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7)

将後腦勺丢給了楚雲。

——我又沒讓你幫我梳頭。

楚雲自然不會去哄邱樂,撇了撇嘴,暗暗腹诽。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空氣炮看官打賞的地雷!

PS:忽然覺得我家小狐貍做攻也是很不錯滴~~~當然,我就是這麽一說,千萬別當真~~

☆、十五、靈獸園

楚雲如計劃般混過了制符的課業考核,用三張火球術的紙符換來了不必再去雜學聽課的權利,但方剛卻再一次拒絕了楚雲想去廢品堂的要求,并明确地告訴楚雲,他的去向早已由掌門親自決定,不是自己一個真傳弟子能夠幹預得了的。

楚雲以為自己會被派去器堂,畢竟自己有個擅長煉器的便宜爹,而方剛話裏透露出的意思也表明,他會去哪是他來到天玑門的時候就已經被決定了的,跟他在雜學課上的表現應該扯不上關系。

但三個月後,當正式的分派結果出來的時候,楚雲卻詫異地發現自己竟被派到了靈獸園。

——天玑門裏還有靈獸園?

楚雲納悶地翻出杜衍賣給他的小冊子,仔仔細細地重看了一遍,終于在地圖上找到了靈獸園的名字,而在文字版的介紹裏,對這個位于天玑門東北角的靈獸園卻是提都沒提。

——到底是什麽鬼地方啊?

滿頭霧水的楚雲只能找到杜海濤,向他詢問有關靈獸園的事情。

聽到楚雲被分去了靈獸園,杜海濤也是一愣,沒有馬上回答楚雲的疑問,反而神色古怪地問道:“可不可以冒昧問一句,你到底是因為什麽被送到天玑門的?”

“我爹閉關,沒空管我,大概就是這樣吧。”楚雲眨了眨眼,含糊地答道。

杜海濤沒有繼續追問,只苦笑着說道:“靈獸園是公認的‘磨練’人的地方,裏面豢養的靈獸雖然不多,但個頂個地難纏,而且……靈獸嘛,終究心智有限,吃喝拉撒什麽的都是率性而為,所以靈獸園的環境實在是……不大好,很多弟子寧可去礦洞挖礦都不願意到靈獸園裏伺候靈獸。”

Advertisement

“伺候?怎麽伺候?”楚雲問道。

“喂食,洗涮之類的吧。”杜海濤不太确定地答道,“應該也就是這些了。”

“聽起來很輕松嘛!”楚雲随口說道。

杜海濤笑了笑,沒有接言。

楚雲一看就知道杜海濤對這處靈獸園也不甚了解,幹脆不再追問,反正地方好不好都要過去,不如過去了再想其他。

第二天,楚雲按照杜衍賣給他的那張地圖,來到了位于天玑門東北的刺梨峰下。

和建在峰頂的丹堂、器堂不同,靈獸園的大門直接開在了刺梨峰下,用一座法陣将整座山峰都納入其中,似乎是為了防止靈獸從此地逃逸。

楚雲剛到靈獸園門口,一股夾雜着獸類尿騷的刺鼻味道便随風而至,使得楚雲不由得皺起眉頭,習慣性地提高了警惕。但緊接着,楚雲便意識到,這裏不是山林,他也不再是狐妖,這種在獸類中表征着警告意味的氣息在這裏已經毫無意義。

雖然心裏這樣提醒着自己,楚雲還是忍不住動了動鼻子,根據風中的氣味判斷起這裏的居住者——很明顯,這裏住着一群猴子,估計能有一二十只,算是此地的第一大勢力;除此之外就是一群大型禽鳥,鷹隼之類的,也能有那麽十來只左右;再就是峰頂處居住的一只或者一窩靈豹,數量雖然少,卻是這裏修為最高,戰力最強的。

住在這刺梨峰上的靈獸當然不會只有三種,但楚雲現在的嗅覺遠不如當狐妖的時候,從混亂的味道中辨別出這三種最為強烈的已是能力極限,想繼續辨識也無能為力。

——不知道人修要怎麽修煉五感,這糟糕的聽覺和嗅覺真是太沒安全感了!

