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刺

回到後臺, 三人緊張地抱在一起。

主要還是曾小天一左一右抱着他倆,他們在焦慮地等待評委的打份。

大概等了半分鐘左右,主持人報幕:“文天祥樂隊得分95.67分!暫列第一!”

聽着臺下雷動的掌聲, 曾小天激動的哇哇大哭,“我們真是絕了!絕了絕了!”

幸好得了高分,不然他把貝斯弄丢的事,真成文天祥樂隊的千古罪人了。

葉昭也很激動, 她沒想過有朝一日能靠拉二胡獲得掌聲。

只有祥哥,聽見暫列第一時, 嘴角往上一扯,笑了, 随即單手拎起吉他,非常酷拽地走在了前面, BKing值拉滿。

從後臺下來, 葉昭去把二胡還給老師傅,在走廊上, 她聽見有人在喊:“哎喲吓死我了!吓死我了!裏頭那個房間好像有人!有人在裏面敲門!”

之後大家找了工作人員來開門, 誰能想到,被鎖在房間裏的竟然是阿文和瘦猴!

同時,在他們中間還有那把失蹤的貝斯。

瘦猴想要逃走, 沒逃成,被曾祥給逮回來,可憐兮兮地蹲在角落。

阿文額頭輕微磕傷,他說瘦猴用手捂着他嘴巴, 不讓他說話, 他頭撞到桌子上了。

“怎麽回事啊究竟?”

阿文無奈望着天花板:“我聽見我們樂隊的表演了, 吉他很精彩!還有二胡也是!”

“簡直絕了!”小天說完輕聲安撫道:“我們現在暫列第一, 軍功章裏也有你的汗水,別難過。”

曾祥踢了一腳蹲在角落的瘦猴,“你想怎麽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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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天滿臉的疑惑:“瘦猴是你偷的貝斯?你偷貝斯做什麽?你找死啊?”

瘦猴急咧咧解釋:“不是我!我怎麽敢偷祥哥的東西!”

“不是你偷的?那這貝斯怎麽會在你手上?你怎麽解釋?”

“真不是我!”

阿文道:“确實不是他偷的。我今天早上起來晚了,打不到的士,只能去擠公交車。但公交車又慢,我一到站臺,下了公交就一路狂奔過來,誰知在劇院外面遇見了曾小玲,她手裏拿着葉昭的貝斯,我問她怎麽回事。哪裏想到曾小玲看見我撒腿就跑!”

“曾小玲?”小天想起來了,“她來送過校徽。但是我看着她離開的,她沒拿呀?我眼瞎了我?而且她為什麽要這麽做?”

葉昭懂了,曾小玲可真是現代容嬷嬷一心為主,她可能以為,葉昭沒了貝斯就不能上臺了吧。她心底暗暗罵了一句:“智障!”

阿文一個書呆子,從來沒理會過班上的流言蜚語,他也不理解。

“我追上去把貝斯搶回來,因為當時時間太緊迫了,我着急進場,就沒追問她原因。誰知道我剛進後臺,就被瘦猴推進了那個房間。”

小天看向瘦猴:“猴哥,你什麽目的?!曾小玲讓你這麽做的?”

瘦猴還嬉皮笑臉想蒙混過關:“不是,我就是好玩,我逗阿文玩呢!”

“你開什麽玩笑?”

“你逗誰玩?”曾祥反手按着瘦猴,“好好說!”

“祥哥祥哥!輕點!我就是看見阿文撲了曾小玲,我生氣了,我把他關房間裏就是故意不讓他上臺的。”瘦猴跟阿文是同桌,但他知道白露和曾小玲都喜歡文質彬彬的阿文,這讓他早就看對方不爽了。

今天瘦猴看見阿文撲曾小玲搶貝斯,這事徹底惹火了他,所以,他一沖動才禁锢了阿文。

“但我馬上就後悔了!誰知道後面房間門被反鎖了呢。叫也沒人管我們。”

場館工作人員:“我哪裏知道裏面有人!你們這些學生哥!不學無術!”

