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拐賣團夥
如果用一種簡單的語言來形容修仙每一個階段不同的水平的話。
那煉氣境是幼兒院,築基境是小學,金丹境是初中,元嬰境是高中。
化神境并非大學本科,而是研究生,博士那種。
世人用化神之下皆蝼蟻來形容元嬰和化神之間的巨大差距,足以見得化神究竟有多強大。
據說全天下化神境修士不足一千,祁念一也不知道這個數據從何而來,可不可信。
非化神不臨淵,這是所有修行之人都默認的規則。
每一個修士渡過化神境的雷劫後,一定會成為神機的一員,輪流執行駐守深淵的任務,無一例外。
如若逃避這個責任,将會被所有的化神境修士追殺,不死不休。
因此,外界确實很難見到化神境修士。
雖然祁念一的大師兄和二師兄都是化神境,但此前她修為太低,她也基本上沒有同化神境交手的經驗。
這次,是她第一次對戰化神。
又是三枚箭矢襲來,仍是之前那種能讓她重傷失去行動能力,卻不致死的招式路數,如此一來,祁念一便明白了。
想要活捉她而不是殺她的,也只有仙盟那位了。
玉華清,開始急了。
竟然派人埋伏在她回滄寰的途中。
只用稍微一想,便能夠理解玉華清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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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不凡受他指使,也是只令人阻止她取劍。無望海的結界有修為限制,能夠克制她的人無法進入。此時出了無望海,若任由她順利回到滄寰,玉華清便再難對她下手了。
今日若是被俘,被帶回仙盟,再要脫身就難了。
說不定往後的日子,真就像書中玉華清所說的那般,被當成廢物養起來,五年後押送到深淵去獻祭。
如今玉華清是太虛境。
五年,金丹至太虛,是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若讓旁人知曉,祁念一真的曾經考慮過這件事,怕是會笑掉大牙。
這人看上去是個使弓箭的高手,根本不屑同祁念一正面相抗,而是躲在暗處,一箭一箭消磨她的靈力和精神,等待她精神緊繃時間過久後放松警惕,再下手将她活捉。
在空中她就是個活靶子,祁念一立刻反應過來,向海裏逃去。
剛觸碰到海平面,五支箭矢裹挾着雷霆在海面織了一張雷網,想要阻攔她的去路。
祁念一當即确定了,對方此行來的倉促,應當是玉華清知曉無望海行動失敗後的臨時決定,因此對方并不知道她不懼雷霆的體質。
那箭矢雖快,卻總是透露着一股貓捉老鼠的閑适,将祁念一當成成為他手中的玩物,用箭矢當逗貓棒使,讓她沒有任何反抗餘地。
這種被人逗弄觀賞的感覺讓她十分不适。
封鎖住海面的雷網甫一形成,緊接着又是四道裹挾着朔風的箭矢當空而來,封鎖住了她所有的退路,像是刻意在逼她去往某個方向。
祁念一眼神一厲,索性用靈力包裹住全身,悶頭直接紮進了海裏。
她紮進海裏時,海面的雷網劈得她全身泛起焦黑,又被令人驚異的體質瞬間複原,全身激起焦黑後複原的金色顆粒,絲線一般包裹住她。
三公裏之外,獨眼男人訝然站了起來,他眯着僅剩的一只眼睛,手中的弓比他本人身高還要長,被他單手持着,穩如泰山。
“膽子很大啊。”
男人吐出口中的野草根,兩指在箭簇上一劃,一瞬間七箭齊發。
這個季節,雨後入海,即便她用靈力防禦,也仍然冷得打了個哆嗦。
在海邊長大的人,水性沒有不好的。
但事情依然超乎所料。
對方的箭矢穿過海面,雖然威勢被水流削減些許,但化神境修士射出的箭矢,每一根都帶着化神境修為最純正的道心,只需一箭,就能将祁念一徹底擊垮。
