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照片
那天晚上, 曾小天兄妹倆沒吃盡興,又點了一堆的燒烤回來,怕被家長說上火, 幾個人跑到了樓頂天臺上去吃。
曾小天還偷偷抱來幾瓶啤酒,他和曾祥都能喝,阿文比較乖,只喝汽水。
樓頂種了花和菜, 空間并不算大,葉昭坐在圍欄邊上, 看着遠處的大海,一片漆黑。
幾年之後, 填海工程會把海岸線再往外推幾百米,以後這裏離海就更遠了。
現在的高樓大廈還不夠多, 也沒有所謂的夜景亮化工程, 星星點點的燈光散落四處,再遠一些, 甚至還有不少的農田。
葉昭在想着食堂競标的事, 價格太難把握了。除非前期打定主意不賺錢,不然很難拿下。
曾祥給她拿了幾串羊肉,以為她還在為白天的事懊惱。
“其實, 你不用太在意那些人。”
葉昭聽懵了,她擡起頭看他,曾祥解釋:“我也有後媽。”
哦,他在安慰她。
但葉昭一聽他說後媽, 心撲騰撲騰亂跳, 他後媽會不會真是她親媽呀?這真是太狗血了。
難得他主動提起, 葉昭主動出擊:“你跟你後媽相處過嗎?”
“相處過, 在我小的時候。我爸和我後媽都在港城,我爸是港城人。我的後媽,手段更狠辣。”
葉昭詫異:“怎麽了?她打過你?”
“沒有打過我。”曾祥看着遠處,“比打我更可怕……”
給他的童年造成巨大的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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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昭不知道該怎麽接話了,她親媽不像是個會虐待別人的人啊。
如果金靜之真的虐待了別人的小孩,那她的小孩被虐待,是不是算另外一種的報應?
但,這不可能啊。
“你後媽叫什麽名字?”葉昭脫口問道。
曾祥看向她:“重要嗎?”
“重要。”
“你想幫我去打擊報複?”曾祥竟然被她傻傻的樣子逗樂了,“快吃烤串吧,涼了不好吃。”
葉昭知道問不出名字,換了一種問話方式:“她怎麽虐待你的?”
“以後有機會再跟你說。”
葉昭最讨厭這種說話說一半的人了,但想想對方是受害者,他今天說出來也可能只是想安慰她,并不是真的想跟她傾訴,便只好作罷。
“我恨她,怕她,為此躲開她,從港城躲回了這裏。但沒有用,我知道,總有一天,我會回去,解決掉她!”
曾祥的語氣非常談定,但眼神滿滿都是陰厲的戾氣,葉昭被他的樣子吓着了。
他似乎不是真的安慰她,而是在跟她發出邀請,一起幹掉“後媽”!
曾祥:“躲是沒有用的,只能迎難而上。”
“你們在聊什麽!快點過來喝酒。”小天叫他們。
葉昭不喝酒,她要保持頭腦随時都是清醒的,她在回味曾祥剛才說的那句話,“解決掉她”!
蒼天,她一個良好市民,可不敢做犯法的事。
李瑞香的父母來深城後,第二天就開始跑各區的菜市場,用了兩天時間,就基本摸清楚了深城的菜價。
那天傍晚,葉昭和李瑞香一起去阿嬌旅館找她爸媽。
李瑞香爸爸李正新是大廚,做得一手好菜,她媽媽秦阿姨精明能幹,擅長進貨管理,這麽多年以來,他們都在宛城的各個食堂和飯店裏做幫工。
難得有這麽個機會,可以出來單幹,夫妻兩個都特別積極。
看她們來了,秦阿姨拿出一個小本本,跟她們算成本。
“我們走遍了這周圍的市場,菜價比老家的貴好多,後來我就跑去問人,問他們去哪裏進菜,他們說要去關外。今天一早天沒亮,我們倆就擠別人面包車一起去了趟關外。”
李瑞香詫異:“你們跑關外去了?我來了那麽久都沒出過關。”
“你就躲在工廠裏,什麽都不懂。關外有個很大的農批,都是周圍小城鎮拉來的菜,菜價比老家的還便宜!量大,選擇也多。”
葉昭問:“每頓每人按照兩葷一素一湯的标準,成本要多少?”