這事鬧大了,主辦方把育新中學的領導都叫了進來,葉定國白韻蓮等聽說文天祥樂隊出了事,以為跟葉昭有關,也都進來了。

休息室裏圍了一大圈的“觀衆”,這麽丢人的事,竟然是育新中學自己的學生幹的?梁主任氣得叫人趕緊把曾小玲給叫了來,問是怎麽回事。

看見這麽多人在,還有學校領導,曾小玲知道自己闖大禍了,平時膽子大到不行的人,這會兒說話都是顫音。

她低着頭小聲辯解:“是一個小女孩抱着貝斯在門口玩,我問她貝斯是誰的,她說不知道,我就拿過來了,我才拿過來,就遇到了阿文。”

阿文立刻反駁:“那你為什麽看見我就跑。”

曾小玲小心翼翼地瞥了瞥阿文,裝可憐道:“你氣勢洶洶跑過來,誰知道你要幹嘛呀。”

如果能把事情撇到不相幹的小女孩身上,那就最好了,梁主任道:“你別緊張。你說你看見一個小女孩抱着貝斯,那小女孩在現場嗎?你能不能指認?”

“我不記得那小孩長什麽樣。”

今天的演職人員都是中學生和成年人,沒有小孩,如果有小孩,那肯定是工作人員自家的孩子,場館工作人員怕惹事上身,立刻反駁:“後臺沒有小孩,不可能有小孩跑進來偷拿貝斯的。”

“那我不知道。”

跟着媽媽一起進來的白露,小聲支持着她的好友:“沒關系的小玲,你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校長和梁主任會為你主持公道的。”

賈校長打量着他們,問:“這把貝斯究竟是誰的?”

一直沒說話的葉昭跟曾祥對視了一眼,這才道:“我們跟別人借的,是我的表演樂器,如果真的在我手裏丢失了,也是我要賠償,所以我就是失主。”

“邏輯清晰,有道理。既然失主在,”賈校長回頭問工作人員,“報警了嗎?”

“還沒有。領導說,最好等比賽結束了,再處理。讓我們先盤問。”

這邊還在争執盤問,葉昭想着曾小玲肯定會繼續狡辯,這樣繼續耗下去,也不可能問出結果。

身邊有人動了動,葉昭往後看,看見了高月月站在邊上,兩個人就這麽簡單一對視,似乎都明白了對方心裏想什麽。

高月月就是個人精,自從李瑞香告訴她,葉昭是老板女兒之後,她對葉昭觀感,整個都變了。

高月月不動聲色地往外挪了幾步,刻意遠離了點葉昭,随後舉起手道:“我看見了。”

衆人都看向高月月,高月月是初賽冠軍,參賽者和工作人員都認識她。

葉昭不由低頭微微一笑,高月月這人,有點可怕。

梁主任問:“你看見什麽了?”

“我看見這個女孩拿走了貝斯,”高月月指着曾小玲高聲說着,又指了指後門,“從那個門口出去的。”

曾小玲慌亂的眼神一閃而過,還是白露思維缜密,她馬上發現漏洞:“剛才他們說在場內找了好久的貝斯,都沒找到,當時你怎麽不說看見別人拿走了?”

白露剛說完,就被她媽媽拉到一邊,這個時候不要多管閑事,明哲保身。

高月月笑道:“那我不清楚,沒人來問過我。”

葉昭幫高月月把漏洞補上:“她那時候是不是在臺上表演?”

“應該是。”

工作人員也記不起來了,但不妨礙他瞎附和撇清幹系,“對對對,她那個時候在表演。”

高月月再次強調:“警察來了,我可以做證人。”

阿文也道:“還有我,警察來了,我也可以作證。”

如果這樣,完整的證據鏈就出來了。

梁主任雙手叉腰嘆氣,校長在場,還有主辦方領導也在,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他勸道:“曾小玲,你現在承認還來得及,等會兒真報警了,你再承認就來不及了。”

曾小玲戳着手指,手微微顫抖,說話聲音也沒剛才洪亮了:“是我拿的,但我不是從休息室拿的,是那把貝斯早就被扔在門口,我撿的……”

“瞎扯!”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我就是覺得好玩,想跟他們開個玩笑……”

葉昭直接揭穿:“你就是不想看到我上臺表演是嗎?”

