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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用交合達到高朝時的那種極端感覺引發頓悟的契機。
想到這兒,楚雲脫口問道:“你要我和你交……歡?”
“怎麽,不願意?”楚涵陽沉下臉。
“那種事……不是應該找女人嗎?”楚雲不自覺地就想往後挪動,拉開自己和楚涵陽的距離。
楚雲知道,男人和男人交歡是需要其中一個把屁|股後面的那處菊徑當成女人的花苞使用的,而楚涵陽怎麽看也不像是那種會躺在別人身下當女人的家夥,就是說,躺在下面被捅屁|股的那個,肯定是他!
再想到妓館裏那些小倌被人開|苞時的鬼哭狼嚎,楚雲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戰。
——他連前面的那根東西都還沒有用過,才不要被人享用後面!
楚雲憤懑地想道。
世人都以為狐妖魅而淫,實際上,沒有哪種妖獸能在“淫”字上勝過人類,畢竟獸族都是存在發|情期的,過了那段時節,就算下藥都未必能和異性|交合,只有人類才能随時随地發|情,一年四季地生兒育女。
至于楚雲,或許是築基化形的時間太早,或許是體內冥靈火的緣故,總之,當他還是狐妖的時候,一直到結嬰前夕都沒體會過發情是什麽滋味,更別說和異性|交合了。
——用人修的說法,他也是個标準的在室男啊!
楚雲努力地想要拉開和楚涵陽的距離,省得被他就此禍害,但楚涵陽卻牢牢抓住了他的腰身,使得他動都沒法再動一下。
“女人不行。”楚涵陽漠然說道,“我試過。”
“那、那也不一定非得是我啊!”楚雲嘴上還在争取,心裏卻已暗下決定,如果楚涵陽敢對他用強的話,那他也只能拼個魚死網破,逃命去也。
“但只有你才不會把此事宣揚出去,對吧?”楚涵陽擡起楚雲的下巴,笑眯眯地說道。
——廢話,就算我想說,人家也不會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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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個爹會對兒子做這種事啊!
楚雲咬了咬牙,破罐子破摔地問道:“是不是只要讓你洩出元陽就可以了,不管我用什麽法子,用什麽手段?”
“嗯,那些都無所謂,我只要結果。”楚涵陽點了點頭。
“那……我要是不肯呢?”楚雲忍不住又問了一句。
“放心,就算你不肯,我也不會把你趕出山莊的。”楚涵陽淡然說道,“不過,以後別叫我爹,我也不會再認你這個兒子。”
——這會比把我趕出去還慘吧?
楚雲暗暗腹诽,但衡量了一下利害得失,便又覺得只要不讓自己的那朵稚菊受苦,換成嘴巴和手指辛苦一下倒也沒什麽不可。
“那個,現在就做嗎?”楚雲認命地問道。
“好啊。”楚涵陽放開楚雲的下巴,将身子往寬榻裏面移了移,“你打算怎麽做?”
直覺一般,楚雲總覺得楚涵陽的笑容裏夾雜了幾分戲谑,讓他生出一種被戲弄的感覺,于是遲疑了一下,試探着說道:“楚管家還在外面吧?”
“他聽不到的。”楚涵陽肯定地答道。
楚雲還是繼續遲疑着,不過已經是故作遲疑。不管怎麽說,原主都只是個十幾歲的毛孩子,突然間遇到這種龌蹉事,總不可能太過殺伐果斷。
——呃,應該是會猶豫的吧?
楚雲不太肯定地想道。
但猶豫太久或許又會被楚涵陽認為他不願意,于是楚雲只裝了會兒樣子,然後便扶着楚涵陽的大腿,跪坐在寬榻前面,一邊伸手去解他的腰帶,一邊咬住自己的雙唇——既是為接下來的事做好心理準備,更是為了控制臉上的多餘表情,免得被楚涵陽懷疑。
到了這時候,楚雲還是有些難以相信自己竟然回到了過去,難道當時那道天雷不止劈碎了他的身體,劈開了長空,甚至連時光都被它被穿了個透?若真是如此,那它得強到什麽程度啊!自己又是何德何能才引來了如此天劫?!
