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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話兩句話就能解釋清楚的,也只能先任由他誤會着,一切解釋等度過這場戰鬥再說嘛。

大局面前,幾乎是所有軍人都是這麽個想法,于是,在兩個小孩暈過去的同時,另一個軍人就将那塊布伸向了樂夫。

畢竟,小孩子在現在這種情勢下的處境真的是十分尴尬的,沒有殺傷力,幫不上一點忙不說,甚至還有可能因此暴露他們的行蹤,為他們的反擊帶來不利,就如同剛剛福娃放的那個屁一樣。

所以,弄暈了帶走是最好的解決方式,簡單省力。

經由剛剛福娃毛球的事情,樂夫心中已經有了警惕,他也從來不是個老實挨打的,哪能就這麽眼睜睜看着自己也暈過去?

更何況陳樂還在他背上呢!

所以在發現這些人意圖的時候,他果斷跑了。

山裏頭沒有什麽其他的遮擋物,只有樹林子和一些村民的屋子,軍人們帶着樂夫藏在林子裏,剛剛開槍的那幫人有些藏在屋子裏有些藏在對邊的林子裏,形勢複雜得很,而樂夫現在選擇脫離軍人,顯然不是個明智的選擇。

才跑出灌木叢兩三步,鋪天蓋地的子彈下雨似的飛過來了。

樂夫根本連跑躲的地方都沒有,整個兒背着陳樂就暴露在了所有人面前。

“小孩,回來——”旁邊幾個軍人沖上來救人。

樂夫在看到外面混亂形勢時就已經有些後悔了,而在感覺到腿上忽然一陣劇疼抽搐的時候更是腸子都悔青了。

這次是真的要死了。

這個想法在腦中出現的時候,他只來得及将陳樂放下,用力推到朝自己奔過來的軍人們懷裏。

然後雙手抱頭蹲在地上縮成球狀,等死。

誰都以為樂夫這次必死無疑,畢竟那麽多的槍子兒,不把小孩打成個刺猬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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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的運氣就是那麽好,那麽多的子彈,竟然就射中了三兩槍。

倒不是說那些開槍人的技術不夠準頭不好,只是原本只有兩撥人馬的大山上,忽然蹿出來了另外一幫人。

為首的那個男人帶着大墨鏡,一腳把地上那顆人球給踢開了。

樂夫只覺得屁股驟疼,整個人就往前滾了兩滾,撞到樹上了,頭都暈了。

還沒等他回過神來,好幾個人圍上來護住他往後退去。

微微睜開眼,他忽然覺得這些人都挺面熟的。

“打——”為首那人一聲令下,忽然出現的那第三波人就開始不要命地往前沖往外打槍,架勢很迅猛。

于隊目瞪口呆地看着兩撥人打成一團,還在想着這是哪來的幫手,旁邊一個軍人忽然喊起來:“于隊,這不是咱們的人——”

這簡直就是廢話,光是那一身的武器裝備服裝扮相,忽然冒出來的這幫人就和他們完全不同,怎麽可能是他們的人?

正這麽想着,場上的戰局已經發生了顯著變化。

第三撥人不僅來勢洶洶,實力更是不錯,兩句話的工夫已經将剛剛的局勢扭轉過來,占據完全的上風。

緊接着形勢又變化了。

眼看着之前與他們對戰的那撥人死的死逃的逃跑得差不多了,這第三撥人忽然把槍頭一轉,開始打他們了!

于隊臉色乍變,所有隊員也快速從詫異中調整過來,開始防守。

樂夫從亂戰一開始就讓人護着,剛剛是軍人,現在是白老大的人——沒錯,這第三撥趕來的就是以童超為首的白老大的人。

他現在畢竟是白老大的兒子,回來大山,看着是孤身幾個小孩,但實際上背後藏着多少保護監視的人根本說不準,早在于隊的人出現的那一刻,白老大就在第一時間得知了情況并派了人過來。

這才有了現在的三方會戰。

場上幾乎已經沒有第二撥人的身影了,只剩下白老大的人和于隊的人在互相對峙。

“我媳婦兒還在那裏!”眼看着白老大的人步步逼過去,槍子不斷,樂夫連忙就要沖上去阻止,生怕他們打到陳樂。

童超死抓着他胳膊不讓他上前,猶豫着要不要把他劈暈了。

這都什麽時候了,還有空想媳婦兒,愛美人不愛小命也不是這麽玩的。

“超哥,還打不?”這時候,一人急哄哄跑過來詢問。

“打,怎麽不打?”童超往旁邊抓了根草叼在嘴上,瞥了眼急切望着對面的樂夫,帶些諷刺意味地說,“沒瞧見你們少奶奶還在人家手裏嗎?不打贏了怎麽要人?”

