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141 打一個眉釘……?

“我從你身上了解的任何事情都改變不了這一點。” 德拉科最後說。

聚在一起的斯萊特林們都瘋了。潘西和阿斯托裏亞抱在了一起,布雷斯吻了德拉科的嘴唇,米裏森激動地高喊起來。“我就知道!”達芙妮大喊道。

“所以你接下來說了什麽?” 潘西殷切地問道。

“我回來了,然後把這些都告訴了你們。”

一陣無情的沉默。

“你做了什麽?” 米裏森問。

“我很驚恐,胡亂瞎扯了一通,然後逃離了現場。”

聚在一起的斯萊特林們異口同聲地發出不滿的聲音。

“我明白!” 德拉科把一只拖鞋向米裏森的腦袋扔去,“我明白!”

“那麽你什麽時候才會告訴他?” 潘西問。

“我不——我不知道我會不會告訴他。” 德拉科回答。

接下來是一陣沉默。潘西僵硬地站在他的身旁。

“好吧,現在所有人都出去,立刻。”

盡管其他人都在抗議,潘西卻态度堅決,甚至拉着布雷斯就要把他拽出去。(阿斯托裏亞一起幫忙)

等到他們都離開了,潘西鎖住了德拉科的房門,念了幾道靜音咒,然後轉向他。

“解釋一下吧。” 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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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不會發生的,潘西。“德拉科坐到了床上,“他永遠也不會愛上德拉科·馬爾福,他知道我已經改變了,但這對他來說無所謂。我可以告訴他,但這救不了我的命——而且這會讓他崩潰的。”

只有足夠了解潘西的人才會知道她現在有多苦惱。但她的聲音卻是鎮靜而沉着的。

“他怎麽會崩潰?”

“因為接下來……他的朋友蘭馬洛克就會死去,而他已經失去太多人了,潘西。”

“我也失去了很多人。” 潘西低聲說。

“我可以讓他相信蘭馬洛克回到了法國什麽的。”

“這很愚蠢,你知道。”

“這已經夠艱難了!” 德拉科的聲音更響了,但他控制不住自己。他強迫着自己鎮靜下來,“這已經夠艱難了,面臨死亡,面臨痛苦,面臨一份永遠不會有回應的愛。這已經夠艱難了,我不想再受到他的拒絕。”

潘西坐在了他的身旁,用手臂懷抱住他。

“但只要有一絲的機會,德拉科,你就應該告訴他。為了我,為了你的母親。”

“我不覺得會有這樣的機會。” 德拉科啜泣道,沒有任何掩飾,他感覺很不好,“我不想——我不想死,潘西,我不想,我太害怕了,我太——”

他再也說不出話來了。他在潘西的懷裏哭了又哭,而她卻對他的無聊表現沒做出任何評價。

之後,他們在床上躺在了一起,抱怨着達芙妮的新發型,然後德拉科道了歉。

“我真是令人可怕的尴尬。”

“是關于你哭的事情,還是關于你的床單有多久沒洗了?”

“我不到一周前剛剛洗過!”

“一個可能的故事。”

“我就是清潔本身!”

潘西摸了摸他臉頰兩側的頭發,那比以前更細,更黯淡了許多。

“你不會真正感到尴尬的,對嗎?”

周圍的一切都很黑,所以他可以說出實話了。

“我并不想那樣失控。” 他說。

他感覺到潘西點了點頭。

“如果你自己不做的話我就會親自告訴哈利。”

德拉科并不感到意外,他原本就預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我還有三個月的時間呢。” 他說,“我現在還不用告訴他。” 也許等到哈利發現的時刻,德拉科已經病得太重,以至于連心碎都注意不到了。

“不到三個月,德拉科,你已經沒有時間了。”

“再給我一個月的時間。” 德拉科說。

“好吧。” 潘西說,“ 作為交換,你得告訴達芙妮她的新發型讓她看起來像戴了一頂毛皮頭盔。”

“不止是這樣。” 德拉科說,“她剪完頭發的樣子有點像一只樹懶。”

“沒錯!就像一只樹懶!”

“不過他們可相當可愛,我是說樹懶。” 德拉科想盡量做到公平一些。

“确實,不過我他媽可絕對不想剪成那樣。”(I wouldn’t want to fuck one.)