“兩葷一素怎麽做也很講究的,食堂裏的葷菜都是肉炒菜,做時令菜,便宜又健康。按照1000人以上的量來準備的話,每餐成本可以控制在1毛5以內,也就是說午餐晚餐成本3毛,早餐成本低可控制在5-8分錢以內。”
“包含人工了嗎?”
“人工費含進去了。”
葉昭腦子裏快速算了一下:“我們成本在3毛5分到3毛8分之間?”
“批發菜價如果價格壓實了,還可以更低。”
李瑞香提醒:“競标要求有個報價限額,這個食堂餐食廠裏補貼一部分,工人自掏腰包一部分。競标的最高限價是每天廠裏出5毛,工人自己掏5毛。”
秦阿姨:“那加起來,限價最高是每天1塊錢?那這利潤空間可就太大了。”
“阿姨,這是競标,價低者得,沒人敢報一塊錢的。我問了人,現在工廠自己經營食堂,工人一分錢不掏,廠裏每人每天貼5毛錢左右。也就是說,我們總價高于5毛其實就失去競争力了。”
李瑞香解釋:“媽,現在食堂是工人免費吃的,全都是廠裏補貼,但實在太難吃了,廠裏才出來政策要把食堂承包出去,廠裏出一部分錢,工人自己也出一部分錢。”
秦阿姨:“那我們報多少錢合适?”
李瑞香看向葉昭:“我們報5毛錢?廠裏分攤2毛5分,工人掏2毛5分。每人每天賺1毛2分,如果成本控制的好,也可以賺多一點。”
就算是這樣,也依然是每天賺幾百的大生意!
葉昭搖頭:“這樣報價,我們一點優勢都沒有。萬一別人報個4毛9分,我們就輸了。”
“要不,你偷偷去跟你叔叔打聽一下,別人都報了多少呗。”
“那當然不行,我不能讓他知道,我參與了這個項目。而且他是老總,不方便去問的。我一直在想,競标價我們必須盡量壓低了去報,以提高競争力,然後從別的地方再把錢賺回來。”
李爸爸在一旁抽煙,他不善言辭,插不上嘴,秦阿姨發現葉昭看起來斯斯文文的一個小女孩,做事卻很有主見,她問:“怎麽把錢賺回來?”
“我們可以設置普通員工餐和精品餐,員工餐就是競标價,精品餐可以提供更好的菜色,供有需要的員工自行選擇。”
李瑞香拍掌:“這個可以唉。”
“現在的報價是一日三餐的,我們還可以提供宵夜,你們不是經常加班嗎?加班到十點十一點,肚子餓了,總會想吃點什麽,那時候大門也鎖了,出都出不去,只能在食堂裏解決啊。”
“這個也可以。”
“還有,食堂位置那麽大,是不是可以開辟一個地方作為小賣部,工廠裏的小賣部,不難賺錢吧?”
“對啊!完全可以!我們平時想要吃個冰什麽的,就不用跑出去買了呀。”李瑞香簡直是最佳搭檔,葉昭說什麽,她都眼前一亮,覺得大有錢途。
秦阿姨也覺得“錢途”寬廣,她問葉昭:“你想報多少錢?”
“四毛。成本控制得好,每人每天利潤5分錢。雖然利潤低,但只要把攤子支起來了,每天賺兩三百完全沒問題。而且這個報價,後面随着物價增長,是可以調整的。”
大家都沒有意見,秦阿姨笑了笑,有點不好意思地說說:“葉昭,我們現在一起合作,是怎麽合作法呢?有些事,還是提前說好比較合适。醜話說在前頭嘛,是不是?”
葉昭:“我算了一下,押金1萬,啓動資金需要2000左右,阿姨你們願意出多少,就占多少股份,行嗎?然後誰幹活了,誰再另外拿一份工資。”
“這樣好,這樣公道。股份是股份,工資是工資。”
一直沒說話的李爸爸尴尬笑道:“我們沒多少錢。”
秦阿姨:“我們手頭确實沒多少錢,我們出2400,行嗎?”