胡思亂想間,楚涵陽的衣衫已被楚雲不知不覺地解開,腿間的那團物件也暴露在他的眼前,并在他的注視下,慢慢膨脹、挺翹。
楚雲習慣性地動了動鼻子,發現沒有什麽不可忍受的異味,于是伸出手指,在頂端處輕輕碰了一下,那物件頓時漲得更大,翹得更高,仿若禸杵一般。
楚雲頓時起了好奇,再次用手指在那物件上彈了兩下,正想繼續撥弄第三下,一只大手已從頭頂上落了下來,将他的手腕牢牢抓住。
“這東西可不是給你玩的。”楚涵陽黑着臉說道。
聽到楚涵陽這樣說,楚雲立刻眼珠一轉,覺得自己的一番幸苦不應該只換來一個“少爺”的虛名,還是要弄點更實惠的東西才不吃虧,于是一邊伸手将那禸杵握住,上下撫弄,一邊擡起頭,認真地說道:“爹,我可是築基了,您不給獎賞我點什麽,以示祝賀?我現在可是連一部築基期的功法都還沒有,更別說築基期使用的丹藥靈器了!”
“你這是在跟我讨價還價?”楚涵陽眯起雙眼。
“既然您要我做的并不是兒子該做的事,那您也總該給我點額外的酬勞。”楚雲一本正經地答道。
“放心,事成之後,我不會虧待于你。”楚涵陽拍了拍楚雲的腦袋,示意他快點開始。
“不行,事成之後,您要是提起褲子不認賬怎麽辦?”楚雲執拗地問道。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會有一點關于(round-nd)的渣渣,只是一點。
☆、六、離莊
“你從哪裏學來的這種渾話!”楚涵陽惱火地給了楚雲一記響頭,但緊接着便從自己的一枚儲物戒指裏抓出幾件靈器,抛在旁邊榻上,又從另一枚戒指裏抓出一袋靈石,和那些靈器湊做一堆,然後不耐煩地說道:“功法暫時不能給你,随便給你一套雖然簡單,但若是不适合你,給了你便等于是害了你。”
“那個可以先欠着。”楚雲擡手一抓,把榻上的東西全部收入到自己的儲物袋中,
看到楚雲收東西的動作,楚涵陽的雙眼不由眯了一下,不過眼下正精蟲上腦,他也顧不得去追究楚雲對靈力的運用怎麽會如此熟稔,見楚雲收下東西,便催促他快點開始。
拿到了實實在在的好處,楚雲心情大好,原本空着的另一只手也伸了過來,捧住禸杵下方的囊袋,動作輕柔地揉捏了兩下,接着便探出舌尖,在禸杵頂端舔了一下。
頭頂上,楚涵陽的呼吸明顯粗重了許多,腿間的禸杵也明顯顫了兩下。
所謂沒吃過豬肉卻也見過豬跑,楚雲自己雖然并無和人交合的經驗,但他依附的某只狐妖卻養了一堆侍妾男寵,還開了家供人宣洩的妓館,耳濡目染之下,楚雲倒也很清楚自己該做什麽。
用手指稍稍做了些前又戈,楚雲便張開嘴巴,将禸杵一口吞了下去。
楚涵陽頓時呼吸一滞,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似乎沒想到楚雲會做到如此程度,而且還做得如此毫無芥蒂。
楚雲卻不知道自己已經做過了頭,自顧自地在那裏吞口土、吸吮,時不時地用舌尖劃兩下禸杵上的青筋,用手指摸兩下下方的囊袋,使得嘴巴裏的物件越發地粗大、硬挺。
沒一會兒,楚涵陽便扛不住那種從小腹至丹田,再遍及全身的異樣快慰,一把扣住楚雲的後腦,在他的嘴巴裏本能地動作起來。
“嗚嗚嗚……”楚涵陽突如其來的粗魯動作把楚雲氣得想要罵人,但嘴巴正被禸杵塞得密不透風,哪裏還能說出話來,只能反手抓住楚涵陽的雙腿,拍打着以示不滿。
楚涵陽卻根本沒有理會,自顧自地在楚雲的嘴巴裏進出不停,而且一下比一下有力,一下比一下深入,很快就将頂端挺進到了咽喉深處。