“啊,不像我。#3. 和一只樹懶做愛。”

“那麽全天下的樹懶都會為了你的死而高興的。”

“天哪,潘西,我又不是個怪物,只是喜歡與樹懶兩情相悅的交往罷了。”

“停止了,我要去睡覺了。”

“留下來。” 德拉科在能夠控制自己之前就脫口而出。最近,他總發現自己會在夜裏醒來,然後感受到一種及其不适的存在感。

潘西,因為她是那麽完美,沒有說一個字。她只是重新躺了下來,說道:“那麽,晚安。”然後進入了夢鄉。

“所以他就直接離開了?” 赫敏問。

“是的。”哈利說,“說了一些什麽不想占我的便宜什麽的話,然後就溜走了。”

“真是奇怪的一個家夥。” 羅恩說。

“我想要貓頭鷹他來着,但是它卻找不到他。”

“也許蘭馬洛克不是他真正的名字。” 赫敏說。

“是的,也許吧。”哈利嘆了口氣,“我猜我會在盧娜的下次聚會上見到他。”

“別再想這些了,哈利。” 赫敏說。

于是哈利照做了。他重新開始了他的工作:縮短德拉科·馬爾福的緩刑期限。

德拉科的況狀變得愈加糟糕了,他仍會去看望泰迪和安多米達,但卻只能一直躺在沙發上,哈利經常在同一時間趕來,這樣他就可以在旁邊一起與泰迪玩兒。他知道讓德拉科聽到泰迪的聲音能讓他更開心一些,盡管他自己已經不能在逗泰迪玩了。

“我餓了。” 泰迪突然宣布道,“我想吃葡萄幹。” 他站了起來,然後離開了房間。

德拉科在沙發上放松地咯咯笑着。

“葡萄幹,” 他說,“ 他可真是享受生活啊。”

哈利走過去坐在他旁邊的地板上。

“你感覺怎麽樣?”

“真他媽的糟糕。” 德拉科說,“簡直想砍掉我的頭,這可真夠疼的。”

“我很懷疑這是否會有用。”

“可能會解決一兩個問題。”

“但結果會是一團糟。”

“沒錯,” 德拉科輕笑着說,“我可不想要給任何人帶來不便。”

哈利不知道他為什麽要這樣做,他完全沒有計劃好要這樣做。但是他還是擡起了頭,抓住了德拉科的手,緊緊地握住它。

德拉科把手抽了出來。

“如果有什麽事情是我能做的,要讓我知道,好嗎?”

德拉科開始大笑起來,緊接着是一陣咳嗽,一陣可怕的、氣喘籲籲的咳嗽,聽起來十分痛苦。

“謝了,波特。”當他終于可以講話的時候,他聲音沙啞地說,“可以讓我媽媽過來嗎?”

“當然。” 波特于是走到廚房去叫她過來。

哈利特意為露娜的下一次派對精心打扮了一番,不過這一切都失去了用處,因為蘭馬洛克根本不在那裏。

“發生了一些事情。” 盧娜說。

哈利想着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是因為他對于親吻了哈利感到焦慮嗎?由于他只當面與蘭馬洛克定下過見面的計劃,所以他現在無計可施。他打算還是加倍努力縮短德拉科的緩刑。

然而這是不可能的。金斯萊堅持認為必須遵守規則。但在哈利的軟磨硬泡下,金斯萊終于同意讓德拉科在傲羅的監督下出國一天。

這總比什麽都沒有好。

當哈利下午來到安多米達的住所時,德拉科比他預想的還要糟糕。泰迪在樓下和安多米達一起待在廚房裏,而德拉科一個人待在樓上的卧室裏,在大約八層毯子底下痛苦掙紮。

“你還好吧,德拉科。“

“泰迪開始害怕我了。” 德拉科說。

“不,他沒有。”

“他有。我剛才在這裏差點把肺咳出來。然後他開始大哭起來,像敦刻爾克的盟軍一樣撤退了。”

“他只是不想看你遭受痛苦。”