那人臉上有些尴尬,不說這個開打的理由很是奇葩,就是開打了,他們也說不準能贏啊,對方可是正規野戰軍,他們這些人雖然也是殺過人開過炮的,但總歸也和那些國家殺器沒法比,剛剛也就是占了先出手的優勢,現在人家也慢慢進入狀态了,能不能打下來,問題很大啊。

童超當然是明白這個道理的,剛才也就是說說罷了,他們現在還沒必要和國家的人對上。

只是樂夫對陳樂的這種死不放開的态度,還真有必要糾正,不然到時候兩人恐怕都會有危險。

白老大不會放任樂夫對陳樂的這種執着,就算暫時默許,也不是永久之計。

陳樂現在半暈不醒的狀态,就是最好的證明方法。

思及此,他一口呸掉嘴裏的雜草,看向樂夫:“你——”

“媳婦兒——”樂夫睜大眼睛喊出來,身子一蹦就要跳起來追上去。

話被打斷的童超一把将他拉住,看了對面一眼,眯了眯眼。

只見茂密的樹木叢中,三四個身着迷彩服的軍人已經将陳樂三人背走了,看樣子,是要先帶着三個小孩逃離了。

57、男人

樂夫是不可能眼睜睜看着自家媳婦兒給人帶走的,急得汗都出來了,只是整個人給童超抓着,怎麽也逃不開。

“放開,媳婦兒——”他大聲喊着,只可惜沒人理他。

眼看着這小子嚎個不停,童超受不了了,一手刀朝着人脖子下去了。

樂夫真讓他劈中了,失去意識的最後一秒還死死盯着剛剛陳樂被帶走的方向。

對面的那些軍人似乎行動有變,剛剛猛烈的反攻姿态忽然收了回去,槍聲漸弱。

這是要撤退了?

童超有些訝然。

思索片刻,他把已經暈過去的樂夫送到兩個手下手上,招呼了一些人,在他們耳邊說了些話。

那些人點點頭,快速而輕悄地跑開了。

“先把少爺送到安全地帶。”童超吩咐道。

于是幾個人扛着樂夫走了。

對面的火力越來越弱,看來已經撤得差不多了,童超看了看情勢,打了個姿勢讓所有人收回動作,既然人家都跑了,那也用不着再浪費子彈了。

把人手都喊齊了,他說了幾句,所有人都了然地分散開去,很多人都不是頭一次來這山裏了,對于一些地形,還是有些熟悉的,所以一會兒就消失在了叢林裏。

剩下童超一人對着村民留下的一片空屋子皺了皺眉,好一會兒,心中下了個決定。

今天絕對不是什麽好日子,于隊帶着野戰軍們背着三個暈過去的小孩快速地穿梭在林子裏,按着預定計劃快速撤退。

山路很難走,尤其這裏是很少有人觸及的深山老林,危險性極高,對這一片并不是很熟悉的人根本很難下腳,就連這群習慣了在野外作戰的軍人也不敢大意。

不過好歹逃跑得挺順利,于隊心中奇怪剛剛那撥人沒有追來的同時,不由加強了警惕。

這種邊疆老林地帶,亂得很,能混下來的都不是什麽簡單角色,光看剛剛那些人的裝備身手,就鐵定是有背景的。

這種人不好惹,尤其是在不清楚對方背景的情況下,他們這些軍人更是不好輕舉妄動,萬一對方是跟老外搭邊的,一個弄不好還容易引起國際糾紛來着。

軍人不好當啊。

況且,僅僅剛剛打了個照面,他們就犧牲了三個戰友,這代價其實是有些慘烈的。

沒辦法,他們只能先撤退,回頭調查清楚了對方的背景目的再作打算。

可顯然這次的敵人并不準備如此簡單就放過他們。

這裏一片都是山要是僅憑人力想走出去,那可不是幾個小時的事情,沒個一兩天是別想出去的,這些野戰軍也不是一個個徒手翻山越嶺奔過來的,說不準什麽時候戰鬥就打響了,他們得時時刻刻保持最佳狀态,哪能把體能浪費在這些地方。

