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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本章字數:4712
好說歹說終于把拓跋炎胤哄了回去,鏡月未央又餓又累地趴在床上幾乎虛脫。唛鎷灞癹曉北漠那種地方她當然是不會去的,要她孤身寡人的一個人跑那麽遠,且不說拓跋炎胤的熱情能維持多久,就算他是真的寵她,在後宮那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也不一定能護她周全。
更何況還有公主府裏的這幾位夫君,明明恨她入骨,卻是趕也趕不走,恐怕……是要糾纏一輩子了。
“嗚嗚……好餓啊……”
抱着肚子在床上軟趴趴地翻來覆去,鏡月未央有種眼前冒星星的感覺,饑餓的沖擊一陣一陣,有時候沒有什麽太大的感覺,有時候又難受得要死要活。一開始硬着頭皮忍了下來,如今後悔得腸子都快綠了,卻是不甘心就這麽白白糟蹋了前幾日的艱辛,于是就這麽幹耗着,眼巴巴地盼望彥音的病情能快點好起來。
當嘴裏的口水越來越多的時候,鏡月未央終于忍不住睜開眼,直愣愣地看着小銀子捧着一個瓷盤緩緩走近。
“殿下,”小銀子言笑晏晏,清俊的面容上不無狡詐,殿下為彥音做的已經夠多了,再這麽下去就是鐵打的身體也受不了,對于這種變相地傷害鏡月未央的手段,他自然是不能忍受的,“這幾日您吃得實在是太少了,若再不進食恐怕會有危險,這是皇後特地從宮裏讓禦廚做了送過來的蟹黃膏,就算殿下不為自己着想,也要顧念皇後娘娘的心情,不要讓娘娘擔心才是。”
鏡月未央狠狠吞了一口口水,表情頓時變得糾結起來,眉頭緊緊皺成了“川”字:“是誰告訴母後的?本殿不是早就下了命令,此事不得外傳嗎?!”
小銀子依然笑語盈盈,擡眼直視鏡月未央,毫無半分的躲避:“是小的通知皇後娘娘的,皇後娘娘還說,要是殿下今日再不恢複正常飲食,她會親自前來公主府。”
“你膽子倒是越來越大了,竟然違抗本殿的命令肆意妄為,還敢拿母後要挾本殿?!”
“小的不敢忤逆殿下的意思,只不過照顧殿下是小的職責所在,小的不能眼睜睜看着殿下為了一個不值得的人糟蹋自己的身體卻視而不見不管不問。”小銀子的口吻并不重,然而一個字一個字都十分的堅持,完全不管說完之後會有怎麽樣的後果,他也一定要堅持這麽說這麽做。
“這麽說,錯的是本殿喽?”
鏡月未央餓得沒力氣,就是連冷笑都只是扯了扯嘴角,表情完全不能到位,但是仍能讓人感覺到——她很不高興,非常的不高興。
小銀子微微捏緊指節,面上依然是目不斜視,卻忍不住有些慌張。雖然這些日子以來鏡月未央一直懶散痞氣慣了,表面上嘻嘻哈哈好像什麽都不在意,但一旦她認真起來,卻是什麽都幹得出來。她笑着的時候會讓你覺得再怎麽亂來做得再過分也沒有關系,可一旦她不笑了,那種迫面而來的無形壓力會讓人立刻從腳底發寒。
這一回确實是他自我主張了一些,挂着關心鏡月未央的牌子,實際上……或許還存了點別的小心思。
“小銀子知錯了,”斂下長長的睫毛,小銀子微微垂頭,露出難得的乖順摸樣,“只要殿下能夠恢複飲食,無論殿下怎麽處罰小銀子都可以。”
鏡月未央眯起眼睛:“怎麽懲罰,都可以?”
“是。”
“好。”鏡月未央緩緩做起了身,靠在牆上抖了抖嘴皮,淡淡地吐出幾個字,“只要你說出自己錯在哪,倘若說對了,本殿就不計較,倘若說錯了,就去賬房領三百兩銀子卷鋪蓋走人吧!”