但這些卻并沒能讓德拉科振作起來。

“我不應該他媽的表現得這麽明顯的。蘇格拉底永遠是那麽迷人,即使是在他生病的時候。“

哈利怔住了。

“你剛才說什麽?“

德拉科尖銳地看着他。

“別裝做你不知道那件轶事的樣子。“ 他拉長聲音,突然變得咄咄逼人,” 每個受過教育的人都知道蘇格拉底和他的斯多葛主義。“

“不,我……我知道它。” 哈利慢吞吞地說,德拉科試圖坐起來,但卻又引起了另一陣劇烈的咳嗽。他拿出一塊白色的手帕捂住嘴,等他停下來的時候,手帕上已經濺滿了鮮紅的血滴。德拉科饒有興趣地觀察着他們。

“這可不太好。” 他評論道,給哈利看了看手帕,他誇張的睜大了眼睛,“你知道嗎 ?我可能得了什麽病?”

哈利笑了起來,德拉科的眼神變得愉悅和溫柔。

“我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哈利說。

“哦?”

“我為你争取到了可以出國的許可。雖然只有一天,而且我得跟着你一起去。你想去哪裏?開羅,還是佩特拉古城?我覺得我們沒法兩個都去。”

德拉科茫然地看着他。

“你幹了什麽?”

“我只是和金斯萊聊了一下天,沒什麽困難。” 哈利說謊道。事實上,這真的很麻煩。

“你要跟我一起去嗎?”

“那是規定的一部分。”

“你在邀請我來一場約會嗎?” 德拉科諷刺地說道。哈利做了一次深呼吸。

“沒錯。”

“什麽?”

“這在你的遺願清單上,不是嗎?和我一起約會。”

德拉科的眼神又變得生硬起來。

“差不多吧,你能同情我真是太好了,波特。”

哈利沒有做出任何否認。

“所以,佩特拉古城還是開羅。“

“佩特拉。” 德拉科說,“ 不過要快一點,我不确定我還有多長時間……呃,繼續做這些事情,真的。”

“明天?”

“這是場約會。” 德拉科說,“要小心,波特,我可是會——”他又咳出了更多的血——“很有誘惑力的。”

“我會保持警惕的。” 哈利笑了起來。

潘西試圖固定住他的頭發,而阿斯托裏亞堅持讓他喝下止咳藥,盡管每次在使用它的時候,它的效果已經越來越不明顯了。

“你的衣服全都不合身了。” 潘西說。

德拉科聳聳肩。他心裏懷揣着一種不安的期待,有點類似于焦慮。

“好吧,不過你還是很帥。”阿斯托裏亞說,“一種憔悴的病态美。”

“也許我應該打一個眉釘?“德拉科說。

“那不會愈合的。“潘西說。她說的沒錯,德拉科的免疫系統在這些天變得愈來愈糟,即使是被紙不小心劃破了的傷口都要幾周才能愈合。

“我已經把你的魔藥打包在箱子裏了。” 阿斯托裏亞說,“ 提神劑,更多止咳藥,頭痛藥,還有各種止痛藥。”

“我只是去一天,我不是去開藥店的。”

“帶上它們就好。” 阿斯托裏亞說。

“謝了。” 德拉科皺了皺眉,“我對門鑰匙一點也不抱期待。”

“你對魔力的敏感有好一些嗎?

“不能更糟了,難道我不善于默默忍受疼痛嗎?“

“如果你認為默默是一直地,不間斷地哭哭啼啼的話。” 潘西說。

“這時飛路粉燃燒了起來(“操他媽的” 德拉科咬緊了牙關。)然後哈利走了出來。

“嗨。” 他說,“哦,你好,潘西,阿斯托裏亞。”

潘西和按斯托利亞沖他點點頭,他的笑容在他們生硬的表情下漸漸消失了。

“好吧,呃,我們可以走了嗎?我這裏有門鑰匙。”

德拉科站了起來,背上了他的魔藥箱,點點頭。

“我準備好了。” 他說。

第11章 #20 參觀佩特拉古城的財政部。財政部!他們會将寶藏都藏在那裏!