楚雲一邊想着,一邊敲開了靈獸園的大門。

出來接待楚雲的是一個修為只有煉氣初期的中年人,穿着一身雜役的衣服,客客氣氣地問了下楚雲的身份,然後便将他請進了門房旁邊的一間茶室裏等待,連身份玉牌都沒有驗看。

楚雲在茶室裏等了一會兒,另一名被分到靈獸園做事的新弟子也到了,看衣袖和領口處的花紋竟是上林峰的弟子。

楚雲沒有主動和這名弟子打招呼,這名弟子看了看他,也沒說話。

不一會兒,一名築基期的修士推門走了進來,先是打量了楚雲和另一名弟子幾眼,然後板着臉将二人的身份玉牌要過去查驗了一番,接着才報上自己的姓名身份——靈獸園的管事薛明仁,并向二人問道:“你們兩個都養過靈獸嗎?”

楚雲搖了搖頭,心道,我只養過自己。

另一名弟子則開口說道:“我養過。”

說着,這名弟子打開的腰間一個靈獸袋,從裏面喚出一只幼年期的白貂。

楚雲用眼睛一瞄,發現是只雜種的尋路貂,身形羸弱,明顯有着先天性的不足,如果不被人修收養,很可能連長大都難。

靈獸遠比人類敏感,楚雲目光掃過,神識的威壓不自覺就帶了出來,白貂頓時身子一顫,縮在主人的掌心裏,動也不敢亂動一下。

那名弟子只當它是怕生,給薛明仁看了一眼便趕忙将白貂送回了靈獸袋。

薛明仁也沒把這麽一只雜種貂放在心上,轉而将二人帶出茶室,并叫來兩名雜役,給楚雲和那名弟子安排起了各自的活計。

和杜海濤告訴楚雲的不同,外門弟子在靈獸園裏并不需要做喂食、洗涮之類的雜事,那是雜役們的事情,用不着正經的弟子動手。楚雲他們的主要職責是保護雜役們在給靈獸們喂食的時候不被啄傷撕咬,同時也要監控靈獸本身的動向安全,以免出現傷病死亡等意外。

“只要你們負責的靈獸數量在六個月內不出現減少,你們的任務就算完成,可以去管事堂領取相應的貢獻度。”薛明仁的臉上依舊沒有絲毫表情,“除此之外,金眼天雕的翎羽每根可以換一點貢獻度,猕猴園的蟠桃根據年份可以換五到五百點貢獻度,猴兒酒則是每兩可換一百到一千點貢獻度,也是看年份。”

薛明仁似乎急于離開,随便說了幾句,便讓楚雲到猕猴園看管雪域猕猴,讓另一名弟子去雕棚照顧金眼天雕。

“有什麽事就問這些獸園雜役,要是他們也不能解答,再用傳音符與我聯系。”薛明仁一邊說着,一邊留下了自己的符标,“別去峰頂招惹那幾只疾風豹,它們可不是你們這種修為能夠惦記的。”

說完,薛明仁便從儲物袋裏拿出飛行靈器,縱身飛了上去,轉眼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楚雲和那名上林峰弟子不由得面面相觑,好在被薛明仁叫來的兩名雜役沒像薛明仁這樣不負責任,主動走上前,将兩人引向各自負責的區域。

由于猕猴園和雕棚在刺梨峰的不同地方,四個人上山後不久就分道揚镳,楚雲跟着負責猕猴園的雜役在半山腰處開始沿着小路左拐,另一名上林峰的弟子則跟着另一名雜役去了山峰東面。

似乎是因為只剩自己和楚雲,負責猕猴園的這名雜役漸漸話多了起來,并在介紹猕猴園的話裏加入了諸多抱怨。

“您別聽薛管事說猕猴園裏有多少好東西就覺得猕猴園有多好,東西再好,拿不到手又有什麽用?那群猴子把自己的地盤看得死死的,別說蟠桃猴兒酒了,就是蟠桃樹的葉子都沒法兒碰到一片!天雕那邊的毛雖然換不了多少貢獻度,可人家每年定期換毛,彎腰就能撿到,一點力氣不費!”

