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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嘉言就位之後,龍舟賽便開始了,參與比賽的一共分為八隊,白赤橙黃綠青藍紫,每一對都是統一的一種服色,宋嘉言的白隊,隊員全部是穿白色衣裳,而蕭子谌的隊伍是青隊,一水的青色。

随着一聲炮響,龍舟如離弦的箭一樣飛出去,岸邊觀賽的人開始驚呼起來。

宋姮正看得認真,有人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宋姮回過頭,見永福站在身後。

永福穿着一身紅色半臂,搭配蜀錦織金百蝶度花馬面裙,嬌俏又豔麗。

宋姮瞧見她,心裏很是歡喜,她握住永福的手道:“好些日子不見了,公主可安好。”

永福笑嘻嘻道:“安好,安好,有你惦記能不好麽?”

許氏見了永福公主,福了福身子,自動讓出一個位置,永福也不客氣,便坐在許氏的位置上。

兩人一同觀看比賽,河中龍舟隊如出水蛟龍一般在水面上前行,緊湊的鼓聲傳來:“姮兒,你覺得誰會贏?”

在這場比賽中,最讓人意外的是宋嘉言,在此之前,他從未參加過龍舟賽,而且他還是個“文弱書生”,誰也不看好他,但此刻由他帶領的白隊并沒有落太多下風,排在第三,第一是勢頭非常猛的青隊。

宋姮搖搖頭道:“不知道。”往年的龍舟賽都是蕭子谌贏了,今年她看未必。

宋姮眼珠一轉道:“公主不是喜歡下注麽,不如讓人吆喝一句,讓衆人來下注,正好還可以賺一筆銀子。”

永福聽了直樂道:“姮兒,還是你最懂我,我這就安排人去下注。”

永福朝身邊的兩個太監招招手,低聲說了幾句,擡頭又和宋姮商量該怎麽押。

宋姮略略思索道:“押蕭子谌的是買一賠一百,押宋嘉言的買一賠一百五。”

永福吃驚道:“為何買宋嘉言賠的這般高?”

宋姮在永福耳邊低語了兩句,永福将信将疑,但還是按照她說的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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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不看好宋嘉言,但買宋嘉言能賠這麽多,定然也能吸引不少人過來,想賺銀子的下注等着宋嘉言輸,可誰又知道到底誰能贏呢?

那兩個太監聽了後,便四處問人下注,溜了一圈回來之後,兩人的衣兜裏都是銀票。

其中一個太監說道:“謝三姑娘買小侯爺贏,下了五千兩的注。”

另一個說道:“永和公主下了四千兩的注。”

永福不喜歡蕭子谌,也不喜歡謝玉璃和永和,她當然買宋嘉言,押了五千兩。

她問宋姮給誰下注,宋姮根本沒得選,她和宋嘉言一個姓,她還能買別人不成!

她押了一千兩。

那邊永和與謝玉璃聽到這邊的動靜,隔着棚子嘲笑聲遠遠的傳來:“宋嘉言一個文弱書生哪裏能贏小侯爺,某些人就等着輸吧。”

跟着又是一陣哄笑聲。

永福氣的臉都紅了,宋姮輕拍她的手安撫道:“勝負未定,由她們說去。”

轉眼,兩人的注意力便被沖刺的龍舟給吸引了,已經到了最後關頭,原本還與青隊有一段距離的白隊,不知何時沖上來了,與青隊不相上下。

蕭子谌瞥了一眼白隊的龍舟,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朝身後的楊嵩使了個眼色,楊嵩猛地發力,龍舟在水中擺尾,撞到白隊的一個隊員身上,那隊員直接被他撞入水中。

宋姮和永福在岸上看的分明,永福見蕭子谌故意為之,氣的罵道:“勝之不武,這個蕭子谌太卑鄙了。”

宋姮也有點擔心宋嘉言,她掩在袖中的手微微收緊,眼睛一直盯着宋嘉言高大的身影,想看他會怎麽應付。

白隊少了一個隊員,龍舟搖晃了一下,只片刻便被甩開一段距離。

這讓隊員開始分心,宋嘉言聽着隊員們的吆喝聲小了許多,他看了前面的彎道一眼,心中已有了主意。

他猛地用力急促的敲打着面前的小鼓,朗聲喊道:“兄弟們,努力往前沖,不到最後一刻決不能放棄,我們不能做膽怯的懦夫,請大家全力以赴!”

