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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應該清楚,你我的情誼早已耗盡,如今我也只能再奉勸你最後一次:人生苦短,紅粉骷髅,你若是總想着那些鏡花水月之事,恐怕用不了多久,你就要到那奈何橋上思憶往昔了。”

聽到楚涵陽的告誡,汐瑤又把頭低了下來,不言不語地,也不知道聽進去沒有。

“還有一件事,汐瑤修士也不要忘了。”楚涵陽繼續說道,“你如今已是當娘的人了,別只想着男人,忘了兒子!”

說完,楚涵陽也不等汐瑤作答,伸手抓住楚雲,帶着他消失在汐瑤面前。

當燕淮仙子的山谷完全消失在身後,楚涵陽停□形,拿出那柄劍形靈器,踩在自己腳下,接着又将楚雲也放了上去。

見楚涵陽明顯心情不佳,楚雲也越發地小心翼翼,以免自己成了被撒氣的對象。

楚涵陽這會兒卻像是已經平靜下來,深深吸了口氣後,開口問道:“你不想說點什麽,或者,問些什麽嗎?”

“啊?”楚雲一愣,“說什麽,問什麽?”

“那個女人……汐瑤……也就是你娘……”楚涵陽猶豫了一下,終是說道,“雖然她沒有盡過為人母的義務,對你也冷淡了一些,但不管怎麽說,她畢竟是生下你的親娘,隔了這麽多年才見到她,你就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不想親口問她一些事情?”

楚雲偷眼看了下楚涵陽的表情,試探着問道:“我可以說實話嗎?”

“說就是了。”楚涵陽将楚雲摟在懷中。

“我說了之後,您可不許罵我。”見楚涵陽似乎并沒有讓自己折回去和那女人相親相愛的意思,楚雲便大着膽子說道,“事實上,您說的這些事,我根本就全沒想過。”

“嗯?”楚涵陽微微一怔。

“雖說她是我娘,可我卻感覺不到她和其他的女人,比如那位燕淮仙子,有什麽區別。”楚雲撅起嘴巴,故作委屈地說道,“所以,無論她說了什麽,做了什麽,我也完全生不出半點特別的感覺,我甚至覺得,若是能一直像現在這樣,她過她的,我過我的,也挺好——我這麽說,您不會覺得我不孝吧?”

“對了,你從始至終,都沒有叫她一聲娘。”楚涵陽眯起雙眼。

“根本就叫不出口嘛!”楚雲無奈地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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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怪不得你。”楚涵陽擡手在楚雲的背脊上摩挲了兩下,安撫道,“說起來,我其實應該為她說些好話,畢竟她也算是受害的一方,若不是她師父和我師兄橫插一腳,她或許就能和你的生父雙宿雙飛,做那神仙眷侶。”

——其實吧,就算你說再多好話,我也不可能會管她叫娘的!

——你們之間的爛事,本來就跟我沒有半塊靈石的關系!

楚雲心中暗道。

楚涵陽也看出楚雲并沒有因為自己的解釋而生出半點觸動,而且就他的立場來說,楚雲與汐瑤不親近反而更符合他的利益訴求,于是也不再費力做那無用之事,低頭在楚雲額上親了一口,輕聲道:“算了,大不了以後不再見她,這樣你也就不必再為稱呼的事情煩惱了。”

“真的?”楚雲眼睛一亮。

“只要你不想見她,我不會再帶你見她。”楚涵陽意味深長地說道。

楚雲馬上舉起小指,“君子一言——”

“驷馬難追。”楚涵陽笑着舉起自己的小指,與楚雲勾在一起。

作者有話要說:努力調整ing,争取早日恢複正常的更新時間!

