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57】
常青山有些意外。
他收到消息時, 還以為這位卿二小姐,要先同他周旋一番。
畢竟,沒有人能對這樣的事處之泰然。
美人多傲骨, 他對美人,一向極有耐心。
何況這位, 還是難得一見的絕色。
便是進了宮, 靠這張臉,也能掙一個寵妃當當。
誰知道, 她一上來就跟他談條件。
大有與他合作的意思。
莫非一早就存了攀附的心思,只是之前一直在, 待價而沽?
常青山重新打量起這個女子。
是個有頭腦的,萬一得了那位的喜歡……
他當即換了一副嘴臉:"之前對小姐多有不敬, 是在下失禮。望小姐海涵。今後還有多多仰仗二小姐的地方, 還望小姐不計前嫌,在那位大人面前,多多為在下美言。"
他不無谄媚,向卿柔枝介紹了一番那位通州刺史的來歷。
對方姓鄭,祖上多是武将,他亦是武人出身,最厭繁文缛節,平生最喜柔弱多情的解語花。
身邊有幾個通房, 卻遲遲未曾娶妻,只道是未曾遇到合心意的。
這世上男子,尤其勳貴之家, 大多有些不足為外人道的癖好。
比如常青山, 好他父兄的妻妾, 再美的美人, 若沒有那層關系,在他眼中,便與枯骨無異,刺激不了他的欲望。
這個鄭刺史的喜好,比常青山更為難以啓齒。
最好房中鞭打女人,一些手段,玩死了不少柔弱的姬妾。
因事情做得隐秘,并未被人告發。
後來不知怎麽,喜歡上了良家女子,尤其是處子。
卿柔枝默不作聲地聽着。
"在下還為二小姐安排了一個護衛,小姐有什麽要求,都可以吩咐他。"
常青山摸着山羊胡,笑得滿臉褶子。
卿柔枝的配合讓他通體舒暢,只覺将來供職內閣、青雲直上有望,紅光滿面道,"阿九。"
話音一落,但見罡風襲來,一個身穿黑衣、身材高大的男人,赫然出現在眼前。
卿柔枝吓了一跳,這人怎的憑空出現?
莫非之前……一直藏身在她房中?!
這個常青山,倒是對她百般防備,竟然用這樣的高手來看管她。
男人不僅身手極好,一口嗓音更是低沉磁性,像是在哪裏聽過。
"見過大人。"
他長發紮成馬尾,看上去不過二十的年紀。臉上戴着個銀色的面具,只露出棱角分明的下巴,和一雙冷冽的眼眸。睫毛極長,蝶翼似的微顫着,拓下一片陰影。
皮膚白皙,泛着似玉又似雪的光澤,引的人不由自主往他看去,想要瞧瞧他的容貌。
"小姐一片誠心,本官也不能辜負。為刺史大人安排的接風宴,在七日之後。這七日,小姐可以外出逛一逛,散散心。阿九會保護你的安危。"
說着保護,實則是監視。
"阿九?"卿柔枝紅唇微啓,輕聲呢喃。
感覺那男人看了自己一眼,"是。這是屬下的名字。"
沒想到,他竟會回應自己,卿柔枝擡眼,只能看到一截修長如玉的脖頸,和微微滾動的喉結。
常青山笑道:"他是我的護衛,因傷了容貌,才不得不以面具遮掩。放心,他功夫極好,便是大內高手都及不上。絕不會令小姐受到分毫的損傷。"
卿柔枝不可思議。一個郡縣太守,身邊竟然會有比大內還要厲害的高手?
常青山走後。
"你是他豢養的私兵吧。"
話出口卿柔枝也有些驚訝,自己怎麽會有這樣的猜測?這不該是她一個經歷不多的閨秀會有的想法。她愈發對自己丢失的那段記憶,感到了好奇。
那人抿着薄唇,并未回答,有種拒人千裏的冷漠。
卿柔枝看着他線條分明的下巴,知道他們這樣的人,嘴巴都很嚴實,便不再追問,只道:
"今晚,似乎是十五?聽說街上有一場燈會,阿九,你随我去看看吧。"
男人終于垂眼看她,淡淡的問詢。
"你家大人不是都說了,并不會限制我的行動麽?"