巨大的修為差異,讓她即便聽到了對方從哪裏傳來的動靜,也根本無法近身。
這簡直是天生的暗殺者。
七根箭矢接連襲來,一根推動着前一根爆發更強大的力量,細看之下,有些像祁念一斬月之時所用的劍意。
箭矢破開海浪,祁念一直接閉上眼睛,身體宛如游魚在水中靈活竄動。
箭矢受阻,她的劍在水中卻靈活自如。
滄浪劍應水而生,她每天在海邊揮劍數萬次,對于海水和海風已經熟悉到刻入骨髓。
“劍主,我發現你這個人運氣不太好。”
非白如此說這,卻仍是靠在她身後。
有劍靈的劍和沒有劍靈的劍區別究竟在哪裏,祁念一終于感受到了。
非白單手輕擡,玄色寬袍掀起水波,本體劍的靈力護層驟然增厚了一圈,将她整個包裹起來。
祁念一感覺萬千劍意從手中劍灌入她的身體。
對于劍者而言,最難求得的劍意,此時悉數沖進她的腦海中。
她閉着眼睛屏住呼吸,甚至沒有經過任何的思考,一道又一道可怕的劍意從她手中迸射而出。
如果此刻祁念一有意識,就能發現,她跟随這種玄妙的感覺,用出了她此前從未學過的劍招。
劍随影動,水波逐流。
七根箭矢被她一一彈開。
恍然間,她似乎看見曾經有人也手持非白,立于萬人中央,同萬人為敵。
那人似乎同樣也是一個女人,和她不同的是,對方身後并沒有一個飄蕩着的劍靈,但身側并肩而立一個男子。
對方所用的劍式和劍意,正是她現在被帶動着舞出的劍招。
劍意吸納完,祁念一猛地睜眼,七根箭矢應聲而斷。
海面掀起巨濤陣陣,遮掩了對方的視線。
三公裏之外的獨眼男人冷笑一聲,張弓将弦拉至滿月。
這一箭上沒有附上任何的符棣效果,只是最為單純的一箭。
但比此前所有的箭矢都更為恐怖。
幾乎瞬間,箭矢就來到祁念一面前。
無法抵擋。
只一眼,祁念一就做出了判斷。
海中驚濤絲毫沒有對這枚箭矢有任何影響,箭矢只有純粹的力量,讓人幾乎在瞬間失去抵抗的能力。
她當即将劍橫于胸前,非白也在此刻擋在了她身前。
第一次,祁念一見到這個除了聽八卦偷吃和飛來飛去看風景之外的劍靈,露出如此沉重的表情。
可怖的靈力從非白的身上傳到祁念一的身上。
小雨轉為雷暴雨,驚雷陣陣,海中炸開的波濤掀起好幾丈高。
連遙遠的岸邊,也有人聽見了動靜,頻頻回望。
最終,祁念一再也握不住劍,劍身傾斜一瞬。
那枚箭矢毫不留情地貫穿她的右胸口。
她失去意識前,只感覺到非白輕柔地抱住了自己。
“壞了!”獨眼男人驚呼着往海面飛去。
中了他噬魂箭的人,就沒有能活下來的。
剛才那箭是為了逼她離開海裏,沒想到這女人竟然如此堅決,寧願受死也不願被俘。
獨眼男人看着海面漸漸湧上來的血跡,臉色陰沉不已。
……
西洲,明家。
離開無望海後,明然只身一人乘坐飛舟回到了家中。
她背後挂着飛紅劍,赤色長劍通透無暇,和明然的紅衣交相呼應,更顯得她招搖明媚。
只是她此時,臉色卻不太好看。
“大小姐,您回來了,無望海之行可還——”對方在看見她背後的赤紅長劍時頓住了,尴尬地問,“這把劍,似乎從未聽說過。”
如此被小觑,飛紅劍不滿地閃了閃,被明然指尖輕叩,安撫了下來。
明然眼神斜過去,聲音微冷:“劍名飛紅,乃無望海的英魂所化,怎容你這般質疑。”
對方有些為難:“但老太爺說……”
提到這個,明然臉色更是陰沉。
“帶我去見老太爺。”
進了後院,明然剛邁入一步,鋪天蓋地的靈壓就将她壓得全身不得動彈,每一寸肌理都猶如撕裂般得疼痛,但明然只是臉色稍白,仿佛習以為常的表情。
蒼老的聲音從屋內傳來:
“你可知錯。”
明然抿唇,解劍後提起裙擺,于中庭利落一跪。
“太祖父,阿然有一事不明。”
後院之外,駐守着的老仆輕聲嘆息,把門掩上了。
若此刻有外人見到這一幕,定會驚訝,作為明家青年一代主事者,明家下一任家主最強有力的競争人選,明然似乎并不像外界傳言的那般地位超然。
她跪了許久之後,屋內蒼老的聲音才緩緩道:“何事?”
