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說服

葉昭又借了啞巴的自行車去找李瑞香, 李瑞香看她騎來的那麽大一輛“大車”,笑的不亦樂乎。

說她像孫猴子騎大象,特別可愛。

她們就在艾琳玩具廠門口的小餐館裏吃馄饨, 葉昭問她:“你們廠門口站着那麽多人,幹什麽的?”

李瑞香來興趣了,“我們廠出大事了,老板娘被老板女兒趕出工廠, 還貼了大字報……”

“你确定是老板娘?”

李瑞香放低了聲音:“老板情婦!太可惜了,你沒聽見, 今天高月月在廣播站讀的通報,老板娘好可憐, 卑微的不行,說自己犯了錯誤, 要為自己的錯誤行為負責, 感謝老板不追責,說了一堆, 最後還是被開除了。”

“你們可憐她?”

“那沒有, 大家就是看戲,看的可高興了。大家都特別想知道老板千金是怎樣的人。”

葉昭笑了笑,自我表揚道:“就是像我這樣的人呗, 又可愛又睚眦必報。”

“什麽必報?”

“有仇必報!”

“你不一樣,你善良啊。我們各加一個煎蛋吧?我們廠裏的食堂吃飯不要錢,但是完全沒有油水,每天吃完不久, 就饑腸辘辘的。”

葉昭點頭:“加!加雙蛋!我請你。”

“不用。說好我請你的。你還是學生, 我可是自己賺錢了。”

周日一整天時間, 她就中午出去跟李瑞香吃了個飯, 其他時間都在家裏抱着貝斯爬格子練習基本功。

對于學習貝斯這件事,葉昭是認真的,無他,為了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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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将來撬動很多很多的錢。

按照曾祥的說法,她唱歌不行,貝斯新手,只能彈幾個和弦糊弄觀衆,她的作用主要就是鎮臺子,嗯,她是他們樂隊的門面。

門面就門面吧,花瓶也不是誰都能做的。

吃了晚飯,葉昭彈着貝斯走進曾祥的房間,坐在床頭修錄音機的曾祥擡頭呆呆看着她,像是聖僧入定。

葉昭笑問:“彈得還行吧?”

“還……行。”曾祥說的時候,卡頓了一下。

也不知道是真心話還是敷衍她。

巧姨給他們端了冰豆沙進來,她聽了半天葉昭練習貝斯嘶啦撕啦的中低音,耳朵都起繭了,但當聽見葉昭問她好不好聽的時候,巧姨毫不猶豫面不改色地伸出大拇指。

“好聽,再練一練就可以上臺了……”

“別彈了!難聽死了!”院子裏有人吼了一句。

這罵的哪裏是葉昭,這是往巧姨臉上潑冰水啊!

巧姨推開窗戶,對院子裏大喊:“誰說的?剛才是誰說的話?!”

半天,樓下也沒人敢吱聲。連麻将聲都停下來了。

“啞巴了?縮頭烏龜!”巧姨回過頭安慰葉昭:“別理這些人,我下去看看是誰,準是肥婆英家打麻将的。”

葉昭心态好,她小聲笑道:“算了,這曲子确實不怎麽好聽。”

巧姨看向曾祥,輕聲數落:“這得怪你,你怎麽不給小昭選個好聽的曲子?”

曾祥擰緊螺絲,無語看天,“媽,你再偏心一點,左邊都快找不着你的心髒了。”

再這麽下去,都不知道誰是屋頂,誰是屋頂上的烏鴉了。

巧姨笑着罵了一聲,“選曲不好聽,還不讓人說。”

等巧姨出去,葉昭收起貝斯,拿出課本,今天要補物理和化學兩門課。

曾祥做習題的時候,葉昭坐在窗邊翻閱書櫃底下的雜志,幾乎都是港城那邊的雜志,大部分是運動和體育雜志,全是繁體字印刷。

曾祥做完習題,葉昭邊批改,邊試探地問他:“你為什麽喜歡寫繁體字?”

“不是喜歡,是習慣。”

“怎麽會有這樣的習慣呢?”

“我在港城讀過書,在那邊讀到三年級。”

難怪,那就等于他在港城完成了最初的啓蒙教育。

“你為什麽會去港城讀書?”