“就是說,其實養雕才是好活?”楚雲挑眉問道。

“誰讓您當時說自己沒養過靈獸呢?薛管事又是上林峰出來的修士,照顧自己後輩也是人之常情。”雜役幹笑了兩聲,沒有正面作答,“不過,雕棚那邊雖然收益好,但事情也多,那幫雕爺們不好伺候,宗門裏又時常有人要用它們代步,出一點差池都別想瞞得過去。相比之下,猕猴園倒是清閑,我們只要每天将靈果和靈谷送到門口,接下來的事就不用我們挂心,哪怕死一兩只猴子,也頂多就是挨頓臭罵,不像雕棚,有只雕爺不肯吃飯都要折騰得大夥也跟着吃不好飯。”

“這也挺好,正好省下時間讓我專心修煉。”楚雲裝作了解地點了點頭。

“那是,像您這種出身的修士,哪會在乎那點收益,修煉才是最重要的。”雜役掃了眼楚雲的袖口,附和地說道。

楚雲笑了笑,不再接言。

很快,小路便出現了盡頭,一塊寫有“猕猴園”三個大字的木牌被立在路邊,前面則是一排象征意義遠大于實際意義的籬笆。

“這裏就是猕猴園了。”雜役停下腳步,并沒有越過那處籬笆,“這群猴子的地盤意識極濃,我只有背着果筐過來,它們才會放我進去,您若是沒什麽事,最好也先不要進了。”

雜役話音未落,一只雪白的猕猴便從樹林裏跳了出來,輕飄飄地落在籬笆上,警惕地看着楚雲二人。

楚雲下意識地眯起雙眼,将神識放了出去。

感受到這股神識,猕猴的神态立刻從警惕變成了驚悚,吱哇一聲尖叫起來,轉眼就又引出了數只體形更大的白色猕猴。

楚雲身邊的雜役也被吓了一挑,連連倒退了數步,緊張地說道:“楚修士,咱們還是先走吧,等靈植園的人把靈果送來,我再陪您過來喂食它們。”

“你自己回去吧。”楚雲擡手捏了捏手指,興趣盎然地說道,“我和它們打一架再說。”

“哎?!”雜役看了看像是準備動手的楚雲,又看了看對面同樣擺出不善陣勢的猴群,臉色頓時白了起來,“楚修士,您別大意!這幾只猴子雖不起來,但打了小的還有老的,這裏的猴王可是築基期的靈獸!”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楚雲不以為然地揮手,讓雜役快點走人。妖獸的世界向來是誰拳頭硬誰說話算,猴子這種東西更是欺軟怕硬的典型,專挑軟柿子欺負,他要是想在接下來的六個月裏過得悠閑怯意,今天這一架就必須要打,而且要把它們打怕,打得屁股尿流,徹底服軟才行。

這名雜役也看出了楚雲的意圖,只是并不覺得楚雲能夠打贏罷了,但楚雲非要動手,他也無法阻攔,只能把該說的話說完,然後便迅速從原路離開。

見雜役走了,楚雲也不再遮掩,手掌一翻,将儲物袋裏的一件槍型中階靈器拿了出來,朝着猴群嘿嘿一笑,縱身沖了上去。

門口的這幾只猴子只是身強力壯,連吐納修煉都還不會,被楚雲拿槍作棍地一通橫掃,立刻被揍得吱吱痛叫,四散奔逃。

但猕猴園裏的猴子并不是只有它們,就如雜役所說,打了小的,還有老的。門口這幾只猴子叫聲一起,猕猴園的其他猴子便一只接一只地從樹林裏鑽了出來,但它們明顯比門口這幾年猴子更有心智,雖然全都目光不善地盯着楚雲,但卻沒一個率先動手,直到一只明顯有了老态的白毛猕猴也出現在猴群之中,它們才齊刷刷地尖聲大叫,示威一般地朝着楚雲咆哮起來。

楚雲也沒有立刻動手,垂下手臂,站直身體,用神識将自己的意念送向對面的那只老猕猴,“你就是這裏的猴王?”