說着她便起身,拿起了挂在屏風上的白色披風,披在身上,轉頭看那一動不動的男子。
對方亦是擡眼,與她對上了視線。
好漂亮的眼睛……像是能吸走人的心神似的。他突然邁動長腿,一口嗓音分金斷玉似的動聽:"走吧。"
她看到他腰間的佩劍,莫名覺得,不該是這一把劍……那應該是一柄沉黑的、華麗的劍……
出了門,套上馬車。
阿九衣袖一揚,翻身上馬的動作漂亮至極。男人居高臨下,銀色面具在月光下泛着泠泠的光。
修長如玉的手指勒住缰繩,便是趕個車也如此優雅,一點也不像是個小小的護衛。
懷着疑慮,她踩着腳蹬鑽進了馬車,片刻後,又挑開了車簾,看着那人寬厚的肩膀,低低道:
"你帶銀子了嗎?"
"銀子?"
他一頓,似是覺得這個問題有些古怪,惜字如金地回了一個"嗯。"
卿柔枝道:"先去琅華閣。"
話音一落,那駿馬便嘶鳴一聲,拖着馬車在道上疾行起來。
沒想到他會突然策馬,卿柔枝整個身子往車廂裏一倒,不僅頭發亂了,還被披風纏住了手腳,驚呼一聲,便低低抱怨了起來。
男人眸子漆黑,卻隐隐有一絲報複得逞的快感。
很快,馬車停了下來。
卿柔枝氣喘籲籲地把自己解開,臉龐泛紅,彎身探出馬車一看,卻未看到琅華閣的蹤跡。
而是一條僻靜無人的巷子,除了他們,別無旁人。她一驚:"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麽?"
那人不語,甚至不曾看她一眼,兩根修長的手指,夾着一封信遞了過來。
卿柔枝打開來一看,"你是我大哥的人?"
這封信,竟是大哥的親筆信。
卿斐然的字跡漂亮極了,是很淩厲的筆鋒,她以前學過,能模仿得一絲不差。
世人不會有人比她對大哥的字跡,更加熟悉。
"大哥讓我跟你走?"
阿九轉過身來,鳳眸微睐,直勾勾地盯着她。
卿柔枝輕聲道:"你且告訴大哥,這事不必他來操心。我想好了,我願意去侍奉鄭大人。"
話一說完,她竟從這阿九的眼中,看到一閃而過的陰鸷。
可他薄唇抿起,嗓音依舊清冷:
"在下得到的任務,便是帶回二小姐。小姐如此,着實令在下難辦。"
卿柔枝坦然道:"我相信大哥會理解我的。通州是上州。通州刺史,官居三品,在這小小的南柯郡,沒有人的權勢能越過他去。如果我要找一個依靠,他是個不錯的選擇。"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阿九似乎冷笑了一聲,但他的聲音依舊漠然:
"對一個從未見過面的男子,二小姐也能心甘情願地侍奉對方?"
她感覺他情緒不對。
不過,既然是她大哥派來的人,對她的做法不能茍同,倒也不算奇怪:
"為今之計,大哥最該做的應該是幫助我,而不是派你來阻止我。"
對方呼吸發沉:"二小姐。"
他一字一頓,她甚至聽出一絲切齒,"與一個陌生男人同床共枕,你就毫無芥蒂?"
卿柔枝惱了:"那你要我如何?刺史和太守一手遮天,整個南柯郡,都是他二人的囊中之物。我父親小小五品官,又遠在宛京,救不了近火。不瞞你說,之前我便逃過一次,有用嗎?"
