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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修士用飛行靈器運送而來,所以便也建在了峰頂。”杜海濤進一步解釋道。
“好像挺有意思的。”楚雲眨了眨眼。說起來,他還從沒和這麽多人修一起生活過,一時間倒是真有點好奇在這種環境下過日子會是什麽感覺。
“确實挺有意思的。”杜海濤嘴上附和,笑容卻有些模棱兩可。
楚雲聽出杜海濤話裏有話,但卻懶得向他追問。
就像某只狐妖經常說的,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就免不了會有紛争。
能讓杜海濤想說卻又不好說的事情,大概也就是這個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棄語看官打賞的地雷!
感謝岚亭看官打賞的手榴彈!
☆、八、居所
杜海濤把楚雲帶到山頂的時候,食堂裏已經沒剩幾個還在吃飯的修士了,兩名雜役甚至開始整理桌椅,收撿桌面上的殘羹剩飯。
杜海濤似乎和管理食堂的修士很熟,笑呵呵地過去打了聲招呼,很快就給自己和楚雲端回了兩份熱乎乎的飯菜。
出于好奇,楚雲将每樣菜都嘗了兩口。味道倒是不錯,至少比莊子下面的那家酒樓要好吃得多,可惜肉太少,幾筷子下去就只剩菜葉不見葷腥,讓楚雲好生遺憾。
杜海濤也看出楚雲喜好肉食,馬上笑着起身,為他端回了一盤烤肉,并告訴楚雲,他可以根據自己的喜好向食堂裏的廚子預訂菜品,甚至讓雜役把做好的飯菜直接送到山下的院子裏去,只是需要額外支付靈石,并給雜役們一些好處。
楚雲了然地點了點頭,順勢問起了這裏的日常花銷。
杜海濤沒有隐瞞,一五一十地講給了楚雲。
他們雖不是通過正常途徑進入天玑門的弟子,但作為外門弟子,每月還是有一人一塊下品靈石和一枚補氣丹的奉養,不過這點東西自然不會被他們這種世家子放在心上,有些人甚至領都懶得去領,任由奉養堂的弟子們将其中飽私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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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門弟子的奉養雖少,但對普通的外門弟子來說,天玑門裏需要花費靈石的地方也同樣不多。住的院子,穿的衣服,以及每日所吃的食物,全都由宗門免費供給,很多弟子一年到頭也花不掉一塊靈石。
當然,這只是對“普通”的外門弟子而言,換成楚雲這種要求多多的,每月光是在吃食上就得增加一大筆開銷。住的地方雖然免費,但若是想在屋舍裏布置聚靈陣、消音陣等各種法陣,那就得自己掏靈石購買,宗門可不會替你買單。還有身上穿的衣服,看上去雖然全都一個模樣,但用料卻各有千秋,若是想穿那種用料講究甚至如靈甲一般帶有防禦效果的特制衣衫,一樣得拿靈石去宗門內的珍品堂購買。
除此之外,丹藥的消耗才是這些世家子的最大開銷,每月一枚的補氣丹所能産生的助益十分有限,想要更快地提升修為,就必須消耗更多更好的丹藥,付出更多的靈石。
事實上,就算是那些普通弟子,也很少會長年累月地只靠奉養過活,頂多在宗門裏混個一年兩年,就會想方設法地通過各種途徑賺取靈石,以苦修之外的方法提升自己。
更何況天玑門本就有貢獻度的說法,高獎低罰,普通弟子想要在天玑門裏不問世事地埋頭苦修幾乎是沒有可能的。天玑門也并不鼓勵弟子們這樣去做,每年都會給弟子們安排一些歷練的機會,或是讓他們到深山野地中冒險一搏,或是與別派一起交流競技,總之就是要提高他們的實戰能力,省得他們閉門造車,坐井觀天。
不過,比起這些事,楚雲其實更想知道天玑門的功法放在哪裏,要怎麽做才能将其拿到。但這種事乃是宗門機密,就算他問了,杜海濤也未必知道,搞不好還會生出疑心。
——還是先熟悉環境吧,功法什麽的,遲早會有機會搞到。
楚雲暗暗勸慰自己,緊接着便又想到,讓他得到拆解法術的古修洞府裏就有一份修煉功法,可惜當時的他對人修的功法不感興趣,轉手就給了某只妖狐,看都沒看過一眼。
——沒錯,先把自己在哪摸清,然後找機會離開天玑門,去那古修洞府裏把功法和其他寶貝全都帶出來不就萬事大吉了?
