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只當師傅說着玩的,沒想到,這次他對冰心的事情真的上心了。
師傅尋着機會,便會暗中觀察那丫頭。
起初,她沒放在心上,做着手裏的活計。可是撞着的次數多了,冰心不安地跑過來,問我,她可是做了什麽錯事,為何師傅要那般看她?
我不好說這個事,總不好說師傅想要她做徒媳。
過了沒兩天,師傅帶着我,找到明日,三人進了書房,關于這些天的觀察,師傅他很有心得。
“阿寶,那丫頭無父無母,這婚姻大事,自有她自己做主。我問過,她尚未許過人,對你印象頗佳。她将屋子收拾得妥妥貼貼,知冷暖,會照顧人,家中大小事,無一不照應到位。我看她挺好,最适合你了,你要是不好意思開口,師傅替你說了這門親事。”
明日倒先說話,“師傅,你可問過那丫頭有沒有意中人?不要牽錯紅線,壞了人家的良緣。”
師傅哦了一聲,想起,他的确沒有問過此事。
回頭,他會問的。
明日聽了,倒是自個兒笑了起來,“師傅,就算落花有意,流水未必有心。”
師傅不懂他的話,問他是什麽意思?
我見他抓着耳旁一捋頭發,繞在手心玩弄着,好像什麽都知道,翻起了陳年舊賬,“你的好徒弟,我的好師弟,他的心裏可裝着一個人呢,這些年,從未忘過她。”
師傅問我,可是月華?
“阿寶,就算你再怎麽喜歡那丫頭,她已經嫁人了,你不可以再想着她,忘了她吧,憐取眼前人才是要緊的。”
他們兩人,一唱,一搭。
弄得跟真的似的。
Advertisement
聽他們提起舊事,我仿佛想起那些年,在山間,我的确曾遇見一個丫頭。
我記得,她特別愛笑。
卻忘了她的容貌。
後來,我總是會聽見有人在耳邊笑,依舊想不起那個人的樣子。
師傅那些年,在外遠游,并不知道其中細節。
倒是明日,跟着搭腔,聽着叫人別扭。我懶得計較,只說,“這事情,以後再說吧。眼下,師傅該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師兄商量吧,你們兩個先談着,我去找丢丢。”
丢丢在院裏,和冰心玩鬧。
她看到我,問我,事情問得如何?
我笑着将師傅的心思,說給她聽。說稍後,師傅可能會來她打探她的意中人。丫頭聽了,紅着臉,有些不好意思跑到了前院,說是要打掃屋子。
晚上,冰心做好了飯菜。
燙了酒,将曬在夏天的筍幹在水裏泡開,拌了之後,成了可口的下酒菜。
師傅稍稍瞧了丫頭一眼,誇她能幹,冰心只能紅着臉。
她做了魚,卻見明日沒動筷子,問,“公子不是最喜歡吃魚嗎?怎麽一口都沒動,是冰心做得不好嗎?”
明日低下頭,喝了酒,“冰心姑娘,不要誤會,是明日胃口欠佳。”
丫頭做得的魚,到最後,只能便宜了丢丢。
喝過茶,我便回屋了。
明日,依舊和師傅去了書房,商量着幾家人的恩怨,以及近日出現在四方城的一些生臉。
我依舊磨着那塊破石頭。
然後停了一會,走出屋,在院裏坐會,揉着手。
冰心抱着丢丢過來,看到我,丢丢從冰心的懷裏跳下來,小腿蹬蹬地跑到我腿旁,用毛茸茸的腦袋蹭着我的腿。
将它抱起來,幾天時間,它又胖了些。
問冰心,怎麽胖了這麽多?
丫頭笑了笑,偏過頭,說道,“還不是公子嘛,丢丢不喜歡安靜,公子又不能陪它玩鬧,偏又要逗弄丢丢,只能拿些吃食哄騙它,盡是些魚幹,蝦幹,吃得這麽好,能不胖嗎?”
啊,是這樣,丢丢的确和明日玩不到一塊。
“什麽叫我拿吃的哄編它,是它自己饞嘴得厲害,倒成了我的錯不成?”
