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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子詹好歹也是築基後期的修士,怎麽會窮到連中品靈石都拿不出來,更奇怪他為什麽都窮到這個地步了,還不出去賺靈石。
不過這種事終歸和自己無關,楚雲只是在心裏八卦了一下便将其抛諸腦後,收斂心神,繼續闖關。
楚雲也說不清自己是什麽心思,聽到女修說萬新安和另一名男修還在闖關,便也決定繼續堅持下去,拿出裝辟谷丹的瓷瓶,倒出一粒,塞進嘴裏,然後将靈力注入新入手的那塊令牌,進入了下一處試煉之地。
——出去之後,一定要讓楚涵陽帶他去大吃一頓!
楚雲憤憤地想道。
進入四層之後,試煉之地的難度明顯大幅增加,每次遭遇的傀儡獸由一個變成了多個,機關法陣的難度也随之加大,而且直到楚雲進入第五層的時候,也再沒遇到花費靈石即可通關的試煉之地,每次遇到的傀儡獸倒是已經變成了一群。
楚雲不由得開始慎重考慮,要不要就此打住,讓自己的實力保持在築基初期修士應有的“水準”之上。
但又花了兩塊中品靈石,從女修口中得知萬新安和另一名修士仍然沒有失敗離開之後,楚雲猶豫再三,終是決定先繼續闖下去,至少把前六層都通過了再考慮離開一事。
——修為接近中期的修士能夠打通六層試煉塔應該也不算多麽稀奇吧?
楚雲不太确定地撓了撓下巴,決定下一次再遇到傀儡獸的時候多砸點紙符下去,或許還可以考慮毀掉兩件不好用的靈器,等出去的時候好向楚涵陽哭訴自己在試煉之地裏熬得多麽辛苦,多麽不易。
不過,這一切的前提都是他不會遭遇到那種對他來說近乎于無解的煩人法陣。
至少到目前為止,楚雲的運氣還算不錯,涉及到法陣的試煉之地一共也只遇到過三次,還都是那種夾雜了傀儡獸或是機關的混合法陣,可以讓他用武力或者取巧的方式進行破解。
但好運氣終究會有用光的時候,當楚雲一口氣又過了十個關卡,來到六層的最後一個試煉之地的時候,他郁悶地發現,眼前出現的竟是一座純粹的幻陣。
和之前遇到的幾個法陣不同,這個幻陣看起來十分簡單,沒有傀儡獸,也沒有額外的機關,只有幻陣幻化而出的層層迷霧充斥了整個試煉之地,使得闖關之人的視覺完全處于無用的狀态。
看到這樣的環境,楚雲頓時不敢再掉以輕心,被通關信物傳過來之後,連腳指頭都沒敢再動上一下,只放出神識,一點一點地在周圍探查起來。
一番探查之後,楚雲的臉色越發難看。這座幻陣裏明顯被加入了可以隔絕神識的符箓,在廢掉了闖關者的視覺之後,又将神識的效用也降到了最低,使得闖關者用神識找到出口的可能性近乎于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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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讓楚雲不安的是,他在這座幻陣裏看到了戚一軒的影子。
戚一軒一向認為越是純粹單一的法陣反而越難破解,因為越是複雜的法陣可能出現破綻的環節也就越多,一旦遇到楚雲這種雜而不精又喜歡逆向思考的家夥,很容易就會被從側面擊破,使法陣失去它最初想要達成的效果。相比之下,越是簡單純粹單一的法陣才越是難以投機取巧,除非破陣者強大到可以無視一切羁絆,否則就得在法陣一道上擁有豐富的經驗和學識方可找出陣眼所在,将其化解開來。
但楚雲從來都不具備這樣的經驗和學識,他也壓根不知道要如何尋找陣眼,如果眼下這座幻陣就是戚一軒最推崇的那種,甚至就是戚一軒本人布下的,那馬上使用玉镯離開此地就是他的最佳選擇。
——真的要到此為止了嗎?