楚雲只覺得自己的嘴唇都要被磨破了,喉嚨也被堵得快要窒息,偏偏楚涵陽這家夥完全沒有想要結束的意思,進出的速度也越來越快,扣着他後腦的手也越發用力。
就在楚雲按捺不住,開始考慮是不是應該一口咬下去,徹底結束這種折磨的時候,楚涵陽終于到了極限,猛地将禸杵從楚雲口中拔了出來,将一股股濃白的元精盡數噴灑在楚雲臉上。
楚雲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只覺得臉上忽地一熱,緊接着,濃郁的靈氣便撲面而來,習慣性地伸出舌頭,在唇邊舔了一下,一團粘乎乎、熱乎乎的東西便被他卷進了嘴巴。
或許是因為楚涵陽辟谷已久,身體裏早已沒了濁物,元精的味道倒是并不難聞。
楚雲也沒覺得吞下這東西有什麽不對,修士的元陽本就是大補之物,更何況楚涵陽還是金丹後期的修士,若他還是狐妖,光是從這團純陽元精提取出的靈氣就足以讓他進階到築基中期。
可惜,他已不是狐妖,也不知道人修該怎麽吸納元陽。
楚雲偷眼看了看榻上的楚涵陽,發現他已閉上雙眼,呼吸正由急促慢慢轉向平緩,神識也全都收攏于他的體內,并沒有鎖定在自己身上。
——這就是所謂的頓悟?
楚雲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手指一抹,将臉上的元精盡數吞入腹中,然後就地打坐,嘗試着将元精內的蓬勃靈氣納入經脈。
可惜的是,引氣訣只能吸納周遭的靈氣,在處理攝入體內的吃食時效果有限,楚雲還不敢嘗試妖族的吐納功法,将靈氣在體內運行了一個周天,見沒什麽效果,便幹脆放棄了嘗試,睜開雙眼,看向尚在頓悟之中的楚涵陽。
對于人修那套關于所謂的“道心”理論,楚雲完全無法理解,也從沒體會過所謂的頓悟是怎麽回事。某只妖狐倒是對這套東西極其熟悉,還很是認真地給楚雲講解過幾次,将楚雲聽得雲裏霧裏,最後依舊是十竅通了九竅,怎麽聽都是一竅不通。
好在聽不懂這套東西的妖族不止楚雲一個,就楚雲所知,除了某只狐妖,其他妖族也沒有哪個能夠明白,大家全都憑着本能修煉,也沒見哪個生出心魔,碰上瓶頸。
楚雲走神的工夫,榻上的楚涵陽終于睜開雙眼,從頓悟中脫離出來。
楚雲沒有開口詢問,他從某只妖狐那裏聽說過,頓悟就跟夢游一樣,最受不得驚吓打擾,必須得讓那人自己明白過來,否則的話,不僅效果全無,搞不好還會走火入魔,傷及根基。
果然,過了好一會兒,楚涵陽的雙眸才漸漸清澈起來,微微轉動了兩下,接着便低下頭,看向還坐在地上看着他的楚雲。
“我要閉關了。”楚涵陽緩緩說道。
“有效果?”楚雲好奇地問道。
楚涵陽沒有回答,伸手将自己的衣褲整理了一下,自顧自地說道:“功法我暫時無法給你,不過我會讓楚原送你去天玑門,你可以在那裏先學一些基礎的東西,等我出關後再為你選一部更妥貼的功法。”
“天玑門是什麽地方?”楚雲疑惑地問道。
“天玑門與我楚家頗有淵源,過去之後,自有人會出面照拂于你。”楚涵陽淡淡說道,“而且,去了那兒,楚原就無法再擠兌你,你也可以過得舒心一些。”
“你都知道他擠兌我,為什麽不讓我自己過去,非要他來送我?”楚雲郁悶地問道。
“別逞能,乖乖讓他送你。”楚涵陽不容置疑地說道,“世道險惡,你一個剛築基的毛孩子,獨自出門還不得被人吃得骨頭都不剩?再說,你知道天玑門在哪,怎麽過去嗎?”