因此,上山的時候,他們和樂夫幾人一樣,都是靠直升機運進來的。

為了配合軍人們此次的打擊行動,上面特派的那兩架直升機都停放在半座山外地一片空地上,只等他們任務完成就直接飛回去,而要到那片空地,就必須要經過一片山坳子,也就是之前村民們大片種植罂粟的那塊土地。

現在已經是深秋快入冬的時候了,天有些冷,但由于地形緣故,這片區域常年就是比較多雨濕潤的,再加上前兩天剛下了場小雨,導致土地一片泥濘,走起來都礙腳。

軍人們一聲不吭地在泥地上快速奔跑。

也不知道是睡夠了還是被颠得受不了了,昏睡多時的陳樂竟然迷迷糊糊地有些轉醒了。

他迷茫地睜開眼,眼前晃動不停,入眼一片朦胧,好像蒙上層霧一樣。

“唔……”身下好像在動,一不小心觸動了腳踝部分,怵然的抽痛感傳來,陳樂忍不住發出一聲嗚咽。

“醒了……于隊,人醒了!”忽然,身下那種晃動的感覺停下了,陳樂只覺得眼前一晃,一張陌生的臉放大在眼前。

他被吓了一跳,瞬間清醒不少。

“小孩?”那人扯了扯臉皮,強露出一個笑。

陳樂看着那張狼狽的臉上有些猙獰的笑,心中的害怕一陣陣襲來。

進山後就給練出來的恐懼症,他到底還是不敢太靠近陌生人。

幾個軍人看着他一副害怕的樣子都有些尴尬,誰也想不出這小孩膽子會這麽小,他們還什麽都沒說哪。

“于隊……”剛剛背着陳樂跑了一路的軍人看向于隊。

“……先走再說。”于隊沉默片刻,快速下了決定。

其他人也不質疑,剛剛那軍人一聲不吭強硬地被起陳樂,一行人在停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再次朝着原定路線跑去。

而不遠處。

“差不多是時候了。”童超放下望遠鏡,揮了揮手。

一陣槍響伴随着手榴彈的炸響突兀般在山坳裏出現,打得軍人們一陣措手不及,好幾個軍人當場就斷了氣。

于隊快速宣布進入警戒狀态,軍人們開始撈起武器進行反抗。

戰鬥再次打響。

且這次的戰鬥比之半小時前更要來得猛烈,僅僅幾分鐘的時間,已經進入白熱化階段,雙方能拿出來的武器都已經互相輪上了,眼下正是拼持久力的時候。

童超看了看手表,嗯,差不多到時間了。

沒一會兒,于隊所在的隊伍裏有人大聲喊起來:“有偷襲——”

幾乎所有人都詫異地往回看了眼,接着又商量好了似的,前方的人繼續打防備戰,位于中間及兩翼的軍人繼續堅守崗位,只是稍稍往中後方靠了靠,慢慢向隊伍中心地帶挪去,逐漸形成一個小包圍圈。

而原本在後方的人則是第一時間開始反擊。

人家都偷襲到自己窩裏了,難道還傻傻站着等人欺負嗎?

軍人才不會這麽窩囊!

下雨似的槍子兒密密麻麻落下來,看得人眼花缭亂,直用槍林彈雨把人淹沒了。

好在前來偷襲的人不多,就那麽五六個,眨眼的工夫已經被軍人們拿下。

還來不及松口氣,又有人喊起來:“不好了,小孩不見了——”

衆人再一看,可不是麽,之前好好地讓呆在地上的三個小孩都不見了,跟蒸發似的。

一人眼尖,瞄準了十步遠外的土地地面似乎有些異常,稍微仔細一瞧,瞠大了眼:“地面會動!”

位于中後方的衆人更驚了。

站在包圍圈最中間的于隊當下就朝着那塊土地開了一槍,朝衆人大喊:“所有人注意腳下,有地道!”

話音剛落,早已經有幾個軍人飛奔過去拿人了。

怕傷到孩子,大家都不敢直接打槍,只得用手挖,地道裏的人機靈,一聽到上面有動靜,都放輕了動作的聲音,隔着地面,上面的人也聽不清楚下面有沒有人,一時間救人變得更困難了。

對方的攻擊還沒有停下來,反而有加大的趨勢,看來也是知道地道偷人事件被發現了,準備加大火力側面救火呢。

前方的軍人拼死守在基礎線上,中間的軍人也已經上去幫忙了,只剩下後方的這些人展開救人工作。

無論如何要把小孩們都救回來——這是于隊下的最高指令。

對此,隊員們的回答就是更加拼命地挖人。

事實證明,這樣工作的效率是極其低的。

一個高壯的山東軍人脾氣最急,見這情形,臉都氣紅了:“格老子的!”

