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太子登基
天寶十五年七月十二日,李亨在衆人的簇擁下,于靈武城牆上登基稱帝,改元至德,是年為至德元年。
那一天沒有禮樂,沒有告祖詣太廟,這恐怕是李唐帝王最簡單的一次登基。李倓站在李俶身旁,望着城牆下叩拜新皇的士兵,面色不豫。從城牆上遠眺,遠處狼煙盡收眼底,再往遠處視線被一片青山遮擋。李倓收回目光,回想起幾日前李亨看向他懷疑與驚怖的眼神。
李倓谏言李亨于靈武登基,李亨欣然應允,并拟诏封李俶為太子,張良娣為皇後。當李亨以為一切安排妥當之時,李倓突然向李亨提及要在登基之前告請遠在蜀川的玄宗,求得玄宗應允方可登基。坐在李亨身旁的張良娣卻向李亨道:“如今天下狼煙四起,叛軍不知何時會攻向靈武,若向玄宗請旨,少說也得等上半月,不如太子殿下先行登基,登基之日再派使者至蜀川告知陛下。”
不得玄宗手谕擅自登基是為不忠不孝,不僅李倓,李俶也認為先行登基并不妥當。然而李亨早已受夠玄宗壓制,楊國忠伏誅,玄宗獨自幸蜀,李亨終可走出桎梏,已不願再聽人提及老皇。在張良娣的慫恿及李輔國的勸說之下,李亨一意孤行,決定三日後登基。
李倓心知再勸無用,止住了李俶,不再與李亨争辯。然而李亨早對李倓心生芥蒂,老皇遠在蜀川無人可以再掣肘李亨,李亨心頭郁氣得抒,皇威還未顯出,李倓與李俶又紛紛拂逆于他。李亨平日寵愛李俶,自不會放在心上,但是李倓是一步步幫自己算計玄宗的謀士,其手腕之厲害,令李亨十分忌憚。李亨自然将這不敬之罪算在了李倓頭上,深深地剜了一眼李倓。
這一眼,讓李倓明白,李亨已經開始防備他了。
李亨走下靈武城牆的時候,囑咐使者将寫好的诏書送至蜀川。李倓目視着使者離去的背影,有些擔憂遠在蜀川的老皇看見這封诏書時候的心情。雖說李亨匆忙登基為時局所迫,但不得玄宗首肯擅自登基并尊玄宗為太上皇,此行此舉必為天下人诟病。
如今李亨的身邊有張皇後興風作浪,李亨又頗為重用李輔國,李倓不禁猶豫,自己一心推舉李亨登基,到底是對還是不對?
“三弟,發什麽呆?”前幾日發生的事情李俶也在場,對李倓心中所想能略知一二。今日新皇登基,本是喜慶之時,李倓臉上雖有笑容,眼中卻無欣喜之色。
“多謝太子殿下關心,臣弟無事。”李亨登基,李俶被封太子。李俶現在身份尊貴,即便李俶向李倓表示就算自己是太子,李倓面對他時向平日裏一樣就行,但現在新皇剛剛登基,如若在此刻壞了規矩,無異于抵觸皇威。李倓本就讓李亨側目,再對李俶不敬,不遠處一直将目光徘徊在他身上的人,恐怕會随時向新皇參自己一本。
李俶為人耿直,但自幼生養在深宮,看慣了爾虞我詐,也知李倓并非刻意與自己疏遠。李俶微微颔首,做足了太子的模樣,扶起了躬身向自己行禮的李倓。
“三弟客氣了,這幾日操勞,本王替你向父皇告假,休息幾日如何?”李俶說話間,注意到李倓的身後,一直有一道目光緊緊盯着李倓。李亨此時由張皇後攙扶走下城牆,走在群臣之中的李輔國自然落在了李俶與李倓的身後,那道如蛆附骨的目光便是由李輔國投來。
