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4)

的好好的,足見恩寵之深了。

這個傳聞花梅令也聽說了,他畢竟號稱天下靈通,眼皮底下的事更是掐掐手指便一清二楚。不過他非但沒有制止這些流言蜚語反而往落梅居跑的更勤了,一日三次早中晚,簡直閑到讓人咋舌。

陽春三月,正是日中。

花梅令擡頭看了看天上那輪燦爛的暖日忽道,“今日是日中,我們出去走走如何?”

浮堯從書中擡起頭,書是花梅令硬塞給他的,無非是一些詩詞歌賦、孔孟子。說來他在洞中也見過一些類似的書籍,但年代久遠畢竟沒有這裏的齊全。

見浮堯沒有答話,花梅令又誘哄道,“即是過節,街上必定熱鬧非凡,你好不容易從洞中出來,難道不想看看老百姓是怎麽過節的?”

浮堯目光一閃,心動了。

春字開頭好兆頭,老百姓一般比較看重日中,不只是一個播種的季節還是一個求佛拜神的好日子,所以花梅令首先便帶浮堯到了祠堂。

花梅令難得出門沒有帶白撫,但還是帶來他那只活蹦亂跳的鳥。今日祠堂的人分外多,一些人排隊燒香磕頭,祠堂裏還有抽簽解釋的和尚。

兩人一個比一個俊美,十分惹眼,不時有女子看過來又羞紅了臉。花梅令很享受這種被人愛慕的眼神,于是笑着努努嘴道,“怎麽樣要不要也試試?”

浮堯看了那群磕頭的人冷聲到,“大丈夫,上跪天地,下跪父母。”

花梅令聞言連笑了幾聲,眸眼如星,展開扇子徐徐地搖,“這是日中的習俗,既然來了哪有不試試的道理?”

浮堯皺了皺眉,猶豫了一會才走上前跪下認認真真地磕了三個頭,還有模有樣地學着人家雙手合十祈禱着什麽。

很快便有女人在一旁嘆氣小聲聊着,“看那個男人,長的這麽俊美怎麽偏偏有這不孕之症?”

“或許是他娘子吧!”

“怎麽可能?這麽俊俏的公子哥還愁找不到好姑娘嗎?”

Advertisement

“哎,可惜了。”

花梅令以扇掩唇笑的開懷,日中的确有燒香拜佛的習俗,只是他沒說的是這一天會來祠堂的人都是來求子的,所以祠堂中才會都是一些已婚女子或成過親的丈夫。

面對周圍詫異的視線,浮堯全然不在意。自他出洞以來幾乎走到哪裏都會被人盯着看,他總不會一一都去在乎。拜了佛花梅令就不由分說地拉着他又坐到了一旁的住持和尚那,“方丈,麻煩給這位公子看看。”

浮堯一頭霧水,盯着那方丈看,那方丈也盯着他看。锃亮的光頭烙着六個點,老和尚皺着眉一臉糾結地看了他半響,又疑惑地看向一旁滿臉堆笑的花梅令,最後又轉向浮堯仔仔細細将他那張臉看了個遍才艱難地開口道,“這位公子,你……你命中無子啊!”

浮堯聞言秀氣的眉毛幾乎皺到了一起,他實在是沒懂這人在說什麽,為何無緣無故說出這麽一句話,不知為什麽從剛才開始他就一直覺得哪裏怪怪的。

那和尚見他這樣以為是在擔憂便連忙道,“但施主不必過于擔心,只要經常來本寺燒香拜佛,時間長了感化了佛祖,自能子孫滿堂。”

浮堯更不懂了,眼中直接露出了幾分殺氣,花梅令在一旁已經忍笑到岔氣了。他笑眯眯地拉起浮堯朝那和尚行了個禮道,“多謝方丈。”說完拉着浮堯便出了祠堂。

兩人又往前走,日中賣的最多的是春韭。一年之計在于春,人民總是想吃點新鮮的蔬菜水果以求個新氣象。但對于這兩個完全不信命的人來說似乎就沒必要了。

走了沒多久又看見一家字畫店,門口的架子上挂着幾幅字畫還有一面扇子。浮堯停下來看了會問道,“你的扇子也是從這裏買的嗎?”