☆、四三、賄賂

離開燕淮仙子的山谷之後,楚涵陽又帶着楚雲去拜會了其他幾名修士,但大多都只把元嬰大典的請柬送出後便告辭離開,頂多再奉上一份價值不菲的見面禮。

即使這樣,楚涵陽帶着楚雲去拜會最後一位修士——他師兄鐘奎的時候,天色也已偏黑。

但楚涵陽在鐘奎那裏耽擱的時間卻是最久,一直到後半夜才帶着楚雲離開。在楚涵陽和鐘奎敘舊的時候,楚雲在兩人身旁吃了一頓相當豐盛的晚餐,還給小狐貍要走了一大份靈獸肉。

根據昨天晚上和楚涵陽讨價還價的結果,在拜會過今天這幾位與楚家有舊的修士之後,楚雲就可以專心修煉,不必再随楚涵陽四處奔波,只要在元嬰大典正式舉行的時候出去露個臉就好。

于是,回到楚涵陽的殿宇之後,楚雲先把靈獸肉塞給了小狐貍,接着便甩開楚涵陽,迫不及待地回到自己的房間,拿出昨晚到手的《大自在經》,仔仔細細地又讀了一遍。

這确實是一本極品功法,至少以楚雲的見識閱歷,找不出這部功法的半點缺憾,而且和楚雲還是狐妖時修煉的傳承功法一樣,并不只局限于靈力的積累,更注重身體的錘煉。

也就是說,将這部功法修煉至大成之後,楚雲便可以再次以近身攻擊作為自己的主攻手段,将還是狐妖時積累下來的那些經驗重新拾撿起來,繼續使用。

确定這部功法确實是既無瑕疵也無陷阱之後,楚雲這才将注意力轉回到功法的第一部分,将每一句口訣裏的每一個字都默記下來,然後按照功法口訣,在腦海裏構建出靈力的運行軌跡。當不需要再背誦口訣也能将這條靈力路徑完整無誤地構建出來的時候,楚雲便将記載功法的玉簡收了起來,屏息凝神,開始了正式的修煉。

楚涵陽的殿宇裏見不到日出日落,楚雲也不知道自己在房間裏修煉了多久,只知道當他将功法的第一部分徹底練成的時候,他已經不知不覺吃掉了一整瓶的辟谷丹。

——他是不是錯過了楚涵陽的元嬰大典?

楚雲撓了撓頭,卻也并沒覺得怎麽在意。

當楚雲還是狐妖的時候,他曾去某個人修的元嬰大典上看過熱鬧,所以很清楚地知道,這種典禮只是聽着熱鬧,真正進行起來卻是又枯燥又無聊,除非有人過來找茬鬧事,否則根本就沒有熱鬧可言。

再說,他只是修煉功法,又不是受不得半點打擾的閉關進階。如果楚涵陽覺得他必須出席這個元嬰大典,只要走進來把他叫出去就好;既然楚涵陽沒有叫他出去,那就說明他不出席也沒有關系——至少,在楚涵陽看來沒有關系。

想到這兒,楚雲伸了個懶腰,起身推開房門,準備去找楚涵陽要些辟谷丹之外的吃喝,祭祭自己空曠多日的五髒廟。

但剛一出門,楚雲便發現自己門外竟然被人布下了只能出不能進的禁制,緊接着便又發現小狐貍正無精打采地趴在門口,活像是剛被人欺負過的可憐模樣,不由得脫口問道:“喂,你在這兒幹嘛啊?”

“哥!”聽到楚雲的聲音,小狐貍立刻擡起頭來,縱身撲到楚雲懷裏,極度悲憤地叫道,“我肚子餓!”

楚雲的嘴角頓時抽搐起來,抱住小狐貍,挑眉問道:“難道那個姓楚的沒給你飯吃?”

“他只扔了一瓶辟谷丹給老猴子,然後就不管我了!”小狐貍抱怨道,“我才不要吃一點味道都沒有的辟谷丹,我要吃肉,吃肉!”

——我也想吃肉啊!

