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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2-9-24 22:15:33 字數:2980
九月,瑞親王生辰,宴設南城別苑,自然是許多貴賓往來。瑞親王讓鴻銳世子和蘇漸東兩個料理一切,自己做着真正的壽星。這一天發生了件不大不小的事,是關于年輕人的。那些大人在前面熱鬧,小輩在後面園子裏有自己的消遣。虞琯公主也出宮出現在這,衆星拱月般地坐在席上,望着大家夥鬧騰。幾位世子在湖邊玩射擊,他們早弄來數十只鴿子,讓下人在湖那頭放飛,他們在這頭拉弓瞄準。陳旭的技藝最為精湛,引得衆人叫好。周重修從前門拐進來,臉色從陰沉轉為興奮,一疊聲讓人也取自己的弓來。他走到宴席間,喝了兩盞酒,周毓聰問:“父親叫你幹什麽?”
周重修翻翻白眼,“安常大人來了,讓我見個安。”他擡眼看見周世律,大驚小怪地嚷道:“你小子什麽時候溜後面來的?剛安常大人來,你在不在?”
周世律回道:“我一早就來了。”他有點不愛多講話,“安常大人來了,那我也去見個禮。”說着要起身,周重修卻對他揮揮手,“假惺惺的,剛剛沒人影,現在窮忙什麽,人早就走了,他能留多久啊,跟誰都不和,再者,你們不知道吧,前幾天他在千華苑用六千兩買下了硯悉姑娘,哪裏有時間耗在別的上面。”陳旭從外面走進來,聽到這裏很是驚訝,問道:“硯悉姑娘麽?什麽時候的事,她怎麽願意作價的?這麽大的事怎麽沒聽人說?”
周重修見陳旭滿臉的驚訝和惋惜,心中受用,便全盤拖出:“前天晚上呀,多少人腰上栓了大錢袋擠在千華苑大堂裏競價呢,也不知道到後來那個安常大人怎麽出現的,讓随從直接把價碼在了唐老板的算盤上。誰敢跟他搶人啊,所以嘛,到處标榜是個尊禮重教的人,不是說在孝期麽,如此明目張膽,真是有過人之處啊。”
陳旭聽罷冷哼,“再不找個女人,哪裏止得住謠言,傳得多難聽,說好龍陽呢……讓東括那邊知道了了不得,總不能還沒當驸馬,就讓抛棄了吧。”
說着大家笑,周毓聰沉着臉阻止道:“有女眷在,講話也顧忌些。”
陳旭這才想到虞琯公主,忙朝她看去,見她在和周蕪青說話,神色如常,便安心。又因為周毓聰如此斥駁自己,心裏有怒氣,強橫地回過去,兩下言語交鋒,便打了起來,扭在地上。衆人忙拉架,好不容易才分開。周毓聰一個弱質文公子,哪裏是對手,臉上多處見傷,嘴角流血。
其實這兩人早蠢蠢欲動,有打一場的架勢,何況虞琯公主也在場呢。
聲勢是鴻銳世子來才止的,看見堂堂公子衣裳褴褛髒兮兮的樣子,不禁板着臉罵周毓聰道:“你這是做什麽?後頭的客人你不好好招待着卻幹這麽體面的事,這也是做人的禮嗎!”說着吩咐下人帶兩個公子進內去料理料理。陳旭心有不甘,又罵了兩句,鴻銳世子喝止他:“陳旭你也消停消停,戰将軍還在前頭吃酒呢,才禁足出來,又想被關是不是?”
他們離去後鴻銳世子瞪着周重修,語氣嚴厲道:“到底是作哥哥的人,也不知勸——你別狡辯,我是知道你的,唯恐風平浪靜。”他怕在的人多,也不好再說,用眼色示意他後就走了。
周毓聰在房中更衣,讓伺候的人給自己上藥療傷,丫頭問要不要請大夫來瞧,他說:“那家夥哪有能耐把我弄得要看大夫,小傷,驚動上面不好,今天是大日子,不和小人一般見識。”
“說話的底氣很足嘛,是咱王府的三公子。”門口突然響起一個清脆的聲音,大家擡頭,文禾郡主正扶着小丫頭進來,笑盈盈地看着弟弟。
周毓聰苦笑:“姐姐你怎麽來了,母親那邊不會知道了吧?”
文禾郡主譏笑他:“這麽怕事還打架?”
“你說哪裏去了,母親知道徒生氣怎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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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在你姐夫那,聽哥哥說的,沒傳到裏面。喂,跟姐姐說,是為殿下打的對不對?”
周毓聰打量下人,推推文禾郡主,“說什麽呢,姐姐你在我這呆着幹什麽,都是藥,熏着我的小外甥我要心疼的,趕緊回去趕緊回去。”
文禾郡主對着他額頭的傷戳過去,令他痛呼,自己笑道:“知道疼怎麽就不開竅?我走了,你啊,自己舔傷口吧!”
