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黑暗裏,我默默數着數,米諾這次抓我來,同時也抓了樂正,他大概是豁出去了吧?不知道關了多長時間,有個男人送了盒飯進來,我被門外的強光弄得很不舒服,側着臉不看那男人,男人也不理會我,将我的下巴一掐,開始往我嘴裏塞飯,我沒反抗,只有活着才能找出真相,我明白這個道理,于是很配合地吃着飯,他喂完我之後便出去,門又被關上,我孤零零地坐着,一點也不害怕。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門又被打開了,走進來的是米諾,室內的燈光一下子全部亮了起來,我緊閉着眼睛,一時間無法适應。
有那麽一陣,我聽到好幾個人的腳步聲,待眼睛适應過來,我才勉強睜開。
在我面前,是一個大屏幕,屏幕裏是樂正,此刻的他,和我一樣狼狽,被綁在一張椅子上,正慌張地看着,我猜他在屏幕的另一面是看得到我的,屏幕沒有聲音,我看見他在呼喊,沖着我。
“怎麽?看見情人是不是很興奮?”米諾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随即,他的一只冰涼的手捏住了我的下巴。
我面無表情地看着他,扯了扯嘴角,擺了一副要宰要割都無所謂的樣子。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樂正願意用他現在的一切無條件換你。”米諾的臉貼近到我的鼻尖,聲音冷得似冰,卻還是能聽出他很不甘心。
我睜着眸子看他,沉默。
“淩先生那邊,樂正已經不成問題了,所以……”米諾扯了扯嘴角,接着說,“沒想到堂堂樂正也會有這麽卑微的一天,僅僅是為了見你一面。”
我的沒有輕輕皺起,眼角的餘光看到屏幕裏的樂正揪心一般的表情,我抿抿唇,難道米諾用我來威脅樂正?
“為了淩先生,我做什麽都無所謂,所以,我決定将你永遠都離開淩先生身邊。”米諾輕輕笑着,似乎很得意,而另一只手則沿着我的頸慢慢下滑。
“可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讓我恨你,現在已經入骨了,你說……該怎麽辦呢?”他說着,那只手已經滑到我的前胸,手指在我胸前輕打着轉。
“拿開你的手。”我冷冷地瞪住米諾,順便看了看四周,加上米諾,這屋子裏一共八個人,我倒吸一口氣,心裏盤算着。
米諾的嘴邊淺淺一揚,站直了身子,與此同時,其中一個男人走上前,遞給了他一把剪刀。
我咬咬唇,身子微微縮了縮。
“你這個不知死字怎麽寫的女人,看來我在一年前真是疏忽了,怎麽能讓你給跑了呢?”米諾說着,一把銀色的剪刀在我眼前晃着。
一年前?我怔着,難道妹妹……
米諾拿着剪刀彎下腰,又向屏幕那頭招了招手,接着,我聽到衣服被剪開的聲音,一點點一點點,我僵着身子,面無表情地看着屏幕,樂正已經快要爆炸。
米諾似乎很享受這樣的感覺,沒一會兒,我身上的白色紗裙已經面目全非。
米諾站直身子,一雙眼睛瞪着我的身體,“原來,這就是吸引男人的身體?啧啧……真是肮髒。”
他說着,剪刀已經喀嚓一下将我的內 衣剪開,随着內 衣的滑落,我的胸部全部都露在衆人的眼前。
我咬着唇,這種屈辱,想必他一定也讓我妹妹受過了。
而屏幕那頭,樂正像瘋子一樣咆哮着。
“看來樂正就要瘋了。”米諾看着屏幕,笑得很詭異,兩只手開始肆意地摸着我的上身,還不時看着屏幕裏的樂正。
“瘋子。”我冷冷地從唇邊吐出兩個字。
“瘋子?”米諾的手停了下來,“這裏還有七個男人,你想怎麽玩?恩?”
我吞吞口水,擡起臉,似笑非笑地說:“才七個,怎麽夠玩啊?你忘了?我可是在繁華混過的,區區七個男人就想讓我害怕了?”
米諾顯然是被我這番話激到,猛地站了起身,甩手就是一巴掌。
這家夥力道還真大,我被他煽到眼都有些花,嘴裏還有股濃烈的血腥味道,可是一擡臉,我還是笑起來:“喜歡玩虐的?也好,我好久沒玩了,就像一年前,其實我覺得很過瘾。”
看着米諾臉都變鐵青,我更是高興,“來啊,七個一起來,加上你……哦,不,我忘記了,你是同志……對我這樣有魅力的女人也……不行的,對吧?”
