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章節

自己，硬生生壓住自己的邪念，将她滑落的衣服拉上，違心地系好。他沒有傷害她，他沒有侵犯她的處子之身。因為他知道自己真心珍惜她。

兩個人騎在馬上，馬兒走出了密林，緋紅的情潮在她臉上尚未褪去。而他，身上還是火熱的，不舍地嗅着她秀發中的香氣。

他只問：“小兔子，我們下一次什麽時候見面？”

她垂下長長睫毛的眼簾，只說了一句：“嗯……會的，會再見的，我會去找你的，烈。”

他聽了，心情很好，愉快地相信了。

“多想做完剛才沒有做完的事……”他在她耳邊低聲說，輕吻着她。“我不要別人，我只要你……”

她又羞紅了臉，這樣甜蜜的親昵，她是第一次感受。更何況是跟她心中朝思暮想的心愛的人。

可是……

多想，多想馬兒就這麽一直走，一直走，一直走到天涯，一直走到海角。

多想，多想一直呆在你懷裏。

多想，多想就這樣跟你兩情相悅下去。

可是……

老天，我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啊！

烈……我只希望你好！

十七、顏變

子玉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密切監視她動向的常綱的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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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報王爺，戴家小姐又出城了，去向不明，直到下午申時以後才回來。此外，格烈少爺和她一前一後回到城裏。”常綱聽到手下報來的消息，心裏萌生了新的主意。

原本，常綱只想看這場愛情三角戲的熱鬧，現在，他要把戴子玉從準王妃的寶座上拉下來。他知道戴子玉不可能是他的人，也不可能聽他的話，卻霸占了重要的棋子位置。如果能趁這個絕好的機會令王厭惡戴子玉，撤銷與她的婚約，那他為王精心準備的那一排王妃候選人，又可以出動了。

“哼，不過是有幾分姿色的小丫頭，你憑什麽跟我鬥！”常規冷笑着想。

“陛下，您的準王妃又去跟烏蘭府家的四少爺相會了。”常規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急急向君王禀報。“昨日有人看見她和格烈出城，幾個時辰後才回來。”

“他還沒死？這個混賬！”君王頓時被氣得沖昏了頭腦，根本沒有分辨此事的真假，他直覺知道，這是真的。

這回，君王不再掩飾內心的震怒，背着手在書房裏走來走去，怒不可遏。那天格烈受傷倒在賽場，君王以為他必定有十天八天無法恢複，沒想到……明知道子玉是準王妃，這個野蠻的異族人，還是不死心。

“陛下，準王妃一而再地不守婦道，行為荒唐，老臣以為，她根本不配做陛下的王妃。倘若此事傳出去，陛下恐怕會被天下子民笑話啊！”

“格烈，你這個好家夥，當殺！來人啊！”一怒之下，君王殺心起，正欲傳令下去捉拿格烈。這時，卻被常綱伸手阻止了：“陛下且慢！”

常綱想處理的是戴子玉，而不是格烈。再說，格烈要是死了，子玉就安分地呆在王妃的位置，對他可一點好處都沒有。

“陛下萬萬不可。”常綱說：“依老臣看，如果殺了格烈，反而會讓這樁見不得人的事情傳出去，烏蘭府在西北勢力極大，這對安定西北也沒有好處。還不如快快将格烈打發掉，別再讓戴子玉玷污準王妃的名號，才是上策。”

君王雖然仍處在怒火中，但他怎麽不明白常綱的心思？這個常綱就是一心想廢掉子玉，而啓用自己的棋子，控制他的婚姻，以達到繼續控制他的目的。

他不能讓常綱如願。

但現在的情況來看，當務之急，他就是想立即将格烈

逐出京城，趕回西北。對于子玉的懲罰，只能稍後再說。

“子玉啊子玉，到底我有什麽地方不如那個茹毛飲血的一介武夫？為什麽你不顧你尊貴的身份，不顧我對你的信任，要背着我，偷偷地去見他？”

君王的心裏，既氣又悲。

常綱提醒道，英雄大會已經過去了三天，按理說，應該召集比賽中獲勝的人給予賞賜，并選拔優秀的人，擔當軍隊中的将領。格烈是本次大會上排名第一的英雄，王心裏突然冒出了一個主意，他一意孤行，決定要在格烈離開前，狠狠地羞辱格烈。