易山推着明日過來,在院裏停下,伸手,要抱丢丢。
它不肯,沖着那人甩了尾巴。
撓着明日鼻子發癢,想揉鼻子,覺着不雅,只能以袖掩着鼻口,對我們說道,“真是随了它的主人,一樣的可惡。”
聽得我們都笑了。
丢丢,坐在我腿間,仰着雪白的脖子,叫了一聲。
院牆外,聲聲爆竹響。
今晚,城內有燈會。
易山問我們,要不要去看看熱鬧?
師傅已經沒了蹤影,冰心抱着丢丢,跟着我與明日去看燈會。
花紅柳綠的路人,将我們擠散了。
明日停在一個攤前,在看臉譜,見我要去尋他們,便說,“就這麽一會功夫,便舍不得那丫頭了?師傅還真是偏心,一心只為你們兩個撮合好事,倒不見他為我操一份心吶。”
這話,聽着有些泛酸,我說他小心眼。
他聽了,低下頭,愁着眉。
見他很是喜歡那個紅臉白毛的臉譜,付過錢,給他,不見他接,我便戴在了臉上,蹲在他身旁,說道,“丢丢他娘,我們去找丢丢吧。”
他這才點點頭。
燈會上,都是些年輕的男女,他們擦肩而過,有時不說一句話,卻頻頻回首,或是丢下物件,叫身後的人撿了,跟上去搭話。
我戴着臉譜,推着明日去找失散的人,卻看到一個人,從人群裏走過去。
臉生的一個姑娘,只是瞧着背影,有些熟。
不自覺地跟了過去,将明日一個人丢在了燈會上。
那姑娘竟撇下熱鬧的燈會不看,一個人往人少的地方走,穿過後巷,只在一個別院的門前停了下來,她敲門的聲音,有些門道。
有人開了門,她進去時,還往周圍看了一眼。
我心裏覺得有些不自在,跟在她身後。
她去了後院,那裏,正坐着一個男人,身旁,站着幾個人。
見她停下,我只能挑了處隐蔽的地方藏着。
那男人,借着燈火,我看得清楚,他正是如今春風得意宮的新主人,龐統。
前來和男人見面的姑娘,将她幾日遇見的情況,一一禀告了龐統。
他抱着茶碗,笑着說道,“你這丫頭,不過離開我幾日,心卻向着外人了,竟将旁人說得如此了得,好像都有點不把這個主人放在眼裏了,可是如此啊?”
姑娘吓得跪了下來,搖頭說不敢。
龐統的神情,想了想,“我正愁此行若是太過容易,很是無趣。那人若真的像你說得那樣厲害最好不過了,不然,他會死得很慘,你也會死得很慘,聽明白了嗎?”
只見她才點了頭,龐統忽然一揮袖,白影閃過。
我一躍飛上牆,縱使跑得再快,左肩,還是中了他射出的暗器。
半路上,我差點弄丢了臉譜。
回到燈會上,明日停在先前我們經過的花燈前。他的面前,停着的兩人是鬼見愁和上官燕。言語間,師傅已經找過他們,提到他們之間的過節。
不要因一己之怨,着了別人的道。
鬼見愁聽不得別人勸,“你們歐陽家,滅我司馬家。淩風的死,又是你一手造成的。不殺了你們,難消我心頭之恨,如今叫我暫且放下仇恨,做夢吧。”
上官燕叫鬼見愁不要沖動,她想知道為何邊疆老人會和他們說那樣的話。
只是,明日也不好道破天機。
幾人不歡而散,上官燕臨走時,仍是不忘明日曾經的救命之恩。
“你一直在這裏嗎?”
他方擡起頭,蹙眉,聲音冷淡得很,“回去吧。也別找丢丢了,回頭,再把你找丢了,我再和丢丢去找你,到時,不知又要丢了誰,落下誰呢。”
明日推着木椅,不再瞧那花燈一眼,一心只想回去。
肩上的傷,十分難受,我叫他,“明日,其實我……”
他背過身去,不理我半句。
行人匆匆而來,又暗暗離去,在這煙花燦爛的夜晚,我只能強行地推着明日離開了那番熱鬧,去了上次我們去過的鐘樓前停下。
“阿寶,我叫你停下,你聽到沒有?”
