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素黃雀

見那破了半頁的書皮上寫着“青鸾詩集”幾個字,季鴻便覺得燙手,剛想放回原處,忽地從書裏掉出幾張紙片來,他撿起來一瞧,是臨抄的幾個大字,筆跡有些歪扭,但可以看出寫得很是認真。他将紙片收起來,又忍不住仔細翻了翻,可見書冊是很破舊的,仿佛是被翻過很多次,有些字甚至都模糊不清了。

季鴻這才打量起四周來,房間很小,陳設簡陋,一床一櫃一桌而已,但是窗前和桌上均擺着兩盆不知名的小花草,小花盆才巴掌大小,生機勃勃,只可惜……桌上有些亂。

他輕輕嘆了口氣,将桌案收拾了一下,終于看起來舒心了。

也不知道少年去哪裏了,昨日自己酒後朦朦胧胧的,只記得一簇溫暖的火光,和一個散發着甜蜜氣息的茶碗。見少年桌上有一方小硯,季鴻便一邊在房中等餘錦年回來,一邊将書冊攤開,取筆抿了墨,将書頁上殘缺的字一一補齊,如此也算是報答少年昨日的照料之恩罷。

補到某頁,季鴻嘴角的弧度漸漸地凝固下來,心中疑道,二哥季延的詩作怎會也在這上頭?

想起二哥,他臉色更是陰郁了。二哥才華出衆,百年難遇,季鴻曾聽聞山中有高僧大道,能以人為介與怨魂交換精魄,令其重返人世。這多年以來,他常常夢到二哥的背影,他想問問二哥是否恨他怨他,是否想借他之軀回歸塵世。可二哥不答,只用一張黑洞洞的沒有五官的臉盯着他,之後便不停地不停地往前走,将他遠遠地丢在後面。

可是昨夜……季鴻垂下眼睛,烏睫輕微顫抖起來,昨夜他好似抓住了二哥的手。雖然他已想不起昨夜與二哥遺魂說了些什麽,卻總記得他握住的手并沒有想象中那麽冰冷,甚至是暖的,如活人一般。可惜二哥依舊沒有說話,臉上也似蒙了一層薄霧,看不清究竟是什麽表情。

此時一碗面館的後院中袅起淡淡的米香,舒煦日光傾抛在窗柩間,在手中翻開的書頁上撒出斑駁光點,屋中暗沉靜谧,窗外卻時而傳來爽朗笑聲,有人遠遠喚道“小年哥兒”,接着在一番嘈雜交談中隐隐夾着一道少年嗓音,笑意十足。

在桂花樹下初遇這個少年的時候,季鴻恍惚又回到了二哥與他采摘野桂的那天,季延的年紀差不多也就是那般大,奉花吟詩,風流倜傥,以至于少年雙袖盈香走過來時,險些讓他以為自己又在夢中。但大抵還是有些不一樣的,好似昨天的桂花茶,昨夜的荔枝酒,總是帶着一股甜甜的味道,總能讓人心中輕快起來。

季鴻不由放下書,撿起外衫披在身上,朝着外面走去。

前頭花販捧着一碗糯米粥,旁邊站了三兩個食客,都聳着鼻子要與他分一勺來嘗嘗,那花販自然不肯,端起碗來就是哧溜一大口,好險嗆着,喝罷抹一抹嘴,感覺仿佛凍在身體裏的汗都慢慢蒸出來了,不禁舒服道:“酸酸辣辣,痛快!不愧是叫神仙粥,整個人都暖和了!”

那三兩食客聽了,很是不服:“你倒成仙了,也叫我們沾沾仙氣兒啊!”又轉頭對餘錦年央求道,“好小年哥兒,也給我們做兩道呗?”

另一人也勸:“依我看哪,有小年哥兒你這樣的手藝,連城中那家春風得意樓的大廚都做得!不然那壽仁堂的醫藥侍子也沒得問題,又何必屈尊在這小面館裏營生?”

“呸呸呸,小年哥兒若是去了春風得意樓,你這樣的糙漢還有錢吃得?”旁的人嘲道,一群人忙收了嘴,懊悔說錯了話,連連擺手說“吃不得,吃不得”。

“王大哥,”餘錦年巴巴看着喝完粥的花販,小聲說,“你這兩盆茑蘿松,再便宜些給我嘛!”