于是宮裏傳出禦旨，王要在明日召見英雄大會比賽中成績突出的前二十位佼佼者，給予封賞。

一位宦官來到了戴府，宣布戴家的大少爺、二少爺皆在英雄大會的前二十之列，要進宮領賞。但是，居然要子玉也一同進宮去。

子玉忐忑極了，不知君王想的又是哪一出。

格烈也接到了通知。其實他早就已經吩咐下人備好車馬糧草，準備隔日就離開京城回西北。

封賞對他來說，不是這麽重要，本來他就只是奉父親之命前來增長見識、切磋武藝。在這趟京城之旅中，最重要的是，他已經知道了誰對他來說，是最最珍貴的瑰寶。

在這塵世人海間，唯有她的匆匆一瞥讓他動了心，可惜她只是一朵鏡中花，也許注定沒法擁有她。

也只得與她暫時分離了，不知何年何月，可再見？可不可以，讓夢變成真的？

翌日清早，文武百官和英雄大會的二十位佼佼者都已在皇宮大殿的漢白玉階梯下等待召見。

子玉乘着馬車趕到皇宮，卻被告知，王想先見見她。

在侍從的引領下，子玉不安地來到禦書房。君王穿着無比奢華威嚴的上朝的衣裝，正背對着，等着她。

“子玉見過君王陛下。”她一如既往地沒有按照禮儀跪拜。這次，君王沒有轉身，也沒有往時見到她時的欣喜。他只壓抑着怒氣，沒好氣地問：“為什麽不是‘拜見’？”

子玉一怔，不知他為何反常地為難她，她只好向他跪下了。

“你眼裏還有禮節嗎？你眼裏還有我嗎？”他轉過身來，诘問道。

“陛下是一國之君，小女子豈敢冒犯……”

他下巴上仰，索性把話挑明，

眸子裏透着冰冷：“枉我平時是對你太寵愛，才讓你這麽肆無忌憚。我問你，我聽人說你跟西北察可哈爾省烏蘭府裏的一個叫格烈的男人私會，是否有此事？”

子玉低着頭，沒有否認。

“你說說，這事該怎麽辦？你要離開我，去跟那個異鄉人在一起？你情願去到寸草不生的西北，過着牛馬不如的生活？你的父親、你的哥哥現在都在大殿外面等着，是不是我将此事當衆宣布，讓你戴府一家臉上蒙羞？你犯的錯可以株連九族，而你尚不自知！”他咆哮着，說出了這些天來，壓抑在心裏的憤懑。

聽到弈提到她的父兄，子玉心裏驚慌了，她脫口而出：“陛下！是，我承認我很喜歡格烈少爺。”

“這一切都是我一廂情願，是我自己喜歡了格烈少爺，他沒有錯。您要我做什麽都可以，把我貶為宮女也好，做奴隸也好，我都自願承擔我犯下的錯誤！”

弈依舊冷冷地望着她，等她自己的承諾。

“只要你不傷害我的家人，不要傷害格烈少爺，我不會離開你，陛下！”她害怕地懇求道。

看到她還在為格烈求情，弈的氣又上來了，嘲笑着說：“你居然還在為他說話。好，很好。行，我不傷害你的他們。”

她眼裏透着不信，仍要他保證：“陛下，您要說話算話！”她太害怕她牽連了家人，拖累了格烈。弈暴躁任性的另外一面已經在她面前顯現出來了，她不知道弈在怒氣之下會做出多少意想不到的事。

他漠然地抿着嘴瞧着她，眼裏愛恨交加，片刻，才點頭：“好，我答應你。”

他又加重語氣說：“但從現在開始，你要明白你自己的身份，不要再做讓我失望的事！”

十八、羞辱

弈要子玉同他一起上朝。他讓人把子玉帶到大殿邊上一處隐秘的小房間裏呆着。坐在這個小房間裏，子玉可以從裏面望得到大殿中的情況，別人卻看不到她。

宣群臣上朝時，她看見了她親愛的父親。

宣二十位英雄上大殿時，她看見了她親愛的兩位哥哥和格烈。

看到家人和格烈，她再也淡定不了，心中一急，右手揪緊心口。弈這是要幹什麽？他還是要用家人的性命來威脅她麽？

弈，不再是以前她眼中的那個溫和、安靜的弈。他變得很陌生，她開始懼怕他。

她知道自己做錯了事，可是她愛的是格烈。雖然一直在弈身邊陪伴他，卻從未感覺到愛過他。當清楚地知道自己不愛，一切的相伴就顯得是那麽地不情願和難熬。

君王讓侍從傳令二十位英雄走上前來。格烈故意低調地站在後排，他不想太引人注意。

宦官捧着名冊，從最後一名開始，依次宣布着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