感覺到楚雲的神識,老猕猴明顯愣了一下,擡起爪子讓身邊的猴群暫且安靜,然後同樣用神識向楚雲反問道:“你是什麽人,怎麽會用我獸族的交流秘法?”

“我是什麽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從今天開始,我就是這塊地界上的主人,你們這群猴子都要聽我號令,供我驅使!”楚雲昂首說道,“把你們的猴兒酒和蟠桃統統獻出來,讓大爺我好好地解解饞!”

一想到猴兒酒的美妙滋味和充沛靈氣,楚雲不由得很是懷念地添了下嘴唇。他長大的山林中就有一群靈猴,同樣占據了一片果樹林,年年秋天都會摘下靈果,釀制靈酒。只是那時候的他尚且沒有欺負一群靈猴的實力,只能靠偷和搶去獲取靈酒。

“嘿嘿嘿。”看到楚雲的表情,老猴子怪笑起來,“既然你知道如何與我等交談,那就也應該懂得我獸族的規矩,不拿出點真本事就想讓我們把好東西拱手奉送,簡直就是白日做夢!小的們——”

“吱吱吱吱!”猴群回應地叫嚷起來。

“陪這小子好好玩玩,讓他知道知道,我們雪域靈猴可不是好欺負的!”說完,老猴子把爪子一揮,做出了攻擊的手勢。

猴群立刻應聲而動,群起而攻之,齊刷刷地向着楚雲撲了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 我活過來了……

☆、十六、震懾

老猕猴只是下了攻擊的命令,并沒有親自出手,但猴群裏的築基期猕猴也不是只有老猕猴一個,還有兩只年輕的猕猴,修為比老猕猴更加深厚,

楚雲強大的神識雖能讓他在和同階對手的打鬥中占盡便宜,但他的修為卻只有築基初期,面對的又是猴群的圍攻之勢,下手的時候更要控制分寸,既要讓被揍的猴子失去繼續攻擊的能力,還不能把它打殘打死,以免将猴群徹底激怒,最後鬧成個不死不休的結局。

當然,除此之外,楚雲還要顧忌着天玑門的反應,跟猴群打一架沒什麽,把猴子打死了,麻煩可就要來了。

這樣一來,楚雲便免不了有些手忙腳亂,疲于應付。

不過猴群那邊也是一樣,除了幾只尚未開啓靈智的猕猴下手有些不知輕重,兩只築基期的猴子也和楚雲一樣保留了實力,只想給楚雲一個教訓,讓他知道到底誰才是這塊地界上的主人,并不想将楚雲弄死弄殘,引來高階修士的介入。

但打着打着,楚雲便漸漸找到了感覺,手裏的長槍越使越順,而且還注意到,圍攻他的猕猴雖然都已修煉出靈力,可并不懂得怎樣使用,兩只築基期的猕猴也空有一身蠻力,連最基礎的法術都不會使。

楚雲眼珠一轉,計上心頭,抽空抓出一把水箭術的紙符,唰唰唰地丢向兩只築基期猕猴,趁着它們在本能驅使下躲避水箭的工夫,把長槍當棍子一樣輪了起來,一下一個,将那些個低階猕猴放倒在地。

等兩只築基期猕猴發現這些水箭的傷害有限,完全可以靠着自己的肉身硬扛的時候,楚雲已經撂倒了最後一只低階猕猴,橫起長槍,掏出一張火球術的紙符,注入靈力,将其化作一團火球,向着一只築基期猕猴砸了過去。

