估計技術都用來投胎了。”

說完兩個人都忍不住笑起來,李瑞香一如既往的熱情,“你今天怎麽有點憔悴,眼底都烏青了。”

“昨晚沒休息好。”

“哎,你現在怎麽樣了?”李瑞香還不知道葉昭的身份,老李也不敢亂跟人宣揚。

葉昭也沒打算隐瞞,“我在複讀。”

“真的?!複讀高三呀?我真佩服你。我看見書就腦袋大,你怎麽還想再讀一年呢?我太佩服你了。”

“我今年生病沒參加高考,想再拼一年。”

“你可以的。就算高考不成功,以後進了廠,也可以做個小領導,比我們強多了。馮哥前兩天還說我攀高枝了,我想我攀什麽高枝了。他最近對我和高月月态度老好,還給我們安排進去唱歌,也不知道他怎麽回事。”

馮哥肯定知道葉昭的身份,所以才對她的同學示好的,她好奇,“他安排你唱什麽歌?”

李瑞香解釋:“一個大型的歌唱比賽,好多人競争,我去了合唱隊,高月月獨唱。”

“大型的歌唱比賽?”

“具體我也不清楚,說什麽校企音樂大賽,搞得規模很大,廠裏要篩選一輪,然後還要跟好幾個廠競争槍名額,挺難的,不過只要進了比賽,廠裏就獎勵一百塊錢。”

校企音樂大賽?

葉昭問:“是不是拿第一名有一萬獎金那個音樂賽?”

“對啊,就是啊。你怎麽知道?”

“我們學校也有人參加。”

李瑞香拍了拍她的手臂,看着遠處倚着摩托在等待的曾祥,又道:“哎,你看,真的好帥,他那摩托車是進口的吧!聽說一輛要上萬塊錢!天啊。簡直不敢想。小昭你不知道,這個地方就像天堂,跟宛城完全不一樣。”

“怎麽不一樣了?”

“宛城買東西好多都還需要各種票,這裏出門只需要鈔票!來到這裏,就像演電視一樣,我和高月月都決定了,以後一定要留在這裏。”

小昭知道很多深一代的奮鬥故事,只要努力和堅持,不要半途而廢,膽大心細,最後都能有不錯的成就,她看好李瑞香:“你可以的,我相信你。膽子大一點!”

“小昭你真好。哎呀,我還得上一個工時的班,你中午有空嗎,我請你出去吃飯。”

葉昭指了指自己的黑眼圈:“我要回去睡覺,明天中午可以嗎?”

“明天中午可以。我去哪兒找你?”

葉昭把地址給了李瑞香,兩人分別後,曾祥才騎着摩托車過來。

回到家,葉昭換了衣服倒頭就睡,迷迷糊糊的不停在做不同的夢。

夢裏在下很大很大的雨,她和小琴冒雨在工地裏撿破爛,姐妹倆扛着兩大捆的鐵枝,眼見天要黑了,她們卻被困在工地裏怎麽都找不到出口,好不容易看到前面有光亮的地方,回頭一看,小琴不見了。

身後樓盤黑漆漆的,偌大的世界,就剩下她一個人,還有淅淅瀝瀝的雨聲……

等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鐘。

她又躺了會兒,才爬起身,發現屋裏一個人都沒有。

小琴走了,曾祥每天節目豐富,此時也不在家,巧姨打麻将還沒回,她心底空蕩蕩的,總感覺缺了點什麽。

她把小琴的衣服和連環畫,還有其他的一些東西全部收拾好,送給了對面屋租客家的女孩。

然後她把房間徹底清掃了一遍,把心也清掃了一遍,其實這樣也好,自己一個人,沒有牽挂,沒有羁絆,就像從前的自己,無所畏懼。

她還有很多很多的事要忙,要去籌措,誰有空傷春悲秋。

等忙完,葉昭突然想起,昨天下樓本來是要去找梁婆的,結果被這波破事打斷了,今天差點忘記。

葉昭趕緊換了衣服下樓,啞巴的自行車就在院子裏放着,她喊了一聲:“富貴叔,你自己車借我用一下。”

啞巴啊了兩聲,點頭讓她騎走。

上次騎自行車還是在大學校園裏騎的共享單車,這二八大杠可比秀氣的共享單車難駕馭多了。

騎上車,穿街過巷,小心地避開行人,陰天,有海風,騎着車子走在路上甚是惬意。

很快就到了收破爛的藍色大棚,梁婆正在收貨,似乎跟對方鬧的不愉快。

葉昭把自行車支在外面,站在門口看熱鬧,只聽那賣貨的老頭說:“每次到你這兒總是少兩三斤。”

“我這個是公平秤,誰騙你這點東西,你信不過就拿走!”