德拉科看上去比之前好多了,他的眼睛很明亮,在石雕砌成的淡粉色建築物周圍逛來逛去,不時地拽着哈利的衣袖,給他介紹着各種景點。

“那是卡茲尼神殿。” 他興奮地說,“財政部!它比我想象的要大多了。天哪,這裏一點也不像英國,一點也不像。”

那裏的景色的确令人印象深刻,但是比起這些哈利還是更專注于德拉科。德拉科手舞足蹈地在這座古城逛來逛去,他的狂熱的興奮更讓哈利注意到了自己的冷漠與無動于衷。

但是過了幾個小時後,德拉科就敗下陣來。

“你想休息一會嗎。” 哈利問。

“不,”德拉科抱怨地說,“ 不過我想我必須得走了。”

他們找到了一棟坐落在石壁上、孤零零的小房子。哈利拿出了提前準備好的三明治,德拉科掰開了他的三明治,然後非常,非常緩慢地吃着其中的火腿。

“我不是很有食欲。” 他解釋道。

“你想要我的火腿嗎?”哈利提議道,德拉科對他淫蕩地一笑。

“現在的孩子們都是這麽稱呼它的了嗎?”

哈利大笑起來。

“你知道,我從來都認為你在學校那麽受歡迎,是因為你很有錢,而且人們都害怕你的父親。我從來沒想過你真的這麽有趣。”

德拉科觀察了他很長時間。

“我曾經很受歡迎是因為我很有錢,而且人們都害怕我的父親。沒有人真正的喜歡我,除了可憐的文森特和格雷格。”

“但是現在這都改變了。” 哈利說。

“是啊,格雷格顯然不會再喜歡我了。” 德拉科的聲音很幹澀。

“你總是和你的斯萊特林夥伴們一起冒險,他們看起來很喜歡你。”

德拉科若有所思地用力嚼着火腿。

“我現在很開心。” 他說,“我曾經如此确定我在16歲的時候就會死去,但沒想到我還多活了這麽多年,現在我竟然來到佩特拉古城。”

哈利沖他微笑。

“這樣的想法十分可愛。”

“我是出了名的可愛。” 德拉科宣布道。

“我曾經死了,你知道,在戰争的時候。”

“你說什麽?”

哈利向他解釋了禁林,車站以及鄧布利多的事。德拉科似乎對他重新複活的選擇特別感興趣。

“你為什麽選擇要回來?” 他問。

“因為我還有想做的事。” 哈利說,而德拉科保持了沉默。

德拉科也有許多想要做的事情,哈利知道他可能連他遺願清單上的一半都不能完成。

“這不是你的錯。” 德拉科說,“我是被詛咒的。”

“我知道。” 哈利驚訝地說。

“如果你多做一些,也不會有任何區別。”

“也許會有。” 哈利說,“我可以公開地支持你,或者什麽別的。”

“你已經這麽做了,你在我的審判上為我辯護。”

“沒錯,但是——在社會層面沒有。”

“這是一段把我的混蛋水平降到一個可接受的水平的旅程,”德拉科說,“在戰争之後,我的表現可能好了一些,但我仍是個混蛋。” 他皺了皺眉。“關于我的道歉信我感到很抱歉,我應該——我是真誠的。只是有時對于我來說……去表達自己的意思——真的很難……“

他看起來有些語無倫次。

“盧娜說不要把你的幽默誤解為麻木不仁。“ 哈利說。

“她這麽說了嗎?” 德拉科聽起來很開心。“好吧。恐怕麻木不仁是我的缺點之一。但我是真的——想要道歉。” 他低下頭看着自己的手,“我很抱歉。”

“你知道我在六年級的時候不是真的想殺了你的,是嗎?”

德拉科的身體變得僵直。

“我最近認識到了這一點。” 他說。

“我很抱歉。” 哈利說,“ 它留下了疤,是嗎?”

德拉科點點頭。

“他們最近又開始重新裂開了,因為我的人生就是一場噩夢。”

“哦,天哪。”

“是的。”德拉科嚴肅地說,“ 想打開看看嗎?”

哈利笑了起來。

“有可能,快來告訴我我的錯誤是如何困擾了你多年,怎麽給你帶來了無盡的痛苦的,我可能會想看看的。”

德拉科咬住了嘴唇,發出了一聲頗有性暗示意味的呻吟。一位路過的美國游客停了下來看着他,德拉科對他眨了下眼睛,那位游客震驚地匆匆走開了。哈利和德拉科互相望着對方大笑起來。

“謝謝你這麽做。”德拉科朝着他周圍的石頭建築指了指。

“哦,當然。” 哈利說,“我本想讓他們縮短你的緩刑期。”

“你為什麽要幫助我?是因為泰迪嗎?”