這只猕猴立刻把火球當成了水箭一樣的東西,揮起胳膊就想把火球撥開,沒成想這火球和水箭根本不是一回事,撞擊的傷害雖然同樣不大,卻一下子把它的一身白毛給點着了,頓時把猕猴燒得吱哇亂叫,滿地打滾。

另一只猕猴被它的叫聲吓得一愣,楚雲卻是抓住時機,将自己的靈力全部灌入長槍,接着橫向一掃,重重砸在了這只靈猴的肚腹。

被砸中的猕猴頓時兩眼一翻,連尖叫都沒發出一聲便昏死過去。

看到所有猕猴全被楚雲放倒,老猕猴的神情不由緊張起來,就在它猶豫着是否要親自出手的時候,楚雲将自己的神識徹底釋放出來,用元嬰期的威壓将在場的猕猴統統禁锢。

“大……大妖?!”感受到神識威壓的老猕猴立刻打了個冷戰,再不敢輕舉妄動。

楚雲沒有理它,用體內殘存的一點靈力施展了一個引水訣,替那只被火球術點燃了白毛的猕猴把火滅掉,然後用手一拍儲物袋,從裏面拿出一瓶增進修為的補氣丹和一瓶療傷用的氣血丹,向老猕猴抛了過去。

打一巴掌給一個甜棗,這是和妖獸相處的不二法則,而且絕對不能搞錯順序,否則肯定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哭都沒地方哭去。

老猕猴接住兩個瓷瓶,打開聞了一下,立刻把裝補氣丹的瓶子收了起來,把氣血丹倒出兩粒。

見老猕猴收下靈丹後沒有露出動手的意思,楚雲也将神識收回體內,不再禁锢它們。

身上的威壓一消失,老猕猴趕忙跳到那兩名築基期猕猴的身邊,将兩粒氣血丹分別塞入它們嘴巴,喂進了它們的肚子。

楚雲身上的靈丹都是上品丹,兩只猕猴受的又只是皮肉傷,把氣血丹吞下後不一會兒便恢複了神智,哼哼唧唧地從地上爬了起來,一瘸一拐地走到老猕猴身後,用又驚又懼的目光盯着楚雲。

老猕猴的眼光很是毒辣,一眼就看出其他低階猕猴雖然一個個也都躺在地上動彈不得,但都是皮肉傷,并不值得浪費靈丹。

“你要多少蟠桃和靈酒?”确定自己的猴群并無大礙後,老猕猴終于露出了服軟的姿态。

“放心,不會把你們的寶貝搬空的。”楚雲笑眯眯地說道,“而且,我要的也不只是蟠桃和靈酒而已。”

“你還想要什麽?”老猕猴眼中寒光一閃。

“一開始就告訴過你了,從現在開始,在這塊地界上,我是老大!吃你們點蟠桃,喝你們點靈酒,那是理所當然!除了這些,你們還得聽我的話,為我做事!”楚雲傲慢地撇了撇嘴,接着話音一轉,“當然了,我也不會讓你們做白工的,比如你手上的靈丹,我可是還有好多哦!”

聽楚雲這樣一說,老猕猴的眼珠立刻轉了起來,很快開口問道:“你能把人類的法術教給我們嗎?”

“你難道不……呃,是因為沒有簽訂主從契約的緣故?”楚雲神識一掃,發現老猕猴尚是自由之身。

“是啊,我等一直不肯向人類認主,他們哪會教我法術,給我們逃脫的機會!”老猕猴馬上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接着又信誓旦旦地說道,“大妖放心,我等在離開此地之前一定會嚴守秘密,絕不會在人前擅用法術,更不會向人類洩露大妖您的身份!”

楚雲故作遲疑地沒有接言,沉吟了一會兒才再次開口,“這樣做對我可沒有什麽好處。”

老猕猴把手一拱,效仿人修的模樣向楚雲行了一禮,然後一本正經地說道:“若是大妖肯教導我等,并将我等帶出人修地界,我願意留在大妖身邊,盡效犬馬之勞!”