雖然知道以自己表現出來的修為,能來到這個地方應該已經算是相當優秀了,但楚雲還是覺得郁悶,不甘。
——若是敗在哪只傀儡獸爪子下面倒也罷了,那是修為不夠,沒有辦法。
——可被一座毫無攻擊力的幻陣攔截下來,實在是讓人很不爽啊!
楚雲咬了咬牙,決定不管能不能破陣,都先在這裏耗上一個時辰再說。
這麽一想,楚雲便盤膝坐了下來,盯着眼前的迷霧開始運氣。
他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尤其一想到這裏很可能是戚一軒布下的幻陣,便越發地束手束腳,不敢肆意妄為。
楚雲記得,戚一軒手裏有一種極細卻又極為堅韌的蛛絲,往這種迷霧型的幻陣中一藏,既不會影響幻陣的效果,還能殺人于無形。若是陣中修士不管不顧地想要飛離此地,那真的是飛得越快,死得越快,轉眼就會被蛛絲給割成碎塊。
——不過,戚狐貍應該不會在這種給築基期修士測試實力的地方下狠手,布死局吧?
楚雲這樣想着,卻又覺得心裏沒底,打開儲物袋翻找了一遍,發現裏面并沒有适合用來檢測蛛絲的東西。
但低頭的時候,楚雲注意到地板上似乎刻有花紋,正好他這會兒正不知道應該做點什麽,便幹脆将頭徹底地低了下去,百無聊賴地想要看清那是什麽花紋。
這麽一看,楚雲倒是愣住了。
地板上的花紋并不是為了好看或者防滑而雕刻出來的美觀紋路,相反,那是一連串具有某種特殊效果的罕見符紋。
楚雲頓時想起,他所在的這座塔其實是一個巨大的靈器,他身處的這塊試煉之地乃是一處用法術擴容過的虛彌境。
想到這一點,楚雲立刻眯起雙眼,冒出了一個有點瘋狂的念頭:只要拆掉承載幻陣的靈器,這座幻陣自然就會不攻自破。
正好,他不知道怎麽破解幻陣,卻知道怎麽拆解靈器,哪怕……這個靈器有點大。
但楚雲也很清楚,這麽做是極其危險的,一個不小心就會導致虛彌境崩潰,使得身處其中的自己也無路可逃,就此喪命。
——到底要不要這麽做呢?
楚雲猶豫起來。
思來想去,終是不甘的心情占了上風,再加上手裏還有一個可以保命的玉镯,楚雲便咬了咬牙,決定放手一搏。
楚雲站起身,先施放引水訣,向周圍放出一圈水幕,見水幕并未出現被切割、阻擋等幹擾的跡象,于是認定這個幻陣至少在自己周圍這一帶并無額外的危險,正準備着手拆解,随即又郁悶地想起,他沒有趁手的工具。
上一世的時候,楚雲将自己的兩只爪子煉成了靈器一般的存在,再加上體內的冥靈火,幾乎是無堅不能摧,無器不能拆。可現在,他那兩只人手軟得跟棉花似的,指甲也是脆得一碰就斷,哪還能用來刻繪符紋啊,拆東西都得靠充沛的靈力和手指頭的巧勁,而計劃中的新利爪連材料都還沒有湊齊,更不可能當場煉制。
——怎麽辦呢?
楚雲盯着地板上的符紋,再一次開始犯愁。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肯定會出塔了,真的,只是出塔的方式……(望天)
☆、五二、離塔
此時,試煉塔一樓的大廳裏已不再像之前那樣冷清,不僅段子詹等人被傳了回來,另外幾名來試煉塔碰運氣的修士也都陸續出塔,聽說萬新安等人正在比試,便大多都留在廳中看起了熱鬧。
就在楚雲在第六層的幻陣裏琢磨怎麽破陣的時候,繼段子詹之後,又一名修士闖關失敗,被試煉塔送回了一層大廳。
“只剩下萬兄和那位楚修士還沒出來了!”一個和萬新安同來的修士訝異地叫了起來。
“難怪栾修士對楚家如此推崇,果然厲害啊!”另一個修士不無奉承地說道。
聽到這話,馬上有人不服氣地嘟囔起來,“萬兄才是真厲害吧?那個楚修士只是築基初期,乃是從第一層開始闖蕩,哪能和萬兄從第七層開始的難度相提并論!”