曾小玲低着頭不說話。

葉昭:“那讓你失望了。”

小天道:“沒想到吧,我們小昭姐姐的二胡,那絕了!掌聲呼啦啦的,我耳朵都差點聾了。如果不出意外,今天的冠軍就是我們的。要不是貝斯丢了,我們也不會讓小昭上她擅長的二胡啊!感謝你這個幕後推手、大功臣。”

這話氣得曾小玲想翻白眼又不敢,只能難受地受着。

梁主任知道葉昭是新轉學來的,他聽說過有些人會欺負插班生,但也不至于到這個程度啊。

“你們有什麽私人恩怨?”

曾小玲看了看白露,然後趕緊收回目光,“沒有私人恩怨,就是看她不順眼。”

“行,那就報警。我們這個貝斯價值多少?”葉昭看向曾祥。

曾祥翹着雙手,靠在牆邊,他稍微把價格往上擡了一擡:“不貴,大概2000元左右。”

“兩千?”大家都詫異,這玩意那麽貴嗎?

“盜竊罪,兩千價值的物品,要判多少年徒刑?”

在場沒人說話,也沒人知道,但肯定不會少。

“前幾年,就發生在這附近的事,有個銀行職員監守自盜,偷了銀行五千元,最後被判了死刑,被槍斃了!”說這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可愛老頭,賈校長。

吓得曾小玲差點跪在了地上,痛哭流涕,“我就是開玩笑的,我沒偷。”

葉昭不得不給法盲科普:“你知道什麽是偷?未經允許拿着這把貝斯,離開了它主人的視線,那就是偷。知道嗎?”

白露心髒撲通撲通加速跳躍着,她之前确實在曾小玲面前暗示過,不想看到葉昭和阿文同臺,她沒想到最終會導致這樣的結果。

白露哀求道:“能不能不要報警?給小玲一次改過的機會?”

白韻蓮忙把女兒拉回來,“這不關你事,你不要說話。”

“媽媽,小玲是我最要好的同學。”說着白露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曾小玲一聽也哇哇痛哭起來,白露忙安慰:“我知道你都是為了我,都怪我,我不應該跟你說……”

“不怪你,真的,是我自己也見不得那個女人跟阿文同臺表演。”

原來是這樣,葉昭大概聽明白了,她看着白露和曾小玲抱着惺惺相惜的樣子,心底莫名升起了一陣生理性厭惡。

葉昭看向白露,反問:“所以,是你教唆的?”

白露忙反駁:“我沒有。”

這一問不要緊,白韻蓮差點跳起來了,但在公衆場合,她自持是個有教養的人,又不得不壓低了聲音:“你胡說什麽!”

說完,她又看了眼葉定國,葉定國自始至終一言不發,也不知道他什麽态度。

葉昭不理會手下敗将白韻蓮,她直直盯着白露,“你沒有?你沒教唆?但你肯定有心裏暗示,你暗示曾小玲,不想看到我上臺是不是?你明知道她傻傻的,為了你什麽都願意做。你為什麽要對她進行心理暗示呢?”

曾小玲好像聽明白了,又好像沒明白,“你這話什麽意思?”

也不知道白露是不敢正視自己內心的陰暗面,還是她真不是故意的,她幾近崩潰地道:“我沒有,我說了我沒有,我沒有。葉昭,你告訴我,你要怎樣才能放過小玲!”

葉昭無奈笑了笑,“事情已經發生了,接下來怎樣,那是警察叔叔的事,跟我有關系嗎?需要我放過?”