想到這兒,楚雲的心情頓時多雲轉晴,明朗起來。
吃過晚飯,楚雲直接通過杜海濤找到了食堂裏的一個雜役,定下了整整一個月的全肉晚餐。楚雲本想連早餐也一起訂了,但天玑門的早餐只有靈米粥和素菜,楚雲一聽便不住搖頭,轉而把晚餐改為雙份。
掏了十塊下品靈石做訂金,又拿了一塊下品靈石給雜役當酬勞,楚雲轉回身,跟着杜海濤一起離開食堂,回到山下挑選居所。
山下的院子都是同一種布局,可挑選的空間并不大,楚雲很快就選中了一個位于西北角的空屋,跟着杜海濤一起走了進去。
“其他峰的弟子都是兩人一個院子,我們靈犀峰人少,才能一人獨占一處……”杜海濤正向楚雲介紹院落裏的事情,正房的屋頂上忽然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
“杜家哥哥,這是新來的師弟?”
楚雲擡頭向上望去,發現一個年紀和自己差不多,但修為只有煉氣初期的少年正跪趴在正房的屋頂上,小心翼翼地保持着平衡,看那模樣,似乎是剛從他自己的院子裏爬到上面。
“邱師弟,楚師弟的修為比你高,你要叫師兄。”杜海濤輕咳了一聲,向楚雲介紹道,“這是邱樂(yue)邱師弟,和你一樣,也是剛從家裏過來。”
“喂,你是因為什麽被送過來的啊?”少年滿臉好奇地問道,而且不等楚雲作答,馬上又追加道,“能不能讓我到你院子裏說話啊,屋頂上面很不舒服的說。”
楚雲瞥了他一眼,轉頭向杜海濤問道:“他住在我前院?”
“是。”杜海濤點頭。
楚雲馬上說道:“那我不住這裏了,給我再換一處院子,離他遠遠的那種。”
“喂喂喂,你什麽意思啊?”屋頂上的邱樂聽到了楚雲的話語,馬上不滿地叫嚷起來,“讨厭我就直說,別拐彎抹角地講話!”
“你真讨厭!”楚雲毫不客氣地回了一句,接着便徑自出門,向之前看過的另一處院子走去。
“你你你——你真沒禮貌!”邱樂氣惱大叫,楚雲卻是連頭也沒有再回一下。
杜海濤笑着向邱樂拱了下手,轉回身,快步跟上楚雲。
狐族天性裏就沒有拉幫結夥的習慣,楚雲也極不喜歡這種自來熟的家夥,一向是能躲多遠就躲多遠,實在躲不開就幹脆滅掉。
杜海濤看出楚雲臉上毫不掩飾的厭惡,笑呵呵地說道:“楚師弟不必在意,像邱師弟這樣吵鬧的師弟寥寥無幾,你若喜歡清靜,我再幫你挑一處清靜的院落就是。”
“那就麻煩杜師兄了。”楚雲點了點頭,沒有拒絕。
杜海濤算是此處的地頭蛇,對這些人的性情極為了解,很快就在最東邊的院子裏為楚雲找到一處空屋,這裏地處偏僻,算上楚雲也只住了四人,正好一人占去一個角院,誰也不會打擾到誰。
楚雲在院子裏走了一圈,又看了看兩邊的房屋,見沒什麽問題,便決定占下此地。