楚雲無奈地嘆了口氣,決定去和楚涵陽好好談一談有關“吃飯”的嚴肅問題。

“走吧,我們一起找那家夥要肉吃去!”楚雲拍拍小狐貍的腦袋,抱着它去找楚涵陽。

路上,楚雲随口問起了老猕猴和黃牛的動向,結果又招來了小狐貍的一通抱怨。

黃牛和老猕猴都是吃素的,在遍地靈植的昆侖山裏自然不會有小狐貍這種想要食肉而不得的煩惱,而且兩只妖獸都已開始學習辟谷,一個月修煉下來,連辟谷丹都已很少服用。

但最讓小狐貍氣憤的是,楚涵陽給老猕猴和黃牛都分了職責,讓他們分別照管殿宇和剛剛開辟出來的靈植園。黃牛甚至還得到了楚涵陽的默許,可以在不離開山峰的情況下化作人形,從而便于他在靈植園等地為楚涵陽出力幹活。只有小狐貍,楚涵陽一點活計都沒有分派,任由它在殿宇裏修煉游蕩。

“笨蛋,不讓你幹活還不好嗎?非要送上門去讓人家奴役?”楚雲一邊恨鐵不成鋼地訓斥小狐貍,一邊暗暗腹诽楚涵陽不經自己同意就驅使自家妖獸的匪徒作派,更加對老猕猴和黃牛被人奴役還滿心歡喜的白癡行徑大為光火。

“誰要幹活啊!我就是覺得,他們都有事做,就我自己閑着,簡直就像是他們都有用,只有我很沒用一樣!”小狐貍憤憤不平地叫嚷道。

“笨蛋!白癡!蠢貨!”楚雲氣不打一處來地給了小狐貍一記響頭,“有用沒用是靠別人來評判的嗎?自己有沒有本事,自己不清楚?有空閑就專心修煉,等你結成金丹晉升元嬰了,看誰還敢說你沒用!”

小狐貍不說話了,但氣鼓鼓的模樣并未消散,明顯還是心氣未平。

楚雲也知道這種事不是別人說兩句就能明白的,總要自己慢慢感悟,于是也沒理它,加快腳步,在殿宇裏尋找楚涵陽的身影。

楚涵陽并沒有外出,楚雲很快就在一間花廳裏找到了他。

但在花廳裏的并非只有楚涵陽一人,還有一名元嬰修士正坐在他的對面,和他在那裏下棋,而這名修士正是楚雲一點都不想見到的戚一軒。

楚雲下意識地想要退出花廳,權當自己沒有來過。

但他一到花廳門口便已引起了兩名元嬰修士的注意,戚一軒當即将一枚正準備落下的棋子收了回來,楚涵陽也轉過頭,向他問道:“出關了?”

“嗯。”楚雲只能忍下閃人的欲|望,抱着小狐貍走到楚涵陽身邊。

“看來這盤棋要到此為止了。”見楚涵陽的心思已明顯不在棋局上,戚一軒笑着說道。

“抱歉,戚修士,犬子剛剛出關,我确實要花些時間檢查一下他的修為進境。”楚涵陽坦然承認,然後提議道,“不如将這盤棋暫且封存,我們改日繼續?”

“恭敬不如從命,那我就改日再來拜訪?”戚一軒站起身來。

“随時恭候戚修士大駕。”楚涵陽跟着站了起來。

見戚一軒一本正經地準備就這麽離開,楚雲的壞心眼卻是不甘寂寞地冒了出來,立刻眼珠一轉,開口說道:“戚修士慢走,若我記得沒錯,天玑門的段子詹段師兄現在應該正在您的座下修行吧?”

“怎麽,你找他?”戚一軒立刻停下腳步,挑眉問道。

楚涵陽也是微微一怔,随即用質疑的目光向楚雲看了過去。

“是啊,他還欠着我一百靈石未還呢!”楚雲一臉認真地說道,“您能不能幫我問問,他到底想要什麽時候把欠賬還清啊?”