“我知道你恨我,你恨我奪走了本該屬于你的父愛,你千方百計不讓我在這裏參加高考,那行,我走,我回宛城參加高考。可以嗎?只要你放過小玲。”

果然白蓮都是有遺傳的。

葉昭無聲笑了笑,“你想多了,父愛在我這裏,沒那麽重要。”說完她看向葉定國。

葉定國站在人群中,一開始他是泰然自若的,但越往後越不對勁,最後竟然還扯上了白露。說實在話,這要在以前,他肯定無腦站白露。

但最近這一個月以來,發生的事,讓他開始思考,是不是自己錯了,當然他不可能承認自己的錯。就算現在這種場面,他本該支持親閨女的,他也沒支持,他最多最多就是保持中立。

可笑的中立。

葉昭繼續道:“我已經知道你白露的真實水平是怎樣的,你很優秀,但沒優秀到讓我害怕的程度,所以我現在已經不在乎你在哪裏參加高考了。”

“還有,你戶口在宛城,你本來就要回宛城參加高考的呀,你拿自己沒有的東西來跟我交換,是不是可笑了點?”

拿自己沒有的東西來交換?她成了可笑的人?這滿滿諷刺的話語,直擊白露心髒。

噗通一聲,白露暈倒在地,也不知道是中暑了,還是激動過度。

白韻蓮抱着女兒,吓得大叫:“小露!小露!救命啊!”

場面一度混亂,白露暈倒,被送去了醫院。

其他人也不需要再糾結,因為賈校長親自打電話報警了。

曾小玲和瘦猴,都得去派出所。

葉定國沒跟着去醫院,他留下來,單獨把葉昭叫到一間休息室裏,他想要跟女兒好好談一談。

“談什麽?你是不是心虛,覺得白露也可能是曾小玲的同夥?”

被看穿了心思的葉定國,指了指門口:“把門關上。”

葉昭把門關上了,繼續諷刺:“其實你勇敢點,承認自己眼光不好,也沒什麽。”

“我什麽時候眼光不好?”

臉被打腫了都還要自我欺騙的自視甚高的中年男人!

“眼光不好的時候可多了,例如白韻蓮……”

葉定國來回踱步,習慣性地解釋:“你白阿姨也沒你想的那麽壞,她就是想吓唬你,讓你回宛城。”

“設計陷害你親閨女,差點讓你女兒去勞改,在你眼裏,她只是沒那麽壞?果然!你們是同類人,難怪會互相看得順眼。”

這要在半個月以前,葉定國早炸了,他現在對于女兒的“挑釁”已經不會像之前那麽敏感,他會下意識,先妥協了。

“不說這個問題,好吧,這件事翻篇了。”

葉昭倚在長條桌旁,“那你叫我進來想說什麽?”

“今天這件事,能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憑什麽?”

“曾小玲家裏是曾屋圍的地頭蛇,爸爸是要在村裏開工廠的,沒必要得罪一些不必得罪的人。你懂嗎?這件事已經不僅僅是因為會牽扯到白露那麽簡單。”在葉定國的眼裏,艾琳玩具廠比誰都重要。

“那跟我有關系嗎?”

“你?!不要那麽幼稚行不行?你就當做是為了你自己。沒了艾琳玩具廠,你以後想要讀大學,誰供你?”

葉昭沒反駁,她會自己賺錢上大學,現在反駁葉定國,葉定國也不會相信。

但是曾小玲爸爸是曾屋圍地頭蛇這一點,确實讓葉昭動搖了,她以後可是要在曾屋圍這個CBD黃金地段發家致富的,她不想得罪本地人,特別是地頭蛇,免得以後把路走窄了。

可是,她也不能就這樣一點好處都沒有,做個大聖人,放過曾小玲。

太過輕易的放過,曾小玲不僅不會領她的人情,說不定更嚣張了。

“曾小玲的事,我會考慮的,後面就不用你操心了,你還是操心你的白露吧。”

葉定國看着女兒,依然不放心:“你打算怎麽處理?”