他用內力強行地将輪椅停下,扭轉身,臉上多了顏色,“你今晚到底是着了什麽魔?你我都素靜,從來不愛湊熱鬧的。那丫頭不過說了一句,你便又改變主意了。好吧,只當你想要散心,出來之後,你一門心思,不是在那丫頭身上,就是丢丢。你叫我等着你,我便一步都不敢離開。你,竟然還弄丢了我的臉譜,你,你,你可惡……”
我帶他飛上鐘樓,他卻給了一掌,我們摔倒在地上。
臉譜從懷裏掉出來時,已經染紅了鮮血,交到他手裏,看着他生氣漲紅的臉,一時,竟覺得自己不曾仔細看過他,低下頭,小聲說道,“弄丢臉譜,讓你等得太久,是我的不對,你方才已經出了氣,咱們可就真的兩清了。”
從他身上滑到地時,我這才看清今晚的夜色。
其實,有些渾濁不清。
不禁說道,“還是紫竹林的夜色好,就連那月亮,也比四方城得要明亮許多。想要得太多,反而一場空。外面,挺沒意思的,還不如竹林安靜呢。歐陽明日,我們回去吧。”
飛出的金絲,纏着我的手腕。
他說道,“誰和你兩清了,你不對的地方還多着呢,我還沒有一一和你算過,就這樣饒過你,真是太便宜你了。等到帳算清了,再回去也不遲。”
煙火照着夜空,亮晶晶。
他的眼睛,也是如此明亮,不過,卻是多愁善感。
有賽華佗在,我的小命,自然是保住了。
醒來時,我們還在鐘樓的外廊上,他耗費太多精力,靠在我身旁睡着了。傷,已經好了大半,夜色入半,冷風嗖嗖。
“歐陽明日。”
他沒有醒,我從地上将他抱起,推開鐘樓之門,屋裏,一片黑。進去,将他放在地上躺下,找到絆腳的火折子,點着了蠟燭。
平時念經的禪臺,落了灰。
拆了披在佛象上的袈裟,鋪在禪臺上,将明日放下時,他的手腳,冷得厲害。我只好脫了身上的外套,披在他身上,将門窗都關嚴實了。
堵了縫,回過頭,明日轉過身,眼睛在夜裏,愈發地黑亮,“我不叫你死,沒人敢要你的命。”
他慢慢翻過身,拉了拉身上的外套,身體縮在衣服裏,“我醒之前,你不許離開半步。,不然,我叫你生不如死。”
沒了聲音,好像又睡了。
我走出殿外,天空,卻下了雪,小得很,飛在鐘樓外,一片雪白。有的,都飛到了我身上,還有頭上。站在鐘樓門外,誤了時間,回去時,他似乎要醒。
見我一身雪白,問我,外面可是下雪了?
我說下得挺大,他從禪臺上坐起,推開門窗,看見了雪,倒不覺得冷,伸出手,卻是什麽都沒抓住,有些好笑地回過頭說道,“這雪,可比竹林的要小多了。”
是啊,竹林的冬天,白茫茫一片。
沒人上得了山。
雪将竹林染得透白,地上落滿雪,勉強走路。我們在竹屋裏,燒着炭火,一邊看雪,一邊閑聊,都是些無關緊要的閑話。
我關了門窗,說是風大,叫他躺下,“冷不冷?”
明日小嘴挺犟的,非說不冷,可是凍得雙手冰冷。我扶他起身,說回去,他卻死活不願走,問他原因,他只是搖頭,咬着牙關,說自己身體有些不适。
他不想回梨花小築,很明顯。
我将蠟燭都擺了過來,放在地上,盡量靠近禪臺,挑了燈芯。坐在臺上,與他一起和着衣躺下,我睡不着,他也睡不着,将窗戶漏了一條小縫。
阿寶,我認識你這麽久,從未聽你說過喜歡什麽,或是想要什麽,你的眼裏,當真一無所有?