“他怎麽會欠下你一百靈石?”楚涵陽插言。

“他來猕猴園鬧事,被我狠揍了一頓,還把自己的靈劍也輸給了我。”楚雲将段子詹來猕猴園索要猴兒酒的事,被自己用靈符砸暈剝光的事說了出來,“我是看在賀師兄和宋師兄的面子上才給了他贖回靈劍的機會,結果事情都過去這麽久了,他還是半塊靈石都沒給我,明顯是想要賴賬嘛!”

鑒于楚涵陽和段子詹都不是古板迂腐的衛道士,楚雲在敘述的時候并沒有隐瞞其間的種種細節,只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複述了一遍,讓兩個人自己去品其中的意味。

果然,楚雲話音一落,楚涵陽便率先開口,“戚修士,這個叫段子詹的弟子還是盡早打發掉吧!以這人的品性,免不了還要惹出更大的事端,若是屆時牽連到戚修士,倒是我天玑門的不是了。”

“一個築基期的尋常弟子而已,楚兄弟何必如此在意。”戚一軒卻是不以為然地擺了擺手,“再說,我将他帶至昆侖,也并非因他是天玑門的弟子,而是他在采摘季裏辛勞後應得的獎勵,總要說到做到,将這份獎勵給足。”

“這名弟子可是住在戚修士的洞府?”楚涵陽問道。

“這倒沒有。”戚一軒搖了搖頭,“我只是給了他出入昆侖的玉符,然後便将他安置在了昆山天城。”

“可還安分?”楚涵陽繼續問道。

“這個……倒是不好形容。”戚一軒笑了笑,“雖然沒惹出什麽是非,不過,前不久他去了試煉塔,最近似乎吃住都在那裏,大有破塔通關的意思。據我身邊的弟子說,他在塔中的表現頗佳,在築基期的弟子中已是小有名氣。”

“他倒是心思不小。”楚涵陽眯起雙眼,意味深長地說道。

“試煉塔是什麽?”楚雲疑惑地插言。

“楚賢侄不知道試煉塔?”戚一軒打開慣不離手的折扇,笑呵呵地反問。

“試煉塔本是昆侖古修給門下弟子建造的游戲之所,原名幻塔迷宮。進入其中雖會遭遇到幻獸傀儡之類的強大敵人,卻不會有性命之憂,所以被很多築基期修士當成了外出游歷前的試煉之地,也因此得到了試煉塔的別稱。但歸根結底,那裏依然只是一處游戲之所。”不等楚雲追問,楚涵陽已開口将試煉塔的情況詳細介紹了一遍,“只不過,參與這個游戲的并非只是築基修士,元嬰修士們也時常會介入其中,對塔內的布局進行一定程度的修改,并将品階不等的靈器、丹藥、功法等寶物隐藏其中,算是給這些參與試煉的築基修士的嘉獎和鼓勵。”

“試煉塔的難度還是不低的,而且也不是個可以靠着修為硬闖的地方,想要順利通關,運氣和學識都必不可少,所以但凡能夠闖過九層試煉塔的修士,通常都是名利雙收,在得到通關獎勵的同時,亦成為衆人矚目的明日之星。”戚一軒笑着說着,緊接着又提醒楚涵陽,“說起來,楚兄弟你好像還沒有去試煉塔布下自己的試煉之地呢!”

“如果我記得沒錯,元嬰修士在試煉塔布置試煉之地只是一項傳統,并非什麽必須遵守的規矩吧?”楚涵陽疑惑地問道。

“入鄉随俗嘛!”戚一軒笑道“若是楚兄弟嫌麻煩,也可以随便挑揀兩件靈器放進去,權當給那些修士放水試運氣了。”

“也罷,哪天無事的時候,進去走一趟便是。”楚涵陽皺了皺眉,但還是接受了戚一軒的勸告。

見原本為自己答疑的二人說着說着便說到別的事上,楚雲忍不住插言,“那個,試煉塔什麽的能不能暫且放到一邊,先把段子詹欠我的一百靈石解決了?”