2400是占股20%,剩下的80%葉昭出,葉昭沒意見,這事就這麽定下來了,當即簽了協議。
葉昭把标書搞好之後就給了李瑞香,以李瑞香父母的名義去競标。
市中心一家大型照相館內,葉昭來取相片。
她之前把媽媽和其他知青的合影拿到照相館,讓他們單獨把媽媽的頭像翻洗出來,她找遍了深城的照相館,就只有這家有這種技術。
她媽媽的黑白大頭照,總共洗了四五張出來。
如果實在找不到金靜之,等葉昭有錢了,就去港城登報尋人。
從照相館出來,曾祥開着摩托車就等在外面,葉昭今天是特意讓來接送自己的。
“想知道我媽媽長什麽樣嗎?”
曾祥一時不知道該說想知道好,還是不想知道合适。
葉昭有些緊張,她重重深呼吸之後,直接從相片袋裏拿出一張照片遞給他,“這是我媽!”
曾祥沒接,他看了一眼,點頭“哦”了一聲。
他的“哦”,只是表示,他已經看過了。
“眼熟嗎?”葉昭小心翼翼地問。
曾祥又看一眼:“跟你長得不太像。”
“确實不像。”衤糀葉昭好奇:“你不認識?”
“我應該認識嗎?”
葉昭靜靜觀察着曾祥的表情,很明顯,他确實不認識她媽媽,她一時不知道該說失望還是開心。
失望是這條線索斷掉了,以後不知道該去哪兒找金靜之,開心的是,她和巧姨母子之間沒有狗血故事。
她憨憨笑了笑。
曾祥解釋了一句:“确實跟你不像。”
“知道了。”
“你比較漂亮。”
葉昭笑眯眯地看着他,“我比較漂亮嗎?”
祥崽唰一下,臉紅了!
葉昭笑起來的時候,兩只眼睛像彎彎的月兒似的,很符合中國人的審美。
她也不追根究底,把照片收好,帶上頭盔,坐上摩托車,雙手自然地搭在他的肩膀上。
“去哪兒?”他問。
“艾琳玩具廠。”
今天是食堂競标投票日,艾琳玩具廠的管理層,二十幾個人,一人一票,投票決定,葉昭要找借口親自去盯着。
到了玩具廠,葉昭直接去找蘇應民,蘇應民在辦公室看資料,看見葉昭進來,他笑道:“找我還是找你爸?”
“當然是找你啊,找我爸幹啥?”葉昭坐在蘇應民對面。
“桌上有飲料,自己拿來喝。大小姐找蘇叔叔是有何貴幹啊。”
“我洗了我媽的照片。”
蘇應民一聽,愣住了,他放下手上的資料,擡起頭:“你從哪裏弄來的?”
葉昭拿出相片袋,取出一張她媽媽的照片,遞給蘇應民:“技術是不是挺好的?從一張合影上單獨洗出來的。”
“還有這種技術?”蘇應民拿起金靜之的照片,看得似乎有些晃神,“你是從什麽合影上套洗出來的?”
“我媽媽和何阿姨,還有另外一個女知青的合影。”
“合影照片還在嗎?”
“在啊。”葉昭把合影照取出來,給蘇應民:“你想看何阿姨吧。”
蘇應民看着合照,臉上的笑容有些許不自在,“她們三人,就你何阿姨長得最樸實了。”
“我改天要告訴何阿姨,你說她長得最樸實。”
“她自己知道自己普通。”蘇應民說着,把照片往桌上一壓,“你這張合影給我吧?我拿回去給你何阿姨看。”
葉昭想了想,也無所謂,“可以啊,你喜歡就拿去,不過蘇叔叔你要回答我一個問題。”
這張合照,她也翻洗了好幾張在家裏呢。她以前電腦丢失過文件,導致損失慘重,後來她養成了喜歡做各種備份的習慣。
蘇應民問她:“你又有什麽難題要問我?”
“我媽媽究竟跟誰逃港了?”
“怎麽還問這個啊?蘇叔叔真不知道。”
葉昭盯着蘇應民,他肯定知道,只是不願意告訴她,她幹脆直接問:“是跟港城仔嗎?”
“你從哪裏聽說的?”
“你就回答我是還是不是?”