明然深吸一口氣,固執地看向屋檐那端,清亮的眼底燃燒着火光,一定要尋一個答案。
“太祖父可知此次在無望海現世的雲野之劍,并非漏影春,而是神劍非白。”明然一字一句地問。
蒼老的聲音緩緩道:“知曉,又如何?”
明然笑了聲,眼圈通紅:“所以,您明知神劍非白會吞噬劍主的魂魄,持劍者會迷亂心魄失去自我,除非神劍劍主持劍斬斷深淵登天梯,否則神劍劍主只有落得堕仙入魔的下場,也要令我去強取神劍嗎?”
這一次,明然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答案。
她咬着下唇,跪到了第二日白晝之時,院內屬于太虛境的可怕威壓也持續了一夜。
明然面若金紙,搖搖欲墜,木門這才吱呀一響,踩着草鞋的老者邁步而出。
“阿然,若我告訴你:是,老夫知曉。即便如此,我也要讓你奪取神劍,我們明家需要神劍,你作為這一代嫡長女,理應承擔這個責任,你待如何?”
明然揚起一抹慘淡的笑,跪地沖老者深深一拜。
一滴淚珠滾落泥裏。
再擡頭時,明然眼底只餘冷然。
“太祖父,阿然明白了。”
……
祁念一知道自己此時在做夢,但她無論如何都醒不過來。
她像一抹游魂,始終跟在一個女修的身邊。
大抵夢中的人總是看不清臉的,祁念一也不知道對方是誰,卻像被什麽力量束縛了,無法去到這個女修五米之外的地方,只能一直跟在身邊看着她。
這個女修生于月讀宗,長在月讀宗,踏入修行之道後,也一直都在月讀宗生活,性子有些天真不谙世事,祁念一有時瞧着,都有些替她擔憂。
“師姐,琅華仙尊來挑選弟子,師姐靈感法術如此出衆,一定能當選的。”
祁念一面無表情看着對面和女修說話的無臉人。
這個夢境裏沒一個人有臉,起初她甚至覺得這是一場噩夢,緩了好一會兒才能習慣。
女修有些遲疑:“但……我想學劍,我不想當法修。”
師弟說:“但此次琅華仙尊和淩霄劍尊同時擇徒,且都僅擇一人,若師姐去習劍了,以我這般天資,怕是很難被琅華仙尊選中。”
祁念一聽着那師弟的語氣,暗藏着一些不耐煩,女修明顯沒有感覺到,她說:“師弟太過謙了,你明明是我們月讀宗這一代弟子裏法相天賦最高的人,為何老是說些喪氣話。”
師弟笑了幾聲,又開始軟聲懇求。
看到這裏,祁念一就在心裏嘆氣。
她已經能預料到女修絕對會同意了。
因為月讀宗現任宗主,是這師弟的親爹,他若不想讓女修去學劍,女修便學不成。
後面的事情,果然和祁念一預料的一般——女修被師門勒令去參加琅華仙尊的擇徒會,被選為琅華仙尊的弟子,而她的師弟則被淩霄劍尊選為徒弟,如願成為劍修。
祁念一開始生氣,就像在天命書中看到慕晚悲慘的遭遇一樣生氣。
她還想接着往下看,眼前的畫面卻開始模糊,祁念一預感到,她或許是要醒了。
偏偏事情發展到這裏,她不能看到之後發生的事情,還是有些遺憾。
祁念一努力睜大雙眼,卻只能勉強看到些走馬燈似的碎片場景。
清醒之際,祁念一在夢中看到了一幕,頓時令她全身發寒。
她看見,夢中的師弟,将女修踩在地上,一刀一刀,親手剜出了那女修的骨頭。
師弟甚至還一邊剜她的骨頭,一邊笑着,緩緩對她說了些什麽。
奈何此時夢境的抽離感愈重,她沒聽見對方說了些什麽,就離開了夢境。
祁念一猛地坐起身,頭頂一痛,才發現自己縮在一個十分狹窄的地方,就連坐直身體都能碰到壁頂。
她茫然四顧,發現自己現在正在一架搖搖晃晃的馬車裏,即便是如今尚帶清寒的初春,馬車內也仍然一陣悶熱。
此時應是黑夜,馬車裏沒有點燈,十分昏暗,祁念一環顧四周,差點吓出冷汗。
馬車內密密麻麻擠滿了人,烏沉沉的車廂裏,此起彼伏都是呼吸聲,還有幾雙眼睛在此時向她看過來。
祁念一冷靜下來,細看之下,發現車廂裏全都是和她年齡相仿的女孩。
“你醒了啊。”祁念一身側,有個少女壓低了聲音,傾身過來關切問道。
祁念一看着這詭異一幕,總覺得自己像是誤入了什麽人口拐賣團夥,于是同樣也壓低聲音問:“這是在哪裏?”