杜海濤立刻從儲物袋裏拿出一枚玉符,交到楚雲手中,告訴他這是開啓屋內禁制的鑰匙,務必要妥善保管,将來離開的時候,還要把玉符交還給宗門。接着,杜海濤又叮囑楚雲,這個禁制只設置在屋舍之內,若是楚雲連院子都不想讓人靠近,就得另行布置法陣,可以自行布設,也可以去珍品堂請門內擅長法陣的築基修士過來幫忙——當然,不會是免費的。
楚雲淡淡應了一聲,表示明白。
但杜海濤并沒有就此離開,再一次開口說道:“楚師弟來得湊巧,今年正是宗門的大招之年,下個月,想要加入我天玑門的各地修士就會陸續抵達山門,參加五年一次的外門弟子甄選。不過,這樣一來,宗門恐怕就不會像前兩年那樣為我們靈犀峰的新弟子單獨安排課業,很可能會讓楚師弟、邱師弟等人與新入門的弟子一同修行——當然,以楚師弟的修為,是不需要像初入大道的新弟子那樣從頭學起的,但修習雜學的時候,卻肯定不好再像以往那樣吃小竈了。”
“這些所謂的課業……都是什麽?”楚雲皺了皺眉。
“自然是煉氣期的功法,基礎的法術,還有符紋、法陣、丹藥、靈器等修行上的輔助雜學。”杜海濤略帶疑惑地答道,似乎沒想到楚雲竟連這個都不知道。
“必須去聽嗎?”楚雲将眉頭皺得更緊,心裏暗道:如果必須要聽,那他就得趕緊想辦法跑路,才不在這裏浪費時間!
“倒也不是。”杜海濤趕忙說道,“教習功法和法術的時候是不會點卯的,只有雜學在第一次教習的時候必須到場。如果楚師弟連雜學也不想去聽,可以在第一堂雜學課結束後申請免修,只要楚師弟有一門雜學能夠通過基礎考核,就再也不必過去聽課。”
“這倒是不錯。”楚雲挑起眉毛。
“有件事我得提醒師弟一下。”杜海濤卻搖了搖頭,正色道,“在正式入門後的第三個月,每個外門弟子都要接受一項為期六個月的宗門任務——直白點說,就是要去宗門的某個地方幹六個月的零活。如果師弟不想被分去礦洞挖礦,那最好還是選一項自己擅長的雜學認真聽課,給教授這項雜學的築基期師叔多留些印象,讓他們在選人的時候能夠記得起你。”
“去哪裏最輕松?”楚雲問道。
“去廢品堂清理雜物或許是最輕松的吧,那裏沒什麽規矩,但也沒什麽油水。”杜海濤無奈地答道,“大家一般都喜歡去丹堂、器堂、符堂之類的地方,不僅有機會接觸丹藥、靈器、符箓之類的東西,更容易碰到門口的高階修士,運氣好的話,沒準還能得到他們的指點,甚至成為金丹長老的真傳弟子。”
楚雲對指點和真傳弟子什麽的自然不感興趣,杜海濤話音一落便追問道:“哪個修士負責分人?塞多少靈石能讓他把我送到廢品堂去?”
杜海濤沒想到楚雲竟會問得如此直接,不由得嘴角抽搐了一下,幹笑道:“楚師弟,你就那麽想去廢品堂?”