說着,朝着地面狠狠一跺!

“啊——”緊随着他的大腳踩下去,前面一小塊原本平坦的土地竟然塌陷了下去,不甚明晰的慘叫聲傳來。

軍人們眼前一亮,瘋似的都沖上去了,三五個人把那一小塊土地團團圍住。

于隊站在幾步遠外,也沒瞧見他們怎麽弄的,總之十幾秒後一聲槍響,一個小孩就給救回來了。

看着什麽都不知道還在昏睡的小孩,大家簡直哭笑不得。

不過這樣也好,小孩子嘛,就該好好地被父母大人們護着,不該碰觸這些肮髒的東西。

幾個軍人們把小孩小心地背起來,有了剛剛被偷人的經驗,這次可不敢大意了。

然而剛剛小孩共有三個,現在也才找回一個而已,還有兩個不知在哪,說不準都已經給運走了,畢竟地道這種東西,真的不好說啊。

時間一點一滴滑走,十多分鐘過去,雙方的子彈都有

些挨不住了,畢竟誰也不是軍火庫,彈藥這東西,都是有限的。

于隊看了看天,面色沉重。

這麽下去也不是個辦法,難道子彈沒了就要和對方拼肉搏了?軍人是要死在戰場上,但也不能不明不白就這麽窩囊地死了。

他招招手,喊來一個位于前方的軍人,說了一句話。

那軍人點點頭,跑了回去。

不一會兒,這裏的槍林彈雨稍緩,一人拿出一面旗搖了搖。

童超那裏下一刻就接到了報告,他挑了挑眉:“停戰?”

看了看自家手下們的情況……傷亡看來也不比對方少。

一揮手,童超果斷下命令:“停——”

他聲音挺大,白老大這方的人一聽見聲音,猶豫了下都收回了槍。

對面的軍人隊伍也瞬間停了槍響。

“你們是什麽人——”于隊問。

“中國人——”童超把旁邊一人的帽子卷了卷,弄成喇叭狀朝對面吼。

對面的聲音頓了頓,接着又說:“把小孩交給我們,你們有什麽條件?”

童超樂了,他也想問這個問題來着。

于是回答:“小孩不能給——”

聽到聲音的于隊額頭青筋直顫抖,這些人怎麽看也不像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要是落到他們手裏,這幾個小孩指不定會被怎麽折磨。

所以無論如何,得把孩子們救回來。

“我們只要孩子,無論你們開什麽條件!”于隊也扯了自己的帽子開始喊。

童超忽然覺得這人挺有趣的,還別說,這樣隔着對喊真的挺新奇,于是繼續說:“真的什麽條件都可以?”

于隊心裏有些開心,這句話的意思是,換回孩子們還有轉機?

“只要不殺人放火觸犯法律,什麽條件都可以——”于隊給了個大餡餅。

“法律是什麽?能吃嗎?”童超忽然不想吃這個餡餅了。

他的話剛說完,地面微微震動的聲音忽然就傳過來了。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動怔住了,周圍還是那副空曠寂寥的樣子,只是地面那異常的震動……

好像有什麽東西過來了。

這個猜測在腦中産生沒多久,就轉變成了事實。

當看到那奔跑而來的大群生物時,所有人都傻眼了。

竟然是……大象?

在兩撥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那一群大象就那麽邁着笨重的步伐堅定地朝着這裏走過來了,絲毫沒有畏懼人的意思。

這是什麽情形?

兩撥人面面相觑,都是無語。

但更無語的還在後頭,若這一群大象的忽然出現只是偶然,那緊随着狂奔而出的一群群獒犬就絕對是人為特意設置的。

當見到那一大群耷着舌頭咧着尖牙長相兇殘的獒犬朝着這裏湧過來的時候,所有人都有些慌,就連童超都吓了一大跳。

這畜生可不是一般的小貓小狗,那是絕對能輕松咬死人的!

