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南歸心似箭
衆人皆驚,海都言下之意是要真金用武力搶回秦貞,對真金來說是根本不可能辦到的事。
“好。”真金一口應下。
“卑職願代殿下迎戰!”完澤請道。
“請殿下許在下迎戰!”王著、高和尚、秦長卿等亦請道。
“不用。我自己可以。”真金拔刀上前。
他不可能取勝!不僅不可能贏,自己更會有危險。秦貞欲阻止,海都卻輕推了她一把,讓她靠邊。
西蒙古的君主輕蔑冷笑,同樣抽刀相迎。
刀與刀碰在一起的那一瞬,秦貞緊握雙拳,指甲已陷在肉裏……
另一側,撒裏蠻已向伯顏送去書信,表示願意歸降,為表誠意,他先将昔裏吉和藥木忽兒送給元軍。昔裏吉已經送走,但藥木忽兒由于生病,遲遲無法啓程。
藥木忽兒躺在帳中,外邊有五百個軍騎守着,插翅難逃。裝病只能拖延一時,撒裏蠻那蠢貨遲早将他送走,要是到了大元,忽必烈定會讓他英年早逝,不僅他,他們都活不長。他勸過撒裏蠻不要幹傻事,但那家夥一根筋了。
看守又帶了醫士來,不知是第幾個,撒裏蠻找了許多醫士給他看病,但都沒看出是什麽病。他本來就沒病,那些庸醫怎看得出來?
“殿下哪裏不舒服?”醫士問。
“全身沒一處舒服!”藥木忽兒作痛苦狀。
醫士與其他醫士一樣,開始為藥木忽兒作檢查。藥木忽兒任他擺弄,反正他弄哪兒,他就說哪兒疼。
一睜眼,他驚見醫士身旁的侍童居然是珊丹,已經覺得逃跑無望的心立刻活躍起來。但藥木忽兒是機靈人,不會流露神色,與珊丹目光交流後,随機應變配合他們。
“不好!”醫士大叫,神情慌張,“近來南邊幾個城鎮疫病流行,殿下似也染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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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士急叫侍童打水來洗手。他這麽一做,弄得同在帳中的幾名看守也害怕起來,不由自主地往遠離藥木忽兒的地方移動。
藥木忽兒極配合地叫喊:“我得了疫病?我是不是快死了?我快死了!”
“殿下勿急,目前只是初發,并非無藥可治。只要殿下配合,定能全愈。”醫士安慰。又對看守位說:“此病兇猛,恐幾位也有染病之危,不如也給幾位檢查一番。”
幾名看守早有此意,立刻跟了醫士出去。
“珊丹!可是來救我的?”藥木忽兒向留下侍童問道。
珊丹要他小聲,“不是來救你,我回來幹什麽?”
撒裏蠻與昔裏吉、藥木忽兒一場仗打完,昔裏吉、藥木忽兒兵敗被俘,她趁亂逃走。聽聞撒裏蠻要将他們交給忽必烈,或是出于對阿裏不哥的忠誠,要保留他的血脈,或是感謝藥木忽兒對自己的照顧,她都有必要救出藥木忽兒。
“來得好!來得及時!再晚一步,這個病我裝不下去了!怎麽把我弄出去?”
“還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
“你哪兒找的人?”藥木忽兒指的那個醫士,“裝得挺像。”
珊丹回答:“你連自己手下都不記得了?”
“以前我那麽多手下,哪記得!以後我會記住他!”
“還有一些人,等着見機行事。”珊丹提示他要看準機會。
有人得了傳染病,這是件不得了的大事,五百軍騎都集中起來,全被要求脫衣檢查,看誰身上長斑生瘡。一時腰帶解開,随身帶着的各種武器稀裏嘩啦掉了一地。
醫士像檢閱軍隊般審視他們。這時……
“敵襲!”
有人一聲喊,才脫了衣服的士兵頓時手忙腳亂,抓衣服、抓武器。沒等他們穿好,敵人已沖入營內。
不過十來騎,就算此時營中的五百人已沒了武裝,他們也不敢纏半。
“我在這兒!”藥木忽兒沖出帳篷大喊。
十來騎人奔向他,藥木忽兒躍上馬背,他們不敢逗留,趁着混亂沖出營地。
一路狂奔,撒裏蠻的手下追不上他們了,他們這才慢下稍作休息。藥木忽兒放聲大笑,這樣也能讓他逃出升天。
“以後打算去哪裏?”珊丹問他。
藥木忽兒笑夠了,望向遠方,“事到如今,也只有去投靠海都。”
珊丹沒有表态,但藥木忽兒感覺到她的前行速度慢下來。“你不想去?”他問,“和我一起走吧!你不是要找那木罕嗎?我帶你去找!”
珊丹為之一動,她想見那木罕,但此時又想起了別的人,還有安危不明的秦貞,還有……想說的話頓了頓,稍作思量,她說道:“我已經知道那木罕在欽察,他現在沒有危險,這就夠了,我不能見他。我得回大都,那裏還有未做完的事。”
“刺殺忽必烈嗎?”藥木忽兒緊張,“你做不了!會死的!”
珊丹讓坐騎停止前進。“告辭!”她轉調馬頭,朝反方面遠奔。
“珊丹——”藥木忽兒喊。但那人沒有回頭。
“傻瓜!你到最後什麽都得不到!”藥木忽兒苦笑冷嘲。人已跑遠,他還追得到嗎?