老頭無奈,這一帶就她這裏收破爛,為了這點貨,他也不想跑更遠去賣,“算了算了,趕緊給我錢吧。”

“7毛8分,你數清楚,別丢了又說我沒給你錢。懵懵地。”

目送賣貨老頭出去後,葉昭趕緊上前打招呼,梁婆說昨天一直等她,等到八九點,結果她都沒來,話裏話外,是要漲價的意思。

葉昭知道對方已經找到了照片,她也不傻,知道梁婆的照片除了她沒有第二個買主,這價錢怎麽可能漲得上去。

兩方讨價還價,最後還是按照上次說好的,給40元。

葉昭聲明:“我要驗貨,我要确定是我要找的照片。”

“哎喲,姑娘崽,鬼死精明咧!”梁婆進屋拿出來兩張照片,“以前我男人存了很多他們知青的照片,可惜都回潮壞掉了,就這兩張還能看。你看是不是你要的!”

兩張都是黑白老照片,雖然表面回潮有些黴跡,但還能看得清。

第一張是三個姑娘的合影,照相館拍的,中間梳着麻花辮子的女孩,葉昭一眼認出來了,那是何慧瓊何阿姨。

何阿姨是三個女孩裏長得最普通的,她左邊的女孩紮着雙馬尾,笑容燦爛,看着很有靈氣,右邊的姑娘五官秀麗,齊肩短發系着圍脖,看着比較時髦。

從衣服上看,左邊雙馬尾的姑娘穿着樸素,更可能是她媽媽。

但她還是問了一句:“哪個是我媽媽?”

梁婆指了指雙馬尾,“這個,這個就是你媽媽金靜之,小金。”

果然是,她沒猜錯。

梁婆道:“小金最愛笑了。脾氣也好。”

“那這位呢?是小郭嗎?”葉昭指了指右邊的姑娘。

“對,這是小郭,長得漂亮,有文化,當年那些男知青,十個有八個喜歡她。但這小郭就跟你媽關系好,平時兩個女孩子黏黏糊糊的。”

葉昭一聽,感覺不對勁,忙問:“什麽意思?”

“什麽什麽意思?”

“兩個女孩子黏黏糊糊?”

“這有什麽奇怪的,小郭嘛,出身好,眼界高,眼睛長到頭頂上了,誰她都看不上。你媽媽脾氣好呀,小郭就跟你媽媽合得來,好姐妹。”

哦,看來是她想多了。

梁婆突然問:“葉定國你認識嗎?”

“哈?”葉昭聽到她父親的名字,有些意外。

“你年齡小可能不知道,葉定國是我們村裏最大那家文具廠的老板,他也是跟她們同一批的知青,都是甲組的,他就喜歡小郭,可惜小郭看不上他,沒追上。葉定國一個窮知青,誰能想到他現在生意做那麽大,變成一個大老板呢?不知道小郭後悔沒。”

看來當年金靜之不是葉定國的第一選擇。

從葉定國對待女兒的态度可以看出,他确實是不愛她媽媽,不然不至于那麽偏心。有親閨女不疼,疼愛連繼女都算不上的白露。

葉昭好奇問:“婆婆,小郭叫什麽名字?”

“郭什麽言,一時想不起來了。”

葉昭揶揄笑道:“您不是記性很好嗎?你爺爺說你能成女狀元的。”

“別打岔,我想想,郭什麽言,我記得中間的字也是一個姓……”老婆婆想起來了,“郭許言,這姑娘傲氣,她爸是做外交官的,傲氣的很。”

第二張照片比較糊,是外景照,照片裏有四五個人,葉昭拿到亮處仔細辨認,左邊條凳上坐着她媽媽金靜之和一個青年男子,青年男子長相還挺俊秀,右邊條凳是郭許言和兩個七八歲的小孩。

看着照片中的青年男子,葉昭馬上想起蘇叔叔說她媽媽跟一個男的逃港了的話。

“這男的是誰啊?”

“沒人知道他名字,都叫他港城仔,聽說是從港城流落過來的,在這邊呆了好幾年,後來消失不見了,不知道去了哪兒。有人說可能回港城了。”

那應該就是他,葉昭盯着照片中的男子,越看越覺得這個男的有些眼熟,一時又想不起來為什麽眼熟。

葉昭問:“他港城人的話,怎麽會流落到這兒呢?”

“出意外落海被漁民救起來的,口音是港城人。”

“我媽媽跟他很熟?”