我,不知道。
若是,那丫頭沒死,你也已長大成人,你應該會想和那丫頭在一起吧。
我又睜開眼睛,見他問得一臉平靜。
那丫頭,曾經那麽喜歡樹下公子。到最後,卻嫁了別人。若是她依舊和我們在一起,或許就不會死得那麽早了。
我沒回答,反問他,這些年,他最想要的是什麽?
明日笑了笑,說是白長了年紀,如今,倒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麽了。想要的太多,到頭來,就像我說得那樣,一場空。
阿寶。
他的眼睛漸漸濕透了水,哀傷地說道,“阿寶,我已經不指望親生父母會在意我的喜怒哀樂了。這世間,也就只有我歐陽明日一人,喜也好,憂也罷,沒人憐取。師傅他心疼我,卻疼不了我幾年。哪天他若不在了,紫竹林便是我的歸宿了。”
我說挺好的,“那裏,恐怕也是我以後的歸宿了。”
明日不解,問我為何如此?
我随着他方才的自嘲,笑過自己,“我很難相信別人,也很難接受別人。我與世間,其實挺多餘的。不過是活一天,算一天。”
他問我,阿寶,那你相信我嗎?”
我笑了笑,搓着他的手,“你說呢?”
關于我被人暗算一事,實情經過,其實我還有細節沒有想明白。那個叫龐統的男人,底細不明,叫我在意的那個姑娘,雖然素未謀面,不過,背影熟悉。
等到天亮時,雪已經停了。
我先起來,明日沒醒,睡得一臉通紅。動了動腦袋,露出雪白的脖子。當時,不知為何,我忽然低下頭,在他脖子上狠狠地咬了一口,驚醒了他。
又是一掌劈了過來,卻打在我的右肩。
“阿寶,你在幹什麽?”
他摸着脖子,從禪臺上坐起來,手中飛出線,将我打在地上。
“你覺着我在幹嘛,我便幹嘛了。”
他罵我無恥,背過臉,紅着耳根,叫我滾出去。
回去的路上,明日一直沒有和我說過話。
進屋,冰心和易山早已在門口張望了半天,冰心問我們昨晚一夜未歸,吓壞了她和易山,燈會上找了半天,找到半夜,下了雪,他們這才回去。
易山趕緊過來推明日進屋,眼尖的看到他脖子發紫,便問,怎麽了?
“我(蚊子)咬的。”
易山奇怪,這麽冷的天,哪兒來的蚊子?
明日卻是理了理衣襟,将脖子遮得死死的,一甩衣袖,叫易山趕緊送他回屋。
“阿寶少爺,公子好像很生氣的樣子,你是不是惹了他?”
誰知道呢。
冰心叫我快進屋,看我身上衣服沒了外套,問我,怎麽穿得這般少?昨夜可冷得很,問我有沒有凍着?她一邊說,一邊拍着我的背。
見我沒事,她放下心,說是去廚房燒些熱水,讓我先回房換身衣服。
冰心端着熱水進屋時,我正好露着被明日打傷的右肩。
她啊的一聲叫,才邁進的左腳,又退到了屋外,端着水盆,紅着臉,背過身,卻又偷偷地回過頭,“阿寶少爺,你的右肩青了。”
我低下頭,右肩,一塊青。
“是誰傷的你?”
我說是明日,方才的事情,他們都見到了,若不是生那麽大的氣,也不會出手這麽狠。
冰心問我,可要緊?