“萬新安可是萬家嫡系,随時可能結丹的人,他就算打通九層又有什麽可值得驚訝的!”
“噓,都小聲點,後面那位元嬰前輩可是這位楚修士的親爹!”
聽到這樣的提醒,一幫築基修士才悻悻地閉上嘴巴,但很快就又小聲嘀咕起來,有幾人甚至就楚雲和萬新安誰能留到最後打起了賭。
楚涵陽沒有理會這些築基修士的閑言碎語,面無表情地看着牆上地圖,并在關注牆上那個銘牌的同時,用神識窺視着身後的女修。
楚涵陽知道女修的器靈身份,只是和他記憶中的那個守塔器靈相比,今日的女修實在是太過安靜,明顯是在神游天外,這使得楚涵陽無法不去懷疑塔內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竟讓女修如此關切。
就在這時,女修卻突地神色一變,猛地睜開雙眼,“那個混蛋小子——”
一直盯着她的楚涵陽頓時一怔,但還沒等他開口問詢,女修已身形一閃,消失在他的面前。
下一瞬,整個大廳便像是承受了巨大的法術沖擊似的,在一聲悶雷般的巨響中猛地顫了一下,使得廳內衆人具是一驚。
“出什麽事了?”還沒等大家想出答案,和楚雲一樣尚在闖關的萬新安便一臉迷茫地出現在大廳之中,顯然不是自行離開的試煉之地。
緊接着,女修的聲音如解釋一般地回響起來,“塔內出現異變,需要閉塔修複,至少本月內不再開放!至于今日比試的結果,待試煉塔重新開放後,自會給爾等一個交代!”
話音剛落,廳內的築基修士便一個接一個地消失,明顯被女修用傳送法陣“扔”到了塔外,只剩下楚涵陽這個元嬰修士還滿頭霧水地留在廳中。
當其他築基修士全都消失之後,女修再次出現在楚涵陽的面前,手裏拎着一個昏迷不醒的少年,雖然衣衫已經破爛,但還是能從衣服顏色和身材上看出那正是楚雲。
“雲兒?!”楚涵陽不由一驚。
“放心,禍害遺千年,你這個混蛋兒子死不了的!”女修咬牙切齒地擡起手,把楚雲扔給了楚涵陽。
楚涵陽趕忙伸手将人接住,一探鼻息,發現楚雲确實還活着,這才稍稍松了口氣,但等他再扣住楚雲脈門,用靈力探查過楚雲體內的狀況,臉色便又一次難看起來。
楚雲的身體雖然完整,但體內的五髒六腑卻傷勢嚴重,骨頭和筋脈也都有損傷,就像是被極重的物體碾壓過一樣。
楚涵陽趕忙拿出一顆療傷的丹藥,塞進楚雲的嘴巴,見楚雲已經無法自行将丹藥咽下,馬上記起楚雲身上有猴兒酒,用來送服丹藥很是合适,還能借酒中靈力修補身體,于是便将神識探入到楚雲腰間的儲物袋內,想要将那葫蘆猴兒酒翻找出來。
但神識剛一進入儲物袋,楚涵陽便因為儲物袋中成堆的煉器材料和一打一打的低階紙符而抽了下嘴角。
這麽多東西顯然不可能都是在試煉塔裏得到的,其中肯定有相當一部分來自于平時的日積月累。
想到這一點,楚涵陽的心情不由得複雜了起來,只是眼下并不是追究東西來歷以及楚雲又是怎麽養成了如過冬松鼠一樣存東西習慣的時候,楚涵陽只能收斂心神,迅速将猴兒酒從大堆雜物中翻找出來,喂到楚雲嘴裏,将丹藥送進他的腹中。
簡單處理了楚雲的傷勢,楚涵陽擡起頭,向女修追問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等你兒子醒了,自己問他去!”女修憤憤地說道,“至于你,準備好靈石和材料——大量,還有他偷走的白澤——我最喜歡的白澤,十天後再來塔裏找我!”
