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降服
正如葉昭所料, 她回到家沒多久,曾小玲的家人便尋上門來了。
就在小西樓的院子裏,曾小玲父母還有她的三個哥哥, 兩行排開,五個人,氣勢洶洶地立在葉昭的面前。
葉昭手裏拎着一袋番石榴,嘴裏正吃着一個, 看着眼前的陣仗,吓得連動都不敢動了。
難怪曾小玲平時那麽嚣張, 瘦猴對她言聽計從,尼瑪, 她要是早點知道這地頭蛇這麽威武雄壯,剛才她在派出所二話不說就接受調解了。
鬥嘴辯論吵架她都可以, 但打架她不行, 她一個芊芊弱女子,誰都打不過, 她惜命!
葉昭慢條斯理地嚼着番石榴, 內心已經崩潰、已經滑跪,但面上看着還挺淡定。
正愁着怎麽拆解眼前局面……
轟……轟……轟……
曾祥騎着摩托車進來了,滴滴滴也不減速直接轟進來, 吓得曾家五虎連忙閃到一邊,給摩托讓出位置。
祥哥一個轉彎放好摩托,嘴裏嚼着口香糖,手裏拿着車鑰匙, 泯視着衆人, 他眼神似乎在問, 怎麽回事?
這不正好是故事裏的英雄救美名場面嗎?
葉昭恨不得雙手挎住她祥哥手臂, 尋求大佬保護,誰知大佬下一秒,似乎明白了什麽,這是在講數,“你們談吧。”
曾屋圍一頭一尾有兩家人最不好惹,村頭的曾開霸和村尾的曾仲龍,曾開霸是曾小玲的爺爺,俗稱小曾家,村尾的曾仲龍是曾祥的外公,也叫大曾家。
兩家平時少有來往,但互相都給對方面子,只是曾仲龍去世後,大曾家這一支人丁單薄,整個勢力就弱了下去。
直到十年前,曾小玲的父親泥猛搶宅基地搶到曾二巧頭上,曾二巧帶着啞巴和村尾的幾個刺頭跟他們幹了一架,以少勝多,大敗泥猛。
從此以後小曾家看到大曾家都是退避三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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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曾祥的記憶力,泥猛從來就不是他們大曾家的對手。
所以他剛才也就沒把這些人放在心上。
葉昭不知道這些村裏頭的恩怨,她看見曾祥上樓,以為曾祥也不想惹事,心就更虛了。
人一心虛就沒什麽偏要裝什麽,沒氣勢也要裝出氣勢來,葉昭幹脆殺雞儆猴,叫住曾祥,“哎!你怎麽回事!”
曾祥回頭茫然看着她。
“你看我手裏拎着一袋番石榴,你也不知道接手拿回去!”
曾祥:“!”
愣了也就兩秒,曾祥非常給葉老師面子,伸手挽過了裝着番石榴的塑料袋,剛一轉身,又被葉昭給叫住。
“回去先把桌上的卷子做了。”
曾祥想了想,試圖商量:“我想……”
他想偷個懶,大白天的誰要做卷子?
“沒有商量的餘地!”葉昭直接打斷他。
行,你是老師,你拽!大佬屈服了。
聽說這女孩了不得,把曾二巧都糊弄地團團轉,看來還真的是。
泥猛夫妻兩個互相看了一眼,這院子他們不常來,上次來還是十年前為了讨要醫藥費。如果放現在,大家手裏都有錢了,誰稀罕那點醫藥費,當然是面子要緊。
曾祥乖乖往樓上走,啞巴在院子裏剪腳指甲冷眼盯着他們……
泥猛不敢輕舉妄動。
葉昭繼續吃着手上的番石榴,極力控制住自己想要發抖的手,她看了眼對方被曾祥的摩托車打散的隊形,故意裝得有些不耐煩:“什麽事?”
