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剛才石念雲對楊靜思一動手, 桑恬就看出她打架變狂野了,只是沒想到這麽狂野,扯頭發扯得桑恬毛氈帽掉了不說, 頭皮都快被她扯掉了, 三厘米長的指甲直接往桑恬臉上招呼,跟蜘蛛精似的一抓一道血印子。

楊靜思在一旁看得幹着急, 又想上來幫桑恬, 桑恬吼她:“你給我躲遠點,要是被抓破相了你還怎麽直播?而且我們要是二打一, 石念雲還覺得我們欺負她!”

桑恬也不是逞什麽英雄,現在石念雲的戰力全被她吸引過來, 她又不像楊靜思還需要在石念雲面前自我證明一把,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呗。

況且這是在酒吧,公共場合,石念雲哪還能真把她怎麽樣。

不過這石念雲打得漸入佳境,一手九陰白骨爪使的像黑化後的周芷若。

桑恬被石念雲拽着頭發, 抽空瞟了婷姐一眼,婷姐抱着雙臂站吧臺後面看戲呢,一點叫安保來阻止的意思都沒有。

桑恬在心裏罵:嘿, 婷姐這到底是太佛系,還是把她們打架當酒吧娛樂節目了?

桑恬被石念雲扯頭皮扯得生疼, 眼淚都沁出來了, 頭發淩亂的糊在眼前擋住了視線,覺得再打下去自己要吃大虧。

正當這時, 有人像拎小雞崽似的把她往後一扯, 讓她脫離了石念雲的魔爪。

桑恬一聞那熟悉的冰原苔藓香混着濃濃的煙草味,就知道解救她的是她最不想見到的。

況且林雪身上怎麽又這麽濃的煙味?剛見白月光還見感慨了是怎麽着?

桑恬想着心裏就堵, 冷冷道:“你別多事。”

林雪沒理桑恬,一掌抵住石念雲揮過來的魔爪沉聲道:“差不多得了,這是酒吧不是你打架鬧事的地方。”

林雪一身黑,臉又冷,雕琢般的臉加低沉的煙嗓,很有那麽點生人勿近的氣場,石念雲這麽張揚一個人,都被她十足的氣場震得退了一步,一時之間也不知該怎麽反應。

桑恬得空在一邊喘了會兒氣,就聽一個說着翹舌普通話的聲音問她:“你受傷了?我幫你處理一下?”

要說剛才桑恬心裏堵了顆雞蛋的話,這會兒就生生堵了顆鴕鳥蛋!

這白月光怎麽還沒走呢?!

桑恬剛被唐詩珊看到一頭油膩的樣子,以為已經夠狼狽了,沒想動這會兒還被看到滿臉挂彩,鮮豔得如同藏區飄揚的經幡。

桑恬生硬的搖搖頭:“不用了,楊靜思我們走。”

她幾乎是飛出Trouble的,連楊靜思送她的帽子都忘了拿,一秒都不想多待。沒想到剛出Trouble就被人叫住了:“桑恬。”

這次林雪追出來了。

楊靜思看了桑恬晦暗不明的臉色一眼:“那什麽,我先去開車。”她遁了。

林雪在幹淨的月光下走近桑恬,桑恬想走,腿卻沒聽大腦使喚。 她只好站在原地呆看着林雪的薄唇翕動,還以為林雪要解釋什麽,沒想到林雪說:“你臉不疼麽?讓唐唐給你處理一下,她……”

桑恬冷笑一聲:“不疼。”

還唐唐!是故意在她面前叫這麽親密麽?

桑恬看着林雪說:“看來我們明天不用約了吧?”

林雪怔了一下:“嗯?”

桑恬笑了笑:“也是,打一開始是我跟你說見色起意不用走心的,你心懷白月光跟我逗悶子逗了這麽久,我不怪你,我謝謝你。”

“白月光?”林雪遲疑了一下:“桑恬,你是不是生氣了?”

桑恬:“我氣個毛線,你看我手在抖是不是?我這是帕金森前兆不是因為生氣!”

林雪笑了一聲,饒有興致的看着桑恬。

桑恬在心裏罵:好好好,我氣得手抖成這樣你還笑,不愧是白月光回來了,好得很吶!