“你不是說那裏輕松嗎?”楚雲答道,“我就是來混日子的,自然是哪兒輕松去哪兒。”
杜海濤一時無語,努力控制了一下臉上表情才繼續說道:“如果楚師弟想去廢品堂,不如直接找方剛師叔,他雖不能直接幹預人員的分配,但只要沒有哪個堂口的師叔點名要師弟過去,方師叔動動筆,将楚師弟的名字劃到廢品堂還是很容易的。”
“我知道了,多謝杜師兄提點。”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楚雲立刻笑眯眯地拱手致謝。
“師弟不必客氣。”杜海濤笑着客套了一句,然後便沒再啰嗦,直接向楚雲告辭。
楚雲當然不會挽留,裝樣子地把杜海濤送出院子,然後便關上院門,用玉符打開背靠靈犀峰的那間正房房門,邁步走了進去。
房間裏的擺設不多,正廳裏只擺了一個八仙桌和四個圓凳,右側的書房裏也只有兩個空空蕩蕩的博古架和一個連椅子都沒有配給的光禿書案,左側的卧房裏更是只放了一個簡陋到極點的床榻。
——這是讓人專心苦修啊,還是讓人花靈石自己布置呢?
楚雲撇了撇嘴,決定明天問問杜海濤,最近的坊市在哪,要怎麽過去。
這一晚,楚雲沒有睡覺也沒有修煉,盤膝坐在床榻上,将自己“重生”後的遭遇仔細回想了一遍,想着想着,便又想起了天劫襲來時的驚險一幕。從最初的興奮躁動,到後來的心驚膽戰,以及最後那一刻的絕望,每一瞬的感受都是那麽的刻骨銘心,以至于楚雲都開始擔心自己會不會就此生出心魔,對天劫産生畏懼。
——早知道最後一波天劫那麽可怕,他就不拒絕戚狐貍的幫忙了。
——不,以那波天劫的威力,就算戚狐貍去了也得被劈成渣,反倒是多搭上一條性命。
——唉,剛活過來的時候,他還想着要去投靠戚狐貍呢,沒成想竟然被天劫劈回了過去,這下子就算他想去找戚狐貍,都不知道戚狐貍現在在哪,會不會再像上一次那樣收留他。
——畢竟,現在的他是人,而戚狐貍……是妖。
楚雲的情緒不由得低落下來,感覺就像是剛離開深山的那段時間一樣,茫然,無助,不知道自己該去哪,更不知道自己能去哪……呃,等等,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
☆、九、閑逛
楚雲忽然意識到自己忘記了一個非常非常重要的問題:未來的他已經變成了人修楚雲,但過去的他這會兒可還是狐妖绮珞呢!
——哎呀呀,他怎麽能把最重要的自己給忘了呢?
楚雲立刻給了自己一記響頭,哈哈大笑起來。
但不一會兒,楚雲的笑聲便戛然而止,郁悶地想起,就像他不知道某只妖狐此刻會在什麽地方一樣,他也同樣不知道過去的自己現在正身處何處。
楚雲只記得“自己”一直住在山林裏,那裏有很多和他修為差不多的妖獸,還時不時地有人修過去捕獵妖獸,采摘靈植,但他從始至終都不知道那處山林叫什麽,位于什麽地方。一直到他的修為達到築基後期,山林裏再也找不到能夠讓他提升修為的吃食,楚雲才不得不走出山林,到人類的世界尋求晉升的契機。
楚雲知道“自己”是在築基後期離開山林的,但那時候又是人類世界的什麽時候,楚雲卻找不到可以用來對比的時間和事例。楚雲甚至不記得“自己”到底在人類的地盤上漂泊了多久,或許是幾年,或許是十幾年,總之那陣子他過得亂七八糟,為了活命,他還在凡人的地界上隐居了好一陣子,搞得修為差點降階。
不過也正是這次凡域之行,讓楚雲遇到了那處古修洞府,學到了拆解法術又拿到了不少寶貝,出來後還碰上了不知道來凡域做什麽的某只狐妖。正好那時的楚雲已經厭倦了到處漂泊的流浪生活,便按照妖族的慣例,将那份看起來很玄妙但對自己卻毫無用處的功法當作貢品“獻”給了這個自稱姓戚的狐妖,換取他的庇護。
戚狐貍收下了楚雲的貢品,把他留在了自己身邊。
楚雲原本沒打算在戚狐貍身邊待多久。畢竟,妖族大多沒有信譽可言,更不受所謂道義束縛,昨天跟你稱兄道弟把酒言歡,明天就嗷地一口将你吞掉增長修為的事比人修還多,尤其是異族之間,更是弱肉強食,被欺負了也別想找地方說理。
但戚狐貍卻很讓楚雲意外地遵守了“庇護”的約定,不僅把楚雲養在了身邊,還将他的修為很快提升到了金丹境界。
不過,戚狐貍也不是白養着他,時不時地就會驅使他去做些壞事,諸如坑蒙拐騙、殺人放火,而這些壞事無一例外都是針對人修的。這讓楚雲不禁覺得,戚狐貍簡直比他還要憎恨人修……
——呃,我想這些陳芝麻爛谷子的舊事做什麽啊!