“……不知道。”楚雲撅起嘴巴,心道,我連這裏是哪兒都不知道呢。
“那就聽話。”楚涵陽伸手掐了一把楚雲的臉頰,“楚原雖然有些倚老賣老,但他不會傷你性命,你多少忍耐一些時日,老老實實去天玑門等我出關。”
“哦。”楚雲撇了撇嘴。
楚涵陽似乎急于閉關,說完便把楚雲趕出大廳,讓他回自己的院子裏等待天玑門之行。
出門的時候,楚雲和楚原擦身而過,并收到了他的一聲冷哼。
楚雲權當沒有聽到,頭也不回地出了院子,只在轉彎的時候向後掃了一眼,發現楚原已經進了樓閣,估計是楚涵陽将他叫了進去,通知他自己将要閉關的事情。
——這個叫楚原的管家,或許知道他不是楚涵陽的親兒子吧。
楚雲暗暗猜測。
到了這時,楚雲已經無法再懷疑自己是否回到了過去。金丹期的楚涵陽就在眼前,一如某只妖狐曾經說過的那樣,因為處男之身沒有破除才無法進階元嬰,而自己剛剛吞掉了他的元陽,給他制造了結成元嬰的契機。
也正因為這一點,楚雲徹底肯定“自己”絕不可能是楚涵陽的兒子——處男哪能跟人生孩子啊?!
不過,有便宜爹就應該有便宜娘,他那個便宜娘又是哪個呢?
楚雲忽地想起原主似乎只知道楚涵陽是爹,不知道哪個是娘,而且無論楚原還是楚涵陽都從未跟原主提起過此事,莊子裏的人也只知道楚涵陽忽然帶回了一個兒子,不知道莊主夫人身在何方,貴姓大名。
——難道說,他并不是楚涵陽的綠帽子,而是他撿回的棄嬰?
楚雲想了想,又覺得這種事其實無關緊要,他當狐貍的時候就沒見過自己的親爹親娘,現在變成人了,又何必去在意那兩個便宜爹便宜娘呢?
楚雲當即甩了甩頭,丢掉這些無謂的念頭,邁步回了自己的小院。
或許是楚原也不希望楚雲在山莊裏繼續居住下去,當天傍晚便又陰沉着臉來到楚雲居住的小院,通知他收拾東西,明天早上出發去天玑門。
楚雲早就把小院翻了個底朝天,根本沒發現值得收拾的東西,于是厚起臉皮,向楚原索要各種自己能夠想到的、出門時可能要用到的東西物件,以及無論去哪都必不可少的靈石。
楚原明顯不想給但又不能不給,在楚雲索要的時候雖然沒有理會,但離開後不久便派人送來了一個儲物袋。
楚雲打開一看,發現裏面一件靈器都沒有,倒是放了不少常用的符箓、丹藥,好幾袋子靈石,還有丹爐、符筆、符紙、陣盤等等雜學用具,只是品階都不怎麽高,明顯是給學徒練手的那種。
——吝啬!