想到被污蔑成刺客的蘭絕,她嘆氣:"我不想再連累任何人了。"
她喃喃:"沒有權勢和力量的保護,以這副容貌,哪怕将來嫁了人,也會出現同樣的事。如今不是很好嗎?我妥協了,不用吃苦,也能及時行樂。至少,不必再戴着幂籬出門了。"
她臉上的笑當真是輕松的、愉快的,不見半點被強迫的痛苦。
今日之情形,無不照應着,當初在宛京發生的一切。
只要擁有可以庇佑她的權勢,那麽不管坐在那個位置上的人是誰,都沒有關系。
男人垂在身側的手慢慢攥得死緊,呼吸莫名地發沉,他的喉結上下一動,意味不明地吐出四個字:"原來如此。"
"阿九,我們之前是不是見過?"卿柔枝只覺得古怪,
"沒有。"對方冷冷道。
"我最後再問你一遍,"他一字一句,咬字極重,"跟不跟我走。"
卿柔枝莫名一陣懼意,忍不住攏了攏披風,把自己裹緊了些。只覺莫名其妙,這阿九,大概是怕空手而歸,跟她大哥不好交代吧?
女子眸光濕潤,長睫微顫,卻是搖了搖頭。
男人眼底嗔黑翻湧,像是一片濃得化不開的夜色。
他下颚微緊,垂着長睫,好似終于下定了什麽決心,唇角浮起一絲淺淡的弧度。
他修長白皙的手指再度勒緊缰繩,冷淡地丢下一句:
"不是要去琅華閣麽。坐回去。"
卿柔枝不由自主地就坐了回去,突然反應過來,明明她才是主子,怎麽反倒是他頤指氣使的?!
……
琅華閣果真是名不虛傳,裝潢華貴。大抵是今夜有一場燈會的緣故,閣中人來人往,頗為熱鬧。
琅華閣主要的顧客多是女子,不僅販賣衣裙,也兼賣其他的,胭脂水粉、绫羅綢緞、珠釵首飾……
璀璨的燈光下,那一襲玄黑、身姿筆挺的男人吸引了不少目光。
他氣質太好,無論是誰,乍一看去都不會覺得是誰家的守衛。反倒像是世家出身的将軍武官。
十多年前,南柯郡還處于連年的戰亂之中,無數□□離子散、苦不堪言。
當初,卿家大公子臨危受命,帶兵馳援于南柯郡。
少年将軍英勇善戰、一襲玄衣退敵無數,解救了無數百姓,深受大家的愛戴。
蒼山之戰後,卿斐然戰死,南柯郡的先民們自發為他立碑著傳,不再稱呼其本名,而是以"大将軍"為美稱,一代一代地流傳下來。
是以,南柯郡的百姓們對于大越武将頗有好感,閨閣少女們,更是以嫁給武人為榮。
就連那位常太守,他的父親,當年便是大将軍的一員得力幹将。
可以說常青山能夠坐到今日的地位,得到南柯人的認可,亦是沾了大将軍的光。
這男子的氣質,與書上所言"大将軍"的貴氣天成、英武非凡,真真是像極了。
尤其戴着一張面具,更加增添了一絲神秘的魅力,引得不少小娘子頻頻回顧,含羞帶怯,很想上前跟他搭話。
那男人卻完全感覺不到這些注視,或者說,早就适應了被人矚目。
一雙清澈的鳳眸,盯着那站在一堆衣裙前的女子,那女子側顏精致,素手纖纖,撫過一件水紅色的裙子,旁邊的店小二立刻道:
"小姐容貌絕豔,這種明豔的顏色最襯小姐容光。穿着一定極為好看。"
卿柔枝卻道,"這不是我需要的。"她紅唇勾起,微微一笑,那店小二只覺目眩神暈,好像見到了神妃仙子。
"聽說,你們這裏可以定制裙裳?"
店小二勉強拉回神智,為難道:"這,定制的要價可是不菲。"他一邊說,一邊悄悄打量卿柔枝,咽了咽口水,道:
"小姐若是想要定制,可以随小的去往樓上廂房,小的請掌櫃跟您細聊,"
"價錢好說。"突然,有人慢條斯理道。
一只修長的手臂穩穩伸出,擋住店小二欲接近的步伐,卿柔枝一看,竟是那個古怪的阿九。
他擋在她身前,幾乎将她遮了個嚴實,口吻冷淡:"讓你們掌櫃的跟我談。"
店小二狐疑,"你是?"
"她的護衛。"
此人雖然自稱是護衛,但在琅華閣辦事,店小二見過的人何其之多,沒有一個有像他這樣的氣質,那眼神一瞥,滿滿令人發怵的壓迫感。
況且這口氣,一聽就是個財大氣粗的,店小二彎着腰,再也不敢怠慢,"有請,有請。"
全程,那個阿九都沒看她一眼,徑直上了樓去,身影很快消失在二樓的廂房處。
卿柔枝莫名覺得,自己好像遇到了一個金大腿?