茑蘿松在大夏國內委實算不上什麽好花,野外常常攀援在岩石山坡上,每年吐籽落地,翌年自生,漸漸地就漫開了一大片,是種價賤的蘿花。柔軟細長的藤蘿絲能拗折成各種形狀,譬如球團狀的,塔狀的,還有富貴人家将它纏繞向上,做成一扇茑蘿屏風,開花時節一朵朵小花似五角的星星,點綴其中十分秀美,因此也有別名叫“錦屏封”。

Advertisement

餘錦年既不喜歡牡丹芍藥之類榮華富麗的,也不熱衷清淡素雅的菊蘭之屬,反而是迎春、海棠、小薔薇一類活潑娟麗的花更入得他的眼,故而今早一看見花販車上的茑蘿松便拔不動腿,想弄兩盆在後院裏栽種。

要說長得好看的人就是有特權呢,少年亮晶晶的眼睛微微一皺便總感覺透着些可憐,很是惹人憐愛,花販心中一攝,頓時動搖道:“好好好,看在你這碗神仙粥的份上,再便宜五文錢給你!”

他這一松口,別的買了花草的食客便不高興了,紛紛嘲笑他是吃了人家的粥,就被人家勾了魂,嚷着要給他們也讓五文錢才公平,攪得那花販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直摸着頭傻笑。

餘錦年砍價目的達成,便得意地抱着盆花兒趴在桌上,邊看他們打鬧邊輕輕地笑。

季鴻撩開隔簾,便看到一盆修剪纏繞得似圓球般的藤草,草球上零零散散地點綴着十數朵或紅或白的小花,朵朵狀若明星,映襯得旁邊抱花而笑的少年也如天上辰星般耀眼。

他一時愣着,倏忽從身旁卷簾底下竄過去個小東西,直撲進少年懷裏。

季鴻往旁邊側了側,見少年将撲過去的穗穗揪下來,放在手邊的小凳上,又從旁邊拽來一碟小食。穗穗眼睛一亮,抓起一只金魚炸餃看了看,嗷嗚一口吃掉了大大的金魚尾巴,舔盡了嘴邊的糖渣,才慢悠悠晃着腳丫說:“唔……小年哥呀,那個人站那裏幹什麽吶?”

“嗯?”餘錦年順着穗穗手指方向回頭一看,見一美公子身披玉青外衫靠在牆邊,他眼睛一彎,朝季鴻擺擺手,“季公子,你醒啦?”便也端了一碟炸糖餃,起身跑過去。

從前堂映照進來的日光很是晃眼,季鴻眯起眼睛,視線慢慢凝聚在背光跑來的少年身上,鼻息間隐約聞到甜豆沙的味道,倒是叫人分不清這味道究竟是從糖餃上傳來的,還是從少年手上傳來的了。

餘錦年拉扯着他坐下:“你嘗嘗。”

季鴻看着眼前一碟六只小金魚,搖頭擺尾甚是可愛,他夾起一只來,有些猶疑該從哪裏下嘴。餘錦年見他皺眉,以為是宿醉未消,忙想起把小廚房裏炖得軟糯香爛的紅棗山藥羹盛出來,經過後院時,還從竹匾子裏抓了把幹桂花撒進去。

“可還有哪裏不舒服?頭疼,胸悶,口惡?”餘錦年将羹碗推過去,又道,“吃點山藥羹吧,和緩胃氣。你若是喜歡甜些,我還有之前釀的棗花蜜。”

雪白的粥,鮮紅的棗,灑金的桂花,舀一勺入口,即便沒有棗花蜜,融化在喉舌間的氣息也足夠甜糯,勾出了季鴻沉寂很久的胃口。待餘錦年跑回廚房拿來棗花蜜時,驚訝地看到男人已經将那一整碗山藥羹給喝完了,連碟中的金魚糖餃也吃掉了好幾只。

季鴻輕輕擦了擦嘴,猶豫了一會,沉聲問道:“很好吃……可否再來一碗?”

餘錦年笑起來:“自然。”

這一整個上午,季鴻便像一個普通食客一般坐在店裏,看着來來往往的人,聽着熱熱鬧鬧的交談,看衆人面前的碗盈了又空、空了又滿,看少年時而跑出來熱情地招呼,滿足着不同客人的奇怪需求,端出一碗碗看似一樣卻又不太相同的面來。

進進出出間,餘錦年也難免注意到呆坐在角落裏的季鴻,那男人不說不笑,仿佛是紅塵局外人一般,靜靜觀察着這一方小小的世間。他早已過了探究別人八卦的年齡,并不想猜測季鴻背後的故事,但也許是感同身受,總是見不得好端端的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如此落寞的。

就如同那日給了馬車中的花娘幾顆果脯般,他也抓了一碟瓜子核桃、一碟冬瓜糖與蜜橘皮,打算送給季鴻打零嘴。

餘錦年想起上一世遇見過一個年輕的女孩兒,抽屜裏總是藏着各種各樣的零食,臉上也總是笑着,好像不知愁似的,別人向她讨教開心的秘訣,她便掏出一袋零食來送人,并說,心裏的郁悶吃出來就好啦!

