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38 像該死的亨利八世那樣吃喝

當蘭馬洛克從壁爐裏走出來的時候，哈利正在整理一些舊文件。

“蘭姆！”

“你好，哈利。”

“你在這裏做什麽？你好！”

“你現在方便嗎？”

“當然，當然，你要喝些什麽嗎？”

“呃……水？”

“當然，好的。”哈利說。蘭馬洛克跟着他走進了廚房，他在餐桌前焦慮地走來走去，擺弄着脖子上的一條奇怪的塑料瓶蓋圍巾。

“這是盧娜給你的嗎？” 哈利問。

“我得告訴你一些事。” 蘭馬洛克說。

“我很抱歉那個吻。” 哈利說，蘭馬洛克搖了搖頭，皺着眉頭。

“不，聽着，”他說，但是緊接着開始咳嗽，那是哈利迄今為止聽到過他咳得最厲害的一次。實際上，這讓他想到了德拉科。蘭馬洛克拿出一張白色的手帕，把他放到嘴邊，邊咳邊喘息不止。手帕上濺起了幾點暗棕色的血跡。

盧娜是他們共同的朋友。

蘇格拉底。

“我不确定我是不是個和你讨論這個話題的合适人選。”，當哈利跟他傾訴着關于德拉科快要死了的事情時。

當他描述着盧修斯是怎樣被謀殺的時候，他褪去血色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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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德拉科·馬爾福愛上他的事實，盡管他們從沒有一起相處過那麽長時間來了解對方。

德拉科·馬爾福挽起袖子露出黑魔标記的樣子，和他在哈利畏縮的反應後對着自己點頭的樣子。

“我很抱歉。我不是故意占你的便宜的”，當蘭馬洛克親吻他時時候。

蘭馬洛克——德拉科——不停咳嗽着，哈利心不在焉地輕撫着他的背部，等到他終于停下來了，哈利遞給了他一杯水。

他感激地接了過來。

“你生病了。” 哈利說。

“是的。”

“你病得很重。”

“是的。”

“你快要死了。”

“是的。”

哈利停頓了一下。

“德拉科。” 他說。蘭馬洛克睜大了眼睛點點頭。

哈利拿出了魔杖指向了他。

“咒立停。”他說，緊接着蘭馬洛克逐漸消失了，他的棕色頭發逐漸變淺變細，色素從他的眼睛裏褪去，只留下淡淡的淺灰色和眼底泛青的黑眼圈。他的臉變得更尖，更蒼白，更漂亮。他的身體逐漸變得骨瘦嶙峋。哈利很清楚德拉科·馬爾福的長相，但看着他在幾秒鐘內從一個健康的人變成了一個瀕死的人，這種變化更加可怕。

德拉科緊盯着哈利的魔杖，他的表情因恐懼而緊繃，他看起來又不能呼吸了。

哈利匆忙地移開了他的魔杖。

“我不會向你施咒的！” 他說，但是德拉科仍然喘不上氣來，盡管他已經很努力地去嘗試呼吸了。哈利從餐桌前推過來一把椅子，讓德拉科坐了上去。

“你會沒事的。” 他說，“我很抱歉我吓到你了。”

德拉科喘着氣，他的眼神很驚恐。哈利坐在他的旁邊，把手放在他瘦削，顫抖的後背上。

“你會沒事的。” 他又重複了一遍。然後他安靜下來，試圖不會打擾德拉科掙紮的呼吸。但他仍然輕撫着德拉科的後背，提醒着他他一直在這裏。

終于，德拉科的呼吸變得平穩了。

“你生氣了。”他說

“不。” 哈利說，“我很困惑，但是我不生氣。我告訴過你：我信任你，蘭姆。”

“這不再是我的名字了。”

“現在這也許是你的昵稱”

“別可笑了。”

“你還好嗎？”

“你不生氣嗎？”

“你真的覺得我要對你施咒嗎？”

德拉科點點頭，哈利緊緊地抓住他的肩膀，把他拉的更近了一些。

“傻瓜。” 他說，“我很抱歉，我不是故意吓到你的。”

“你不生氣嗎？”

“我不生氣。所以，你假扮成蘭馬洛克是為了……？”