泥猛的三個兒子本來商量好了,他們知道葉昭雖然是葉老板女兒,但到底是從小地方來的鄉下姑娘,對付鄉下姑娘,就得靠唬,來了不管三七二十,先吓唬小姑娘一頓,再逼對方和解。
誰知,才進門,陣勢剛打開就被一輛摩托車給轟亂了。
再看眼前的鄉下姑娘,五官俊秀,皮膚白皙,今天還穿着去表演的小裙子,像小仙女似的,別提都好看了,感覺比他們妹妹更像城裏人。
關鍵是,小姑娘還直接拿捏了那個“惡貫滿盈”的曾祥,這僅僅是租客嗎?難道真如坊間傳言,曾二巧把對方當兒媳養着了?
這個村子得罪誰不能得罪曾二巧啊!好不容易養起來的顏面,萬一再被曾二巧撕一次,他們這麽多年豈不是白混了嗎?
“能商量商量嗎?”泥猛先開了口,語氣很是低微。
葉昭心底卧槽了一聲,難道真被她裝到了?
有着表演天賦的小天才葉昭,馬上調整了自己的狀态,這會兒她心不虛了,手也不抖了,微微學了學曾大佬說話時不緊不慢的腔調,用一副很漫不經心的口吻問:“怎麽商量?”
泥猛老婆走前來笑道:“你們那把什麽琴價值兩千是不是?”
“嗯。”
“我們額外給你賠兩千,可以嗎?我們和解,也不用你去說,所子裏我們溝通過了,就說是你們同學之間互相逗着玩的,不是小玲真的偷琴。”
“哦。”葉昭把剩下的番石榴吃完,然後去旁邊的水龍頭洗手,“我并不想要賠償。”
小曾家五口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不想要錢,說不想要,那一定就是嫌少的意思。
泥猛一咬牙:“再加2000,你看行嗎?你們是同學,你爸爸我也認識……”
葉昭再次強調:“我真不是想要錢。”
“這樣,你開個價吧。”曾小玲大哥忍不住了!
葉昭微笑看着他們,她雖然需要錢,但并不想為這事索賠,更不想從此跟對方結仇。
“叔叔阿姨和三位哥哥,我真的不想要你們賠錢,我爸有錢,但我确實也窮,可我不能為了這個要你們的錢啊。”
不為錢,那就是為了一口氣?
“真沒得商量了?”泥猛盤算着實在不行,得去找個“德高望重”的人來做和事佬。
葉昭憨憨笑了笑,“我這人心比較軟,我看見叔叔阿姨為了女兒真的也不容易。”
泥猛:“都怪我沒把女兒教育好……”
“确實沒教育好。”
泥猛兩口子語塞:“!”
泥猛這人長得就像海魚泥猛,真就是臉扁的像草鞋底,眼白多,一看就不是好相與的面相。他就站在那裏,尴尬地想笑又不好笑的樣子,面相兇狠得有點滑稽。
“看你們那麽面善,我實在不忍心拒絕,不忍心讓你們失望……”關鍵時刻,葉昭頓了一頓。
泥猛一家瞬間又看到了希望。
“您說!您說!”
“不需要你們賠錢,可以和解,但不是今天,得讓曾小玲在裏面至少呆到明天,在裏面好好覺悟覺悟,出來之後再正式跟我道歉。”
“就這?”
“就這。”
噗通……
原本歪着腳站在那裏的泥猛家小兒子,突然栽了個跟頭,差點跪在地上。
泥猛踢了他小兒子一腳,丢人!
然後臉色頓時笑開了花,“別說在裏面呆一天,就是呆三天都行。那我們說好了!”
他們害怕的是呆三年或者更久。
曾小玲大哥豪言:“等小妹放出來了,我親自把她押過來給你賠禮道歉。”
“小姑娘你有大仁大義,以後能成大事!”泥猛一激動,話就特別多,“以後你有什麽地方需要叔叔幫忙,你盡管說。在曾屋圍,借債追數,房屋租賃,土地買賣,就沒有我小曾家搞不贏的事。不像大曾家都落寞了,巧姐現在就只會搓麻将。”
“誰只會搓麻将?”巧姨從外面回來,手裏拎着菜籃子。
泥猛一看見曾二巧,馬上吓得轉圜,“肥婆英啊,天天打麻将。巧姐,買了什麽好菜?”