聞得此言,小銀子禁不住眸光微微一暗,心下忍不住苦笑。
果然……在殿下眼裏,他只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奴才。
縱然殿下狠不下心殺他,也還是會趕他走,她的眷念與戀戀不舍,可以給很多人,卻是絲毫都不會分給他。
這一回,他果真是“鬥膽”了。
“小銀子錯在……”清秀的鳳眼緩緩合上,半垂着的睫毛在臉頰上映下了微暗的陰影,眼角處似乎有些潤濕,像是在忍耐些什麽,亦或是刻意為之……連他自己都已經說不清了,“不該——喜歡上殿下。”
話音一落地,鏡月未央就懵了,她是餓遲鈍了還是餓幻聽了?她只不過是想教訓小銀子不得自作主張亂了她的計劃,卻是完全沒有想到會是這麽一個回答。就這麽莫名其妙又被人告白了,最近的桃花似乎有點太過旺盛啊……她好像也沒做什麽能讓小銀子誤會的事啊,還是說她的神經太大條了?
見鏡月未央沉默不語,晶瑩的液體順着眼角就從臉頰滑了下去,快得來不及阻止,小銀子有些控制不了,趕緊将盤子往桌上一放,轉身就要逃離:“小銀子先行退下……”
“站住!”鏡月未央當即喝住他,“誰讓你走了?回來。”
小銀子腳步一頓,作勢還欲往前走。
鏡月未央立刻痛呼了一聲,翻身倒在床上哎呀直叫:“好疼……肚子好疼……我的肚子,嗷……”
“殿下!殿下你怎麽樣了?!”幾乎沒有一絲的猶豫與懷疑,小銀子拔腿就跑了回來,沖到床邊緊張地詢問鏡月未央的病狀,眼角的淚漬還沒幹涸,眉眼間便就換上了深深憂慮,吓得臉色都白了。
“呵……”
鏡月未央忽然一把抓住他的手,用力不重,只是輕輕的捏着,卻似乎叫人再也無法掙開。
“怎麽不走了?還跑回來做什麽,你不是不管本殿的死活了嗎?”
意識到鏡月未央詐了他一道,小銀子卻不生氣,反而神情一緩松了一口氣,也不掙開手,只是撇開視線靜默不語。清俊的面容上看不出什麽特別明顯的表情,只有一種十分淺淡的失落,明明是很寡薄的情緒,卻叫人無可忽略。
這與平日裏張牙舞爪的那個小銀子完全不同,鏡月未央一直以為那個喜歡橫沖直撞,說話刻薄毫不留情,性格冷硬又固執的少年不會懂得什麽是感情,不會露出除了倔強諷刺張揚不羁之外的其他表情,然而眼前這個少年所流露出來的情緒卻是那樣悲戚,像是被人遺忘在角落裏的小動物,把所有的铠甲拆開來在她面前,因為一句話就被傷得體無完膚。
她以為刀槍不入的這個孩子,卻原來那樣脆弱。
脆弱的簡直不堪一擊。
“對不起……我不該那樣說你,你知道我說話一向都——”
“我不知道!”小銀子忽然擡起頭,眼角處又是一片淚水漣漣,卻絲毫沒有哭泣的表情,只是在悄無聲息地淌着淚水,“你從來都沒有相信過我,也從來都沒有正眼好好地看過我,我千方百計讨你開心,你的眼裏卻從來都只有別人,我不想你委屈自己,可是你卻一次次縱容那些人的任性。他們到底有什麽好?除了會惹你生氣惹你傷心,除了會想方設法算計你謀害你……難道那張臉真的就有那麽重要?是不是……無論我做了什麽無論我怎麽努力,你都不會把我當成是一個正常的……男人?”
鏡月未央被他突如其來的爆發吼得腦子一白,說他心直口快還真夠心直口快,到底是什麽都藏不住。這段時間她确實冷落了他,但也不至于憋壞成這樣吧?
