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香蕈涼瓜盞
八月初九,白露,宜嫁娶。
一清早,餘錦年就被街頭成串的鞭炮聲震醒了,醒了會子便爬起來想出去看看,一推門,一股涼意蹿了進來,冷得他不由抖肩瑟縮。牆角有兩盆二娘一直養着的花草,如今也正凝着露,他将那兩盆花兒搬到能曬着太陽的地方,又擡頭看了看天——眼看着就入秋了,連雲彩都稀薄了起來。
粗草地洗漱過,又在廚房裏溫上水,便跑到前頭去看熱鬧了。街上已經有了不少人,仔細一問,知道是城東那邊葉兒街上一家藥鋪的老板嫁女兒,聽說新娘子是個才女妙人,新郎官是城西這頭的秦秀才,兩人端得是郎才女貌,妙偶天成。
因街上看熱鬧的人多了,站累了進來吃口面的人也就多了起來,餘錦年還沒等到看新郎官騎着高頭大馬出來,就不得已悻悻地窩回後廚下面去了。
這一忙,便不知不覺地忙了兩個多時辰,快到巳時他才終于能喘口氣,然而這時早沒什麽熱鬧可看了,他早上犯了懶,又看了那陣熱鬧,沒來得及做什麽新鮮吃食,這會兒又發秋困,不想動,便一個人恹恹地坐在店裏,撥劃着幾根筷子玩兒。
他眯着眼睛,一個短手短腳的小子溜了進來,坐在餘錦年對面的座位上“唉,唉”的直嘆氣,跟個小大人兒似的。他認得這小子,住在隔兩條街的燕子巷裏,老爹是個牙人,專門替人介紹買賣、經紀貨物,娘是個辣脾氣,常追着這皮小子打上三條街。
餘錦年見他嘆氣覺得好笑,便問道:“愁什麽哪?”
鄭瑜又嘆氣:“還能愁什麽哪,我娘又犯病了呗!”
餘錦年:“你又惹你娘生氣了?”
“什麽叫我惹她生氣了!”鄭瑜氣道,“也不知道這兩日是發什麽病,晚上也不睡。今兒早上好端端的,我就在家門口跟玲兒多說了兩句話,她就二話不說拎着掃帚出來打人!急赤白臉的。”
餘錦年咦道:“玲兒是誰?”
鄭瑜立馬被帶跑偏了:“就劉老漢家的小孫女兒,眼睛大大的那個,她今天紮了個新頭花兒。”
“哦?”餘錦年眨眨眼,“這麽小年紀就會調戲人家小姑娘啦,怪不得你娘要打你!”
鄭瑜一聽急道:“我沒!我沒調戲她……”說着嗓音就弱了回去,語氣卻還是急匆匆的,“怎麽叫調戲呢,你別亂說話,不然玲兒明天就不要理我了。”
餘錦年也不繼續捉弄小孩兒玩了,笑着起身問他:“那你要不要吃面?”
“要的要的。”鄭瑜忙說,“我娘在氣頭上,說不管我和我爹的晌午飯,叫我自己來你這兒吃面。上次我爹來你這多壓了些錢,你就從那裏頭扣罷。”
Advertisement
“好,曉得了。”
吃了面,餘錦年見他還是愁眉不展,小臉苦瓜似的苦兮兮的,便從櫃臺後頭抓了把蜜餞給他吃,自己則仔細收拾着櫃臺。
含着蜜餞悶了會,鄭瑜才猶猶豫豫地開口道:“哎,要不你再做點別的,我娘每回生起氣來一整天都不吃飯的,就咕咚咕咚喝涼水,那哪兒成啊?面她吃膩了,你再做點什麽,随便都好,人家都說你做的好吃呢。錢……你再從裏頭扣,行不行?”