“搞什麽呢?一家人堵在我家院子裏,拜神啊?”
“沒事沒事,我們跟小昭同學交朋友來了!”
中午依舊是三菜一湯,先喝的湯,天氣太熱,曾祥把屋裏的風扇打開了。
曾二巧讓他們多喝湯,“土茯苓排骨湯,祛濕,最近濕氣重,你們多喝點。”
“好喝。我喝兩碗。”葉昭一如既往的給面子。
巧姨笑了笑,嗔怪道:“你爸是葉定國啊?你怎麽不跟我說呢?”
“你又沒問我爸叫什麽名字。”葉昭心虛了。
曾二巧這人看得通透,不拘小節,她也不怪葉昭。
“說明你心底啊,不願意承認他是你爸!葉定國這麽有錢,沒想到還這麽不負責任!枉為人父!不知道這種人怎麽把工廠越做越大的,還生了一個這麽好看,這麽聰明的女兒,老天有的時候,就是不公平。”
葉昭撒嬌道:“我要是巧姨你的女兒就好了。”
“那不行。你要是巧姨女兒,長得随我,那就醜了。”
“怎麽就醜了。巧姨你看你生的祥崽,祥崽多帥!是我們班最帥的了。是吧,祥崽。”
曾祥喝着湯呢,被她左一個祥崽,右一個最帥,說得他差點臉紅了,“叫祥哥!”
見把曾祥搞得不好意思了,葉昭笑得嬌俏又得意,“哎,祥哥,評價一下,我今天拉的二胡,拉的怎麽樣?”
“比貝斯好。”
“就這?”
要怎麽表揚?他不會啊,沒表揚過別人,他想了很久,最後就吐出了兩個字:“絕了!”
葉昭忍不住大笑:“你這是學的曾小天吧!”
曾祥反駁:“我自己想的。”
“小天今天說了多少句‘絕了’。”
“他是‘絕了絕了,簡直絕了’,我的更言簡意赅。”大佬蒼白無力地辯解着。
“總結四個字就是:詞彙匮乏。快把語文學好,多背背詩詞歌賦吧,要不然你以後給女孩子寫情書,開口也只能來一句,‘你很美,你絕了’……”
葉昭話沒說完,和巧姨兩個哈哈大笑起來,只有曾祥臭着臉梗在那裏。
巧姨笑得差點喘不過氣來,她今年真是走運,怎麽找了這麽好的租客,難得有人能把她祥崽拿捏得如此毫無脾氣。
巧姨:“你們今天表演很精彩吧?聽說拿了冠軍?”
葉昭:“可精彩了,可惜我們沒票,不然你就可以現場看我們的表演有多驚豔,掌聲雷鳴,轟動全場。”
“誇張了!”曾祥潑她冷水。
“不誇張。你是不是耳朵有點子問題,掌聲那麽激烈,你聽不見?”說着葉昭想了想,又道:“你聽不見也正常,因為那些掌聲都被我二胡聲給壓過去了。”
大佬無可反駁。
巧姨聽不懂好奇問:“怎麽壓過去的?”
曾祥喝完湯起身去裝飯,葉昭也喝完了,正空着碗,巧姨給了她一個眼神:“碗給祥崽,你給我講。”
葉昭笑眯眯地瞟着祥崽……
曾祥真怕她跟着再叫他祥崽,他主動把她碗拿過去了。
“謝謝祥哥。”葉昭開始跟巧姨解釋,“我拉的那一段更好是轉高音,往上走的調,特別激昂。巧姨你可能不知道民樂在音量上壓制西樂那真是一絕,幸好不是唢吶,這要是唢吶,那全場你就只能聽到唢吶,聽不見其他樂器了。”
巧姨都聽樂了,“被你說得我都心癢癢了,不是說電視上可以看嗎?什麽時候播?”