“那個……你的想法不要這麽激進,先冷靜一下……”
“我不要冷靜!我就是喜歡你!從你救我的那一天我就決定一輩子都跟着你了!從你知道了我的秘密之後我就控制不住喜歡你了!從你抱着我睡了整整一夜之後,我就想要你了……”小銀子越說越激動,雙眸卻是清澈得很,耳根逐漸開始泛紅,盯着一臉呆滞的鏡月未央看了一陣,忽然低低吼了一聲就撲了上去,直接就把鏡月未央撲倒在了床上,薄薄的雙唇緊跟着就貼了上去,閉上眼睛焦急而笨拙地纏綿。
搭在床邊的纖纖素手動了動小拇指,緩緩捏成拳頭,又慢慢地松開,繼而才輕輕擡起來,摟上小銀子的腰際一點點扣緊。
感受到腰際傳來的力道和熱度,小銀子忍不住輕輕一顫,緊閉着的眼睛緩緩松開,對上那雙如墨的黑眸。那雙眸子裏沒有任何的不耐與厭煩,也沒有分毫的不快與愠怒,清澈見底,卻又似乎見不到底,只有眼角似笑非笑地挑起,捎着看不懂的神情,宛若一只詭谲神秘的黑貓。
就是這雙眼睛,叫人又愛又恨,小銀子不是不知道,其實鏡月未央最在乎的人還是她自己,可是她的作為卻又讓人疑惑。
縱然是鏡月未央身邊最親近的人,他也看不懂她的人猜不透他的心,所以他才會害怕,終有一天她會離自己越來越遠。
“呵,小銀子你這是不要命了麽,”鏡月未央提起妩媚動人的眼睑,提指擡起小銀子的下巴湊到眼前,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一絲意味不明的戲谑,“連主子的床也敢爬?”
小銀子聞言不由臉頰一燙,紅到了耳根處:“是殿下……先招惹我的。”
咳——
鏡月未央一口老血!
她先招惹他的?!尼瑪膝蓋中了一箭,好疼啊!
69、聯姻
更新時間:2012-11-14 23:04:53 本章字數:4911
“音公子。唛鎷灞癹曉”
“殿下在不在房裏?”
門外傳來幾聲輕細的交談,聲音不是很響,但是很清楚。
鏡月未央手一抖,落下了幾顆蟹黃粉粒,是彥音?!他怎麽來了?
“怎麽辦怎麽辦?”從桌子上一把擄過盤子,鏡月未央焦急得像是無頭蒼蠅,左轉右晃,“不能叫他撞見我偷吃了,不然這幾天我豈不是白餓了卧槽……”
“那,”看着鏡月未央一臉慌張的模樣,小銀子忍不住覺得好笑,微微抿了抿嘴角提議道,“要不先讓音公子回去?”
“唔!來不及了……”聽到門吱呀一聲被打開,鏡月未央肩頭一挺,唰的就把吃剩下的半盤蟹黃糕塞進了被子裏,繼而軟下身子斜躺在枕頭上,端出奄奄一息的虛弱模樣。
“聽說殿下病倒了,彥音心裏終是過意不去,便就過來看看。”
經過一段時間的調理,彥音的臉色已然紅潤了許多,先前瘦得快要露出顴骨的臉頰眼下也圓潤了不少,及腰的長發垂在豔紅色的寬廣睡袍上,甚至比之前顯得更加的性感迷人。收起了那些亂七八糟的小九九,欲火涅磐之後的彥音宛如一潭桃花林下的幽泉,依舊是千嬌百媚的潋滟,卻開始慢慢地學會将情緒隐藏在那層浮華的皮相之下。
“我病了,”鏡月未央氣若游絲地懶懶擡眼,眸中卻沒有絲毫責怪的意思,有的只是幾許欣慰,還有幾絲無奈的寵溺,“你是不是很開心?”