原來是小孩子體貼母親呢。
“這有甚麽不行的?”餘錦年笑了笑,左右他閑來無事,店裏也沒幾個人,張口便應下了,又叫鄭瑜回家裏等着,順道多哄哄母親,這邊菜做好了,他自會拿食盒裝了給送家裏去。
“哎小年哥兒,麻煩晚些時候送來,作晚食便好!”鄭瑜又探了個頭回來喊道。
餘錦年款款應了,鄭瑜才歡歡喜喜地回去,他又歇到下午客少了,也進到後廚做起準備。
正巧昨兒集市的李大嬸來送菜,都是些新鮮利落的好東西,只不過有幾顆白菜壓在下頭爛了葉兒,她過意不去,便多饒了兩根涼瓜——涼瓜便是苦瓜,形狀稍與他所記憶的苦瓜有所不同,但本質上都是一樣的,苦。
二娘和穗穗都不吃涼瓜,做醬又用不上,他正愁這兩根好涼瓜怎麽處理,這不,鄭瑜就撞上門了。
鄭瑜的娘他見過兩次,火辣辣一個炮仗娘子,一點就着。
今日聽鄭瑜這麽一說,便猜測她定是因為女人的事兒上了火,不然鄭家娘子怎能連看見八九歲的小姑娘都能氣得火冒三丈。這事兒起因似乎是她家的鄭牙人與青柳街上勾欄裏的花娘傳出了什麽話,大約是要給人家姑娘贖身作外室之類——但這也實在不怨餘錦年打聽人家的八卦,着實是人多嘴雜,他想不聽見,那三姑六婆七嘴八舌的也直往他耳朵裏鑽。
不過這到底是人家的家事,餘錦年收了收心,推測鄭家娘子或是情緒激怒而引起的心肝火旺,想定此緣由,他也就據此下藥……咳,據此下菜了。
他用這涼瓜,自然是要去解那鄭家娘子的火。這醫文有說呀——五味入胃,各歸所喜,故酸先入肝,苦先入心,甘先入脾,辛先入肺,鹹先入腎,久而增氣,物化之常也。這涼瓜性寒味苦,剛好可以解心火上炎,又能助清肝除煩。
說做便做,他先将洗淨的苦瓜除去頭尾,用筷勺慢慢從兩頭伸進去,細致地剜去了裏頭的瓜瓤,然後在熱水中汆一遍,略去去涼瓜本身的苦澀味道。這邊汆好,他又取來香蕈、甘荀等菜,切得細碎,與肉末拌在一起,用蔥姜、料酒和鹽腌制調餡兒。這時又有個小技巧了,便是往餡兒裏敲個鮮雞蛋,這樣過會兒上火蒸出來的肉餡才更加鮮嫩爽滑,也不至于讓餡兒過于松散。
接下來就是把拌好了的肉餡塞到涼瓜殼裏頭,兩頭堵嚴實了之後,還得放到旺火的竈上去蒸約莫一盞茶多的時間,湊這個空,餘錦年又用豉汁、香油和糖做了個薄芡。沒一會,這邊涼瓜也蒸熟出籠了,他先切了一小片下來試吃了一下,覺得很是爽口,便點點頭将剩下的都均勻地切成寸寬,裝盤,薄汁勾芡,便大功告成了。
盛好的涼瓜盞嫩綠透亮,僅是瞧着便很是好看。但僅這一道菜卻是不太夠的,他又重新起鍋,做了個荷塘小炒。
荷塘小炒這菜聽着就清爽宜人,其實用料也都容易,便是拿蓮藕、山藥、雲耳與百合用油鹽輕輕一炒,根本毋須其他醬料來煞風景,這些食材大都是清熱益脾之物,百合更是能寧心安神,此四樣配在一起是如何甘脆爽口,待食客入口時便會知曉了。
有了這兩個菜,便還差一道潤嗓暖胃的湯。餘錦年算了算時辰還早,于是耐心熬制了一份芹菜粥,這芹菜性涼,平肝解毒,而米粥又是養胃的,與鄭家娘子這般肝火旺盛的人食用十分有好處,若是有了閑,能在家直接用芹菜榨了汁喝,也不失為一碗極好的飲品。
完成了兩菜一湯,餘錦年這才覺得拿得出手,他另給配了兩個小菜,才很是滿意地将幾樣菜裝進食盒裏,與二娘知會了一聲,便邁出店門,往後頭燕子街鄭家去了。