“明天晚上。”
“明天晚上啊?”巧姨回頭看了眼自家客廳的小黑白電視機,想了想,道:“我讓肥婆英組織一下,把她家大彩電拉到院子裏來看。”
“巧姨等我有錢了,我送你一臺大彩電。”
“哦,你瞧不上我的黑白電視機。我不是沒錢,我是舍不得花在這上面,平常也不愛看電視劇。”
曾祥把盛好的飯放葉昭前面,真滿滿一碗,用飯勺壓的結結實實,葉昭忍不住吐槽:“你這倒出來有兩碗飯吧?我吃不完。”
曾祥想着她今天戰鬥辛苦了:“吃多點。”
她今天這一上午,參加音樂比賽,勾搭未來大客戶,抓賊,對付她爸,還差點跟泥猛一家打起來,确實多姿多彩。
可是呢,大部分都是腦力輸出,越是腦力輸出拉滿,越是不餓。
特別是她還吃了番石榴和喝了湯,看着滿滿一飯碗她就心累。
巧姨以為兒子是故意的,“你壓這麽實幹什麽!”
說着她又小聲哄着葉昭:“沒事,吃不完,我拿去喂雞。”
肥婆英在後院養了幾只雞,平時大家吃剩的飯菜都拿去給她,那幾只雞養的羽毛油光水亮的。
最後,葉昭還是把滿滿一碗飯幹完了。
吃完後她坐在那裏打飽嗝,動彈不得,她繼續跟巧姨聊天,“巧姨,大曾家和小曾家是什麽意思?”
“泥猛跟你說的吧?他又在炫耀他們小曾家現在人丁興旺,實力雄厚了呗?這些人。”巧姨就跟葉昭解釋,“我太爺和他太爺是師兄弟,打拳很厲害那種。”
“詠春嗎?”葉昭也只知道詠春。
“不是詠春,他們以前都是在佛城學的洪拳,回來後就開班收徒弟各自做的很大,以前這一帶很亂的,洋人、海盜、土匪還有官老爺,這四樣總有一兩樣你躲不過,但凡有點錢的,都要專門請人來看家護院。他們師兄弟兩個基本上把本地土豪包圓了。無論哪一邊的人馬,都得給他們一點面子。我太爺這一支因為是師兄,被稱為大曾家,他們是小曾家。”
葉昭明白了,巧姨是大曾家的後人,也就不難解釋,為什麽這邊人到現在都還敬重她。
“巧姨你也會武功嗎?”
曾二巧端碗進廚房,“現在會武功還有什麽用。”
“當然有用,起碼一般人不敢惹你。”
“你看一般人敢惹我嗎?”
葉昭端着剩菜跟進廚房,“所以你會武功是嗎?”
“會武功有什麽用,現在法治社會,你再氣,也不能把人一拳打死。有的時候,被人欺負了,別說打回去了,就連說都沒處說去。”
葉昭想起了港城仔,巧姨白白被辜負,确實沒處說理。
“巧姨,我不會武功,但以後要是有機會,需要說理的時候,我一定幫你讨回公道!”
巧姨一聽感動的不行,“你爸真是被你那後媽蒙蔽雙眼了,走寶了!這麽好的女兒呀……”
“那不是我後媽!”
“啊?”
“我爸女朋友。”
巧姨冷笑:“那就是情婦!有錢男人是不是都愛這樣,都願意養個情婦在邊上,讓別人看他有多風流?!我看,現在有多風流以後就有多折堕!”