花梅令聞言禁不住笑了,他花莊主的東西自然個個價值連城,怎麽會是從這種給錢就賣的地方買來的?但花梅令深知浮堯一直生活在洞中,對任何事情都很好奇只是性子冷不願表達罷了,于是便拉着他進了屋。

字畫店的老板見兩人衣着便知身價不菲,連忙笑眯眯地迎了過來,“兩位公子看字畫啊?我們這都是新到的,還有王羲之的真跡,扇子現寫現賣。”

花梅令笑了笑拿起旁邊一把娟白的扇子,他自然不會相信王羲之的真跡會在這裏。浮堯盯着他手中的扇子看了半天花梅令才回過頭,見狀笑着搖了搖遞給他道,“喜歡麽?”

浮堯接過扇子反正看了看,那是一把空白的扇子,詩畫都還沒有題。

老板連忙在一旁說:“這位公子真是好眼光,這把紙扇實乃上品,檀香木,十兩,可題字。”

“十兩?”花梅令玩味地笑了,對這老板的漫天要價不覺有些好笑。不過這老板也的确看的明白,若是浮堯點頭,別說是十兩,就是十兩黃金對他來說也不在話下。

浮堯沒說話,只是認真地看着那面扇子。低垂着眼睑,白玉無瑕的肌膚美若臘梅,那雙清冽的眸子似乎也染上了暖色。

花梅令看得出他喜歡,便拉着他走到一旁的桌案前,“就要這把。"

老板一面在心中竊喜一面跑過去道,“好嘞,您要題什麽?我們這裏有簡書、隸書、行書、小楷,還有各類山水畫,當然,這作畫嘛……是要加錢的。”

花梅令卻不理他,牽着浮堯的手笑道,“浮堯,你可會寫字?”

“會。”浮堯說着一把匕首突然伸出袖子憑空唰唰一揮,這邊還沒看清那邊已“咔”的一聲入了鞘。面前的牆壁上忽然掉下一片石灰,擡頭一看只見牆上有棱有角地刻着幾個字——唯我獨尊。

那老板吓得頓時癱坐在地上,花梅令卻又是笑,“我是說用筆,不是用劍。”

浮堯一皺眉,花梅令便笑着拿起一旁的毛筆握進他的手裏,自己則覆上他的手教他握筆姿勢。浮堯對于有人如此近距離地緊貼在自己身後十分不适應,這可能是習武之人的通病,對于從身後貼上來的東西總是萬分警惕。可他越是繃的緊身後的人便靠的越近,最後那只左手甚至環住他的腰,将自己的胳膊桎梏其中。

“你不要太緊張,放輕松。”花梅令強迫浮堯松一松那幾乎要攥斷筆杆的手,談吐間呼出的氣體緊貼着他的脖頸。

浮堯蹙着眉,半響才終于在花梅令的幫助下不再摧殘那支筆。然後他便看見那只覆蓋在自己之上的手握着他蘸了蘸墨。柔軟的筆尖在硯邊反複刮了幾下,他不是第一次看見別人寫字,但卻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将這個動作做的如此優雅,就像花梅令一貫的氣質閑情逸致、颦笑惑人。

浮堯看不懂自己和花梅令的關系算什麽,似乎與他和其他人并不一樣。每一天都翻開新的一頁,卻又不斷累加。花梅令與他并非同道中人,孟三千說的很對,他們之間才似乎有那麽幾分意氣相投的味道,可花梅令又确與他有幾分相像。

一樣無情。

一樣會做戲。

只是花梅令玩的是真真假假虛虛實實,而浮堯卻是不在乎不挂心。

花梅令握着他的手在扇子上一揮而下,幾乎筆尖未停,迅速便是兩排字,漂亮的小楷甚至讓人不敢相信他是握着別人的手寫的。

浮堯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字便寫完了,花梅令握着他的手放下筆,将扇子拿起來反正面翻了翻,“如何?”

