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下)
1948年1月,郭笑天升任國防部二廳廳長,此時,東北戰局開始一邊倒的有利于共産黨軍隊。
這時,東北民主聯軍改稱“東北人民解放軍”,共産黨指揮着解放軍以東北為起點,劍指全國。
到處兵敗,蔣介石坐不住了,蔣介石對原來抗日戰場上立過功勳的軍人發出了動員令,動員大家到內戰的戰場上去,發揚抗日戰争時期的大無畏精神、徹底打敗解放軍。
1948年夏天,楊誠的老上級杜聿明主持淮海戰局,被任命為徐州“剿總”副總司令兼第二兵團司令官。
杜聿明開始點将,杜聿明點到了楊誠。
7月,楊誠被任命為第十六集團軍總司令,下轄新二軍、新七軍兩個軍,受杜聿明的第二兵團調遣。
郭笑天依依不舍和楊誠道別,郭笑天不知道未來的戰場上會發生什麽事情,也不知道他和楊誠的未來會怎樣。
臨出發前,楊誠沒心沒肺的笑着,說郭笑天現在越來越粘自己,搞得楊誠都不知道該怎麽得瑟了。郭笑天抱着楊誠,把頭深深的埋在他的懷裏,楊誠的手一下一下拍着郭笑天的後背,象在哄孩子。郭笑天知道,再看一眼楊誠那雙閃爍着情意的眼睛,也許自己會控制不住,也許自己會背叛組織、對楊誠說出真相……
11月6日,中國人民解放軍發動了強大的攻勢,拉開了淮海戰役的序幕,這次會戰,國民黨稱為“徐蚌會戰”。
與此同時,國府國防部關于“徐蚌會戰”的全篇作戰計劃,被郭笑天記錄了下來,交到了解放軍的手中。沒有任何意外,此戰,國民黨軍隊必敗無疑。
楊誠在徐蚌會戰的主戰場!
郭笑天焦急不安,郭笑天拜托金成無論如何幫自己聯系上李然,他不能眼睜睜看着楊誠命喪淮海!
郭笑天很忐忑,這個時候,國民政府在全國都下了通緝令,追殺李然。
沒想到,李然真的來了,李然冒險到了南京,與郭笑天見了面。
郭笑天覺得,在李然那雙墨黑明亮的眸光下,自己的一切都是透明的、無所遁形的。
沒等郭笑天說出請求,李然就開口了:“組織上決定,淮海戰役後,你從南京撤走,到時候會有人接應你。”
Advertisement
李然停了一下,又說:“你和楊誠的事情,除了周公和我,金成是第三個知道的人,我會讓他保密。”
郭笑天張了張嘴,終于從幹澀的嗓子裏擠出一句話:“然後呢?”
李然嘆息一聲:“沒有然後。小添,你忘了他吧。”
郭笑天捏緊了拳頭,眼底開始發紅。
李然輕輕說:“知道麽?和你同一批潛伏進來的同志,都犧牲了,只剩你一個了。”
“楊誠不會投誠,他不會,他那一大家子人,更不會。蔣公已經安排陳誠去了臺灣,國民黨把退路都安排好了。”李然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和,可是郭笑天卻覺得猶如掉進了冰窟。
李然看向郭笑天,說:“小添,服從命令吧。”
郭笑天的身體微微顫抖着,良久,他擡起頭,說:“李大哥,我想跟他道個別,可以麽?”
李然看着他,沉默了一會兒,說:“我給你安排。”
李然說:“小添,你是一名共産黨員,別玩生死之戀那一套,注意安全。你大哥,等着你回家。”
李然走了,郭笑天蓄在眼底的淚水,終于緩緩落了下來。
一個月之後,郭笑天來到了徐蚌戰場,郭笑天出現在楊誠面前時,楊誠又是驚訝又是高興,拉着郭笑天一疊連聲說了很久。郭笑天讓楊誠支開旁人,跟自己去一個地方。
楊誠跟着郭笑天到了一間小倉庫,狹小的倉庫裏,只有幾個櫃子孤零零的擺在那裏。
楊誠很疑惑,問:“安之,你讓我到這裏來幹什麽,這是哪裏啊?”
郭笑天轉身,站在楊誠對面,忽然拔出了槍。
楊誠愣了,郭笑天說:“別動,你手上沒槍,你只要動一下,我就開火。”
楊誠的眼裏是滿滿的不可置信,郭笑天緩緩說出了自己的身份。
楊誠倏然想起這些年以來的種種,那些心裏一直抵觸的、壓抑的疑惑慢慢浮了上來,他看着郭笑天,這個多年來銘于心頭、朝夕相伴的人,竟然,是共産黨間諜?
楊誠握緊了拳頭,手心裏濕漉漉的全是汗,問道:“多久了?”
