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32】

“哦?娘娘想必是貼身帶着吧。”【看小說公衆號:玖橘推文】

褚妄嗤笑一聲, 卿柔枝還未來得及反應,便被他扯過了身子,修長冰涼的手指探進她的袖口, 摸索着。

卿柔枝一僵。

新帝寬大的袍袖,将繼後纖柔的身軀籠罩其中, 瞧不見具體的動作。只見女人臉頰漲的通紅, 神色憤恨。

靠得較近的金鱗衛紛紛低下了頭,不敢多看。

這情形實在是暧昧, 知道的以為是在搜身,不知道的, 還以為是在調.情。

褚蘊怎能忍受此事,不由得雙目厲睜, 喝道:“褚妄。你還有沒有廉恥!”

金鱗衛瞬間“唰”地抽出刀來。

幕昭抱着劍, 挑了挑眉,冷嗤道,“将死之人,還這般不知收斂。”

不過他也覺得古怪……

明明皇兄是個和尚性子,以往對那些往身上撲的女人無不厭惡至極,怎麽突然一夜之間轉了性子。

像是在變着法兒地跟娘娘親近……

回想堂兄嘴唇上那些痕跡,幕昭恍然大悟,皇兄不會是開了葷吧?

足足有半刻鐘, 他才在她懷中摸出那塊硬.物。

卿柔枝屈.辱無比,雙眼冒着火光,可恨男人偏偏一臉的從容不怕, 被他得手那一瞬, 卿柔枝便将對方狠狠推開, 手忙腳亂, 整理着淩亂的外袍。

褚妄嗤笑,黑眸掃過掌中的虎符,只一眼,薄唇死死地抿緊,周身氣壓低到了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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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怎麽了?”宋尋歡覺察不對,上前一看亦是大驚:

“這虎符,是假的!”

她一眼就能看出關鍵,褚妄又如何看不出來?!

一瞬間,那廢鐵被他狠狠擲于地面,驚得一片人跪倒在地!

“陛下息怒!”

他大步沖着卿柔枝走去,一雙鳳眸翻湧着滔天的怒意。擡掌用力捏住她的肩,欲要将那單薄的肩胛捏碎:

“你一開始就在算計朕?”

比起虎符是假,她的欺騙更加令他憤怒!

卿柔枝漠然地回望:

“陛下不也是在算計本宮麽?”

他們彼此彼此罷了。

其實當初她獻給他的那塊是真的。可她如今,是不會告訴他的。

她看着他暴怒的模樣,不知為何揚起紅唇,有些快意地笑了,“如果陛下不撤兵,這輩子都別想得到虎符。”

她知道對于褚妄這樣的人來說,權力是生存的本錢、做人的原則。他做夢都想将權力牢牢地握在手中。

卿柔枝知道,太子性善不會對她動手,可難保他身邊的人不會。

所以她為了自保,一開始就未将真正的虎符貼身攜帶。她也從未想過要挑起太子和他之間的争端。今夜她本就是以虎符為籌碼,來勸說太子撤離,可她沒有想到,褚妄會把她當成棋子。

褚妄眯起眼眸,重新審視起女人嬌媚的面孔。

也許,她并不全然像他想象中那般。

不過,那又如何。

他勾唇,“朕現在想要什麽沒有?”瞬間恢複了冷靜理智,将她一把推開,道,“半塊虎符而已,還威脅不到朕。”

“褚歲寒,”卿柔枝踉跄了一步,臉色隐隐蒼白,不可思議。

她沒料到他會如此,如果這樣都不能威脅到這男人——

不禁咬牙,低聲道:“你就非得如此絕情?非得将你父皇的兒子,全都趕盡殺絕?你這樣做,只會給人留下話柄。太子生性溫良,又失去了東宮勢力,卿家不是也被你牢牢地控制了麽?如今他獨木難支,根本威脅不到你的帝位!留他一命,又能如何?”