浮堯愣了,目光緩慢地從花梅令的臉上轉移到面前那柄扇子上。上書兩行字——

問君何處來,只疑天上人。

兩排字橫橫豎豎,潇灑異常。就像花梅令的人一樣神采飛揚。

“問君何處來,只疑天上人。”浮堯細細地念了一遍,半響才擡頭看他,“什麽意思?”

花梅令聞言仰頭大笑起來,爽朗的潇灑似這三月的春光,燦爛醉人。

“功夫不到家啊!還是多看看書吧!”他笑着拿起桌案上的一本《詩經》按進浮堯的懷裏,眨着眼睛笑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說罷他心情甚好地甩開扇子搖了搖,在桌上留了兩塊銀子便率先轉身邁出了店。

屋外春光正好,側目是浮堯皺着眉一臉不解地從店中走出來的樣子,明明三分不解人意,七分不近人情,可偏偏又讓花梅令想起了第一次見他時的感覺。

千秋無絕色,悅目是佳人。傾國傾城貌,驚為天下人!

作者有話要說: 日中即是春分,這章是甜甜的春游文啦~

好久不見了米娜桑,主要是卡文啊卡文啊,卡的我這個痛苦

順便一提,這篇文應該會在10W字之內完結的中短篇吧!

難道是我卡文卡的太痛苦了?

不過還是感謝大家的支持!

☆、日游歌姬坊

兩人出了店天便已經灰蒙蒙的了,沒走幾步就下起了雨,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雨,不算大,但卻是浮堯有生以來第一次見到。

花梅令摸了摸臉上的雨水笑道,“梅雨知時節,春雨碰上日中,倒真是今年的好兆頭。”

他說着轉過頭卻見浮堯已經愣在了原地,他擡起頭看着天。一改往日的湛藍,變成了如塵土般的灰色。雨水滴在他的臉上,順着高挺的鼻梁流下來,劃過臉頰又親吻過秀氣的脖頸,最後消失在那引人遐想的鎖骨間。他擡了擡手又放下,但最後還是擡了起來攤開掌心,細細的雨滴一滴滴砸進手心,癢癢的,又化成一汪。

見他這樣花梅令收起笑容又慢慢舒展開來,但這次的笑容明顯比以往溫柔許多。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這個大家都匆匆找地方避雨的街道突然安靜了下來,眼中只剩下那個水霧中的絕麗佳人,耳旁只聽得到綿綿的細雨。

不想去打擾那人難得的自由,半響才反應過來的花梅令低頭笑了笑,正巧不遠處便有一個買雨傘的攤位,他便大步走過去挑了兩把漂亮的花傘。

浮堯知道的東西遠比他見過的要多,比如,他知道春雨冬雪、五谷食糧,可在出洞之前卻從未見過。他只是從洞中歷代流傳下來的書籍中窺伺到外面的世界,但貢獻給先祖的書籍種類真的很少很少。于劍宗而言,他們只需要先祖明是非、知善惡、識人言便夠了,關于外界的描述少之又少,畢竟他們擔心先祖懂得太多了會無法無天難以管束。

但很不巧,浮堯偏偏就是這麽一顆長壞了的瓜。

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浮堯轉過頭卻看見一把白色的小傘,傘面擡起來,雨霧之中露出一張如星月般迷人的笑臉。漂亮的手指握着傘柄,花梅令笑着遞過另一把傘。浮堯看了看傘又看了看花梅令,花梅令笑盈盈地朝他怒了努嘴,浮堯這才接過來學着花梅令的樣子将傘支在頭頂。