她分明記得,失去意識之前她還在從無望海回滄寰的途中,遇到了化神境殺手的伏擊,被對方一箭穿胸。
祁念一低頭看着自己的右胸口,淺藍色的衣裙上血跡遍布,稍有一點動作就撕扯得生疼:“嘶……我怎麽會在這?”
“我們路過時,見你從海上飄來,還以為是具屍體呢,把你撈上來之後才發現你沒死,竟然還是個小娘子,便帶着你一道上路了。”旁邊的女孩兒輕聲解釋,“我叫盈夏,你呢?”
“依依。”因情況不明,祁念一便随口報了個假名。
她想着得趕緊脫身回滄寰,試着運轉了一下靈力,卻發現自己與氣海怎麽都聯系不上,連同金丹一道,宛如沉入死水。無論怎麽掐訣,都無法使出一絲靈力。
和之前中毒失去靈力還不同,現在她感覺得到自己的力量尚存,卻用不出來。
祁念一:……
她面無表情的原地思考了三秒,最後确定。
她好像,修為被封住了。
“不用試了,被化神境殺手全力射出的箭正中胸口,你還只是重傷暫時失去修為,已經是萬幸了。”
非白的聲音出現在她腦海中,祁念一并沒有發現他的蹤跡:“你在哪?”
“回到本體裏去了,馬車裏太擠。”非白的聲音聽上去非常疲憊,比平時說話聲音要微弱很多,像是經歷了巨大消耗之後還沒有恢複。
“靈體狀态還會覺得擠啊?”
非白呵呵幾聲:“靈體不配有靈權了?”
又嘗試了調動靈力仍舊無果,祁念一感受了下,确實是胸口受傷的地方讓她靈力運轉出現滞澀,右胸口的傷像一個緊閉的大壩,将靈力封死在體內。
她此刻空懷一身金丹境的修為,卻無法使用出來。
好在境界仍在,不影響她用眼,否則此刻境況或許更糟。
祁念一回想起自己中箭時,似乎被什麽力量保護了,以至于原本奪命的一箭只是令她氣血受阻,修為被封,并沒有真正傷害到她。
“是你救了我嗎?”
得益于本命契約,即便她如今修為被封無法調用靈力,也能在心中和非白交談。
“是啊,反正都被你騙走了,當然要拼盡全力保護我的劍主了。”
非白的聲音透露一絲懶洋洋的味道,似乎沒有把先前的事情放在心上,但祁念一還是發現了他極力隐藏的虛弱。
剛才救了她,應該讓非白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不用擔心,我已經是劍靈了,不會再死一次了。”非白聲音就像寒夜裏的一碗溫水,“好好養傷吧,劍靈的狀态和劍主的修為息息相關,等你重獲修為時,我就會好起來了。”
也只能如此。
“唉……”非白幽幽長嘆一聲,“我有些後悔了。”
“後悔什麽?”
“我的劍主,似乎比我想象得還要麻煩一點。”非白心痛地說,“這門生意我也太虧了。”
祁念一點頭,笑了起來:“似乎是這樣,但你已經來不及後悔了。”
“看你毫不意外,應當已經知道是誰要殺你了?”非白問。
“有了點猜測了。”祁念一如此回答,只是她現在更加關心另一件事,“非白,你的上一任劍主是什麽人?”