“說得好像你還有幾年可活似的。”楚雲冷哼一聲,見老猕猴露出了緊張的模樣,這才繼續說道,“算了,正好我也缺個在身邊端茶送水的奴仆,就先湊合着用你吧!”

“多謝大妖垂憐!”聽到楚雲應下,老猕猴不由大喜,拉着身邊的兩只年輕猕猴向楚雲叩拜起來。

楚雲坦然受了三只猕猴的大禮,心裏卻根本沒把這樣的叩拜放在心上。妖獸可沒有男兒膝下有黃金之類的說法,跪拜也好,磕頭也罷,這種下一瞬就可以發起攻擊的動作也就能用來迷惑人修罷了。

三只猕猴起身之後,老猕猴吱吱叫了幾聲,樹林裏立刻又跳出幾只年幼的小猴,與另外兩只築基期猕猴一起,把地上的低階猕猴擡入樹林。

猴群還在忙活,之前跑掉的那名雜役卻又跑了回來,身後還跟着數名同樣做雜役打扮的修士,看起來很像是過來給楚雲“收屍”的。

見楚雲安然無恙地站在原地,而且還一副和老猕猴“哥倆好”的模樣,雜役頓時瞪大了眼睛。

楚雲扯了扯嘴角,用神識向老猕猴說道:“你先走吧,準備好蟠桃和靈酒,我過兩天自會再來找你。”

“大妖放心,小的明白。”老猕猴沒再做拱手之類的動作,徑自縱身,帶着最後幾只猕猴鑽進了樹林。

楚雲轉回頭,似笑非笑地看向那幾名還在發呆的雜役。

帶楚雲過來的那名雜役最先回過神來,趕忙快步上前,故作關切地問道:“您沒事吧?”

“能有什麽事,不過就是和一群猴子打了一架罷了。”楚雲一邊揉捏着胳膊,一邊輕描淡寫地答道,“猴子這玩意吃硬不吃軟,必須把它們揍怕了才好管理。”

“哈哈。”雜役幹笑了兩聲,知趣地沒有多問。

楚雲也沒讓他白回來一趟,掏了一瓶補氣丹給他,讓他和同來的雜役分掉。

雜役們立刻點頭哈腰地向楚雲致謝,楚雲沒有理會,自顧自地問了那個帶自己過來的雜役幾句,得知自己不必留在靈獸園裏消耗時間,只要在每天喂食的時候過來看上一眼就可以,便轉身下山,離開刺梨峰,回了靈犀峰下的小院。

一進屋,楚雲趕忙關上屋門,就地打坐,調動靈氣,調息起來。

在用長槍打倒最後一只猕猴的時候,楚雲就已經将體內靈力消耗得七七八八,施放完引水訣之後,更是連一張靈符都放不出來了。就算那些雜役不過來,楚雲也肯定要找理由離開,若是被老猕猴看出自己外強中幹的真相,那可真的要落得個偷雞不成蝕把米的下場了。

幸好,運氣還算不錯,那些雜役來的很是及時,猴子們也将他當作了混入天玑門的大妖。

——若是這些猴子釀出的猴兒酒也和他當年嘗過的一樣美味就好了。

楚雲完成調息,睜開眼,暗暗想道。

第二天早上,楚雲按照雜役所說的喂食時間來到了靈獸園。

那名雜役似乎猜到了楚雲會準時過來,雖然已經帶着另外兩名雜役準備好了果筐,卻沒有徑自上山,見楚雲出現,這才背起果筐,與楚雲一起去了猕猴園。

幾只年輕的猕猴正蹲在猕猴園入口處的籬笆上,見雜役們背着果筐過來,縱身就要上來搶奪,但緊接着便看到昨天把它們狠揍了一頓的楚雲也在其中,立刻又一個個地跳了回去,眼巴巴地看着雜役們把果筐放下都沒敢再次上前。

“放下就行了,它們自己會過來拿的。”楚雲揮了揮手,讓雜役們先行離開。

雜役們平日裏其實就是這麽幹的,只是今天礙于楚雲在場才沒有立刻離開,此刻得了赦令,立刻掉頭就走,只有昨天就陪楚雲來過的那名雜役遲走了一步,試探着問道:“您不跟我們一起離開?”