“臭女人。”米諾被我激到,“一年前就該把你分屍。”
原來是真的,妹妹的死米諾一定脫不了幹系。
“怎麽?剛才摸了我半天,也是沒反應的吧?唉……真傷心,我這可是D杯的……”
“閉嘴。”米諾大喝一聲。
我得意洋洋地揚眉,又說:“對了,我可是先提醒你,我身上還有病毒,不要告訴我你忘記了,你看看你,把我打得嘴角都出血了,這可不好哦……”
米諾的臉色完全黑了,一擡手,另外七個男人一哄而上。
才一眨眼工夫,我被七個男人圍住,他們的手在我身上胡亂摸一氣,我叫得很大聲,是很浪很享受的那種聲音,男人們按耐不住,一個個猴急地脫了衣服。
我看着他們的樣子,大聲笑着,故意笑給一旁的米諾聽。
再然後,我邊裝作很享受邊說:“你們慢點親我,小心我的血,有毒……恩……愛……愛滋病。”
這三個字一出現,七個男人同時停下了手。
米諾一看,慌了,“她騙你們的,快,把這女人弄死。”
“我騙人?難道你在一年前也是騙我的?難道那針不是愛滋病?不對啊?醫生明明告訴我是感染者的。”
男人們被我這麽一說,更加不敢動。
“混帳,給我上。”米諾氣得咬牙。
“來啊?我好久沒舒服過了。”我看着身邊的男人,滿臉挑逗,“哎喲,你們真是沒用。”
男人還是不敢動。
米諾急了,一下子抽出手槍,指着男人們,“給我上,不想死的給我上。”
男人們還是猶猶豫豫,卻不料,槍聲瞬時響起,一個男人倒在一邊,血從槍口湧出,掙紮了幾下,當場死亡。
我拼命壓住這刻的驚慌,看着眼前的男人都慌了,一個個伸出手在我身上亂摸,又不敢再上前一步。
“你幹脆松開我一只手好了,我自己來都比你們這些怕死的男人強。”我繼續刺激米諾。
“來啊,你們好好摸我,你們看看,我的身體很不錯,不是嗎?”
“米諾,你太不厚道了,他們都是些膽小鬼,怎麽滿足我啊?要不你來?怎麽樣?”我頓了頓,“如果你可以……的話?”
米諾沒說話,沉默了一陣,猛地拿着槍沖到我旁邊,那幾個男人吓得屁滾尿流地閃到一邊。
手槍冰涼涼地指着我的腦袋,我沒眨半下眼睛,“怎麽?想殺了我?也好,反正我也得了愛滋,怎麽都是死,不過……淩昊天就……這麽長時間了,也不知道他會不會被感染……”
“賤女人……”米諾還想說什麽,門外突然一聲槍響,門被破開。
米諾慌張地轉身,淩昊天帶着很多人在門口。
“你……”米諾看看淩昊天,又看看我,一把手槍指正我的腦袋,“你別過來,你過來我就殺了她。”
“沒關系。”淩昊天冷冷地說,甚至連看都不看我一眼。
“沒關系……”米諾怔住,“你……不是很愛她嗎?你……你不是說有她在身邊就什麽都夠了嗎?”
“你看清楚點。”淩昊天邊說着,邊走近,“她不是安靖。”
米諾顫抖地轉臉看我兩眼,又轉臉,“你胡說。”
“我沒胡說,她是靖的雙胞胎姐姐,安懿。”
“不……不可能……,你騙我……”
“我沒騙你,你不是也發現了嗎?她和安靖的不同。”淩昊天邊說着邊走着,步子挪得很慢。
米諾沉默着,似乎在回憶些什麽。
“她不喝牛奶,她的眼睛沒有靖那麽沉寂,她不喜歡看書,她性子很烈,她不喜歡白色,她手上的镯子和靖戴的手臂不一樣,這些,你不是都發現了嗎?除了長得一模一樣的外表,她根本就是另外一個人。”
我聽着淩昊天說着我與妹妹的不同,心裏暗暗吃驚,又默默歡喜着。
“真正的靖,早在一年前就死了。”淩昊天已經走到三米開外。
“對啊,我放的炸彈,我已經将她炸得粉身碎骨了。”米諾自言自語道。
“對啊,你還記不記得,在她臨死前你怎麽對付她的?”淩昊天的聲音很沉,緩緩的像在催眠。
“我找了好多男人,我要玩弄死她,誰叫她這麽水性揚花,她喜歡男人,我就滿足她。”米諾緩緩地回答着。
我聽到他口中所說的,眼淚一滴滴滑落:“你還給她注射愛滋病病毒的針……”
“我要折磨死她,我恨她,她搶走了淩先生,還這麽不忠,她還想殺死淩先生,幸虧被我發現了,她該死。”
“那你知道是誰讓她殺淩先生的嗎?”我順着話問,眼淚一滴一滴地落下,心如刀割。
“她不肯說……死也不肯說……”米諾喃喃自語,忽然門外有什麽東西響了一聲,米諾似乎被驚醒了,一下子槍口又對準我的太陽穴,“你別過來……”
我冷冷一笑,咬牙切齒地:“米諾,你真該去死。”
米諾驚慌地扭過臉,綁住我手的繩子早就被我弄松,我的手快速一伸,一只手壓住他拿槍的手,接着,我朝着他的脖子狠狠地咬下去。
濃濃的血味在我唇間流轉,我失去理智,瘋狂地咬住他,他手上的槍似乎被打掉了,疼痛讓他大叫,他打我,我沒知覺,我的心只想咬死他,不松口,我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嘴裏全部都是血腥的味道,而我的心好痛好痛,妹妹,我為你報仇了,這男人曾經讓你痛不欲生,我也一樣要他痛至死。
耳邊,呼拉呼拉似乎很吵雜,卻沒有一個人來拉開我,我的眼睛很澀,眼淚一直流一直流。
妹妹……我要他的血為你染紅黃泉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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