褚妄神色未動。

想到那場刺殺,還有從一開始就落到他手中的那把金錯刀。卿柔枝頓了頓,艱澀道,“欠你的,我來替他還。”

褚妄終于有了點反應,他幽幽一嘆,眸光流轉:

“娘娘想怎麽還?”緩緩往下,肆無忌憚地掃過她的身.軀。

旁人不知,卿柔枝卻知道他這個眼神是什麽意思,指尖不禁微微顫抖起來。

他真是把她逼到無路可走了。

“可惜,朕已經毫無興趣。”

他嘴角輕蔑地勾起,視線越過卿柔枝,劃向不遠處的獵物。

仿佛奪走那些人的性命,更能引起他的興味。

“斬太子頭顱者,賞千金。”

一聲令下,金鱗衛瞬間與太子的人厮殺在一處。

喊殺之聲不絕于耳,卿柔枝眼睜睜看着一條又一條人命在面前逝去。甚至有幾點鮮血飛濺到她的臉頰,滾燙得令她心頭狠顫!只是她剛邁開一步,便被金鱗衛擋住。

“娘娘,請留在此處。”

一切都是因為她,若非她引狼入室,太子不會喪命——九泉之下,她要如何面對長姐?

“陛下,停手吧……”這一刻,卿柔枝終于認識到他的可怕。

在他眼裏,沒有什麽人是他殺不了,殺不掉的。她初次見他,便該知道他是這樣的人。

他是為權勢而生的。他是天生的帝王。也不愧是天生的帝王。

“朕不會改變決定,”他看都沒看她一眼,薄唇開合,冷酷而漠然,“太子今夜,必須死。”

卿柔枝咬緊牙關,只能寄希望于那些護衛能夠護住太子。

一道青色的身影驟然飛掠過眼前。

淮筝——

淮筝?!

淮筝怎會突然露面!

“淮筝!躲開!”卿柔枝目眦欲裂,幾乎有些破音地喊道——她奔向的地方是太子的身邊,是那最危險之處!

金鱗衛的刀重重朝着太子後背砍去——卻被淮筝撲到太子的身後,以肉.身擋下那狠戾至極的一刀。

淮筝重重地倒了下去——

褚蘊揮劍斬開利箭,身上已經多處帶傷,血流如注,狼狽不堪。他也沒想到會突然闖出一個青衣婢女替自己擋下那致命的一刀。

他迅速解決那個金鱗衛,迅速向她身邊靠攏。

看清此人面孔,褚蘊一怔,他認識她,是他生母的婢女淮筝,後來跟随在繼後身邊伺候,素日裏少言寡語,二人少有交集。

“多謝姑娘救命之恩——”

“懸光。”婢女失血的嘴唇喃喃着,費力擡起手臂,似乎想要觸碰他的臉。

褚蘊一頓,這一刻,不知為何竟會覺得她給他的感覺很是熟悉,就像是某個最親密的人。這一怔之下,并未躲開她的觸碰。

“淮筝!”一道女聲因恐慌而有些變調。

“小姨母?”

褚蘊沒想到卿柔枝竟然會沖着他,不,準确的說是沖着這個婢女奔來。

厮殺之聲不知何時停止,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個女子身上,宋尋歡下意識看向身側,只見男人的目光竟然追着繼後,眼眸沉冷,額上青筋突突直跳。

他的手掌還停在半空,那是讓所有金麟衛停手的指令!

此舉,無疑令太子的侍衛獲得了反撲的機會,也給太子等人争取了喘息的時間!

宋尋歡心神俱震,在這一刻她清清楚楚地知道,陛下殺不掉的人,出現了。

繼後,成了那絕不可能出現的例外!

淮筝眼眸半睜,虛弱地喊了一聲,“柔枝……”

“我在,我在,你不會有事的。”卿柔枝關心則亂,她甚至沒有注意到淮筝喚她柔枝而不是娘娘。

緊緊地握住貼身婢女的手掌,“我帶你去找太醫,去找太子妃,他們會治好你的……”

“阿彌陀佛,”有人走到他們身畔。

和尚垂着眉眼,眸光悲憫,終于确定了心中的猜想,緩緩吐出四個字:

“元後娘娘。”

此言一出,全場鴉雀無聲。

卿柔枝愣怔地跪在淮筝身畔,渾身血液逆流。

長姐?!