“先前是很開心,不過現在——”如花的笑靥綻放在嘴角,帶着幾縷若有若無的輕蔑,“不高興了。”
擡眸與近在咫尺的那張熟悉而陌生的容顏對望,鏡月未央微微擡起眉梢,露出疑惑的神情:“為什麽?”
難道真的要她死了才開心?卧槽!要不要這麽惡毒啊!
彥音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深,潋滟的唇瓣上揚成一個明顯的弧度,濃密的睫毛柔軟而纖長,而那零星的笑意卻沒有傳到眼底。
在鏡月未央怔忪的剎那,彥音忽然輕啓薄唇探出舌尖,在她的嘴角輕輕掃了一道,靈活的舌尖像蛇一樣彎卷着勾起來,收回嘴裏做出一副淺嘗的姿态:“不愧是宮廷秘制的蟹黃糕,味道還是那麽正,連着換了兩個禦廚也沒變味兒。”
呃——被發現了!
鏡月未央慌忙拉住直起身的彥音,迫不及待地想要解釋:“音兒,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本殿——”
彥音卻伸手抵在她的唇瓣上,瑰麗的雙眼微微眯起,看起來越發的深不可測:“殿下的心意音兒明白,音兒也相信殿下是真心為音兒好,可是殿下如此欺瞞音兒……着實叫人有些寒心。”
“混蛋!”
小銀子忍無可忍,上前兩步一把扭過彥音的肩膀,對着他風華絕代的臉龐揮手就是毫不留情的一拳,瞪得比銅鈴還大的眼睛裏熊熊燃燒着怒火,似乎要把眼前這個不知好歹的家夥燒成灰燼。
彥音猝不及防被他打偏了臉,不由惱羞成怒,轉頭正欲斥責,卻不料迎面又是一拳。
“呸”的吐掉嘴裏的血水,彥音徹底被激怒了,顧不上身份出手與小銀子纏鬥起來,他的武功自然要比小銀子高出幾倍,然而連日來的病弱還未完全複原,出手的速度與力度都大打折扣,竟也未能占得上風。
兩人在房內大打出手,幾乎都失去了理智,鏡月未央在輕斥幾聲卻被忽略之後終于忍不住爆吼了一句:“要打架都給我滾出去,他娘的別拆老子的房子!”
兩人聞言身形齊齊一愣,繼而互相對望了一眼,在鏡月未央不無錯愕的目光之中,轉身破窗翻身躍了出去,繼續——打!
鏡月未央伏在牆角默默流淚,威嚴何在……威嚴何在!
大清早就被皇後召進宮裏,鏡月未央特地吃得小腹微脹才出發,免得在家被小銀子教導,出門又被皇後教訓,可惜先前瘦了一大圈,卻是沒這麽容易就胖回來的,正當鏡月未央挖空心思想着怎麽找托詞的時候,迎面卻撞見鏡月未雪也往皇後的寝宮趕。
看到鏡月未央,鏡月未雪也是一愣,随即點了點頭聊表示意,便就轉身走了進去,很明顯不想跟她有任何的交集。
被讨厭的人讨厭了,這種感覺,喔……真是微妙的說。
踏進門檻,鏡月未央四下環視了一圈,發現麗妃也在,不由得有些疑惑的望向主座上一派端莊雍容的皇後,不知道她這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央兒,坐這邊。”
皇後擡手朝邊上的位置輕輕一擺,示意鏡月未央走過去。
等鏡月未央坐下,皇後也不賣關子,一開口就見山:“昨日北漠太子向陛下求親,言明要娶雪兒為太子妃,聯姻一事幹系重大,陛下特命本宮召集麗妃與雪兒商讨,而央兒與北漠太子甚是熟稔,是以本宮才把你們都叫了過來……”
皇後一開口,鏡月未央就吓了一跳,不是說要娶她嗎?怎麽轉眼就變成要娶鏡月未雪了?拓跋炎胤那二貨不可能變臉變得這麽快,但是皇後這說謊不眨眼的功力未免也太厲害了吧?!
