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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者學校快開學的時候,鼬正在為加入暗部的任務做準備,似乎明白這一點,佐助也完全沒有去打擾他。

開學的那一天,鼬和富岳早早地一起出門了,早飯桌邊只有佐助和美琴,吃完飯,美琴拿出給佐助新做的單肩書包,把便當放進去:“今天就要在學校吃午飯了哦?”

佐助點點頭,接過包去。

“佐助啊,”美琴俯身看着他:“要媽媽送你去學校嗎?”

她還沒忘記佐助這是第一次邁出宇智波族地。

佐助搖了搖頭,說了一聲:“我走了。”

出了宇智波族地,向村中心走幾步,就可以看到好幾個帶着孩子的家長,佐助不出聲地跟上他們。

越靠近村子中心越人聲喧嘩,佐助忍不住左顧右盼,各式商店攤販與來來往往的人群,讓長期獨自在呆房間裏的佐助一瞬間有了特別鮮明的活着的感覺。

但這種感覺很快被打消了,木葉的街道很奇怪,同時融合了他記憶裏的古風和現代風,宇智波的建築和房屋風格都很統一,他到了外面才更加覺得這是個古怪的世界。這點刺激了佐助,提醒着他這個世界是不真實的。

不,不是的……

佐助咬緊了下唇。

他們在這個世界都生活的很好,有問題的是他。

開學典禮上,二十幾個學生站一個方陣,家長們在後面站一個方陣,佐助瞥了一眼,除了富岳,還有幾個位置是空着的。

第一天上學并沒有什麽課程,上午開學典禮,然後分班,中午午休,各自吃便當,下午發課本,一天就簡單地結束了。

回到家,對美琴說:“我回來了。”佐助才發現自己這一天就說了這兩句話。

穿越真的發生在自己身上,其實一點也不好,哪怕是主角,在劇情發生之前也還有很長的生活。最尴尬的嬰兒時期佐助沒有記憶的過來了,漫長的少兒時期更難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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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的文字是日文,佐助現在的讀寫只有日常交流水平,高深的書有很多字不認識,而宇智波家連童話書也沒有半本。而且他也不是很耐得下心看書的人。

互聯網沒有,電視倒是有,但家裏唯一的電視在客廳,他可沒膽子當着富岳成天守在電視機前打發時間。

他隐約還記得自己上一個幼兒時代玩些什麽:丢手絹,追迷藏,跳皮筋。現在哪怕找得到人和他玩,他自己都受不了。

也是因為沒有半分娛樂,他才能耐心将鼬布置的枯燥練習全部完成。不僅體術,現在他雖然沒有查克拉,已經會很多火遁的結印了。

他沒法和小孩子交流,也不敢暴露自己成熟的思維去和大人交談。以至于他甚至很少出門。

宇智波的榮譽感太強烈了,街道房屋上到處都是團扇标記,除了木葉忍者制服,成人和老人多半穿和服,一定年紀一下的少年和孩子的衣服都是固定的一兩個樣式,在這樣的環境中讓佐助覺得窒息,所以天天躲在自己的房間裏。

穿過族地到外面的木葉,對佐助來說也沒有必要,他就算到外面也不知道能做什麽。

佐助沒想過自己會變成這樣,一天天更沉默寡言。

學校裏都是“同齡”的蘿蔔頭,這對佐助沒半分幫助,他每天放了學就匆匆回家,一個說得上話的同學都沒有。

鼬上學時木葉還在戰争中,一批學生畢業了,空出教師,就馬上接收下一批,他對學校正常的開學時間也不清楚,父母不告訴他,身邊也沒有佐助之外的小孩,他一直不知道。

任務結束回來,佐助卻并不在家,知道佐助從來不自己出門的鼬很驚奇,美琴卻說:“因為學校開學了啊,佐助現在還沒下課呢。”

鼬更加驚訝了,他都不知道。

美琴找出忍者學校的開學通知,鼬才發現開學的日子就在他出任務那天,父親和他一起去了,那麽通知上說要求家長出席的開學典禮,是誰去的?

鼬疑問地看向美琴。

美琴正笑着說:“佐助很乖哦,是自己去的學校呢。”

她沒有意識到鼬的疑問,卻已經給出了答案。

鼬頓時覺得有點愧疚起來。

晚上佐助放學回來,見到鼬,也就是端端正正地說一聲:“歡迎回來。”聲音幾乎沒什麽波動。

鼬問他:“你自己去的學校?沒有迷路嗎?”

佐助對鼬始終有一種畏懼,對着他多半不敢點頭搖頭了事,老老實實地說:“我跟着別人找到學校的。”

鼬一戳他的額頭,無奈道:“為什麽不告訴我呢?”

佐助捂住額頭,用很陌生地目光看他:“哥哥會去嗎?”

鼬突然無言。是的,即使他知道又怎麽樣?

就算佐助告訴他,他也不可能為了佐助放棄任務,他倒是可以拜托父親去,但對佐助來說這也沒什麽值得高興的。

一般的小孩子或許有父親去就很開心了,但鼬知道佐助已經明白父親的漠視,勉強父親陪他根本沒有意義。

他這個哥哥,當的還真是很不稱職啊。

鼬露出個無奈地微笑:“對不起,佐助,原諒我吧。”

佐助驚訝地看着他,又慌忙低下頭,喃喃:

“哥哥沒必要道歉。”

鼬想了想,問:“你會用查克拉了嗎?”

佐助輕聲說:“會了。”

忍者學校的存在确實有道理,老師講的很清楚,還會幫助學生一個個體會,佐助并不笨,只是思維轉不過來,體會到了自然就能提取。

“告訴父親了嗎?”

佐助搖頭一邊回答:“沒有。”

富岳沒有問過,他也不會去說。他很清楚,對宇智波來說,六歲上學才學會提取查克拉已經是恥辱了,告訴富岳他也不會覺得高興,只是提醒了他還有一個兒子是廢柴而已。

鼬也明白這一點,所以并沒有說讓他告訴父親這樣的話。

直到美琴叫他們吃飯,兄弟兩個已經約好,下一個周末鼬帶他一起去練習。但佐助對此也沒有露出高興的表情。

鼬不由嘆氣,他的弟弟只是六歲的小孩子,為什麽一點活力都沒有呢?

吃晚飯時佐助有點心不在焉,因為他一貫的沉默,并沒有被發現。

今天鼬的歉意讓他惶恐而愧疚。

明明,是他先拒絕鼬的。

自從知道自己變成了“宇智波佐助”,他當然從記憶裏拼命挖掘關于這個人的部分

那個孩子痛苦地對鳴人說過,沒有父母兄弟的鳴人根本不會明白失去是什麽心情。

那麽,是不是從來沒有……就不會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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