“這個叫做傘,下雨天用的,不過還是會淋濕,所以雨天很少有人出門……”花梅令在一旁說着,浮堯看向他卻只能看見一扇展開的傘。

花梅令說這些他都知道,他曾在洞中的某本書上見過“執傘而行”的句子,從而也猜測出應該是一種用來避雨的東西。但盡管如此他還是沒有阻止花梅令說下去,也不知為什麽,忽然覺得有個人在自己身旁喋喋不休的也不壞,尤其是平日并不多言的花梅令。

此時街上的人幾乎都跑光了,遠遠地便看見路旁跪着一個小姑娘,手中拿着一塊牌子,上面隐約看得出是“賣身葬父”幾個字。花梅令看了一眼轉頭看浮堯,浮堯卻目不斜視地走了過去。

“你不可憐她?”花梅令饒有興致地問。

“你可憐她?”

“我沒有父親,沒法感同身受。”花梅令卻道,見浮堯看向他便反問道,“你呢?”

“被我殺了。”

聲音被掩埋了在雨聲中,兩人走後沒多久一個黑衣人停在剛才那小姑娘面前給了她一袋銀子,小姑娘哭着道謝那人卻打斷了她的話,“這是莊主的意思,要謝,也與我無關。”

春雨聲聲,兩人走了沒多久迎面走來一對男女,撐着一把傘,那男子摟着女人兩人縮在一起。可傘并不大,男人半邊的身子都被淋濕了。這一幕花梅令本來都沒注意,但他走的好端端的突然被人攬過肩膀一把拉到懷中,手中的傘一個不穩掉在了地上,整個人撞進了浮堯的懷中。

花梅令簡直沒反應過來浮堯今日怎麽如此主動,迎面便看見那對男女走了過來,同時那兩人也看向了他……們。與那兩人的錯愕和震驚相比,花梅令的表情算是好看的,他一派淡然地擡頭便看見浮堯板着臉目視前方的樣子要多大義凜然就有多大義凜然。

雖然這是一個扭曲的結果,過程也不算美好,位置和身高上更是狠狠地戳了花莊主的心窩子,但絕頂聰明的花莊主還是舉一反三地想到了更有趣的事。

“前面有一家歌妓坊,要不要去坐坐?”

“好。”

花莊主勾起嘴角,量你也不知道歌妓坊是什麽地方。

這家歌妓坊叫“萬紫千紅”,名字很奇怪生意卻很好,一是這裏的舞跳的好,二便是這裏的酒釀的好。這京城好酒并不少,但有好酒的歌妓坊卻只此一家。當然,這裏的生意好還有另一個原因便是舞跳的絕對香豔。

花梅令要了一個二樓的雅座,又點了些酒菜。越過扶欄便看見一群舞女正赤着腳跳舞,大紅的長袍轉的有如盛開的玫瑰。花梅令笑着指了指下面的舞女道,“這叫《琉璃碎》,是我最喜歡的曲子。”

浮堯斜了眼下面,舞女的衣服領子開的很大,從上面望去一覽無遺。他又默默地轉過頭看花梅令,花梅令見狀笑了笑,正巧小二給他們上酒,他便拿起酒壺為兩人倒了杯酒。

“這叫長安酒,詩中有雲:‘高歌長安酒,忠墳不可吞’,也算烈酒了。”花梅令說着笑盈盈地舉起杯,“幹一杯。”

浮堯看了他半響才拿起酒杯卻沒了下文,花梅令笑着主動撞上他的杯,清脆的響聲聽的浮堯又是一愣直到花梅令喝幹才仰頭喝掉自己杯中的酒。

“如何?”花梅令笑着問他。

浮堯卻不言,花梅令也沒再問,第一次喝酒的經歷都不算多愉快,但酒這種東西只有喝的時間長了才能讓你感受到它的美妙之處。此時臺上又換了一出舞蹈,而這才是花梅令帶浮堯來的目的。

《鴛鴦戲水》是這歌妓坊最有名的舞蹈,不過與其說是舞蹈倒不如說是現場房術更貼近。臺上的一男一女跳了沒多久便糾纏起來,兩人不停地親吻着,那女子的衣衫已經褪去了一半。

花梅令的餘光瞥向浮堯,後者正目不轉睛地盯着臺上看,只是那毫無任何羞恥之色的臉一下便可看出他根本就不懂。

不過,不懂可以學嘛!

