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邊城陷重危

“哪裏來的姑娘?”撒裏蠻的坐騎在她們面前停下。

“大王問你們話,快點回話!”随從緊催,“快點摘下面紗!”

撒裏蠻以前未見過她們,讓他見到真面目也無妨。秦貞把面紗摘了,珊丹也露出真容。

“你們不是本地人?”撒裏蠻驚訝。

“回大王話,小女跟着家人經商到此。”秦貞回答。

“你也是嗎?”他問珊丹。

“是。”珊丹想了會兒說。

撒裏蠻不再問了,繼續前進。

“大王有心事?”随從看出他的神色與之前不同,略有所思的樣子。

撒裏蠻回想剛見過的兩們女子,說道:“那兩個女人有些古怪,卻說不出哪裏古怪。感覺而已,不像商女。”

随從自以為會意了,“大王學得可疑,抓來便是了,說不定真是細作。”說完領幾個兵,往回尋人。

秦貞和珊丹哪敢留在原地,撒裏蠻一走,她們也走。可沒走多遠,撒裏蠻的手下便找上她們。

“這兩個女人是細作,帶回去審問。”随從發令。

“我們怎麽可能是細作?弄錯了吧?”秦貞想辯解,但這些兵卒哪是講理的,圍上來便抓人。

“你們幹什麽?”秦貞喊。

珊丹地秒跟他們多話,開腳踢翻一人,兵卒立刻主攻向她。珊丹掀開西域女子的罩袍,抽刀應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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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細作!來人!來人!”随從呼喊。更多兵卒聞聲奔來。

幾十人将秦貞和珊丹團團圍住。珊丹持刀把秦貞護在身後,這情行,是沖不出去的。

“看來真不是一般人。”撒裏蠻也折回了,“不管你們是什麽人,現在插翅難逃,不如束手就擒,省得傷了性命。”

珊丹繼續與他們僵持,秦貞拉她衣角,她們打不過這麽多人。珊丹嘆氣,丢了手中刀。

……

撒裏蠻進入阿力麻裏臨時設置的行宮,昔裏吉等人已等候多時。

“歡迎回來,撒裏蠻!海都怎樣答複的呢?我們都想知道。”昔裏吉對他的歸來表示出熱心。

撒裏蠻到很清楚,比起自己,這些人更關心他從海都那裏得到的回複。“自己看吧!”他從懷裏取出信扔給對方。

“感謝你們的好意,請留在原地,因為那裏水草豐美。”昔裏吉念出信中內容。“就這些?”他問送信來的人,“他什麽意思?”

“就是讓我們留在這裏吧?”

撒裏蠻也不明白。

“你怎麽不問清楚?他不過來了嗎?”昔裏吉發出無名火。

“海都從未說過要來我們這裏。”撒裏蠻搖頭。他出使到海都王廷時,也向海都提起與他們兵合一處,共同對抗忽必烈,但海都總是回避他的要求,到他離開,也未正面回應。“到是你們,城內四處謠傳海都會來阿力麻裏,是你們散布的謠言吧?”

“是我散布的謠言。”昔裏吉承認,“是為了迷惑敵人。忽必烈知道海都會來此處,就不敢輕易妄動了。現在到好,他不來了,我們怎麽對付忽必烈源源不斷派來的軍隊?還讓我們留在原地?我們能留在原地嗎?留在這裏是等死,遲早會被忽必烈消滅!”

身邊的人勸他不要動怒。

後邊的秦貞和珊丹聽得清楚,看來撒裏蠻剛把那木罕和安童送到海都那裏,可是海都不來阿力麻裏了,她們該怎麽辦?

“她們是誰?”昔裏吉也注意到撒裏蠻帶來的兩名綁着雙手的女人。

撒裏蠻回答:“街上碰見的形跡可疑的女人,抓回來打算審問。”

昔裏吉沒注意聽他的回答,直走向她們,他覺得這兩個女人非常眼熟。

秦貞慌了,昔裏吉認識她們,想躲無處躲,只得低頭回避。

昔裏吉早看清了她們的模樣,先是驚訝,确定後,如同撿到寶貝般笑起來。“真是你們?我還以為看錯了!沒想到在這裏碰見!”