危險!這是在場所有人的第一感覺。

是誰操控的這些動物?這是第二疑問。

答案,很快揭曉了。

兩個黑衣的男人從象群裏頭走出來,手裏還拿着槍,依據童超的專業眼光來看,這倆應該是保镖。

保镖們恭敬地站在兩旁,一會兒,又兩個人走出來了,這兩人穿着各異,臉上帶笑,看來是挺和氣的。

然而童超的目光并未在這兩人身上多做停留,他的視線緊緊抓在兩人出現的象群角落裏。

直覺告訴他,重頭在後面。

果然,下一秒,一個男人從那裏走了出來。

童超與男人之間畢竟是相差了一段距離,他只能看清那個男人大概的輪廓,卻看不清對方準确的長相。

只見男人對之前走出的那兩個人笑了笑,說了幾句話。

接着,其中一人掏出一個短哨。

哨聲響起的時候,所有人都看見那些獒犬忽然興奮起來,朝天嗷嗷兩聲,就迅速四散開了。

就好像一早就訓練好的。

這一點認知讓童超十分吃驚。

該有多大的本事,才能僅憑哨聲就簡單而準确地控制住這一大群獒犬,讓它們聽話?

太難了。

縱然是他,從小到大養了那麽多年,也只養熟了幾匹灰狼罷了,數量上與這些獒犬完全無法成比。

他腦中亂七八糟的想法都過了個遍,等回過神來的時候,那幾個男人竟然已經坐在幾頭大象背上,朝着他們所在的方向慢慢過來了。

無論是童超還是于隊,都被男人的動作吓了一跳。

而更吓人的,是男人跳下大象背後開口說的第一句話。

他先是看了看左右兩邊正在對峙的人,然後站在中央,說:“我兒子呢?”

童超的第一反應就是,這男人腦子有病。

于隊的感覺稍微好點,他的資歷至少擺在這裏,只是想了一會兒,就恍然大悟:“你是那小孩的爸爸?”

男人點點頭,緊接着又眯了眯眼,看着挺冷淡的臉上竟有些忍不住的激動:“你見過我兒子?”

“……”于隊張了張嘴,但不知怎麽的,話就是噎在嘴裏說不出來,想了想,他招手讓軍人們把之前救回來的那個小孩帶過來,“你看看,這是不是你兒子?”

小孩被帶過來,一張小臉露在衆人面前。

男人臉上的表情由激動變為詫異又到失望最後停留在麻木。

他搖了搖頭:“不是。”

58、我是陳琛

雙方的槍戰早在男人出現的時候就已經停止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這個奇怪的男人吸引,雙方藏在各自的領地中,緊緊盯着這個男人的一舉一動。

童超與男人之間的距離不算遠了,他眯着眼看了半天,又把之前男人的話想了一遍,腦中閃過一個念頭——

難道這男人的兒子是樂夫的小媳婦兒?

他恍然,詫異,緊接着心頭莫名一陣驚悚。

那看起來嬌嬌弱弱沒有一點抵抗力的小孩竟有個看起來這麽厲害的爸?

腦中迅速理清前因後果恩怨糾葛,童超下意識地做了個決定——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趁着男人和于隊還沒有注意到這裏,他朝自己人招了招手,沉道:“走!”

大家都被突然出現的男人驚得不輕,聽到命令也不遲疑,迅速收拾東西準備走人,還有兩三人剛好帶着從于隊那偷運過來的兩小孩從地道裏出來,所有一切準備就緒。

可還沒等他們離開幾步遠,男人的聲音忽然從身後傳來:“等等——”

童超腳步不停,心中暗道不好。

果然,下一秒,一群獒犬從四周叢林裏冒出來,訓練有素地将他們團團圍住,呲牙咧嘴地對包圍圈內的人示威。

這架勢,根本就是不讓他們走了。

所有人連忙往後退,獒犬像是得了命令,見到他們的動作也跟着上前,但只是将他們圍住不讓跑,并不撲上去下口。

童超從獒犬的動作上大致瞧出了男人的意思。

定了定神,他轉過身,正好對上男人望向這裏的目光。

這面對面,他方才真正看清男人的長相。

年紀很輕,僅看臉實在很難想象他已經有這麽大個兒子了,很俊,五官的棱角并不十分突出,但湊在一起就給人一種很和諧的感覺,面無表情,卻又不顯得特別冷肅。

矛盾的結合體。

他在仔細打量男人,男人卻沒有給他多餘查看自己的機會,只上前幾步,說:“我是陳琛。”

童超一愣,倒沒想到男人會主動向自己打招呼。

正猶豫着該做出什麽反應,男人的下一句話讓他心中戒備驟升。

“我兒子在你那裏吧,請把他還給我,這麽多天了,也該回家了。”

他的語氣平淡,似是毫不關心,童超詫異地擡頭,卻在他眉宇間發現了并不隐秘的擔憂與焦慮。

也是,終究是做父親的人,怎麽可能不關心自己兒子?