桑恬覺得自己只是不走心,這小狼狗她是徹底沒有心!

林雪笑了一會兒不笑了,看着桑恬,目光變得有點柔和:“桑恬,我覺得你就是生氣了。”

小狼狗這人吧,平時有點顯兇,目光一柔吧,又顯得特別奶。

桑恬轉身就走,她覺得自己就是被林雪的這副樣子給騙了,畢竟一匹誰都搞不定的小野狼在你面前變成帶點委屈的小奶狗,多惹人心疼啊!多讓人覺得自己真tmd特別啊!

桑恬只覺得自己以前對林雪的心疼都像笑話,幾乎是一路小跑着上了楊靜思開到路邊的車。

她這輩子都不想再看見小狼狗了!路上看見寵物狗都要繞道走的程度!

******

楊靜思送桑恬回家的路上,桑恬問:“你剛才在廁所,看到什麽了?”

楊靜思握着方向盤猶豫了一下,她剛在Trouble盡吃爆米花了沒喝酒,免去了找代駕的麻煩,

桑恬一只手肘支在車窗上,望着窗外掠過燈紅酒綠的霓虹裝深沉,一笑卻比哭還難看:“我c,事情都到這份上了,你還有什麽不好說的?”

楊靜思想想也是,坦白道:“我看到那女人握着林雪的手腕,挺親密的,問她當年為什麽不辭而別,說這麽多年過去了,還是很想她。”

桑恬故作平靜的點點頭:“估計就是白月光,看她們年齡差距挺大的,估計以前因為某些客觀原因沒在一起,現在發現過了再多年還是忘不掉,回來找補了。”

她說這話時臉上帶着笑,可她心裏真tm疼啊!疼得比她臉上石念雲撓出的傷口還凜冽!

楊靜思問桑恬:“你打算怎麽辦啊?”

“還能怎麽辦?”桑恬笑笑:“斷了呗。”

楊靜思踩着剎車等一個紅燈,瞟了一眼桑恬問:“你放得下?”

“姐姐人生拿得起放不下的只有筷子!”桑恬又露出那種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姐們兒以前就跟你說過,姐們兒這輩子只想開開心心談場戀愛,本來也沒打算走心,現在這樣有什麽不好?下一只小狼狗說不定更香!”

其實楊靜思很想把後視鏡掰過去讓桑恬看看自己的臉,上一次她見人這麽嘴硬,還是她上幼兒園的小侄女說自己一點都不想吃糖。

******

車開到桑恬家樓下,楊靜思說:“我上去幫你處理下臉上的傷吧,我知道你家醫藥箱在哪。”

桑恬:“說得跟我不知道我家醫藥箱在哪似的。”

她在楊靜思肩上拍了兩下:“你回去吧,我真沒事,有點累想早點休息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楊靜思也不好再勉強,只好說:“那你有什麽随時給我打電話。”

桑恬笑:“我也沒打算跟你客氣。”

當楊靜思的車影消失在桑恬的視野裏,桑恬臉上的笑一下子垮了,上樓的步子,重得跟腳上拖了兩鉛球似的。

回家以後桑恬先去洗手間,對着鏡子研究了一下臉上的傷。

不得不說石念雲下手真夠狠的,桑恬臉上至少有三道被她抓破皮的血印子,看上去有點吓人。

桑恬先用肥皂水把傷口沖幹淨了,又把醫藥箱搬到洗手間,對着鏡子給自己上藥。

一上藥真tmd疼啊!火辣辣的,疼得她眼淚都出來了,又怕眼淚流下來沖到剛擦的藥,只好仰起頭對着天花板。

桑恬在心裏對自己說:我哭完全是因為這藥效太刺激了!真帶勁!

天花板上的燈光有點刺眼,桑恬閉上眼睛,沒想到一閉眼,林雪一張懶懶頹頹的臉就在腦子裏冒出來。

吓得桑恬趕緊又把眼睛睜開了。

燈光依舊刺眼,桑恬眼睜睜盯着,刺得她眼裏又湧出一陣眼淚。

她在心裏對自己說:嗯,這次是因為燈。

******

周六一早,本來是林雪跟桑恬甜甜蜜蜜約會的時間,昨晚的一場偶遇,讓這一切都變為了泡影。

桑恬也沒起床的必要了,躺在床上裝死。楊靜思給她打電話:“一起出去吃早飯?”