說完,女修就要把楚涵陽和楚雲攆出試煉塔,但剛一擡手便又像是想起了什麽一樣停了下來,轉而道:“對了,這次的比試我就算你兒子贏了,不過你的那份彩頭還是留給萬家小子吧,權當是給他的補償。按他的表現,今天原本是有機會打通第九層試煉之地的,結果卻被你這個混蛋兒子給攪了局。”
“好。”楚涵陽點了點頭,應承下來。
“算了,也沒必要非得等十天,等你這混蛋兒子傷勢痊愈之後就帶他過來吧!”女修再次否決了之前的決定,轉而說道,“我會把他應得的給他,然後再讓他把他應還的還我!”
女修的最後一句話讓楚涵陽微微一怔,直覺地感到她話裏有話,似乎夾雜了別的意圖。
但女修并沒給楚涵陽開口問詢的機會,擡手一揮,發動了塔內的傳送法陣,将楚家父子也傳送到了試煉塔外。
兩天後,楚雲終于從昏迷中蘇醒過來,睜開眼便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舒适的床榻上,身邊靠着一只棕紅色的年幼狐貍。
見楚雲睜眼,小狐貍立刻開心地直起身,親昵地用頭蹭了他兩下。
——他這是被楚涵陽給帶回來了?
看到小狐貍,楚雲愣了一下,正要開口和小狐貍說話,旁邊卻伸過來一只大手,将小狐貍從床上抓了起來,扔到旁邊的一張桌子上面。
接着,大手的主人便占據了小狐貍原本的位置,在楚雲身邊坐了下來,開口問道:“感覺如何?”
“好像……不太好。”楚雲扯了扯嘴角,努力擠出一點微笑,“是爹爹把我從塔裏救回來的?”
“确切地說,我只是把你從塔裏帶了回來,真正救你的人乃是試煉塔裏的那位栾修士。”楚涵陽擡手拂開楚雲額前的發絲,“栾修士其實是試煉塔的器靈,真名叫做栾靈,論年紀,比我爹爹還要長上許多。”
“器靈?難怪我看不出她的修為,原來是因為她根本就沒有修為!”楚雲趕忙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莫要因為她是器靈就小瞧于她,在那座塔裏,她乃是造物主一樣的存在,就算是我這樣的元嬰修士,也很難在塔裏将她如何。”楚涵陽警告了楚雲一句,然後正色道,“先不說這些,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麽把自己搞成這副模樣的?”
——難道那個器靈什麽都沒告訴他?