“這又是什麽舞?”浮堯問。

花梅令等他開口已經很久了,此刻笑眯眯地答,“這不是舞。”

“那是什麽?”

花梅令一手托腮,聞言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俊俏的面孔朝浮堯那邊湊了湊,“你想知道?”

浮堯看着花梅令的笑容感覺忽然很想知道了,他本來對這是什麽舞并不在乎,可看見此刻花梅令眼中那狡黠的笑意,直覺告訴他這絕對不只是一個回答那麽簡單。但他又實在是很好奇,他對這世界上任何東西都想知道一二,于是盡管在對方的眼中看見了絕不算善意的火坑,他還是點了點頭。

“人道。”

“人道?”

“人之道便是傳宗接代,曹望舒供奉給你的那個女人沒有教過你嗎?”花梅令眯起眼睛。

“她想殺我,就被我殺了。”浮堯淡淡地道。

“她想殺你?”花莊主覺得那個女人絕對沒有笨到這個地步。

看出花梅令眼中的不信任,浮堯一擡眼皮道,“她扯我的衣服。”

花梅令的笑容一僵,看了浮堯半響才幹咳一聲舉起面前的酒杯道,“喝酒、喝酒。”

浮堯雖然不愛喝酒,但面對花梅令的頻頻勸酒也是來者不拒。他看得出花梅令是在灌他,但如果拒絕了似乎也太沒面子了,況且他對書中的“醉”這個字一直沒什麽概念,于是左一杯右一杯終于還是喝多了。

花梅令笑眯眯地扶着他道,“其實剛才的問題我也可以更深入的教教你,不過首先你要知道,扯你衣服的人未必是想殺你。”

浮堯迷迷糊糊的感覺花梅令的笑容與往常有些不同,不過他還是點了點頭把他的話記在了心裏。花梅令見狀笑容更深了,他招呼小二道,“一間上房。”

浮堯雖然有些醉,但也不至一塌糊塗,他很清楚地感覺到花梅令把他扶到了一間房中然後對着他的腰狠狠地掐了一把。

浮堯吃痛地皺起眉,花梅令解釋道,“你太胖了。”

這話說的真是冤枉,浮堯在洞中缺衣少食的過了二十多年,渾身瘦的就剩下一把骨頭了。只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浮堯足足比花梅令高了半頭,這一點在剛剛花莊主打算抱起他的獵物時便發現了。所以說真是一段不愉快的經歷,辦事之前竟然是狼狽地把人拖到房裏這種事。

花梅令走到床邊看着浮堯那微醺的臉再也忍不下去擡起他的下颚便親了上去,這可是早在今天握着他的手寫字時便想的事了。花莊主從不禁|欲也不是好人,這事做起來輕車熟路一點罪惡感都沒有。

浮堯還沒看清便感覺有什麽溫熱的東西貼了上來,他瞪大眼睛就看見花梅令正壓在他身上,筆尖貼着他的臉,明亮的雙眸此刻都藏在了緊閉的眼睑下,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十分漂亮。

可花梅令沒給他思考的時間便撬開了他的牙關,舌頭探進來與他的糾纏共舞,瞬間便掠奪了他所有的空氣來源。浮堯被他吻的暈乎乎的,慢慢的便覺得一雙手伸到了他身後隔着衣服揉捏着他的屁股。

嘭!嘭!嘭!

有什麽東西在劇烈的跳動着,他覺得自己的呼吸都困難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小花你要下手嗎?

繼續卡文卡文……這種像翔秘一樣的感覺還真是……

話說快期末了,祝大家考試順利!要努力複習呀!