“你是……長姐?”

“所有一切,都是源于我……”

“若非我的一時貪念,奢望着離開那座,困了我一輩子的深宮……”

淮筝,不,卿柔月艱難地喘息着,那一刀傷她極深,連說話都要用盡氣力,“真的太苦了,太苦了。柔枝,姐姐對不起你,若非我假死脫身,你如何會遭遇那樣的事……”

卿柔枝指尖顫着,觸上這個陪伴自己七年的,婢女的臉頰。她不敢面對,卻又不得不面對,在對方溫和的目光中,緩緩撫到她染血的耳後。

果然找到了那未曾與皮膚貼合的,皺起的一角。沿着下颚慢慢揭開,卿柔枝死死盯着手心,竟然真的,是一張薄如蟬翼的人.皮.面具。

而面具之後,是一張熟悉至極的臉龐。

卿柔枝瞬間落下淚來。

是長姐。難怪,淮筝身上有跟長姐一模一樣的氣息。難怪,淮筝熟悉長姐的一切,甚至連細節都記得一清二楚。

長姐面容溫婉,唇邊有與褚蘊一模一樣的梨渦。

褚蘊更是震驚不已。

他雙膝一彎跪了下去,不由自主地想到她沖過來保護自己的那一幕——

世上有誰會不顧一切,保護于他?

唯有母親。

他頃刻淚垂:“母後……”

這個稱呼,更是确定了這個婢女的身份。竟然是那位早就在七年前,仙逝的元後……

所有人都在心中想道,那位完美的、賢良的懿德皇後,她竟然還活着?!難道當年,她竟是金蟬脫殼,她這樣做的理由是什麽?

有什麽值得她這樣做?

卿柔月借着卿柔枝的攙扶,強忍劇痛,朝着那個玄黑鶴氅的男人望去,“陛下,我這條命換吾兒一線生機,可好?”

她的兒子她怎會不知,雖然先帝對他寄予重望,可太子并不适合成為一個皇帝。

他一路行來順暢通坦,性情溫和,容易輕信于人。若是守成之君尚可,遇到亂世,他是守不住的……

她一直陪在柔枝身邊,當然知道,九皇子,才是那個颠覆乾坤的人……

當初是她一句話保住了他的性命。她渴求,他能看在這場恩情的份上,放過她唯一的兒子……

然而褚妄依舊是那副冷漠的模樣,就像當時在宴會上,他聽到元後曾經護住過他性命那般,無動于衷。

他是無法被打動的。

卿柔月低嘆,便看向褚蘊,“懸光,那個位置,不是誰坐上去,都能坐得好的……臨死前,娘什麽也不求,只求你能好好活着。娘的大哥便是死在權力的争鬥之中,娘不希望孩子你,走上你舅舅那樣的路,你明白麽……”

卿柔枝眼圈更紅。

他們的大哥卿斐然,那樣年紀逝去,成了多少人心頭的遺憾。

當年那場奪嫡之争死了多少人啊,難道一切,竟要在今夜重演嗎。

“柔枝,”女子看向卿柔枝,她的眼神,多年如一日地充滿溫柔與憐愛,“姐姐還記得你少女時的模樣,是那樣地天真爛漫,無憂無慮。你本是枝頭最燦爛的春光,萬萬不該成為被困籠中的囚鳥。一切,皆因我而起……便也由我,來結束這一切吧……”