楚雲心下生疑,但也沒敢試探反問,老老實實地把自己的所作所為講述了一遍——當然,講述的只是“所作所為”而已。
楚雲沒說自己想把試煉塔給拆了,只說自己遇到了不知該如何破解的幻陣,情急之下便生出了打洞的主意,想在腳下的地板上挖個洞,進入另一個沒有幻陣的房間。
“雖然那裏叫做試煉之‘地’,但歸根結底還是試煉之‘間’,只要把牆壁或者地板鑿穿,肯定就能到達別的房間!”楚雲一本正經地說道,“我當時找不到牆壁,就只能打地板的主意,誰成想,我好不容易才掀開一塊地板,腳底下就像火山爆發了一樣,轟地炸了,我也被炸得昏了過去,然後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楚雲的話真真假假。他知道自己身處的地方乃是虛彌境,腳下的地板并不是普通的一層石塔,厚度更像是塔外的大地,打通的可能性近乎于零,而且就算他真把腳下的地面給打通了,等待他的也不會是另一個試煉之地,十有⑧九只會引發空間崩塌,把他和這座幻陣一起埋進有進無回的混沌空間。
那時候,楚雲其實是因為手裏沒有适合刻繪符紋的工具,沒法通過修改地板上的符紋來破環這處試煉之地,于是便靈機一動,想出了一個更加簡單粗暴的法子——他雖沒有刻繪符紋的工具,但能夠用來切割石板的利器卻還是有那麽幾件的,若是配合拆解術使用,完全可以把腳下的地板切下來一層,一樣可以使幻陣失去載體,不攻自破。
但楚雲沒料到的是,這座塔的符紋結構遠比他預想的還要複雜細膩,也不知道他在切割的時候碰到了什麽或者破壞了什麽,總之就像是捅了馬蜂窩一樣,引發了試煉塔的劇烈反應,轟隆隆地一頓狂轟亂炸,使得楚雲連使用玉镯的機會都沒找出來便被炸得昏死過去。
聽楚雲說完,楚涵陽并沒有質疑他話語中的真假,反而皺眉沉思起來,很快就自言自語地說道:“原來如此,那塔裏的虛彌境并不是渾然一體,而是如蜂巢一樣彼此相連的。”
“什麽?”楚雲一愣。他很确定,他只是動作過大,引來了試煉塔自發性攻擊,并沒有真的破壞裏面的虛彌境,否則也不可能在昏迷的情況下還能活着出來。
“我在說那座塔的結構。”楚涵陽顯然因為楚雲的胡說八道而生出了楚雲意想不到的猜想,一邊說着,一邊将楚雲的手握在自己手裏,把玩起來,“你也看出來了,那座塔其實是一個以虛彌境為主體的大型靈器,是很久以前的昆侖古修遺留下來的。只是這座塔雖然保存了下來,可關于塔的圖紙和煉制方法卻不見蹤影,守塔的器靈也對自己的來歷守口如瓶,使得所有人都知道這座塔的用途,卻無人知道這座塔的奧秘所在,更無人能夠将其仿制。”
“就是說,那塔裏的一個個房間——不,試煉之地,都是虛彌境,不是幻陣?”楚雲裝作後知後覺的模樣,故作驚訝地問了起來。
“哪會有那麽逼真的幻陣!”楚涵陽搖頭說道,“我爹爹曾一度想将那座塔據為己有,所以很是認真地研究過一段時間,結果卻發現那座塔并不能像很多以虛彌石為原料的靈器那樣改變大小,連移動的可能性都微乎其微,于是便轉而研究起塔的結構,想要在自己的居所旁邊複制一個小試煉塔出來,結果卻還是失敗,而且還引起了栾靈的戒備,從此不許他踏進塔內半步。”
——可以改變大小的靈器都是以虛彌石做原料的?
楚雲按捺下心中驚喜,用好奇的語氣繼續問道:“那是他化神之前的事情吧?”
“是啊!其實我爹爹的年紀并不比我和師兄大上多少,只是他的天賦遠不是我和師兄所能比拟,可謂是真真正正的天賦異禀,萬裏無一!我剛一出生,他便晉升元嬰;我好不容易結成金丹,他卻已經順利化神!”楚涵陽感慨地說道,但接着便語氣一轉,略帶抑郁說道,“我爹爹被栾靈自塔中驅逐的時候,我正好築基成功,我爹爹便将我接到昆侖,命我日日到試煉塔裏挑戰,然後将所見所聞記錄下,轉交給他,好讓他繼續研究塔內秘密。”
聽到楚涵陽這樣一說,楚雲腦中頓時浮現出這樣一幕:一個和自己肉身年紀相仿的少年,每日在親爹的逼迫下,到試煉塔中與衆多傀儡獸拼命鬥法,直到筋疲力盡,遍體鱗傷,這才拖着疲憊不堪的身體走出試煉塔,消失在夕陽之下。
——好可憐!