楚雲猛然回過神來,不由得又給了自己一記響頭。
戚狐貍是絕對不需要他惦記的,那家夥就算現在還不是元嬰,也一定是個可以在中等靈域裏橫行的金丹,再加上能屈能伸的性格,能言善道的嘴巴,就算天塌下來,也肯定是最後死掉的那群人中的一個。
至于此時的绮珞,也同樣輪不到他去惦記。雖然他不希望“自己”重蹈覆轍,再去人世裏受罪,但他現在的修為也不過才築基初期,又有個人修的皮囊,就算找到绮珞,也未必能博得绮珞的信賴,把他從山林裏帶走——绮珞多疑的性格,他可是最清楚不過!
更何況,绮珞沒準已經離開了山林,去人世裏尋找晉升修為的機緣,那樣一來可就更加地大海撈針,想找都不知道該到哪裏去找了!
——算了,還是先想辦法去那座古修洞府吧!
——只要進入那座洞府,看看裏面的東西有沒有被人動過,他就知道绮珞這會兒大概在哪兒了。
楚雲握緊拳頭,拿定主意。
第二天早上,方剛再次來到靈犀峰下,給楚雲送來了身份玉牌和日用雜物。
或許是天玑門的掌門跟方剛交代過什麽,這次見面,方剛的态度比昨日還要親昵友善,不僅親自将東西送了過來,還噓寒問暖地詢問期楚雲是否需要再添置什麽東西,在這裏住的可還習慣。
楚雲趁機提起了三個月後的宗門任務,把自己想去廢品堂的事說了出來。
聽到楚雲想去廢品堂混日子,方剛也明顯愣了一下,緊接着便苦口婆心地勸告楚雲,器堂和丹堂才是更好的去處,靈植園也不辛苦,如果楚雲實在不想做事,管事堂也不是不缺人的。
但楚雲咬死了自己的去向,方剛苦勸無果,卻也依舊沒有當場應承,退而求其次地告訴楚雲,反正下個月才是納新之時,他還有四個月的時間考慮,不必急着做出決定。
楚雲撇了撇嘴,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心裏卻開始懷疑楚原或許不僅僅只是把他送過來而已,很可能又畫蛇添足地跟那個名叫宋京文的掌門說了什麽,甚至已經在暗地裏給他下好了絆子!
——果然,別人的承諾都是靠不住的,凡事還得靠自己才行!