“不,是因為……” 哈利頓住了,“我不知道,大概只是因為我想要這麽做吧。”

德拉科注視着他,然後緩慢地,故意地卷起他的袖子,露出了他手臂上了的黑魔标記。這激起了哈利的一種幾乎是本能的反應,好像看見屍體上攀爬的蛆蟲那樣,他的身體瑟縮了一下,看向了別處。

坐在他的旁邊,德拉科放下了他的袖子,對着自己點了點頭,就好像他剛剛贏得了一場辯論。

“你不需要……”哈利說,“天氣很熱,你可以把你的袖子卷起來,我知道它在那裏。”

“你不應該去看到它,那殺死了你的父母。”

哈利不知道該回答些什麽,所以他試圖找點別的話題。

“你為什麽想要和我約會?”

“當然是因為這樣你就會瘋狂地愛上我了。” 德拉科輕輕地說,“這起作用了嗎?”

他快速地瞥了一眼哈利,在那瞬間哈利突然明白了。他曾看到過太多次那樣的眼神:那是一個在敖羅訓練中和他搭檔的女孩的眼神,那是一個他幾年來經常去的治療師的眼神,那是一個在他20歲時約會了6個月的姑娘的眼神,那是當他告訴金妮他要分手去摧毀魂器的時候,金妮望着他的眼神。

德拉科·馬爾福愛上他了。

哈利覺得內心充滿同情與……失望。德拉科并不足夠了解他到可以愛上他的程度。人們總是會愛上哈利,因為他拯救了世界,但他從未想過德拉科也會深受其害。不過德拉科總會被有權勢的人所吸引不是嗎,所以也許他想要哈利所象征的一切并不奇怪。

“大概現在還沒有起作用。”哈利溫和地回答。

“哦,好吧,給它一點時間。” 德拉科說,“如果我們再約會幾年,你可能會為我發瘋的。”

“我們還要再去看看這所城市嗎?”

德拉科點點頭,但當他站起來的時候,他發出了一聲痛苦地喊叫,然後把手飛速地放在了頭上。

“呃,”在那瞬間他聽起來仿佛快要哭了,“呃,好痛!”

“這裏肯定還有一些止痛藥。” 哈利瘋狂地翻找着德拉科的魔藥箱。

“我把他們都喝完了。”德拉科說,“呃,好痛。”

他用手捂住眼睛。

“德拉科。” 哈利恐懼地說,“你想要什麽?我能做些什麽?”

“哦,天哪,這真的很疼。”德拉科再一次說道。

“你想要喝點水嗎?來坐下,你還好嗎?”

但是德拉科仍站在那裏,用手腕搓着眼睛,不停地說着:“好痛,呃,好痛!”直到哈利覺得他快要無助到發瘋了。

“讓我帶你回家吧。” 哈利說,這話似乎傳到了德拉科的耳朵裏。

“可我們連一半都還沒有看完。”他的聲音帶着緊繃的痛苦,“我不會再有其他機會了,我們連一半都沒有看完!”

“我不知道還能做什麽。” 哈利着急地說。

德拉科做了幾個顫抖地深呼吸,然後慢慢地放下了他的手。

“我們回家吧。” 他說。

“你——你确定嗎?”

德拉科的眼睛絕望地掃視着四周,仿佛他想把這座美麗的石城牢牢記在腦子裏,他點了點頭。

“還痛嗎?”

“它是一陣一陣的。”德拉科說,“它只會消失一會兒,但來的會更劇烈。”

“好吧,那我帶你回家。” 哈利從口袋裏拿出了門鑰匙,然後他停頓了一下,“如果我吻你你會喜歡嗎?”