“呃,你想向他讨債?”戚一軒和楚涵j□j是一愣。

“若不是為了讨債,我何必跟你們說這種事情?”楚雲故作惱火地回了兩人一雙白眼。

“據我所知,這個段子詹并沒什麽賺錢的手段,平日裏最缺的就是靈石,楚賢侄的債務……恐怕還真不好讨要。”戚一軒收起折扇,笑眯眯地看向楚雲,“不如楚賢侄将這份債務轉賣給我,由我來向他慢慢讨要,不知楚賢侄意下如何?”

“這個……”楚雲有心答應,但又擔心其中有什麽陷阱,不由得轉頭向楚涵陽看去。

“這樣也好。”楚涵陽點了點頭,示意楚雲接受這個提議。

楚雲立刻把那張欠條拿了出來,戚一軒也從儲物袋裏拿出一包靈石,與楚雲完成了交易。

交出欠條,拿到靈石,楚雲暗暗松了口氣。當初他讓段子詹寫下這張欠條,不過就是為了惡心人,沒想到卻給段子詹留下了糾纏自己的理由,倒把給自己惡心了。這張欠條也成了燙手山芋,扔掉毀掉都很麻煩,想把那個欠債不還的混賬殺掉也找不到機會。

——總算是把這玩意甩掉了!

楚雲一邊想着,一邊習慣性地打開靈石袋,檢查裏面的靈石數量。

數量沒有問題,只是并非欠條上所寫的中品靈石,而是整整一百塊上品靈石。

楚雲頓時愣了一下,擡頭向戚一軒看去,見他正笑呵呵地與楚涵陽拱手告辭,似乎根本沒意識到自己給出的靈石品階不對。

楚雲雖不相信戚一軒會在這種事情上出錯,但也沒有誠實地将靈石歸還給戚一軒,待楚涵陽将人送走之後,這才将那一包靈石遞了過去,說道:“爹爹,姓戚的給我的靈石不是中品,是上品。”

楚涵陽微微一怔,随即笑着将靈石推了回去,“收下吧,他故意的。”

“為什麽?”楚雲費解地問道。他确實不太明白,戚一軒處處讨好他到底是為了什麽。

“他有求于我,卻無法拿出打動我的誠意,所以就只能曲線救國地去賄賂你了。”楚涵陽略帶譏諷地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把更新時間調整回來,大家最近還是晚點來刷新吧。(作揖)

☆、四四、洗髓

“你已經知道他想求你什麽事了?”楚雲眨了眨眼,好奇地問道。

“他想在下一次的七賢之争中獲得我爹爹的支持,還想讓我幫他煉制一件特殊的靈器,讓他在七賢之争中制敵以奇。”楚涵陽說道。

——煉制靈器?

楚雲一下子就想到了戚一軒手裏那件近乎于仙器的超階靈器,但緊接着便又覺得以楚涵陽如今的修為,恐怕還煉制不出那麽強悍的東西。

“七賢之争又是什麽?”楚雲轉而問道。

“所謂七賢就是昆侖七賢,說白了,就是管理昆侖的七名修士。”楚涵陽答道,“昆侖雖不是一個仙門宗派,卻也一樣需要人來管理,但又不可能像普通仙門那樣允許哪個修士在這裏搞一言堂,于是就有了所謂七賢——由七個修士一起掌管昆侖,彼此制約,彼此轄制,使得這昆侖山裏的利益盡可能地均分給七個派系,不至于一家獨大。”

“這個七賢是‘争’出來的?”楚雲追問道。

“确切地說,供元嬰修士争奪的賢位只有四個,餘下的三賢乃是由化神修士那邊指定。”楚涵陽說道,“昆侖七賢每百年輪換一次,若中途有修士隕落,則輪換提前,任何元嬰修士都有競争七賢的資格,可以重複競争,但不能連續當選。”

“他想讓你……那個……我爺爺動用化神修士的權力,讓他成為被指定的那三個人中的一個?”楚雲猜測道。

“不,他雖有野心卻并不愚蠢。”楚涵陽搖了搖頭,“所謂指定,不過是為了顧全昆侖那幾個隐世家族的臉面,用較為委婉的說法給他們留下的些許特權,也正因為如此,被指定的三賢一向只在隐世家族的修士中産生,根本輪不到他這樣的散修。”