梁婆把地上一蛇皮袋的塑料瓶子提拎起來往裏走,“港城仔以前幫忙給各個知青組運送物質,他跟那些知青都熟。”

葉昭跟上去,問:“為什麽讓他運送物質?”

“他被人救回來的時候,腦子受了點刺激,不太靈光,人嘛,也不愛說話,但長得很靓崽,讨人喜歡。他就住在老支書家裏,平時幫村裏幹活,放牛,運送物質,什麽活都幹。”

“他人有文化嗎?”葉昭想着,她媽媽應該會找個有文化的人才合理。

梁婆把兩蛇皮袋的東西分類扔塑料堆裏,“那看不出來。後來跟老支書的侄女好上了,擺了喜酒,結果半年時間不到,人不見了。”

“港城仔跟老支書侄女結婚了?”

梁婆低聲說:“肚子裏有貨了嘛,不擺酒怎麽辦?港城仔沒有戶口,領不了證。”

葉昭再看了一眼港城仔的照片,腦子微炸,她想起來港城仔像誰了,像曾祥。

“老支書的侄女不會是曾二巧吧?”

“你怎麽知道?”

所以,曾祥是港城仔和曾二巧的兒子。

葉昭聞到了一絲狗血劇情的味道。

金靜之跟葉定國未婚生下原主,他們本來感情就不好,所以金靜之生下孩子後不知是受了刺激,還是其他什麽原因,她選擇跟港城仔私奔了。

至于金靜之和港城仔什麽時候産生的私情,目前不可而知。

如果是這樣,能順利找到金靜之的可能性提高了。

又好像哪裏不對勁,她總覺得梁婆口中的金靜之跟蘇叔叔何阿姨形容的都不一樣,很矛盾。

葉昭幫着梁婆把外面的破爛搬進來,問:“這麽多年,港城仔沒來找過他兒子?”

梁婆擺擺手:“搞不清,有人說來找過,之前還把他兒子接去港城呆了幾年。但又有人說,接曾二巧兒子去港城的,是她家親戚,不是她男人。我想也是,如果孩子被她男人接走了,怎麽可能還回來?在港城那富貴地方呆着不好?曾二巧那個人什麽都不願意說,也沒人敢問她呀。”

“為什麽村裏人都怕曾二巧?”

梁婆看葉昭在幫忙幹活,不免又多說了幾句,“曾二巧的爸以前是學拳的,一根手指頭可以碎一塊磚,很厲害的,她家是大曾家嘛,這一帶沒人敢惹他們。現在算是好多了,現在外地人多,誰還管你以前厲不厲害。是吧?”

葉昭大概明白了。

“阿婆,怎麽就你一個人在這兒收破爛?”

梁婆搖了搖頭:“命苦啊。我老頭子走了後,就剩下我一個人了,沒人可以指望啊。”

“你孩子呢?”

“逃港了。”

“沒回來看過你?”

梁婆冷冷哼了一聲,“娶了一個港城婆娘,誰還記得你這個鄉下媽呀。”

葉昭無奈笑了笑,如果梁婆兒子知道未來這些土地價值至少上億,那肯定連滾帶爬回來伺候老娘。有些人就是這麽現實和冷血,哪怕是面對至親骨肉也是如此。

幫阿婆把東西都整理了一遍,葉昭給了她40元,把照片買過來了。

回家路上經過菜市場,剛好遇到巧姨在買菜,葉昭就停下自行車叫了她一聲。

巧姨在海鮮攤上挑海鮮呢,她回頭看見葉昭,笑道:“你怎麽騎了啞巴的破自行車?”

“我跟富貴叔叔借的。”

“喜歡吃螃蟹嗎?”

“喜歡。”

賣海鮮的大叔一看就是附近的漁民,曬得黝黑黝黑的,這個年代沒有打氧機,擺在外面的海蝦和花蟹上岸就挂掉了,但也還算新鮮。

“靓姨,花蟹剛上岸的,你要便宜點給你。”

要吃就吃好的,吃新鮮的,巧姨指了指竹簍裏活着的青蟹,“這幾個是膏蟹還是肉蟹?”

“膏蟹,滿黃膏蟹。”

“那就都要了吧。”

“靓姨識貨!吃蟹就要吃膏蟹!”