“我去看看蟠桃樹在哪。”楚雲半真半假地答道。

雜役張了張嘴,似乎向說什麽,但最終只是叮囑了一句,“您看到樹之後千萬別随随便便就去摘桃子,這群猴子把那幾棵樹當寶貝似的盯着,若是看到您動了它們的桃子,找您打架的可就不是小猴子了。”

“行了,我心裏有數。”楚雲不耐煩地再次揮手。

雜役只好轉身離開,将楚雲一個人留了下來。

雜役走光之後,籬笆上的猕猴還是沒敢動彈,倒是老猕猴帶着兩名築基期猕猴從樹林裏跳了出來,人模人樣地跟楚雲打了個招呼,然後将楚雲領進樹林,帶他去看它們昨天承諾的蟠桃和靈酒。

看到楚雲跟老猕猴進了樹林,籬笆上的猕猴立刻跳到果筐旁邊,七手八腳地把果筐裏的果子分了個幹淨。

在老猕猴的引領下,楚雲終于在樹林深處看到了那幾棵讓天玑門弟子垂涎欲滴的蟠桃樹,但讓楚雲失望的是,這幾棵蟠桃樹的年份太小了,最老的那棵也不過才長了數百年,還不如楚涵陽院子裏的靈植有價值。

但最讓楚雲失望的卻不是這些蟠桃的價值沒有預料中高,而是吃下蟠桃後,他發現能夠直接被肉身納入體內的靈力不過十之一二,跟做狐妖時的十之⑧九簡直是天壤之別。

——難怪戚狐貍說,人修之所以煉制靈丹其實是不得已之舉,原來竟是這麽回事!

楚雲郁悶卻也無可奈何,只能琢磨着自己是不是該在煉丹上多花點時間,若是将來遇到更好的天才地寶,也好将其煉成靈丹,省得浪費了其中的靈氣精華。

好在這些猕猴釀制的猴兒酒還算美味,而且酒裏的靈力也比較容易吸收,就是太少了點,一葫蘆才相當于一顆補氣丹的效果。

相比之下,蟠桃樹旁的一眼靈泉倒是讓楚雲更感興趣。有靈泉就意味着有靈脈,在此修煉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楚雲雖不急于提升修為,卻也不由動起了搬到此地長住的念頭,正好這裏人少獸多,清靜自在,不像靈犀峰下的小院,做點什麽都要擔心被人看見。

楚雲一向是想到就做,當即告訴老猕猴,他要在刺梨峰上住下,問老猕猴附近有沒有地方适合給他做洞府。

老猕猴想了想,建議楚雲在它們的樹林裏搭個樹屋,它們居住的這處林子已經是刺梨峰上靈氣最濃郁的地方了,就算峰頂上的豹子窩都不如它們這裏。而且,若是楚雲住在樹林裏,猴群還能幫他警戒,就算楚雲想幹點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也不必擔心被人發現。

楚雲對猴群雖然并不信賴,卻也覺得這是眼下最好的主意,便讓老猕猴召集猴子幫他建樹屋,自己則離開刺梨峰,回靈犀峰收拾東西,順便讓食堂裏的雜役把每天的晚飯改送到靈獸園。

吃飯的麻煩讓楚雲不由得生出了辟谷的念頭,但轉念一想便又覺得自己的肉身還太幼小,這時候辟谷弊大于利,得不償失,思來想去,決定還是先繼續吃飯,等肉身再成熟一點再做考慮。