“她們是誰?你認識?”撒裏蠻問。

“這個是真金的女人!”昔裏吉指住秦貞和珊丹,“還有這個,那木罕的心上人!撒裏蠻,這趟你沒白出去!”

“她們是……怎麽可能?”撒裏蠻難以置信。

“絕對沒錯,我在大都見過她們!”昔裏吉上揚嘴角,想着怎麽處置她們。

“你想幹什麽?”珊丹擋在秦貞身前,“告訴你們,她是皇太子的女人,你們想吃天鵝肉,先拿鏡子照照自己什麽身份!”

“我們什麽身份?”昔裏吉笑了,“浣衣局的女奴也配與我們談身份?撒裏蠻,真金的女人就給你了,當作你為我們出使海都的獎賞。”

撒裏蠻一驚,對昔裏吉膽怯道:“她是真金的女人?”

“沒錯!這個獎賞不錯吧?”

撒裏蠻心虛,“醜陋的蛤蟆不配吃天鵝,皇太子的女人我不敢要。”

“膽小鬼!我們連忽必烈都反了,還怕皇太子?”

“那不一樣,皇太子的身份還在。你見過哪一個得勝的士兵強占過戰敗汗王的後妃了?”

“你是士兵嗎?你也是位宗王,成吉思汗的子孫!這個女人你必須要!”

昔裏吉抓住秦貞,把她推給撒裏蠻。撒裏蠻雖接住了,卻吓得發抖。

“那木罕的女人我送給你了,藥木忽兒!”昔裏吉把珊丹推另一個男人。

“你不給自己留一個嗎?”藥木忽兒問。

昔裏吉爽快答道:“我已經得了那木罕的王妃,其他女人分給你們吧!我用不着點那麽多。”

藥木忽兒謝過,把住珊丹往宮裏走。

“放開我!藥木忽兒!如果你還是阿裏不哥汗的兒子……”珊丹奮力掙紮,要不是雙手被綁,這個敢碰她的男人就慘了。她驚喊了聲,被丢入房中。

門被關上,珊丹沖着站在對面的藥木忽兒又一陣罵。

藥木忽兒全當未聽見,幾步跨到她面前蹲下。“還記得我?”他突然微笑。

珊丹先是一愣,不叫喊了,沉下聲音說:“化成灰也認得!小時候,把馬糞扔我被窩裏的就是你!”

藥木忽兒“噗”地忍不住笑了,“那麽小時候的事都還記得,你還真記仇!當時你什麽都不知道,睡了一身屎!”他邊笑邊給她松綁。

“你害我臭了五天!”手剛得自由。她猛地一推,面前的男子滾到地上。

藥木忽兒躺在地上笑道:“想不到我們會以這樣的方式重逢。昔裏吉絕想不到我們從小就認識吧!你怎麽會到阿力麻裏來?你與那木罕是怎麽回事?”

“說來話長!暫且不說這個!快幫我救朋友!快啊!”珊丹拉他起來。

遇上藥木忽兒是她運氣,秦貞就沒這種好運了,但願來得及!

撒裏蠻把秦貞抱入房內,輕放床上,自己規矩坐上床邊的木凳。秦貞心裏極怕,把他盯住,目光一刻也不敢離開。他們都沒說話,秦貞見這個男子遲遲沒有動靜,擔驚受怕的同時,憂慮更多,不知他有什麽打算。

見她實在驚恐,撒裏蠻把話咽了又咽,還是咽不下,說道:“夫人放心,你我就這般坐會兒。”

秦貞也欲言又止,他看起來很老實,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他愛怎樣就怎樣吧!秦貞心想,真要亂來,她咬舌自盡也不會讓其得逞。

“砰”,門被推開。藥木忽兒在門外望着屋裏規矩坐着的兩人一陣驚訝。

“貞兒!貞兒沒事吧?”珊丹奔入房內,抱住秦貞。見她安然無恙,才稍稍放心。

“你不行嗎?”藥木忽兒驚異地打量撒裏蠻。本以為來晚了,怎料得這個男人面對嬌美的女人竟然無動于衷。

撒裏蠻怒了,“誰不行?都說了,皇太子的女人我不敢碰!沒這規矩!除非合汗賜給我!”他怨氣沖天,昔裏吉根本不該把這個女人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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