☆、路遇任謙雪

兩人吻了許久,直吻的浮堯暈頭轉向花梅令才忽然起身放過他笑眯眯地道,“所謂房術其實也是武功的一種,我若是不教你,以後你會吃虧的。”

浮堯迷迷糊糊的也沒大懂,似乎覺得哪裏不對勁,可有說不上來。只是覺得剛才的感覺也不算壞,可就在這時屋裏卻突然傳來一陣不屬于他們的笑聲。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小哥你想做那茍|合之事還說的如此冠冕堂皇,真是衣冠禽獸也不為過,哈哈哈!”一個人突然從床底下滾了出來,花梅令吓了一跳,浮堯頓時坐了起來,兩人在屋裏這麽久竟然都沒有發現屋裏還有第三個人在。

那人在地上笑的直打滾,滾了半天才起身紅着臉蛋一鞠躬道,“阿彌陀佛,兩位施主打擾了,小僧這就離去。”

那人竟是個小和尚!看上去只有十三四歲的年紀,放在面前的手上還挂着一串念珠。

“等等!”花梅令一把抓住他,可那和尚卻一個閃身躲了過去,腳下一點也不知用了什麽功法“蹭”地一下便蹿了出去。

花梅令還沒反應過來便見浮堯也沖了過去,他連忙跑出門卻見那兩人已是打的熱火朝天。那小和尚雖然不知用了什麽法子剛才沒有讓浮堯發現他,不過此時論武功絕對不及浮堯的一根手指頭,因為浮堯只是淩空一劍那小和尚便被劍氣所傷直接從二樓飛了出去。

浮堯雖懵懵懂懂,但也感覺得出這小和尚剛才絕不應該偷看,于是出手狠厲絲毫沒有留情,一腳點上扶欄長劍直指向那小和尚。小和尚武功不算好,此時又在空中根本躲閃不得。眼看着浮堯越來越近他突然大喊了一聲,“師傅!救命啊!”

浮堯正皺眉,瞳孔卻瞬間睜大到極致,只因一道氣流突然襲來,速度之快甚至讓他只得倉皇躲避,甚至落地時都沒有穩住身形,一連踉跄了兩三步。

“咔”一聲什麽東西碎裂的聲音,浮堯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地低頭,幾乎是同時他那被束起的長發砰然散開來,滑落肩膀一直垂到了地上,就像一朵盛開的牡丹。

正在下樓的花梅令驀地頓住腳步,大堂中的人經此變故早就跑光了,所以,花梅令幾乎不費吹灰之力的就看見了地上那被砍斷的浮堯的發帶。

不可能!不可能!

浮堯看着地上那斷成兩截的發帶頓時攥緊了劍柄。

“怎麽樣啊小美人?你說你怎麽這麽兇呢!騙你的又不是我,你這麽厲害怎麽不去殺那個登徒子?跟我一個出家人作對沒有好果子吃!”那小和尚見浮堯被解決了連忙拍拍屁股從地上爬起來跑到浮堯面前嘚瑟,他擡着頭一邊盯着浮堯的臉看一邊圍着他轉圈。

“定心,回來吧!”一個聲音突然響起,在這個空蕩蕩的大堂中實在是太不合時宜,以至于瞬間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那是一個大約三十五六歲的男人,皮膚偏黑,算不上多英俊但卻十分強壯。他有一張很普通的臉,但也有一張絕不普通的臉。如果不是那一臉的英氣,那恐怕就真是一個放在人堆裏都找不出的臉了,甚至于他的下巴上還帶着胡渣。可他的眼睛卻異常的亮,黑亮的就像一顆緊緊嵌在眼眶中的黑珍珠,如果真的要找一個東西來形容,那恐怕就是深居洞中多年的黑熊。

