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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是這麽說,可無論玩多少局,謝斯年只要當女巫,都沒有毒過葉吱。
葉吱心裏也明白,謝斯年明晃晃的讓着她,只是想讓葉吱玩得高興而已。
狼人殺一直玩到上學,葉吱意猶未盡。
因為人少的原因,基本上兩輪就能結束,越玩越起勁。
比學生先到的是光頭哥。
陳祥福氣勢洶洶,來得突然。
“你們圍一塊幹嘛呢?”
大家一愣:“?”
五班的監控安得有問題,看得不真切。窗簾一拉基本上看不見什麽,但偏偏他們今天玩狼人殺沒有拉窗戶,正午陽光正好,監控清晰地能看到他們幾個圍在一起。
陳祥福再放大,也只能看到也是偶爾仰頭大笑的畫面。
他以為他們在打牌。
葉吱更無語,上回看電影沒來,這次玩個狼人殺來了。
陳祥福的判斷錯誤,可為了面子,怎麽也得是他們的錯,于是沒收了狼人殺的牌,罰寫檢讨500字,等到周三的年段大會當着大家面念。
“?”
今天可不就是星期三?
葉吱和藹:“老師,是下周三嗎?”
陳祥福:“這周三。”
“…”她弱弱舉手,“老師,你要不要看看今天星期幾?”
“我知道。”陳祥福一橫眉,“我能不知道今天是周三?要你提醒我?”
葉吱沒來由的火大。
陳祥福:“謝斯年,初聆,陳峙戎,雲晝,還有那個任…任任民豪,你們不用寫!”
葉吱脫口而出:“為什麽?”
陳祥福:“我監控看得一清二楚,任民豪坐在旁邊,沒和你們一塊玩!”
葉吱:“那他們呢?”
“初聆剛轉學來,不懂校規很正常。”
“謝斯年和陳峙戎呢?”
“我說你有完沒完?”陳祥福明顯是編不下去了,“再多說加五百。”
葉吱服了:“你這不是針對我和江池燃嗎?就因為我們是差生,因為我們成績不好,所以我們就要寫檢讨。他們成績好就不用寫是嗎?”
陳祥福被她這麽一說,面子哪裏挂得住:“你要這麽說是吧!你一個人寫!江池燃也不用寫!你頂撞老師,多加五百!”
葉吱翻了個白眼。
光頭哥就是光頭哥,偏得沒邊兒了。
陳祥福憤憤地走了,江池燃點了個贊:“帥啊。”
葉吱回以呵呵:“讓你跑了。”
江池燃握拳:“大恩大德永不忘。”
德個毛線。
葉吱恹恹趴在桌子上,惱火得很。
她沒寫檢讨,什麽狗屁檢讨,要寫一起寫,憑什麽就她。
陳祥福要是讓他們都寫,葉吱肯定乖乖交個模版上去,現在好了,針對她一個人。
熬到了年段大會,陳祥福坐在中央,開始為前一百名發獎狀和禮物。
每個名次的禮物不同,1-5名拿抱枕,文件夾,本子,和筆。
6-20拿抱枕。
21-50拿文件夾,本子,筆。
51-70拿本子,筆。
71-100就剩下筆了。
那抱枕還是拼夕夕自印,全白抱枕上畫了個大白,另一面寫着幾個大字。
“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夠幼稚的,葉吱都替六到二十名的同學倒黴。
是什麽讓陳祥福覺得自己自印的抱枕好看的?
分完,拍完,學生代表說完話。
陳祥福對着話筒道:“葉吱呢?葉吱上來——”
葉吱對旁邊謝斯年說:“我能裝烏龜嗎?”
謝斯年友好道:“恐怕很難。”
葉吱:“那算了。”
葉吱認命地站起來,弱弱舉手:“在這呢。”
陳祥福:“誰讓你回答我了?趕緊上來!”
“……”
要是不回答,指不定又要說點別的。
葉吱往臺上走去。
她拿過話筒,拍了兩下。
陳祥福在旁邊:“你幹嘛呢?”
葉吱無辜:“試音。”
陳祥福:“葉吱,端正你的态度。”
“哦。”
葉吱清了清嗓:“大家好,我是葉吱,下面由我開始演講我的一千字檢讨。”
下面一陣爆笑,不知哪個班的人說:“檢讨還挺有儀式感的。”
葉吱笑了一下:“不管做什麽事都要有儀式感嘛。”
陳祥福:“葉吱——”
葉吱肚子裏翻個白眼:“知道了主任。”
她頓下,不走心地開口:“我是葉吱,我檢讨我為什麽不好好學習,如果我好好學習,成績好的話現在在這上面檢讨的人就不是我了。謝謝陳主任提前讓我明白社會的險惡,讓我明白弱者是會被欺負的,今後我一定遠離陳主任,看到他就跑,希望他不要揪着我不放了。”
“我的一千字檢讨到此結束,謝謝大家。”
她偏離話筒,站定。
鞠了個标準九十度的躬。
掌聲也是這時候響起的,有人喊“好樣的”有人喊“帥啊”。
她無視陳祥福氣急敗壞的目光,跳下了臺。
幸好臺階只有三層,不然她這酷是耍不起來了。
途徑路,前排的女生小聲道:“這是哪個班的,居然敢這樣和陳祥福造反,牛逼啊。”
葉吱頓在原地,彎了彎腰,笑眯眯:“同學你好,高二五班,葉吱。”
那女生愣了一下,受寵若驚:“你好,我是高二一班的高敏。”
“葉吱——”
陳祥福喊道,嗓子扯得太用力,喊完便猛烈地咳嗽起來。
葉吱揚聲:“知道了主任,馬上坐回原位。”
陳祥福漲紅臉,想要罵她,可當着全年級學生的面,又不好為了個學生拉下顏面。
看到葉吱坐回位置,陳祥福重地道:“葉吱這一行為是錯誤的!大家不要向她學習!”