楚雲腹诽了一句,把丹藥拿出來查看了一番,發現還是煉氣期使用的補氣丹,以及療傷驅毒的氣血丹、百草丹,以及唯一一顆勉強算是有點價值的築基丹。
看到這顆築基丹,楚雲立刻明白,楚涵陽沒把自己已經築基的事告訴楚原。
——看來,楚涵陽跟楚原之間也有不少嫌隙呢!
楚雲冷哼一聲,把丹藥收回儲物袋,轉而去看那幾袋靈石。
楚原在靈石上倒是沒再苛待楚雲,幾個袋子裏裝的全是中品靈石,就算對築基修士也是一大筆財富,節省一點的話,用到後期都不是沒有可能。
但和楚涵陽給出的東西相比,這幾袋子靈石便又成了毛毛雨。
一回到自己的院子,楚雲就把楚涵陽給他的靈器和靈石全都拿了出來,馬上就心花怒放地發現其中竟然有兩件金丹期修士使用的高階靈器,雖然都是防禦型的,但只要使用得當,未必不能用來殺人。
餘下的三件也都是中階靈器,其中還有一件飛行靈器,再打開靈石袋,裏面竟然全是上品靈石,頓時讓楚雲開心得差點跳了起來。
——難怪戚狐貍對楚涵陽那麽推崇,果然是因為大方的緣故啊!
楚雲心滿意足地把東西重新整理了一遍,把值錢又重要的東西集中到一個儲物袋裏,貼身收好,把煉氣修士使用的垃圾裝在另一個儲物袋裏,挂在腰間。
——應該弄塊虛彌石,煉個儲物手镯出來。
這樣想着,楚雲馬上便又記起自己的修為已經跌落至築基初期,身上也沒了冥靈火,已經不可能再煉制那麽複雜的靈器。
——該死的賊老天!
想到自己的離奇遭遇,楚雲的好心情頓時消失殆盡。
第二天一早,楚原再次出現在楚雲的院子裏,不過沒再拿出他的那件蒲扇靈器,而是換成了一葉輕舟,載着楚雲騰空而起,向莊子的東南方向飛去。
一路上,兩人全都沒有說話。
楚原板着臉故作高深,楚雲也沒興趣理他,一門心思地審視下方的風景,試圖推測出自己到底身在何處。
但看來看去,楚雲只确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絕對沒有來過這裏。
——算了,得過且過,随遇而安吧!
楚雲自暴自棄地想道。
在天上飛了整整三天之後,輕舟終于跨過凡域,再次進入到靈氣濃郁的靈域之中。
這處靈域的靈氣濃郁程度和西楚山莊差不多,但占地面積卻是西楚山莊的百倍有餘,恰好位于一座山脈之中,放眼望去,山峰挺秀,雲海如濤。
楚原和楚雲乘坐的輕舟剛一進入靈域,兩名穿着一樣服飾的築基期修士便腳踩靈器迎了上來,禮儀周到地攔下了他們的輕舟,請他們表明身份,告知來意。
楚原亮出了一塊墨青色的玉牌,兩名築基修士立刻變得更加恭敬,轉身将楚原的這艘輕舟引向靈域中心,在一座宏偉壯麗的殿宇前落了下來。
見楚原和楚雲一先一後下了輕舟,兩名修士快步上前,躬身說道:“還請前輩稍等片刻,容晚輩進去通禀一聲。”
“客随主便,你等不必這樣拘謹。”楚原笑呵呵地揮手,擺出一副前輩的和藹模樣。
“謝前輩寬宏。”兩名修士再次施禮,但只有一人轉身進了前方大殿,另一人則留了下來,陪在楚原和楚雲身邊。
作者有話要說: 老生常談——章章留評是極好的習慣,看過之後要記得收藏啊!