那些隊員們被他這麽一鼓舞,頓時勢氣大振,熱血沸騰,揮動着胳膊往前沖。

就在過河灣的時候,所有的人齊心協力,原本還被青隊甩開一截,水面上一個完美漂移,龍舟飛速掠過,将青隊甩在後頭。

最後這場比賽,白隊獲勝。

永福都忍不住鼓掌了,不過她顧及公主形象,動靜沒有鬧得太大。

她笑的合不攏嘴,抱着宋姮道:“姮兒,這下謝玉璃和永和可要輸慘了。”

宋姮明媚的眸子彎了彎,此時正是幾家歡喜幾家愁,買宋嘉言的賺大了,買蕭子谌的輸慘了,這下蕭子谌該被人埋怨了。

上岸後,那些隊員們簇擁着宋嘉言歡呼了一陣,皇後命人将彩頭給他們送過來。

彩頭包括兩千兩銀子,玉雕的白龍,白龍玉歸宋嘉言所有,銀子歸隊員們所有。

永福這邊已經将押注賺的銀子都收回來了,她點了十來張給宋姮,想起剛才謝玉璃和永和都氣綠了的臉,永福便忍不住發笑,故意大聲道道:“姮兒,你家長兄可真厲害,替我們狠狠的出了口氣,我心裏可真痛快啊。”

宋姮的嘴臉微不可見的勾了勾,怎麽永福誇宋嘉言,她心情如此愉悅?

那邊永和公主和謝玉璃聽了,聽了忍不住抓狂!

龍舟賽結束後,各家都要忙着過端陽,等天子的聖駕離開之後,各家也按照秩序一一撤離。

等人都走了,宋嘉言才知道宋姮下注只押了一千兩銀子,他挑眉,暗道:“才押這麽一點,看來是還不夠相信他。”

宋姮回到府上,一家人一起用了飯,她便回屋歇息去了,本以為宋星河會問她點什麽,誰知宋星河什麽也沒問,大約是過于相信她了。

這樣是最好了,若是爹爹懷疑她,她真不知該怎麽辦才好。

宋嘉言在龍舟賽上的表現實在太好了,近幾日都有人在津津樂道,還說宋嘉言一個文臣做領隊居然勝過了龍舟賽的常勝将軍蕭子谌,真是厲害極了。

到處都是誇贊宋嘉言的話,宋嘉言在城中的名聲竟然比從前要好了許多。

蕭子谌聽在耳中很不是滋味,宋嘉言與他同屆科考,宋嘉言為狀元,他為探花,兩人一同入朝做官,一開始兩人官職相當,然而現在他依然是工部侍郎,而宋嘉言已經成了閣老。

彼時,他是宋姮的長兄,他倒并不在意,可他如今是他的情敵,搶走了他心愛的女人,其他事情也處處壓他一頭,蕭子谌只感覺自己狼狽至極。

宣王知道蕭子谌這幾日特別窩火,便叫他來府上喝酒,還讓府上的歌姬作陪,蕭子谌對這些貌美的歌姬一點也不感興趣,只管悶頭喝酒。

沈景趁機煽風點火道:“靜遠,你與宋嘉言皆是國之棟梁,只是既生瑜何生亮,他如今的風頭遠遠在你之上,而且他還跟宋四姑娘同在一個屋檐下,這養兄養妹在一起待久了,難免會生出點旁的心思來,你可懂?”