一想到這樣的畫面,楚雲不由覺得,楚涵陽對原主其實還是挺好的,至少比他自己的親爹楚懷恩要好得多!
“日日這樣,你不會厭煩嗎?”楚雲忍不住問道。
“所以我跑了。”楚涵陽淡然答道,“打通第九層之後,我就帶着栾靈給我的獎勵離開了昆侖,一直在外面待到快結丹的時候才重新回到這裏——對了,你要走的那個丹爐就是我那時得到的獎勵,可惜我對煉丹一事既無天賦也無興趣,倒是白白浪費了它。”
——原來那丹爐竟然還有這麽一番來歷!
楚雲心中感嘆,接着便眨了眨眼,故作惋惜地說道:“可惜我修為太低,沒能像爹爹一樣将九層全部打通,連第七層都沒有進去,實在是給爹爹丢臉了!”
作者有話要說:故事差不多已經過半了,接下來再用荒唐(淫)的情節過度一下,就該進入戚一軒的主場時間了。
☆、五三、彩頭
“已經很不錯了。”楚涵陽拍了拍楚雲的手背,安撫地說道,“別想那些有的沒的了,栾靈已經認定你是這場比試的贏家,待你傷勢好轉之後,我就帶你去塔裏挑選獎勵。”
“就是說,爹爹要為我量身煉制一件靈器了?”楚雲一臉驚喜,心裏卻暗暗腹诽,誰用你來煉制啊,我修為和技藝雖然都不如你,可也不需要你來替我煉制靈器!
“不,這個彩頭要給萬新安,權作是對他被迫離塔的補償。”楚涵陽并未看出楚雲心中所想,擡手掐了他臉頰一把,笑道,“還有,你是不是糊塗了?我可是你爹爹,你若是想讓我為你煉制靈器,哪還用什麽彩頭一說,直接向我開口便是!”
“這可是您說的,我以後若是找您,您可不能閑煩推脫!”楚雲嘿嘿一笑,心裏已準備将這件事就此忘掉。
“我可曾對你出爾反爾,言而無信?”楚涵陽嗔怒地哼了一聲,轉而說道,“對了,你怎麽把試煉塔裏的傀儡獸給拆了,還把拆下來的材料裝進了自己口袋,惹得栾靈跟我大發了一通脾氣,令你将那些材料歸還與她。”
“她怎麽那麽小氣啊!”聽到要把自己已經吃進嘴的肥肉再吐出來,楚雲立刻嘴角一垮,掙紮着坐了起來,“她那破塔還坑了我好多上品靈石呢,她怎麽不說把靈石歸還給我啊?!”
“別亂動,你身上的傷還沒好利索呢!”楚涵陽趕忙伸手把楚雲扶住,“不過就是一個傀儡獸而已,你至于……”
“啊,只需要還一個就可以嗎?”楚雲眼睛一亮。
楚涵陽頓時臉色發黑,反問道:“難道你拆了不只一個?!”