見他不說話,陳琛稍微加重了語氣,再次說道:“請把我兒子還給我。”

童超很快回神,露出一貫的痞笑:“你兒子是誰?我可不認識你兒子。”

說話間,他身後的手下們已經按捺不住地端起槍齊齊對準了陳琛,只等這個男人稍有動作就立馬拿下。

而旁邊于隊的人也早反應過來這人的兒子怕是被綁架了,趕緊也提起槍對準了地面。

氣氛一時間非常緊張。

“我兒子在你那。”陳琛絲毫不覺周圍的氣氛詭異,只将目光在童超背後的人群裏不斷掃描。

“都說了沒有,不信你看呗。”說着,童超把身子微微往旁邊一偏,把身後的人都露出來。

就在他偏身的那一刻,一顆子彈從他背後那人手槍上快速射出,直逼前面的陳琛!

“陳先生——”于隊連忙沖上去要将他推開。

然而距離在那裏,子彈的速度明顯不是人能趕上的,衆目睽睽之下,那枚子彈直直朝着陳琛的心髒而去。

就在子彈即将觸碰胸口的那一刻,他動了動,往右一偏。

就那麽一瞬的工夫,原本該射向心髒的子彈終于還是入了左臂。

皮肉傳來的劇痛讓陳琛悶哼一聲,臉色也開始泛白,肩膀附近破開一小片紅,只是黑色衣服的緣故,那紅色并不明顯。

于隊已經在第一時間沖上去想為他止血,然而他卻搖搖頭,看向面前不遠處笑着的童超說:“放了我兒子。”

這語氣,已經是比之前的沉了不少。

看來,這個一派溫和氣質的男人是真的發火了。

童超正這麽想着,忽然身後傳來慘叫連連,他一驚,連忙往後看,就瞧見一只兇戾的狗頭放大在面前,還不容他思考,身子已經被撲倒在地,後腦勺砸在地面,發出悶響。

慘叫聲此起彼伏想起,摻雜在其間的還有斷斷續續的槍聲,獒犬的嗷叫聲很是駭人。

于隊及身後的軍人們都詫然變色地看着面前狗咬人的兇殘一幕,再回頭看陳琛,一臉淡然地望着前方。

“這……”于隊很猶豫,按說這些人也不是好人,可好歹是人啊,怎麽能任憑畜生這麽咬殺,太藐視人權了。

人和獒犬的鬥争還在繼續,忽然,長長的一聲“嗷嗚”響起,特別響亮。

陳琛擡眼望去,只見三兩頭獒犬圍在了一個角落,并不時仰頭嗷叫。

之前與陳琛差不多同時出現的兩男人互看一眼,其中一人拍了拍手,吹了聲口哨,一頭獒犬嗷叫一聲,歡快地跑了過來,湊在那人腳下讨好似的甩尾巴。

那人點點頭,走到陳琛旁邊說:“陳先生,小少爺就在那。”

話音剛落,陳琛已經邁開大步朝着獒犬圍住的那個角落奔去了,其速度之快,就好像他根本沒有說受傷似的。

童超明顯看到了他的動作,甩開身上一直壓着自己的獒犬就想追上去阻止,沒想到剛剛和陳琛說話的那個男人已經走上來,低頭看着他說:“這位先生,你還是不要亂動的好。”

他說着,周圍好幾條獒犬已經圍了上來,環住了童超。

童超的臉色前所未有的難看,盯着那人的目光像是要吃人,可終究還是咬咬牙,沒有動。

也不是沒有人帶着和童超一樣的想法,只是槍剛對準陳琛,還沒來得及付諸行動,旁邊的獒犬已經撲上來咬手了,結果又是一片血肉淋漓。

而另一邊,陳琛距離那個角落已經不到兩米了,一眼就能看清按個角落的情形了。

只一眼,男人原本平靜的臉就瞬間失色。

“小樂——”陳琛快步跑過去,圍在那裏的獒犬也不阻攔,見他過來就趕緊閃到旁邊。

地上靜靜躺着的那個小孩,完完全全露了出來。

陳琛一把蹲下身把小孩抱起來,死死摟在懷裏,閉着眼睛,嘴唇都忍不住微微顫動:“小樂,小樂……”