“既然只是和其他元嬰修士競争,那為什麽還要……爺爺幫忙,難道這裏面還有什麽貓膩?”楚雲越發不解。

“自然是有的。”楚涵陽說道,“七賢之争其實就是一場鬥法的擂臺,比的雖是實力,但運氣、機緣、口碑也一樣必不可少。用修為戰勝對方固然是實力使然,若是能不戰而屈人之兵,那同樣也是實力的一種表現。除此之外,鬥法的順序,對手的安排,也都有着不可為人道的隐秘。比如說,若是每一場的對手都是與你不死不休的死敵,那你能戰到最後的可能性又有多大?”

“如果足夠強的話……”楚雲撇了撇嘴。

“就算是他強得只差一步即可化神,但只要他尚未化神,就要受化神修士的壓制。”楚涵陽嘆了口氣,“化神修士雖不能親自參與七賢的競争,但他們可以指定三位修士,也可以否定另外的四位修士。若我猜的沒錯,戚一軒……恐怕是和某個化神修士的子孫門人結仇了,這才不得不尋求我爹爹的庇護,以免在最後關頭遭人暗算,落得個竹籃打水一場空。”

“你爹爹……不,我爺爺,會管嗎?”楚雲問道。

“這個,看心情吧。”楚涵陽再次嘆了口氣,“在我看來,戚一軒這人雖然鬼道圓滑,卻也不乏骨氣血性,還是有幫一把的價值的,但我爹爹會怎麽想,那就是天曉得了。”

“上一次在天玑門的時候,你還讓我遠着點他,怎麽這一次就開始為他說好話了?”楚雲質疑道。

“上一次我不知道他到底懷的什麽心思,當然要多戒備一些。”楚涵陽板起臉。

“別是他也賄賂你了吧?”楚雲根本沒把楚涵陽的解釋當真,自顧自地歪頭問道,“我聽說了,姓戚的可是男女不忌,別是他自薦枕席,用自己把你給賄賂了吧?”

“又說渾話!”楚涵陽氣惱地給了楚雲一記響頭,但接着便又沉聲說道,“戚一軒的事自有我來解決,他若是再給你什麽好處,你大膽收下便是,但莫要與他接近,省得被他利用了還不自知。”

——被利用了還不自知這句話我可以原封不動地送還給你。

楚雲心下腹诽,嘴上卻是只能應承。

楚涵陽也不再提及戚一軒的事情,伸手抓住楚雲的手腕,将靈力注入他的身體,檢查他這段時間的修煉出的成果進境。

很快,楚涵陽便驚訝地挑眉,“不過才一個月的工夫,你竟然快要突破中期了?”

“功法好,修練起來自然是突飛猛進!”楚雲得意地說道,然後又輕咳了一聲,“再說了,我之前那幾個月也沒全浪費在雜學上,我每天都有修煉,基礎打得很牢靠的!”

“應該還是靈體的緣故。”楚涵陽不無感慨地說道,“以你的天賦,若能保持現在的速度,三十歲前結成金丹也是大有可能的。”

“我倒是不想那麽急。”楚雲嘴上謙遜,心裏也很清楚,他神識和肉身不契合的問題尚未解決,進境太快的話,實在是弊大于利,若是在神識和肉身尚未完全契合的時候就嘗試結丹,等待他的更是只有死路一條。

“你倒是不急不躁。”楚涵陽并不知道楚雲的隐情,只是他對楚雲有所期盼,一時間倒是對他的“不急不躁”有些心情複雜。

但這樣的糾結轉瞬即逝,楚涵陽很快收斂情緒,将自己轉換到父親的角色上來,向楚雲建議道:“既然你突破在即,又未曾辟谷,那差不多也到了該洗經伐髓的時候了。”