“我想做一些慈善活動。” 德拉科說，“這沒有聽起來那麽無私，我只希望在我死後其他人能對我的媽媽好一些。”

“這就是很無私。”

德拉科搖了搖頭，但是沒有說什麽。

所有對于德拉科的同情和對于蘭馬洛克的同情交織在了一起，現在他的心底只有一種迫切的渴望：去保護他，去幫助他。

他把頭靠在德拉科的身上。

“所以，你不感到生氣嗎？”德拉科再一次地問道。哈利用手撫摸着德拉科的臉頰，沖着他點了點頭。

“不。”他堅定地說。“顯然我對你的感覺很複雜，但是我并不感到生氣。”

“有多複雜？” 德拉科問。他的眼睛在哈利的嘴唇上閃爍着。哈利用大拇指碰了碰德拉科的嘴唇。

“它複雜在，我喜歡你。”

“哦。”德拉科說。

“你喜歡我有一段時間了，是嗎？”哈利問。

“別這麽無聊。”

“你為什麽不做出行動呢？作為蘭馬洛克。”

德拉科皺着眉頭掙脫了他。

“那可是相當的狡猾，波特。當你發現自己和一個食死徒睡在了一起會是什麽感受？”

“這很複雜。”

“這真是個保守的說法。”

哈利漸漸地開始理解他的意思。

“你真的快要死了。”

“我想你不會思念我的。”

哈利不舒服地轉過身。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麽意思？”

“我以為在客觀上講我對你的死亡感到很傷心，但是我們，我們并不親密。或者至少，我不覺得我們是親密無間的。”哈利的臉磨蹭着德拉科的肩膀上，“我不應該試圖跟你說清我對這件事的感覺，我不知道我在做些什麽。”

德拉科嘆了口氣。

“沒事，哈利。” 他站了起來，“聽着，現在一切都變得有點快，所以我不知道我還能不能再見到你了。”

“什麽？？”

“我很可能從這周以後就要卧床不起了，我只是來告訴你。所以我現在要走了。哦，對了，我愛上你了。好了，我該走了，還有很多風景要看，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德拉科！”

“這是你的飛路粉嗎？你介意我使點嗎？我要使點了。”

“德拉科，等一下。”

德拉科拿着飛路粉停了下來。

“怎麽了，哈利？你也愛我嗎？是這樣嗎？”

“不。“哈利說，”住嘴，我以為你還有兩個月。”

“看起來不是這樣。”

“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

“你一直都那麽慢。”

“住嘴！”

“你愛我像愛蘭馬洛克一樣多。” 德拉科悲傷地說。

“我不——我——這太他媽的令人困惑了。”

德拉科嘆了口氣。

“我知道，聽着，如果你決定愛我，就告訴我，好嗎？”

“德拉科。我沒法——你用了幾個月才經歷了這一切。我沒法在一瞬間就愛上你。”

“因為黑魔标記。”

“不。”哈利說。“好吧，有一點關系，但是是因為你要死了，這裏沒有——沒有時間了。”

德拉科用一種難以捉摸的表情看着他。

“好吧。”他說，“因為我快死了所以你不能愛我。因為你不愛我所以我快死了。”

“別這麽激動。”

德拉科的臉扭曲了一下。

“這對我有很大區別，哈利，如果你愛上我的話”

“我甚至不知道我有沒有愛上蘭馬洛克。” 哈利無助地說。

德拉科注視了他很長時間，然後點了點頭。

“這和我的期待一致。” 他安靜地說，“所以，不要擔心，那麽再見了，哈利。”

“別可笑了，我會來看你的。”

“你不需要。”

“我想要，我喜歡你，德拉科。”

德拉科向他微笑。

“這不是一碼事。”他在離開前說道。

潘西看了德拉科一眼，然後端來了一杯威士忌。

“有點極端啊，潘西，我可不想在他媽的索姆河上翻船。”

“坐下來，乖乖地喝你的威士忌，然後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

德拉科照她說的做了。平心而論，他一向是相當聽話的。這對他來講不是一種有益的品質。

“我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他了。” 他說。

“所有事情？”

“好吧，不包括那個詛咒。“

“為什麽不？“ 布雷斯從門外說道，他正在那裏偷聽。

“天哪。” 德拉科說，“等我長大了，我要一個人住在大房子裏，安全地講我的秘密。”