“不去。”

“我帶Switch來你家陪你玩?”

“不玩。”

楊靜思在電話那邊沉默,桑恬笑笑反而安慰她:“我沒事,就是出差累一周了想休息,你要有空的話,幫我去醫院看看你幹媽,我這樣子過去怕吓着她。”

楊靜思:“沒問題,包我身上。”

挂了電話沒一會兒,門鈴又響,桑恬開門一看是外賣小哥,送來了楊靜思給她點的清粥三碗,還真像給不思飲食的失戀人士的早餐。

楊靜思的電話又打過來了:“對了我剛才忘了說,你要是想剪頭發的話,我在尊美沙龍的會員卡裏還有錢,你記得用啊。”

桑恬哭笑不得:“剪什麽頭發啊姐姐?我又不是十幾歲玩失戀,真沒走心到那個程度。”

話是這麽說,挂了電話桑恬盤着腿坐在沙發上,電視上正在重放《舌尖上的中國》,連這都把桑恬看得眼淚婆娑的。

桑恬很大聲的擤了擤鼻涕,在心裏對自己說:嗯,這一次哭是因為農民伯伯質樸的笑臉!太tm感人了!

正感慨呢,老賀一個電話解救了她:“桑恬你猜怎麽着?代清結束國家隊集訓回邶城的時候,要辦一個記者會,咱們體育組居然也入選名單了!估計是聽到咱們被國體協會聯系了吧。”

采訪代清的商業價值不可估量,正是他們現在最需要的,桑恬問:“到時能問代清幾個問題?”

“兩個。”

對一個真正專業的記者來說,要是兩個問題都能問到點子上,也能寫一篇角度特別的稿子了。

桑恬:“行,我會好好準備的。”

挂了電話桑恬把筆記本電腦抱出來,先把國家花滑隊那篇深度稿的框架完善了一下,準備周一一早去辦公室直接動筆。

然後她又把網上能搜到代清的所有新聞,包括代清之前的所有比賽視頻,調出來一一細看。

其實記者的工作和警察有點像,一瞬精彩的背後,是大量枯燥繁瑣的準備工作做支撐。

桑恬把代清過往的采訪看得差不多了,就對着代清之前的比賽視頻一遍遍看。

代清的動作的确很先進,與世界一流接軌,不過相較于大俄女單注重跳躍的技術特點,代清的風格更接近日本女單,屬于滑行特別流暢的那種。

桑恬看了代清去年在ISU花滑分站賽上的兩個視頻,又把她在ISU花滑總決賽上的視頻翻出來看。

代清是大器晚成的選手,從前年開始,在國際比賽上的成績趨于穩定,去年ISU花滑大獎賽,更是在參加了兩個分站賽後殺進了總決賽,最後拿到了亞軍的好成績,僅次于大俄的伊萬諾娃。

只是桑恬看着看着,又把視頻倒回來一幀幀看,覺得看出問題來了。

兩套自由滑,代清滑的都是《愛的羅曼史》,也是代清在國際上成名的代表節目之一。

婉轉悠揚的旋律,帶一點淡淡的哀傷,與代清優雅柔美的氣質融合,配一身淡藍色的考斯滕(備注1),真不愧她的封號——“冰上的公主。”

可問題在于,代清的這兩套節目,就算桑恬一幀幀對着看,也是分毫不差。 也就是說,代清雖然以藝術表現力見長,可她在表演時是沒什麽感情和想法的,反而像一臺完美的機器,完美執行着教練的指令和編舞的編排。

桑恬忍不住又把楚淩雪的比賽視頻翻出來看了看。

楚淩雪當年在青奧會比賽的這視頻,桑恬重生以後不知看了多少次。

那時的楚淩雪尚未真正成名,唯一一支比賽視頻還都切的是遠景,連臉都不怎麽看得清。 但僅憑那翩若驚鴻、宛若游龍的身姿,桑恬也能感受到楚淩雪熊熊燃燒的生命力。

楚淩雪的跳躍不完美,在桑恬跟國家花滑隊待了這麽久以後,她能看出楚淩雪技術上的一些瑕疵,可楚淩雪那全情燃燒的姿态,無論看多少次,都令她全身起雞皮疙瘩。

甚至現在,拿技術成熟的代清來跟十五歲并不成熟的楚淩雪相比,桑恬還是覺得代清比不過楚淩雪。

當然這話不能出去說,不然會被代清的粉絲和支持代清的品牌商打死。

桑恬研究花滑研究了一整天,擡起頭的時候天都黑了,又接到楊靜思的電話:“我陪我幹媽吃雲南菜呢,給你送點黑三剁和小鍋米線過來?”