“啊?”楚雲一愣。

楚雲當然知道洗經伐髓是什麽意思,不過就是利用洗髓丹之類的丹藥驅除體內積存的污濁廢物,使得體內的靈力更加純粹潔淨,使用起來威力更強。但妖獸一向靠吃食增補,體內很少會留下什麽無用之物,所以楚雲在做狐妖的時候從未有過洗髓的經歷,也從未想過自己會有需要洗經伐髓的那一天。

“你這段時間一直靠辟谷丹充饑,正是洗經伐髓的大好時機。”楚涵陽一邊說着,一邊拿出一個瓷瓶,遞到楚雲面前,“這裏面是洗髓丹,吃一粒就好,莫要多吃。”

“……非得今天嗎?”楚雲扯了扯嘴角,終是将洗髓丹接了過來。

“擇日不如撞日,若是拖到進階後再洗髓,效果可就要大打折扣了。”楚涵陽說道。

“能不能讓我先吃頓飯啊,我都一個月沒聞過肉味了!”楚雲撅起嘴巴,“還有,以後別用辟谷丹糊弄我家狐貍,它還小,也得吃肉!”

“你們兩個都到了該辟谷的時候了。”楚涵陽很是無奈。

“我們都還小呢!”楚雲争辯道。他一點都不覺得辟谷有多重要,随着修為的增加,身體對普通食物的需求本就是會逐漸減少的,只要順其自然就可以在結嬰之前完成辟谷,根本不需要刻意且提前地“絕食”。

“好了,我會安排人每月送靈獸肉過來給你們兩個解饞,這樣總可以了吧?”楚涵陽也看出這倆個家夥并不是因為餓才想要吃肉,嘴饞的可能性倒是更大。

“不能今天就送來嗎?”楚雲很不滿意地問道。

“先服用洗髓丹。”楚涵陽板起臉,“否則的話,別說肉了,靈果也別想再吃一枚!”

“好吧,好吧!”楚雲也清楚,如果洗髓丹的效果真和他聽說的一樣,那他現在就算吃了靈肉也很快就要以某種很不雅的方式“傾吐”出去,還不如等洗髓丹的效果耗盡之後再去大快朵頤,于是轉而問道,“我要去哪裏服用,應該要去淨房之類的地方吧?”

“跟我來。”楚涵陽帶着楚雲離開花廳。

楚涵陽一直将楚雲帶到殿宇最南側的一扇門前。推開門,裏面的布置卻和之前的那處花廳大同小異,只是中間多了一個冒着熱氣的池子,明顯是處溫泉,旁邊的牆壁上還有隐蔽的窗棂,似乎是為了讓人一邊泡溫泉一邊欣賞窗外風景。

“裏面有間淨房,你服用洗髓丹後就去那裏行功。”楚涵陽指着一扇隐藏在盆栽後的木門說道,然後再次叮囑,“記住,服用一顆洗髓丹即可,千萬不要多吃,而且服下之後要用引氣訣引導藥性,不要用《大自在經》或者其他功法。”

“還有嗎?”楚雲歪頭問道。

“其他的,你自己斟酌就是。”楚涵陽瞥了眼楚雲懷裏的小狐貍,似乎有心把它帶走,但終是什麽都沒說便轉身離開。

見楚涵陽走了,小狐貍立刻好奇地發問:“洗髓是什麽意思啊?”

“知道洗澡是什麽意思吧?”楚雲将楚涵陽給他的瓷瓶放到一邊,又将小狐貍也放了下來,然後一邊脫衣服一邊說道,“洗髓就是連骨頭、血脈都一起洗了,把身體裏的髒東西和沒用的東西統統排洩出來。”

“……你讓我想到了一些很惡心的事情。”小狐貍用厭惡的語氣說道。

“本來就是件挺惡心的事。”楚雲回了它一雙白眼,“所以你最好出去找點樂子去,別在我這裏自找罪受。”

小狐貍卻沒有動,盯着那個裝有洗髓丹的瓷瓶,意有所指地問道:“這東西,妖獸可以吃嗎?”