德拉科似乎在點頭之前與自己搏鬥了幾秒鐘。(哈利完全可以想象他的自尊心正在與他的迷戀做着鬥争)

“好。”哈利說,他把手放在德拉科的腰上,歪着頭,親吻了他。

這個吻比想象的要美妙許多。他意識到德拉科很擅長這個,那感覺很令人熟悉與舒适,德拉科首先推開了他。

“又開始疼了。”他說,沒有看向哈利的眼睛,“我們該走了。”

顯而易見的一點是肯定有人算錯了德拉科還剩下多少時間。他接下來的幾天一直痛苦地抓緊着頭部,希望這一切能夠結束。最終,布雷斯和米裏森不得不給了他鴉片。那疼痛仍徘徊着,但是消失了大半,就好像到了隧道的另一端的盡頭。這樣緩解的疼痛終于足夠讓潘西和他的母親把他帶到聖芒戈去了。

“他應該還剩下兩個多月的。” 潘西告訴治療師。

“那只是一個估算。”治療師邊說邊施了幾個診斷咒,德拉科看起來目光呆滞,仿佛行走在現實的邊緣。“我估計他最多只有一個月了,他惡化的速度很快。”

治療師給了他一瓶強效的止痛劑,但是警告潘西和他的媽媽(德拉科的狀态不足以重視警告)這種藥每次使用後效果都會逐漸減弱。

他在下午喝了一瓶,當他的鴉片已經使完了的時候。

那是個奇跡。鴉片麻痹了他的感官,而神奇的止痛藥卻讓他感覺……和兩個月前一樣好。他又能清醒地思考了,恢複了理智,他知道接下來該做些什麽。

作為蘭馬洛克他沒有哈利的聯系方式,所以他去見了盧娜。他坐上了地鐵,一有信號就給傑克發了短信來打發時間。(他計劃讀的50本書遠遠超過他的想象,他目前只讀了大約20本,他試圖不再去想它)

德拉科:我生病了

傑克:我也是,這太糟了

德拉科:是啊

傑克:有一次我吐(chundered)在了我爸爸的身上。(注:chunder是個流行用語)

德拉科:chundered是什麽意思?

傑克:lol

盧娜很高興能見到他,他由于病的太重而不能舉辦最後一次宴會了。盧娜給他倒了一杯熱檸檬水,他一飲而盡。他看着她溫暖舒适的廚房,想想着他再也沒有機會看到它了,他在最後的幾個月裏,通過籌劃各種聚會在那裏度過了許多愉快的時光。

“你看起來好些了。” 她說

“不,我變得更糟了。” 德拉科坦誠地說,“我不能再舉辦宴會了。”

“哦。”盧娜說,“我真的很抱歉。”

“我想說說接下來要怎麽做。”

“好的,當然。”

“我希望這些宴會能繼續做下去,我建議你雇傭一個派對規劃人,我做了一張表格,上面列下了我覺得合适的規劃人。我還寫下了一些關于聚會的點子,以及你可以租用的聚會的地點,還有賓客名單……”

他遞給了她一個筆記本,上面寫滿了各種他再也無法參加的派對。

“謝謝你。”盧娜說,“我也要給你一些東西。”

她給了他一條用舊瓶蓋做的極其醜陋的圍巾。他像抱着一條蛇一樣拿着它,試圖微笑。

“謝謝你。” 他禮貌地說,然後把他圍到了脖子上。最重要的是情意,他在心裏提醒自己。

“我會告訴大家你是多麽了不起。” 盧娜說,“我可以現在就開始,如果你覺得可以的話。”

“不。”德拉科說,“等到之後再說,謝謝你。”

“哈利會想念你的。” 盧娜輕柔地說。

“他會想念蘭馬洛克的。” 德拉科說,他擺弄着脖子上的瓶蓋,“我打算現在去告訴他。”

“你非常勇敢。”

“好吧,你了解我。德拉科·馬爾福是個勇士。”

盧娜認真地點點頭。

“是的。”

“我覺得我可以在這裏用飛路粉去他的家。”

“飛路粉不會傷害到你嗎?”

“我現在應該能承受它,我覺得。”

盧娜幫助他變形成了蘭馬洛克的樣子。他覺得自己的身體變厚,變得強壯起來——蘭馬洛克沒有像德拉科那樣因為生病而消瘦。變形令他的身體感到刺痛。

“我還能再見到你嗎?” 盧娜問。

“我不會做道別。” 德拉科說。

盧娜給了他一個緊緊地擁抱。那令他疼痛,盡管潘西剛剛幫他包紮好了他胸部流血的傷疤,但是傷口仍會作痛。

“回頭見,德拉科。”盧娜說。

“保持怪異,盧娜。”

她沖着他微笑。她總是沖着他微笑,那讓他也很容易用微笑來回應。

他走進她的壁爐中,鼓起勇氣,準備好迎接一陣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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