“有親戚在那。”

葉昭點了點頭,這跟梁婆所說的話,對上了。

她抿了抿唇,輕聲道:“如果我問得深入點,你會不高興嗎?”

曾祥盯着葉昭,兩人眼神接觸,她眼底清澈,眼神有探究,也有期待。

他低下頭,“不要問。”

葉昭微微點了點頭,既然他不願意說,那她尊重他。

葉昭把習題放桌上,“這幾道題做錯了。”

實際上,二十道題,他只做對了3題。

把錯題全部詳細講了一遍,葉昭又布置了20道新題。

這次她在雜志堆最底下,找到了一本娛樂雜志,相對于體育雜志,她還是更喜歡看娛樂八卦。

随手翻開都是港媒慣用的誇張大标題和大頭像,翻着翻着,她被一個豪門八卦給吸引住了。

《駱家長孫蒲頭,駱太黑面相對,‘母子’全程冇交流》,标題醒目,一眼就能看出裏面的風起雲湧。

這個駱家長孫就是她要找的本書第一大反派駱申!

駱申跟她年紀差不多,看這篇報道的描寫,駱申常年不露面,與繼母駱太太關系不佳,但駱申作為長孫,深得駱老太太喜歡,是豪門駱家真正的繼承人。

駱太太也是出身豪門,育有駱家二少爺,據傳二少爺出生時身上就有缺陷,不被駱家重視。

所以駱太太對于駱家的非婚生長孫,特別厭惡。

看過原書的葉昭比八卦雜志知道的要多那麽一點點,大少爺母親是駱家不承認的寒門兒媳,二少爺則是得了孤獨症的天才少年。

她快速看到最後,發現報道裏還把駱家住址都寫得清清楚楚,“港島區半山奧古斯丁道1號”,葉昭忙把地址給抄寫下來。

做完第二批習題的曾祥看着她,“你抄什麽?”

葉昭拿起雜志,指了指雜志裏一張模糊的背影圖,“這位是港城豪門駱家的大少爺!”

“你認識?”

葉昭搖頭:“不認識。不過我知道這人以後是個陰險狡詐的大反派。”

曾祥:“?!”

葉昭看他似乎很震驚的樣子,不由笑道:“小心假設,大膽推測。你看他所處的環境,就很容易黑化。知道什麽叫黑化嗎?就是好人被逼着變成了壞人。”

曾祥啞然一笑,說得好像那麽回事。

葉昭低頭看着駱申的背影圖,再看看曾祥,“你別說,他這背影跟你還有點像。”

正說着,外面有人敲門,是小天來了,手裏還用瓶子裝了幾只蟋蟀,這是他特意抓來喂豆丁的。

昨天曾祥決定重返樂隊的事,讓小天對葉昭另眼相看,在他看來,這是葉昭的功勞。

他還追問葉昭是怎麽勸說成功的。

葉昭只微微一笑,深藏功與名。

喂完蜥蜴,祥哥在認真做題誰都不理,小天偷偷把葉昭叫到客廳來,小聲說:“小昭姐姐,我想跟你老實交代一件事。”

叫姐叫的那麽甜,準沒好事,葉昭問:“啥?”

“其實阿文……也還沒同意參加這次的比賽。”

葉昭震驚,原來這一盤棋,從一開始就只有小天一個光杆小卒,“你可以啊?一個人攢起了一盤大棋,你厲害了!”

“別啊,小昭姐姐,還是你厲害!”

“所以,你叫我出來幹什麽?”

“明天我們一起去勸說阿文,沒有鍵盤手,我們的樂隊就沒有靈魂。”

葉昭想翻白眼,“你之前跟我說的是,沒有祥哥的吉他,你們的樂隊就沒有靈魂。你們的靈魂這麽飄忽不定,我覺得不是缺少樂手,是缺少定魂丹。”

“我們是沒有定魂丹,但我們有定魂師啊,你就是我們的定魂師,你可以搞定祥哥,肯定也可以搞定阿文,我相信你。你是我的神。”小天裝傻充愣,花言巧語,本事一流。

葉昭連阿文長什麽樣都不清楚,她無奈道:“他是長的短的,瘦的胖的,白的黑的,我都不知道,我怎麽勸?我憑什麽勸?”