她走上前要看得仔細時,被我喝止了,放下水,叫她出去。
冰心離開時的背影,我多看了兩眼。
鬼見愁約了歐陽明日,要他帶話給歐陽飛鷹。十日後,城門外,兩家人的恩怨,該是有結果了。若他死了,只能便宜了歐陽一家子。
上官燕該是一起的。
他們是料準了歐陽明日會插手此事。
十日之後的恩怨,暫且不說。這裏,不得不說一件事,自那天回來之後,我為了摸清龐統的底細,便去了一趟山裏。
那裏,早沒了人影。
他們呆過的痕跡,讓一場雨雪給洗得幹淨。
在山裏繞了半天,依舊沒有再見到那幫人,只好作罷。回去時,路過亂林崗,聽到噼裏啪啦地打鬥聲,還有人呼叫。
往林裏走深了,看見幾個大漢,在和一個少年打架。
樹上,挂着兩個人。
都已支撐不住,向那少年呼喊,“展昭,救命,我快撐不住了。”
另一個也是快要撐不住了,剩下的力氣,也就苦苦撐在樹上。
“包大哥,公孫大哥,你們兩個一定要撐住,我收拾了這幫強盜,就來救你們兩個。”
這個年輕人,功夫不錯。
只是那兩個挂在樹上的人,太弱,一句話的功夫,二人,都從樹上掉了下來。少年,将強盜掃在地上,飛身一躍,救下了其中一人。另一個文弱書生,喊着,“展昭,救命。”
他吓得閉上了眼睛,只是這人的身板,也是那般消瘦。
我将他放在地上,他未有動靜,我只好說道,“公子,已經到了地面,你可以睜開眼睛了。”
他這才睜眼,恍恍惚惚的抓着我的胳膊,“你是誰?我死了麽,怎麽覺着自己飄飄得厲害?”
那男人掐着驚魂未定的書生胳膊,“公孫,醒醒。”
書生疼醒了,當真是醒透了,他方才看見我,說話聲,似夏風般清爽,“小兄弟,在下公孫策,多謝你剛剛出手相救。”
少年倒是問我,“兄弟,好俊的輕功,你師承何派?學的什麽功夫?”
書生,和那個膚色深黑的男人吵了起來,“死黑炭,都怪你。我說自己一個人來查線索,你非要跟過來。你說你跟就跟吧,磨磨蹭蹭的,非要吃什麽大包。你說你吃就吃吧,連個錢袋都看不好。露了財不說,還讓人跟了過來。若不是有展昭,你就等着包大娘給你收屍吧。還連累我,你真是,真是,我都找不到詞形容你了。”
膚黑的男人,放下臉面向書生賠罪,“好公孫,別生氣了,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還不行嗎?我們不是擔心你一個人上山會有危險嗎麽?你看還叫我們猜準了,若不是我們跟着,你這會兒就要暴屍荒野了,到時候伯父會責怪我沒有照顧好你的。再說那大包,你不也吃了麽?好了,好了,不要再生氣了,就當扯平了。”
書生一甩衣袖,“哼!誰和你扯平了?”
少年拉着我走到一邊,“他們兩個人從我認識那天起,就一直吵吵鬧鬧。吵架就像家常便飯一樣,一天不吵,渾身難受似。別理他們,我問你,你的輕功是和哪位高手學的啊?”
我說,是師傅。
他便問,師傅的大名?
我說了邊疆老人,他啊的一聲,感到意外,“你師傅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神醫邊疆老人,我可是從小就聽我師傅常常提起他老人家的名號。我師傅說,在這世上,和他交過手的高手,最讓他佩服的除了古木天前輩,便是邊疆老人了。聽說他退隐江湖多年,江湖上已經很難尋到他的蹤跡。你既然是他的徒弟,那邊疆前輩應該就在附近吧?”
我點點頭,問他,“師傅他很有名嗎?”
少年盯着我半天,問道,“你真的是邊疆前輩的徒弟嗎?從來沒有聽說過邊疆前輩說過江湖之事嗎?他不是很有名,而是非常有名。”
哦,我心裏有些數了,“我還有事情,先走一步。這山林雖是到了冬天,還是會有野獸出沒,你們還是早點下山吧。”
少年記下了,說是日後若有機會,想向師傅讨教一二。
飛于樹上,穿過樹梢。
身後,有人大聲喊道,“在下公孫策,小兄弟,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呢?”
作者有話要說: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