楚雲立刻将楚涵陽和戚狐貍劃作一堆。
這時候,杜海濤也聞訊趕了過來,敲門進了楚雲的小院。
看到杜海濤,方剛馬上恢複了築基修士的矜持,笑容也明顯收斂了不少,話題一轉,說起了楚雲接下來的課業安排。
如杜海濤昨日猜測的一樣,楚雲以及其他幾個最近來到天玑門的世家子都要和下個月入門的外門弟子一起修行,不過接下來的一個月楚雲也不必空等,大可拿着自己的身份玉牌,和其他靈犀峰的弟子一起在授課日的時候去峰頂聽課。
楚雲這才知道,所謂的授課并不是每天都有,只有每旬的首日上午,各峰峰頂的授業堂才會開放,由一名出自該峰的築基修士在那裏進行兩個時辰的授業解惑,通常前一個時辰用于講授煉氣期的修煉經驗,後一個時辰用來解答聽課弟子在修煉中遇到的疑難問題。
至于天玑門裏的三個金丹修士,只有新年的時候才會輪流出來給外門弟子講一次課,平日裏只抽空教導內門弟子,根本不會在外門的地界上出現。
畢竟,講課的修士也要修煉,不可能把太多時間花在他們這些前途莫測的小家夥身上。
正好明天就是這月中旬的首日,杜海濤順勢插言,邀請楚雲跟他一起過去聽課。
楚雲不置可否,轉而問起坊市的事,方剛立刻告訴他,天玑門的山門之外雖有允許散修居住修行的鎮子,但外門弟子在入門的前三年是不得離開宗門的,如果楚雲想買東西或者賣東西,只能去宗門的珍品堂,或者等到每旬的最後一日,到集市所在的山峰和門內弟子交易。
“宗門內的集市共有三處。”方剛介紹道,“一處是丹堂所在的雲霭峰,上旬的最後一日開市,只允許草藥和丹藥的交易;一處是器堂所在的烈火峰,中旬的最後一日開市,交易的東西以靈器和煉制靈器所需的材料為主,但就算你在那裏售賣其他東西,器堂的人也很少會出面管束;還有一處就是女修們居住的飄渺峰,下旬的最後一日開市,規矩最少,售賣的東西卻最為雜亂。只是去那裏和人交易的時候切忌招惹女修,飄渺峰的人最為護短,就算錯在她們,最後也肯定是咱們男修吃虧。”
“就是說,今天就有一處集市?”楚雲挑眉問道。
“正是,師弟若是想去,不如就讓為兄陪你一起過去。”方剛毛遂自薦地說道。
“倒是真想過去看一看。”楚雲點了點頭。
“杜師弟若是無事,不如也一起過去逛逛。”方剛看了眼一直想要插言卻找不到機會的杜海濤,主動發出了邀請。
“方師兄相邀,怎敢不從,更何況我原本就是要過去的。”杜海濤順勢說道。
“那就走吧!”方剛笑呵呵地說道。
楚雲也沒再多言,跟着方剛和杜海濤離開小院,向靈犀峰的東邊走去。
顧名思義,楚雲本以為烈火峰會是一個十分燥熱的地方,但到了烈火峰卻發現這裏和靈犀峰沒有什麽不同,只是山下沒了外門弟子聚居的院落,山上也沒有授業堂和食堂,換成了一座更大更宏偉的器堂。
方剛所說的集市就在器堂的院子外面,賣東西的弟子将自己的攤位全都擺在器堂外院的圍牆下面,看起來雖不擁擠,卻也将四面圍牆占得滿滿。攤子上有賣靈器的,也有賣礦石獸骨之類煉器材料的,還有些擺着符箓和陣盤,大概就屬于“夾帶私貨”的那種了。
楚雲跟着方剛逛了一圈,發現賣東西的并不只是煉氣期的弟子,也有不少築基期的弟子位于其中,售賣的東西明顯比煉氣期弟子的品質要好,只是價格也明顯偏高,甚至有些虛高。
楚雲倒是看上幾件煉器用的材料,本身雖不稀奇,但制作中高階靈器的時候經常要用,很值得囤積收藏。但緊接着楚雲便又想起,他的冥靈火沒了,想要煉器,必須先找個自帶靈火的高階器爐,或者直接使用從地下引上來的地火。
楚雲立刻轉頭向方剛問道:“方……師叔,器堂裏應該有地火室吧?”
“當然。”方剛點了點頭。
“這裏的地火室是誰都能用的嗎?”楚雲接着問道。
“不,除了地火堂的器師,只有築基期弟子才能使用這裏地火室,而且需要支付靈石。”方剛搖頭答道,然後試探着問道,“楚師弟想用地火室煉東西?”