桑恬不想讓楊靜思擔心:“不了,我在家工作了一天,趁着吃晚飯出去溜達溜達。”

其實她懶得出去。

工作一停下來,雖然電視裏沒放《舌尖上的中國》了,但她又看《人生一串》看哭了。

她忍不住拿起手機看了看,林雪從昨晚分開以後,一次都沒有聯系過她,沒有電話,也沒有信息。

本來她們約了今天去約會,就這樣默認取消了,連句解釋都沒有,桑恬甚至懷疑自己的手機壞了,但又不可能,楊靜思明明給她打了那麽多電話。

給自己煮方便面的時候,熱騰騰的蒸汽一熏,桑恬的眼淚,又啪嗒啪嗒掉進煮面的鍋裏。

這次又是因為什麽?方便面的調味料太辣太嗆鼻?

桑恬在心裏罵自己:c,說好的不走心呢?

不知這碗方便面會不會很鹹。

******

周一一早,桑恬去上班的時候,臉上的傷已經好了不少,卻還是把老賀和丁語檸吓了一跳:“怎麽了你?”

桑恬淡定的說:“貓撓的。” 她忽然想到一個問題:被人撓破了皮需不需要打狂犬疫苗?

今天她的工作是寫國家花滑隊那篇深度稿,午休的時候,丁語檸端着一碗扁豆焖面在看代清的新代言廣告,腮幫子鼓鼓的悶聲發出雞叫;“代清可真是太好看了桑恬你快來看,你一周後不是要去采訪代清麽?先跟她熟悉熟悉。”

桑恬哭笑不得:在這兒看廣告也是她單方面跟代清熟,代清又不跟她熟。

代清的新代言是一款洗發水,動畫特效做得美,柔順的頭發随風揚起不停往外面冒小紫花。

丁語檸問桑恬:“代清可真是太好看了是吧?我就沒見過比她更好看的運動員。”

桑恬想說那你可真是太沒見過世面了,我身邊就有一同樣搞花滑的大美人,那可比代清漂亮。

可還沒開口她就頹了——現在還提林雪幹嘛呢?從此以後,林雪跟她就是陌生人了。

晚上下班,桑恬躲不過去了到醫院看桑佳,臉上的傷又把桑佳吓了一跳:“你不會被人家*/暴了吧?”

桑恬挺無語:“……我唯一的家人在醫院躺着呢,難道你周末夢游回家家*/暴的我?”

桑佳說:“我不是說我,我是說你那女朋友。”

“你別瞎猜了,這是你幹女兒遇到死對頭我見義勇為來着。”桑恬說:“況且我哪兒來的什麽女朋友。”

桑佳賊兮兮的湊近桑恬:“分了啊?”

桑恬不知該怎麽說:“就沒在一起過。”

桑佳說:“你坐過來。”

“幹嘛?”

“你來嘛。”

桑恬坐到桑佳床邊,桑佳仔細盯着她的臉:“我就看看你這次萬一被撓破相了,下次再有相親,我該給人說你的長相能打幾分。”

桑恬怒了:“你這老太太!都說我是見義勇為了!就算我顏值下滑但我心靈美啊!”

桑恬正義憤填膺說着呢,桑佳伸手把她一拉,桑恬就靠桑佳肩頭上了,把桑恬吓了一跳:“老太太你幹嘛?”