☆、七、天玑門
楚雲從見到這兩名築基修士起就一直在觀察他們的穿着打扮,但無論是自己的記憶還是原主的記憶,都對這身裝束沒有印象,只能從風格上判斷出他們應該是昆侖一脈的修士。
不過,修士們一向按照大陸歸昆侖,海域屬蓬萊的傳統劃分勢力範圍,這樣的判斷就根本來說還是毫無意義,但只要再聯想此處的中等靈域,倒是可以進一步推斷出這個天玑門在修真界的地位——就是個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二流仙門。
楚雲正用胡思亂想打發時間,面前的這座大殿忽然間殿門大開,一名金丹期的中年男子帶着一衆築基期、煉氣期的年輕弟子快步走了出來,滿面笑容地向楚原拱手道:“不知楚前輩莅臨,有失遠迎,還請楚前輩恕罪,恕罪!”
“宋掌門,何必客氣,按修為,如今可是我該稱你為前輩了。”楚原不客氣地受了這名金丹修士的拱手禮,然後摸着胡子,笑眯眯地客套起來。
“豈敢豈敢。”姓宋的金丹修士連忙再次拱手,似乎對楚原相當地恭敬。
一旁的楚雲立刻想起,修為已接近假嬰境界的楚涵陽也要叫楚原一聲原叔。
——這老頭子的輩分很高?
楚雲不由生出了一點疑惑。印象中,人修世界裏的長幼尊卑一向以修為為準,修為越高,地位越高,只有出身于同一氏族或者同一師承的真傳弟子之間才會按照修為之外的關系進行排序。
但不等楚雲深思,他便發現楚原和姓宋的修士忽然沒了聲音,只有嘴唇在微微顫動,明顯是在用傳音入密的法術進行交談。
楚雲不由皺了皺眉,但猶豫了一下,終是沒放出神識偷聽他們說些什麽。
他的神識雖然在強度上已經晉升至元嬰,但自從換了肉身就不曾好好修煉,對神識的認知和使用也停留在狐妖的血脈傳承上,具體能夠“用”到什麽程度尚且不好估量,萬一沒有把握好使用分寸,被這兩名金丹察覺出來,那樂子可就大了!
楚雲還記得,他離開深山,跟某只狐妖一起厮混的時候,人修和妖族的共處協議只是剛剛簽訂。由此推算起來,在楚涵陽尚未晉升元嬰的時候,那份所謂的共處協議大概也還沒簽下,眼下要是被人發現他是只奪了人舍的狐妖——呵呵,估計抽魂煉魄都是輕的!
正是出于這種顧忌,楚雲決定還是暫且低調一點,反正楚涵陽向他保證過,楚原無論如何也不會傷他性命,也就是給他下點絆子,讓他難堪。
——誰讓他不是楚涵陽的親兒子呢?
楚雲一邊暗暗感慨,一邊祈禱楚涵陽的承諾別像某只狐妖那樣總出岔子。
楚原和宋掌門只用傳音入密的法術說了半盞茶的時間,很快便又轉為高談闊論式的寒暄,并一邊說着,一邊轉身走向大殿。
但楚原并未将楚雲也一起帶進大殿,倒是從宋掌門的身後走出一個築基期的男修,笑呵呵地向楚雲打了聲招呼,讓楚雲跟他去外門弟子的居所休憩。
——肯定又算計我了。
楚雲撇了撇嘴,卻也沒有拒絕離開。
對他來說,只要盡快遠離楚家,遠離那些熟悉原主的修士,以免被人看出破綻,看破真身,怠慢、輕視什麽的,其實真的無關緊要。
在這個世界裏,有實力才有一切,其他諸如名銜、地位、聲望之類的東西,不過就是海市蜃樓,擁有得再多也随時可能化作煙塵霧霭,轉眼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所以,想要得到他人的敬畏,做楚涵陽的兒子是沒用的,提升修為才是正經。
從宋掌門身後過來的男修沒有用飛行靈器送楚雲離開,而是陪着“煉氣期”的楚雲一起慢行,邊走邊向他介紹起路上的風景以及天玑門的背景。
交談中,楚雲得知這名修士名叫方剛,今年剛滿二十,十八歲那年築基,被天玑門掌門宋京文看中,收做真傳弟子,如今在自行修煉的同時,也會協助宋京文處理一些低階弟子的雜物,算是門內的一個管事。
方剛似乎并不清楚楚雲的背景來歷,也不知道楚家和天玑門到底是何種關系,只是秉承師命,将楚雲送到外門弟子的居所,妥善安置。
“楚師弟不必緊張,我天玑門中,像楚師弟這樣被家中長輩送過來歷練的世家子大有人在,大家彼此照應,倒也不虞其他。”方剛暗示道。
——歷練?