“學過一點煉器的皮毛,一直想親自嘗試一下,可惜一直沒有機會。”楚雲信口編道。
“煉器可是比煉丹還要危險的,師弟還是不要獨自嘗試為好。”方剛馬上勸道,“新弟子入門的時候,宗門會開一次雜學大課,無論煉丹煉器還是制符繪陣都會教授,而且會給大家親手試煉的機會,師弟若對煉器有興趣,不妨屆時再去嘗試,有築基期的師兄們在旁看護指點,就算出了意外也不必擔心安全。”
“哦。”楚雲淡淡應了一聲,心裏也決定暫且将煉器的事放在一邊,築基期的修為本就煉不出太好的東西,他又是初來乍到,凡事都沒必要搞得太過惹眼。
這樣一想,楚雲便連那些材料也不打算去買,先找些東西把住的院子布置好再說。
楚雲正想讓方剛帶他到那處珍品堂逛逛,方剛卻率先停下腳步,看着轉角處的一處攤位,略帶戲谑地說道:“段師兄看起來遇到麻煩了。”
楚雲順着他的目光看了過去,發現兩名煉氣期女修正站在一名築基期男修的攤位前說着什麽。兩名女修的表情很是豐富,一會兒嬉笑,一會兒嬌嗔。那名男修卻是一臉的陰沉,無論兩名女修說什麽都只是搖頭,不斷地搖頭。
楚雲又看了看那名男修身下的攤位,發現賣的都是些皮毛、獸骨等取自靈獸身上的材料,還有一條沒了腦袋但皮肉全都完好的蟒蛇,看模樣像是他自己出去捕獵的。
——嗛,又是個獵殺妖獸的死修士!
楚雲不由眯了眯眼。
“段師叔又出去歷練了?”杜海濤接言說道,“我聽說他已經突破至了築基後期,是內門弟子裏最有希望結丹的一個。”
“剛剛達到後期而已,離結丹還早着呢。”方剛不以為然地說道。
——方剛和這個姓段的有嫌隙?
聽到方剛說話的語氣,楚雲立刻眨了眨眼,用好奇的目光向身邊的杜海濤看去。
杜海濤馬上回了個“回去再說”的暗示眼神,而方剛也沒過去和那名姓段的修士打招呼,随口說了幾句便要帶楚雲去其他攤位。
楚雲當即提出要去珍品堂那邊看看,不在這裏閑逛下去了。
方剛和杜海濤本就是為了陪楚雲才過來的,去哪當然也要以楚雲的心意為主,只要楚雲想去的地方不是宗門禁地,不會産生危險,他倆就必然要奉陪到底。
于是,方剛直接轉身,準備帶楚雲和杜海濤去位于內門地界上的珍品堂。
三人剛要離開,不遠處的那個攤位上卻突然起了變化,原本就一臉陰沉的男子終于按捺不住地大吼起來,“滾!滾!滾!我都說了不賣,別再跟我廢話!”