他半跪在地上,嘴裏不斷喃喃陳樂的小名,用自己的臉去蹭陳樂的臉,只恨不得把寶貝兒子藏進心裏去。

這是他兒子,親兒子,從小嬌養呵護到大的親兒子,卻因為他的一時不防備給人占了機會,白白被賣到這種山疙瘩,都大半年了,也不知受了多少欺負……

想到這裏,這個一貫溫和的男人也紅了眼,只覺得心中憤怒與愧疚壓得人喘不過起來。

“小樂,爸爸帶你回家,咱回家,再也不來這破地方了啊……”

他又使勁蹭了蹭陳樂的臉,感覺到小孩身上有些不尋常的熱度,臉色一變,連忙探了探小孩額頭,又搖了搖,确定小孩發燒不醒的時候,趕緊起身往回走。

之前那指使獒犬的人見他臉色不好,也不多問,只說:“陳先生,現在要回去了嗎?”

陳琛已經收起了剛剛面對兒子時的所有情緒,面上還是那副溫和平淡的樣子,只簡單地解釋了一句:“小樂發燒了。”

那人吃了一驚,不敢置信地看了看他懷裏依舊昏睡的那個孩子:“發燒?”

陳琛點點頭,并沒有多說的意思,陳樂現在發燒,必須趕緊找醫生才對,在這裏多說多浪費時間,并沒什麽實際意義。

那人也不啰嗦,迅速拿出一個通話器,開始與另一邊的人說話,陳琛并不等他,只顧自己往前走,兩個保镖和另外一人也走過來,這些都不是多話的人,看見陳琛懷裏的小孩,就知道此行目的已經達到了,少爺已經找到,該回去了。

保镖上前,想接過陳樂,但陳琛只是搖了搖頭,對另一人說:“先走,去醫院。”

那人了然地點頭,吹了聲口哨,一頭大象慢悠悠地走過來,長鼻一卷,竟然就把陳琛和陳樂一起帶上了背。

“陳先生,您先走吧,我們斷後。”這人這樣說道。

陳琛坐在象背上,雙手抱緊了陳樂,脫下自己的皮大衣給懷裏小孩裹上,這才向那人低頭致謝,接着兩個保镖就領着那頭大象走了。

從男人出現到離開,合起來不過十分鐘的時間,卻是在瞬間扭轉了所有形勢,将原本對峙的兩方人驚得目瞪口呆措手不及,于隊那裏還沒什麽所謂,童超這方卻是遭受了重大損失,與獒犬搏鬥可不是什麽好玩的事情,那是真正的會威脅到小命的,甚至在剛剛這番小動作的扭打中,已經有好幾個人喪生狗嘴,更有不少人被狗咬得血肉翻飛。

男人走後不久,留下的兩個男人也收了動作,一人吹了口哨,原本與人對峙的那些獒犬蹭地全丢下人跑了回來,訓練有素的樣子絲毫不亞于那些軍人,而另一人拿出一支短笛,吹了幾句短號,威武的象群們跺了跺大腳,引起地面斷範圍內震動後,也甩了甩尾巴轉了身。

兩人在陳琛之後,也帶着各自的動物大軍離開了,于隊似乎是想要上去阻止,可耐不住剛靠近就有獒犬回頭對他們怒目相視,想想童超那方的慘狀,他終究還是沒有去攔人。

于是又只剩下了于隊和童超的人。

沒有了獒犬的束縛,童超馬上站起身來,只是經過剛才的人狗大戰,他這裏的人已經滿是狼狽,哪裏還有那個本事和對面那些軍人相抗衡。

于隊很明顯看到了這一點,所以盡管沒有攔住剛剛那些人,他臉上的表情還是比童超的好看許多,并迅速借機會占據了有利位置:“還有一……兩個小孩呢?請把他們交給我們。”

包括最開始見到的樂夫,一共四個小孩,現在一個在他們手上,另一個被剛剛的陳琛帶走,也就是說,童超那裏還有兩個小孩,無論這些小孩到底是什麽身份背景,他們都必須安然把人救回去。

但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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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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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