蘇應民掏出一支煙,點上,“等你長大了,結婚的時候,我自然告訴你。”
所以,他是知道的,葉昭堅持不懈地問:“為什麽要等到我結婚了才告訴我?”
“你現在還小,很多事情跟你說了,你也理解不了。”
“你在敷衍我,把我當三歲小孩哄呢。等我結婚的時候,你又會說,等你生孩子的時候,再告訴我,真等到我生孩子了,你可能又拿出其他的借口來!”
蘇應民無奈笑了,“真不是敷衍你,蘇叔叔跟你保證。”
“那我現在就找個人結婚,你告訴我真相。”
“你才幾歲啊?現在結婚?小心你爸爸打斷你的腿。”
“他才不在乎。”
“怎麽不在乎,以後這麽大的廠子,都是你的,那選女婿不得精挑細選啊。”
“時代變化很快的,現在看着艾琳玩具廠那麽大規模,那麽大的廠子,說不定以後除了這塊地皮,其他的都不值錢了。”
蘇應民反駁道:“這你就不懂了,當然是廠子值錢啊,無論艾琳玩具廠搬去哪裏,這廠子都值錢,跟地皮沒關系。”
葉昭不想跟他解釋什麽叫時代局限性,只是聳聳肩笑着點了點頭。
蘇應民可能是想把話題扯遠,又道:“你知道我們廠一年能賺多少錢嗎?”
“能賺多少?”
“說了你也不懂,總之很多,你後半輩子不用愁沒錢花。”
葉昭笑了,“我爸每年回宛城,都住我二伯家,真這麽有錢,他應該去最好的賓館裏住啊。”
“你這什麽觀念,回到宛城當然是要住自己家啊,哪有住賓館的道理。不過廠裏每年周轉花出去的錢也很多,現在我們計劃要投資別的廠,我精力有限,真要去搞別的廠子了,這裏怎麽辦?”
說着蘇應民跟她推心置腹起來,“白韻蓮現在雖然不在廠裏了,但麗嘉她那些親戚還在,各個部門都有她的人,你呀,趕緊長大,等你長大了,來接班,你膽子大,直接大刀闊斧就可以幹掉那些牽牽連連的裙帶關系。”
“你要想幹掉那些人還不容易?是不是我爸護着?你不好動手?”
蘇應民笑着手指點了點桌面,“你呀……你說蘇叔叔能怎麽辦?”
“是我就直接把這批人幹掉,才不管我爸什麽想法。”
“這種事只能你來。”
篤篤篤!
劉秘書帶着兩個同事敲門進來,一個葉昭認識,是馮志遠,另外一個光頭不知道是誰。
他們要彙報工作,關于食堂競标的。
蘇應民也不回避葉昭,讓他們直接說。
馮志遠道:“這次參與競标的團隊總共有八家,其中有三家不滿足要求,還剩下五家,這是另外五家的競标文件。”
“價格标呢?”
“為了公平起見,價格标下午開會的時候統一開标。”
“這五家的資料張主任都看過了嗎?”蘇應民看向光頭男子。
光頭男馬上道:“我看過了,都是很好的團隊,有經驗。”
“你把好關就行。”
葉昭坐在旁邊聽着,很快聽明白了,另外三家被刷下去的,都是因為沒有提供廚師團隊的健康證。資料不齊,直接被取消資格了。
她準備的資料裏也沒有健康證,因為當時招标的公示裏,根本就沒有這個要求。
這肯定是後補的需求,有關系的人看到了通知,沒有關系的人,就被這道坎篩選掉了。
葉昭默默聽着,沒有說話,很快,他們溝通完出去了。
蘇應民:“剛才彙報工作那個光頭,叫張強,她是白韻蓮的表弟。這次食堂競标你看出什麽端倪了嗎?”
葉昭裝傻搖頭:“有什麽端倪?”
“他們故意把沒有背景的團隊刷掉了,不管對方價格多低,都沒機會參與競标。而剩下的幾個,都是他們自己張羅的關系戶,這就是圍标。這塊肉已經提前掉進他們嘴巴裏了。”
“你不管?”
“怎麽管?能調查清楚嗎?要是有證據,我可以管,沒有證據我貿然去管,最後又查不出所以然來,那我這個位置,還坐得穩嗎?”