楚雲不由眨了眨眼,懷疑方剛是不是誤會了什麽,不過他也沒有否認,笑了笑,轉而說道:“方修士是不是叫錯了,我還是個煉氣修士,當不起師弟這個稱呼吧?”
“楚師弟如此年紀就已是煉氣中期修為,距離築基自然也是指日可待,與其到時候改來改去,還不如直接以年齡相交,彼此便宜。”方剛笑呵呵地說道,“當然,正式場合下我還是要叫師弟一聲師侄的。”
“理所應當。”礙于方剛的語氣,楚雲也不得不文绉绉地回了一句。
在方剛的熱心介紹下,楚雲很快對天玑門有了個大致的了解。如他猜測的一樣,這只是個二流仙門,與位于昆侖之巅的頂級仙門無法比拟,但在自家的一畝三分地上,卻也頗具威望,小有名氣,手底下依附了不少的宗派世家。
方剛所說的被送來歷練的世家子就大多出自這些宗派世家,用凡人的話說,就是一堆從小嬌生慣養的修士後代,被家裏寵到無法管束了,便幹脆送到自家寵不着的天玑門來,在裏面吃點苦,受點罪,收斂一下纨绔脾性,進而回歸正途,多花點心思修煉。
由于這類修士均已過了容易教化的年紀,身後又都有着不簡單的勢力背景,一般情況下,天玑門只會将他們放在外門,行使一下“代為管教”的權力,并不會将他們收入內門,使其成為天玑門裏的核心弟子。
當然,偶爾也會有一兩個天賦特別卓絕的,被天玑門的長老看中,收為真傳弟子。
所謂真傳弟子,就是在天玑門的祖師像前向其師尊行過三叩九拜拜師大禮的徒弟。按照天玑門的規矩,只有金丹修士的座下弟子才能被稱作真傳弟子,而整個天玑門也不過三個金丹修士,如何收徒,收誰為徒,全看三人的喜好和心情,并不受門規束縛。
就這個角度來說,想成為真傳弟子,機緣巧合其實比天賦和修為重要得多。
相比之下,天玑門對內門弟子和外門弟子的管理反倒更加嚴格。
每隔五年,天玑門都會大開山門,廣收門徒。凡是十歲以下、煉氣初期以上的孩童均可免于考核,直接成為外門弟子,并在築基後自動晉升為內門弟子。超過十歲的少年和成年修士則需要經歷一番針對修為和心性的全面考核,通過者也可進入外門。但後者就算築基也不能立刻成為內門弟子,必須再經歷一次心性考核,還要在之前的修行中積累出足夠高的門派貢獻度,方有加入內門的可能。
可以說,內門弟子一定是築基期修士,但外門弟子卻不一定是煉氣期修士。
不過,無論是內門弟子還是外門弟子,都必須在修煉期間完成一定量的宗門任務,比如種植靈田、豢養靈獸、看守山門等等,從而在一定程度上“補償”宗門花費在他們身上的大筆靈石。只有金丹修士座下的真傳弟子方可以專心修煉,無需承擔門內的任何雜務。
——這大概是因為他們的花銷已經從他們師父的奉養裏扣過了吧?