“不要……”卿柔枝的腦海裏,驀地流轉過無數光陰……

在她最痛苦時來到她身邊的淮筝。

教會她如何在後宮生存的淮筝。

告訴她怎麽做好一個皇後的淮筝。

勸誡她不要對帝王動情的淮筝。

原來,竟是她的親姐姐。以貼身婢女的身份陪伴在她身邊。

整整七年。

原來她卿柔枝也曾得到過親情的眷顧原來這世上還有一個親人曾那樣地關愛着自己。

而世上最痛,莫過于得到後再失去。

卿柔月不知哪裏來的力氣,竟生生掙開了妹妹的手,朝着一名金麟衛的刀撞了上去。

豔紅霎時間鋪天蓋地,灑落在雪地之上。

像是開放了一整季的烈烈紅梅。

卿柔月慢慢合上眼,唇邊帶着解脫的快意。

其實,她并不喜歡白梅,那太過于柔弱可欺。

她更喜紅梅。

喜歡它的勇、它的烈。

可她父母不知,枕邊人的夫君不知。

唯有與她同父同母的親妹妹,知。

卿柔枝慢慢俯下身子,抱住長姐逐漸冷卻的屍身。

她将臉龐貼在她的心口,靜靜地聆聽故人的心跳。可是那裏死寂一片,再也不會有跳動。

片刻後,她直起身子,臉色蒼白,雙眸直直地望着褚妄:“你曾生生一腳踹在她的心窩之上,那一腳讓她傷得極重,我甚至見她夜裏咯血不止。對她,對這個救過您性命的女子,陛下難道,就沒有過一絲一毫的愧疚嗎?”

“愧疚?”他好像完全不理解這兩個字的意思。

卿柔枝便明了,原來真正做到斷情的是他,一直都是他。

她嘆息,“我很後悔……”

很後悔當初教你,斷情絕念。你學的太好,太好,以至于今時今日,讓我失去了我最愛的親人。

就在她吐出“後悔”二字時,男人臉色驟然陰沉密布,赤紅鋪天蓋地染上那雙鳳眸。無比昳麗,又無比陰冷,

“住嘴。”

“卿柔枝。”他額頭青筋突起,死死地盯着她,一個字一個字,像是要将她咬碎了咽下去,“朕讓你住嘴!”

可她并未,“我很後悔。當初,我就不該換了那杯毒酒。”

像是一記重錘,将誰的心髒砸得血肉模糊。

最清楚一切的莫過于在诏獄之中,親眼看到卿墨鯉死狀的江開,他駭然地盯着繼後,那個少年為她抛棄所有放棄一切,這一刻,這句話化成了一把鋒利無比的利刃,生生刺進那個少年的心口。

沒有人受得了這樣的刺.激,這相當于否定了他過往的十七年,乃至于否定了他整個人。

他為她的瘋狂,她為他的善念,全都在這一句話裏,碎成齑粉!

過往種種都在這一刻,化為雲煙,卿柔枝也無比清楚知道,那個少年真的,再也不會回來了。

她只當他那一年就死在了陰暗的牢獄之中。

死在那一杯毒酒之下。

眼前的他,是天子。

是運籌帷幄,冷血無情,高高在上的新帝。

可她不知道為何,他會這樣的激動,那雙眼紅得可怕,仿佛是從地獄裏爬出來的修羅惡鬼。

高大挺拔的男人,驀地邁步朝她逼近,每一步都走得極有壓迫感,驚亂之下,她下意識摸出腰間的那把金錯刀,迅速拔了開來。

在他伸手抓來時,寒光驟然在二人面前閃過。

只聽“噼裏啪啦”——

一顆又一顆的黑色佛珠掉落在地,四處散亂。

黑色的菩提子,躺在潔白的雪地上格外顯眼。卿柔枝一顫,金錯刀從手心脫落,直直地插.進松軟的雪裏。

“我……”

看着他僵在半空的手,卿柔枝後退了一步。她原本只是不想讓他靠近,卻沒想到會一刀劃開他手腕的這串佛珠。

線斷,而珠散。

與當初在軍營之中,何其的相似。

可是這一刻平靜的變成了她。

褚妄則是直勾勾盯着地面。

盯了好一會兒,他的視線緩慢上移,落到她的臉上。

與他黑沉的眼珠對上,卿柔枝只覺一股恐懼直沖天靈蓋。

那與以往的感覺都不同,

就像被關在籠子裏的野獸,終于掙脫一直以來的束縛。

肆無忌憚,暴露出真實面目。

他驀地笑了:

“你真以為,朕舍不得殺你?”

說完,勢如閃電,将她拽到身前,用力掐起她的下颌逼她與自己對視。

女人雪白的頸項被迫暴露在衆人的視野之中,上面遍布暧昧,全是歡.愛過的痕跡,他漠然道:“你卿柔枝。一個已經被朕睡過的女人,朕何需不忍?”