葉昭站起來身,“蘇叔叔,你等着,我去給你找證據。”
蘇應民沒想到葉昭真是個馬蜂窩,一桶一個準,他道:“你想去幹什麽?別瞎胡鬧。”
“放心吧。不胡鬧,我也不出面。”
事關她的利益,她必須得鬧。
葉昭出去剛好趕上了下班的人流,大家都往食堂方向走,她只好站在大門口顯眼的地方等着,按道理李瑞香只要去食堂,就得經過大門口。
果然,李瑞香下班往食堂走,遠遠就看到她了。
李瑞香和高月月擠過來,問她:“小昭,你等我呀?有結果了嗎?”
“是啊,等你呢。走,我們找個人少的地方說話。”
她們走到外面的一條小巷子裏,葉昭當着高月月的面,也不好明說,只道,“你們家的競标資格被刷下來了。”
李瑞香詫異:“為什麽?”
“缺了一份資料,估計是他們自己偷偷在不顯眼的地方張貼了補充資料的告示,只有關系戶才知道。現在剩下的那幾家都是他們圍标搞出來的團隊。”
聽見競标資格被刷下來了,李瑞香差點被氣哭,“怎麽這樣啊,這太不公平了!太不公平了!”
高月月安慰她:“這個社會就是這麽殘酷的,你沒權沒勢,就只能是這樣了,別太難過。”
葉昭:“也不是沒辦法。現在還沒到放棄的時候。”
“什麽辦法?你快說。”
“從馮志遠下手,馮志遠負責收标書,他肯定是知情的,但他只是下面做事的小喽啰,到他手上的利益不會有多少,只要他反水,就有希望。”
高月月主動請纓:“我跟馮志遠熟,我去套他的話。如果事成了,以後食堂分紅給我1股。行不行?行我就去。”
套話這個高技術難題的工作,高月月确實比李瑞香靠譜,1股也就是百分之一,跟高月月這種人,談錢總比談感情要合适。
她對高月月觀感很不好,這個人在她心底,甚至遠遠不如曾小鈴善良和靠譜。
只是前行的路上,如果沒得選擇,她可以暫時妥協,和不喜歡的人合作。
葉昭跟李瑞香過了個眼色,李瑞香馬上道:“沒問題,事成了給你分1股。”
“那我去找他。”高月月也是個行動派,轉身馬上就想走。
“你先別走,我們先商量商量怎麽套話。”葉昭知道高月月是廠裏廣播站的播音員,她問:“你們廣播站的喇叭是可以單獨控制的嗎?”
“可以啊。廠區有8個喇叭,都有單獨控制的開關,例如晚上休息前,我可以只開宿舍區的兩個喇叭。”
“我有個辦法,你把馮志遠叫到廣播站套話,你提前把食堂和辦公樓區域的喇叭打開……”
高月月馬上聽明白了,食堂和辦公樓跟廣播站的距離足夠遠,廣播站內的馮志遠也不會聽到外面的廣播聲音,确實是個高招。
她不得不高看葉昭一眼,這麽一會時間,就想到了這麽“損”而且高效的招數。
李瑞香沒聽懂,葉昭說:“這個你不用懂,你就在食堂庡正常吃飯,等會兒如果馮志遠自爆了圍标的事,你立馬慫恿大家一起跟你鬧,你的任務就是聲音要大,要求重新競标,全體工人一人一票,公開選标!選價格最低,對工人最有利的标。”
“聲音大我沒問題。那我等會要跟我們組的人一起吃飯,她們肯定支持我。”
三人簡單一商量,高月月就找馮志遠去了。
葉昭往回走,回到辦公樓找蘇應民,蘇應民不在辦公室,可能吃飯去了。
她站在他辦公桌前,看着煙灰缸上的煙灰顏色有些奇怪,她湊前一看,才發現上面有一小塊白白的殘片,那是被燒掉的、相片紙的一角。
蘇應民把她媽媽和何阿姨她們一起合影的照片燒掉了。
他以為只剩下一張的照片。
葉昭沒有動那個煙灰缸,但思緒已經不受控地在腦子裏亂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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