楚雲惡意地想道。
說話間,方剛已将楚雲領至一處山腳。
山腳下坐落着一片四馬拖車型的院落,每一個院落都由橫三豎三的小院構成,看不出是否布有法陣,但裏裏外外種了不少的花草靈植,靈氣倒也還算濃郁。
或許是此時正值晚飯,方剛把楚雲帶過來的時候,不少年輕修士正在院落裏進進出出,有的上山,有的回院。他們的年紀都在十五歲到二十五歲之間,修為倒是初期、中期、後期皆有,跨度頗大。
看到方剛帶着一個陌生的少年出現在院落外面,他們中的很多人都走了上來,笑呵呵地與方剛招呼,不過并不見阿谀之色,說話時也多是平輩相稱。
——方剛不會就是那個因為天賦卓絕而被金丹修士看中的世家子吧?
看到這樣一幕,楚雲不由猜測起來。
方剛沒有将楚雲直接帶入院落,而是拿出一張傳音符,用傳音入密向其中注入了幾句話語,然後轉手發了出去。
不一會兒,一個和方剛年紀差不多的煉氣修士便急匆匆地從院落後方的山峰上跑了下來,三步并作兩步地走到方剛面前,拱手見禮,“方師兄急招,不知有何要事?”
“我來介紹一下,這是新入外門的楚雲師弟。”方剛笑了笑,點明了楚雲的身份,然後又向楚雲說道,“楚師弟,這是我天玑門的外門弟子杜海濤,也是此地的一個小管事,在沒人的時候,你不妨叫他一聲大師兄。”
“只能在沒人的時候叫,千萬別在人前叫。”杜海濤馬上一本正經地接下了方剛的玩笑。
“杜師兄。”楚雲權當沒有聽懂兩人的暗示,自顧自地選了個更為标準的稱謂。
杜海濤笑呵呵地應下,并沒有因此計較。光是由掌門真傳弟子親自送至此地就足以說明楚雲的背景有多不凡,杜海濤雖是此處的管事,但論及背景卻也沒有楚雲這樣的臉面,更別說送來之後馬上又将他叫了過來,明裏暗裏地讓他照顧。
對這樣的人,杜海濤向來是能不得罪就不得罪,更不會因為一個稱呼而暗生嫌隙。
一番介紹之後,方剛便将楚雲轉交給了杜海濤,并告訴楚雲,他的身份玉牌和相關雜物都會在明天送來,今晚只要休息便好,至于日常瑣事,自有杜海濤向他解釋。
說完,方剛便告辭離去。
送走方剛,杜海濤轉頭向楚雲問道:“師弟可曾用過晚飯?”
“沒。”楚雲搖頭。
“那我們先一起上山吃飯,待用過晚飯再為師弟安排住處,師弟覺得這樣可好?”杜海濤試探着問道。
“随便。”楚雲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那就跟我來吧。”杜海濤笑着轉身,将楚雲領向院落後面的山峰。
楚雲不明白為什麽明明居所都在山下,食堂卻被設在了峰頂,随口一問,才知道天玑門內的食堂并非只有此地一處,天玑門的外門弟子也并不是全都住在這裏——相反,住在這裏的全是那些有背景有身家的世家子,在人數上只占外門弟子中的極少部分。
不過,其餘的外門弟子也并非全部聚居在一處,同樣會按照年紀、資質、入門時間等條件進行劃分,進而被分配到不同的山峰,不同的居所。
煉氣期弟子還沒有形成神識,無法禦器飛行,若是讓他們住在峰上,上上下下地會很不方便。但對負責指導他們的築基期修士來說,在峰與峰之間禦器飛行才是最快捷的行走方式,在山下來回折返,反倒是浪費時間。
于是,中和了煉氣修士和築基修士的需求之後,便有了眼下這種結果:外門弟子的的居所全都建在山峰之下,而他們聽課的殿堂和吃飯的食堂卻被建在了山峰之上。
“食堂的大師傅們雖然不是築基修士,但食堂裏的食材都是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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