楚雲立刻意識到楚涵陽并不清楚自己在試煉之地裏的全部表現,連忙幹笑了兩聲,只是這一笑卻牽動了體內尚未完全複原的傷勢,連帶着骨頭上的傷也跟着疼了起來,不由得臉色一白,倒吸了一口涼氣。
“別計較那點東西了,老實歇着,一切等你的傷好了再說。”見楚雲傷痛,楚涵陽便扶着楚雲,迫使他躺回床榻。
楚雲又在床上躺了整整三天才終于得以下床,好在楚涵陽給他用的療傷藥統統都是極品,每日又用靈力為他梳理經脈、調理身體,使得楚雲的肉身總算沒留下什麽後患,修為也并未受到太大影響,只要繼續修養一段時間就能徹底恢複。
見楚雲已經行動自如,沒了大礙,楚涵陽便讓他跟自己再去一趟試煉塔,挑選栾靈許諾的彩頭,順便把楚雲在試煉塔裏得來的材料歸還給栾靈。
楚雲雖不情願卻也沒有辦法,再加上楚涵陽連哄再勸地承諾會補償他的“損失”,這才撅着嘴巴把難得塞滿的儲物袋倒了個半空,将那些費力拆解下來的材料整理到一起,又給栾靈帶了回去。
為了讓楚雲撅起來的嘴巴恢複原狀,楚涵陽只好拿出一小瓶水之精華權作安撫,然後又向楚雲保證,去過試煉塔之後就帶他去昆山天城裏吃一頓大餐,這才讓楚雲笑逐顏開。
鑒于接下來要去吃肉,楚雲便叫上了小狐貍,将它一起帶去了試煉塔。
兩人一狐再次來到試煉塔門口,楚涵陽率先上前,習慣性地推了一下門卻沒有推開,重重地在門上敲了幾下,塔門這才自動打開,将他們放入進去。
女修模樣的栾靈這一次并未出現在大廳,楚涵陽和楚雲進去之後,只聽到她說了一聲“等等”,然後便等了将近一炷香的工夫才将她從地底下等了出來。
栾靈是踩着楚雲他們當時進入試煉之地的那座蓮臺出現的,這讓楚雲不由生出了栾靈的身體或許并非幻影,很可能是具傀儡的猜測。
栾靈似乎很忙,沒跟楚涵陽和楚雲廢話,直接把手伸了出來,見楚雲不情不願地把裝有傀儡材料的儲物袋放到自己手上,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一邊點數着儲物袋裏的材料,一邊向楚雲說道:“做人啊,不能太貪心,該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你想也沒用!”
——再廢話我就想法把你的這座破塔毀了!
楚雲撇了撇嘴,沒有作聲,心裏卻開始琢磨起将這座塔毀掉的種種辦法。
栾靈也就是習慣性地耍嘴皮子,根本沒指望楚雲能把她的勸誡聽進心裏,檢查過儲物袋,見還回來的材料還算齊全,沒有什麽重要部件被藏匿下來沒有歸還,便收起儲物袋,邁步站上蓮臺,然後向楚雲說道:“跟我來,你可以去挑選彩頭了——把那只狐貍放下,姓楚的,你也不許跟來!”
楚雲轉頭看了眼在栾靈的勒令聲中停下腳步的楚涵陽,見他沒有接手小狐貍的意思,只好把小狐貍放到地下,一個人登上蓮臺,跟着栾靈一起去挑選她所許諾的那個彩頭。
站上蓮臺之後,楚雲只覺得眼前一花,下一瞬,蓮臺外的大廳就變成了一間龐大庫房。
“你有一個時辰的時間挑選你想要的獎勵,一個時辰之後我會回來找你。”栾靈一腳把楚雲踹下蓮臺,接着便和蓮臺一起消失在庫房之內。
栾靈消失得太快,使得楚雲想發脾氣都找不到對象,只能憤憤地捏了捏手指頭,下定決心要找機會收拾這個混蛋器靈。
——除了楚涵陽,還沒人踢過我的屁|股呢!
楚雲一邊磨牙,一邊轉頭看向庫房。
庫房裏擺滿了博古架一樣的木頭架子,只是架子裏用來分層的格子大小一致,并不像普通的博古架那樣大小不一、錯落有致,而且每個格子的大小都和楚雲在試煉之地裏看到的寶箱一般無二,格子裏擺放的東西也明顯就是寶箱裏的獎勵。
楚雲一眼相中了身邊一個格子裏的一件用雪蠶絲煉制的衣袍,正想拿起來仔細查看,結果剛一伸手就被一股無形的勁力彈了回來,來來回回試了幾次都無法将衣袍拿起。
——只能看,不能摸?!