宋嘉言斷了沈景的財路,沈景一直對他懷恨在心,想找機會除掉他,現在機會終于來了。

蕭子谌擡眸,冷厲的眸光對上宣王的視線,他将手中的酒盞一放,冷聲道:“王爺不必用激将法,此事臣不會讓王爺失望的。”

說完,他起身拱了拱手,便轉身離開。

端陽過後,下了幾場大雨,轉眼便到了七月,依舊是暑氣逼人,灼灼烈日焚照着大地。

宋姮懼暑熱,除了隔三差五去沉雨院奏琴之外,大部分時間都待在自己的小院裏,每日彈琴看書,日子過得倒是惬意。

聽說最近溫王病了,沈霖每日侍奉湯藥,根本無暇他顧,也并未再寫書信約她見面。

不過也有些許煩惱,每回去沉雨院,宋嘉言聽琴都要她奏一些生僻的曲子,若是她錯了音,便會被男人從後頭抱住,寬衣解帶“懲罰”一番。

好在宋嘉言再怎麽過分,也并未跨過最後一層障礙,宋姮扳着指頭數日子,已到了七月,還剩下最後一個月,她便還了欠他的人情,往後她也不會去沉雨院給他奏琴讓他占便宜了。

眼看中元節将到,宋姮親手做蓮花燈,每年中元節,她都要去城外的歸途河祭拜她的母親。

一盞蓮花燈她做了整整一個下午,到了天快黑的時候,才終于做好,她用狼毫醮了墨剛好在蓮花燈上寫了一行字,後窗“吱呀”一響,有人翻窗進來了。

宋姮擡眸,見是宋嘉言,她忍不住低頭往自個身上看,今日天兒熱,她貪涼,想着院子裏也無人來,便只在肚兜外頭披了一件薄薄的蕉紗衣,下頭穿着翠色潞綢燈籠褲,烏發也只是随意一挽,松松的堆在頭上。

見宋嘉言直勾勾的盯着她,宋姮更加難為情了。

看得她這般嬌慵的樣子,宋嘉言心頭一熱,大步走上前來,将她摟住抱在膝上。

畫眉和春莺兩個,見宋嘉言來了,自發的出去。

宋嘉言這幾日公務繁忙,好幾日沒見到她,他等不及,回府就循着小徑過來了,誰知一進來便看到宋姮穿成這樣。

此刻将她柔若無骨的身子摟在懷裏,心頭滾燙,他聲音嘶啞道:“今日穿的這樣少,是不是在等哥哥?”

宋姮被他掐着,嬌、吟了一聲,她搖頭道:“不是。”

宋嘉言見她紅了耳垂,在她耳垂上輕輕一咬,悶聲道:“口是心非的小家夥。”

說完,便将她打橫抱上床去。

紗帳垂落,隐隐的透出兩個人交卧的身影,宋姮身上那幾件輕薄的衣裳被遺棄般躺在地上。

須臾,床帳輕輕搖晃,女子酥骨的嬌、喘在房內蕩漾開來。

不到一刻鐘,宋姮便被他親的渾身發軟,她咬着紅唇,埋怨的瞧着他。

她怪宋嘉言将她弄成這樣,可又偏偏不能問宋嘉言要個痛快。

宋嘉言知道她這眼神是什麽含義,他蹲在她身側,衣襟敞開,露出結實精壯的月匈膛,他俯身湊到她臉頰上親了親,溫柔的快滴出水來:“乖晚晚,哥哥知道你想,所以今日哥哥特地給你帶來一樣好東西。”

說完,他将那物件從袖裏拿出來,宋姮看到那兩件玉器,玉器是略有些彎曲的條狀,玉身上清晰可見片片龍鱗,其中一件端頭是龍首,宋姮感覺有幾分眼熟,呆了半響才說話:“這是那條小白龍?”

宋嘉言低低的笑出聲來,他道:“沒錯,就是那條小白龍,哥哥以為當做擺件太可惜了,不如來做其他用途。”

宋姮一下子明白他要用來做什麽用途,臉紅的滴血,用手蒙住眼睛,羞得想找條地縫鑽進去。

宋嘉言猶自說道:“哥哥瞧着你适合用小的,大的等過段時間再用,你又不肯要哥哥,哥哥真怕将你憋壞了。”

宋嘉言鬧到半夜才走,離開時,他已将她身上都擦幹淨。

宋姮卻仍然感覺不舒服,有什麽堵在那兒,也不敢将畫眉,春莺叫進來。

自己坐在床上,分開玉褪,她瞧見一點點穗子,臉紅的像要滴血,心裏将宋嘉言狠狠的罵了一頓。

拔出來後,她将那龍尾和龍首放在一處,她看着這兩個物件,簡直哭笑不得,這可是端陽聖上賞賜的彩頭啊,他怎麽能用來做這事!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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