文禾郡主前腳剛走,虞琯公主便來了,站在門口問候傷勢。
周毓聰揚聲說沒事,都是小傷。
虞琯公主笑話他像畫上的門神,周毓聰就做各種鬼臉逗人笑。
“殿下,我帶你出去玩吧,不要在這呆,我煩透這裏了。”
虞琯公主使勁點頭,“我也煩這裏,我們回城裏去吧。”
周毓聰興致如萬馬翻騰而來,站起來就帶她往外走。
“我們去哪兒呢?”
“去千華苑。”
周毓聰猛然頓主,詫異弟望着小公主,“殿下,你知不知道千華苑是什麽地方?”
“知道,是青樓嘛,怎麽,我不能去嗎?”
周毓聰沉思半晌。這位小公主,大家都小看她了。他是就近就親觀察,知道她并非外界傳聞那樣溫雅嬌弱,性格裏面有幾分當今皇上的強勢與決斷,再者賢德大方,沒有女兒家的小心思,所以他愛慕且欣賞她。今天,他對她又是刮目相看,一個女子提出要上青樓,怕是古今第一人,而且還是帝王家的女兒。
“殿下,不怕得罪,進那兒怕辱了您。”
虞琯公主不以為然,“千華苑天下負盛名,我實在好奇,想看看究竟是個什麽樣的地兒……這樣,我充當你的女侍,求你帶我去看看好不好?”周毓聰連說不敢,虞琯公主磨了近半個時辰,他心軟得一塌糊塗,最後千叮萬囑,萬事安排妥當,才答應了。虞琯公主興致盎然地與芫章交換了行頭,誰也不帶,跟着周毓聰,瞞上瞞下地從後角門上了馬車,奔陽京城去。
千華苑有陽京第一苑之稱,來者皆是貴,要是誰稍不長眼,腳下一踩,就踩中了某位王爺的鞋子,命恐怕很硬。這些前面都已說過,在此不作贅述。
虞琯公主看着那扇金色大門,氣派得如初升之日,不禁問周毓聰:“這兒的老板是誰?”
周毓聰一面吩咐随從在前面開道,一面不露聲色地護住自己的“侍女”,回道:“是幾位侯爺合的股,這麽大的地界,又幹這樣的買賣,沒有些勢力哪裏撐得住。”
虞琯公主暗嘆了句,走進去,即使是下午時辰,絲毫沒有冷清的樣子。大廳裏的桌椅全是名貴的木材,柱子與壁上雕着不落俗套的畫兒,各色的紗帳沒有比上貢的差,簾子上甚至用金粉為圖,奢華而迷人。果然不是尋常的消遣場所。只是打理這兒的人,也忒有手段。
周毓聰看虞琯公主失神打量的模樣,不禁失笑,“咱們進廂房去。”
虞琯公主正要回答,一個笑容滿面的男人迎上來,看見周毓聰臉上有傷躬身行了全禮,溫聲道:“三公子,您來了,王爺仙壽,小人不配在身前磕頭,三公子您受罷。”說着果然要跪下來,周毓聰被他逗笑,讓随從拉住這個荒唐的拜壽禮。
“不要來這一套,我不吃。今日就我一個,請連隽姑娘彈曲子可否?”
那人忙作了作苦臉,堆着笑,“可不巧,連隽姑娘恰有客在跟前呢。讓連嬈姑娘給三公子添興吧。”
周毓聰聽到這裏知道有分量的人在,便不為難他,看了看身後的虞琯公主,随口問道:“聽說硯悉姑娘讓人贖走了?”
那人心懷鬼胎似的看了看周毓聰,在前面引着帶幾人上二樓廂房,說:“硯悉姑娘命好,遇上了安常大人這樣尊貴的主子,別人再想是沒有的。”
周毓聰看這奴才馬屁拍得沒頭沒腦,心中覺得好笑,暗中對虞琯公主做了個鬼臉,她了然于心地回以一笑。
兩人在廂房中吃了些花釀的酒,又聽了幾個姑娘唱曲,看她們跳舞,虞琯公主覺得新鮮驚奇。
趁周毓聰出恭,她走到外面,循着回廊繞了一圈,耳中時聞笑語和曲音。像她這樣的侍女這兒每日進進出出幾百,哪裏有人會注意,倒是她,對這兒濃妝豔抹的歌妓舞妓看不夠似的看,引得一位姑娘朝她譏諷地笑着。
虞琯姑娘紅着臉別開目光,那高傲的女人便甩着絹子從她身邊過去,兀自推開一道門,進去。
虞琯公主的心瞬間跳到嗓子眼——她從那道門縫看見了魂牽夢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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