李輔國亦感覺到有一道淩厲的目光投在自己身上,微一擡眼,就與太子李俶的目光對上,吓得李輔國趕忙低下頭,避開了李俶的目光。
李俶是想要李倓近幾日離肅宗遠一些。肅宗與李倓畢竟是父子,李俶揣測如若李倓與肅宗幾日不相見,可能會緩和一下肅宗與李倓之間微妙的氣氛。李倓本意肅宗登基之後向肅宗進言前往朔方領兵抗敵,如今李俶也有此打算,李倓借機向李俶道:“如今朔方戰事吃緊,陛下有殿下陪伴左右,還請殿下替臣弟向父皇進言讓臣弟支援朔方。”
這一路行來,李倓軍功卓著,在軍中也頗有威望。讓李倓帶兵迎敵,不僅能鼓舞軍中士氣,李倓又能運籌帷幄,別說是守衛朔方,就算是收複兩京,李倓亦不在話下。
李俶一把摟住李倓肩頭,對這個弟弟十分信賴:“一切就交給我來辦。”
Advertisement
然而這件事李俶卻并未辦成。
李俶一臉憤懑地走入李倓的駐營時,李倓就猜到了。并非是李倓不相信李俶,只是張皇後與李輔國在李亨心中地位超然,已快勝過李俶這個太子。
任憑李俶再三進言,李輔國與張皇後聯手策動支援他們的權臣們集體上書肅宗,以靈武乃肅宗安危之地為由,阻撓李倓領軍出征。
“未曾想死了一個楊國忠,又來了一個李輔國,還有張皇後,她與當年的韋氏又有何不同!”李俶一腳踢飛了地上的石子,似乎想将滿腔憤怒全部發洩出來。
李倓淡淡笑着,試圖安慰自己的兄長:“韋氏與楊國忠最後的下場兄長都親眼所見,我能扳倒一個楊國忠,就能扳倒一個李輔國。至于皇後……”李倓眼神暗了暗,“她要是那麽不甘心做一個母儀天下的女人,就祈求越王李系能夠多活幾年。”
“三弟!”李俶被李倓的話吓了一跳,不論是誅殺楊國忠還是算計李輔國,李俶一句也不會阻止李倓,但是李系乃自己手足,李俶不願走到這一步。
李倓緩和了下神色,故作輕松地道:“殿下放心,臣弟有分寸。”李倓就是太有分寸了,才讓肅宗心生猜疑。
李俶揚了揚手,似乎是想将李倓的話給忘掉:“為兄什麽都未聽見。”
李倓笑着颔首,算是對李俶表示感謝。
李倓領兵出征之事暫時按下,李俶突然想起了什麽,對李倓道:“對了三弟,剛有守軍通報父皇,有一位姓楊的雅士想要見你,父皇已召他入宮。”
肅宗現在對李倓懷着戒心,所有要求見李倓的外來之人肅宗都命人先通報予他,見過之後确信無他才會讓李倓再見。李俶對此有些不滿,然肅宗是天子,李倓讓李俶不要拂逆肅宗,李俶也只得按捺。剛在肅宗殿內,李俶聽李輔國來報,這才連忙趕來,将近日之事先告知了李倓,卻差點忘了這件事情。
“姓楊的雅士?”李倓努力回想了一下,片刻後,李倓想了起來:“應該是長歌門的人。”
“就是幾年前被安祿山誣陷,太上皇欲鏟除卻被你進言勸阻太上皇,所救的楊家?”李俶問道。
“正是。”李倓眼裏浮現一抹欣羨之色,“‘南葉北柳,西唐東楊’,長歌門為大唐培育諸多能人,是我大唐之幸。”
李俶不似李倓曾經游歷江湖,亦不清楚長歌門在江湖中的地位。如今聽李倓談及,亦十分欣賞。
“他們尋你莫非是要報恩?”
“應是要為李唐出力。”李倓笑着道。
作者有話要說: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