聽皇後一字一句細細說來,麗妃和鏡月未雪顯然也是心存疑慮,然而皇後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一點bug都找不到,兩人暗地裏互望了一眼,卻也不知該如何辯駁。
“這幾日北漠太子在宮中居住,其言行舉止本宮都看在眼裏,論外貌自是俊朗魁拔英氣逼人,論才華更是文武雙全英明睿智,這樣的好夫君當真是遍尋天下也不可多得,然而北漠之地實屬偏遠,雪兒又是陛下捧在手心的掌上明珠,就這樣把雪兒嫁過去本宮實在是有些不舍。”皇後一邊說得聲情并茂,一邊暗暗給鏡月未央使眼色,讓她別再偷笑,見她實在憋不住了,才把話題丢到她身上,“本宮聽聞央兒與北漠太子交情頗好,不知央兒對此一事有何看法?”
“我能有什麽看法?”鏡月未央不快地撇了撇嘴角,垂下眼睑看着腳尖,十分配合地露出一副失望的神情,“一個願娶一個願嫁,兩情相悅男才女貌,本就是皆大歡喜的好事兒,倘若母後違了拓跋太子的意思,只怕他記恨在心對鏡月不利呢……”
聽着鏡月未央越說越小聲,口吻裏似乎隐隐透露着不甘與嫉恨,鏡月未雪忍不住就得意了起來。
她一直以為拓跋炎胤喜歡的是鏡月未央,然而這幾日相處下來,她發現拓跋炎胤對誰都很熱忱,就算她偶然間提起鏡月未央,也沒見到他露出特別的神情,最多就是覺得她有些特別,玩起來……不那麽容易受傷。
剛才皇後說拓跋炎胤向父皇求親要娶她的時候,她确實是吓了一大跳,覺有有些匪夷所思,然而聽皇後和鏡月未央這一路說下來,又似乎确然有那麽回事。
原來在鳳城之時,拓跋炎胤的目标并非是鏡月未央,而是整個鏡月皇廷,攤上鏡月未央的名頭,只不過因為她比較“出名”而已。
“不知麗妃有何見解?”
“北漠太子乃是人中之龍,又是儲君之位,君臨天下指日可待,更重要的是北漠太子對雪兒一往情深,昨日北漠太子在禦書房外為了求親跪了三個時辰一事妹妹也略有耳聞,能得到這樣的賢婿,夫複何求?”麗妃笑盈盈地說着,滿臉得意毫不掩飾,看着皇後略顯暗沉的臉色愈發地張揚,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鏡月未央只是拓跋炎胤一時興起的玩物,而鏡月未雪才是北漠太子唯一珍愛的太子妃。
看着座上兩個身居高位的女人明裏争暗裏鬥,鏡月未央忍不住輕輕嘆了一口氣。
二貨果然是二貨,那日她不過随便一說,說是在父皇面前跪上幾個時辰求親才能顯出誠意,沒想到他竟然真的照辦了……其實,這麽說來她是應該覺得感動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一聽雪妃說起這事,她就沒來由覺得一陣陣——丢臉。
他竟然真的做了!
他的智商到底有沒有達到正常人類的水準啊?!
連她什麽時候開玩笑什麽時候是認真都分不清楚的人,怎麽可以在一起談戀愛?!
可是與此同時,心底又有另外一個聲音在說:從了吧,嫁了吧,我他媽又開始相信愛情了……
問道鏡月未雪的時候,那妞兒先是把拓跋炎胤誇了一邊,又森森地描述了一番兩人在一起的濃情蜜意,直把鏡月未央嘔得不行,見她臉都綠了才志得意滿地收起了話勢,繼續端着娴靜淑雅的模樣做她的溫柔貴公主。
一送走麗妃和鏡月未雪,鏡月未央抓起桌上的杯子就往地上狠狠砸去,濺了一灘的冷水殘茶,憤懑的聲音恨憾不已,裹挾着掩藏不住的愠怒與嫉妒:“為什麽是未雪那個賤人?我究竟哪點不如她了?!拓跋炎胤你這個有眼無珠的狗雜種,什麽叫只能做兄弟不能做情人?***老子肯賞臉陪你玩兒就是為了上你!”