“你不是缺錢嘛。”

被拿捏了七寸的葉昭,問:“幹啥?我把他勸說歸隊,你給我錢?”

“我有兩千塊的私房錢,如果你把阿文搞定了,我這兩千塊全借給你。不過你得保證還我。”

葉昭盯着小天看了又看,這個年代2000元可不是小錢,“你怎麽會有那麽多私房錢?”

“你放心,真是我自己的私房錢,去年暑假我去港城給親戚打工,自己賺的。”

小天死乞白賴地硬磨,看在錢的份上,葉昭答應了幫忙,她心裏也沒底,她憑什麽去勸阿文?只能通過結果來倒推,文天祥樂隊最後拿了冠軍,阿文不可能不參加。

他最後肯定是被說服了。

幾天沒來上學,葉昭出現在久違的教室,同學們看她的眼神,變了!

變得更複雜。

成績好的把她當成了競争對手;成績差的,把她當成了為高三(四)班争奪榮譽的戰神;成績中等的最矛盾,一邊心疼白露,一邊又想加入支持葉昭的大軍,所以只能在牆頭上搖擺。

總之,葉昭已經成功把這個水池子的水成功盤活,大家都有了新的盼頭。

聽說她來學校了,班主任周老師第一個把她叫到辦公室。

“你再不來,我就要去家訪了。”

家訪什麽,她家又沒有家長。

周老師:“想通了嗎?接下來怎麽打算?”

“我還是堅持……”不想補課。

“你這樣,我跟學校領導溝通過了,如果實在困難,補課費可以退還給你。”

葉昭忙鞠躬道:“謝謝老師和學校領導。”

“補習的時間我們歡迎你回來上課,針對優秀學生的補習小組也随時歡迎你加入。”

葉昭想說不用了,但還是忍住沒說,不拒絕,但也可以不來。

“謝謝周老師,我知道了。”

“對了,上次月考你考了第一名,按照規定,會獲得L3理綜大賽的比賽資格,你要提前準備一下。”

葉昭并不知道就是這個比賽名額促成了白韻蓮放手“幹大事”,她對參加這類比賽沒興趣。

“一定要去嗎?我最近比較忙,能不能讓其他同學去?”

“你才來深城,不知道這個名額有多珍貴,有些人等了三四年都沒等到這個機會,你一句話就放棄了?”

接着周老師就開始跟她科普這個理綜大賽的含金量,以後被大學錄取,去了新學校都可以申請獎學金的。

葉昭确實沒興趣,周老師無奈:“那就只能給白露了,她為這個名額努力了三年,你以為她是為了那區區五百的獎金?她是為了給學校争光的榮譽!”

一聽名額要給白露,葉昭下意識反應就是:不行!這個名額不能讓!

還有五百獎金?那更不能讓了!

葉昭馬上道:“我上!老師,我可以上!”

周老師喜出望外,果然還是這招好使,他把報名表給到葉昭,“填好了,拿回給我。”

從辦公室出來,小天就在走廊不遠處招呼她,“我叫了阿文,快來。”

葉昭跑過去,走到一個拐角處,小天好像跟阿文已經聊過一輪了。

現在正聊第二輪,小天苦口婆心道:“祥哥都不計前嫌了,你還怕什麽!”

“我想參加,但我怕自己最後又逃跑。”阿文說的有些焦躁,但這焦躁不是針對小天,而是針對他自己。

他煩的是他自己。

從原書可知,阿文身份是白露初戀男友,學習成績好,有才華,跟白露分手後出國留學,從此再沒消息。

阿文之所以跟白露分手,是因為他有很嚴重的抑郁症,家裏他父母一吵架,他就郁抑症發作,一旦抑郁症發作,他誰都不想看見,誰都不想理會,更不可能上臺表演。

白露是個很聰明也很現實的人,她發現阿文有郁抑症後,選擇了跟他分手。

這件事上,葉昭沒辦法批判白露的行為,只能說兩人還不夠相愛吧。

小天無奈盯着葉昭,想讓她說兩句。

既然原書裏說了,文天祥樂隊最後會取得成功,那麽可以推測接下來的這段時間阿文父母應該不會争吵,沒有影響到阿文上臺表演。

所以不需要想辦法把阿文從他家庭裏暫時剝離出來。

葉昭建議:“不如這樣,我們做兩手準備。”

小天:“你快說,我們都聽你的。”

“兩個方案,一個是阿文可以現場參與的方案,另外一個就是阿文當天沒辦法現場參與的備選方案。”

“備選方案不行,不能沒有鍵盤。”

葉昭解釋:“兩種方案都有鍵盤。阿文可以提前錄制好鍵盤的伴奏帶,假如比賽當天阿文沒辦法來,那我們就放伴奏。”

“伴奏加樂隊?”