桑佳拍着桑恬的背:“我看你前段時間上頭那勁兒,就知道你這回挺認真的。你這孩子從小就是,小時候把膝蓋摔出小碗口那麽大的傷,也不知道哭一哭的。”

“我是你親媽你怕什麽,你哭會兒,我又不笑話你。”

“我哭個屁,我才沒走心到那份上呢。”桑恬靠在桑佳肩頭帶着微微哽咽的鼻音,一手攬着桑佳的肩:“老太太我警告你,你可得給我長命百歲啊。”

要是桑佳不在了,她就連裝倔強說自己不想哭的地方都沒了。

******

周二晚上,桑恬下班往翼天冰校趕的時候心裏挺緊張。

雖然按理說,林雪這會兒肯定已經下班去Trouble那邊了,但一想到這是現在她和林雪生活軌跡唯一重合的地方,她還是特怕在這兒遇到林雪。

走進冰校,冰面上已經空空蕩蕩,又走進休息室一看,秦樂樂帶秦漫漫在那兒吃炒面呢。

“桑老師!”秦漫漫挺活潑的跟她打招呼。

桑恬裝作不經意的問:“訓練完了啊?”

秦漫漫:“早訓練完了啊,我們不是下午六點就下課麽?”

秦樂樂包着口炒面開口道:“桑恬姐跟你說,林雪今天穿一件黑毛衣加黑牛仔褲,一身黑的特別冷,那可真太小狼狗了!你沒看到真遺憾!”

桑恬在心裏說,我看過,不止我看過,唐詩珊也看過。

不過秦樂樂這句話,側面證實林雪已經走了。桑恬見不到林雪,也說不上是松了一口氣還是一陣失落。

課間休息時,桑恬覺得有點累,一個人走到休息室,趴在桌上。

給孩子教英語比她想象得費神,加上她周末盡想着工作了也沒休息好,上了床也跟蛋炒飯似的翻來颠去沒個安穩,這會兒趴在休息室的課桌上,總好像在重新體驗“一上課就犯困”的真理,反而睡着了。

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上搭了條毯子,應該是白天哪個招生老師在這兒休息時用過的,剛才搭在一邊的椅子上。

桑恬一擡頭,發現秦樂樂也在,正往包裏裝潤唇膏,好像是剛才忘在這兒的。秦樂樂難得今晚不用直播,就一直待在冰校陪秦漫漫。

桑恬沖她笑:“謝謝啊。”

秦樂樂懵了一下:“謝什麽?”

桑恬:“謝你給我搭毯子,真夠貼心的。”

秦樂樂搖頭:“不是我。” 她想了想:“喔,剛才林雪回來取東西來着,可能是她吧。”

桑恬不知林雪忘了什麽,還值得從Trouble折回來特意取一趟,但她也不想問。

她悶悶的把身上的毯子扔到一邊,不懂林雪為什麽還來做這些多餘的事,以前追林雪的時候覺得這女的怎麽這麽冷,現在不追了反而覺得這女的怎麽這麽能撩。

就很煩人!

******

但林雪除了疑似給桑恬搭了條毯子,也沒做其他多餘的事,一周就這樣過去了,兩人沒見面也沒聯系,桑恬都忍不住開始懷疑,上次那條毯子根本不是林雪給她搭的,而是偶然路過休息室的校長什麽的。

周四晚上上課的時候,校長來找桑恬:“這周六有空麽?”

“應該有。”桑恬問:“是要加一節英語課麽?”

“不是,是咱們冰校全體師生要一起去秋游,香山看紅葉去,就當每學期一次的團建了。” 校長叮囑她:“咱們冰校本來人就少,還能招到生開到今天,全靠這點凝聚力了,你可不能掉鏈子,一定要來啊。”

桑恬下課回家後,愁眉苦臉給楊靜思打電話:“怎麽辦啊?我要是去了,那不是肯定得碰到林雪麽?”

楊靜思:“那你就說拉肚子,不去。”

“姐姐,你這借口也太像借口了吧?”桑恬哀嚎:“你幹媽還在醫院躺着呢我不能丢工作啊。”

楊靜思說:“其實我覺得吧,你去也沒什麽,邶城大家的活動圈子就這麽大,你還能保證一輩子不碰到林雪?碰到不搭理就完了,不去才顯得你心虛呢。”

桑恬想想也是:“行,那我就不搭理她。”

秋游當天,桑恬和林雪暌違一周後見面了。

作者有話要說:

備注1:考斯滕:Costume的音譯,也就是花滑的比賽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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