楚雲頓時郁悶起來,但也只能将這件衣袍記在心裏,然後邁開腳步,在庫房裏參觀起來。
一個時辰之後,栾靈準時回到庫房,詢問楚雲選中了什麽。
“那個,玄天隕鐵的礦石!”楚雲擡手指向稍遠處的一個格子。
雖然庫房裏的寶貝不計其數,比玄天隕鐵礦石更有價值的東西也有那麽幾樣,但其中大多都可以用靈石在外面買到,只有玄天隕鐵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更是楚雲将要煉制的利爪所必需的。
“喲,你倒是沒我想象的貪心。”栾靈擡起手,将那塊礦石吸到手中,接着又将礦石扔給了楚雲。
楚雲接住礦石,飛快地将其收入儲物袋,正想邁步走上蓮臺,讓栾靈将他送回大廳,卻發現栾靈伸手将他攔住,還笑眯眯地問道:“別急啊,只拿了一塊破礦石就讓你滿足了,不想再帶走點別的東西?”
“栾修士何意?”楚雲警惕地看向栾靈。
“當然是把我一起帶走的意思……”栾靈一邊用魅惑的語氣鼓動楚雲,一邊擡起手臂去摟楚雲的脖頸,沒成想楚雲根本不吃這套,身子向後一閃,讓她摟了個空,頓時把她氣得跳腳,惱道,“臭小子,別敬酒不吃吃罰酒,非要我把你那點老底掀開,你才肯乖乖就範是不是?”
“什麽老底,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楚雲可不會被她一句話就給唬住,眼皮一番,滿臉無辜地作不解狀。
“你還真是不撞南牆不回頭,不見黃河不死心!”栾靈立刻将媚笑換成了獰笑,張牙舞爪地說道,“我雖不知道你這家夥是怎麽混進楚家裝孫子的,但我很清楚,我栾氏的拆解術沒個三五十年可練不到你這種爐火純青的地步,而你的這具身子骨頂了天也不會超過二十歲!既然如此,那多出來的二三十年是從哪來的呢?真是很耐人尋味啊!”
“什麽拆解術,你越說我越糊塗了!”楚雲心下一驚,嘴巴卻是一口咬定,死不承認。
“糊塗?你确實挺糊塗的!”栾靈喋喋怪笑,“明知我是器靈,随時可以查看你的一舉一動,你還敢當着我的面使用拆解術!難道你不知道這拆解術乃是我栾氏所創,這九重塔也是我栾氏所建——呃,你不會真不知道吧?”
見楚雲仍舊一臉茫然,栾靈頓時有些不自信起來,卻不知楚雲這會兒只是強作鎮定,心裏已是驚濤駭浪,後悔不疊。
楚雲之所以會打那只假白澤的主意,不過是因為對寶箱裏得到的捆仙索不滿,再加上本就有點走過路過不錯過的惡習。偏偏他身上并沒有能夠将假白澤直接收納的儲物靈器,儲物袋又只能裝載小于自身袋口的物件,楚雲便習慣成自然,想也不想地将假白澤拆解開來,根本沒想到自己使用的拆解術會引起栾靈的注意,露出了馬腳。
——真是可惡,看來一定要盡快弄個儲物靈器!
楚雲憤憤地想道。
儲物靈器和儲物袋之所以會在價格和普及度上存在天壤之別,主要就是因為前者的儲物方式乃是“攝入”,可以将遠大于自身數倍甚至數百倍的物品以類似于傳送法陣的方式直接移入到靈器之內,而儲物袋卻只能用裝和塞的方式收納物品,若是物品體積過大,還不是狹長形狀,那就會出現卡在袋口,無法收納的尴尬情況。
也正因為這一點,兩者的煉制難度根本無法相提并論。儲物戒指和儲物指環之類的儲物靈器只有金丹後期以及更高修為的煉器師方能煉制,用料也涉及到稀有又昂貴的虛彌石。儲物袋卻可以由只有築基修為的煉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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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