“夠了央兒!”皇後冷然斥住她,臉色迅速沉了下去,“你在外頭胡鬧就算了,現在還在宮裏,說話要注意分寸,要是給別人聽了去少不得又是一番教訓!”
“哼!我的事不用你管!”
鏡月未央一拍桌子站起來,怒氣沖沖地摔門而去。
這一段情境傳到麗妃耳裏,才算徹底打消了她的疑慮,放心把鏡月未雪嫁到北漠皇廷。
70、要一個孩子?
更新時間:2012-11-14 23:04:55 本章字數:8133
“央兒,你怎麽來了?”
一進門就看到鏡月未央,拓跋炎胤不由有些喜出望外,這些天被後宮裏的那群女人纏得緊,換做是男人他早給打趴下了,可對女人總是不太好動手,更何況裏面還有一位是未來的“丈母娘”,憋着好幾天沒見到鏡月未央,他正忍不住要出宮找她,沒想到她自己主動就過來了。唛鎷灞癹曉
鏡月未央懶懶地躺在軟榻上,側着臉望着窗外的明月,手裏拈着一株栀子花湊到鼻尖細嗅把玩,瀑布般的青絲四處鋪成開來,在夜風的吹拂下輕輕飄揚,緋紅色的華麗綢袍覆蓋在玲珑有致的軀體上,勾勒出妖嬈而性感的線條。
聽到拓跋炎胤的聲音,鏡月未央側過身,擡腳搭在榻邊的案桌上,白皙的玉足從抖落的衣袍下露出,靈活地抓起案桌上碧玉酒壺輕盈地倒了兩杯清酒:“再過兩天你就要走了,本來我應該跟你一起出發的,然而母後舍不得我,想要我在宮裏多留幾日,再加上從明日開始我就要閉關修煉,恐怕是不能同你一道了。今夜這壺上等的雪梨釀,就當是我為你踐行……”
“什麽?!你不跟我一起走?”
拓跋炎胤快步走近,神色驀地就變了,他千方百計想把鏡月未央拐到北漠,好不容易成功了,到頭來卻不能同行?
他并非信不過鏡月未央,他是信不過自己,如若鏡月未央不在身邊,哪一日他功成之後忘卻了前塵舊夢,恐怕再也不得親近。
就像父皇和母後那般,二十多年的相敬如賓,從此再無香軟纏綿。
“你知道我練的是什麽功夫,別說是一個月,就是一個時辰都耽誤不得,且不論母後不會答應,就是我自己,也不敢拿這種事開玩笑。”
“那,”拓跋炎胤蹙起眉頭,幾乎是毫不猶豫就脫口而出,“我等你一起走!”
見他這樣堅持,鏡月未央不免有些心虛。難道她跟母後的把戲被看穿了?不會吧,這件事她們可是密謀了很久,除了她們兩個誰都不知道,甚至連父皇都不曉得她們暗地裏偷梁換柱。
聯姻之事幹系到兩國的交情,不論鏡月未央願意不願意,總要嫁個公主過去,只是拓跋炎胤這樣執着卻是不好辦的。一個堅持要娶,一個堅持不嫁,那就只能找個冒牌貨瞞天過海,只要把鏡月未雪順利送達北漠結姻,即便拓跋炎胤到時候發現了,也已經生米煮成了熟飯,他可以亂來,但是北漠帝君卻不會胡來。
是以唯今之計,就是在不讓拓跋炎胤起疑的前提下,早早把他送回去。
這樣的做法雖然有點損,但鏡月未央別無選擇,一邊是家國天下,一邊是兒女情長,鏡月未央扪心自問她對拓跋炎胤還沒有喜歡到可以不顧一切的地步,怪只怪他太癡情,在一個沒有感情的女人身上用錯了深情。
她早就不再是以前那個天真的小姑娘了,死心塌地、深情不渝、義無返顧……這些字節在她眼裏早就成了諷刺的笑話,再也不能掀起她一絲一毫的情緒。
“你出來已經夠久了,北漠帝君不是派了人來催了好幾次?再不走恐怕帝君要親自出動了……”鏡月未央端起酒杯輕輕放到拓跋炎胤手裏,随後有端了一杯繞過他的手臂,擺成交杯的姿态,眉眼處笑意盈然勾魂攝魄,“不過是幾個月的時日,你還怕我跑了不成?要是你真有那麽不放心,那不如——”一口飲下杯中陳酒,濃郁的酒香頓時溢滿了唇舌,連呼出的氣息都帶着花一蕊的芬芳,“要個孩子?”