“已經報警了,肯定是先看警察怎麽說嘛,後續需要調解的時候,我跟她家人調解,可以吧?至于怎麽調解,那就是我的事了。”

“行吧,我會讓人随時盯着的,你要處理不來,就我來處理。”

葉昭不想再跟他廢話,就沒出聲。

葉定國又道:“你也不要把白露牽扯進去了,爸爸只是想回到原來的正常生活。”

一句話,又把葉昭惹火了,“你認為我打亂了你的正常生活?你怎麽不想想,恰恰相反,你所謂的正常生活是建立在犧牲你親生女兒幸福的基礎之上獲得的?!”

葉昭的大長句讓葉定國聽蒙了,“你激動什麽?你缺吃的還是少喝的?”

葉昭是為原主的遭遇而氣憤,“我不能激動嗎?我不缺吃的不缺喝的,你就認為是恩賜了是嗎?那你為什麽要把我生下來?”

“你以為我想生嗎?”葉定國也激動了。

“那你管好你自己啊!我知道,你不愛我媽,那你倒是管好你自己啊!你們生下我,就把我抛棄到宛城,我是不是還得感謝你,沒把剛出生的我扔海裏?!”

葉昭說的話就像一把尖刀,刺在葉定國心口上。他擺了擺手,不得不妥協道:“好了,不要再說了。”

“生而不養是為賊,曾小玲是賊,你也是!”葉昭再刺一刀。

經過幾次較量,葉定國知道自己吵不贏女兒,他再次舉手投降,“我們不吵了好嗎?”

葉昭也不想吵架,但惹毛了,她就直接拿刺紮你,不把對方刺疼刺傷,決不罷休。反正她渾身是刺。

葉定國嘗試跟女兒商量,“我看着白露長大,我相信她的品行和為人,她有自己的主見,但同時她又是個特別乖巧善良的孩子。我之前答應過她和她媽媽,要幫她解決戶口問題。我想告訴你一聲,我會把她戶口遷過來,你不要介意,你就把她當親戚妹妹一樣對待,行不行?”

“我剛才已經表達過我意見了。你要給白露遷戶口我阻攔不了你,只要不是跟我一個戶口本就行。反正現在,她在我眼裏已經不重要。”

葉定國點點頭,“你不反對就行。”

“不反對只是因為我阻攔不了,不代表我贊同。再次聲明,我不需要她這樣的妹妹。”

葉定國再次被堵的說不上話來。

出門前,葉昭回過頭問她爸:“我媽……是跟一個叫港城仔的人,逃港了嗎?”

葉定國愣住,眼神中透出的是震驚和不安,“你怎麽還在查你媽媽的事?!”

“你不想找到她,讓她出撫養費嗎?”

“我不想也不需要,你以後不許再查你媽的事。”

葉昭聳聳肩膀,無聲冷笑,算是回答。

葉定國看向女兒,仿佛看到了她心底的聲音,她偏不,她偏要查。

而他無可奈何。葉定國腦子裏還在不斷回響,“生而不養是為賊”,他是賊!

他怎麽在女兒眼中,變成賊了?葉定國癱坐在沙發上,心髒難受地有點喘不上氣來。

外面傳來歡呼尖叫聲,葉昭開門出去,門口不遠處站着曾祥,他不放心,一直在門外守着。

葉昭問他:“怎麽了?”

“我們拿冠軍了。”曾祥說的特別淡定。

小天已經激動地沖過來,“我們力壓高月月拿到了冠軍!快快快,上臺領獎了。阿文呢?阿文快,上臺領獎了!”

阿文起初不願意上去,小天和葉昭硬把他拽上去了。

葉昭以前上過很多的領獎臺,不過這是她第一次站在音樂大賽的領獎臺上,她覺得很恍惚,很有意思。

領獎臺上,宋太太親自給他們頒獎,頒完獎,宋太還過來擁抱她,跟她說:“你們唱的兩首歌我都很喜歡,很驚豔。你二胡拉的很妙!我會跟團隊提要求,如果後續有需要,他們會跟你聯系。”

葉昭自信地表示:“你們會跟我聯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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