“是的,伴奏加樂隊,效果很好的,我以前聽過。”

小天豁然開朗,“我艹,我之前怎麽就沒想到這個辦法呢?我覺得辦法可行,你說呢?阿文!”

阿文還是有些擔心:“我們錄的伴奏會有雜音吧?”

葉昭:“去錄音棚裏錄。”

小天:“錄音棚找祥哥,他肯定有辦法。”

小天叽叽喳喳又說了一籮筐的好話,葉昭也跟着勸了幾句,最終阿文被說服了。

他願意聽葉昭的建議,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葉昭考了全區第一,在他心裏這個女孩非常優秀,非常厲害。

人都是慕強的,可能同樣的話,小天說的效果就沒有葉昭說的管用。

這個世界就是這麽不講道理。

小天找祥哥解決錄音棚的事去了,葉昭跟阿文又聊了幾句,大概是聊接下來怎麽改編歌曲的問題,他們選的歌曲是《偏偏喜歡你》,這首歌還比較好改編。

阿文還是有些猶豫,“我其實是想上臺的,我就怕最後又成了逃兵。”

“沒關系。”葉昭說着笑了笑,“你放心大膽地逃跑,等你逃跑了,你那份獎金就都歸我了。”

一開始阿文以為葉昭是要安慰他,沒想到最後是調侃,他自己也忍不住笑起來。

就這樣,四人組合的文天祥樂隊正式成立。

阿文建議改樂隊名稱,把葉昭的名字也想辦法加進去。

葉昭斷然拒絕,她怕改名後,影響了樂隊最後拿冠軍的結局。

但好事總是多磨,葉昭填寫好報名表交給周老師,老師讓她做好準備,這周六去參加考試。

第二天在小天家裏合奏訓練的時候,葉昭才知道,海灣音樂大賽的初賽也在這周六上午舉行,時間和L3理綜競賽完美重合。

理綜大賽報名表已經提交,她不能缺席,那她只能放棄音樂大賽!

葉昭盯着正在吃涼粉的哥仨,小心翼翼地提出自己的想法:“雖然說我不參加比賽,對你們沒有任何影響。但是今天,你們能夠凝聚在這裏,是因為誰?”

哥仨吃着涼皮都沒空說話。

葉昭只好自己把話給接上去,“因為我呀!是不是!”

“是!”還是小天給她面子,說了個“是”。

“所以,如果最後拿了大獎,那一萬的獎金,能不能跟之前談好的一樣,借給我?我給你們算利息。”

“沒問題,不用利息。”小天和阿文回答的不約而同,視沒到手的錢財如糞土。

葉昭盯着一直沒表态的曾祥,腳輕輕踢了踢他的鞋底,“你呢?”

曾祥問她:“你要那麽多錢做什麽?”

葉昭沒辦法把自己要投資的事跟那麽多人說,她正想找借口呢,曾祥見她為難的樣子,不忍心刁難,便道:“我沒意見。”

“那說好了,一言為定。”葉昭興奮地小聲叫起來。

小天放下手裏的大碗:“要不這樣,你也去錄一個貝斯的伴奏帶,你來不了,但你的音樂可以來!”

“可以!”

葉昭沒想到當初給阿文出的主意,最後用在了自己身上。

就這樣,周五他們去錄了伴奏帶,周六葉昭去參加理綜競賽,從考場出來時間還很早,葉昭攔了一輛的士直接殺去音樂大賽現場。

海灣音樂大賽的初賽是在海邊的一個小廣場裏現搭的舞臺,在葉昭眼裏那是非常簡陋,但在當時人眼裏,這可太高大上了。

現場人山人海擠滿了各學校各企業單位派來的參賽隊伍和啦啦隊,找了一圈,終于在角落裏找到了他們學校的人。

除了他們班的同學,葉昭只認識小天的妹妹曾秀群,曾秀群在讀高二,是拉拉隊的隊長,拉拉隊裏還有曾小玲和吳愛敏她們幾個,就連白露也被拉來了。

本來白露是不願意參加這類活動的,但因參加不了理綜大賽,她心情一直不好,曾小玲就拉她來散心。主要是比賽有阿文,白露就還是來了。

誰能想到,在這裏還能遇到葉昭!