聞言,拓跋炎胤眸光輕爍,如果能有一個孩子,念在骨肉親情的份上,會不會有些不一樣?
見拓跋炎胤動搖,鏡月未央趕緊趁熱打鐵火上澆油,彈指滅掉了桌上的燭臺,揚手一把掀飛裹在身上的緋衣紅袍,赤裸雪白的軀體在月色的映照下反射出盈盈亮光,別有一種蠱惑人心的妖冶,任誰看了都無法挪開視線。
這是鏡月未央第一次主動抱他,第一次主動吻他,第一次主動要他……像是妖精一樣緊緊地纏在身上,熟稔而技巧地四處煽風點火,輕易拿捏就能找準他的死穴,并且毫不留情無所顧忌地挑撥他隐忍着的欲望,沒有人可以拒絕這樣的誘惑,他更不可能!
感覺到腰際脖頸一寸寸收緊的力道,拓跋炎胤再也堅持不住,腦中清醒的意識瞬間被爆發的欲火焚燒殆盡。
他愛這個女人,他要這個女人,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會忘掉她!
在拓跋炎胤的低吼之中,鏡月未央微微勾起唇角,雙手環繞着男人堅實的臂膀,薄唇間斷斷續續溢出香軟嬌呼,順着窗棂望向天宇的目光卻十分淺薄,不帶任何一絲情欲與溫存,涼薄得有些不近人情。
感情果然是這個世界上最愚蠢的東西,站在制高點上的人可以随心所欲地加以利用,不費吹灰之力。
是否有過那樣的時候,安柏辰也是帶着虧欠的心情,漠然地俯視她的投入與熱情?
不,她不要虧欠。
她寧願安柏辰嘲笑她諷刺她,也不要他的哪怕是一丁點兒的歉意!
感情可以卑賤,但絕不可以廉價,再多的虛情假意,不若無情。
絲綢般的青絲與火紅的長發層層疊疊地糾纏在一起,潮熱的氣氛下似乎連冰白的月光也染上了旖旎的春色,汗濕的發梢一滴一滴落着水珠,啪地掉在白皙細膩的肌膚上濺開點點水漬,暈成一片撩人春光。
“你說,給我們的孩子取個什麽名字比較好?”
“我們的……孩子?”
拓跋炎胤懷抱着鏡月未央側身躺在榻上,月光斜照夜風徐徐,栀子花的清香從窗外飄進,沁人心脾。
反複念着這幾個字,拓跋炎胤臉色微紅,竟無可避免地覺得有些羞赧,他還很年輕,央兒也還小,可是央兒說要給他生一個孩子,他們的孩子。
見多了後宮裏争寵的戲碼,拓跋炎胤從來沒想過,原來孕育一個生命是如此美好而歡愉的一件事。
盡管這其中或許不是那麽的簡單純粹,也不可能沒有一星半點的雜質,可一想到是央兒為他生的孩子,其他這些根本就微不足道,而這件事本身也已然是一個意料之外的驚喜。
呵呵……多好啊,那是他和央兒的孩子呢……
“如果是男孩兒,就叫拓跋日聖,如果是女孩兒,就叫……”鏡月未央攥着拓跋炎胤的一縷紅發繞在指尖把玩,狹長的鳳眼微微眯起,又是一貫似笑非笑的表情,“拓跋日敏,你覺得怎麽樣?”