憑直覺,花梅令就看得出這絕對是一個殺過很多人的人,他的眼睛就出賣了他那顆争強好勝的心。可偏偏那顆本來應該如獵鷹一般兇狠的雙眸此刻卻是一派平靜的,他甚至沒有正眼瞧浮堯一眼,不是不屑,只是不想多生事端。

不想多生事端嗎?可他卻偏偏用了一個最惹人注目的方式救了那個小和尚。

這是一只被套住鎖鏈的熊,若是解開鎖鏈,必勢不可擋。

“哦。”定心應了一聲轉頭便走,可就在此時一道劍鋒卻突然從背後襲來,只聽“铛”一聲長劍磕上了一把闊刀。小和尚“哎喲”一聲摔在了地上,等他睜開眼睛那兩人已經打的天花亂墜,只能看見來來去去的刀光劍影,卻速度快的連出招都看不清。

“闊刀……”花梅令皺起眉低聲念叨着,一對眸子随着打鬥的兩人不停地轉着,只是恐怕轉的更快的是他的腦子。

浮堯已經惱羞成怒,他冷着臉出招毫不留情,劍鋒一緩一急揚手削掉了那人挂在腰間的酒壺。兩人向後一躍,落地時已距離一丈遠。那人看了看自己灑了一地的酒壺,黑亮的眸子向上一轉看向浮堯,“你是什麽人?”

他曾經在哪裏聽說過這一招,但從來沒見過,并且連他自己都覺得能将這一招用的得心應手恐怕天下任何一個人都辦不到。若說名字,記得好像是叫雲什麽。

雲雨轉勢,這是浮堯最常用的劍法,但卻極其管用,因為這一招總是能打的人措手不及,甚至在心理上也能讓對手被感壓力。因為不要說天下無人,就是劍宗歷代先祖能練成雲雨轉勢這一招的也寥寥可數。連孟三千也是敗在這一招之下的,可這人竟然只掉了一個酒壺!

握着劍柄的手驟然攥緊,冰冷的瞳眸中殺意十足,連小和尚都看呆了“哇”地一聲道,“小美人你這麽厲害,竟然能跟我師傅打個平手!”

可這話于浮堯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這世界上唯一一個曾超越他的人已經死了,而且是被他親手殺掉從此只能長眠于洞中,雖說他并沒有使出全力,可相信對面這個男人也是一樣的。

“可惜了。”那人忽然收起刀嘆了口氣,“若是十年前我定于你生死一戰,只可惜如今我已經有九把刀了。”

乳臭未幹橫出世,夢枕黃粱求九刀!

花梅令頓時眯起眼睛笑了,原來如此,他倒還真沒想到有一天能親眼見到任謙雪,這還真是越來越有趣了。這麽想着,花梅令“唰”地展開扇子走下樓。

“任大俠。”一個聲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兩個面若冰霜的人都只是動了動眼珠,只有小和尚定心十分給面子地驚呼道,“你竟然認得出我師傅!”

那人繃着臉,黑亮的眸子緊盯着花梅令的一舉一動,許久才緩慢地道,“認得出我的,都是敵非友。”

“在下花梅令。”花梅令以扇掩唇笑道。

那人沒說話,倒是定心先大喊出聲,“啊!你就是那個偏愛男色不學無術的纨绔子弟花梅令!”

“沒錯,就是在下。”花梅令這“在下”兩個字咬的極重,主要是實在被這個叫“定心”的小和尚唠叨的煩不勝煩了,不過效果似乎出奇的好,因為定心一下子就被他吓的閉上了嘴巴,只是低聲念叨着什麽“難怪、騙子”之類的。

“原來是天下第一通花莊主。”那人雖這麽說,可語氣上卻沒有一絲恭敬之意。

花梅令笑的更開懷了,一雙桃花眼将任謙雪從頭到尾打量了個遍對于這個當初一連打敗九位江湖頂尖高手的人他很是好奇。尤其是想到劍宗地牢中的那首詩花梅令忽然便理清了什麽,于是故意笑道,“但我們确實是敵,任謙雪。”