也許美食真的有這樣神奇的魅力也說不定呢,想及此,便又覺得這碟果仁怕是遠不夠抵消男人心裏的不開心,這思索間一轉身,穗穗不知什麽時候跟過來了,他就偷了個懶兒,用兩張薄脆餅做誘餌,哄得穗穗先把果仁碟給季鴻捎去。

薄脆餅是穗穗最喜愛的小零嘴之一,在一碗面館對面斜岔着的那條百花胡同口,有家孫大餅店,每天烤出來的薄脆餅供不應求,要說做法也不難,單單是油、糖二物,與井水揉面,作二分厚薄圓餅,最後撒上芝麻入爐烤制即可。開爐時,熱乎乎薄脆餅的味道恨不得香飄十裏,每每這時候,餘錦年無論壞心地叫穗穗替他跑多少趟腿,小丫頭是絕不會有半分怨言的。

打發了穗穗去送瓜子果仁,餘錦年當下就鑽進了廚房,要給那個不開心的冰塊精做個別的花樣。

他取來之前買來的豆幹,以及新下的菰筍,和蘿蔔、香蕈一起切絲,新敲的核桃仁用勺背碾碎,之後就拿出泡軟的腐皮,這是要做一道素黃雀。

素黃雀之素,即說明這并非是真黃雀,而是道假葷,乃是用切好的菜絲入鍋,下醬油、白糖、精鹽略炒調味,盛出作餡心。之後餘錦年就将腐皮切方,以腐皮角開始斜卷入混上核桃仁的菜絲餡,卷成長條,又手腳熟練地把腐卷攔腰打出一個結,便做出一只“小黃雀”來了。

打好結的小黃雀還要在油鍋中正反煎一遍,煎至金黃燦燦宛如黃雀腹羽,最後還要有一道工序,将之前包餡剩下的菜絲再入鍋以醬微炖,湯汁一滾,就把煎好的素黃雀放進去焖上少時,等湯汁收濃,淋上麻油,就是時候盛出來裝盤了。

大白瓷的盤子孤零零卧着幾只黃雀,餘錦年靈機一動,便又快手快腳地燙了幾根小青菜,繞着白盤擺上一圈,倒是營造出了一個“黃雀銜枝”的意思來。

他端着這道素黃雀出去,還烹了壺清爽除煩的薄荷沁飲,就是綠茶與薄荷、花蜜沖調出來的茶飲子。

剛邁進了前堂,便大吃一驚,那方才還扭扭捏捏連盤果仁碟都不願意送的小丫頭,眼下竟老老實實坐在那冰塊精旁邊,兩手托着腮,嘴裏咬着根冬瓜糖,眼巴巴等着季鴻給她敲核桃仁吃。

那邊季鴻也不知哪裏找來的矮凳腿,把核桃一字排開擺在地上,哐哐哐哐跟敲腦門兒似的一溜敲過去,手法真是高明,就見幾顆薄皮核桃當中各裂開了一條縫,季鴻再撿起來,斯文地指間輕輕一捏,啪叽,一顆完整核桃仁就掉在手心裏。

穗穗高興地接過去,往嘴裏塞了兩顆美美吃了,又把剩下兩顆留在自己面前的小碟子裏,轉而慢慢地剝起瓜子來。

季鴻擦着手指,有些疑惑:“為何不吃了?”

穗穗把核桃咽進了肚裏,這才又害怕起季鴻來,搖搖頭小聲道:“給小年哥哥留着。他早上醒了到現在,還沒吃過東西呢……”

季鴻沉默了一會兒,伸手摸了摸穗穗的頭,把小碟往她跟前推去,道:“你吃罷,我再給你小年哥哥敲便是。”說着便又在地上排開四顆核桃,重新拿起板凳腿。

看到這,餘錦年端着素黃雀走了上去。

聽見哐哐哐——,只三下,最後一只敲歪了,那不聽話的核桃打着滾跑了出去,季鴻伸手就去追。餘錦年也彎腰,把那沒長眼的逃命核桃君一把撈起來,笑眯眯遞還過去,同時道:“做了道素黃雀,你們嘗嘗?”