他這剛出了門,後頭穗穗就蹦跳着追了上來,小丫頭手短腳短,平時便喜歡黏在餘錦年後頭,今日見他難得出門還不是去買菜,自然要跟去玩玩。穗穗穿着二娘新給她縫補的繡花小鞋,一會低頭小心新鞋子上沾了灰,一會又得擡頭看看莫要撞了人,好險要摔倒,被餘錦年一把給提溜了起來,攬在身邊。
街邊有一群小娃娃們圍着圈蹦花繩,嘴裏還唱着兒歌:“鴻雁來,玄鳥歸,白露成霜秋風涼……”看得穗穗好生羨慕,可小丫頭生性內怯,此時卻不敢過去玩,只遠遠地看着。
兩人聽着看着,也不由放慢了腳步,晃悠悠走到了鄭家門前。
鄭家大門是開在燕子巷裏頭的,門上貼着郁壘、神荼二位門神,威嚴神武,很是好找。此時門開了半扇,一輛灰撲撲的馬車停在門口,而鄭家小子正歪坐在門檻上,看上去百無聊賴,遠遠瞧見他倆一大一小地走過去,便跳起來使勁招了招手。
餘錦年看了眼那馬車,見那車頂上有個小銅鈎,後随鄭瑜進了院,又看見門廊底下鄭牙人正與一個面生的小厮在拉扯争辯,他們走過時,還聞到一抹香甜膩人的熏味。
聞到這抹刺鼻的香味時,餘錦年才突然意識到那馬車上銅鈎的作用來——那是用來挂鈴蓮的。所謂鈴蓮,便是一種外形似蓮,中空裹鈴的小挂件兒,各家形狀不一,勾闌小姐們出門奉客時便挂在車上,沿途叮叮當當十分好聽,算是一種約定俗成的規矩。
正說着,鄭家娘子聞吵鬧聲走了出來,眼睛通紅,不知是氣的還是傷心的,鄭瑜一時也不知道是該安慰母親還是勸解父親,困在原地抓耳撓腮。
眼見這鄭家後院就要起一場大火了,餘錦年忙将菜飯送進屋裏,随便添了兩句寒暄話,便帶着穗穗跑了。
出了門,馬車前的幔簾突然掀起了一角,露出一張清麗卻愁眉不展的臉來,冷不丁看見馬車前有個人,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後有些局促地點了點頭,餘錦年也點頭回了個禮節,道聲“姑娘好”,那幔簾就匆忙落了回去。
外面都傳與鄭牙人相好的花娘是個陰狠鑽計的,一心想攀個枝兒嫁出來,這不一勾搭上了鄭牙人,就臉啊皮啊都不要了,死死地扒着人不放。
餘錦年雖不懂面相,但看這姑娘臉上的愁容如此真切,也不像是那種陰狠角色,他在馬車前停了停,從袖中掏出幾顆果脯來,放在了馬車幔簾的縫隙間。
“雖只是些果脯,但好歹是甜的。”他微笑道。
不大會兒,簾幔一動,那幾粒果脯就被掃了進去,隐約傳出剝糖紙的聲音,又過了一會,裏頭壓着微微顫抖的聲音笑着回了句:“嗯,很甜……多謝小哥。”
餘錦年這才牽着穗穗的手往回走。
世人皆有世人的苦處,面館裏的二娘有,鄭家娘子有,馬車裏的花娘也有,餘錦年自己更是有。他低頭看了看無憂無慮的穗穗,也許這麽小的孩子也有也說不定呢?而他能做的,也只不過是靜靜的,給她一顆糖吃罷了。
穿過燕子巷裏的一條岔道時,恍恍惚惚飄來一股芳香馥蜜的氣息來,似遠似近的,聞着像是桂花香,很是吸引人。
“好香呀!去看看,去看看!”穗穗鬧道。
餘錦年自己也忍不住去一看究竟,領着穗穗拐進了燕子後巷:“好,聽穗穗的,去看看。”
燕子後巷比前巷窄上許多,腳底下還是并不平整的青石路,他怕穗穗磕着,便将她抱在肩頭。如此走了沒多遠,就見到一串沉甸甸的樹桠,一枝獨秀出牆來,竟真是一棵銀中透黃的早開金桂樹。
“雪花四出剪鵝黃,金粟千麸糁露囊。看來看去能幾大,如何着得許多香?”