“比你我相識久。”
楊誠深吸一口氣,在南京時虎子哥的話言猶在耳,他清楚國共之間早已不可能再有任何交集,他也明白郭笑天此時跟自己攤牌的用意。對于他們的未來,楊誠考慮過無數個版本,但是在任何一個版本裏他都沒有想到郭笑天是共産黨!楊誠死死地盯着郭笑天,如果眼神可以殺人,那麽他的眼睛早就化為重炮轟向郭笑天!
他的腦電波開始高速運轉,只要再往前移動兩步,以他的身手,就可以奪下郭笑天手中的槍。可是,怎麽奪?就算奪到了,然後呢?威脅他?恐吓他?還是,殺了他?
楊誠努力克制住自己眩暈欲倒地的感覺,說:“毓文兄猜的不錯,你一直在給中共中央傳送情報,是不是?”
郭笑天覺得嗓子幾乎灼熱得說不出話來,卻依然用如常的神色開口:“是的。”
楊誠幾乎要發瘋:“你一直在利用我!你的任務,就是接近我!”
郭笑天不易察覺的閉了一下眼睛,說:“不錯。”
楊誠忽然笑了出來,笑得聲嘶力竭,笑得肝膽欲裂,許久,楊誠笑着看着郭笑天說:“你怎麽還不動手?”
郭笑天說:“你右手的抽屜裏,有麻醉劑,你自己注射。”
楊誠愣了一下,問:“什麽意思?”
郭笑天說:“你昏倒後,我把你綁起來,再僞造一下現場,我給你準備了證據。我走了以後,你彙報上峰,說你發現了我的真面目後騙我來見你,本來,你是打算抓了我回南京的。
但是沒想到我有人接應,我趁你不備,給你注射了麻醉劑,逃走了。這樣,你、你,你和虎子哥他們都不會被責怪的。”
楊誠慢慢冷靜了下來,說:“你考慮得倒是周全。”
郭笑天說:“快點。”
楊誠慢慢打開抽屜,把麻醉針拿在手上,看着郭笑天,說:“如果我用這個麻醉針襲擊你,你覺得我有多大把握?”
郭笑天動都沒動,繼續端着槍,遙指着楊誠的腦袋,說:“我身手不如你,穆白,別逼我。”
郭笑天的聲音忽然低了下來:“穆白,這是我們倆,最好的結局。”
楊誠笑了,咬牙切齒的說:“安之,虎子哥一直說共産黨厲害,從區區幾千人發展成今天的模樣。我以前一直不屑一顧,到了今天我才懂,共産黨是真的厲害!我們會為了信仰為了主義,不惜抛頭顱、灑熱血,而你們可以為了信仰為了主義,六親不認、不惜把感情玩弄于股掌之間!”
聽了這話,郭笑天臉上的面具終于有了裂痕,郭笑天低聲說:“穆白,別這樣,我們的感情從來不在計劃之列。”
他的嘴唇抖了抖,顫着嗓子說:“我,我對你是真心的。我這一輩子,只有你一個。”
楊誠拿着麻醉針的手抖得厲害,淚水終于不争氣的一顆顆落了下來。楊誠低着頭,無聲的哭泣着。
郭笑天咬緊了下唇,拼命忍住自己想要撲過去、緊緊抱住楊誠的欲望,很快,下唇沁出了血滴,郭笑天絲毫未覺。
楊誠忽然擡起頭,紅腫的眼眶定定的看着郭笑天,啞着嗓子說:“安之,我說過的,只要你開心,我什麽都依你。這一次,也一樣。”楊誠狠狠把針管紮在手臂上,用力将麻醉劑注射了進去。
很快,郭笑天的身形在眼前模糊了起來,楊誠開口:“這樣,你滿意了麽?”随即,便不省人事了。
1949年1月,國民黨軍隊兵敗淮海,杜聿明被俘,楊誠部幾乎全軍覆沒,楊誠開槍自殺。
孟七背着楊誠的屍體倉皇南逃,楊誠火化後,葬在臺北。
郭笑天回到組織的懷抱後,跟着解放軍大部隊參加了廣西、雲南和貴州地區的平寇,于1954年秋回到了北京。郭笑天從李然的口中,聽聞楊誠自殺的消息,李然告訴郭笑天,鄒東和陳哲奇帶着家人平安逃到了臺灣,老太太在驚聞了楊誠的死訊後,就纏綿病榻,于1950年春在臺北與世長辭。
李然跟郭笑天說這些話的時候,特意把郭笑天帶到了一處人防地下室,李然看着自己對面面無表情的郭笑天,輕聲說:“小添,這裏只有我們兩個人,你要是想哭,就哭一場吧。我也可以回避。”
郭笑天一臉木然。
良久,李然忽然上前,一腳踹倒了郭笑天:“你以為只有你一個人難受?一将功成萬骨枯,幹革命,誰不犧牲?!”