忽略周圍或豔羨、或嫉妒的目光,她走到放置胭脂水粉的地方,拿起一盒口脂,默默看了起來。
"柔枝姐姐。"
忽然,一道怯怯的聲音響起。
卿柔枝擡頭,只見衛芙蓉一襲鵝黃衫裙,俏生生地立在那裏,不知看了她多久。而她身後一人蒙着白绫,不勝清雅,正是她的前未婚夫,蘭絕。
蘭絕似乎也聽到了動靜,眉心微蹙,朝着卿柔枝的方向轉過了身子:"柔枝也在?"
他就要上前,卻被衛芙蓉緊緊地拽住了袖子,"蘭公子,你別去。"
卿柔枝不知她跟蘭絕低聲說了什麽,但見青年腳步定在那裏,果真不再過來。
她心下悵然,卻又有淡淡的釋然,倘若他真能放下,對于他們兩個來說,都是一樁好事……
衛芙蓉打量着卿柔枝,要想在琅華閣定制一條裙子,不是有錢就能辦得到的,可剛剛那個人……
衛芙蓉哪裏看不出來,就是那次大雨,她們遇到的男子。
他果真來頭不小,竟搖身一變,成了她的護衛?
護衛,什麽護衛,明明就是奸夫。
記恨那男人對她的冷漠和無禮,衛芙蓉道:
"我聽說,姐姐最近在常太守那裏做客。還想恭喜姐姐,就算沒了蘭絕公子,也能攀上一門高親……怎麽身邊,又來了一位如此俊俏的護衛?"
"姐姐,他當真是你的護衛嗎?"
她聲音故意提高,驚訝道,"我怎麽聽說,你們是舊相識呢?不然,怎麽為姐姐花銀子,花的這般爽快?"
此言一出,立刻招來了無數女子的竊竊私語。
卿家二小姐的美貌,剛來南柯郡時,便傳遍了,只她但凡出門,便會戴着幂籬,無人得見真容,今日一見倒是名不虛傳,可這作風,卻是……
衛芙蓉一句話就點明了她與三位男子,有着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哪怕大越民風開放,這般水性楊花的做派,都是為人所不齒的。
登時,那些看向卿柔枝的目光變了,摻雜着厭惡、不屑、嘲弄,議論聲響了起來,"我還在她姐姐那買過一身料子,沒想到那個面善的掌櫃娘子,竟有這般品行不端的妹妹。"
"上梁不正下梁歪!有這樣的妹妹,那掌櫃娘子定也不是個好的,你們別忘了,她可是個寡婦,說不定這卿二小姐,就是她教唆的。"
"難怪,這二小姐都不怎麽出門,原來私底下,是個釣男人的好手。"
"太守大人那般忠厚之人,都被她這張臉給騙了。真是狐貍精。"
這些話,蘭絕聽着都覺得刺耳,何況是本人?
"衛芙蓉,"蘭絕冷聲,直呼少女的名字,已經有了怒意,"夠了!"
衛芙蓉咬牙道:"她為了攀附權貴,把你害成那副樣子,你還念着她?你知不知道,她早就想與你解除婚約了!你是沒看見,她穿着你給她精心設計的嫁衣,一點,一點兒喜悅都沒有。她根本不想嫁給你!"
蘭絕被人當衆戳穿了心事,嘴唇抿得發白,垂在身側的手亦是顫抖着。心髒像是被一只手給擰得死緊,喉嚨血腥彌漫,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衛芙蓉知道他心碎了,在為得不到那女子的愛意而心碎。
他越是這樣,衛芙蓉便越是惱恨,想到這幾天她的示好,都被蘭絕婉拒,更是怒上心頭,什麽都顧不得了:
"我今日就讓你看清她的真面目!"
說着,她大步走向面色慘白的卿柔枝,捉住她的手腕,下巴一揚道:
"卿二小姐。你敢不敢當着衆人的面,發誓自己清清白白,與人絕無茍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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