曾小玲翻了個白眼:“晦氣!怎麽到哪兒都能看到這個掃把星!”

白露拉了拉曾小玲,讓她別那麽大聲。

“我偏不!我就要大聲!不能慣着她!”曾小玲提高了音調,“現在才幾點?理綜競賽至少還有一個小時才結束吧?這也太嚣張了,完全不珍惜老師給她的機會呗。她不知道別人等這個機會等了三年!她用手段拿到了,還不珍惜!太沒素質了!”

坐她旁邊的吳愛敏覺得這話太不友善,所以沒搭話,另外一頭的女同學搭腔道:“本來就該是白露的機會,被人白白糟蹋了。”

“是呀!就随便考考呗!上次月考都是以前的舊習題,她一個複讀生都不知道做過多少遍了,占了便宜,拿了全區第一。她以前在她學校的模拟考,所有分數加起來都不到200,別以為沒人知道!”

那人附和:“我們白露閉上眼睛做題,都不止200分!”

“我等着她現原型,理綜大賽可不一樣,據說都是全新的題。看到題你就算不會做,好歹也坐到最後再交卷吧?這擺明了就是要白占個名額,浪費白露的機會!”

葉昭一開始只專心盯着臺上,因為秀群說下一個節目就是文天祥樂隊。

如果葉昭早來幾分鐘,可能還趕得上去登記,然後上臺表演。可惜了。

是曾秀群先聽不下去的,她直接怼曾小玲:“成績出來前,都閉嘴吧。”

曾小玲哪裏願意被一個學妹當衆回怼,“關你什麽事?以為當個拉拉隊長就可以管我們了?讓我閉嘴,你自己先閉嘴!”

曾秀群也不是個伶牙俐齒的,她頓了一下,只道:“在外面內讧,被人看了笑話!”

“笑話就笑話,反正不是笑話我。”

眼看兩邊要吵起來,葉昭努力回想剛才曾小玲在罵什麽,哦,她明白了。

葉昭微笑着反唇相譏:“這次的理綜比賽,我只做了1個小時就交卷了,我就這态度,你能怎麽辦?我就是特意要占着這個名額,爛在手裏我都不願意讓出來,除了生氣你還能怎麽辦呢?”

“葉昭,你太惡心了!等我回去,我就找學校領導投訴你!看你嚣張,我要讓你沒機會複讀!”

“那我把醜話放在前面,我要是選擇不讀了,老師們可能會把我家門檻都踏破,求着我去參加高考。”她就是有這樣的底氣。

曾小玲快被氣炸了,她還要說,被白露和吳愛敏給拉住,讓她不要吵,沒有意義。

剛好代表育新中學的文天祥樂隊上臺表演,大家才安靜下來。

主持人介紹文天祥樂隊的時候,把樂隊成員名單都念了一遍:“他們是來自育新中學高三(四)班的吉他手曾祥、鍵盤手李建文、鼓手曾小天、貝斯手葉昭!其中葉昭同學因為今天要參加理綜競賽沒能來現場,不過現場會使用由她彈奏的貝斯伴奏帶……”

聽着主持人的介紹,白露和曾小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什麽時候葉昭還跟文天祥樂隊混在一起了?怎麽真哪哪都有她!

葉昭現在可是育新中學第一個考全區第一名的名人,大家眼中的育新之光,曾秀群率先鼓掌吶喊,育新中學拉拉隊員們集體喊口號,尖叫,起哄。

白露站起身往外走,她今天是來支持阿文,不是來支持葉昭的,她不想再呆下去了。

曾小玲追出去。白露邊走邊哭,道:“我是不是太小氣了?”

“不是你小氣,白露,換我,我也生氣!”

曾秀群嘟囔了一句,“怎麽回事,要表演了,這兩人怎麽走了?!”

“別管。”葉昭不想給半點眼神,沒空理會別人,她關注點都在舞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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