季鴻擡起頭看見是餘錦年,神色一頓,手裏還拿着條難登大雅之堂的板凳腿,實在是舉也不是放也不是。

“我也試試。”餘錦年也坐進他倆之間,從地上撿起季鴻敲出縫來的核桃,學着他剛才的樣子去捏。他向來是核桃殺手,敲的核桃從沒有不碎的,還被二娘嘲笑過是要在核桃皮裏撿渣兒吃,剛才看了季鴻的操作,不過是文文雅雅那麽一捏,便覺得高材生如己肯定也能掌握了!……結果,自然是很氣,核桃大概是跟他有仇,非要碎得大卸八塊才罷休,可餘錦年就是不服自己學不來,還要敗壞最後那顆。

季鴻可能是看不下去了,忽然伸過手來,就着餘錦年的手微一使力。

“喔……!”随着餘錦年一聲輕呼,一只圓噔噔的核桃仁出現了,他像是得了什麽大發現,興沖沖翻來覆去地看。

穗穗已經毫不客氣地吃起了素黃雀,季鴻也咬開一個,金黃的腐皮裏別有天地,香蕈鮮,菰手脆,蘿蔔豔,雜上碎碎的核桃,讓人連筷子上沾的醬汁都想舔進去。

他吃完一只,見餘錦年還在研究核桃是如何捏的,且面前已停摞了不少核桃屍體。季鴻夾了一只素黃雀過去,無奈道:“別玩了。吃些東西,過後我教你。”

餘錦年心有不甘地點點頭,但這一點點的煩惱來得快去得也快,一只素黃雀下肚,便又心情輕松起來。

面館另一頭,那販花的中年男人吃飽了面,車上的便宜花草也賣出去了大半,餘下的幾盆貴花就得拉到富人雲集的東城那邊試試看了,他吃完面條,将錢置在桌上,回顧四周好像在找什麽人,沒多會便忽然大笑着揚揚手道:“小年哥兒,多謝你的神仙粥!”

餘錦年擡起頭來,也笑着擺擺手:“下次再來。”

王姓花販心滿意足地走出一碗面館,牽着他那頭被人圍觀了一上午的傲嬌灰驢。季鴻望他走遠了,心下想到了什麽,低道:“那道神仙粥……”

餘錦年:“嗯?”

“說是粥,其實也是藥罷。”季鴻眉心輕輕一皺,“你還懂醫理?”

餘錦年聽了一笑,不置可否。

季鴻又道:“有醫者曾說,食間百味皆可入藥,藥間百味皆可入食。那粥看似只不過一碗便宜粥湯,卻恰恰是藥對了是症,解了花販的病痛,倒是妙極。”

餘錦年啜着一口薄荷飲,好奇道:“季公子好似也是個懂醫理的?那不知道什麽樣的藥,能解了季公子的病呢?”

季鴻不答,反輕笑:“聽聞醫者皆菩薩心腸,目見餓殍便心生悲戚,耳聞疾痛則愁郁滿腔。這兩日承蒙餘小公子照料,看來餘小公子也是這般無邊仁慈的人,想來也能急人之急,解人于難厄之中罷……”

餘錦年皺起眉,這話怎麽越聽越不對勁了呢。他在一碗面館這幾月來,并未刻意掩藏自己會醫術的事情,鄰裏街坊偶爾有個頭疼腦熱卻因各樣原因無法延醫時,常常會來敲面館的門,但大多是面色匆匆的,抑或者焦頭爛額,甚至有破罐子破摔死馬當活馬醫的。

唯有季鴻這樣頂着一副貴公子的做派,先與他扯上半個時辰醋詞酸文,将他誇得世間難見仿若菩薩轉世的,他确實頭一次遇到。

“季公子呀。”餘錦年聽得了無生趣,恨不能立即升仙了去,便托着腮愁道,“我單看出你中氣不足,肺腎虧虛,卻沒看出你還有口齒言述不清的毛病來。”他換了個手繼續托腮,“你到底想說什麽呀?”

被大庭廣衆扣上了“腎虛”帽子的季公子淡然地飲下一口清甜茶水,端坐之姿蕭蕭肅肅,白杯玉手,舉止端寧,俨然貴家之風,他定定地看着杯中漂浮的茶梗,輕嘆一聲,道:“實不相瞞。季某……無家可歸了。”

餘錦年:“……???”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