郭笑天仰面躺着,兩行淚水慢慢流了下來。
李然蹲了下來,說:“你要是有恨有氣,就沖我一個人來吧。”
李然站起來,轉身準備離開,身後傳來郭笑天的聲音:“李大哥,我想退伍。”
“好。”
李然為了郭笑天的事情向周總理申請了無數次,最終周總理同意了李然的意見,給予郭笑天公布身份。
1955年,郭笑天授銜少将,在李然的關照下,郭笑天以身體不适等原因退役,擔任西藏文化研究院的副院長。
初春,郭笑天回到了久別的故鄉綏芬河,水面上還有尚未化盡的冰塊,在水流的沖擊下緩緩的打着轉,郭笑天仿佛又看到了楊誠赤膊大喝“倒拔垂楊柳”的樣子。
“叔——叔——”遠處,侄女二丫牽着她小哥家姍姍學步的兒子小寶沿着堤岸朝自己走來。
郭笑天緩緩呼出一口氣,摸着自己疼得發暈的胸口,喃喃低語:“穆白,我們回家了。”随即,向二丫的方向走去,身後,綏水悠悠。
郭笑天回鄉後對兄長郭大栓說,自己在抗戰時曾意外負傷,不能人道,加之年歲已長,不願意禍害女人,終身不婚。因有戰功,和李然的關照,加上綏芬河本就閉塞,那些年的政治運動并未給郭笑天帶來任何影響。
彌留之際,郭笑天将侄子侄女等親人叫到了自己床頭,摸着那張唯一的合照,郭笑天給大家完整的講述了自己和楊誠的往事。
大家從來沒有料到,孤身終老的叔父竟然有這樣一段驚心動魄、纏綿悱恻的往事。二丫在郭笑天的病榻前,一遍又一遍的抹着眼淚。
大家答應郭笑天,如果可能,将會去臺北,替郭笑天拜祭楊誠。1983年冬,郭笑天因心髒病逝世于綏芬河,享年68歲。
1985年,郭笑天的案例被寫進中共間諜培訓教材《潛伏與追蹤》。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一篇後記,謝謝妹子們一路來的支持!
不要怪我BE了,我覺得,這是合理的結局……
☆、後記
時光飛逝,往事已如煙塵,楊誠與郭笑天的故事也早就淹沒在浩瀚的歷史中。
2008年12月15日,隔絕六十年的海峽兩岸實現“大三通”。鄒東的孫子、孫女等人來到大陸,在大陸省臺辦的幫助下,他們來到綏芬河,找到了郭笑天的家人二丫、小寶等人。
年過七十的二丫沒有料到此生還能見到楊誠的家人,一群人相對兩無言,都默默濕了眼睛。
不同于鄒東、陳哲奇、孟七等人對郭笑天咬牙切齒的恨,兩鬓花白的鄒東後人回頭看那段歲月時,更多的感情是心酸和蒼涼。如果,叔爺爺楊誠和郭笑天生在太平盛世,如果,他們之間沒有激烈的信仰之争,可惜如果,只是如果……
衆人商量後,定于2009年清明為楊誠遷墳,将楊誠與郭笑天合葬在綏芬河畔。
因為郭笑天葬在公墓群裏,大家找到了當地政府,請求遷墳。聽了他們的請求,綏芬河鎮年輕的黨委書記徐書記一口答應幫助協調解決。
徐書記握着鄒東後人的手,開口說:“我的爺爺是老紅軍,在抗日戰争中負過傷,右邊耳朵一直是聾的。爺爺在世的時候總是說,那個時候,共産黨也好、國民黨也好,甚至是胡子土匪,只要是有血性的中國人,都在抗日。他們都是民族英雄!落葉歸根,英雄歸來!我以個人名義,歡迎抗日英雄楊誠回鄉!”
兩家人給楊誠和郭笑天置了一塊墓碑:
“生而同衾,死當同穴。愛侶楊誠、郭笑天之墓。孫:XXX敬上。”
墓碑上,影印的是楊誠和郭笑天那張珍貴的合照,兩個人親密的靠着,笑容燦爛而純粹。
合葬的那天,天氣很好,春日的陽光明媚柔和,幾朵薄雲飄在純淨的天際。這一年,距離楊誠與郭笑天在重慶相許終身已經整整過去了七十年。
前來圍觀合葬儀式的鄉鄰在聽了二丫抹着眼淚敘述的故事後,都紅了眼睛。
鄒東的後人緩緩的朗誦着陳果夫的那首《故鄉》,醇厚的聲音随風傳了很遠——
“我希望我的故鄉,山河無恙;
我希望我的故鄉,人文發揚;
我希望我的故鄉,腥膻洗盡,從此無人敢侵略;
我希望我的故鄉,愛我如慈母,不讓我飄泊他鄉!
我愛我的故鄉,我永遠不願離開,我的故鄉。”
歷史終将會翻過那一頁,而綏水依舊悠悠……
作者有話要說: 此文沒有番外,後記的靈感來自于陳果夫一族歸葬故土浙江湖州.
忘了是誰說過:什麽是故鄉?故鄉就是我們祖先漂泊的終點,也是我們漂泊的起點……
願故鄉願祖國,風調雨順、國泰民安!願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白頭到老!
謝謝大家一路來的支持,還會繼續寫下去。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