作者有話要說: 狀态調整ing,日更雖然沒問題,但具體的更新時間無法保證,請看官大人們下午再來刷新。

☆、十七、欺淩

将瑣事安排好後,楚雲便在刺梨峰上住了下來,每天上午照常修煉,下午的時候或是到老猕猴那裏指點猕猴們法術,或是離開靈獸園,去天玑門的其他地方溜達閑逛。

幾天下來,楚雲已和猴子們混了個爛熟。但凡開了靈智的猕猴都已從老猕猴那裏獲悉了楚雲的“非人”身份,對楚雲的忌憚本就下降了許多,再加上猴子又是記吃不記打的,楚雲時不時地丢給它們幾粒靈丹,指點一下它們修煉,很快就讓猕猴們把自己曾被楚雲狠揍的事忘得一幹二淨。

只是凡事都有兩面,和楚雲處熟之後,猴子們嬉鬧的本性便也跟着顯露出來。尤其是一些年幼的猕猴,先是拿野果讨好楚雲,見楚雲收下了野果,就開始嘗試着挂在楚雲身上玩樂,接着又對楚雲的一頭黑發産生了興趣,得寸進尺地把玩起來,最後更是抓着楚雲的頭發蕩起了秋千,把楚雲痛得呲牙咧嘴。

楚雲當然不會喜歡被這樣折騰,但眼下他和猴群的關系已經非同一般,不好再用蠻力威吓驅趕,而且小猕猴大多尚未開啓靈智,對老猕猴的命令尚且陽奉陰違,楚雲不痛不癢地攆了幾次後,結果也是不痛不癢,讓楚雲又氣又惱卻又無可奈何。

無奈之下,楚雲只能考慮把頭發绾成發髻。只是這件事他自己是沒法做的,又不想為了绾發而專門雇個雜役,想來想去,楚雲便想起了曾經給他梳過頭的邱樂,于是決定去他那裏找找辦法。

邱樂現在也和楚雲一樣被分派了宗門任務,而且去的是讓人十分眼熱的丹堂,不知道是他自己的本事,還是楚雲煉出辟谷丹後報上了邱樂名字的緣故。不過,楚雲自從棄了雜學課之後就沒見過邱樂幾次,連邱樂被分去丹堂的事都還是從杜海濤的嘴裏得知的。

鑒于邱樂白天去丹堂幹活的可能性極大,楚雲一直等到天黑才從刺梨峰上離開,到了靈犀峰下卻又想起他沒去過邱樂的住處,只能憑着當初的印象找到那座被他放棄了的小院。

為了避免走錯門,楚雲放出神識,想要檢查下院子裏住的到底是不是邱樂,然而用神識“看”過之後,楚雲卻不由愣住,緊接着便皺起了眉頭。

他沒有走錯院子,只是院子裏的人遠不止邱樂一個……

楚雲猶豫了一下,伸手從儲物袋裏摸出一個發釵狀的靈器,暗暗握在右手,然後擡起手臂,敲響了院門。

幾下敲門聲響過之後,院子裏并沒有出現回應,楚雲沒有就此罷休,繼續一下下地敲着院門,擺出一副你不開門我就不走的架勢。

終于,院子裏傳來了腳步聲,磨磨蹭蹭地來到院門處,将院門打開。

出來開門的并不是邱樂,而是在授業堂聽課時曾和邱樂在一起的兩名煉氣後期修士中的一個。楚雲目光一掃便注意到這人的衣襟領口雖然還算規整,但腰帶附近卻鼓鼓囊囊的,明顯是穿衣服的時候有點急,沒有把裏面的內衫整理好。

“咦?我走錯門了嗎?邱樂不住這裏?”楚雲故作驚疑地問道。

“沒錯,沒錯,邱師弟就在這裏。”這人笑眯眯地答道,眼睛卻不住地在楚雲身上打轉,似在盤算什麽。

“他不在嗎?”楚雲明知故問。

“在,在,只是邱師弟身體不舒,正在房裏休息。”說着,這人話音一轉,反問道,“你是新來的楚師弟吧?過來找邱師弟可是有事?”

“倒也沒什麽要緊事,就是待得無聊,過來找他打發下時間。”楚雲答道,“對了,你是哪位師兄?”

“我姓張……”

這人話未說完,院子裏便傳來了邱樂的叫喊。

“楚雲,快跑——”

邱樂的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