葉昭拿起餐布準備洗碗,巧姨嫌她浪費水,把她趕出去了。
第二天晚上,肥婆英家把大彩電搬到了院子裏,然後擺了兩圍臺,準備和這院子裏的人一起,邊吃飯邊看電視節目。
小天的房間裏,桌上放着嶄新的一萬元現金,葉昭把寫好的借據,一張張發給他們。
“一萬元,我們四個分的話,每人2500元。相當于你們每人借了我2500的現金,借期3個月,利息我比銀行高一些,利息100元。也就是說三個月後,我還你們每人2600元。”
小天揮揮手:“你随意,我相信你。我之前跟你說過了,我還有2000,你需要的時候,随時可以找我拿。”
“謝謝兄弟!”
阿文很不好意思:“最後的比賽我沒參加,我就不拿了。”
小天和葉昭異口同聲:“不行,必須拿!”
葉昭:“比賽用了你的鍵盤,怎麽不算了?而且你是為了搶回貝斯才沒參加成比賽的。”
小天:“我說了,軍功章裏有你的一份。是不是啊,祥哥?”
小天房間裏也有個飛镖盤,曾祥一手甩出一個飛镖,正中靶心,十環,“對,我支持。”
葉昭懷疑曾祥根本沒聽大家說話,她笑着調侃:“我們說什麽了呀,你支持。”
曾祥回頭看她:“阿文是文天祥的一份子,獎金理應有他的一份,然後我們把錢借給你,我都支持。”
小天鼓掌:“祥哥英明!就這麽定了!哎,小昭姐姐……你借那麽多錢幹什麽呀?”
“噓,商業機密!”
“什麽商業機密?哎呀……算了,天機不可洩露是吧?”小天這人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機靈的很,他又問:“上午頒獎的時候,宋太跟你說什麽了?說了那麽久。”
“鼓勵的話呀,她不也跟你說話了嘛。”
“宋太只跟我說了恭喜。”
“哦,她也是跟我說恭喜,二胡拉的優秀。”
樓下有人在喊他們下去吃飯,葉昭把錢收了,然後收起給曾祥的借據,折疊好,塞進他口袋裏:“收好了,到時候沒有借據,我不還錢的。”
曾祥就這樣看着她,任由她把借據插進了他的口袋。
出去前,葉昭再次跟他們強調:“你們都滿十八歲了啊,我确認過的。還有,借錢的事,保密!”
“知道了!”
巧姨特意從外面鳳凰居叫來了酒菜,被叫來蹭飯的李瑞香看着滿桌子叫不出名字的海鮮都驚呆了。
她一個幾乎沒吃過海鮮的人,實際上也不怎麽愛吃,她總覺得腥,她吃不慣。
所以最後她吃得最多的還是燒鴨和烤肉。
吃飯的時候,李瑞香跟葉昭說:“我爸媽明天到。”
“行。住哪裏還沒安排吧?”
“等他們到了再說。”
“我來安排。”葉昭跟旁邊的嬌嬸打了聲招呼,讓她明天留一個幹淨點的客房。
李瑞香小聲說:“我本來想叫上高月月一起來的,後來想想,還是算了,我怕你不喜歡她。”
“你怎麽知道我不喜歡她的?”
“她這人很聰明,還有點小才華,就是比較市儈,我猜你不喜歡她。”
葉昭對高月月談不上喜歡還是不喜歡,只是這人聰明的可怕,像今天她突然出來作證這事,她猜着八成是僞證,高月月只是想讨好她,所以這麽危險的人物,還是适當保持點距離好。
“你不是說她跟馮志遠最近走的很近嗎?我們合作競标食堂的事,你別告訴她。”
李瑞香明白:“嗯,那我爸媽來了後,我怎麽跟她說?”