潘西的眼睛突然充滿了淚水。她眨了眨眼睛試圖把眼淚逼回去。布雷斯打開了門走了進來，坐在了潘西床邊的地板上。

“給我也來杯威士忌，親愛的潘西。”他說，“順便說一下，你的卧室裏一直有一輛酒吧推車嗎？”

“為什麽你不告訴他關于詛咒的事情。”潘西問，好像布雷斯沒有說話一樣。他只好爬到了酒吧推車旁，自己倒了杯威士忌。

德拉科聳聳肩。

“這當然是因為他擔心這會讓哈利有什麽感覺。” 阿斯托裏亞說在門外說道。“米裏也可以進來嗎，她已經用幻身咒在走廊裏坐了幾個小時了，就等着你回來。”

“總有一天我要去做一個記者，就像我的英雄麗塔·斯基特那樣。” 米裏森除去了身上的幻身咒說道，坐到了德拉科的身旁，“那麽波特愛你嗎？”

“不。” 德拉科斬釘截鐵地說。

“而如果你告訴她這個詛咒，他就不會自然而然地愛上你了” 潘西說。

“沒錯。” 德拉科說。

“更重要的一點是”阿斯托裏亞說，“如果哈利不能打破詛咒，他會認為自己要為你的死負責的。”

德拉科喝完了最後一口威士忌，然後又讓潘西倒了一杯。

“這和你的藥一起吃不會有問題嗎？” 達芙妮悄悄走進了潘西的房間，開始喝奎寧杜松子酒。

“我操。”德拉科說，與此同時潘西說道，“我查過了，沒問題的。”

“至少這次他沒有把你割開。” 布雷斯說，“還記得上次你在波特前表露出你的感受的時候嗎？”

“誰表露出了什麽感受？”

“德拉科覺得沒人知道他愛上波特了。” 米裏森說，“他認為那是個大秘密。”

“如果你再不小心點，我就要做鬼纏着你，米裏。這是個合理的威脅。”

“你的止痛劑很快就要失效了。”潘西說，“你應該在你還能吃的時候多吃點東西，你媽媽會在今晚陪着你，我告訴她晚上八點鐘過來。”

德拉科斜靠在她的身上。

“你會成為一個多好的妻子啊，潘西。”

潘西拍了拍他，扶他站了起來。他們走進了廚房，其他人則留在了房間裏。德拉科坐在櫃臺上，潘西沙沙作響地在櫥櫃裏尋找着東西。

“雞蛋？”

德拉科顫抖了一下。

“吐司？”

德拉科又顫抖了一下。

“德拉科，你不能只吃蘋果醬。”

“那是唯一不會讓我想吐的東西。”

“吃個煮雞蛋吧。”

“我不行，再施個營養咒吧。”

潘西嘆了口氣，向他施了一個營養咒(因為止痛劑的關系，只有一點灼燒感)，然後給了他一碗蘋果醬。

“他仍有可能愛上你的。” 她邊把勺子遞給德拉科邊說。德拉科放下碗，跳下櫃臺，抓住她的胳膊肘。

“潘西。”他說，“別這樣——那不公平。”

“他可以的！他怎麽接受這些的？當你告訴他你是蘭馬洛克的時候？”

“他很坦然的接受了這一切，但并不意味着——那個男孩在長牙之前就已經一直聽壞消息了!”

“你敢給我放棄，德拉科·馬爾福，想想你的媽媽，想想我。”

“我已經厭倦了希望!”

潘西震驚地閉上了嘴。德拉科在發聲前花了幾秒才穩住呼吸，這成功了，他的聲音聽起來還算正常。

“你可以希望，如果你願意的話。但別要求我了，這——這只會讓事情變得更難。“他拂去臉上的頭發。“天啊，死亡讓我如此無聊。我還有趣嗎”

“看起來很有趣。”潘西無力地說。

“2/10，很爛的笑話，既非原創，又不好笑。只能得到2分。” 德拉科說。

“吃你的蘋果醬吧。”

當他吃完蘋果醬的時候，他感到腦袋裏發出一聲沉重的巨響。他的止痛藥快要失效了。他在情況還沒有變得太糟前心想：我很快就不能思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