會是她在夢中見過的那個女修嗎?
夢中的女修,最後又為什麽會被師弟剜去一身骨骼。
非白卻說:“不記得了啊,我沒跟你說嗎,我失憶了。”
一個劍靈還能失憶就很離譜。
但祁念一能聽出來非白并沒有騙她,他真的失憶了。
她于是更加不可置信:“那我取劍之時你說你被詛咒了,你的每一任劍主都死于非命又是怎麽回事?”
非白淡定道:“哦,我騙你的,我對每一個前來取劍的人都會這麽說,為了把他們吓走。”
沒想到祁念一是個不要命的,吓都吓不走。
這下,連祁念一自己也無話可說了。
“依依,你為什麽會從海裏飄過來,還受了這麽重的傷?”
車廂裏太擠,盈夏只能貼在祁念一身邊,和她手臂挨着手臂,說話時呼吸就噴在祁念一的耳畔。
祁念一從小就不喜歡和人太過親近,此時非常不自在,她借口傷口不舒服和盈夏稍微離得遠了些,開始瞎編:
“我是黎城人士,家中捕魚為生,前日出海時遭遇大風浪,漁船被掀翻了,我有幸撿回一條命,被沖回了岸邊,被你們搭救。還沒問過救我的恩人名諱?為何這馬車內有這麽多人?”
盈夏聽完她的遭遇,萬分同情,拍拍她的手:“真是可憐,我家裏也窮,三個阿弟吃不上飯,阿爹都想要把我賣掉了換點糧,還好徐師搭救,給了我們一條活命的路子,準備帶着我們上西京。”
祁念一愣了一瞬,驚道:“我們要去西京?”
盈夏不知道她為什麽這麽激動:“是啊,徐師說我們如今距離西京只有兩日路程了。”
祁念一木着臉轉過頭。
西京,昱朝帝都。
昱朝位居中洲,滄寰則在東洲臨海極東之地,兩者之間的距離若要以馬車為交通工具,至少要全速跑上一個月才能到。
非白的聲音适時出現:“忘了告訴你,你已經昏迷了将近一個月了。”
祁念一皮笑肉不笑:“你再晚一點告訴我,其實就可以不用說了。”
果然人生的境遇就是起起落落落落落。
在她成為神劍之主的第二天,向人生巅峰邁出第一步的時候,就遭遇化神境修士襲擊,掉進海裏昏迷一個月,醒來之後發現自己被人販子團夥拐帶到距離滄寰三千公裏外的西京,修為還被封了。
“徐師……又是誰?救了我的人嗎?”祁念一輕聲試探道,“待天亮之後我可否一見,我想向他當面道謝。”
盈夏眼神警惕了起來:“你不會想要找徐師走後門吧?我告訴你啊,徐師說了,我們這兩車人,都是平等的,他絕不會因為誰向他示好便徇私的。”
聽着更不像什麽正經勾當了。
祁念一耐着性子問:“敢問,我們去西京是要做什麽。”
這時,擠在盈夏另一邊的少女似乎被她們的聲音吵醒,不耐煩的動了動肩膀,盈夏便聲音更小了,同祁念一耳語道:
“上個月,西京宮中的長樂公主生了急病,宮裏的太醫誰都拿她的病沒有辦法,眼見着就要重病不治了,好在青陽道長用仙法将公主的病勢暫緩,并拿出一個方子,只要找到命理相合的人,以對方的血肉為藥引,便能讓公主好起來。
故而宮中發了布告,在全境遍尋和公主年齡相仿的女孩,只要經青陽道長驗命能于公主相合,就能從此留在宮中,享盡榮華富貴。”
祁念一聽聞這個消息,沉默了很久。
她的想法從一開始的“以血肉為藥引一聽就是什麽邪術”到現在的“長樂公主?為什麽是長樂公主?”
感受到她激烈的心理活動,非白又冒了頭,好奇問道:“怎麽,你認識那個長樂公主?”
祁念一沉重地點點頭。
“當然認識了。”
非白:“她你什麽人啊,情緒波動如此之大,你斬元嬰時都未曾有過。”
祁念一掩面,沉痛地說:
“我就是長樂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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