“膏蟹算什麽,還是黃油蟹好吃,下次要有黃油蟹,你給我留着,我家就在路口第二家,你直接送過來。”

“好咧。”海鮮大叔拿出秤杆準備秤螃蟹,他問巧姨,“這是你女兒呀?好靓女喔。”

巧姨微微得意笑着沒回答。

買了膏蟹,又去買姜蔥和青菜,兩個人邊走邊聊着。

回到家,葉昭在廚房幫忙摘菜,巧姨把膏蟹殺了,一半清蒸,一半姜蔥炒蟹。

“少了小琴的口糧,你也不用給我夥食費了,我在家教費裏扣掉就行。”

葉昭點頭:“巧姨,你安排,你對我太好了。”

“這算什麽對你好?我還是要收你夥食費的。”說着巧姨哈哈笑了。

葉昭也跟着笑,聯想起金靜之和巧姨有可能的狗血關系,不管原主媽媽有沒有對不起巧姨,那都跟她個人沒關系,等她找到金靜之,就算完成任務了。

如果金靜之和巧姨關系對立,她會選擇站在巧姨這一邊,她可以跟金靜之脫離關系,畢竟金靜之沒有撫養過原主,更沒有愛過她。

巧姨不一樣,巧姨是她的老天使(劃掉)小天使,她們萍水相逢,就因為知道她是單親家庭,就為她降了租金,還給做壽面,買蛋糕,比一般的房東好太多太多了。

等她長大了,她願意回報巧姨,願意對她更好。

巧姨在旁邊拍蒜,她看葉昭在發呆,以為她在想這兩天發生的事,不免勸道:“你啊,別太難過,小琴回去也挺好的,你少了一個負擔,不然等你考上大學,還得操心她的事,多累心。”

“我不難過,她自己的選擇,我沒什麽可說的。”

“我就喜歡你這樣的,不拖泥帶水。跟我很像。菜摘好就放着吧,你去看你的書去,我準備炒菜了。”

葉昭知道自己在這裏礙事,她把摘好的空心菜洗幹淨,就擦手出來。

一出來就碰見曾祥從外面回來,身上背了一個大大的吉他盒。

“你買了新吉他?”

“不是吉他,是貝斯。”

“你要學貝斯嗎?”

“不是我學。”曾祥把貝斯盒取下來,遞給她,“你學。”

“哈?”

“難道你真想在我們樂隊拉二胡?”

在他們樂隊拉二胡?

愣了兩秒,不能再多了,就兩秒,葉昭馬上反應過來,驚喜叫道:“你答應參加比賽了?”

曾祥往房間裏走,葉昭抱着琴盒跟在後面,邊走邊調侃道:“你是不是發現跟我搭檔還挺過瘾,很有成就感?”

曾祥不說話,這兩天葉昭的經歷确實讓他産生了從未有過的“憐憫之心”,所以他決定幫她一把,幫她賺獎金。

葉昭跟着進了他的房間,“哎!祥崽!你那麽講義氣,我會報答你的。”

祥崽及時糾正,“叫祥哥!”

葉昭馬上滑跪,“祥哥,我會報答你的。”

“怎麽報答?”

葉昭想了想,錢麽,對方比她有,也不在乎。她能給他什麽?

哦,她想到了,“每晚補習送你半小時,從三個小時,變成三個半小時,怎麽樣?”

曾祥瞟她一眼,真難為她想得出來,“看吧,你是想折磨我。”

“并沒有,滿滿的誠意,你不接受這份報答就算了。那我以後多送你幾朵小紅花。”葉昭把琴盒拉鏈打開,把裏面的貝斯取出來,貝斯看着很新,“這是借的還是買的?”

“一時間很難買到新的,這是我跟人借來的,如果你喜歡,以後再買。”

“算了,我窮,我不買。”

貝斯有四根琴弦,比吉他少兩根,曾祥站在一旁,難得侃侃而談:“貝斯要學精比較難,但它比吉他容易上手,你只要學會幾個和弦,搭配我們就足夠了。”

“你的意思是,我彈貝斯最主要的目的就是糊弄人呗。”

“你有意見?”

“沒意見!能糊弄人就很厲害了。”

他問她:“唱歌怎麽樣?”

“我嗎?我覺得我還行,以前老院長可愛聽我唱歌了。”

“老院長?”

孤兒院的老院長,但葉昭沒辦法說實話,只好随口敷衍道:“我的一個音樂老師。”

“随便唱首歌來聽聽。”

“唱什麽?”這個年代流行什麽歌?葉昭一首都想不起來,啊,鄧麗君,“我唱《月亮代表我的心》吧,我就記得這個歌詞了。”

葉昭随口唱了一小段《月亮代表我的心》,一旁聽着的曾祥眉頭越蹙越緊。

“你音色是挺好的,就是有點……五音不全。”

五音不全?怎麽可能?

葉昭嚴正抗議:“怎麽五音不全了?!我一個拉二胡的,我能五音不全嗎?”

她明明唱的那麽好聽。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