他們朝着不同方向,各自走遠。
西行未多遠,藥木忽兒的手下發現前方有輛馬車,他先派幾人過去查看,沒多久,手下示意沒有危險,他才率剩下的人過去。
車旁有位極漂亮的女子,近了一看,竟是熟人。
毛伊罕向着圍住她的人央求:“求求你們放過我吧!車裏的財寶都是你們的!只求放過我!”
“王妃,原來你在這兒!昔裏吉被打敗後,撒裏蠻到處找你,都沒找着。你還真有本事,一個人駕車,還順手拿走營裏的珠寶。不過你跑了這些天,也沒跑多遠啊!”藥木忽兒笑問。
毛伊罕驚恐萬狀:“我好像迷路了,已轉了幾天。”
藥木忽兒更覺好笑,再問:“王妃想去哪兒?”
她吱唔不敢說。
想也是回大都。她們都想回大都,藥木忽兒很不高興,“王妃是想回大都嗎?回去幹什麽?王妃還是與我同行吧!我帶你去尋你丈夫,你可高興?”
她哪會高興,她只想回大都,不想去那個落了難的北平王身邊。但她沒有選擇,縱使哭鬧,藥木忽兒也要帶她上路……
彎刀脫手,飛插地面,對手的刀刃抵在咽喉處,真金咽動喉結也得小心翼翼。完澤等人抽出刀劍,要與海都的人拼命,秦貞驚得忘記了呼吸。
海都左右側目,他們的緊張樣子讓他更覺好笑。“就這點本事也敢與我決鬥?你存心來送死嗎?随便哪個手下代你出戰,也不至于輸得這般慘。”
“我為妻而來,怎可由他人代勞?是生是死,皆是我的心。輸了便輸了,給個痛快吧!只是請許我最後與貞兒說幾句話。”真金回道。
“合汗!不要殺殿下!”秦貞急喊。
完澤等已欲動手,海都的那可兒與他們對峙。
“誰都不準動!”真金喝令他們。他對海都道:“我的随從與此事無關,也未傷你的人,放他們走。”
“好。”海都答應。
“還有貞兒……”真金望着秦貞。秦貞亦望着他。“貞兒的去留,請尊重她的意願,可以嗎?”
海都側望秦貞,秦貞滿眼哀求。“不可以。”他答道,“我是勝利者,她已經屬于我。”
“你拿我的首級向大都炫耀你的勝利,還不夠嗎?”真金喊。
“我要的不是炫耀一場勝利。”海都冰冷說。
他突然收了刀,彎刀的寒鋒瞬回鞘中。
“你們走吧!”他宣布,“你們都走!”說完他轉身要走。
所有人為海都的決定深感不解。
“合汗?”秦貞迎向他,雖不敢相信也這突然的轉變,但也抱着感激。
海都不看她,只說:“要女人我有的是,可我不要沒有心的女人。”
“謝謝你。”秦貞向他施禮。
海都解下短刀遞過去,“留着做個紀念吧!将來有難處,拿它來找我。”
這柄刀正是他們第一次見面那晚,她用來威脅他的那柄刀。秦貞雙手接下,海都帶上他的那可兒往營地走去。
“貞兒!”
“殿下!”
真金抱住她,秦貞撲他懷中,淚水濕面。曲折破多,可到底還是又重逢了。
一行人即刻南歸,這一路到是順利,歸心似箭,縱使馬快也不及心快。
行了兩日,遇上位孤獨的旅人,正是珊丹。秦貞還想着她,居然遇上了,果然大難之後一切都蠻得順利,只差回到大都為事件做個了斷。
撒裏蠻先他們到達大都,向忽必烈誠懇道歉,是他一時糊塗,鬼迷心竅,才幹出背叛之事,求忽必烈給他次機會,不求再為宗王,只求做個庶民渡完餘生。
忽必烈表現出大度姿态,他既然悔過,為什麽不原諒呢?他原諒了撒裏蠻,不僅沒懲罰他,還讓他保留爵位,并賜給封地。至于昔裏吉,念他為先汗之子,免去死罪,流放東海荒島。
昔裏吉在被送至海島後不久便死了。而撒裏蠻抵達封地後,沒多久也很快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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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都:我有病吧?
畫外音:親怎麽了?
海都:貞兒和我住了這麽久,我居然沒動她,我不是有病?
畫外音:……
海都:我太高尚了!
畫外音:親是英雄人物嘛!
海都:英雄就該有女人在身邊啊!
畫外音:秦貞是女主啊!
海都:女主更應該和英雄在一起啊!
畫外音:……
海都:沒話說了吧!
畫外音:好吧,我承認,我是故意的,就是不能讓你們在一起。
海都:果然……
畫外音:其實我覺得親和忽必烈才是官配。
海都:啥叫官配??……#%*—·不許亂岔話題!!!!
畫外音:親不是一直念念不忘推倒忽必烈嗎?
海都:是推翻啦!!!
畫外音:推翻不就是推倒麽?
海都:你這文盲!難怪只能當一輩子透明寫手!
畫外音:直面人生吧,親推不倒忽必烈的,我看了歷史書。還是老老實實洗幹淨了等着被推倒吧!
海都:……
畫外音:親其實是個受,為嘛非要裝攻?為了掩飾曾經受到的傷害?有多少人推倒過親?老實交待!第一個是蒙哥吧?他把親的整個家族都推倒了,後來親還跟過阿裏不哥。嗯?
海都:原來有病的是你!
畫外音:這麽一想,鐵穆耳就是個年下啦!好也!正合我意!鐵穆耳比忽必烈更适合攻倒親呢!
海都:滾!
畫外音:還有海山!海山!論輩分他是親的孫子輩了吧!嘻嘻!突然覺得好有愛啊!
海都:……算了,我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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