任謙雪不語,一雙眸子上下将花梅令掃了一遍卻在看見花梅令扇子下面挂着的墨玉時變了神色,眼中平靜不複,盡管他還是一動不動地站在那,可花梅令一瞬間甚至以為那束縛着他的繩索斷開了。

“原來如此。”任謙雪說着轉過身,定心十分懂他心意地跟了上去乖巧地站在他身後。

“哦?任大俠要走了嗎?難道不跟在下一分高下?”花梅令挑釁着,一雙眼睛眯成了危險的月牙。

“我已經退出江湖不再過問任何事了。”他說完卻沒有動,高大的背影遮住了門口的陽光,似是猶豫了一番他又解釋道,“今日,只是來買酒。”說罷他擡腳便邁出門檻。

“站住!”浮堯叫了一聲,花梅令連忙伸手阻止。

“別做無謂的犧牲,現在還不是時候。”

“你是在命令我嗎?”浮堯的聲音頓時冷若冰霜,哪裏還有剛剛半點醉酒的樣子?

花梅令輕笑一聲轉頭看着他,“哪裏?只是不想你跟着摻和罷了!浮堯,這河裏的水永遠比看上去的要深。”

浮堯皺眉卻沒有再開口。他心裏想的是,雖然任謙雪對他的羞辱的确是不報不快,但剛剛他更想殺那人的原因是——花梅令對那人似乎有些過于在意了,他并不喜歡這種感覺,尤其是在那個不明意味的吻之後。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觀賞,我很喜歡的一個角色登場啦,先不劇透~

☆、訪劍宗禁地

正午,北島孤城主的房中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

“哈哈哈,怎麽樣,白鳳?這劍宗先祖是不是有趣的很?”花梅令笑的前仰後合,難得他肩上的那只鳥還能一派淡然地理着羽毛。

東陽白鳳聞言微微挑起嘴角,花梅令是今天早上到的,用一上午的時間給他講了一連串的故事,而主角都是同一個人——劍宗神刃。

說到底其實東陽白鳳一點都不覺得哪裏有趣,不過看着花梅令的笑容他忽然隐約察覺到,似乎用不了多久他又要過那種獨自一人的生活直到終老。或許花梅令并沒有意識到,但多年的交情讓他對花梅令的喜好了如指掌。至少,他絕不是一個輕易便會對別人感興趣如此之深的人。

“明明是劍宗先祖,卻好鬥易怒又心思簡單,若是不利用一下還真是枉費了上天的一番美意。”花梅令又說。

東陽白鳳笑了笑道,“人家不過是在洞中長大,與世隔絕還沒有防人之心罷了,你何苦這麽折騰人家。”

“你錯了。”花梅令說着心情甚好地在屋裏來回踱步,“就算我不捉弄他,這群自诩正義之士的僞君子也會等着看他的笑話。”

“既然這神刃武藝如此高強,劍宗宗主也不怕被自己的狗咬了?”

“他自然會擔心。”花梅令走着忽然就看見了上次自己送給東陽白鳳的那顆九色琉璃珠,說起來這顆珠子的所藏之處還是陳叔平告訴他的,不過那人也正是因此才送的命。

東陽白鳳見他忽然住了口便順着他的目光望去,笑意盈盈地問,“然後呢?”

“然後他就……”話說到一半,花梅令的腦中忽然響起當初在地牢中偷聽到的曹望舒和孟三千的對話。

“但是……如果你願意把東西交出來,我還可以饒你一命!”

“東西在我這,就好比進了閻王殿,活人是甭想見到喽!”

白光一閃,他又想起了黑煞探聽來的情報,“莊主,屬下再次暗訪劍宗,得到的結果卻和上次一樣。五倒還魂水…并無解藥。”

東西?陳叔平、孟三千、五倒還魂水、九色琉璃珠……

“如何?”東陽白鳳有些疑惑地問。

花梅令聞言才回過神來,他展開扇子微微一笑道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