作者有話要說:
☆、十、熱鬧
聽到吼聲,楚雲三人不約而同地停下腳步,轉身向後看去。
就見兩名女修被吓得倒退了數步,一個捧心蹙眉,泫然欲泣,一個橫眉怒目,反對着姓段的男修叫嚷起來,“兇什麽啊!你一個築基期的師叔,便宜點把東西賣給我們又能怎樣?小氣鬼!吝啬……”
“滾!”女修話還沒有說完,姓段的男修已經翻手抓出一把長劍,啪啪兩聲悶響,将兩名女修從自己面前扇飛出去。
在不遠處看熱鬧的楚雲很是詫異了一下。在他的印象中,修士們一向以憐香惜玉自居,對女修,尤其是年輕女修,從來都是疼寵溺愛,有求必應,像眼前這家夥這樣一劍扇飛的,楚雲實在是聞所未聞。
不過,楚雲看出這家夥還是手下留情了的,只用劍身将兩名女修從面前擊飛,并沒動用劍刃,讓兩名女修真的受傷。
雖然如此,兩名女修還是被吓得不輕,再也顧不上姿容儀态,落地之後便連滾帶爬地離開了集市,往烈火峰的山下逃去。
姓段的男修沒有追擊,收起長劍,将身子向後一傾,靠在了攤子後面的院牆上。
“那倆丫頭有點面生,是誰家新送過來的?”方剛也不再觀望,轉回身,一邊繼續往山下走,一邊向旁邊的杜海濤問道。
“我也沒見過,但應該不是誰家的姐妹。”杜海濤搖了搖頭,“段子詹名聲在外,但凡有點見識的,都不會上去招惹。估計是一直在飄渺峰上閉門苦修的女修,也只有她們才會認不出段師叔的模樣,還敢跟他賣乖砍價。”
“要是那樣可就熱鬧了,黃師姐一向袒護這種刻苦的女修,要是她們回去找黃師姐告狀……”方剛話音未落,頭頂上已傳來靈器破空之聲。
三人擡頭向上看去,就見一名身穿淡青色長裙的女修踩着一柄如意,朝着烈火峰疾駛而來,轉眼就落到了烈火峰的峰頂,器堂的上方。
“呵,說曹操曹操就到,看這速度,應該是被傳音符叫來的。”方剛笑着轉頭,向楚雲說道,“楚師弟,要不要在這裏看會兒熱鬧?”
“好啊!”楚雲向來喜歡這種不關己的熱鬧事,當即跟着方剛一起停下腳步,擡頭做起了看客。
天上的那名女修也已停在了半空,朝着下方大聲喝問道:“誰欺負我們飄渺峰的女修了,是男人就自己站出來!”
峰頂沒有傳出回應,但不等女修再次開口,那名姓段的修士已腳踩靈劍,騰空而起,一言不發地落在了女修對面。
“楚師弟。”下面的杜海濤趁機向楚雲說道,“千萬記住了,天上那兩個,一個是出自飄渺峰的黃小丫師叔,一個是出自上林峰的段子詹師叔,平日裏無論遇到哪個都最好有多遠躲遠,千萬別去招惹,惹了哪個都不好脫身。”
“也不必這麽緊張。”方剛接言道,“他們倆雖然一個自以為是了點,一個我行我素了點,但終歸是我天玑門的弟子,要守天玑門的規矩,就算楚師弟真和他們起了摩擦,也只需将事情禀明宗門,宗門自會為師弟做主,絕不會讓師弟吃虧。”
楚雲本沒把方剛的話放在心上,但目光習慣性地左右一掃便發覺旁邊的杜海濤面色不對,仿佛沒想到方剛的嘴裏竟然會說出這種話,很明顯地愣了一下。
——看來,楚家和天玑門的關系真的是不一般呢!
楚雲心裏嘀咕了一句,重新将目光轉回到天上的一男一女。
黃小丫似乎沒想到“欺負”飄渺峰女修的人竟然會是段子詹,再加上她的修為只有築基中期,而段子詹已是築基後期,頓時有些進退維谷,瞪着眼睛卻說不出話來。
段子詹同樣沒有出聲,面無表情地站在半空,擺出一副兵來将擋水來土掩的無懼架勢。
黃小丫不由有些騎虎難下,咬了咬牙,再次喝問道:“段子詹,是你欺負我飄渺峰弟子?!”
“是又怎樣?”段子詹沒有辯解,冷冷反問。
“是就賠禮道歉!”見段子詹坦然承認,黃小丫馬上又變得理直氣壯起來。
“我要是不呢?”段子詹再次反問。
“你——”黃小丫在逞強和退卻之間猶豫了一下,終是義無反顧地選擇了前者,啞了一下便再次用強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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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