“你就說你爸媽和你一個親戚想競标,別說我的名字就好。”
“好。我得想個具體的親戚出來,萬一她真的追根問底,我也好回答。”
葉昭笑了笑:“遠房親戚,很遠的那種,你表叔的老婆的姐姐這一類……”
李瑞香噗呲一聲笑出來,“行!我知道怎麽說了。”
這邊吃完晚飯,節目開始了,質量挺高的音樂比賽,大家看的津津有味。
到文天祥樂隊表演的時候,泥猛夫妻倆帶着曾小玲上門道歉來了。
正好大家在熱鬧地看節目,沒人留意有客人,葉昭見他們在院門口扭扭捏捏的,便主動上前去打招呼。
泥猛拉曾小玲來道歉,本來路上說得好好的,到門口曾小玲又變卦了,不願意進去。
氣得泥猛舉起巴掌想打她,但他三個兒子就一個女兒,從小寵的不行,又舍不得真打,舉起手又放下,放下又舉起來。
聽見葉昭出來的腳步聲,泥猛趕忙舉起手,自己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巴掌!
啪!
“趕緊的!主動承認錯誤,好好道歉!”泥猛說完,才回頭,笑眯眯地假裝才看到葉昭,“打了她一巴掌!太不聽話了!”
葉昭早就看在眼裏,她也不戳穿,“叔叔阿姨,你們到裏面坐,我跟她聊兩句。”
“那你們聊,聊開了就好,你們是同學,不要有誤會在心裏。”
等泥猛夫婦進去,葉昭才往曾小玲這邊的牆根處走過來。
曾小玲被關了一天一夜,整個人都頹了,精神狀态并不怎麽好。
“僞善!”她小聲嘟囔了一句。
葉昭微笑着點了點頭:“不然呢?你以為我真的是因為善良,所以選擇聖母一般原諒你?”
曾小玲的臉撇向一邊,看着遠處不說話。
“知道我為什麽選擇和解嗎?因為我羨慕你有那麽愛你的父母,你爸爸情願巴掌打在自己身上,都舍不得打你一下。而我呢,我媽去世的早,我爸找了白露的媽做女朋友之後,就再也沒管過我了,他以前連正眼都不瞧我。”
曾小玲回頭看她一眼,“所以你恨白露?”
“我對她談不上恨,她們更恨我。白露媽媽為了把我趕回宛城,設計陷害差點讓我進了牢房。”
“怎麽可能,白露和她媽媽那麽善良。”
“曾小玲,你不是有點蠢,你是真的很蠢。”
“你才蠢呢!”
葉昭對她招招手:“來,我給你證明。”
曾小玲盯着葉昭,最後扭扭捏捏跟着她進了院子,一起上樓。
葉昭給曾小玲聽了白韻蓮和她二媽陷害她的電話錄音,曾小玲聽完整個都呆了,她一直以為自己是站在正義的一方,沒想到竟然是被利用的!
葉昭笑了笑:“白露比她媽媽手段更高,她不會主動要求你去幹什麽,她是用語言暗示,讓你心甘情願自己去幹!”
曾小玲輕輕搖頭,仍然不願意承認自己看錯人了。
“她媽媽可能不好,但白露不是這樣的人。”
葉昭知道對方只是嘴硬,實際上,心底已經動搖了。
“白露是怎樣的人,你自己慢慢去判斷吧。”
“你想讓我做什麽?”曾小玲想着葉昭千方百計想離間她和白露,肯定還有其他目的。
她哪裏知道,葉昭目的根本不在她,而是她的父母家人。
葉昭:“很簡單,以後在我和白露之間,請你保持中立。那我們就算和解了。”
曾小玲想了想,最後終于同意:“我保持中立。”
葉昭滿意地點了點頭,笑了。
“我想跟你解釋一下,今天早上我進你們休息室的時候,人很多,我沒有機會偷貝斯。我出去之後不甘心,又折回來,發現貝斯被丢在後臺門口,被一個小孩抱着。我說的是實話。我沒有必要騙你。”
葉昭有些詫異但也不完全意外,“你的意思,還有人看我們不順眼,把貝斯偷出去丢給了一個小孩,是嗎?”
“是的。有人先我一步把貝斯偷出來了。”
“我知道了。”
“你知道是誰?”
葉昭聳聳肩,她沒必要把自己的懷疑目标跟曾小玲說,只輕輕笑道:“管她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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