穗穗坐在他肩頭,伸手摘了一朵,天真地問:“什麽意思呀?”
餘錦年溫和地笑笑:“就是說呀,這個花骨朵兒那麽的小,怎麽能盛得下這麽多的香?”
穗穗因聽不懂詩而耍起無賴來:“自然是它願意這麽香!哪裏有什麽為什麽?”
“穗穗說的對。”餘錦年失笑地點點頭,摸了摸小丫頭的腦袋,“我們摘些回去,晚上做桂花茶怎麽樣?”
穗穗咯咯地拍着手笑:“好呀好呀,給娘也嘗嘗!”
兩人偷雞摸狗似的攬了一束枝頭下來,挑着開得金黃濃郁的花朵摘了,藏進衣袖裏。
正摘得開心,餘錦年一回頭,忽然才瞧見不遠處還站着個人,好巧不巧的,正站在生長着這樹桂花的主人家的門口,面無表情地望着他們兩個“小賊”。
餘錦年“哎呀”一聲:“穗穗,我們被抓包了,怎麽辦吶。”
吓得穗穗忙不疊将藏了桂花的衣袖攏起來,張着嘴吃驚,可憐小丫頭因此喝了口冷風,咕咚一咽口水,緊接着就打起嗝來:“小年哥,嗝!……我們會不會挨打哇?”
餘錦年看她模樣就想笑,可又不好偷了人家院裏的桂花,還在主人家面前如此放肆,于是快走了幾步,跑到那牽馬的男人跟前,這人個子挺高,他抻直了也只到對方肩頭,只能微微仰頭去看。
男人約莫二十歲左右,穿着件玉青色的寬袖長衣,身材筆直修長,淡色衣衫将他本就白皙過頭的面龐又減去了幾分血色。他蹙着眉似是想說什麽,唇瓣微開微阖,後又重重抿起,只微垂着眼睛看着餘錦年,那神色仿佛是隔了層淺紗一般,有種拒人于千裏之外的冷清愁緒,實在令人捉摸不透。
此時天光微沉,愈顯得桂樹飄香,靜谧之間,男人清瘦的身影似也與這黯淡的天光融在了一起,好似遠山薄雲之間的一抹清韻。
餘錦年怔了一瞬,他上一世見過許多男女,其中不乏有容貌姣好者,卻沒有一人能與眼前這人一般,霞姿月韻,如玉樹修竹,清冷靜雅,說他遺世獨立地立馬就要飛仙了也不是沒道理的。
他有些胡思亂想,那男人繃着臉,忽而擡了擡手——似乎是要來打他。
下意識間餘錦年就向後退開了一步,對方手臂一頓,幾乎擡到他臉邊的手就那麽停住了,而後才微微僵硬地緩緩放下。
“抱歉啊東家,院子裏的桂花兒太香,忍不住摘了幾朵。東家晚上若是不防事,就來前頭西城門口那家面館來坐坐,我給東家做頓飯菜,道個不是……”
男人稍稍眯起眼睛,聽到面前的少年溫和地笑着如此說道。
又見少年擡起臂來,拱手讓了個賠罪的禮。
頃刻間,一袖桂香。
遠處,不知是哪裏的孩子又在唱:“鴻雁來,鴻雁來,白露成霜桂花香……”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