雖然沒有絕對的把握可以懷上孩子,不過她把能做的準備都做周全了,只要不出什麽意外,想要受孕也不是太難的事情。這個想法是皇後提出來的,一開始鏡月未央也被吓到了,然而聽完皇後的一番利害分析,卻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既然已經做出了抉擇,決定朝那個方向一直走下去,那麽就要背負起這一路上所有的得失成敗。
一朝以江山做賭,輸贏便只看整個天下!
縱然拓跋炎胤如今對她掏心掏肺,鏡月未央也不敢肯定,十年之後他仍能對她寵愛依舊。她很難取信與人,更難相信男人,雖說這回是她故意使計把鏡月未雪掉包,然而拓跋炎胤業已功成,男人都是下半身的動物,倘若拓跋炎胤被鏡月未雪所迷惑,那她豈非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就算拓跋炎胤真的是個情聖,面對着江山社稷的重擔,也不見得會對她遷就妥協。
因而無論如何,能留下拓跋炎胤的皇族血脈就等于是上了一個雙重保險,所謂虎毒不食子,要是哪天兩國真的撕破了臉皮,拓跋炎胤至少也會看在他的親身骨肉上做出退讓,當然兩國依然交好的話,這個孩子也将是維系兩國情義的重要樞紐。
不可否認,這是一種相當卑劣的手段,而鏡月未央所能做的,就是竭力避免她那還沒形成受精卵就被人利用的孩子,永遠都沒有發揮作用的那一天。
她知道自己不可能做一個稱職的母親,也沒有身為人母的自覺,從前她從未想過要孩子,但要是真的把娃兒生了出來,她還是會努力保護好他。至少,努力做一個不被讨厭不被憎恨的母親——這點把握,捶着胸口問自己,她還是有的!
“為什麽要選‘日’字輩?難不成是為了跟‘鏡月’的‘月’字相對麽?”
“嗯。”鏡月未央點點頭,嘴角的笑意頓然深了三分,變得愈發的詭谲陰險。
能這麽想,當然是最好的!
雖然……跟她的本意相差了十萬八千光年。
鏡月未央越來越覺得自己油菜花了,她真是太油菜花了,啊哈哈哈哈……
日聖,尼瑪就是操你大爺的聖焰有沒有?!
日敏,尼瑪就是操你***西冥好不好?!
太陽真是一個形象光輝的好詞兒,罵人都不帶髒字兒,她決定了,以後就用這兩個得天獨厚的好名字!
“笑什麽呢?嘴巴都要裂到耳根了……”拓跋炎胤伸手戳了戳鏡月未央的嘴角,借着淡淡的月光看她貓一樣笑得狡黠,像是撿到了什麽天大的便宜似的。
“我開心啊,很開心,超級開心……”鏡月未央笑嘻嘻地回過身,神清氣爽地撲倒拓跋炎胤的身上,捧住他的臉就吻了下去,小蠻腰扭啊扭的比水蛇還要厲害,“休息好了嗎?我們繼續吧!”
拓跋炎胤倏地得睜大眼睛,還來?她是不是吃了什麽十全大補丸啊,救命——
及至天明,拓跋炎胤徹底累得連手指頭都動不了了,鏡月未央才像一灘爛泥般挂在他身上,不過片刻兩人便就睡着像死豬一般。縱是見慣了風月之事的皇後見狀也不免覺得臉紅耳熱,當即側開臉命人把鏡月未央打理了一番送回府中。
在亮出底牌之前,這留種一事斷然不能傳出去,她和鏡月未央自是不會洩露,拓跋炎胤雖然看着有些輕佻放蕩,卻不是個沒腦子的主兒,什麽事該說什麽事不該說還用不着別人來指點。
但願……他對央兒是真心的。
睡了一個徹頭徹尾的飽覺,一整天都沒人來打攪她,鏡月未央醒來的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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