說罷,陳祥福再沒了力氣,無力地揮揮手:“這次年段大會就開到這,解散吧。”
嘩然聲一襲而來。
全體學生齊刷刷站了起來,葉吱抱怨:“屁股還沒坐熱呢。”
謝斯年的手搭在她肩膀上,像老大人似地沉重拍了一下她的肩。
“你今天夠出風頭了。”
葉吱哼了聲:“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謝斯年張唇,失笑:“嗯,不犯人。”
葉吱偏過頭去:“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肯定想告狀。”
“不用我告,陳主任會找于媽的。”
葉吱拍了下腦袋:“糟了,忘了這茬了。”
謝斯年深深看她一眼:“等着接受慰問吧。”
那哪裏是慰問,簡直是磨難。
葉吱光是這麽想,就要往後倒了。
這樣的慰問不如沒有——
現實沒有聽她的請求,葉吱被陳祥福留下,看着她打電話給于玫樊。
于玫樊以最快的速度趕到。
于玫樊簡直是大葉吱,陳祥福說話,她就嗯嗯嗯地應,聽倒沒聽進去什麽,但态度很良好。
陳祥福從檢讨說到态度,從态度說到成績,說也說累了。
再一次說明葉吱的态度問題,在于玫樊再三保證絕不會犯的前提下,陳祥福終于放她們走了。
一出校門,葉吱吐了口氣,開始抱怨:“我們就玩個狼人殺,而且有六七個人,他就逮着我一個人說。”
于玫樊:“人家老師說了,是你先不尊重他在先。”
葉吱:“哪裏有啊?他剛開始只罰我和江池燃兩個人,不就是因為謝斯年他們成績好,被我說了着急了跳腳了,就變成罰我一個,哪有這樣的老師,他才不是老師呢!”
于玫樊笑了笑:“好了,本來也就是個小事。我剛開始接到電話還吓了一跳,以為你出什麽事了,雖然是小事,但你在講臺上發言确實是不給老師面子,下次別這樣了。”
葉吱敷衍:“知道了知道了。”
“今天斯年沒等你?”
葉吱哀怨:“知道你來,先走了。”
于玫樊:“就一天沒接送你,至于這麽氣嗎,板着臉給誰看呢?”
“沒。”葉吱抹去心裏那點兒微妙漣漪,“我是因為光頭。”
“誰是光頭?”
“那個地中海。”
“……”
于玫樊樂了。
她笑着道:“沒大沒小。”
葉吱撇撇嘴。
路過漢堡店,葉吱嚷着要吃,于玫樊停下車,買了三份套餐。
回到家,葉一詞同往常一樣坐在沙發上打游戲。
葉吱陰陽怪氣道:“你還挺快樂。”
葉一詞瞥她,想說些什麽,還是忍住了。
“嗯,挺快樂的。”葉一詞道,“這份快樂屬于我。”
葉吱坐下:“好端端的說什麽矯情話?”
葉一詞正色:“那是你不懂浪漫。”
“哎喲喲,你好懂浪漫。”葉吱道,“葉一詞,你小子老實說,你是不是談戀愛了?”
“談戀愛?誰談戀愛?”于玫樊道,“葉一詞,你要談戀愛?我跟你說你別去禍害別人家姑娘,自己成績不好了還拉着別人一塊墊底。”
“媽,你說什麽呢!”葉一詞道,“你還是不是我親媽了?哪有你這樣說自己兒子的。”
于玫樊不以為意,将漢堡放在桌上,自己坐下拆了薯條吃:“我是實話實說。”
葉一詞:“……”
好香。
他吞了下口水,不由自主地放下iPad。
穿上拖鞋,走到于玫樊面前,笑臉相迎:“親愛的媽媽,哪來的漢堡呀?”
“你姐要吃就買了。”
“你怎麽知道我也愛吃?”葉一詞拿過一個漢堡,喝了兩口可樂,“媽媽,你好懂我。”
于玫樊哧道:“剛才還說我不是親媽呢。”
葉一詞猛烈搖頭:“怎麽會呢,你就是我的親媽媽,好媽媽,世界上最美的媽媽。”
葉家姐弟慣用伎倆:油嘴滑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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