一句話,坐實那亂·倫的醜聞!

宋尋歡臉色無比鐵青,不敢置信地看着兩人,他們竟然真的……

幕昭的眼神卻複雜至極。皇兄素來冷靜自持,何時如此失态——

在男人幾乎不加掩飾的惡意中,卿柔枝擰起兩彎秀眉,淡淡笑了。她垂着眼睫,聲音因疼痛而有些嘶啞:

“陛下英勇,卻是傳言誤我。實話實說,柔枝除了疼痛并無任何感覺。陛下到底不如先帝多矣。”

“……”

“……”

全場霎那間陷入死寂。

男人的尊嚴被她踩在腳底,肆意羞.辱,而那個男人,是坐擁天下的帝王。

有人手上一抖,兵器掉落在地,砸出一道巨大的聲響。

失手的金鱗衛立刻跪倒下去,身子抖若篩糠,面如死灰,汗水不住地淌下。

在這逐漸窒息的壓迫氣氛中,褚妄視線始終攫住她,倏地勾唇:

“看來是怨朕,未讓娘娘爽快。”

他松開她的下颌,改為拽住她的手腕,拖着她整個人便往前走。

“皇兄……娘娘體弱,這……”

上前勸說的幕昭被男人一腳踹中,悶哼一聲,臉色一白,翻倒在地。

就連對待堂弟都能如此不留情面,無人再敢上前迎接他的怒火。

宋尋歡冷笑,這一回,繼後兇多吉少!

卿柔枝被他一路拽着,疼得眼圈泛紅,卻恨聲開口,“你到底想幹什麽?”

褚妄眸子陰戾,卻笑道:“母後不是說不如何麽?朕便與母後多試幾次,讓你好好感受感受,到底如何!”他牙齒咬合在一處,下颚線繃得死緊,瞧着陰冷刻薄至極。

他拽着她往樹林裏走去,力氣大到不可思議。

“你……”

意識到他要做什麽,卿柔枝駭然無比,費力掙紮着,卻無論如何都擺脫不開他鐵鉗般的手掌。跌跌撞撞被他拉着走了好幾步,還差點被樹根絆倒。

她沒想到他會瘋成這樣,竟然不顧兩軍對峙的局面,就要對她做這種事!

被摁在樹幹上時,她雙手抵住他逼近的胸膛,偏頭厭惡道:

“別碰本宮!”

“不讓朕碰,娘娘是想讓誰碰?”

褚妄掰着她的下巴,就要俯身攫取那兩瓣紅唇,卻被她躲開。

他一頓,在她耳邊獰笑道,“是那個已經死了的老男人,還是你的蘭二公子?”

她整個人猛地戰栗,卻是死死閉緊了雙眼。

“娘娘便好好感受一番。朕與先帝,到底誰更能讓娘娘舒爽!”

她惱恨至極,張開口毫不猶豫,重重咬在了他的肩上。

褚妄額頭青筋暴起,舉動更加瘋狂。

她那點力氣根本無法反抗,他身上的肌肉也硌得她牙根發酸,不由得微微松口。

不遠處,金麟衛火光烈烈,一道道人影輪廓是那般地清晰。

甚而交談的聲音都能一字不漏地聽見。

他們卻在此處做着這樣的事,幾乎是在告知全天下亂.倫的無.恥。

她終于控制不住地發起抖來,他的瘋狂還是突破了她能承受的極限。

深入骨髓的恐懼在蔓延。

然而很快,所有的柔弱就從卿柔枝的臉上褪去。她知道,眼淚根本無法打動像他這樣的男人。

只會讓他更加肆無忌憚!

難以遏制的怒火和羞憤讓她整張臉頰燒紅起來,愈發豔若桃李。

淚水卻始終在眼眶打轉,一滴都未曾落下,這副寧死不屈的模樣,令他心火更熾。

褚妄掌心驟然用力。

冷笑:

“娘娘不是要還麽?那就今夜,連本帶利還個痛快。”

他陰狠道,“娘娘若能伺候得朕滿意,朕便放過太子,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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