“不清楚,應該可以吧,雖然并不需要。”楚雲不甚确定地答道,“怎麽,你想吃?”

“有點好奇。”小狐貍答道。

“給你兩粒好了。”楚雲随手打開瓶子,将洗髓丹倒出兩粒,同時叮囑道,“最好別直接吃,先找別的妖獸試驗一下效果再說。”

“黃牛怎麽樣?”小狐貍馬上說道。

“就知道你沒安好心!”楚雲哼了一聲,将洗髓丹收回一粒,只給小狐貍扔了一粒過去。

小狐貍當即神識一動,用控物術接住洗髓丹,收進自己脖子上的靈獸環裏。

“小心着點,若是黃牛吃過之後出現什麽不妥,趕緊過來找我或者直接去找那個姓楚的。”楚雲忍不住叮囑了一句。

“知道啦!”小狐貍朝着楚雲甩了一下尾巴,興致勃勃地離開了。

——應該不會吃出什麽問題吧?

楚雲有些不安地撓了撓下巴,卻也沒去把小狐貍追回來,繼續去脫身上的衣服。

衣服脫光後,楚雲也服下了一粒洗髓丹,然後快步走進木門後的淨房,見裏面很是幹淨,根本就沒有被人使用過的痕跡,便幹脆席地而坐,按照楚涵陽的要求,行起了引氣訣。

開始的時候,楚雲并未感覺到什麽,只覺得心跳有些莫名地加速,血脈的流動速度似乎也在加劇。直到引氣訣運行到第十一周天的時候,一股異樣的感覺率先自肚腹處湧起,使得楚雲不得不停止行功,飛快地轉移到旁邊的馬桶上坐好。

這時候,楚雲倒是明白楚涵陽為什麽讓他必須用引氣訣引發藥性了。引氣訣運行一周天的時間最短,終止起來也最快速、最容易,只有運行這個功法,才不會因為“來不及”而引發某種尴尬的後果。

——這丹藥還真是名副其實。

楚雲擡起手臂,發現肌膚上也明顯浮出了一層污濁,而且正在漸漸增厚。

在淨房裏被折騰了整整一個時辰之後,洗髓丹的藥效才終于開始消退,這時候的楚雲已是精疲力盡,恨不得馬上找地方倒頭便睡。

但身上的污濁卻必須清理,楚雲只能強打精神,放出一個引水訣,将身體簡單地沖刷了一遍,然後腿軟腳軟地爬出淨房,一屁|股坐進了外面的溫泉池子。

——需要把洗髓的效果設定得這麽強烈嘛?就不能讓藥效再溫和一點,循序漸進?!

楚雲一邊享受着溫泉的撫慰,一邊暗暗咒罵那個最先煉制出洗髓丹的家夥,緊接着便覺得肚子餓了,對美味的肉食倍加渴望。

——下次洗髓之前,一定要先準備好烤肉!

——不,還是不要再折騰了,至少……短時間內不要再折騰了。

雖然這次洗髓讓楚雲百般不快,但他也不得不承認,将體內的污濁排出之後,身體明顯輕盈了許多,體內的靈力也越發靈活易控,心念一轉,便随心而動。

——不知道小狐貍這會兒有沒有把洗髓丹喂給黃牛。

饑餓中,楚雲百無聊賴地遐思起來,但還沒等他想出接下來是先去探望黃牛,還是先去峰外弄只靈獸填充肚腹,楚涵陽已推門走了進來。

楚雲頓時一愣,隐約升起了一種不妙的預感。

“藥效已經退了?”楚涵陽邁步走到楚雲身旁,居高臨下地看着他的身體。

楚雲被楚涵陽看得很不自在,下意識地将身體蜷縮了起來,嘴上嘟囔道:“都折騰我一個時辰了,再繼續下去,我真要被折騰死了。”

“習慣就好,在你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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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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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